一九五八年及一九五九年,学友方豪教授代表台湾地区,出席西德及义国的国际汉学会议时,我曾两度在台北,代理他管理天主教大专同学会及古亭天主堂,因此有机会认识台北天主教的学者。
与“前台湾国立中央图书馆”现任“故宫博物院”蒋复璁馆长交往尤多,因为蒋馆长是浙江嘉兴硖石人,我在嘉兴住了十余年,所以几乎可说是小同乡。
我在传教之余,从事编译公教书籍,蒋馆长知道后,竭力劝我将圣奥古斯丁的《天主之城》一书译成中文;我起初不敢贸然答应他,因为一方面正从事编译为传教更需要的书籍,而另一方面,我也知道这是一部世界名著,在国外求学及任教时曾读过它,怕自己才力不够,不能胜任。
七八年后,我所编译的公教书籍出版者巳十余种,对翻译方面稍有经验,乃从事翻译《天主之城》,经过一年多的努力,竟能完成这部六十万字左右的巨作,这是可自告慰的。
《天主之城》,是圣奥古斯丁的最重要著作之一,他曾费了十三年的工夫。全书共二十二卷,每卷二十余章至五十余章不等,每章亦长短不一,自半页一页至五六页十余页。
这是一部辩护书:当时,罗马为北方野蛮民族攻破,到处杀人放火,罗马帝国摇摇欲坠,于是外教人说这是天主教的缘故,因为从前罗马人恭敬多神时,国家强盛,威震四方,自皈依天主教后,乃弄得国破人亡。
圣奥古斯丁为辩驳他们,乃写了这部巨著。他先证明许多罗马人因为天主教的缘故,得以保全性命,因为野蛮军队中,许多人已皈依了天主教,所以凡逃人圣堂中,或说自己奉天主教的人,都能保全性命。
然后他说罗马人敬拜邪神时,亦屡次战争败北,外患内战,连年不绝。罗马帝国强盛的原因,不是因邪神的庇佑,乃由古代罗马人爱国心及德行所致。
以后他将世间社会、国家、人类,分为“天主之城”与“人之城”或“地上之城”。外教人的社会国家,亚西利,巴比伦,希腊,罗马等形成“人之城”,敬拜邪神,风俗败坏;而“天主之城”,先由犹太人组成,后为基督所创立的天主教所代替,历代圣祖、先知、圣贤辈出,劝人修德立功。最后“人之城”的人将受永罚,而“天主之城”的居民,将受永赏。
这书的价值,是作者能将世界人类的全部历史,用一切由天主的眼光,将它联合起来,可以说是历史的哲学及神学书,正如他的《忏悔录》是一部人心灵的神学书一样[1]。
现在说说我编译此书的情形:
本书是依拉丁原文译成的,根据一八二五年德国来比锡(Lipsi-ae)版;它可称善本,因为此城,素以出版书籍著名。它虽不能称为严格批评的学术版,但亦采取各版的异同,放在括号中。固然是一百四十余年前的版子,然而一本一千五百余年前的作品,其版本早一二百年,只要忠于原文,是无关紧要的。本书由台南刘俊余神甫借用,特伸谢意。
我亦参考过义文译本,为圣保禄会步哥尧(Borgogno)神甫所译,一九四八年版。亦可称为善本,因为不但忠于原文,连原文句法,亦尽可能将它保存译出,当然亦有译错或与原文有出入处。分章有时亦与来比锡本不同,可能是译者根据别版拉丁文所致,因为分章,大约非圣奥古斯丁所作,是后人所为,因此能有不同,因为古人写文,往往一泻千里,一气呵成,只分卷,而不分章,本书亦不例外,由每卷开始及结束处,可以看出。
拉丁原文引《圣经》或其他书籍时,都不指出章数节数,因为《圣经》分章分节是十一二世纪时代人的工作,生活在五六百年前的圣奥古斯丁,自然不能指出章数节数,而义文版则有之,我亦随之。每章后的注解,大都亦采自义文本,也有从别处或我自己加上的。义文本每卷前有一二行,指出全卷大意,为读者非常有益,我在译文中亦采用它。
引用《圣经》时,我采用思高《圣经》学会所编译的《新旧约全书》,《圣经》中的人名地名亦随之。唯因思高《圣经》学会的译文,系由希伯来或希腊原文译成,因此往往与圣奥古斯丁所引的拉丁文稍有出入。且圣奥古斯丁所引的拉丁文,是依旧拉丁文译本,与现在的通俗本不同。其他人名地名的译法,既然原文为拉丁文,大都又是拉丁名称,所以就照拉丁文音译出,与普通译名能稍有不同。
本书既然是一位天主教主教的作品,所以宗教专门名字,都照天主教惯用的名字译出。
圣奥古斯丁晚年将自己全部的著作,加以校对修正,并说出著书的动机及经过,与书中的内容及当修改处,对读者非常有益。本书亦不例外,所以照拉丁文版,将它译出,放在书前,以便读者。
现在中文书籍后面,往往有中西文人名对照表,但因未指出章数页数,所以没有大用处,而西文书籍中则常指出页数章数。本书为读者便利起见,亦指出卷数章数及页数。有些名字,只见一次,且不重要者亦从略,引用多次及较为著名者,则皆列入。
本书往往引维治利等人的诗,我亦用我国诗体释出,有韵时自然更好,韵不来时,亦不加勉强,以免损害原文的意义,有削足适履之虞。
蒙辅仁大学文学院高思谦院长,在百忙中为之校对、修改、润色,使译文减少许多错误,特申谢枕。
又蒙于斌枢机为之题字,使译文身价十倍,特表十二分的谢意。译文付梓时,正逢于枢机古稀寿长,因此就将本书献给他,作他古稀寿长的纪念。
一九六六年八月十五日,圣母升天日书于台西。
一九七〇年五月五日修正于文生中学
我最亲爱的神子马且林[2]我开始写这本书,依我应许你的,用以卫护天主最荣耀的城,反对将他们的邪神,放在它的创立人基督之上。
我将要看这城在现世以信仰而生活,在众人中行动,或在永久的住所,现在以忍耐等候着,直至公义要受审判[3]在最后胜利及完全太平中达到这目的。这是一件巨大而困难的工作,但天主是我的助佑。
我知道需要何种能力,使骄傲者看出谦德的美妙,世间的一切荣华,如朝露之无常,不以世人的傲慢胜过它,而以上主的圣宠。我们要说的天主城的建立人及君主,在《圣经》上曾说:“天主拒绝骄傲人,却赏赐恩宠于谦逊人。”
为此本书中,依照其需要及可能,亦当提及世间的城,它愿意控制,使人称臣服从,而它自己却为权势所控制。
哥德人由亚拉利克王领导猛烈攻破了罗马城,当时敬拜邪神的人——普通我们称他们为外教人——就归罪于天主教人,乃比平日更恶毒地咒骂天主。我为天主之殿宇的热忱所催迫,乃决定写《天主之城》这本书,以反抗他们的咒骂或错误。为写这书,我曾用了多年的光阴,因为有许多不能延迟当先解决的事,使我无法分身。这部《天主之城》的巨作,写了二十二卷,才算完成。
最初五卷,辩驳以为要使人间的事顺利,当敬拜许多外教人所恭敬的邪神,因为忽略了这种敬礼,就灾祸连天。以后五卷,是为辩驳主张人间各时各地,常有灾祸,只有大小不同而已,而敬拜祭祀邪神,为身后生命是有益的。所以前十卷,是为辩驳反对天主教的以上两种意见。
但为使人不要说我只指责他人,而不说出我自己的意见,乃在以后本书的十二卷中做这件事,虽然需要时,在前十卷中,已说出我的意见,在以后十二卷中,亦辩驳反对的意见。
后十二卷中,前四卷论天主城及世间城的起源,以后四卷论二城的发展,最后四卷[4]论二城的归宿。因此论二城共二十二卷,然而书名,是采取更尊贵的,乃名之曰《天主之城》。
在第十卷中,不当以亚巴郎在祭献时,由天降火,在祭品中移动,视为灵迹,因为是神视,而非实事[5]。在第十七卷中,论撒慕尔时,说他不是亚巴郎的子孙;更该说他不是司祭的后裔。因为依例,司祭死后,司祭的子孙继位。撒慕尔的父亲,是亚郎的后裔,然而不是司祭,如其他亚郎所生的子孙一样,如一总人民皆称为依撒尔人。这书的开始是:天主最荣耀的城。
圣奥古斯丁指责外教人,将罗马为哥底人攻破,归罪天主教,谓灾祸为善人与恶人所共有;最后辩驳讥笑天主教妇女为敌人所侮辱。
在这世间城中,有敌人生活着,我们当反抗他们,以卫护天主之城。其中许多人,摈弃了他们的错误,成为天主城善良的国民;别人对救世主基督不知恩,反而仇恨他;若他们不在罗马圣堂中,保存性命,不死于敌人刀剑之下,就不能信口雌黄了。这些罗马人,野蛮人为尊敬基督饶赦了他们,岂不是基督的敌人?在罗马城被毁时,殉教者的坟墓,宗徒的圣殿,曾收容过他们,都可以作证。
至此,敌人倾流鲜血;至此,杀人的狂怒才平息了。慈心的敌人,将在圣堂以外没有被杀的,引至此处,使他们不为别的硬心人所杀害。他们在别处,凶残无比,在圣堂中,不能做在他处因战争权利所应许的事,且减轻了他们的残忍,不掳大批的奴隶。
这样,许多人保存了性命,现在他们却咒骂教友的圣堂,说罗马城所遭的灾难,都由基督而来。而一切福乐,如因基督而保存了生命,竟不归功于基督,却属于他们自己的命运。若他们能正直判断的话,他们当将由敌人方面所受的痛苦压迫,归于天主上智的措置,他往往以战争纠正世人的伤风败俗;他用痛苦来试探人的善行,使它更为齐全,并为达到其他目的,使他们仍生存于世间。
此外,他们当归功于天主教的,是野蛮人因着基督,摈弃了他们战争时的习惯;在各处,特别在广大的圣堂中,容纳许多人,不放火杀人。为此他们当感谢天主,呼她的圣名,使自水火中得到拯救;他们为避免现世的死亡,曾称自己信奉天主。
而他们中许多人,却明目张胆地辱骂基督的弟子,他们若不假装自己是教友,就不能保存生命。现在却傲慢地,恶意地攻击基督,将来他们要受黑暗地狱的罚,因为他们假装是教友,以享受光天化日。
外教人且去读读历史,然后向我们说,曾经有城为敌人所占,敌人曾饶赦在庙宇中避难的人否?或某将军曾出命令,城攻破后,在某庙宇中的人,不可加害否?
爱乃亚岂不见白利安(Priamus)在他自己所建立的祭坛中,烈火正燃烧着鲜血[1]。
地乌梅代(Diodemes)及乌利斯(Ulysses),杀戮了高处堡垄的守兵后,岂不掠夺了神像,用鲜血淋淋的手,去动贞女神的帐幔吗?[2]
下面所载却非实事:“从此时起,希腊人的希望就逐渐消失。”因为他们毁灭了特罗亚城,杀死了避至祭坛的白利安。然而特罗亚城并非因为失了米纳伐神而遭毁灭,反而是米纳伐先失去了她的看守人!是的,他们被杀后,神像就容易地被抢去了。实际上,不是神像保护人,而是人保护神。
那么为何去拜神,以保佑祖国及人民,他连看护的人也不能庇佑!
且看罗马人依赖何种神,以庇佑罗马城。
这是何等可惜的错误!我们说他们神的这类事时,他们就恼恨我们,他们却不恼恨他们的诗人,反而花许多的钱去读他们,以为他们应享受大众的供养及荣耀。维治利是诗人中最伟大,最著名,最好的,儿童们幼年时就读他,为不忘记他,如何拉治(Horatius)所说:“瓶中盛香水,香味久不散。”
这位维治利描写游奴神(Juno)反对特罗亚城,鼓吹风神欧罗(Aeolo)反对他们说:
“仇恨我民族,底来海航行[3]
将伊利安城[4],及战败家神带至意大利。”
将罗马城托给战败神去庇佑,使它不战败,岂是贤人当做的事?游奴女神固以发怒的女人而发言,或不知所言为何,但称为虔诚的爱乃亚岂不说同样的话?
“裴比堡垒司祭子,邦都亲手捧敗神;
手牵幼年小佳儿,如疯如狂向门行。”
他岂不说战败的神请他保护,而不是庇佑他吗?
“特罗亚物及子民,一切托于尔手中。”
若维治利所称战败之神,托于一人,才能得救,竟将罗马城托给这神庇佑;若不失去这神,罗马城就不会毁灭,岂非白日说疯话?若拜战败之神为保护神,岂不将善神亦列人不利之中?更明智的,不是相信若这神不失去,罗马城不会毁灭,而是罗马城若不依它所能,竭力保护这神,他早就遗失了。细想一下:谁不看出以为依赖这神的庇佑,就不会毁灭,而罗马城被毁灭,是失了这神,是如何的轻浮!它毁坏的独一理由,是愿意有这类失败的神。诗人写战败神的事实时,他们并不捏造,是真理要求他们坦白承认。
在别处当对这事,更留心详细讨论,现在我只说不知恩的人,将一切祸患归于基督,而实际上只由他们的恶行而来,不想因着基督而饶赦了他们,反而咒骂基督的名字,以前他们曾在圣堂中假用这名字,不为敌人杀害,以得生存,现在却又咒骂它。
我曾说过,罗马人的原籍特罗亚城,不能抵抗信奉同一宗教,希腊人的刀剑,以保护自己的人民,反而:
“游奴庙宇中,菲尼.乌利斯
派为看守人,当保管脏物;
特罗亚城中,一切宝贵物,
焚烧房屋内,庙宇神坛前;
纯金之器皿,绸罗之衣衫,
群儿四周立,妇女在战栗。”
这样,选了女神的庙,不为庇护之所,而为战败者的监狱。
将这座庙,并不是任何神或许多小神的庙,而是游比德[5]姐妹及妻子众神之后的庙。与宗徒的圣殿,作一比较:将焚烧庙中神的物件带至游奴庙中,并非还给战败者,而是分给战胜者。而在宗徒圣殿中,恭而敬之地,将别处寻获的物件,亦带回送还。在彼处失去自由,在此处[6]获得自由;彼处是监狱,此处禁止有奴隶;彼处关着胜利者的人,此处引来将释放的人。游奴的庙,是因着轻浮希腊人的贪心及傲慢而选的,基督的圣殿却为凶暴野蛮人的慈心及谦逊而选。
希腊人得胜后,至少当保留神庙,不当掳掠投奔庙内的战败特罗亚人,维治利依照诗人形式写这类事时,是说谎话?不,他忠实地描写毁灭一座城时所做的事。
著名历史家沙路底(Salustius)记载恺撒[7]在上议院演讲时,曾提及这种习惯说:“贞女、儿童被掳,由父母怀中抢出子女,侮辱母亲,庙宇房屋被烧被抢,到处是兵器、死尸、血、泣哭。”若他不提庙宇,可令人想得胜者普通不侵犯庙宇;而这些侵犯罗马人庙宇的,不是外人,而是贾底利纳及他的同伴,都是罗马的贵族、议员,但他们是恶人、卖国贼。
我们为何要提及许多民族,互相交战,不饶赦庙中的失败人呢?我说:我们只要观察一下罗马人自己;大家都赞美他们“宽恕败者,攻击傲慢者”;受凌辱时,情愿宽恕,而不报复。
罗马人攻打了、毁灭了许多城子,以扩充自己的疆域;请问罗马人饶赦了何种庙宇?投奔何庙中者可保存性命?或者他们以人道待人,而历史家忘了写他们的人道?寻找堪受称赞事实的人,岂能撇下这事?依照他们,这是人道高尚的表现。
马且禄(Marcellus)真是一位罗马人,他攻破了西拉古塞城。据说,他将毁灭此城倾流人血时,曾痛哭流泪,并设法保留敌人的荣誉。他得胜后,围攻城子以前,曾出示不准奸淫任何自由妇女;然而城子终究依照战时法律而毁灭了。
但在何处,我们读到这位慈善的将军,出了命令,谁逃人某某庙宇中,就可保全性命?既然没有忘了他的痛哭,他的命令,禁止奸淫妇女;他若做过这事,一定不会被忘掉的。
范平(Fabius)将军曾毁了大兰多城(Tarentum),因为他不愿毁坏神像,而受人赞颂。他的秘书问他,对许多抢掠来的神像,将如何处置?他以笑话,使人更接受他的节制。他就问说:“这些神像是如何的?”秘书答说:“这些神像不但巨大,且带着兵器。”他说:“那么就让大兰多城人保存他们发怒的神吧!”
罗马历史家,没有忘了马且禄的痛哭及他的慈善,与范平的笑及他有节制。若有人因敬神的缘故,得以保存性命,在某庙中,禁止杀戮或监禁人,历史家岂不告诉后人吗?
最近罗马城被攻破时,杀戮、抢掠、痛苦、放火,是战争的自然结果。然而出现了一个新原则:野蛮人放弃了残忍,变为慈善的;他们指定几座圣殿,凡避人者,就可保存性命,不被伤害或被掳;仁慈的胜利人,且领了许多人至圣殿,以解放他们,敌人不能由此掳人。谁若以为不当将这事归功于基督及天主教,就是盲人;谁若见了而不称赞,是辜恩负义的人;谁若阻止称赞的人,是糊涂人。
没有一个明智人,会将这事归功于残忍的野蛮人,只有以先用先知的口说过:“我就用棍杖责罚他们的恶行,用鞭笞处置他们的过犯。只是不使我的仁慈离弃他,不教我的正义,归于乌有。”(咏•捌拾捌•三三〜三四)控制了这残忍的心。
有人说:为何天主的仁慈,施与恶人与不知恩的人?我们以为是由天主仁慈而来,他“使太阳上升,光照恶人,也光照善人,降雨给义人,也给不义的人”,(玛•伍•四五)有的反省后,痛悔改过,别人则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你还是轻视他丰厚的慈爱,宽容与忍耐,也不知道天主的这种慈爱愿引你悔改吗?然而你竟随你的顽固而不悔改的心,在天主愤怒和显示他正义审判的那一天,为你自己积蓄愤怒。到那一天,他要照每人的作为报应人。”(罗•贰•四〜六)
照天主的忍耐要恶人做补赎,他的罚催善人忍耐。这样,天主的仁慈坚固善人,他的严厉罚恶人。
天主上智为善人准备将来的福乐,恶人不能享受;为恶人准备的痛苦,善人不会遭遇。然而他愿意现世的福乐与痛苦,善人与恶人共有,为使恶人亦有福乐,不会受人过分的贪求;而痛苦善人亦遭遇到,不要过于逃避。
然而在利用福乐与灾祸上,有极大的区别;善人不以现世福乐而自傲,亦不为灾祸而自卑;恶人在祸患时被罚,因为在福乐中就变坏了。
但天主分派福乐及灾祸时,往往明显地指出自己的工作;因为若天主在现世就罚每一个罪过,人就要想最后审判时就没有罚了。而另一方面,若在世上,所有罪过都没有罚,就可疑惑天主上智的存在。
对于现世福乐亦如此,若天主不大方地赏赐求他的人,我们可以说他没有这种能力;若他常常赏赐,我们可以想侍奉他只求酬报;那么侍奉天主已不是恭敬天主,而是为自己的利益了。
既然如此,善人与恶人同遭灾殃,但不可相信在他们中没有分别,虽然所遭遇的并无区别。在遭遇同样灾殃者,其中区别巨大;同样的痛苦,并不将德行与毛病混而为一。如在同样火中,金子发光,而草屑被焚;在同一风车中,稻草飞扬,而五谷清洁;在同一压油器中,油与杂物相混。同样,一样的试探,使善人清洁,使恶人失败。因此,受同样的苦,恶人就咒骂天主,而善人反而祈求他,赞美他。重要的不是受苦,而是谁受苦及如何受苦。同样摇动后,泥土发出臭气熏天,而香水则香气扑人。
在这次大灾患中,信友受了何种痛苦,以信德眼光视之,岂不为他们的利益吗?先是谦卑地想起天主发怒,使世界上灾祸横行,虽然他们自己不犯重罪,但非毫无过失,而不受世苦。每人虽热心度生,但有时亦随从私欲偏情;虽然不犯大罪,但不断犯小罪„除此以外,有人能善生,但与他人同生,因他们的重大骄傲、邪淫、慳吝、残忍、罪恶,天主罚世人,如他以前曾警告的。
屡次我们没有劝告罪人或指责他们,改正他们,或是因着懒惰,或者不敢明显地冒犯他们,避免与他们结仇,为使他们不扰乱我们所期望的世间财物,或我们怕失了它。
所以恶人的生活,使善人厌恶,他们不会受罪人死后的永罚,因为他们不断犯罪,而善人怕犯小罪,但在现世亦受罚,以免永远受罚。因此他们亦当受天主的罚,觉出现世的痛苦,因为他们享受安逸,不愿得罪恶人。若有时天主不指责罪人,是因为等候更适当的机会,或怕他们更坏,或使别的软弱者度圣善的生活,若用强迫,反而使他们远离信仰,这并非自私的偏情,而是爱德明智的措置。
但别人若有罪,他们与恶人生活不同,恨他们的行为,本当加以指责、阻止,却让人犯罪,因为怕得罪他们,或怕不能享受善人可享受的世福,就超乎正当愿欲之上了,因为世上只是暂时的,我们当想望天乡。
不但生活在婚姻中,已有子女或希望生子育女,有家室的;圣保禄宗徒曾教训夫妇间当如何对待,子女与父母,父母与子女,仆人与主人,主人与仆人当如何生活;他们得到世间财物就喜欢,失去就忧愁,为此怕得罪不喜欢的恶人。还有度更齐全生活的,他们没有婚姻的牵连,饮食衣着简单,但怕恶人的攻击及诡计,或为自己的名声及安全,不敢指责他们。
他们虽然并不怕恶人,至于犯同样的罪恶,但不责指恶人;虽然若加以指责,可能其中有人改过,因为怕若不成功,名声与生命受到影响。他们这样做,并非他们的名誉及生命为训诲别人是需要的,而是寻找世人的赞美及重视,怕人们的判断,或肉身的痛苦及损失,即为私益而行,并非为爱德而行。
依我看来,几时天主用现世的罚,惩罚不良的风俗,善人与恶人一同受罚,这不是一件小事。
他们同时受罚,不是同时作恶,是因为一同爱慕现世生命,虽然形式不同,因为善人本当轻视现世生命,使恶人受了责斥而改正后,能得常生。若他们不愿得常生,当如仇人容忍他们,爱他们,因为他们生活在世时,总有归正的希望。
厄则克耳先知曾说:“假使警卫看见刀剑来到了而不吹号筒,因此民众没有受到警告,而刀剑来了,攫去了其中一个,他虽然是因了自己的罪恶被攫去,但是我却要从警卫的手中追讨那人的血债。”(厄•叁拾叁•六)警卫不但有同样的责任,反有更大的责任。
在圣教会中,亦有警卫,他们当指责,惩罚罪恶。但没有职责的人,若因一同生活,知道有当指责处,而不加指责,因着恋爱世物,虽然并未妄用,不愿得罪人,亦不免有过失。还有一个理由,善人当受现世的苦,是约伯所说的,使人知道自己不求私利而爱天主,至何程度。[8]
仔细考察了上面所说的,教友虽然有时遭难,这常是为他们有益的,除非他们不接受圣保禄的话“而且我们也知道天主使一切为爱天主的人,就是按照他的旨意蒙召见的人,助其为善。”(罗•捌.二八)
他们失掉所有的一切!恐怕连信德及热心与内修人的财物都失去了吗?他在天主前是当有的。教友的财富,是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的确!虔敬与知足之心,是一个获利的富源!原来我们没有带什么到世界上,同样也不能带走什么。只要我们有吃有穿,就当知足,至于那些想望致富的人,却陷于诱惑,堕人罗网和许多背理有害的欲望中;叫人沉溺于败坏与灭亡中;因为贪爱钱财而离弃了信德,也以许多痛苦,刺伤自己。”(弟前•陆•六〜十一)。
在这次灾患中,失了财富的,当如圣保禄宗徒所说,外貌贫穷,而精神上富有,即“享用这世界的,要像不享用的”。(格前•柒•三一)可以同遭受试探而不失败的约伯说:“我赤身出离母胎,也要赤身归去,上主赐予的,上主收回,愿上主的名享受赞美。”(约•壹•二一)为此忠诚仆人的财富,是天主的旨意,越随从它,就越富有,不忧愁平生将失去财物,因为死时总当放下。软弱的人,更恋爱世物,虽然不将它放在基督之上,但失去时,若觉得恋爱它,就犯罪了。依圣保禄上面的话,他们越受苦,就越痛心。还可添上说:事实证明他们轻视上面的话,因为圣保禄说:“至于那些想望致富的人,却陷于诱惑。”他固然不责备有财富,是指责妄想财富,因为在别处他亦说:“至于今世的富人,你要劝告他们,莫要心高气傲,也不要寄望无常的财富,唯独寄望于天主,他将万物丰富地供给我们享用;又要劝他们行善,在善工上致富,甘心施舍,乐意通财,为自己积蓄美好的基础,以备将来能享受那真正的生命。”(弟前•陆•十七—十九)
这样用财富的人,虽少有损失,但所得实多;他们更喜欢大方所施舍的财富,因为保存得更妥当,胜于担心保存,而失之更易的。在世上所能失去的,只是他们不愿意放人天堂的。教友随从主耶稣的教训:“你们不要在地上为自己积蓄财宝,那里有虫蛀,有锈蚀,那里也有贼挖洞偷窃。但该在天上为自己积蓄财宝。那里没有虫蛀,没有锈蚀,那里也没有贼挖洞偷窃。因为你的财宝在那里,你的心也必在那里。”(玛•陆•一九〜二一)在艰难时刻,教友会觉出听从耶稣导师的话,将他作为他们财宝的看守者,是如何的明智。
若许多人因为将财物放在敌人不能及到的地方而喜乐,信友听从天主的命,将财宝放在敌人绝对不能及的地方,自然更当喜欢。为此脑勒城的主教保林(Paulinus)原是富翁,却甘心变成穷人;野蛮人毁了脑勒城后也掳了他,他在心中祈祷说:“主,求你不要让我因金银而受苦,你知道我的财宝在何处。”他已将他的财宝放在耶稣所指的地方,耶稣也曾预言了世界将有这种灾患。
凡是教友听从吾主耶稣的劝告,知道将财宝放在何处,能使野蛮人不能侵占他们的财物;不听从的人,要后悔没有听从,若不用事先的明智,至少因自己的经验,知道当如何利用这类事物。
若有好教友受了苦刑,便将财宝交于敌人,但他们不会失去为好教友的财宝。若他们情愿受苦刑,而不愿交出财宝,受这样大的苦,当为基督受了更大的苦,学习爱慕他,因为爱他而受苦的,他将赏以永福。为金银而受苦是不值的,无论是说实话而失去了它,或说谎话而保存它。
没有人在苦刑中承认基督,会失了他,只有用谎言,才能保存财宝。所以可能教人爱慕不朽财宝的苦刑,比使主人受苦而无他益的财宝,更为有利。然而也有人本来没有财宝可认,也受苦刑,因为人们不相信他的话。可能他们期望赚钱,不愿贫穷;当教训他们,不是财宝,而是贪心,招致苦刑。
若有人度更圣善的生活,没有隐藏金银,我不知道曾有人受了苦刑,以为他有财宝;若是有这类事的话,他在苦刑中承认贫穷,就是承认基督;若敌人不信他,这位贫穷人会得天主的赏报。
传说也有许多教友饥饿而死,但好教友亦知道安心忍耐,将这痛苦变为自己的利益。饥饿如其他肉身的疾病一样,使死亡者脱离现世的痛苦,同时教训活着的人生活朴素,更多次守斋。
但有许多的教友被杀害,受了各种的酷刑,这事固然不易忍受,但这是世人的共同遭遇,没有一人死去,除非他有一日当死亡。人的生命,无论长短,而其结局完全一样,好歹,长短,同归于尽。
只要死人不会再死一次,则任何形式而死,了结一生,有何关系?既然日常生活有无数死亡的危险,就不一定知道能活至明日。在此不定之中,岂不更好死一次,而生活着却要恐惧一切。我知道常人情愿在多种死亡危险中,多活几年,不愿死亡,而再不惊惧。但软弱肉身所畏惧的是一件事,而理智明显深刻证明的,又是一事。
善生而后死,就不能说恶死。所以为恶的,是死后的将来情形。当死的人,就不必挂念如何死亡,只当挂念死后如何。教友都知道,《圣经》上的穷人拉匝禄,狗吮他的伤,比身穿绸罗的富翁更好。若他们善生,即受酷刑而死,有何害处呢?
但有人说:在这灾祸中,不能埋葬所有死尸!信德坚固的,并不怕这事,因为他一定知道吃人的凶兽,亦不能阻止被吃者肉身的复活,他们的头发,连一根也不会掉的。耶稣岂不说过:“你们不要害怕那杀害肉身而不能杀害灵魂的。”(玛•拾•二八)好像杀害肉身的,尚能害及身后生命;除非有人以为在死前不当畏惧刽子手,而当畏惧他们在死后不予埋葬。若他们在死后,尚能对死尸有所作为,基督的话“你们不要害怕那些杀害肉身,而以后不能更有所为的人”,(路•拾贰•四)就不对了,但我们不能说基督的话不对。有人说:刽子手能杀害肉身,因为肉身可被杀害,然后就一无所能,因为死尸毫无知觉。
固然许多教友的死尸不能埋在地下,但没有人能将他们与天地分离,天主在天地各处,他知道复活他所造的人。《圣咏》上说:“将你仆人的尸骸,交于天空的飞禽,将那敬畏你者的肉,交于地上的走兽。在耶路撒冷的四周,他们的血如水般的倾流,而无人掩埋。”(咏.柒捌•二〜三)
这话是描写杀人的罪恶,而非被杀害者的不幸,因为这刑罚,在人眼中似乎凶残,但“在上主的眼里,他仆人的死是珍贵的”。(咏•百拾伍•一五)
别的事物,如丧事,拣选坟墓,出丧热闹,是活人的安慰,为死人毫无用处。若华丽的坟墓能为恶人有益,为义人只有贫穷坟墓,或根本没有,可能是一灾殃。
《圣经》上那位穿绸罗的富翁出殡时,可能仆人成群,送葬者如云,但天使接待那个满身长疮的穷人,在天主台前,更为光荣,天使没有为他造一座大理石的坟墓,但将他招至亚巴郎的怀中。
我们保护天主城,而反对的人,却讥笑这事;但他们的哲学家亦轻视殡葬的荣耀,屡次他们亦不关心将来葬在何处,整个为祖国捐身的军队,身躯为兽所食,诗人反而踊跃歌唱说:
“无坟墓者兮——以天地为墓陵。”
所以他们更不当讥笑教友不埋葬亡者,因为要知道,教友曾得天主的应许,他们的肉身四肢,不但将从地中,即从深渊中,亦将复活起来,仍如以前一样完整。
为此不当轻视或抛弃亡者的身体,特别是善人及教友的身躯,因为圣神曾利用它作为工具,以行各种善工。若父亲的戒指及服装等,孝子的孝心越大,就越宝贵它;自然不当轻视肉躯,它比任何事物,与灵魂结合更为密切。
它们不是装饰,或外面的保护物,而是属于人性的。为此古时善人的丧礼十分隆重,他们并注意自己的坟墓。他们尚活在世时,就命子孙将自己葬在何处,或迁至何处[9]。一位天神,说多俾亚得了天主的宠爱,因为他埋葬死人[10]。
耶稣自己死后第三日复活,却赞美圣妇玛大肋纳的善工,因为她将香料倒在自己身上,举行丧礼[11]。
《福音》亦记载并赞美将耶稣的圣尸由十字架卸下,裹以白布,并好好地葬了它的人[12]。上面种种证据,并不证明死尸有任何知觉,而只指出死尸亦在天主照顾之下;他喜欢人尽这种孝敬的职务,并为坚固人相信复活。从此亦可知道,若天主酬报对死人所作的善举,对活人行哀矜,天主更当如何的报答!
古圣祖们对埋葬或迁移他们的死尸,尚教训我们许多别的事情,现在我们不论这事,上面所说的,已经够了。
若缺少生活上所需要的物件,如饮食、衣冠,并不阻止善人的忍耐,反而加增他们的功劳,何况缺少丧礼及殡葬普通的物件,不会使已享受善人平安的人受罪。为此,若罗马或他城被毁坏时,没有举行教友的丧礼,不是活人的过失,因为他们一无所能;死人也不受罪,因为他们已毫无知觉。
但外教人又说:许多教友被人掳去。若他们被人掳至没有天主的地方,这固然是一大不幸;但《圣经》在同样事中,给我们大安慰。达尼厄尔及两位儿童被人掳去,但常有天主安慰他们。天主没有忘记了在大鱼腹中的先知[13]他亦不会抛弃在野蛮人,但有人道手中的教友。
我们的敌人可能不信这类事,反而加以讥笑,但他们相信书籍,其中记载著名琴师底姆(Methymaeum)由船上坠人海中,海猪救了他,将他送上陆地。固然我们约纳的故事,更不容易取信于人,但不易取信于人,是因为更奇妙;而更奇妙,因为是大能天主的工作。
外教人在他们的名人中,有一个好榜样,他为宗教的原因,甘为奴隶。罗马的将军雷古禄(Regulus)为迦太基人所掳,他们情愿赎回自己被掳的人,而不愿拘留罗马人,乃遣雷古禄与钦使同行,以谈判交换囚犯。但先教他发誓,若不得所求,当回至迦太基城。
雷古禄去了,但劝元老不要交换囚犯,因为他以为交换囚犯,对罗马民主国有害。他得到这事后,当然不是他的亲友,劝他回至敌人处,但因为他发了誓,就情愿守誓,敌人乃处以极刑。他们将他关在一个木箱内,四面都是铁钉,他无论触至何处,都疼痛非常,这样难为他直至最后一刻,乃杀了他。
外教人都赞美他在困难中的德行,这是应当的,他曾以神名宣誓,他们乃说,因为禁止恭敬邪神,人类乃受灾殃。若拜邪神,是为得幸福,他们却应许宣真誓的人受这般的痛苦。若他们一旦发怒,对宣假誓的,当如何降罚呢?那么为何从我的理论中,不抽出这两种结论呢?
无疑的,雷古禄恭敬神,为守誓言,不愿留在祖国或至别处,情愿回至残暴的敌人处。若他以为这种行为对现世是有利的,能避免巨大的痛苦,一定是自欺。他用自己的表样,证明邪神不能给恭敬他的人,现世的福乐。因为崇拜他的人战败被掳,愿意守对神所宣的誓,却受残酷的苦刑而亡。
若恭敬神,能为后世造福,那么为何妄证教友,以为是罗马灭亡的原因,因为他们不拜邪神。若教友崇拜邪神,亦能不幸,如雷古禄一样。不当有人这样盲目,相反明显的真理,以为恭敬邪神的城,不会遭难,个人则能不幸。因为神力更能庇佑群众,而群众却是由个人组织成的。
外教人说:雷古禄在苦刑及监狱中,能对德行满意,那么就要寻找那种德行能使一城幸福。一城的幸福,不能与个人的幸福有别,因为城就是和睦生活在一起的民众。
我暂时不讨论何为雷古禄的德行。外教人当由这高尚的表样,结论到不当恭敬神,为求现世的福乐,或人外表的事物,因为雷古禄,为不得罪他宣过誓的神,情愿失去一切。
有人夸张自己有这样一位的同胞,而怕与他在同一城中,我们要说什么呢?若他们害怕,就说明雷古禄的遭遇,何况敬神还不如他,更不当妄告教友。但问题是因教友被掳而起,他们当想起雷古禄的表样,不当由此而讥笑天主教。因为一个恭敬神的人,为守自己所宣的誓,失了自己的祖国,而未得到另一国籍,他为敌人所掳,受凌迟苦刑而死,岂非丢他们神的脸吗?更不该因为教友被掳而侮辱天主教,因为教友期望天乡,看自己的家乡,只是旅舍而已。
敌人以为在被掳时,不但妇女,连贞女亦被亵渎,是教友的重罪。这里我们所讨论的,不是信德,热心,也不是洁德,而是在羞耻及理智的范围中,不单该给他们一个答复,亦为安慰自己的人。
先当承认,德行是在灵魂上,它指挥身体的百肢,肉身随从意志而成圣。只要意志坚强不移,别人对他们肉身无论做何事,只要不能避免,就不能有罪。但在别人身上,不但能引起痛苦,亦能引起快乐,若如此,虽然不失去贞洁,因为意志坚定,但可能有羞耻,因为若有肉身的快乐,可能就有同意。
谁会这样残忍,会不宽赦妇女,因为她们为免被亵渎,自寻短见。谁会因她不自尽,因为不愿以自己的罪恶,避免别人的罪恶,就说她有罪,不然,就是她自己的糊涂。没有任何法律,准许私人杀人,虽然他是犯人,自杀者,无疑的亦犯杀人之罪,越没有自杀的原因,罪就越重。
若我们厌恶如达斯自尽,耶稣自己亦以为他上吊自杀,不但不减轻他的罪,反而加增了他负卖的罪,因为他不盼望天主的仁慈。这样结束了生命,就总不能再后悔了;何况没有寻短见的原因,更不当自尽。
如达斯自尽,杀了一个罪人。他不但以负卖耶稣的罪,结束了自己的性命,且犯了自杀的罪,为罚自己的无耻而自尽,又犯了另一大罪。
为何未犯罪的人,要害自己而自尽;为不让别人害他,而杀了一个无辜;为使别人在他身上不犯罪,而自己去犯罪呢?
有人设难说:怕受别人欲情的玷污。若是别人的欲情,就不会被玷污;若受玷污,就不是别人的了。因为廉耻既然是灵魂的德行,乃与勇毅为伍,宁愿忍受一切痛苦,不愿犯罪。任何大方廉洁的人,不能阻止人在自己身上行事,只能不加同意。谁会这样不合理,以为自己的身体被逼,受人污辱,就失去了贞洁;若这样就会失去贞洁,就不是灵魂的德行了,也不是教友的真德行了,而只是肉身的优点,如力量、美丽、健康等,就是减少了它,也不会害及善生的。
若贞洁如此,为何要这样辛苦冒险,以不失掉它呢?若它是灵魂的优点,肉身受逼,亦不会失去。反而贞洁,若抵抗肉身的卑贱欲情,亦能圣洁肉身。为此若意志坚强,决不让步,不会失去肉身的圣洁,因为本来有意照己所能而善用它。
肉身非因保存完整,不为人侵犯,而为圣洁,因为它有时能受损伤,如医生为医病,有时当行手术,使人一见就害怕。
产妇为知道一个女孩的阴膜尚完整否,因着恶意,或无知,或其他原因去摸它,就可使它破裂。我想没有人这样糊涂,以为她的身体就失去洁德,虽然她已失去了完整。几时灵魂的意志坚强,成圣肉身,别人在他身上所做的肉欲行为,不能夺去她的贞洁。一个妇女,品行不端,不守向天主所发的誓,去寻柳问花而犯罪,我们岂以为她的身灵尚有洁德吗?我们不当有这种错误。
从此我们知道,只要灵魂清洁,肉身虽遭强逼,仍不失其洁德;反而灵魂若失去洁德,即使肉身完整,也已无洁德可言,所以妇女被压逼,没有同意,没有寻短见的理由,事前更不可自尽,不要因一件还不一定的罪恶,先犯一个一定的罪恶。
我以明显的理由,说肉身被压逼,但没有同意犯罪,就常愿意守贞洁,只有强逼与女人野合的人有罪,受逼的人无罪,因为她不同意犯邪淫的罪。因此我说被掳教友妇女被逼,不但灵魂清洁,连肉身亦圣洁,我们的敌人岂能反对吗?
他们都赞美古代罗马烈妇露克茜亚(Lucretia)。大居尼王的儿子强奸了她,她告诉丈夫哥拉丁及姻亲白路多,罗马的贵族勇士,要他们报仇。但不能容忍在自己身上所犯的罪乃自尽。我们将认她为淫妇或烈妇呢?谁说要长期研究,才能解决这个问题。有人对这事说得很对:“这真难言,明是二人,而犯奸淫者只有一人。”这话说得很对。因为二人肉身相合,一人意志清洁,另一人意志邪僻。不因肉身的结合,而因意志不同,明是二人,却只有一人犯邪淫的罪。
那么为何没有犯奸淫的受罚更重呢?而真犯人只与父亲由祖国被放逐,因为她贞洁,反而被罚,这是不公道的。罗马的律师及法官,我请问你们,你们总不愿意犯罪后,被判决前,犯人立即被杀害。
若有人将这件案子,送至你们的法庭,证明被杀,不但没有被判刑,还是贞洁的,无罪的,你们岂不要严办做了这样事的人吗?
这就是大家赞扬的露克茜亚所做的,她杀了无罪、贞洁、被污辱的露克茜亚。你们下判决吧!若你们不能下判决,因为犯人缺席,为何这样赞扬一个杀害无罪贞洁的女子呢?你们亦不能在地狱判官前保护她,虽然你们的诗人说她一定在下面的人中:
“无罪的百合,
自己短见寻,
灵魂抛九天,
生命却虚掷。”
她愿意升天,但:
“命运来干涉,
死湖不能行。”[14]
恐怕她在地狱中不是因为自尽,因为她无罪,而是因为他犯了罪。谁能说——只有她自己知道——她曾同意了青年人的强奸,以后后悔,乃以一死来赔偿。在这种情形中,亦不当寻短见,可在神前做补赎。若这样,已不可说“二人相合,而犯奸淫者只有一人了”;是二人同犯,一人明明强奸,另一人暗中同意;那么已不是无罪者自尽;保护她的文人,亦不能说她在无罪自尽的人中。
但这案件这样复杂,若愿减轻自杀,就证明奸淫;若证明奸淫,自杀就加重。所以不能找到一个满意的解决。若她是淫妇,为何赞美她?若她贞洁,为何自尽?
为这位烈妇,我们只说前面的赞词:“二人结合,但犯奸淫者只有一人。”以辩驳毫无道德观念,而侮辱被掳时,受辱的天主教妇女的人。
他们相当重视露克茜亚,因为她绝对不同意犯奸淫。以后她虽无罪而自尽,不是因为爱慕贞洁,而是怕丢脸,羞耻别人在她身上所犯的罪恶;她虽无罪,但以罗马妇女而言,她爱慕荣誉,怕人想她曾经同意,她在生之日,这是免不了的。
为此她以为在人前既不能将自己的良心表示出来,乃以死亡为自己作证。若让人在自己身上行奸淫,怕人想她同意。天主教的妇女就不然,她们虽受了同样的污辱,但尚活着。不在自己身上罚别人所犯的罪,不以害羞人的强奸而自尽,在别人的罪上,加人自己的罪。她们有贞洁的光荣,良心的见证,只求在天主前无罪,不违背天主的诫命,避免他人的猜疑。
在《圣经》上,我们总不能找到,天主准许或命令人自杀,以得长生,或为避免灾殃;反而在“不可杀人”的诫命中,可以看出正相反,特别不添上“别人”二字,如在妄证上一样:“你不可妄证别人。”(出•贰拾•一三〜一六)然而谁若说谎话,反对自己,不免有罪,因为爱人是由自己取出爱的规则:“你当爱别人如爱你自己。”(玛•贰贰•三九)
若说谎话,反对自己,如反对别人一样犯罪,因为禁止反对别人,若懂作不禁止反对自己,就懂错了。更当懂为不可自杀,因为“不可自杀”,任何人都不例外,接受这命令的人亦不例外。有人以为连动物都不可杀,这又太广了,那么为何不将草木亦包括在内?它们虽然没有知觉,但都有生命,亦能死亡,若加以暴力,亦能被害。为何圣保禄宗徒论种子时说:“你所播的种子若不先死了,决不能生出来?”(格前•拾伍•三六)《圣咏》上亦说:“他降下冰雹,打坏了他们的葡萄园。”(咏•柒捌•四七)
为何说“不可杀人”,我们就不能拔一根草,如马尼盖人说的?撇下这类糊涂话,我们说“不可杀人”,并不包含草木,因为它们没有知觉。亦不包括无理智的动物,如鸟、虫、鱼,因为没有人类的理智。为此依照天主的安置,他们的生死,决定于我们的利益。为
此这命令只为人类,不杀别人,亦不杀自己,因为杀自己的,亦是杀人。
虽然不可杀人,但天主设了几条出规的例子。除了天主的律法,或给某人在规定的时间命令杀人外,就不可杀人。因为若听命,并不杀人,如剑在用者的手中,是死亡的工具。因此若因天主的命令作战,或依法律,以合理的判决,判犯人死刑,并不犯杀人的罪。
这样,亚巴郎,不因残忍,而因听命,想杀自己的爱子,并不犯残忍的罪过,反而因他的听命而受赞颂。(创•贰贰)
耶弗塔(Jephte)曾发誓,若得胜利而凯旋,将牺牲第一个来迎接自己的人。我们可问,是否天主命他来杀欢迎他的女儿。
山松(Samson)自己与敌人同埋在颓墙断壁中,而不犯杀人的罪,是圣神暗中命令他,利用他发圣迹。除了这些例子,及公义的根源天主自己,或公正的律法出命杀人外,谁杀自己或别人,就犯杀人的罪。
对自杀的人,或可惊讶他的勇气,但不当称赞他的明智。虽然仔细想来,不忍受生活的艰难,或别人的罪恶而自杀,亦不能称为有勇气。
不能忍受自己肉身的牵连,或世人的判断,更当说是没有勇气的人。不逃避不幸的生活而能忍受,以自己良心无愧,轻忽人间错误的判断,更当称为有勇气的人。若以为自杀,就算有勇气,那么就当说克白都(Cleabrontus)真是勇士,因为他读了柏拉图《论灵魂不朽》后,就由墙上冲下而死,以为这样就由现世达到更美好的生命。
没有任何理由:艰难,罪恶,不能容忍真假,能推动他。只是勇气,使他将生命一刀两断,而去寻找死亡。更好说,这是勇士的行径,而非贤人的作风,如他所读的柏拉图自己可以作证,柏氏若不看透灵魂不朽,不可自杀,当加禁止,他自己第一个要去实行了。
但有人反抗说:许多人自杀,为不堕人敌人手中。我们不提有人这样做了,而是研究当如何做法。正理当在表样之上,况且有许多人的表样与正理吻合,他们热心事主,更当我们效法。
圣祖,先知与宗徒,都没有这样做过。耶稣命门徒在教难时,由此城逃至他城,为不堕人敌人手中,似当劝他们自尽。若他没有出命令或劝人自杀,以脱离尘世,反而应许将为他们准备永远的住所,则外教人无论提出任何表样,显明地,为恭敬独一真天主的人,这是不许可的。
除了上面我们说过的露克茜亚外,我们的敌人在贾多(Cato)身上亦找到一个可以效法的榜样,他在乌底加自尽。不是只有他曾寻短见,是因为他博学而贤,他所做的,似乎都可称赞。对这件事我要说什么呢?我说他的朋友及贤人,都不赞成此事,以为不是有勇气人所当做的,而是没有志气的表示,不能指出他受辱后走上正道,而是柔弱,不能忍受困难。
贾多自己对儿子亦表示这类判断,他自己在恺撒胜利后,害羞继续生活下去,却命儿子求恺撒的宽容,岂不可羞?为何不教他与自己同归于尽呢?若我们赞美都瓜多(Torquatus)杀了胜利的儿子,只因不服从命令,去攻击敌人;为何贾多宽容儿子,而不宽容自己?难道不服从而得胜,比自己含羞接受胜利者,更不光彩吗?贾多并不以为生活在得胜的恺撒之下是羞辱事,不然,为除此羞辱,就当以剑,亲手杀死儿子了。
这是说,他深爱儿子,希望恺撒宽赦他,而嫉妒恺撒的荣耀,不愿被他所救,如据传说,恺撒自己亦这样说过,或退一步说,他害羞为人宽赦。
我们的敌人,不愿意我们将约伯圣人放在贾多之上,约伯在自己身上忍受许多丑恶的病痛,不愿自杀以自救。尚有《圣经》人的许多其他圣人,他们忍受为人奴隶,为人俘虏,而不自尽。我们跟着写他们传的人,将他们放在雷古禄及贾多之上。
贾多没有战胜恺撒,自己战败后,不愿服从他,乃自寻短见。雷古禄曾战胜迦太基人,以罗马将军而论,他使罗马得胜,本国人不能抱怨他,连敌人都称赞他;以后战败,情愿被掳,不愿自尽。他在迦太基人处修忍耐,继续爱慕罗马,对敌人虽败不屈,对祖国人总不失望。
他不自尽,非因畏惧死亡,由他毫不豫疑而回至敌人处,可以证明;他在议会中以言语,比在战场中以军器,更得罪了敌人;所以回来,只为守自己的誓言。他轻视现生,情愿在残暴的敌人中,受许多苦楚而结束它,而不自尽。无疑的,他是以为自杀,是人最大的罪。在罗马大德名人中,没有人超过他;他是富贵不能淫,威武不能屈,胜而不傲的人,失败后仍勇敢地回去。
若勇敢护卫祖国的战士,邪神的诚恳恭敬人,当守自己的誓言,他们因战争的权利,本能杀戮敌人;后为敌人战败,不愿自尽,不怕死,而投降敌人。何况教友,恭敬真天主,期望天国;若天主为试探他们,或为改正他们,一时让他们为敌人所辱,但不遗弃他们,自然更不当糊涂地去寻短见。耶稣本是天主,为我们降生成人,我们没有兵役的义务,更不当杀害战败的敌人。那么为何人要杀得罪他的敌人,或为阻止他犯罪而没有勇气,杀害已犯罪的敌人,或将要犯罪的敌人呢?
当躲避肉身为敌人的肉欲所逼,意志软弱而同意犯罪。所以他们说,人当自尽,非为别人的罪而预防它。但灵魂属于天主,比肉身之属于肉欲更切,总不可同意在自己的身上,别人所引起的欲情。若真理明说:自杀犯大罪,谁能糊涂说:我们现在犯罪,以便后来不犯罪;现在我们自杀,以免将来犯奸淫。
若罪恶能有这样大的力量,将罪恶放在无罪之上,更好选择将来不一定的奸淫,而不拣选目前一定的自尽。犯一个罪,可以补赎赔偿,比一个不能做补赎的罪更好。我说这话,是为男女,不为躲避别人的罪,而是为避免别人的罪,而情愿自尽。希望天主,由依赖他,希望他帮助教友从心中,除去这种错误!
我说天主不应许人,为任何肉身的罪恶,同意犯奸淫。若睡觉的人,感觉私欲偏情乱动,并无过失,何况不同意的人,更无罪了。
但他们说:有些圣妇,在教难期中,为避免失节,投身河中,在水中淹死,而教会承认她们为殉教者,而恭敬她们。对这事我不敢贸然加以判断,因为我不知道天主是否以可信的证据,告诉教会恭敬她们,这是可能的,可以承认正是如此。若她们如此而行,非因受人欺骗,而为天主所默示,不由错误,而由听命行事。对山松[15]我们不能不信是如此。天主若出命令,自当服从,谁说听天主命是犯罪;谁说听天主命之不当呢?
不因亚巴郎曾欲牺牲自己的儿子,受天主称赞,就说任何人可祭献自己的儿子。若一士兵,为听长官的命令,而杀一人,任何国家的法律,都不以为他犯了杀人的罪,反而他若不从命,就算一个不从命的士兵。若他用自己的权力,自动杀人,就要犯杀人的罪了。因同样的理由,若他没有命令杀人,就当受罚。同样,若他有命而不做,亦当受罚。
若一军官出命尚如此,何况这命令是来自造物主?若天主命人自尽,自然可以自尽,因为不可违背天主的命令。但当注意:天主的命令,当是一定的。我怕人只能审判外表,而不能判断内心的隐秘原因;如圣保禄说的:“除了人内里的心神外,谁能知道那人的事呢?”(格前•贰•十一)
我们说这事,并用各种理由证明.谁若自杀,以逃免现世的痛苦,要受永远的罚;不能因别人的罪而自己犯罪;对别人的罪,我们不负责任。人不可因从前的罪恶而自尽.因为当用现世的补赎,来赔补以前的罪过。也不可因为企望来世更好的生命而自杀,因为自尽的人,死后不能得幸福的生命。
还有一个问题,我们前已提及,即因肉欲冲动或因激烈的痛苦,怕要犯罪,是否可寻短见?我们若接受这个理由,就要使我们劝人领洗赦罪后,立刻自尽了。
这是躲避将来犯罪的最好时间,以前的罪过都已得赦了;若可自尽的话,为何不在此时自尽?为何每一领洗人不这样做?既然能自尽,为何重新去冒犯罪的机会,特别《圣经》上说:“爱危险的,必险中亡。”(德•叁•二七)
为何能脱离此世,还要留恋真理;使人自尽,不为人的益处,以为当生活在充满无数诱惑的世间,没有它,就不能生活;而实际上,只当畏惧一个主人。
那么为何浪费光阴,去劝领洗的人爱修贞洁,孀妇修洁德,及夫妇中修节德,既然有没有危险犯罪,更好的方法,即劝刚领过洗的人自尽,这样能更洁净,更圣善的至天主前。
若有人请求或叫人做此事,我不但以为他是糊涂人,还是一个疯狂人。这如同向人说:“你自尽,不要在你的小罪上,加增一个更大的罪,即生活在一个淫乱野蛮的主人之下。”谁能说:“你得了罪赦后就自尽,为再不犯罪,不生活在这混浊的世界中,到处充满残忍与错误。”若能这样说,亦能这样做。
若有自杀合理的理由,似乎这是最合理的,然而连这个理由亦不合理,所以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了。
基督的净配,若你们的洁德为敌人讥笑,不要厌恶你们的生命;若你们的良心证明总没有同意在你们身上所犯的罪,你们就当有大安慰。
若你们问为何犯这种罪,我答复说:天主造了世界,亭毒万物,他的明智是无穷的。“他的判断是多么不可测量!他的道路是多么不可探察!”(罗•拾壹•三三)你们且反省一下,是否曾以你们的淑贞洁德而自傲,贪求世人的赞美;或对这点,嫉妒别人。我不以我所不知道的,指责你们,我也不知道你们心中的答应为何。若你们答应的确如此,你们不要难过失了悦人的事物,只保存着不可炫耀于人前的东西。
若你们对犯罪的人,不加同意,这是天主的宠佑,是因为你们没有失了圣宠,因为你们不爱人间的虚荣,不然继之而来的往往就是受人的羞辱。无论如何,胆怯人,你们安慰自己吧!在第一情形中,你们受了试探;在第二情形中,你们受了罚;在第一光景中,你们昭雪了;在第二光景中,你们改过了。
别的人,心中答应说,总没有因贞洁.孀妇洁德或夫妇间的节德而自傲,而常以恐惧谦逊的心,保存天主的恩赐,也总没有嫉妒别人有同样的圣德与洁德,反而常躲避别人的赞美。可赞美的善举越少,越可受赞颂;希望贞洁的人数增加,而不减少。若她们亦为蛮人所污辱,不要对天主所应许的事情抱怨,亦不要想天主轻忽了自己的优点,虽然他准许了一件事,但不能无责任的犯罪。因为有些罚,是私欲偏情的良药;在天主的隐秘措置中,不是现世,而在公审判时将显露出来。
这些人若真没有以贞洁而自傲,然而仍为敌人所污辱,可能有隐藏的软弱,若在公共的祸患中,能避免这种羞辱的话,能使他们自大。有人早亡,“免得恶习改变他的性情”;(智•肆•十一)她们被夺去一样东西,不使世福毁坏她们的谦虚心。
她们因为肉身未受污辱,也未遭敌人强逼,可能自傲者得救药,谦虚者得保存。我们亦不当不提及曾受污辱者,可能以为贞洁是肉身方面的优点,只在肉身未被污辱时能保存它,这样才身神清洁。而不是只有故意赞同,才可失去的优点;这种错误,可能已从她们的心中除去了。
因为她们想及以如何的良心及忠信侍奉天主,似乎这样侍奉他,呼求他,不会被弃舍的,特别想及天主是如何喜悦贞洁。为此以为天主总不会准许圣人有这类事情,因能减少圣德,这是天主给她们的,也是天主所爱的。
至高天主的家庭中有安慰,不是幻想的,建立在期望现世一瞬即过的财物上的。我们没有任何抱怨现世的理由,因为是为准备永生的。我们可利用现世的财物,但不为它所欺骗;而痛苦是为试探改正他们。凌辱我们的人,一遇灾祸就叫说:你的天主何在?你们且答复说:你们恭敬以避难的神,在灾祸时又何在?
天主的教会则答说:我们的天主无所不在,到处都在,没有界限,人虽不见亦能在,虽不动亦能至远处;他降灾殃时,是为试探我们的德行,或为罚我们的罪过,我们若忍耐地忍受这些灾殃,可得永福。
你们是何人?只可谈你们的邪神,而不可谈我们的天主,“因为上主是伟大的,是极当受赞美的,他在诸神以上,当受敬畏”。(咏•玖陆•四〜五)
若你们的大司祭那西加施比安(Scipio)尚在人间的话,在布尼(Punica)战争时[16],上议院寻求一位贤人,领受弗利齐亚[17]的圣物,就选了他,你们可能不敢正视他的脸容,因为他要指责你们的无知。
你们为何抱怨教友时代的灾殃呢?除非愿意放纵肉情及犯各种毛病,而不受指责。你们期望和平富有,并非节俭地利用它,而是为浪费金钱,寻找淫乐;由富裕中,生出伤风败俗来,比敌人还要厉害。
为此你们的大司祭施比安,上议院以为他是最好的人,不愿毁灭与罗马竞争的迦太基城。他预料到这种灾祸,为此反对贾多,因为他主张毁灭它。施比安怕四境太平,为凡人是有害的;他以为恐惧为人民有益,就如监护人对儿童及孤儿有利一样=他并没有错误,事实证明他所预料的十分正确。
因为迦太基毁灭后,去了罗马民国的恐惧•由这太平中生出种种弊病,先以叛乱,后以种种问题,且以内战使人民失去和睦,互动干戈,血流成渠,放逐功臣,抢掠钱财,以致罗马人以前依道德生活时,只怕敌人,现在因伤风败俗,且受同胞的残忍损害。
罗马民族,常欲控制他人,甚于其他民族。战胜了他们后,他们巳无力抵抗,乃以奴隶对待他们。
贪求权位的心,及虚荣心何时可止,岂非干青云而直上,直至南面称孤?所以求虚荣不绝,是因贪心,而贪心是由人民的悭吝及淫欲而来。罗马民族为悭吝及淫欲所侵人,是因国富兵强。那西加施比安明智地,以为不当毁灭富有坚固的对敌迦太基大城,因着恐惧心可控制伤风败俗,若无伤风败俗,就不会犯奸淫,不犯奸淫,就没有悭吝了。
取消了伤风败俗后,就可恢复昔日的道德,为国家有利,人民有相当的自由。因着先见的爱国心,你们的大司祭——上议院屡次同声合意地称他为善人——-为阻止议员建立戏台,曾有一篇动人的演讲;他劝议员不要让希腊的放浪习俗传至罗马,不可让外人的弊病,来败坏罗马人的良好风气。
议员为他的演词所动,乃禁止罗马此后建筑戏台看戏。
若他不为邪神所阻,恐怕他要将戏放逐罗马之外。但他以为不可轻视邪神,当平息他们的愤怒,因为当时福音尚未传至罗马,它的信仰洗净了人心,以得天福,使人虔敬上主,不受邪魔支配。
你们不知道的,现在知道吧!你们假装不知道的,现在请注意,你们抱怨自邪神手中救你们的人。淫乱的戏,在罗马非因人而立,是由邪神的命令而创的。你们更好尊敬施比安,而不尊敬邪神,因为邪神并不比他们的大司祭施比安更好。
自古错误的人,若能懂得一点的话,现在请反省一下,为停止肉身的瘟疫,邪神命你们做戏,恭敬他们。而你们的大司祭,为避免心灵败坏,乃禁止建筑戏台。
若你们将心灵放在肉身之上,就可选择恭敬谁了。肉身的疽疫不但继续下去,好战的民族,先只比赛角逐,现在却开始演戏了。但邪神预料瘟疫将平息,就趁机会宣传精神的瘟疫,使人迷惑到这个地步,似乎不能为后人所信。罗马被毁后,这批糊涂虫逃至迦太基城,竟整日与戏子为伍。
糊涂人,你们真是疯狂了!东方的民族,都在痛哭你们的灾祸,在天角一方的大城内,都在震惊中,而你的意志比以前更糊涂,竟逃至戏台上去。施比安已怕戏将毁坏你们的风俗,将道德扫地,于是禁止建筑戏台。他也预料你们在安逸中,将日趋于恶,乃不愿你们没有敌人的畏惧。
因为他想,若风气败坏,即城墙无恙,仍不能保存国家:然而邪神引诱了你们,为此你们不愿将灾殃归于你们自己.而将祸患归于教友。
在安逸时,你们不找国家的太平,而找求你们的私欲不被扰乱。安逸败坏了你们,而灾祸没有救了你们。你们的伟大施比安,愿意你们恐惧敌人,使不陷于淫乱中。而你们被敌人压迫时,亦不知控制你们的毛病,失去了能从灾祸中所得的效果。而成为更不幸的,
却仍为最坏的人。
若你们还在世间活着,这是天主的恩赐,他宽恕你们,使你们做补赎,改正你们。你们虽辜恩负义,但他准许你们因教友的名义,及在殉教者的圣殿中,脱离敌人的杀戮。
据说罗马禄(Romulus)及雷姆(Remus)[18]为使罗马城居民增加,曾造了一座庙,谁逃入就可免受刑。这是在基督以前的可奇榜样!毁坏罗马的人,竟做同样的事,如创造罗马城的人一样。奇怪的,是罗马禄及雷姆所做,是为增加居民的数字,而毁坏罗马人所做的,是为保存他的敌人。
这是耶稣救赎的家庭及基督君王的世间城,可以雄辩答复敌人的。
然而当记得,在敌人中,亦有我们来日的同伴,所以不要以为容忍他们,毫无裨益,因为将来他们可能承认基督。这样,天主的城中,在现世有些与我们同领圣事的,但不与圣人同享永福。他们中,有的暗中,有的明显地抱怨天主,他们曾经向他宣誓忠信,他们有时与外教人同赴戏台,有时与我们一齐,拥挤在经堂内。
然而不可失望,他们中能有人改正,在明显的敌人中,在他们不知中,亦有将来的朋友。因为两座城在现世常混合在一起,直至公审判时才分开。因着天主的助佑,我要说二城的来源,发展及终结,以光荣天主的城,它与世城一比,更是灿烂万丈。
然而还有几件事我当说的,为反对控诉我们对罗马城被毁,是当负责的人,因为我们禁止祭献他们的神。但他们当记得,在禁止祭祀邪神前,罗马城及各省曾有过多少的灾殃。若当时已有天主教,若禁止祭祀的话,他们一定要将一切都归罪于我们。此外,尚当指出一切国家归属天主,他因着何种原因及习惯,使罗马帝国发展;而他们所敬的邪神,丝毫不庇佑他们,反而哄骗他们,害他们。
最后,当反对已被明显的文件所证明的人,他们是在错误中,而尚以为当恭敬邪神,不为现世利益,而为来世的利益。
这个问题,若我不错的话,是颇费心机,值得劳苦辩论的问题,因为不是普通的哲学家,而是最受人敬仰,与我们亦有许多相同的信仰的人。如灵魂不朽,天主造天地万物,天主亭毒万物,管理所造的一切事物。
我们为何要辩论他们对我们所想的,因为我们不可放弃我们的职责;将用天主赐我们的全部力量.驳倒他们的矛盾.使在天主的城中,天主受人恭敬,以得所许的永福。
本卷至此为止,以后便能依所规定的开始讨论。
[1]引拉丁大诗人维治利(Virgilius)名著《爱乃亚诗集》,记载特罗亚城被希腊人毁灭后,爱乃亚逃至意大利,成为罗马人的祖先。白利安为特罗亚城的最后君主。
[2]乌利斯为希腊攻特罗亚城名将之一,与亚基娄(Achile)并驾齐驱,荷马名著《奥德赛诗集》,即记载他灭特罗亚城后,回希腊时所遇到的种种危险艰难。此处所说的贞女神,即米纳伐神(Minerva)。
[3]底来海在意国与希腊中间。
[4]伊利安,为特罗亚城之别名,如南京又称金陵。
[5]游比德(Jupiter)又称游维(Jovis),是希腊及罗马人最大的神。
[6]在'彼处,即在庙中,在此处,即在圣殿中,下同,圣奥古斯丁的著作中,这类笔法很多。
[7]恺撒(J.Coesar)公元前101—前44年,是罗马著名将军之一,平高卢,即今法国,征英国,后为人刺死。
[8]古经约伯书中,对现世痛苦的原因,加以解说。
[9]创•贰•伍〜玖;叁伍•二九;伍•二〜三。
[10]多•贰•九;拾贰•十二。
[11]玛•贰陆•六〜十三。
[12]若•拾玖•三八〜四二。
[13]约•贰。
[14]维治利的EN.I.VI434-439.
[15]山松为犹太人民长,其事迹见《民长记》第十三章至十六章。
[16]布尼战,即罗马与迦太基的战争,共分三期,自公元前264—前146年,终至迦太基城完全毁灭。
[17]弗利齐亚为国名,在小亚细亚,后为罗马所灭,成为罗马的一省。
[18]罗马禄与雷姆为兄弟二人,建造了罗马域,罗马城名,即由罗马禄而来,他以后杀了弟弟雷姆,乃成为罗马第一位君王。
在基督诞生前,罗马人尚崇拜邪神时,已经有许多弊病,邪神不但未帮助罗马人改正这些心神的弊病,反而助长它们。
人的智识是浅的,不会抵抗明显的真理。当将自己的软弱放在真理之下,如一剂药一般,呼求天主助佑的,乃得以痊愈。故不用长篇大论,就能改正任何错误,只要存心正直,且以适当的词句达出。
愚人最大的坏处,是要卫护他们的私欲、偏情,以为是合乎真理的,即给他们详细地解说后,或因盲目不见清楚的事,或因固执,不愿接受明显的事。经过长篇大论的讨论已经明白的事情,不但使不见者看见,更使他们如能用手摸到一样。
若我们要答复每一个问题及设难,几时辩论才可完毕?
若他们不能懂得所说的,或存心不良,虽然懂清了,但不愿服从及赞成,且满口恶言,总不疲倦。若我们每次当辩论他们信口乱言,不知所云,只想反对我们的言论,自然将是一桩不能完毕的疲劳工作。
为此,亲爱的神子马且林,我因基督的爱火为你们服务,但我不愿你或别人在我的著作中,对任何矛盾的问题,都可找到答复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这些妇女虽时常学习,但总达不到明白真理的地步。”(弟后•叁•七)
我在前卷书中,有意论天主的城,因着天主的助佑,已开始这件巨大的工作。但先当答复人将世间的战争,特别罗马城被野蛮人所毁坏,归罪于天主教,因为它禁止祭献邪神。反而他们当归功于基督,因着他的名义,野蛮人反对一切战争的习惯,不侵犯伟大的圣殿,让他们投奔进去。在许多光景中,他们不但尊重天主教的真教友,亦尊重假装奉天主教的人,而不利用战争准许的权利。
于是发生一个问题:为何这些天主的恩赐,为善人及恶人所共有?为何敌人的恶行,使善人与恶人同时受苦呢?为解决这个复杂的问题,天主的恩惠,人类的灾殃,为善人与恶人所共有,使许多人忐忑不安,因而对开始的工作,我愿稍作停留,以安慰遭敌人污辱的妇女,使她们不后悔生活在世,因为她们没有做过当忏悔的事。
我也说了几件事,答应讥笑受灾殃的教友,特别讥笑被人污辱的贞洁妇女的人。他们真是罗马人的不肖子孙,因为他们曾在历史及诗中,称赞勇敢的行为。他们亦将荣誉扫地,使因前人工作而发展的罗马城,竟为人所毁。不但土木与砖瓦倒颓,连道德亦一败涂地。他们的心中,欲火燃烧,甚于城中的房屋。
在此处我结束了第一卷。然后我提及罗马自开始时,在城中或省内所受的灾祸,若福音早已传开,反对邪神的话,他们一定归罪于天主教了。
当记得这些事,当反对这些人,因为由他们生出这种说法:“天不下雨,是因教友的缘故。”然而也有博学之士曾读过历史,知道这些事,但装作不知,鼓励一班无知者反对我们。他们设法使人民相信,这类灾殃,不时袭击人类,是因天主教的缘故,因为它在各处发展,反对邪神。
请他们与我们一齐回到基督降生前的时代,罗马人知道基督的名字之前,曾受过多少灾祸。那么,他们就去卫护他们的邪神,朝拜他们,本来是想远避所受的灾殃,现在反而将它归于我们。那么,为何应许朝拜他们的人受这种灾祸,此事是发生在基督禁止祭祀他们之前。
先是邪神为何不预防伤风败俗。真神不管不朝拜自己的人,但为何现在不再叩拜邪神的人,不依道德而生活?
人既然敬神,神自然当照顾人的行为。但有人要说:人因自己的意愿而变坏。谁否认这点?然而神不当对恭敬自己的人,将德行隐藏起来,反而当高声提醒,使司祭警告罪人,应许善人得赏。
你们在庙宇中,教训这类事吗?我年轻时,有时也参与过这类戏剧,参加跳舞,听过音乐,喜好恭敬男女神衹,众神之母的戏剧。在神轿前,在他沐浴日,唱污淫的歌;有些歌曲,不但在众神之母前不当唱,即在正直人的母亲前,即在戏子的母亲前,亦不能唱。人对自己的母亲,觉出是一种羞耻,连罪恶亦不能取消它。在众神之母前所唱的歌,在大庭广众前,在演习时,亦不敢在自己的母亲前唱它。若她们因着好奇心,参加看戏,当带着羞耻离去,因为她们看见听见相反端正的事。
若这些礼仪是圣的,那么什么是亵圣?若这是沐浴,则何为污辱?又呼为筵席,邪神利用它,如为自己的供养品。这些神对这类淫乱事,大感兴趣;也有邪魔在神的名字下欺骗人;或这样生活,期望这些神庇佑自己,怕他们愤怒,远胜于真天主。
在这事上,我不愿意由恣情纵欲的人来判断,而由上议院认为最好的人,由他手中,众神之母的像带至罗马,即由施比安来判断。
我愿意他们说明自己的母亲,若对国家有大贡献,愿得神的荣誉否?因为希腊及罗马人及其他民族,往往将神的荣誉加给几个人,因为由他们手中曾得过大恩,以为不朽,遂称他们为神。若可能的话,他一定愿意自己的母亲享有这种幸福。然后若我们问他在此荣誉中,亦当犯奸淫,他一定答说:情愿自己的母亲死去,而不愿她为神,去做这类事。
我不怀疑,一位罗马的议员,因禁止在城中建筑戏台,而为人称赞的,愿意用得罪任何淑妇的言语,去尊敬他的母亲为神。我绝对不相信一位淑妇的贞操,因为成了神,便有变更;使恭敬她的人,得用这类淫词。对一个活在世间的妇人说这话,若她不掩耳、疾走,她的丈夫及子女都要害羞无地。
为此这位众神之母,任何恶人都将羞以为母。为得罗马人的欢心,去寻找善人,不是用劝言使他成为善人,而是为欺骗他,如箴言所说:“淫妇剥夺人珍贵的生命。”(箴•陆•二六)使这位善人,由神为他作证而自傲,以为自己的确比别人好,已不寻找真宗教及孝道了;没有它,任何善人,因着骄傲都将丧亡。为何神寻找善人,教他们这类敬礼?这类淫乱的事,是任何君子都不愿与人做的。
这些神总不关心恭敬他们的人,与城中的道德与生活,甚至做出这类恶行来,不但在田野中,葡萄园内,并在肉身及灵魂上,及在控制肉身的精神上。因无任何禁条,人民乃成为恶人;若有禁条的话,请拿出来,并拿出证据来。
不是拿出由秘密宗教向人的细语,教人廉耻的原则,是指出劝人为善的集合场所,而不是做淫戏的地方,亦非君王逃避的地方,这是伤廉败耻的地方;而是神教训人节制悭吝,攻击贪高位,管辖淫欲的场所,如柏西乌(Persius)[1]所说人所当学习的:
“人学万物之原因,吾系为谁因何生,有何秩序及目标.钱财有何利与弊,祖国父母给何物,如神命在人世间。”
请指出在何处诵读这神的命令?民众集在何处,以听神的命令?天主教传到的地方,我们的圣堂正是为此而建筑的。
恐怕他们要提及哲学院及辩论所,然而哲学院不是罗马的,而是希腊的,若现在是罗马的,是因为希腊已成为罗马帝国的一省。且不是神的命令,而是人的学说。他们聪明超人,他们设法研究万物的究竟,在行为中何事当做,何事当避;在推理时,可抽出何种结论,及何种不合逻辑与矛盾的结论。
其中有人发现了重要的真理,因为有天主的助佑;天主愿意压服他们的骄傲时,他们就因人性的软弱,错误百出。而有信仰及熟心生活的人,因着谦虚心,直达天乡。因着天主的助佑,以后我们还要讨论一这事。
若哲学家发现了善生的秘密,以得幸福,更当将神的荣誉归于他们。当在庙宇中诵读柏拉图的书籍,而不当至邪魔的庙中,参与高卢僧的投身,荒唐可耻的奉献,这是在神生日所常做的。为训诲青年人守公义,更好攻读神的律法,而不去白白称赞先人的法律及训诲。
恭敬神的人,一感觉心灵中私欲妄动,如柏西乌所说的[2]他们就更注意游比德的行为,而不顾柏拉图的教训及贾多的命令了。
如戴伦治(Terentius)[3]所载,一个无赖的青年人,观察墙壁上所绘的图画,游比德神为引诱弟亚纳神,在她怀中,降下金雨,乃为卫护自己的欲情,他说是仿效神,乃大声呼说:“大神大声震动上天,而我微小的人,不能做神所做的?我甘心情愿地去做。”
有人要说:这事不属于神的敬礼,而是诗人的幻想。我并不说宗教的奥迹比戏上更为淫乱,我只说罗马人在他们敬神的礼仪中,掺人了诗人的神话,•然神自己还命人做这类戏剧。若有人否认这点,历史就会驳他。因为在罗马第一次演戏,是在瘟疫时,因着司祭的命令而行的。谁不照着神立的戏中规则生活,而去守人定的律法呢?若诗人妄说游比德神犯奸淫,别的神当大发其怒而作报复,因为人在演戏时,侮辱了他们,而不是不演戏凌辱他们。在悲剧、喜剧,或在戏台上演的诗人的神话之中,固然有污秽处,然而尚不及儿童由老年人处当读的正经书籍多呢!
罗马人限制诗人的放肆,有何意义,西塞禄(Cicero)在民国书中已说出。施比安在辩论时说:“若日常生活中,没有容忍淫欲,戏剧中也不会容忍它。古代的希腊人,在他们的荒唐意见中,尚有尺寸,因为法律准许他们在戏剧中指名道姓的说法。”
在同一书中,绰号非洲人的施比安[4]说:“谁不被戏剧所攻击?谁不被磨难?谁能得免?它固然侮辱民国的罪人,如(Publius,Scipio,Cato)等。这种人更好由御史惩罚,而不由诗人谩骂。然而贝理克来(Pericles)[5]曾在和平及战争时,为希腊领袖多年,竟用诗去侮辱他,这是不对的,就如我们的伯拉多(Plautus)及内维乌(Naevius)毁镑布勃欧或施比安,或旦治利侮辱贾多一般。”
稍后,他又说:“我们的十二铜板法,只对很少的行为定了死刑。但作诗或编歌曲损毁别人名声的,亦能定死刑,这是很合理的。因为在辩论时,我们不当照诗人的神话,判断人的行为,当依政府长官的判决。不当听毁镑人的话,除非被镑的人审判时,可为自己辩护。”
我们可从西塞禄的民国书中引证上面的话,只取消几句,或稍加更改,以便懂清,是很对的,因为适合我们的情形,如我竭力解说的。西塞禄还说了别的事,如古代罗马人,不易容忍人在世时为人称赞,而在戏台上为人嘲笑。
如我上面所说的,希腊人的胆子更大,但更有适宜性,因为神亦加以容忍。在戏剧中不但侮辱人,还侮辱神,或由诗人的幻想,或真有这类恶行,愿神作为信徒嘲笑的对象,而不是效法的对象。若神竟不愿保留自己的名声,君主及国民自然更没有保留自己名声的余地了。
对他们所辩护的,即对神所说的,不是真事,而是假的,幻想的。若以宗教情绪而言,更为不当。然而若想起魔鬼的凶恶,他们骗人的技术,真是高明。若毁镑一位慈善爱民的君王,所说的事与他的行为愈不合,愈不可忍。若侮辱天主至此地步,更当受何种的刑罚呢?
魔鬼被人崇拜,当做真神,愿意人将他们没有犯过的罪归于他们;为欺骗人,将人拉入地狱中。这些罪恶若真为人所犯,魔鬼却称他们为神,他们喜欢人的错误,而用千方百计使人崇拜他们为神。或可能这种罪恶只是幻想的,并无人犯过,而魔鬼将它属于神,使人相信在世上可犯一切的罪恶。
希腊人侍奉这类神,自以为诗人在戏剧中,不当放逐这种污行,以期望与神相似。人若找清誉,将使神愤怒。
因此希腊人以为演戏员,在政府方面,当享受崇高的荣誉。
在民国书中记载,雅曲人哀基乃(Aeschines)[6]口若悬河,他自青年时代就编了悲剧,而得公职。悲剧家亚立代姆(Aristode-mus)屡次出差至斐利伯王处,讨论战争及和平要事。希腊人以为神尚接受戏剧,将编戏剧的人视为不名誉的人,是不合理的。
为此希腊人这样做了,这可能是他们的羞耻,但他们照神的意愿,让诗人与戏子讥笑人民的生活,因为他们看到依神的旨意,诗人与戏子尚且讥笑神,那么为何要轻视演戏员,他们在戏台上光荣悦乐神衹。有何理由当尊敬做祭献的司祭,而轻看演戏员,他们做神所要求的事情,不然,神就要发怒了。
拉培柯(Labeo)[7]对这事甚为精通,他依照祭品,将神分为善恶两种;恶神喜好悲伤的祭祀、痛哭、祈祷;善神喜好乐观的祭祀,如他自己所说的:戏、筵席、小床。若天主愿意,以后我们再讨论这事。
现在只论一切是为光荣神祇,不加分别,以为所有的神都是善的(不能说神有善恶之别,因为魔鬼都是恶的);但依照拉培柯,希腊人对善神恶神祭祀不同,但都恭敬他们,无论做祭祀的司祭及演戏员,莫不如此。这样,他们对神一律公平,以为演戏,悦乐所有的神,或只悦乐善神,因为他们相信只有善神喜欢演戏。
罗马人,如施比安在民国书中辩论时作证的,不愿让诗人信口雌黄,损害人的名誉,却定了重刑,处罚作这类诗的人,这固然是他们的光荣,但对神却是不敬。因为他们知道神不但准许,并且喜欢受诗人的讥笑,因而定了法律,在庆日对神可做的,都不能施之于人。
施比安,这样,你赞成诗人不能讥笑罗马人民,但可讥笑任何神!你以为法院的名誉超于加比多利[8]的神庙,罗马一城的名誉,超乎全世界?你以为诗人不能毁谤人民,而对神却可信口雌黄,而不必畏惧议员、御史、君主、司祭?柏拉多及内维乌毁镑布勃欧或施比安,旦治利不可毁谤贾多,而戴伦治却可毁谤至大至善的游比德神,而刺激青年人的欲情吗?
若施比安尚在人间,可能回答说:“神自己所愿意的事,我们如何能禁止呢?是他们令罗马人演戏剧,以光荣他们。”那么为何不因此承认他们为邪神,不能享受神的供奉?你们恭敬这些神,他们要求演戏,就当以他们为邪神;他们为欺骗人,要在神的荣誉中,亦赞扬他们的恶行。
罗马人虽因着迷信,恭敬这些愿意举行淫乱戏剧的神,但因廉耻关系,总不愿意称赞编这类荒唐戏剧的人,如希腊人一样。施比安自己在西塞禄书中说:“既然以为一切戏剧当受谴责,不但愿意这批人不能享受人民的荣誉,且当将他们逐出家族之外。”
这是出色的明智,可列入罗马人德行之中,但我愿意大家仿效它,执行它。任何罗马人,作为演员,不但前途无望,且御史一检举,就被逐于自己家族之外,这真是罗马人可受人赞美之处。
但请答复我,既然戏剧是为恭敬神的,为何将演员的前途打断呢?罗马人长久不知道戏剧,若只为满足情欲,就可败坏良好的风俗;而神却要以戏剧恭敬他们,那么既然神因他而受到恭敬,为何将演员放逐。你们恭敬愿意戏剧的神,用何种勇气毁镑演员呢?
我们让希腊人与罗马人在这点上互相辩论。希腊人以为当尊重演员,因为他们恭敬愿有戏剧的神,而罗马人却不愿他们侮辱人民及议院。
在这问题上,可用下面的理由来解决。希腊人说:“若当恭敬这类神,亦当尊敬这类人。”罗马人反驳说:“无论如何,不可尊敬这样的人。”教友结论说:“所以绝不可朝拜这类的神。”
我请问因何理由,演戏员,诗人,寓言的作家,十二铜板法,禁止损害人民的名声,他们却可对神信口雌黄,而不被人看为不正当的人?为何轻看侮辱神的演剧员,而看重编戏人?岂不当归功希腊人柏拉图,他指出城市当如何,他以为当将诗人自城中逐出,因为他们是真理的仇敌。他不能容忍侮辱神,或以诗赋使人心变坏的人。
请与柏拉图作一比较,他虽然是一个普通人,但愿将诗人逐出城外,为使神不将人心变坏,他们却要求演戏,恭敬自己。他虽然没有使人相信不当写这类文字,但设法改正希腊人的轻浮。而神们却命令做这类事,侵犯了罗马人的尊重及谦虚,神不但愿意这类事,并愿为自己而举行。城中当将光荣归谁?归柏拉图?因他禁止这类可耻的戏剧;或当归邪魔?他们喜欢人类被骗,不能懂得真理。
拉白柯以为当将柏拉图归人神仙之类,如哀谷来(Hercules)及罗马禄。他将神仙放在英雄之上,但将他们都放在神内。我以为他所称的神仙,不但当放在英雄之前,并当放在神之上。
罗马人的律法,颇似柏拉图,因为他禁止诗人的神话,而他们却禁止毁镑别人,他将诗人逐出城外,他们将演戏员摈于社会之外。可能愿将他们到处放逐,除非他们畏惧要求演戏的神衹。罗马人以律法而取胜,不能希望神定律法,以形成良好风气,而改正淫糜的风气。
神愿演戏,恭敬他们,罗马人却不称赞演戏员。他们命人演淫乱戏来恭敬他们,罗马人却不准诗人凌辱别人。柏拉图抵抗邪神的恶剧,并指出罗马人当如何去做.因为他不愿在良好的城中,住着诗人。他们或喜欢说谎话,或将神的恶行揭出,使人仿效。
我们不以柏拉图为神、为仙,我们亦不将他与天主的天使相比,或与先知,宗徒或殉教者及教友相比。若天主愿意的话,我将说出理由。他们既然以柏氏为仙人,我愿将他放在罗马禄及哀谷来之上,虽然任何历史家或诗人,没有说过或想象过,罗马禄曾杀死弟弟,或犯了别种罪恶,一定在白亚布(Priapo),青奴发劳(Cynocepha-lo)及费白来之上,这些神的一部分,系由外人传人,别的神是罗马人自己造出来的。
这类神如何能取消伤风败俗?由法律所禁止的已有的,或将来有的恶习呢?何况还用真实及捏造的事实宣传它,使人民知道,以引起私欲偏情,而去犯它,因为是由神所鼓励的。西塞禄论诗人时,白白地说了下面的话:“他们似乎是大圣大贤,掌声如雷,他们用黑暗,使人视而不见,他们能使人惊惧,使人想望。”
罗马人有何理由,除非因着谄媚,拣选了自己的神,因为他们并不以为柏拉图当受恭敬,虽然以他为仙,因他曾努力以言论阻止罗马人的风气变坏,心神堕落,这是我们所当尽力躲避的,却将罗马禄放在许多神之上,虽不以他为神,而以他为神仙,如他们的秘密经典所命的。
他们亦为他设了司祭,可戴高冠。只有三位神有司祭:游比德有地亚来(Diales),战神有马且林(Martialis),罗马禄有居理纳(Quiri-nales)0人民为尊敬他,呼他为居理纳,以为他已升天。将他放在游比德的兄弟内都纳(Neptunus)及狱神普路都(Pluto)与他们的父亲之上,因而为他亦设立了司祭,以前只有游比德及战神有之。
若罗马人由神方面而得律法,不会在罗马城建立后数年,就遣人至雅典抄写沙隆的法律了。但他们不完全接受雅典的法律,却设法修正它,改良它。
李古哥(Lycurgus)虽装由亚波罗神,给拉且多人法律,但罗马人不信这事。
据说:罗马禄的继位人邦必利曾订了几条法律,但不能控制罗马城。他也立了许多庆日,但没有人说,他曾由神手中接受过法律。当时人民心神不振,生活及道德堕落,竟使学者说:虽然罗马城仍屹立无恙,但国家却因他们的过失而灭亡了。如上面所说:他们做了一切,使这类弊病与日倶增。
可能罗马的法律,不为神所订立,因为如沙路底(Sallustius)所说:“在罗马权利与道德,系由本性,而不自法律而来。”我相信沙皮纳妇女被抢,也是由这权利及善行而来的。因为没有比不由父母手中,而以武力,将来看戏的妇女抢来,更公道,更好的!向沙皮纳人娶亲,他们不允,固然不对,而以武力去抢,更不合理。更合理的,是与不愿将女儿嫁给邻近民族的人交战,而不当与女儿被抢的民族作战。
本来该当如此,那么战神马尔斯(Mars)可帮助自己的子孙罗马人,以报答不允结亲的侮辱。这样,能达到娶妻的目标。这样,战胜者可以战争的权利,娶得以前不愿出嫁的女子。但平安时,不能以武力抢别人的女儿,更不能与她们义怒填膺的父兄作战。
但这事居然马到成功。虽然为纪念这事,马戏常保存着,然而在罗马城中及国内,没有人赞成这丑行的。以后罗马人将罗马禄封为神,这是大错特错,因为任何法律及风俗,都不准人效法他去抢人妇女的。后来因着这条法律及道德,白路都(Brutus)总统驱逐了大居义(Tarquinius)王及其太子,因为他的儿子亵渎了露克茜亚,亦强逼露克茜亚的丈夫自己的同事哥拉丁(T.Collatinus)辞职,虽然他是好人,并且无罪。但因他与大居义有亲戚关系,且名字相同,所以不准他住在城内。
罗马人却赞成这种不良作风,白路都及哥拉丁都是由人民选为总统的。
亦因这条律法及道德,当时的名人加弥路(Camillus),战胜了威贤人(Veientes)。他们与罗马人已交战十年,罗马军队屡次败北,到处风声鹤唳,且攻破了他们坚固的城,但因树高招风,为人所妒,又因人民长官的傲慢,他乃成为罪人。他看见自己曾救了的罗马城,今不知恩,将要定自己的罪,乃自行放逐;他不在场时.还被罚一万元。不久,他还要将这辜恩负义的祖国.由高卢人手中救出。
将罗马城所有的不公不义的事情都提出来.真令人悲痛。有权力者设法控制平民,而平民不愿受控制=双方都由好胜心所驱使,而不为公正所驱使。
我不多说,只引沙路底为证人,他满口赞扬罗马人,因此说:“权利与道德,系由本性,而不由法律而来。”他记载当时君王被逐,总统代之,在这短促时期,罗马飞黄腾达。但他在第一卷中亦记载自君主制而变为民主制,过了短时期后,因上等社会人的压迫,平民脱离贵族,在罗马城也发生了其他纠纷。
他说在第二次及最后一次与迦太基战争期中,罗马人民互相和睦,风俗纯良。所以如此,并非因为爱慕公义,而是怕迦太基城一日存在,和平仍不可靠。为此那西加施比安,为阻止邪恶,保存纯良风俗,以恐惧阻止毛病,不愿毁灭迦太基城。沙路底立刻又继续说:“不和,悭吝,贪高位,其他在太平日子常发生的弊病,在迦太基城毁灭后,即大为增加。”使我们懂得以前已有,且日在增加。
下面他说出为何自己这样说:“因为贵族的压迫,于是平民离开了贵族。其他纠纷自开始时代就有,驱逐了君主后,恐怕与大居义王,及爱杜如人(Emisci)交战,乃以公正温和依权利而行事。”你可看出,在短时间,即驱逐君主后,尚以公正温和,依权利行事,是因为恐惧的原因,当时大居义王自罗马被逐后,与爱杜如人联合,攻击罗马人。
请你注意下文,他说:“然后贵族对待平民如奴隶,如君主一般措置他们的生命,夺他们的田地,排斥他人,他们独自擅出命令。平民受了这些虐待后,又为高利贷所逼,因为不断的战争,他们既纳粮又服兵役,乃带着武器,退至圣山及亚凡丁山,争得了人民法官[9]及其他权利。这种纠纷及竞争,直至布尼第二次战争时才完结。”由此可见从这时起,即自君主被逐后,罗马人是何如人,他们的权利与道德,系由本性,而不自法律而来。
若此时已如此,当时罗马民国是美好的,对以后时代,当如何思想呢?用同一历史家的话,即自迦太基城灭亡后,如他们记载的,由最美好的,乃变成丑恶的。
此时,如沙路底简单记载的,可在他的历史书中读到,由国泰民安,发生了多少的弊病,一直到内战。如他说的:“从此时起,先人的遗风,不是逐渐的,而是如狂浪既倒,青年人由淫乐与悭吝而变坏,可谓所生的子女,不管家务,亦不让别人去管。”
以后,沙路底还说了西拉(Sylla)[10]的毛病及民国的污点。别的作家在这点上,与他同意,虽然不如他说得好。
我想你已可看出,任何留心的人亦可看出,在我们君王基督降生前,罗马城的风俗已败坏到何种地步。这不但是在基督开始讲道前,且在他由童贞圣母出世前已如此。
既然对这时的弊病,以前还可忍受,在迦太基城毁后,根本不能容忍,他们却不敢归诸邪神。是因邪魔的诡计,使在人的思想中,发生许多的弊病。那么为何将现代的弊病归于基督呢?他们最有益的道理,禁止恭敬邪神,以神的权力,禁止人的私欲。将自己的教会由世风日下的世界罪恶中救出,不为国人赞颂,而为真理起见,以建立最荣耀的城。
罗马民主国——不是我第一个说,是我们以修束学来的作者,在基督降生前已说了,逐渐变更,由最美好的,变为最丑恶的。在基督降生前,迦太基城毁灭后,先人的遗风,不是渐渐的,而如狂浪之既倒,青年人都为奢侈及悭吝变坏。请给我们一读神给罗马人,反对奢侈及悭吝的命令。希望他们不再提及贞洁端正的事,不要求他去做可耻的事,使因邪神而得权力。
然后再来读读我们的先知书,福音,宗徒大事禄,书信,都指责悭吝邪淫,到处教友聚集静听,是如何的高尚,神圣;不如哲学之高谈阔论,而如自天下降之纶音。然而他们不将基督降生前,民国因奢侈及悭吝变成最丑恶的,归于自己的邪神,而将当时因骄傲,淫乐所招致的祸患,都归于天主教。
若世间的君王及人民,首领及法官,青年人及贞女,老人与幼年人,不分年龄男女,与圣若翰讲道的对象:税吏及士兵,都听圣教会论纯良道德的劝言,现世国家可享太平,并可获得永远的福乐。
然而有人听从,别人轻视,许多人更愿随从怂恿他们的毛病,不愿守严肃的德行;而教友无论是君主、法官、士兵、乡村人、富人、贫民、自由人,或男奴女婢,若需要的话,亦当容忍丑恶的国家。以此容忍,而得天神们的至圣至高的天庭,及上天国民的荣耀座位。在那里,天主的旨意便是法律。
恭敬邪神的人,也仿效他们的罪恶,不设法使国家不成为丑恶的。他们说:“只要它立得住,当强兴盛;更要紧的,是国泰民安。这与我们何关?关于我们的,是财货日增,可供日常挥霍,穷者服从。贫穷者服侍富翁,以得饱暖,而无所从事。富者利用依附的家人,以显耀自己的排场。人民不称赞求自己利益的人,而称赞供给娱乐的人。希望不要命自己做困难的事,不要禁止淫乐。
“君王只管属下多,不管好否。省区服从君主,不以他们为道德的管理人,而为财务的经理及自己娱乐的供应者,并不诚实尊敬他们,而只是怕他们,如奴隶之畏主人。法律只顾不要损害他人的葡萄园,而不问对自己的生命如何。损害了别人的财物、房屋、健康,才会送至法官处,对自己的人物,或甘心情愿的人,则可为所欲为。
“公共庆日繁多,以供给愿意享受,或私人不能享受的人。高楼大厦,到处皆是,大张筵席,可以日夜游戏、狂饮、呕吐。到处是跳舞,戏台上,疯狂欢声,有各种各式丑恶残暴的淫乐。不喜悦这类娱乐的人,便是大众的仇敌。若愿加以变换或取消,没有人会听他,反将他由座中逐出,且危害他的性命。供给人民淫乐的或保存它的,便以为是真神。可恭敬任何人,可任意游逛,可受自己的人崇拜,只要由敌人,瘟疫,灾祸方面,不阻碍他们的幸福就行。”
一个健全的人,能以为这是罗马民国吗?更好说是沙大纳波利的王宫(Sardanapalis)[11]。这位一生淫乱,使人在自己的坟墓上刻着:“自己所有的,只是生活在世时的淫乐。”他们对这位君王非常佩服,不加以严厉批评,愿为他造庙置僧,超乎古时罗马人之对罗马禄。
轻视说最丑恶的罗马民国的人,他们也不管这民国的风俗一落千丈,而只求它存在,那么请听,不是沙路底所说变成最丑恶的,而是西塞禄所说的,罗马民国早已消逝,荡然无存了。他引毁灭迦太基城的施比安对民国的意见,已发觉沙路底所描写的败坏,民国早已丧失了,因为在他谈论时,克拉基[12]之一已被害,沙路底以为严重叛乱是由此而起的。在同一书中,他提及这人的死亡。
因为施比安在第二卷末说,如在琴箫或歌曲中,由不同的声音而成,若声音彼此不和,走音,音乐家就不能加以容忍。音乐由不同的声音而来,但音调相配,由上中下声音配成,国家也因不同的民族而组成。若在歌唱中有谐和,这是在民国中找到合作的基础,没有公义是不会成功的。长篇大论地讨论了公义对国家有何利益,没有公义,为害无穷后,其中一个名比罗(Pilus)的发言,他要求更详细讨论公义问题,因为普通俗话说:“国家不能没有失公义处。”
施比安同意讨论这问题说,上面对国家所说的,即国家一定有不公道的地方,才能治理,这是错误的。反而没有公义就不能治理国家,倒是千真万确。这问题第二日才能解决,在第三卷书中论及。比罗为自己昭雪,不要人想他随从这种意见,以为国家有不公义才能治理。他竭力为不公义辩论,反对公义,设法证明不义为国家有益,公义为国家无益。
于是雷利乌(Laelius)由大家的请求,起来竭力为公义辩护,证明没有比不义更有害的,没有大公无私,国家是绝对不能治理的。讨论了这问题后,施比安又回到原先的问题,为民主国下了一个定义,即人民的事物。所谓人民,不是任何多数的民众,而是因为法律上的同意及共同的利益而结合的。然后他说出定义的利益。由定义,民主国为人民之事物,为人民的利益,才能由君王、贵族及民众治理。君主无公义,便为虐君;贵族不公正,便为朋党;民众不公义,不易找出一个适当的名字,乃称他为不美好的。这并非恶性循环,如前日所论的,然而是从定义中,证明没有民主国了。因为暴君占位,若群众不义,已不是人民了,因为已经不是因法律上的同意及共同利益而联合的,如人民的定义所说。
那么罗马民国,已不是如沙路底所写,极其丑恶的,且根本已不存在了,这是依照大作家讨论时所说的理由,如西塞禄不引施比安或任何人的话,而是他自己在第五卷开始处所说的,先引爱尼(Ennius)的诗:“罗马民主国,古人道德立。”
他继续说:“这诗言简意深,为我是一种启示。”因为若风俗不良,这些人,就不能创立及长期治理一个这么广大的民国。为此,照我们所记忆的,国家的良好风俗,生出治理的人,他们随从先人的风俗及法律。
我们的时代,民国如一幅古画,但因年代久远已非庐山真面目了,不但不愿添上原先的颜色,根本不愿保存它原先的形式及轮廓。我们还保存何种古代风俗,因为它,如施比安所说,罗马屹立不动。我们巳将它抛在九霄云外,不但不守它,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。
至于人,又当何言?因为没有人,所以风俗不古,我们不但该找出它的理由,且当归罪于我们自己,实在罪恶深重。不因其他灾祸,而因我们的毛病,只以言语保存民国,实际上它早已完蛋了。
西塞禄在施比安久巳死后,在自己民国书中,引他来辩论。在基督降生前,他已承认这事。若这事已在天主教盛行之后发生,谁不将一切灾殃归罪于教友呢?
此外,为何邪神不阻止罗马民国在基督降生以前毁灭,如西塞禄所痛哭的。因为古人及风俗,赞美它的人,亦当看看是否真有公义,或只有其外表,如西塞禄所说,而实际上,它已如古画一般,已没有庐山真面目了。若天主愿意的话,我们下次再讨论。
我设法依照西塞禄的定义,他由施比安的口中说出民国及人民的定义,他引自己及参加辩论人的许多意见,证明民国没有存在过,因为总没有过真公义。然而依照更可靠的定义,古罗马人比后代人治理民国更好。真公义只在基督所创立所管辖的民国中,若我们愿意称它为民国的话,因为我们不能否认,它是为人民的利益。
若这名字,在别处有别的意义,与我们的言语不同。没有疑惑的,在这天主城中一定有公义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天主的城呵!有些荣誉的事,是指着你说的。”(咏•捌陆•三)
对于现在的问题,是说罗马民国虽是可称赞的,但依学者的意见,在基督降生很久以前,已成为最丑恶的,并且已不存在了,是由伤风败俗而亡。护守的神该当给以生活道德的规诫,使罗马不要丧亡,因为他们造了多少的庙,立了多少的司祭,用各种祭献及许多礼仪、庆日、游戏以敬神。而这些神只求自己的利益,不管罗马人如何生活,反使他们放纵私欲而生活,使因畏惧而敬拜自己。
若神给了法律,请指出来,读给我们听听,克拉基兄弟犯了神给罗马城的何种法律,使人民扰乱,玛利乌•齐那(CinmO,贾步(Carbo)又犯了何种法律,而引起内战。是由不正当的理由而起,残暴而行,更残暴而结束。最后西拉又犯了何种法律?他的平生,作风,行事,依沙路底及其他历史家所写的,谁不厌恶?谁不说当时民国已灭亡了呢?
因人民的伤风败俗,他们往往引维治利的诗,为神推辞道:“守护帝国祈神衹,离开偶像祭坛去。”
若是如此,他们就不当抱怨天主教得罪了邪神,他们已离开而去,他们的祖先因为伤风败俗,已将许多小神,如苍蝇一般地驱散了。在他们祖先风俗败坏前,罗马为高卢人所攻破,焚烧,这些神在何处?祂们若在,可能正在睡觉。因为当时整个罗马城皆为敌人所占,只剩下加比多利岭,若在神睡觉时,鹅不醒着的话,连它亦将被敌人占据了。因此罗马人亦仿效了埃及人的迷信,也恭敬鹅了。
我暂时不讨论肉身所遇的灾殃,这不是心灵的灾殃。现在只说以前道德逐渐丧失,以后便如狂浪既倒,虽然城墙、房屋无损,但民国已丧失了,作者却不怕说它已亡了。它既丧亡,神自然当离开偶像,离祭坛而去,因为罗马城没有守善生公义的命令。若这些神不愿同敬拜他的人在一起,人民生活放荡,又不教他们好好生活,又是何种神呢?
若邪神助佑人随从私欲,但不能证明邪神亦助人节制私欲。若他们助佑凶恶残暴的马利乌,兴起内战,他曾做过七次总统[13]为何不帮助他在第七任总统,年老而逝,不堕人胜利者西拉的手中,又不帮他去改正毛病呢?若在这事上神不加以助佑,该当承认,即神不悦,亦不阻止人得到所期望的现世幸福;神虽发怒,人可能如马利乌一样身体健康,享尽福禄寿考。神即加助佑,亦能如雷古禄,受尽被掳,为奴,穷苦,不眠及痛苦而死。
若他们亦承认事实的确如此,间接就承认拜邪神毫无益处。因为神若设法训人正经度生,诚心修德,死后可得赏报。若正相反,对现世的事物,神的恨与爱都无关系。那么,为何还要拜邪神呢?为何在困难时期,说神离开了,因为人得罪了他,为此对天主教大加侮辱。若在这种境遇中,神能赐福降灾,为何他保护恶人马利乌,而抛弃了君子雷古禄呢?
岂不因此,神不公正,丑恶吗?若以为正为此更当受人畏惧,尊敬,我们亦不可轻信。因为雷古禄不比马利乌敬神更少。也不因此当作恶度生,因为神更助佑马利乌,胜于雷古禄。梅德禄(Me-tellus)有五个儿子做过总统,他在罗马人中,最受人赞美,在世物上他亦一帆顺利,而加底利纳虽罪恶满身,却享尽世福。然而只有恭敬真天主的人,才能得到真实确定的幸福,亦只有天主才能赐予。
罗马民国因道德扫地而丧亡,神亦毫不阻止这类作风,使不丧亡,反而加上恶化它,而使它丧亡。不要假装善神,以为被人民罪恶所伤,乃决意离开。祂们仍在那里,这可加以证明,然而祂出命不能拯救,或祂不言而隐藏。
我不说马利乌曾在森林中,明多人(Minturnenses)求马利加(Marica)神庇佑他,使能平安凯旋;他在失望之余,却引兵攻城。这可在历史上读到。他的胜利,比敌人的胜利还更野蛮,流血更多。我已说过,暂不论它,不将马利乌的幸运归于玛利加神,而归于天主的亭毒,使人扪口无言,并使不加研究的人可除去错误,由明智所引导而懂得这事。
若魔鬼能在这事上有所作为,是由全能天主的准许。不当重视世福,因为恶人如马利乌亦能获得,也不要有许多财物,就以为不好,许多朝拜唯一真天主的善人,不管邪神,不相信当悦乐畏惧这些不洁之神,以求世福,以免世祸。因为魔鬼及世间恶人,若不由天主准许,就不能有所作为,没有人能完全懂得天主的判决,所以亦不能指责它。
西拉的时代与以前不同,他要报复。当他向罗马进兵攻击马利乌时,李维乌(Livius)记载,司祭在手中有吉利的预兆,卜者波都弥竟敢以被监禁或死亡来预言,西拉因为神的助佑,将实现他的志愿。神还没有离开偶像及祭坛,就预言将来的事故,但不管西拉的改正。
神预许大幸福,却不恐吓他,使他放弃不正当的欲情。另一次,当他在亚洲与米特大(Mitridas)交战时,游比德神教狄治乌告诉他将战胜米特大,实际上正如此。当他在考虑回罗马,以杀戮流血,报复自己及朋友的侮辱时,游比德神又使第六军的一个战士——他曾预言他对米特大的胜利——预告他将自敌人手中夺回民国政权,但先当杀戮许多的人。
于是西拉问这个战士游比德神用何形象出现,战士说出后,他记起在预言战胜米特大时,亦有同样的形象。我们可问:为何神勤于预言吉事,而不劝告西拉不可兴兵作乱,因为不但使国家蒙羞,简直要毁灭它。
如我以前已屡次说过的,由《圣经》及事实中可以知道,邪神愿意人恭敬他们,使将来与他们能受同样的罚。
西拉至大浪都(Tarentum)后,做了一次祭献,在牛肝上看见一个金冠的形象,于是卜者波都弥说他将要大捷,命他一人吃下牛肝。
稍后,邦治的一个仆人大声预言说:“我是佩罗那神(Belkrna)的使者,西拉,能得大胜。”然后他又添上说:“加比多利将被焚烧。”他说了这话后,立刻走出军营。次日回来时,更为激动,大呼说:“加比多利已被焚烧了。”的确是被烧了,为邪神预言将来的事,没有任何困难。但请留心,因与我所论的事有关,咒骂救世主耶稣,将教友由邪魔手中救出的,愿属于何神。预言人大声说:“西拉,你将得胜。”为使人相信他是由神而预言的,乃说出一件即将实现的事实,它离预言人甚远,但不说,“西拉,你不要做无廉耻的事,即牛肝显金冠,作为胜利的象征,而得胜后,不要残忍。”
若是这个象征来自善神,而不由恶神而来,则将指示在牛肝显出将来祸患的预象,对西拉自己亦将有害。因为这次胜利,对他并没有任何利益,反而增加他的贪心,贪求无度,因顺利而自傲,品行一落千丈,远胜过他战败的人。
这类事邪神没有用牛肝或预言报告他,不是怕西拉打败仗,是怕他改过。反而设法使胜利者,为私欲偏情所战败,而常属邪魔。
除了愿意效法这类的神,而不愿因为天主的宠佑,不与他们为伍的人外,大家都可看出,这些邪魔对他们的恶行设法加上神的权力。居然在冈巴尼省(Campania)的平原中大兴干戈,不久以后,它将成为内战的战场。
先是喧哗震天,然后数日间,有人看见两军互相斗争,战后,找到人马的遗迹,如真战争一样。
若神彼此间尚有战争,人间内战自然不算什么了。但可设想一下邪神的凶恶及可怜相,若他们假装交战,是使罗马人看见神的榜样,以为内战并不犯罪。现在内战已经开始了,乃杀人盈城满野。
一个士兵剥夺阵亡将士时,竟看出是自己的兄弟,乃厌恶内战,便在阵亡的兄弟身上自尽,这事曾感动了许多人。
为使人不厌恶,喜动干戈,受人敬礼的邪魔,竟彼此交战,使人们仿效他们作战,以神的榜样,昭雪人类的罪恶。
邪魔以同样的诡计,命人演戏,如我以前屡次说过的,以歌曲与神话,表演神的恶行,使人坚信神的确这样做了。不信天主的人,既看见邪神命人演戏,自可放心去仿效他们。
既然没有人相信诗人描写神的恶行,乃侮辱神,是为欺骗人,使他们记得彼此间曾经作戏,不但愿以演戏,证实诗人的歌曲,并使人类看见神彼此间亦作战。
我不得已提及这事,因为外教者,不怕说罗马因风气日下,在基督降生前,已不存在了。但他们不将罗马的毁灭归于邪神,反而将它推在耶稣基督身上,虽然他下过命令,以德行战胜罪恶,而邪神总没有命人行善避恶,为使罗马不遭灭亡,反而以他们的表率,使罗马亡得更快。
我想没有任何人敢说罗马城之毁灭,是因为神祇离开了神像及祭坛,或以为是他们爱慕德行,厌恶人间的恶行。有过多少的肝象、卜语、预言,夸奖自己,能预卜未来,战时得胜。他们却在人间,若他们真的离开了,罗马人便不会被私欲所催逼,而作内战。
神明显地愿意在庆日,大家效法他们的罪恶残忍,不然,就要发怒。我请问:为何魔鬼自称为邪神,以他们真的或假的罪恶,以演戏帮人度醉生梦死的生活,而远离善人;为何说他们在暗中,给恭敬他们的人,道德的教训呢?
若是真的如此,就当指出邪神的诡计,以揭开它。贞洁及公义是这么有力,几乎整个人类,都异口同声地加以赞誉。最下贱的是失去羞耻。为此如《圣经》上说的《邪魔会扮成天使,此后就不能再欺骗人了。
罪恶大名连天,隐藏的贞洁在心内,只发出微声,对可羞耻的事,大开门窗,为好事只有暗室。道德隐藏,丑恶喧天。恶行,大家环视;善行,听者藐藐。好像当对善行羞耻,对恶事却可自夸。在什么地方,可找到这事?岂非在邪神庙中?在骗人的场所吗?做这事以欺骗少数的善人,并使许多的恶人不改过。
我们不知道人们在何处何时听贞洁的训言,但在同一庙中,各处摩肩接踵,在可停止处即站下,看演戏。一方面看见妖妇淫女;另一方面为贞洁女神,有人叩拜她,同时在她像前行奸淫。没有看见贞淑的演员,也没有见到纯洁的戏剧。
人们知道何事悦乐女神,做出一切贵妇可以学到的事。几位更贞淑的妇女,闭眼不看演戏员的不端正的举动;看见时,满脸发痒,但亦学会了。若男人害羞,不敢直视不端正的行为,但不敢轻视神庙。
这类事在庙中公开举行,使人学习,但为实行它,在家中至少还当找个偏僻地方。可奇的,是人还有一点廉耻,在庙中所学的,不敢在公开场所实行,虽然是由神处学来的。但不演戏,就要得罪神。
谁推人去犯奸淫,或喜悦以前所犯的,脑海中,胡思乱想,是喜欢参加这类礼仪,喜欢学恶习,私下细言道德与公正,至少为哄骗少数的善人。多次在公开场面引人作恶,以获得无数坏人。
西塞禄是一位君子、哲学家,将来的工部部长。他告诉人民,在自己的官职责任之一,是以演戏悦乐弗禄拉(Flora)女神,戏越荒唐,越算诚恳。他被选为总统后,在别处曾说:罗马城在严重危险时,曾演戏十日,不摈弃任何事,以悦乐神。他似乎以为更好以荒唐取悦神,而不以节制激怒他;更好以邪道谄媚神,而不以正道刺激他。然而没有比邪道谄媚人,更为人有害的。
有时我们愿意远离仇人对我们身体的危害,却以同样危害心神德行的方法,求与神和睦。以为这种神,若道德不先堕落,就不会护佑城子,攻打敌人。
然而我以为最丑陋不堪的方式,取乐这种神的人,已失去了罗马人的德行,荣耀,由此民族及地位堕落了。取悦这种神,对犯罪的神话,捏造或真有神的丑行,已为全城人所知,离真宗教不知几千万里!
既然这些事悦乐神,不但可以公演,且可仿效。我不知道少数人私耳细语所传说的,是更好不要去做,比不知晓的好。
恶人却在抱怨教友因着基督,脱离了邪神的负担及罪恶的社会;由罪恶的黑暗中,升至爱德的光明。为邪神所负的人,不赞成许多教友进堂,参加庆典,虽然堂中男女分离,学习在现世清洁生活,以便去世后,能得长生。
在堂中高处,在众人前,恭读《圣经》与教理,使能懂清真训言,好好遵守,以得赏报;而不遵守的人,将受永罚。有时不遵守训言的人,忽然因为恐惧或羞愧,放下傲慢,全心改过,来至堂中。在圣堂内,只讲天主的诫命,讲天主所显的圣迹,赞扬天主的恩赐,求天主的恩宠,自然不会教人去学习恶事的。
罗马人,雷古禄,雪弗拉(Scevda),施比安,法比治(Fabrici)[14]的后裔,你当愿望这事,当离开邪魔的虚荣与罪恶。若你尚保存德行的话,只能以真热心炼净它,造就它;邪恶只能毁坏它。选择你当随从的,使你获得真的赞美,不在你自己,而在天主内。至今你只追求人世的光荣,但依照天主上智的安排,你还不认识当信奉的真宗教。
现在已到醒悟的时候了,如少数罗马人已修德立功,为其信仰而受苦,这是我们的光荣。这些勇敢的人,舍生致命,战胜了敌人,以他们的鲜血,为我们得了天乡。我亦劝你寻求天国,使能与圣人为伍,他们已得了罪赦。
不要听从侮辱基督及教友的人,以为带来了乱世,他们不求平安度日,却在寻找平安犯罪。你为得现世,亦不欢迎这类事。现在你却想望天国,因为容易得到它,它可使你永远重生。那里没有弗斯大(Vesta)女司祭的圣火,及加比多的石头,而有的是真天主:
“他不阻止时与物,将赐天国于无穷。”[15]
再不要去寻求邪神,当轻看他们,驱逐他们,因为你已得了真实的自由了。他们不是真神,而是邪魔,怕你得长生。游奴(Juno)神不因罗马的堡垒,羡慕你们的特罗亚先人,反而这些邪魔,你却认他们为神,他们反嫉妒人得了永远的天国。你自己亦曾经亦以他们为神,当以演戏,平息他们的愤怒;但你愿意演戏的人丧失名誉。让你完全自由吧!反对邪魔,他们曾将可耻的扼加在你的颈上,使你演戏,光荣他们。
你再不要光荣捏造神罪恶的人,当求真天主使这些邪魔远离你,因为他们喜欢罪恶,若是真的,真可耻至极;若是假的,则丑恶至极。
你不要将演戏员列入国民之中,做得合理,现在更当小心,天主不喜悦摧残人格的方法。你为何能想喜悦这类谄媚的邪神,能得天国,既然你以为奉行这种谄媚的人,不能与罗马人民同居。
天国更是荣耀无比.那里的胜利是真理,爵位是圣德,和平为幸福,生命为长生。你既然羞有这类人在你的国家中,在天国中自然更不能有邪神。
你若愿至天国,不要与邪魔为伍。受不正经人叩拜的邪神,不当受正经人的朝拜。当以教友立场,将他们逐出城外,以合法的判决,剥夺他们的职权。
至于恶人愿有的现世财物,及不愿忍受肉身的痛苦,邪魔亦没有权力;即使有的话,我们亦当轻看这些事物,而不可去敬礼邪魔。不然,就不能达到邪魔嫉妒我们的永福。然而实际上,在现世他们亦没有这种权力,给人现世的利益,如恭敬邪神的人所主张的,如我们以后要说的,本卷就在此结束。
[1]柏西乌为拉丁诗人,公元前62—34年,其诗高尚,但不易读。
[2](Satira) 3.37。
[3]戴伦治——罗马诗人,公元前194一前159年,他仿效希腊作者作诗,编戏剧,注重道德,但他的诗不易懂。
[4]施比安(Scipio)为罗马名族之名,其中名人甚多,故当加号以分之。非洲人施比安,公元前234—前183年,他以战胜非洲迦太基名将亚尼巴尔而得名,后为人妄证,充军国外而亡。
[5]贝理克来,为希腊最伟大的领袖之一,公元前499—前429年,当他执政时,为希腊政治最开明,武功远震,艺术最发达的黄金时代。
[6]哀基乃,希腊大戏剧家,被称为戏剧的鼻祖,(公元前525—前456年)他的哲学思想及宗教思想,亦颇深刻。
[7]拉培柯,罗马的著名法律家。
[8]加比多利是罗马山丘的名字,上建神庙及罗马政府公署,在古市场上面,现巳变成博物馆及教堂了。
[9]人民法官,系平民于公元前493年争得,以保护平民的权利,常有两位。
[10]西拉(SyUa),罗马的独裁者,公元前137—前78年,他战胜了小亚西亚的米特大王(Mitridas)及罗马将军马利乌斯(Marius),乃成为独裁者,大杀仇人,修改罗马宪法,正当大权在手时,忽然辞职,次年去世。
[11]据传说沙大纳波利王,生活于公元前836—前817年,是亚西利的国王,一生淫乱。
[12]克拉基(Gracchi)兄弟为罗马民政官及著名演说家,为人民争取田地,反对贵族,为人所害,时在公元前133—前121年。
[13]罗马人将君王驱逐后,乃选举总统,任期一年,同时有两位总统,互相合作,统治国家政府。
[14]为罗马四大族之一,名人屡出。
[15]维治利的诗EN. 1.1.276〜279。
自罗马城建立后,罗马人不断受苦;在基督前,他们自由敬奉邪神,他们却没有助佑他们。
我想已经说了,当格外留心避免心灵上的罪恶。同时也指出了邪神不但不帮助敬拜自己的人,提拔他们,反而更压迫他们。现在我想当论外教人想避免的祸患,如饥饿、瘟疫、战争、抢掠、奴隶、杀戮等,如在第一卷中所说的。
因为众人以为这是独一的祸患,虽然它并不使人犯罪,他们虽亦称赞善人,但他们自己却为恶人。若房屋简陋,就怒气冲天,好像人的幸福是有一切好物件,除了自己之外。但他们所恭敬的神,亦不能阻止这类祸患。
因为在各时代,各地方,在基督降生以前,世人曾遇到过无数的灾祸,当时除了希伯来人及少数民族,崇拜天主外,世人都拜邪神。
为缩短起见,我不提其他民族所受的大灾祸,而只论罗马城及罗马帝国在基督降生前,所受的严重灾殃。
先是罗马人的祖宗特罗亚城,虽敬拜同样的神,为何被希腊人占领,毁灭呢?他们说是父亲拉梅同(Laomendon)宣了假誓,而儿子白利安(Priamus)却受其累。那么亚波禄及乃多纳真为拉梅同效劳过。因为据传说,拉梅同曾应许他们酬报,都宣了假誓。
我惊奇亚波罗(Apollo)本是卜神,竟不知拉梅同将不给他所许的,虽然乃多纳(Neptunus)是亚波罗的叔父,游比德的兄弟,及海洋之神。因为荷马是爱乃亚的后裔,爱乃亚的子孙建立了罗马城。他生活在罗马建立前,说乃多纳能卜要事,并且以云彩将爱乃亚救出,不为亚基娄所杀。他如维治利所载,愿意将自己二手所造的而失信的特罗亚整个推倒。
乃多纳及亚波罗神都不知道拉梅同将食言,不给所许的酬报。
他们相信这样多位的神,却以食言欺骗他们。连荷马也不相信此事,反使乃多纳反对特罗亚人,亚波禄却保护他们,虽然如神话传说的,二人皆不赞成食言。
若相信这类神话,当羞愧叩拜这类神,若不相信就不该引特罗亚人来卫护自己。更当惊奇神既罚了他们,反而帮助食言的罗马人。
加底利那(Catilina)反叛时,在何处找到大多数的同志?岂非在堕落的国民中,他们食言如饮食,期望倾流同胞的鲜血。议员判决不当,人民投票时或开会时,做什么事?岂非不断地食言吗?
在伤风败俗中,尚保存着古代宣誓的习惯,并非因着宗教的原因不去作恶,是为在其他罪恶中,还加上食言的罪。
我们几时提及特罗亚城人为希腊人打败,不当拿特罗亚人食言,激怒神祇为原因。也不是如有些人所说的,是因巴里代(Parides)犯了奸淫,所以神摈弃了特罗亚城。因为他们自己犯罪,并教人犯罪,却不罚罪。
史家沙路底写说:“初时,爱乃亚领着特罗亚人,各处流浪无定,终于居于罗马城。”若神以为当罚巴里代的奸淫,更该当或至少当同样罚罗马人:因为爱乃亚的母亲亦犯了奸淫。若不厌恶维奴女神与安几斯(Anchis)通奸而生爱乃亚,如何能厌恶巴里代奸淫的罪呢?是因后罪曾经丈夫梅纳老(Menelaus)的反抗.而前罪得了武刚神(Vulcanus)的同意吗?我想神对他们的妻子真大方,竟许人与她们犯奸淫。恐怕人要说,我拿神话作嘲笑,而不以慎重的态度,来讨论这重要的问题。
若你愿意的话,那么我们就不信爱乃亚是维奴女神的儿子,但亦不当说罗马禄是战神马尔斯(Mars)的儿子。若相信前者,为何不相信后者?难道可准许神与女人通奸,而不许男子与女神交媾吗?
不容易相信马尔斯因着维奴女神的权力,能有外遇,而维奴因着自己的权利,却不能与人通奸。以上二事皆为罗马人所承认。恺撒相信维奴女神是自己的曾祖母,如古时罗马禄坚信马尔斯神是自己的父亲一样。
有人说:你相信这类事吗?我不相信。罗马最博学的范罗(Varro)亦以为它是假的,虽然他不敢明明说出。但他说英雄相信自己由神而生,虽与事实不符,但为国家是有利的。因为人既以为自己是神的后裔,就敢兴办重大的事业,并竭力以赴,终于成功。
我用我的言语,说出范罗的意见,显而易见的,它容易导人虚伪。因为由此我们可以为许多事物是神圣的,对神的许多谎言,亦能为人有益。
我们不讨论维奴女神与安基斯配合后,能生爱乃亚,马尔斯与奴米都的女儿交配后,而生罗马禄。同样的问题,亦发生在我们的《圣经》中:即背叛的天使与人间女子结合后,生出巨大的人,繁衍全世[1]。
我们同时讨论这两件事,若爱乃亚的母亲与罗马禄父亲的事实是真的,神彼此间尚行这类事,如何能厌恶人间的奸淫呢?若是假的,亦不当对人间的奸淫发愤怒,既然喜欢他们间的假奸淫。所以我们若不信马尔斯犯奸淫,亦不当相信维奴女神与人交媾;罗马禄的母亲不能有所推辞。即谓与神交配,亦不能推辞。
罗马禄的母亲西维亚(Sylvia)是维斯大神的女司祭,因此当罚罗马人的奸淫,超于特罗亚人巴里代的淫乱。因为古代罗马人,若捉到女司祭与人通奸,就将她活埋地下;普通妇女犯奸淫亦受刑罚,但总不致受死刑。他们以为亵渎圣物,比夫妇不忠,更当受罚。
我再添加一事:若神厌恶世人的罪,因巴里代的淫乱,准特罗亚城为刀剑所灭,更该因罗马禄杀死了弟弟而罚罗马人,超过一个希腊的丈夫受了凌辱,激怒神替自己报仇。在一座刚才造好的城中杀弟弟的罪,比在一座已繁华的城中的奸淫,更当激神降罚。
罗马禄自己杀死弟弟,或使人杀了他,都没有关系,如有人因冒失而矢口否认,别人因害羞而犹豫,也有人因痛恨而假装。对这事也不必深加讨论,我们只说罗马禄的弟弟公开为人所害,不是被敌人或外人所杀。罗马禄是罗马人的领袖,而杀了他,或使人杀了他,而巴里代却不是特罗亚的首领,为何抢人的妻子激起神的愤怒,反对特罗亚城,而杀弟弟的人,反而受神的庇护呢!
若罗马禄自己没有杀了弟弟,也没有唆使人杀他,就当惩罚这个重大的罪。那么,罗马全城都负责任,因为没有惩罚这罪。并非杀了弟弟,而是杀了罗马城的创立人,这更是罪大至极,因为他们二人都是罗马城的建造人,其中一人,为人所害,不能执政。
我们姑不问特罗亚城犯了何罪,竟致为神所弃,竟致毁灭;罗马又做了何种善举,竟使神居于其中,日益兴盛繁荣起来。邪神失败后,逃出特罗亚城,来到罗马,以欺骗他们,如以前骗了特罗亚城一般。
且他们仍居特罗亚城,以欺骗重新居住在那一带的人。在罗马却巧言令色,以得更大的荣誉。
特罗亚城,犯了什么罪,兴起内战,为马利和党派中的菲皮利亚(Fmibria)所毁,他是一个坏蛋,比以前的希腊人更为残忍凶恶;当时许多人可以逃跑,许多为人所掳,至少可当奴才,继续生活。菲皮利亚却先出示不可饶赦任何人,然后将全城与居民付之一炬,这样,特罗亚城不为希腊人所毁,虽然曾得罪了他们,而为罗马人所灭,他们却是特罗人的子孙。
两个民族的公共神衹,亦没有阻止这个灾殃,更好说他们没有成功。或是特罗亚城,先为希腊人所焚烧,现又重建,它的守护神又离开了庙宇与祭坛吗?那么就要问其原因,我找到的原因,为居民很有利,为神祇却不利。
居民愿将城归服西拉•乃在菲皮利亚前关闭城门,他乃怒发冲冠.将它焚烧,或更好说,将它完全毁灭。而西拉当时仍为强大党派的领袖,想以武力夺回政权,起初一切顺利。
那么特罗亚城的居民,除将城归属罗马的正统者,而抵抗反叛者,还能做更正经,更忠信的事吗?当请神的护卫者,听听这城的遭遇。若神将犯奸淫的特罗亚城,为希腊人所焚烧,使由它的灰烬中生出更纯洁的罗马城,为何后来又摈弃罗马的友邦?它没有背叛罗马,却对正派人忠心耿耿,然而神竟让它不为希腊人所毁,却为罗马的坏蛋所灭。
若特罗亚城的居民,为对西拉表示忠心,关闭城门为不当,神为何预言西拉的胜利?由此可见神谄媚胜利者,不庇佑失败者。所以不能说特罗亚城,因为神遗弃了它,为此被毁。邪魔常愿用各样方法欺骗人。城中所有的神像被毁后,如史家利维乌斯(Livius)[2]所记载,只有米纳代女神的像,在烬尽的庙中屹然无恙。
这事并不为神有光彩,“特罗亚城尚在护神卫护之下”,而是使他们不能推辞,说是所有神抛弃了庙宇祭坛后,都已离开了。这并不认明神的能力,只证明他们在场而巳。
经过特罗亚城事件后,当何等谨慎地,将罗马托付给特罗亚神管理。或者有人答说:特罗亚城为菲白利亚攻击之前,神已在罗马了。然而米纳代的像为何独自保存着呢?若菲白利亚毁灭特罗亚时,神在罗马,当罗马为高卢人攻破焚烧时,神大约是在特罗亚吧!
他们单独速行,一听见鸦叫声,立刻至罗马,以卫护加比多利丘,是当时罗马人尚保存的。为卫护罗马城的其他部分.他们得到消息太晚了。
人们都相信神帮助了罗马禄的继位人奴马•邦比利(NumaPompilius),他为罗马人立了许多宗教庆日。他在位时,四境安宁,关闭了游奴神庙的门,它在战时是开着的。
我们当恭贺他,能享升平,至少若他能在这平安时期中,知道做有益的事情,放下寻找奇异事件,只寻求真天主。
不是邪神赏他享受太平,然而若他不空闲着,邪神就更少欺骗他。因为他越空闲,邪神就越诱惑他。范罗记载他如何努力成功,使神与自己及罗马城结合。若天主愿意的话,以后我们再讨论这事。
现在既然当论恩赐,我们说平安是一种大恩惠,然而是真天主的恩惠,如太阳、雨露之光照,浸润善人及恶人一样。
若神将和平赏赐给罗马人或邦比利,为何以后修德立功时,不赐罗马帝国太平。罗马的庆日,是建立时比举行时更为有益?当时还不存在,建立就是使它存在;已经存在了,就当保守它,使能有益。
为何奴马在位四十三年,或有人说三十九年间,享受和平?宗教庆日设立后,封神为罗马城的守护者,请他们参加庆祝。自罗马建立至奥古斯多皇帝时,只在布义第一次战事后第一年,罗马人能将战争之门关闭.以为是出奇事呢!
有人要答说:罗马帝国,若不继续战争,就不能发展,名闻天下,这理由真充足呀!
然而一个国家为成大国,为何当不断骚乱?侏儒之身,但很健康,岂不比终身抱病的大汉更强?他的身躯越大,受的苦亦越多。
若沙路底所说的时代仍旧存在,有何不利,或更好说,岂非大利?“初时君王——这是最初世间最高权力的名称——管辖的方式不同,有人注意教育,别人注重手工,然而一生无忧无惧,各人对自己满意。”
为发展这个大帝国,当如维治利所说:
“待时代逐渐退化,战争贪心乃随之。”[3]
罗马人在许多战争中,固然有自卫的理由,敌人猛烈进攻,自然当加以抵抗,并非为求人赞扬,而为保护自己的性命及自由,希望正是如此。然而正如沙路底所写的:“自民国有了法律、道德、田地后,就相当兴盛,但在人间,往往因财物而生妒心。邻近的君主及人民,开始攻击他们,朋友稀少,别人畏惧,由危险中逃脱。然而罗马人在战时及平安时,都能迅速地准备一切必需品,彼此相劝,出去抗御敌人,以干戈卫护自由,国家及家庭。这样它勇毅地胜过危险后,再去帮助同盟及朋友,不以取惠,而以赐恩结交友谊[4]。”以这种正当方法,罗马日益发展。但当知道,奴马在位多年时,敌人亦尝设法引起战争,或从未设法引起战争,所以能维持太平。若当时敌人与罗马挑战,罗马不与他作战,似乎可引用这类方法。使与未战败的或未与作战的敌人平安相处.将游奴庙内的门虽设而常关:但这不在它的权力之下,罗马非因邪神之意,而以邻近人民之意,享受和平,因为他们没有发起战争,除非神愿意将它归功于己,如人之归功于己,或归功别人一样。
邪神惯于刺激恐吓恶人,至少若没有上主准许的话,他们不能使人间有战事或和平,这往往是由人的意愿而来的,如许多神话中及罗马历史上所说,然而极少真理。
传说与亚盖依人及国王亚立多尼交战时,古玛地方的著名亚波罗神像痛哭四日,卜者都惊讶这个奇迹,以为当将神像投人海中。但古玛地方的老人,说与安底各及柏色乌作战时,尝有同样的奇迹,但罗马人得胜了。由于上议员的决定,曾给亚波罗赠送礼物。
于是较为狡猾的卜者说:亚波罗像的痛哭,为罗马人是吉利的预兆,因为古玛是希腊的殖民地,是说像所由来的地方,即希腊当灭亡;稍后得到报告,说亚立多尼王战败被掳,因为他相反亚波罗神像的旨意而作战,于是神像的眼泪,是表示自己的痛苦。
由此可见邪魔的习惯,在诗人的作品中,亦常这样,有时且有其真实性。维治利说:••地亚纳为加弥禄痛伤,爱各来哭将死的巴朗德。”
为此奴马邦比利期望和平,然而他不知道,亦不愿知道恩惠由谁而来。于是他空闲思想,将罗马及王位托于何神护佑。
他不相信全能全美的天主亭毒人事,记得特罗亚人由爱乃亚所领,不能长久保存特罗亚及拉维尼国,乃出令与罗马禄来至罗马的人及亚尔巴州毁灭后的人,又加人别人,为逃亡者的看守人,及残废人的助佑人。
罗马人对邦比利所立的许多宗教庆日,尚不知足,因为还没有游维的大殿。大居义王立了加比多庙,爱斯古老伯(Aesculapius)由哀比达来罗马,于是最著名的医生在著名的城中行其医道。
众人之母亦来自见西农地方,因为若她的儿子已在加比多丘上,她仍在家乡中,是不适宜的。她既然是众神之母,不但随着子女来至罗马,并带着第一批子女:齐纳且法,既由她而生,却由埃及迟迟而来;菲佩(Febris)女神是由她所生与否,她的孙子哀斯古老伯且去判决。但无论生在何处,既为罗马之神,别的神,就不能称她为无名小卒了。
在这么多的神助佑之下,他们的名字不可胜数;本地的,外方的,天上的,地下的,地上的,海中的,泉水的,江河的,如范罗所说,一定的,及不一定的,各种各类的,男的、女的,如动物一般。罗马似乎不当受重大的灾祸了,但我们将提及几种。
以祭祀的馨香将许多的神,聚在一起,求他们庇佑,给他们立庙,建祭坛,做祭献,派司祭,却得罪了真天主,只有他才可享受这种荣誉。
无疑的,神少的时候,罗马更为幸福,然而城发展后,以为就当有更多的神,如更大的船,便需要更多的水手一样。它以为以前少数的神,对于以后放荡的生活,就不够支持它兴盛的状态。因为以前,在君主时代,除了已提及的奴马,邦比利外,曾有过多少的纠纷,甚至杀死罗马禄的弟弟。
为何游奴及游维神,已庇佑了世界之主及已长大的民族,与维奴女神都不能助佑爱乃亚的后裔,结正当的婚姻,以致不得已去抢亲。不久后又被逼与岳父交战。这样,这批可怜的妇女,因着以前所受的侮辱,尚未与丈夫言归于好,现在却以父亲的血作为嫁妆了。
在这次战争中,罗马人得了胜利,然而这次胜利,为双方是多少惨伤痛哭的原因!因着恺撒为岳父,邦贝为女婿,恺撒的女儿,邦贝的妻子死后,鲁加纳(Lucanus)[5]曾说:
“马且达进行内战,罪恶竟成为合法。”
罗马人战胜了,但以沾满岳父鲜血的手,强迫他们的女儿温存,她们不敢哭被杀害的父亲,怕得罪胜利的丈夫;在交战时,她们更不知当为谁祈祷。
罗马人有了这种婚姻,不是因为维奴女神的功绩,而是战神佩罗那的工作,或是因为阴间亚来多神(Alecto)的愤怒,虽然游奴女神保护罗马人,他却仍可为所欲为,比游奴祈祷反对爱乃亚还要厉害。
安达妈(Androma)为毕罗(Pyrrhus)所掳,比为罗马人所抢的沙皮女人更为幸福,因为毕罗与她结婚后,就不再杀戮特罗亚人了。罗马人在战场上杀戮岳父,与他的女儿却已结为夫妇。
安达妈服从胜利者,只可伤痛自己人民的死亡,但不必害怕了。罗马妇女,与战士结婚,丈夫出去作战时,她们恐惧父亲的死亡。凯旋时,她们痛伤父兄的丧亡,还不能自由表示自己的恐惧及痛苦。因为痛伤同族人,亲戚、兄弟、父亲的死亡,为她们固然是一桩痛心事,然而为丈夫的胜利而欣悦,却更为残暴。在战场上,有的女子因着父亲失去丈夫,也有的同时丧失了丈夫与父亲。
然而在这次战争中,罗马人亦曾冒过极大的危险,因为他们被围在自己的城中,乃关起城门来防御。城门因着诡计开了后,敌人冲人城内,攻人市场,在女婿与岳父中乃大战。抢亲者战败,在家中东躲西藏,使以前的胜利蒙上一层灰尘。罗马禄对自己的战士已大失所望,乃求游维神停止他们逃跑,这神就被称为停止者[6]。
若被抢的女子,不披头散发,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。不用兵器,而以求饶,这场祸患还不会停止。于是罗马禄,以前不能容忍弟弟同时为王,现在却被逼欢迎沙皮人的君王底多大治(TitusTatius);然而若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,如何能长久容忍沙皮王呢?于是杀了他,独自南面称王了。
这是何种婚姻的权利,何种的挑战?和约,亲约,同伴约,神约。在诸神庇佑之下,罗马城的生活如何?若没有别的问题当加讨论,若我们不急于谈别的事情,有多少可说的事:
奴马以后,在其余君主时如何呢?向亚尔伯人(Albani)挑战,不但害及亚尔伯人,罗马人亦受其害,这是因为奴马时太平过久,使人厌烦了。但在亚尔伯及罗马军队中,伤亡了多少人,二城受了多少的灾殃!
亚尔伯城,系由爱乃亚的儿子亚加尼所建,比特罗亚城更为罗马城的母亲,由都路,阿底利(Hostile)王的挑战而引起战争。交战时,胜败无常,两方都觉厌烦。
于是两方同意,胜负由两方三个孪生兄弟决定。罗马方面,是荷拉治(Horatii)三兄弟,亚尔伯方面是古利亚治(Curiatii)三兄弟。两个荷拉治兄弟为古利亚治所败所杀;三个古利亚治为独一荷拉治所败所杀。最后,罗马得胜了,六个战士中,只有一个衣锦而归故乡。
两方面谁受其害?谁有丧事?岂不是爱乃亚的后裔,亚加尼的后代,维奴女神的子孙,游维神的后人吗?这不但是内战,还是女城攻击母城。
在三兄弟的战争中,又加上一个凶恶的罪行。以前两个民族是朋友.因为是邻居.又带亲戚,荷拉治的妹妹曾与古拉治订婚。她一看见哥哥背着未婚夫的遗物,就放声大哭,于是被哥哥杀死了。
我以为这个女子的感情,超过所有罗马人。我以为她为自己的未婚夫痛哭,亦许为杀死未婚夫的哥哥痛哭,可能是他将自己许人,她并没有任何过失。
为何照维治利,爱乃亚痛哭自己所杀的敌人呢?为何马且禄同情西拉古塞城,想起它毁灭以前的权力及荣耀,不禁涕泪滂沱呢?
若英雄痛哭自己战败的敌人,而受人称赞,我们的人情,要求准许一个女子,为被哥哥所杀的未婚夫,痛哭而不犯罪。这个女子痛哭哥哥杀死自己的未婚夫时,罗马正在欣悦战胜了母城,双方血流成渠后,终于得到胜利。
为何我要提出赞美,荣耀呢?当先消除糊涂的意见,赤身裸体地判断及思想罪恶。请指出与亚尔伯交战的原因。可说奸淫是与特罗亚宣战的原因,然而同样或相似的原因在亚尔伯战事中找不出来。独一的原因,是都拉王愿意操练空闲人,及不惯战争的人,使他们成为勇兵。
因着虚荣心,乃引起了一场社会及家庭的战争,沙路底曾提及这个重大的过失。因为他简单地赞扬了古代人无欲望而生活,每人对自己的事物都满足说:“但西路在亚洲,老且代木人及雅典人在希腊,克服了国家与城子,就以统治别人的奢望,为战争的理由。以为最大的荣耀,是有一个广大的帝国。”他又说了一切他以为当说的话,我只提及上面的话就够了。
这种统治别人的奢望,倾覆了人类,使受大害。当时罗马亦为这种情欲所控制,自以为统治了亚尔伯,将自己的罪恶视为荣耀,赞美,如《圣经》上所说的:“恶人以自己的心愿自夸,贪婪的人诅咒并且轻慢上主。”(咏•拾•三)
我们且除去欺人的外表,而用真理的眼光来考察它。任何人不要向我说:某某人是伟大的,因为与某某交战而胜利了。剑客亦因决斗胜利而得荣耀;我以为更好是不劳而受罚,比由这类斗争中寻找荣耀更好。然而谁去参加剑客的斗争,若出场的人竟为父子,谁不立刻离开而去呢?
二城中一个是母城,一个是女城,彼此交战,还有任何荣耀可言?其中的分别,一则不是赛技场.场面更广大.不是两个剑客,而是许多人民的死亡。恐怕这种斗争•不以斗场.而以世界为战场,使生者及后人看出声誉所及,能生出多少的丑事!
然而罗马的护神,容忍这类的残忍.这是他们的欲望,如在戏台上参观斗争一样。一方面容忍荷拉治的妹妹被哥哥所杀。这样,在古利亚治所杀的两位荷拉治中,加上第三位,使战胜的罗马,死亡的人不更少。
于是这胜利的结果,是罗马人毁灭了亚尔伯。特罗亚的神,自希腊人灭了特罗亚城,及拉维尼的君主拉丁、封亡客爱乃亚为王后,曾在此处,作为第三住所。而神依他们的习惯,恐怕亦离开此地,为此亚尔伯毁灭了:“管辖帝国的神衹,离开了庙宇、祭坛而去。”离开了第三住所,使能住在罗马,作为第四住所。
神不喜悦亚尔伯,因为亚木礼驱逐了兄弟奴米都,独自南面称孤,而喜悦罗马;罗马禄杀死了弟弟后,独自为王。但他们说:亚尔伯被毁前,人民先被迁至罗马,使二城成为一个城。我们姑且承认这事,但亦不能否认亚尔伯城,会为亚加尼王的国都,特罗亚神的第三住所,及罗马的母城,现在却为罗马女城所灭。为何先要血流成渠,然后将剩下的人民才合成一个民族呢?
对其他君主在内所作的战争,我们要说什么?固然是罗马胜利了,然而虽然屡次在岳父与女婿及其后裔中,结有和平条约,但仍不免战祸连年,民不聊生。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关闭战争之门的,就可证明这类灾殃了。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平安而治的,虽然有许多神的庇佑。
这些君王的结局如何?依照谄媚性的神话,罗马禄被擢升天。但我们若读历史家,他们说因他的暴虐,为上议院分身裂尸而死;然后强迫白古禄说罗马禄曾显现给他.并命他转告罗马人民,当以神礼敬拜他。这样,人民对上议院本已怒气填膺,乃平息下来。当时正逢日食,愚民无知,不知道它在一定时间出现,却归功于罗马禄。
不该想这是太阳的哀伤,更当相信罗马禄已被害,这罪恶由太阳显示出来,如吾主耶稣为犹太恶人钉死时,的确如此。这次日食,不因太阳常例而成,由下面事实可以证明。当时犹太人正庆祝逾越节,这是常在满月时庆祝的,而普通日食则常在新月时。
西塞禄亦以为罗马禄为神是幻想的,而不是实在的。在民国书中赞美他时,引施比安说:“他得了这样大的光荣及名誉,在日食时忽然不见了,大家就相信他已列为神;任何没有这样德行的人,是得不到这种荣誉的。”
他说:忽然不见了,是说因着暴风雨或暗杀。因为别的作家除日食外,还加上暴风雨,它是暗杀的时机,或它杀害了罗马禄。
罗马禄以后的第三位君王都禄•柯底利(HostUius)也因雷击而亡。但西塞禄在同一书中说,没有人相信他死后成神,因为罗马人不愿罗马禄的遭遇,为他人所共有,以免影响其价值。在另一书中[7]他亦说:“我们将建立这城的罗马禄列人神中,并非事实真是如此,而是因他的功德,使他的令名,传于后世。”在阿登西(Hortens-ius)问答书中,论日食时他又说:“使能变为黑暗,如罗马禄在日食时被害时一样。”此处他不怕明说罗马禄被害,因为是在热烈辩论中,并非专为赞颂他。
除了奴马,邦比利及安国•马治(A.Martius)因病而殁外,其余君王都悲惨而亡。
如我前面所说:都禄.阿底利,曾战胜了,毁灭了亚尔伯,却与全家人为雷击毙。大居义•白哥(TPriscus)为前任君王的儿子所杀。色维•都利(S.Tullius)为他的女婿傲慢的大居义(Tar-quinius)残酷地杀害,又继了他的王位。
以前特罗亚城,因巴里代的奸淫,为希腊人所焚毁,如今在这里大逆不道的罪恶前,神却不离开寺庙、祭坛而去。反而让大居义杀了丈人后,继了他的王位。而神祇不远离这个大逆不道的人。他所以为王,就是因为杀了丈人,后又以多次作战胜利而自夸,并以胜利的赃品,造了加比多丘上的庙,而众神却袖手旁观,容忍众神之王游比德,在大逆不道人所建立的庙中,统治群神。
他并非犯罪前造了加比多丘上的庙,然后因品行不端,为人所逐。他是先犯了重罪,然后登王位,最后造庙。后来罗马人将他由王位上拖下,由城中逐出,并非因他的罪恶,而是因他的儿子强奸了露克茜。当时他的父亲不在罗马,所以亦不知情,他正在围困亚克雷城(Arclea),即为罗马人作战。
我们不知道他听见了儿子强奸的消息后,所做何事,然而人民不等他的判决,在他不知情时,就不认他为王,命军队不服从他的命令,关闭城门,不让他进来。
他乃煽动邻近人民,与罗马人交战,使罗马人恐惧不已。后因原来帮助他的人弃舍了他,自知不能恢复王位,乃退至罗马附近都古老(Tusculum)堡城,隐居十四年,与妻子平安度日。比他的岳父死得更好,因为他为女婿所杀,大约还有女儿的同意。
但罗马人不称大居义为虐王,而称他为傲慢者,可能他们自己亦骄傲成性,不能容忍他的王权。他们不以他杀害岳父,自己的君王为意,反立他为王。我自问对这个逆天的大罪竟这样崇高,岂非罪大至极?而神们却没有离开寺庙祭坛而去。除非有人说:他们仍在罗马,是以胜利的虚荣欺骗了他们,而实际上是战祸连年,民不聊生,不以恩佑帮助罗马人,而是为罚他们。
这是罗马君主最兴盛时代的生活,直至傲慢的大居义被逐,约二百四十三年。用鲜血换来的胜利效果,只将疆域扩至罗马外二十里,不及非洲且都利城的面积。
我们亦将沙路底所说,即因畏惧大居义王回来,直至与爱德利亚(Etrulia)停战,以公义与中庸管辖罗马这段期间,亦放在这时。因为直至爱德利亚人协助大居义王设法返国,战事不停。为此沙路底说,罗马由公义及律法统治,是因恐惧,而非因公义。君王被逐后,最初总统上任,在这短促期间,真是不幸,因为总统不能安度一年任期。
游尼•白路都(J.Brutus)逼同事哥老底(L.T.Collatinus)辞职,然后将他由城内逐出;以后他自己因与敌人作战受伤而亡;先杀了自己的儿子及妻子的兄弟,因为他发觉了他们阴谋恢复大居义的王位。诗人维治利先以赞词,后以责备的口吻记载这事说:
“严父戮亲子,为自由起见,
恐惧新战事。“
然后叹息说:
“后人作何评?不幸哉父亲。”
似乎是说,无论后人如何赞颂,父亲杀子,总是不幸,为安慰这位不幸的父亲,他继续说:
“爱国心思重,追求令名中。”
在这件事上,白路都杀了自己的儿子,伤了大居义的儿子,自己亦为他所伤•乃不能活下去。但大居义却尚活了多年,证明古老底无罪,他是良好的国民,驱逐了大居义后,他自己亦如虐王大居义一样。因为据说,白路德为大居义王的亲戚。
古老底亦名大居义,这名字害了他,他当改正名字,不必改变祖国。若将他这个名字取消,就可简称路治古老底。但他没有失去名字,即使失了,也毫无害处,虽然他是善良的国民,又是第一任总统,竟失了他的高位,而被放逐。这可能亦是白路德的恶行,对国家毫无益处,也许是爱国心及贪求虚荣心,逼他做这桩恶事。
大居义虐王被逐后,露克茜的丈夫古老底与白路都,使他失去了祖国及第一任总统的荣誉,若他不喜悦的话,可使他变更名字。这是以公正中庸之道,统治国家时所作的恶行,及所有的灾祸。
代替白路都的路克西(Lucrctius)满任前,就患病而亡。这样,范来利代替古老底,柯拉治继亡者路克西,这毫无光彩的一年,竟有过五位总统才算完结。这一年,罗马民国正在预言总统制的权位能以巩固。
这样,恐惧心减轻了,并不是战争已停止,而是不紧急了,以公义及中庸之道统治的时代亦就完了。沙路底所说的另一时代开始了:“于是贵族严待平民,在意杀戮剥削,如君王一般,侵占他们的财产,将他们放在一边,独自统治全国。平民为虐政所逼,特别为重利贷所逼,他们当纳税,服兵役,以继续作战,乃带了武器,退至圣山及亚望丁山。这样,才得了民政官及其他权利,但只有布义第二次战争时,彼此间的不和及战争才算平息。
我为何对读者写了这许多话呢?沙路底简单地写了多年困苦的情形,直至布义第二次战争,外则战争连年,内则不和,内战。这些胜利,并非真欢乐,而只是穷苦人满意,使不安的人受到刺激,去做无益有害的事情。希望他们不要因我说了这事,就恨我。明智的罗马人亦不会恼怒我,虽然在这事上,不必去征求他们的意见。
我没有加重他们的作者所说的,他们的光阴更多,我的文字亦不及他们的艳丽。他们曾辛苦攻读,并强迫他们的子女亦这样做。他们有何理由恨我,我只引沙路底的话:“平民屡次反叛,最后只剩少数有权力的人,许多人都附和他们。他们的托词是为求贵族或人民的利益,于是引起内战。国民道德一落千丈,不以对国家的功勋,而以财富及权力,维持当时的坏习惯,乃称为善人或恶人。”
若历史家可以自由说出自己国家的坏处,而在别的许多地方,只得赞美,既没有人民永远的安息所,那么我们当做何事呢?我们越想望天主,自由就越大,他们却将一切的不吉利事情归于我们,使愚者弱者离开能享永福的城子。我不说比他们诵读的作者更丑恶的事,因为我所说的,都是由他们处学来的,但我不能同样说出一切。
他们为得现世短促的欣喜,去敬拜的神.罗马人亦当去敬拜他们,而竟受这么多的灾祸。
当范雷利(Varelius)总统,在救护加比多庙为强盗及奴隶焚烧而被害时,神在何处?他能救护游比德的庙.游比德自己及众神,与他们最大最善的神反而不能。
当罗马城变乱不已.人民生厌,遣命使雅典,借用律法,以少享平安,以后又为瘟疫及饥荒所困时,神又在何处?
当人民又饥饿,第一次创立了粮食专员时,神在哪里?饥饿增加.司布利•米利乌(S..Melius),将麦分与群众,人控告他贪求王位,因粮食专员的请求,由老年独裁君治(Quintius)的命令,为司马施维理(G.Severius)所杀,全城鼎沸时,神又在何处?
在瘟疫盛行时,药品缺少,人民体弱时,想给神献小床,这是以前没有做过的,即设床席[8]以敬神,因而得名,神在什么地方?罗马军队,十年间与魏岳人(Veios)交战,屡次败北,卒为傅利•加米理(F.CamUlus)所救。但他后来反被辜恩负义的罗马城判刑时,神在何处?高卢人占居罗马城,抢掠,焚烧,杀戮时,神在哪里?
当瘟疫盛行时加米理又将辜恩负义的罗马城从魏岳人手中救出,后又从高卢人手中救出,他亦得罪而亡时,神在何处?在这次瘟疫时,戏进人了罗马城.这固然不是内身的瘟疫.而是罗马人道德更危险的时间,神在哪里?
当瘟疫又兴,据说由贵妇施毒药所致,在富贵夫人中,品行上比任何瘟疫更坏时,神在哪里?
当罗马人在高地纳(CaudimO为沙尼地所困,二位总统及军队,当在羞辱的合约上签字,以六百名骑兵为质,缴了军器,几乎赤身爬过敌人的辄下时,神又在何处?
当人民患瘟疫症,连军人因雷击也死了许多时,神在何处?另一瘟疫时,当由哀比陶(Epidaurum)请爱斯古老伯名医至罗马城,而在加比多丘庙中的游比德神,在青年时未加学习,可能是因为他品行不端。
当敌人、路加尼人、布路人、沙尼底、哀杜基、高卢人,共谋罗马,先杀戮罗马人的钦使,然后打败了七位将军,与十三万士兵,卫队总监亦在内时,神在哪里?
当罗马变乱后,人民因敌人在即,乃上杨尼古山,这是患难的来源,如在其他危险时一样,授命柯登西(Hortensius)为独裁。这是前任独裁总未做过的,因为哀斯古老伯正在罗马,这是神的重罪。
因战争频繁,士兵缺乏,乃将平民送人军队,这名字的来源,是他们专门从事生育[9],因家中贫穷不能参战。
大浪都人,请了希腊孔武有力的著名君王毕路(Pyrrhus)成为罗马的敌人,他问亚波路神来日的事情,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,因为它说:“毕路,我告诉你,罗马能胜。”如此,无论毕路为罗马人所败,或罗马人为毕路打败,答复总是对的。
为何双方军队失败?在一战场中,毕路得胜,以为亚波罗猜对了,但下次战争中,却由罗马人战胜。
在战争时期,妇女受孕而亡。我记得是在这机会中,哀斯古老伯曾推辞说:他是医生,而不是助产婆。动物亦死亡,因而怕缺少家畜。对特奇的冬天,又将何言?天气奇寒,市场中压雪历四十日,帝白河亦冻冰。若这类灾祸,发生在我们的日子,外教人要如何指责教友呢?
同样,因长久横行的瘟疫,多数人死亡,又当做何言?明年恐怕还要更大,哀斯古老伯亦无能为力,乃发密书。如西塞禄在书中所说,这是一种预言,容易相信注解的人,超于启示本身。
于是传说,瘟疫系由人占居寺庙而来,哀斯古老伯乃昭雪了他们无能或疏忽之过。
为何神庙为人久占,而无人反抗,岂非因许多神,长久祈祷后,毫无益处,于是逐渐为信奉者所弃,乃能由私人占居。
寺庙加以修理后,似乎是为平息瘟疫,若以后不为他人所用,就不会称赞范罗的学问了。他写寺庙时,说有许多不令人知道的。固然没有找到驱瘟疫的方法,但神可找到借口了。
当布义战争进行时,胜负未决,两个勇敢的民族交战,多少小国灭亡!多少大城毁灭!多少国家遭殃!多少地区遭受了蹂躏!多少次胜负平分秋色!多少士兵及平民被害!多少船只在海战时沉没,或为风浪所吞噬!我们若要述说一切,就要如其他历史家一样了。
当时罗马人忐忑不安,乃采取了无益可笑的方法。因着密书的权威,乃恢复了古代的戏,这是一百年前创立的,但在太平时忘记了,司祭亦向阴间之鬼神重演宗教戏剧,这也是在太平时取消了的。恢复了以后,阴间之鬼,看见地狱中增加了这么多的人,真是大喜过望。
这样,世人血战,胜负未分,神见了笑眼大开,阴间的鬼也大嚼特嚼。
第一次布义战争时,罗马人败北,雷古禄被掳,如在第一、第二卷中所说的。他是一位伟大的人物,本巳战胜了非洲人,若不因罗马人贪求荣誉无厌,加给迦太基人不能接受的条件,他一定可以结束这次战争。但他不意被掳,度囚人的生活,然而他忠于所宣的誓,被凌迟处死,若不使神羞愧,当说他们有铁石心肠。
当时在罗马城内,灾患连天,帝白河泛滥,低处被淹,有些地方为急流冲去,在别处则积水成湖。大水之后,又遭祝融之灾,延至市场髙墙,亦烧及最关心的维斯大(Vesta)神庙,因为在此庙中,大家所仰望重视的贞女,常以木柴燃火不熄。当时火已烧至,贞女受惊,不能将神的偶像救出,它已使三座敬拜它的城子特罗亚、拉维尼、亚尔伯灭亡。
这时梅德禄司祭(Metellus)忘了自己的安全,投身火中,将偶像抢出。当时是火不认识他,或祝融不在场,或在场的话,无力逃跑。所以一个人比神更能保护维斯大的圣物。若偶像不能由火中自救,如何能自水火中将罗马城救出呢?事实已证明了它毫无所能。
若他们说,这些礼仪并非为现世事物,而是为表示永世之物,现世事物即使丧失,永世之物并不受其影响,可重复利用,我们就不责难他们了。然而他们盲目相信看了这些礼仪,遇到疾病与不幸,亦不变换不能支持的意见。
要描写第二次布义战争时,在两个民族中的灾患,真是太长了。依照非记载罗马战史,而赞扬罗马帝国人的判断,胜利者与失败者受了同样的害处。
亚尼巴(Hannibal)[10]来自西班牙,越过比里牛山,经过法国,穿过亚尔卑斯山,兵力越来越强。他经过处,毁灭一切,如洪水一般冲至意大利。经过多少次的血战!罗马人多少次战败!多少城子投降,其他城子则被攻破,毁灭!经过多少次的战争,为亚尼巴是荣耀的,因为罗马人屡战屡败。
对甘纳(Canna)的激战又当何言?据说亚尼巴虽然残忍,但杀了无数的敌人后,曾出命令不再杀戮。胜利后,他曾将三斗金戒指送至迦太基城,使本国人懂得有多少罗马贵族骑士阵亡,因为不易计算,只可测量而已。由此可以设想阵亡的士兵数字是多么大,因为阶级越低。死亡者自然越众,这是可想而知的,不必细述。
因士兵缺乏,罗马人乃大赦犯人,解放奴隶,组成新军,以代替阵亡者。若亡者有知,当在九泉之下,羞愧无已。但解放了的奴隶,即将作战,却无军器,乃将寺庙中偶像所执的武器全数取来,罗马人似乎是说:“你们拿着这武器,久而无功,至少为我们的奴隶有点利益,你们是我们的护神,却毫无用处。”
国库没有钱,供给军队的开支,各人乃依自己的地位,将一切戒指,装饰品尽量献出。议员及其他阶级人士,都不保留任何金属品。
我们今日谁能容忍穷苦到这种地步,情愿将余物分与演员,却不愿给拯救祖国危险的军队呢?
在第二次布义战争中,最惨最可痛惜的,是司贡城的毁灭。这座西班牙的城子毁灭的原因,是因为它对罗马忠心耿耿。亚尼巴与罗马绝交后,就寻找挑战的机会,它于是围攻司贡城。罗马得了消息后,就遣使要求亚尼巴解围,但它不答理他们,乃至迦太基城,抱怨和约受侵犯,但一无所得,乃回至罗马。
此时,这座殷富的城子,为班国人及罗马人所重视,被困八九月后,终为非洲人所毁。它的毁灭,读起来都令人战栗,何况描写它呢?但我轻写淡描地提及它,因为与我们的问题,有密切的关系。
先是饥饿,据说有人曾吃死人的死尸。后为这不幸的遭遇所逼,为不坠人亚尼巴的手中,大家燃起一堆大火,杀了自己的亲人,投人烈火之中。
在这机会中,常张着血盆嘴的神.以享受祭献的脂油,却常以模棱两可的预言欺骗世人,似当有所作为.当助佑罗马的友邦,不当让它毁灭,因它所以要被毁灭,就是因为不愿失信,可说他们是司贡城罗马结约的中人。
因为司贡城愿忠于对罗马人所许下的,又在神鉴视下宣过的誓,却为不守信实的亚尼巴所围困,所毁灭。若亚尼巴走近罗马城时,神曾以雷闪风暴驱逐他,似乎此时亦当参与了。我且敢说:若亚尼巴正在消灭罗马的朋友,他们是在危险中,因不愿失信,却无人帮助,神更当助佑他们,而不需要帮助罗马人,他们能抵抗敌人作战。
若这些神的确是罗马幸福荣耀的庇佑者,当使司贡城不致灭亡。所以相信神助佑罗马城,不为亚尼巴攻破,而不能助佑司贡城,为无稽之谈。
若司贡人奉天主教,为信仰而遭教难,不以刀火自杀,为信天主教而受难,至少在痛苦中,可如信仰基督的人,不为求暂时的世福,而为找永久的幸福。而愿为神昭雪者,说敬神是为得世福,对司贡城的被毁,当做何言,岂非如为雷古禄昭雪时一般?
然而其中有一分别:一方面是一个人,此处是整个城子,但他们死亡的原因则同,即不食言。因为忠于所许,雷古禄回至敌人处,而司贡人却不愿与敌人讲和。
因不食言,竟要引神的愤怒,即使神愿助佑,不但个人,连整个城子都能毁灭?我们的敌人,可随意答复。若神因不会食言而愤怒,就当去找恶人敬拜他们。若神并不发怒,却让忠于他们的人及城受尽苦痛而灭亡,就当说敬邪神,毫无益处。那么相信因为停止敬礼他们的神,而得不幸的人,就不当对我们发怒了。
因为即使他们的神助佑他们,不但要抱怨遭遇不幸,并可如雷古禄及司贡城人,受尽苦难而亡。
在第二次及第三次布义战争期间,沙路底说当时罗马人的风气纯良,和平度日。(因本书范围甚广,只好撇下许多事)罗马及意大利的大恩人施比安,结束了这次残酷的战事,打败了亚尼巴,控制了迦太基城。他自幼年时即献身于神,在寺庙中长大。后为仇人控告,被逐出祖国之外,他曾以勇力救了它,乃在林德村中度其余年。胜利以后,他不愿意再见罗马城,据说并遗嘱自己死后,在辜恩负义的祖国,不用举行丧礼。
以后曼利乌(Manlius)总督战胜了加拉德人,因着他,亚洲的迷淫风气,浸人罗马,它比所有敌人更坏。据说在罗马是第一次看见以铜装饰的床及锦绣的被褥,舞女亦随而引人,在宴会中,弥漫着淫乱风气。
我愿谈论世人因天然所受的灾殃,而不是人为的灾殃。对这问题,我特提及施比安,因为他受仇人的毁谤,死于他曾拯救的祖国之外。为何罗马的神,原来是为现世福乐而敬拜他们的,不酬报他保护了神庙,不受亚尼巴的侵害呢?
但沙路底说当时风气纯良,所以我提及亚洲的迷淫风气,以便指出沙路底所说,是与别的时代作一比较,当时风气一定更坏,互相仇恨不和。亦在此时间,即第二次及第三次布义战争之间,订了《伏各尼法》(Voconia),不能以女子为继承人,连独一女儿亦在内。我以为没有比这法律更不合理的。
但两次战争之间,灾难较轻,军队因不断战争,尚能胜利,在国内亦没有其他时代的纠纷。在最后一次的布义战争中,另一位施比安亦名非洲人,一鼓作气,即将罗马的敌城完全毁灭。
此后,罗马民国平安丰富,但因风气之坏,祸患重重,可以证明迦太基城之忽而被毁,比与它长期战争更为有害。
这种祸患,直至恺撒、奥古斯都(c.Augustus),他取消了自由,因为已不是光荣的,而是议论纷纷的.将一切操在皇帝手中,恢复了古老的帝国。
我不提此时的许多事实.如与奴蛮人的战争及和约在内,它曾受极大的耻辱;鸡由龙中飞出.这对孟治总统是不利的,似乎在城内空闲无事,为军队不利.并使罗马民国操心,别的敌人要来攻击它。
我对这些事,一字不提,然而不能不提及亚洲的君王米特大[11]曾出命令,在同一日杀光所有罗马人,无论他们是在何处,他们的人数相当多,各从其业,就这样执行了,看见所有的罗马人就杀,无论任何处,在田野中,道路上,在城内、村中,在市场内,寺庙中,在床上,在筵食时皆然。
临死人的哀叹,见者无不流泪,连刽子手亦然;主人被逼,不但在家中要看到杀人,自己还要做刑役。忽然间,当拉长脸面,由朋友成为敌人,冷静地去受命杀人,一方面肉身受其损害,而另一方面,则心灵遭殃。
是大家疏忽了预卜?他们离家时岂没有家神公神可求,以作此一去不返的旅行?若如此,我们的敌人,就不当轻视现代;很久以前,罗马人已轻视这类荒唐不经的事了。若他们曾经卜问过神,他们当答应这种卜问有何益处,这类迷信,只是人为律法所准许的。
我们简单地提及灾祸,因为是国内的,更令人哀惜,就是内战。我们不但当提及人民反叛,且有内战,血流成渠,党派不和,不但意见不合,言语争执,甚至使用武器,互相残杀。社会战争,奴隶战争,内战曾使罗马人流了多少的鲜血!使意大利受了多大的损失!罗马的友邦拉治(Latium)反叛罗马前,所有的家畜,犬、马、驴、牛等,本驯伏于人,忽然变成凶狠的,失去了以前的温良,逸出厩房,自由奔走,不但外人,连主人走近他们时,亦张爪舞牙,咬伤他们。若这是象征的话,是何种灾殃的象征;若不是象征的话,已是何等的灾祸!若在我们的时代,发生了这类现象,我们的敌人对我们,比当时家畜对他们还要凶哩!
内战是克拉基(Gracchi)土地法所引起的,因为它强迫贵族与平民平分强占的土地,但要消除这种恶习,是非常危险的,且经验证明,非常有害。当克拉基长兄被杀时,多少人被害!不久,克拉基弟弟被害时,又有多少人被杀戮!已不顾法律及官长的命令,贵族与平民,以武器交战,互相残杀。
据说何必密(L.Opimms)总统在罗马城中,煽动人反对他,将他与同党人及许多平民,约三千人,一同杀死,而当时诉讼正在进行中。
由此可以懂得,这次内乱,杀害了多少人,依照审判程序,当判多少人死刑。杀害克拉基的凶手,将他的头颅,依其重量,以黄金计算,卖与总统,这是预先约定的。在这次内乱时,傅尔维(M.Fulvius)总统及其子女亦同时被害。
因着议院的慎重决定,在变乱地方,双方多人被杀处,建立和睦神的庙,使克拉基的结局,对演讲者发生影响。
然而这岂非嘲笑神祇?给和睦神造庙,她若在城内的话,不会让人如此不睦。若和睦神因遗弃了人民,而犯重罪,关在庙中,如在监狱中一般,倒是很适宜的。若依逻辑的话,根据事实,岂不当为纠纷神立庙?岂有和睦为神,纠纷非神的理由?或照拉白柯的分析,和睦神是善神,而纠纷神为恶神?但他没有别的标准,只在罗马看见有疟疾神的庙及健康神的庙。同样,当建立一座和睦神的庙及纠纷神的庙。
然而罗马人若准许这神住在他们中,是非常危险的;当记得特罗亚城所以毁灭,就是受了慢待。因为她没有被邀请,所以设法在三位女神中,引起纠纷[12]在她们中,投下金苹果,女神你争我夺。维奴女神胜利,于是哀来纳被掳,特罗亚被毁。
若纠纷神因为在罗马城中,没有寺庙,使城内鼎沸,若在自己的杀人处,看见为自己的敌人和睦神立庙,岂非要大吃其醋吗?我们固然可以嘲笑这些无谓的迷信,博学之士却要搔首寻思。
然而敬拜善恶神祇的人,不能避免和睦与纠纷神的争辩。或不管她们,用疟疾神、培罗神代替她们,因为古时已为她们立庙。或同时敬拜她们,则和睦神离去后,纠纷神就引他们内战。
罗马人以为将和睦神庙,放在演讲人面前,可以克拉基之被杀害阻止叛乱,然而后来的祸患,竟甚于前,可以证明有何益处。此后的演讲者,不但不设法避免克拉基的榜样,反而超过他。
沙都尼(L.Saturnius)民政官,施维理(C.Servilius)警卫官,后来杜素(M.DmSUS)都引起了许多次的叛乱,杀人如麻。继而起者为社会战争,使意大利遭殃。十室九虚。继之以奴隶战争与内战,经过多次酣战,血流成渠。当克服罗马帝国的人民,如凶暴的野人一般。
历史家不易解释,为何七十个舞剑者能引起奴隶之战。反叛者这么多,居然打败罗马的勇将,蹂躏整个城子及区域。这不单是奴隶战争,因为奴隶先揉躏马其顿省,然后西亚利及海边一带。虽是乌合之众,但谁能准确记录他们的抢掠及酣战呢?
马利和已杀了许多反对他的人,手染鲜血,被逼逃出城外,用西塞禄的话,人民刚开始自由呼吸:“齐那(Cinna)与马利和乃开始结仇,杀了最著名的人,罗马城中的光明熄灭了。”后来西拉加以报复,比所报复的罪恶,还更有害,拉丁诗人鲁家纳(Lucanus)说:
“药比疾更凶,手比病更痛,
恶人云何亡,因已无善人,
仇恨得放任,法亡愤怒兴。”
当马利和与西拉交战时,不提战争以外被害的,连在罗马城内,被杀的人,路上、广场、戏场、庙中,比比皆是。不易说定交战者为得胜杀人更多,或胜利后杀人更众。
马利和被逐,胜利后凯旋时,除了到处杀人以外,何大维总统的头颅陈列在台上,恺撒与费勃利在家中被害,克拉西父子对面被杀,佩皮与奴米都用钩吊着。五脏流出而死,加都路服毒自尽,以不坠人仇人手中,地亚神的司祭梅路拉切断静脉,将自己的鲜血,献给游比德神。凡问候马利和,他不伸手的,在他眼前,立即处死。
西拉的胜利随之,乃报复马利和的残忍,这胜利是用人民的鲜血买来的。战争平息后,在和平时,罗马城遭难更重。老马利和杀人如麻之后,少马利和及加朋,马利和的党人,在西拉将要来临时,不但对胜利无望,连对自己的性命亦担忧,乃在城内大开杀戒。除在多处,大加杀戮外,竟围困议院,将议员拉出,如由监狱中拉出一般,送往刑场。大司祭雪伏拉(M-Scevola)被害时,手抱维斯大神的祭坛,这是罗马人最神圣的地方,几乎他的鲜血,将维斯大贞女保持的火熄灭。
于是西拉凯旋入城,在一别墅中,不在战时,而在太平时,命将投降的七千人尽数杀死。在全城中,西拉及同党人任意杀戮,被杀的人,根本无法数清,乃有人向西拉建议宽恕数人,使有出命令的对象。
在罗马城中任意杀戮停止后,在大众狂欢中,揭出二千人的名单,由骑士及议员中选出,他们当受死刑。名列死人中的,固然痛苦,然而亦使人快乐;被定死刑人的忧苦,不及别人的喜乐,因为已可无所忧愁了。然而被定死刑者所受的刑罚,使生者亦提心吊胆。一人,不用武器,由刑役以手分裂而死,比猛兽之分裂死尸,还更野蛮。另一人,双眼挖出,四肢逐一砍下,让他长久生活下去,或更好说:逐渐死去。
有几个大城被卖,如别墅一般,另一城中的居民,同时被杀,如引一个犯人去受死刑一般。
这些残酷,都在战时后太平时实行的,不是以迅速求胜利,是使所得胜利,不为人轻视。和平与战争竞争残忍,而胜过它,战争时杀戮军人,和平时却杀害平民。战争时,受伤者,在可能范围内,将以休息医治,而太平时却不要脱险者继续生活,反要他不加抵抗而亡。
外人的何种狂怒,野蛮人的何种残忍,可与罗马人对同胞的胜利比拟呢?在罗马城中,可以看到更凶恶,更不人道吗?是以前高卢人的残杀,是最近哥底人(Gothi)的侵犯,或是马利和及西拉与他们的党羽之对付同胞?
高卢人杀了罗马城中的所有议员,除了避至加比都者之外,因为只有它可以自卫。聚集在加比都的议员,性命宝贵,犹如黄金,敌人固然不能以刀剑杀害他们,但可以长久围困,置他们于死地。哥底人饶赦了许多议员的性命,只错杀了几位,使人更为惊奇。
当马利和尚在人间时,西拉以胜利者的态度,坐镇加比都,决定杀戮。马利和暂时逃跑,回来时更为残忍,而西拉在加比都,由议员议决,夺了许多人的性命与财产。当西拉不在罗马时,马利和的党羽,也不饶赦议员及司祭慕治和的性命,他被害时,手抱着罗马人最尊重的祭坛。西拉最后一次屠杀时,不提他别的罪恶,所杀的议员,比哥底人所抢掠的还要多。
外教人不将战争归于他们的神,而将现在灾殃归于基督,是何等的无耻、无知,更好说是疯狂。内战比与敌人的战争,为害更大,如他们的历史家亦承认的,因着它,罗马民国彷徨不安,几乎完全毁灭,是发生在基督以前。
因着前因与后果的关系,由马利和及西拉的战争而至施多利(Sertor)与加底利纳(Catilina);施氏为西拉所逐,加氏为西拉所养;然后是雷比杜(Lepidus)与加多路(Catulus)的战争,一个愿意毁坏西拉的工作,而另一个却要保护它。
最后是邦贝(Pompeius)及恺撒,他不能容忍邦贝的权力,因为自己没有同等的权力,然而邦贝失败被杀后,他的权力反而更大。
此后是另一恺撒,又名奥古斯多的战事[13],他在位时,基督诞生。这位奥古斯多作过多次内战,许多名人丧了性命,其中有大演说家及大政治家西塞禄。
恺撒战胜邦贝后,胸襟开朗,让敌人保存他们的性命及爵位。有人猜疑他贪求王位,在议院中为几位议员所杀,以护卫民国的自由。
此后安多尼(Antonius),一个品行不端,没有廉耻的人,贪求高位,西塞禄以国家自由的名义来反对他。于是一个性情温和的青年,恺撒的义子,别名奥古斯多出现。西塞禄倾向这位青年恺撒,希望安多尼失了权力后,这位青年能使国家自由。
但西塞禄竟大错特错,他不善于预料事变,他所保护的青年,竟以和好的合约,准许安多尼杀害西塞禄,又将这位大演说家所卫护的自由,放在自己的足下。
得了许多恩惠,而对基督不知恩的人,若受灾殃,就去控告他们的邪神。当灾难频行,同胞的鲜血倾流,并不在任何地方,而是在馨香鲜花的祭坛上,司祭受人敬重,庙宇堂皇,奉献祭祀,演戏,宗教信仰深固。
西塞禄不逃人庙中,因为慕治在祭坛前亦被杀。侮辱天主教的外教人,却避人基督的圣堂内,野蛮人且强逼他们避入,以保全性命。
我知道,凡公正判决的人,亦容易承认这点。我不再提及以前所说的灾殃,还有许多别的,更好放下。若在布义战时前,人类已奉了天主教,而非洲与欧洲遭遇到这么多的灾难,我们现在容忍的外教人,一定将这些灾祸归于天主教了。
至于罗马人,若高卢人入侵,帝白河泛滥,闪雷、抢掠,及内战前的一切灾患,都在天主教广扬之后,则他们的抱怨更不能使人忍受。至今所遇无数的灾殃,可称奇迹,若在天主教时代发生,将归罪于谁,岂非归于天主教人吗?
我且不论奇异,然而无害的事件,如牛开口发言,婴孩出世前讲话,蛇飞,女子变为男人,及他们历史书中所提的类似事情,无论是真是假,只使人惊奇,并无害处。但雨土,落石(不是下雹,而真是石头),这一定有害。
在他们的书中,我们读到哀特纳火山,它的火流,由山顶至海边,使水起沸,岩石融化,船上的柏油亦融化。这事虽亦奇异,但为害匪浅。并记载另一次火山爆发时,西西利全岛为烧灰所淹,加大尼城的瓦因重量太大而损伤,罗马人为巨大灾祸所感动,免税一年。
又记载非洲已成为罗马省时,忽而蝗虫成群,吃完树上的叶子及果子后,形如一片云,投人海中。死后吹至海边,•臭气冲天,引起瘟疫,单在梅西纳城就死了八万人,在海附近地区还更多。他们并说,在乌底加城,三万青年军人中,只剩一万名。
这些轻浮的人,妄证我们,我们当加以容忍,并非答复。这类灾祸,若发生在天主教时代,岂不归于天主教吗?
但他们却不愿意将这一切归于他们所拜的神,为使不受苦,或受更小的苦,而以前敬拜他们的人,却受灾殃更多。
[1]创•壹•六,圣奥古斯丁将此处天主的儿子,懂为天使,其实当懂为恭敬天主的人与外教人,见思高《圣经》学会编译之《创世记》第五十页。
[2]底多利维乌斯为罗马史家,公元前59年一公元19年。他写了一部罗马史,描写罗马的伟大功业。
[3]EN.I.1.326~327圣奥古斯丁在拉丁原文中,依古时作者的习惯,引证时不写出处,意文本各出处皆指出,今依之。
[4]ContraCatil.Cap.2。
[5]鲁加纳,为拉丁诗人,公元39—65年,为哲学家塞乃加(Seneca)之侄,因谋害奈禄皇帝,乃赐死。
[6]拉丁文(Stator)由动词(Stare)而来,即停止之意。
[7]Catil.I.瓜,Cap.I
[8]古代罗马人赴筵时,侧身床上,边野边吃.分=为神设床席,即为供献之意。
[9]劳动阶级(Proletarii)由拉丁文(Proles)而来,即子女之意,古代罗马人的劳动工作,都由奴才为之,他们没有任何权利,只能劳动,产生子女而巳。
[10]迦太基人的著名将军,公元前247—前183年,为世界大军事家之一,他在欧洲屡次打败罗马军队;罗马人围困迦太基城,不得已乃离意大利,复归非洲,在查玛(Zetma)一战大败,乃逃至皮底尼,闻人有意将他交于罗马人,乃服毒而亡。
[11]米特大(Mithridate)为小亚细亚邦国的君王,公元前123年一前63年,为罗马的敌人,不断与它战争;因儿子的反叛,未能进攻意大利,乃服毒而亡。
[12]三位女神:游奴(Juno)、巴拉代(Pallade)、维奴(Venus)。
[13]奥古斯多(Augustus)拉丁语有至尊之意,后成为罗马皇帝的尊称。
不当将罗马帝国的广大及长久时代,归于游比德或外教人其他的神,他们将每事,甚至最下贱的东西亦归他们;当归于独一的真主,他是幸福的创造者,及世间权力的主人及判官。
我从事论天主城时,以为先当答应敌人,他们只顾如浮云似的世间事物,而将一切所受的灾祸,都归于独一真的、并有益的天主教。这是由天主的慈善而来,而不由天主的严厉而来。自充博学者,引领愚民仇恨我们,使他们相信现在的一切灾祸,从前总没有过。知道这种意见错误的人,隐瞒着他们所知道的,反而说这是真的,证明他们有反对我们的理由。所以我当用他们作者的书籍,证明事实与他们所思想的,大相径庭。
此外,我尚需指出他们所公开敬拜的神,是骗人不洁的邪魔,喜好真的或想象的罪恶,并愿在他们的庆日举行这类事,使人看到神愿我们学习的,自然去做这类当加指责的行为。我不用我的理由来证明,而用新近的回忆,因为我自己亲眼看见举行这类礼仪,一部分是用传授人的著作,不是为得罪神,而为光荣神。
比如他们中最博学多能的范罗(Varro),写了几卷书,论人事及神事,依问题的重要加以甄别。他不但将戏剧放在人事中,亦放在神事内。若在城中,只有善人君子,戏剧就不会在人事中了。他做此事,非由自己的意志,而是因为生在罗马,亦在罗马受过教育,巳在神事中,找到了戏剧。
在第一卷的最后处,我曾简单地写了当讨论的问题,在第二卷中亦曾提及。我知道做外教人所盼望的事,以满足他们的愿望。
我曾应许过,将对以罗马帝国的灾祸归于我们的,予以辩驳,并提出可以证明罗马城及各省,在禁止向神祭祀以前,所受的灾殃。若在此时,天主教已广传,并禁止祭献神,他们一定要将一切灾祸归于我们。
在第二及第三卷中,我巳详细解说了。在第二卷中,我讨论过伤风败俗,是独一的真灾祸;在第三卷中讨论糊涂人所怕忍受的,即肉身的疾病及外物,这是善人与恶人所共同忍受的;善人安心忍受,而恶人反因此成为恶人。但我只说了罗马城及罗马帝国很少的灾祸,因此我并没有将直至恺撒,奥古斯多朝中的一切,都说出来。
我要说的,不是人造的灾祸,如战争时的揉躏毁坏,而是由于自然界的工作。亚布来(Apuleius)在世界书中,简单地说:世间的万物变幻无常,且能变化,毁灭,更该说出了多少事故?我就用亚氏的话:地震时,地口张开,吞下城子与居民;大水冲了整个地区,陆地为水所冲,成为孤岛,在别处则沧海桑田,城子为暴风雨所毁,闪电烧了东方的几处,在西方大水引起同样的灾祸。
哀特那(Aetna)火山爆发时,如一条火河,由上而下,火光融融。若我愿意收集历史中的这类事情,在基督消除这类有害人类的灾祸前,更不知要说至何时。
我也应许了讨论因何原因,亭毒世界万国的天主,庇佑罗马帝国,扩张疆域。而罗马人所敬的神,却不帮助他们,反而欺骗他们。
现在我要特别讨论罗马帝国的发展。在第二卷中我已说过,外教人敬拜的邪神所引起的祸患,及所做的伤风败俗的事。适当时,在前三卷中,我亦提及“使太阳上升,光照恶人也光照善人,降雨给义人,也给不义的人”(玛•伍•四五)的天主,如何庇佑了善人及恶人,连野蛮人亦尊敬他,超乎战争风气之上。
现在我们看看可将罗马帝国的广大及恒久,归于以淫乱戏剧及司祭敬拜的邪神否。我格外愿意先研究有何理由,可夸张罗马帝国的广大,因为不能证明常在战争中的人,因着畏惧或欲望,倾流人的鲜血,以得悦乐,如玻璃式的快乐,却容易打碎幸福的人。
为使人在这点上,易于判决,不要以巧言高谈,大论民族、国家、省份,茅塞我们的理智,而只看两个人(因为每人就如演讲时的一句话,或城中及无论多大国家的一份)。我们设想二人,其中之一是穷人或中庸之家,而另一个却为富翁。富翁不断的恐惧,生活枯干无味,欲火燃烧,与人结仇,总不平安;而在此可怜的情形中,其财产却不断地增加,然而操心亦随之而来。
而另一个中庸之家的人,对自己的财产心满意足,与亲友邻人互相亲善,心中平安,虔敬真神,心胸开朗,身体健康,克己、贞洁、良心正直。我想没有这样糊涂的人,不知拣选其中之一人。
若在二人中,规则如此,在两个家庭中,两个民族,两个国家中,亦当守这合理的规则,若善用这规则,就容易看出真假幸福的所在。所以若敬拜真天主,并以神圣的荣耀,及品行与温良来光荣他,善人就当长久为君王,这并不是为他们自己的利益,更是为人民的利益。因着他们的热心及公正,这是天主的大恩,能使他们在现世享福,并得长生。
所以在现世若善人做君王,不是为他们自己的利益。而是为世人的利益。若恶人做君王,为他们自己更有害,因为有作恶的更大自由,使他们的心灵变坏,而他们的人民,只因自己的罪恶,才能受害。
因为恶王对善人所做的,不是罚他们的罪恶,是试探他们的德行。善人在人权下,还是自由的,恶人就是南面称孤,不但是一个人的奴隶,而是所有毛病的奴隶,这自然更为重要。《圣经》上论毛病时说:“人被谁制胜,就是谁的奴隶。”(伯后•贰•十九)
没有公义,国家岂非如一群强盗?一群强盗岂非如一小国?因为它是一个团体,有一个领袖,有合约,并依规定而分赃物。若他们获得同伴,占一块地方,确定地点,夺下城子,控制人民,乃称为国家。这个名称,并不减轻他们的贪心,只是不受人的惩罚了。
这样,一个被捕的海盗,巧妙地答应了亚历山大王。这位君王问他以何权利,横霸海上,他大胆地答说:“以你横霸天下同样的权利。因为我只有一只小船,乃被称为海盗,你有一大批船,乃尊为帝王。”
我不研究罗马禄聚集了何种人,使他们离开了绿林的生活,不受应得的罪,而成为公民。现在他们已一无所惧,能平安度日了,不然,能做出弥天大恶来。
我只说罗马帝国,疆域巳广,因为征服了许多民族,大家都怕它,却几乎不能避免一场大灾祸。几个甘巴尼省的剑客,由学校中逃出,组织了一个强大的军队,在三个领袖率领之下,蹂躏了整个意大利。
外教人当指出那个神帮助了这几个强盗,成立了一个强国,打败了罗马的军队。他们的势力虽然昙花一现,但岂可否认神曾助佑了他们,难道每个人当长命百岁?若这样推理的话,就当结论到神不会帮助任何人做君主,因为所有人都死得太早了。不但一个人,连所有人都如朝露,一瞬即逝,这未必不是一种恩惠。
在罗马禄时代,敬拜神的人,早已作古,他们正在阴间受审。他们死后,罗马帝国疆域扩大,对他们有何关系?至于他们平生行善作恶,我不去讨论它。同样,在罗马帝国时代,许多人活了几年,就一命呜呼,负带着自己善恶的责任。虽罗马帝国日子方长,但人民却如后浪推前浪地一瞬即逝。
若当以浮虚日子,亦归功于神的助佑,剑客一定也得了神的助佑。因为他们断了奴隶的铁链,逃之夭夭,组织了大军队,服从领袖的指挥,竟使罗马人见而生畏。他们打败了好几位罗马将军,抢夺了许多物件,打了许多次胜仗,乃放纵私欲,尽量享乐,出命施令,直至经过许多困难,才被战败。
现在我们来写更重要的事情吧!
游斯定(Justinus)随从陶公邦贝(T.Pompeium)的榜样,不但以拉丁文,并写了简单的希腊文史,在他书中前面说:
“起初时,统治人民与国家的责任,托付给荣登王位的人,并非因为他们拉拢人心,而是因为他们为人良善,行为忠节。人民不受任何法律的拘束,君主的意愿便是法律。君王的责任是护卫自己的国土,而不是扩张疆域,因为国家界限,就在地方之内。
亚西利王尼奴(Ninus)雄心勃勃,第一个变换了这民人间传统的成例。他第一个与邻国人民交战,打败了不善战争,不能抵抗的民族,占了他们的国土,直至利皮亚。”
稍后,他又继续说:“尼奴王能长久保持他的广大国土。打败了许多民族后,他愈强大,又去侵犯别的民族,每次胜利后,又鼓励他去同别的民族作战。这样,他竟IE服了东方的所有民族。”
无论游斯定及陶公邦贝的著作可信与否——别的可靠历史证明他们曾经捏造——由其他作家,我们一定知道亚西利国的国土,由尼奴王大为扩张,且年代久远,非罗马帝国所能望其项背。因为据史家所载,亚西利国由尼奴王第一年起至为梅地所灭,共一千二百四十年。
与邻国交战,以扩张疆域,打败他们,又去征服不侵犯自己的民族,只因要南面称孤,岂不是强盗的行为?
若亚西利国,疆域如此广大,年代又这样久远,并没有神的助佑,那么为何将罗马帝国的广大及久远,归功于罗马神的助佑呢?因为彼此的原因,当是一样的。若以为国土之扩大,系国神的助佑,我请问是何种神的助佑?因为为尼奴所败的民族,并不敬拜他神。若亚西利人有了自己的神,善于建立及维持帝国,他们亡国时,难道是神死亡了吗?或是因为没有得到所许的酬报,情愿臣服梅地人,然后因齐路(Cyrus)允许了更大的酬报,又臣服于波斯人?
这些民族,经过马其顿王亚立山的广大帝国,但如昙花一现后,直至现在,仍旧在东方自己国家的疆域内存在着。
若是这样,那么或是神不忠信,因为遗弃了朋友而投降了敌人,这是一个人,如加米禄所不屑为的。他打败了敌人的城子后,发觉罗马对自己辜恩负义,但他忘了自己所受的侮辱,只记得罗马是自己的祖国,又从高卢人手中,将它救出。
或是神的能力不大,而为人力或巧计所败。或者神非为人所败,是神互相交战,为另一城的神所败。那么神间亦有仇敌,各自拥护自己的党派。那么一城的人,除了敬拜自己的神外,还当敬拜帮助自己神的神了。
但无论如何,神在战争时逃跑,迁移或出卖,在任何地方及时代,这些国家因着战争失败而灭亡,总在基督出世以前。一千二百年后,亚西利国已灭亡,若天主教宣讲了另一永远的王国,禁止叩拜邪神,那么失望之余的人,将作何言?岂不要说:这样久远的国家,若不抛弃原来的宗教,而信奉天主教,是不会灭亡的。
对这可耻的妄言,我们的敌人,当明镜高悬,来照自己本来的面目,当羞愧自己还保存一点羞耻。
罗马帝国并未灭亡,只受损失而已,如它在基督讲道前所经过的,自可复兴,就不可失望,它现在亦能恢复原状。在这点上,谁能知道天主对此的圣意呢?
现在我们在罗马人敬拜的许多神中,找出那几位对维持及扩张帝国最有贡献的。在这高尚的工作上,我不相信罗马人敢归功于淫乐之神,或管理婴孩啼哭的神,或看守婴儿摇篮的神[1]。
在这书中的一章内,如何能将男女神的名字一一写出?在厚厚的册中,才能写出他们的姓名及职务。罗马人以为不当将田野托给一位神,乃将田野托给田野神,山归山神,丘陵归丘陵神,山谷归山谷神。他们亦不将收获归于一神,种子在土中时,归种子神,开始发芽,归芽神,收割后,归于收割神。
谁不信由种子发芽,直至结果,归于一神就够了呢?但他们不以为足,却要许多神;不愿亲近真天主,而与群魔为伍。他们将发芽的五谷归谷神,将茎、干归茎神,将小叶归小叶神,出茎的大叶归大叶神,将成熟的五谷归谷神,五谷开花时归花神,出乳时归乳神,成熟时归成熟神,收割时归收割神。我记不清所有神的名字,因为非常讨厌,而他们却毫不知耻。
我愿提出其中的少数,为使人懂得这些外教人总不敢说上面诸神保存了,扩大了罗马帝国,因为每个神只司一职,不易相信其中之一,居然有统治万物的职务。
种子神,不能同时管理种子与树木,如何能管理罗马帝国呢?摇篮神不能离开摇篮,如何能参加战事呢?茎神不能兼管小果,如何能参与战事呢?
每人在门房中,置一守门的神,但因他不是真神,他们却派出三位,将门户归于户神,门神管门,枢归枢神,门神不能同时看守门户及门框。
我不能说出所有小神的名字,当寻求何种使罗马日益扩大,且为时久远,这个大功,当归功于游比德神。罗马人愿意他为众神的首领,由他手中的权杖及高比德的庙,可以作证。为此,罗马人高举这神,引维治利的话说:“一切充满游比德。”
史家范罗以为恭敬游比德,亦为敬拜一神,摈弃偶像者所崇拜的,虽然名字不同。若事实如此,为何他在罗马,如在别的民族一样,为之立神像呢?这事使范罗不悦,他虽为罗马大城的恶习所驱使,但不疑惑说:引偶像人城市中时,就不敬畏神,而出现另一错误。
为何以游奴配合游比德,为其姐妹及妻子呢?外教人说:理由是游比德在以太中,游奴则在空气间,这二元素上下相合。若游奴亦占一部分,那么游比德已非一切都充满他的神了。或是夫妻二人都充满这两个元素,而同时在其中,也在每一元素内?那么为何将天归于游比德,而将地归于游奴呢?若二神已足,为何又将海洋归内东(Neptunus),将地归普路都(Pluto)?为何他们又不独身,将撒辣治(Salacia)配内东,普色比(Proserpina)配普路都呢?
他们说:游奴既居在天的下层,即空气中,同样撒辣治居海洋下层,普色比居地的下层。他们设法美化这些神话,然而没有达到目的。
若是这样,他们的祖先就该说世界的元素是三种,而不是四种,以便将每一元素,归于神的配偶。但上下的水常是水,若有分别,也不致下面的水已经不是水了。而下层的土,虽性质有别,但总是土。
所以物质世界由三四元素组成,那么米内瓦(Minerva)[2]何在?占何地方?充满何物?因为她与上面的神同在加比都庙中,虽然不是他们的女儿。若他们说:她居以太的上层,为此诗人说她由游比德的头部而生,她既然尊于游比德,为何不被选为众神之后呢?可能是不当将女儿放在父亲之前。
那么游比德对沙都纳(Saturaus)为何不照公义而行?是因为他被打败了?那么神亦互相战争?外教人说:不是,这是神话。我们姑且不信神话,对神往更好里去想,为何不给游比德的父亲一个荣耀的位置,若不更高,至少平等的?外教人说,这是因为沙都纳代表时间。那么敬拜沙都纳的,就是敢拜时间。这样,就当相信众神之王游比德由时间而生了。那么说游比德及游奴由时间而生,有何不可?既然一个是天,一个是地,而天地都是在时间中造成的。
他们的博学之士及诗人亦这样写着。维治利不照诗人的神话,而依哲学书写说:
“全能父以含雨的以太,降至欣悦的妻子怀中。”
即是他降至地上。此处他们说亦有分别,以为在地下尚有别的神:载路(Tellur),戴路满(Tellmnon)承认他们皆为神,各有其名,以各神的任务而别,各有祭坛及庆日。
他们又称他为众神之母,若容忍诗人的神话,依他们的书籍,不是诗赋,而是宗教性的,游奴不但是游比德的姐妹及妻子,还是他的母亲。同时又以地为且来(Ceres)及维斯大,虽然他们说维斯大是属家庭的火,没有火,城子就不能存在,为此托于贞女照管。如由火不能生物,同样由贞女亦不能产生;直至基督由童贞女而生,才将前例打破。
谁能容忍先将火看得如此神圣,竟以维奴斯[3]称维斯大,那么她们的童贞,将被说为废物。因为若维斯大为维奴斯,那么禁止肉欲的贞女,能以何种礼仪去尊敬她呢?是有两个维奴斯?一个是贞女,一个不是?最好说有三个,一个是贞女的神,即维斯大;第二个是结婚女子的神;第三个是妓女的神,如非尼且妇人(Phenkes)将出嫁的女儿与丈夫同房前,强夺其贞洁,献与这神。
哪一个是武刚的妻子呢?不是贞女,因为她有丈夫;也不是妓女,为不使游奴的儿子及米内瓦的同事受辱。只剩下结婚的妇女,但愿妇女们不要仿效他与马尔斯(Mars)[4]所做的丑事。
外教人说:你又回到神话中去了,我说这些事情,他们为何向我发怒呢?当向他们自己发怒,因为在戏台上,他们乐于参加他们神的罪行。若不用明显的证据,证明这事,似乎不易使人相信,这种戏还是为敬神而创立的。
外教人用许多的证据及理由,来证明他们的意见。有时他们以游比德为物质神的灵魂,充满、推动三四元素,形成大地;有时将一部分权力让与兄弟姐妹;有时怀抱游奴,即下面的空气;有时与游奴,如妻子及母亲——在神中这是不违反道德的——形成天地,以种子及雨水而生育。
亦有以为游比德是独一的神——不必提及所有的假说——如著名的诗人维治利所说:“神充满天地大海。”
或说:游比德在天上最高处,游奴在空气中,内东在海内,沙拉治在海底,普路东在地上,普色比纳在地中,维斯大在家庭火内;武刚在铁匠炉中,日月星辰在天空中,亚波罗在猜谜者中;梅古利在商人内;一切开始在亚奴(Jano),结束在戴米纳;在时间为沙都纳,在战争为马尔斯及佩罗纳;在葡萄为李培禄(Liber);且来(Ceres)在五谷;地亚纳在森林;米内瓦在学术及文艺中。
最后尚有平民的神,利佩罗主持男人的生殖力,利佩拉主持女人的生殖力;地比德(Diespiter)主管产生;梅娜(Mena)神掌管女人的月经;产妇呼求露西娜;何比(Opis)神帮助出生的婴儿,接他至地上;梵蒂冈(Vaticanus)开启婴孩的口;来凡娜神(Levana)将婴儿由地上举起;古尼娜神(Cunina)保护摇篮;伽门德神(Car-mentes)预言出世婴孩的前途;管理来日偶然的事,称为福都娜(Fortuna);路米娜神将奶给婴儿,古人称奶为路玛(Ruma)。
皮底娜(PotimO神给婴儿饮;给他们食的称爱度伽(Educa);惊恐婴孩的称巴文治(Paventia);弗尼利(Venilia)神许人前途的希望;由娱乐而称弗路庇(Volupia);由行动而呼亚格奴(Ageno-ria);刺激人做过分的行为称斯黛尼(Stimula);教人数字的为奴美利(Numeria);教人歌唱的称伽梅娜(Camoena);甘所露神替人出主意;色治下神(Sentia)给人思想;游文大神(Juventas)接受青年;尔巴神(Barbata)使男人蓄胡须;但外教人不敬拜他,因为他是蓄须的男人,正如另一神善于结扣,名拿大都(Nodotum)我希望至少称他为福都娜男神,因他有胡须;他以游多尼(Jugatino)的名义,使夫妇结合;称为维治娜(Virginiensis),当他给新娘除去腰带;亦为母都神(Mutunus)及都多神(Tutunus),即希腊人的白利亚波(Priapus)。
以上我所说的一切,或撇下其余一切,因为我以为最好不要提及他。这所有的男神女神,是独一的游比德神。上面所有的神,正附和每一部分,或正合每人的能力或职务。因为外教人愿以这神为地球的灵魂,这是外教人中上等社会人的,及最有学问人的意见。
既然如此,且不问好坏,若只敬拜一位神,有何遗失呢?若只敬拜他,曾轻视何物?若怕他的一部分为人忘却而发怒,就不能如他们所承认的,世间的一切生命,是一个生活物体的,包含所有神,为他的能力或肢体或部分。每部分有其生命,与其他部分有分别,能发怒,息怒,或不安,与其他部分无关。
若各部分一起,或最好说游比德自身,若每部分不分别受敬拜,就会发怒,因为他自己包含一切,受人敬拜时,不愿人疏忽任何部分,岂非糊涂至极?
我且撇下其他无数的事,外教人说星辰是游比德的一部分,它能生活,有理智的灵魂,因此也是神。那么他们当理会多少神不受他们的敬礼;为多少神,他们没有建立庙宇!因为他们只给少数星辰建立祭坛,奉献祭祀。若这些未受敬礼的星辰发怒的话,只少数不发怒,他们岂不怕在怒天之下生活吗?
若他们在游维[5]敬拜所有的星辰,因为他包含一切;祈求他,就是祈求一切星辰。这样,任何星辰不能发怒,因为在他中的任何部分,未遭忘却。若只敬拜数种,被忘却的,其数字相当可观,就有理由发怒了,特别他们在天上光芒万丈,却将无名小卒白利亚波[6]放在他们前面。
对这意见当说什么?不但博学的人,连普通人对这问题,亦当发生兴趣;因为不必要理智超等才可懂它。只要摈弃成见,郑重思想,若天主为宇宙的灵魂,宇宙为这灵魂的身躯,就使天主成为有灵之物,由灵魂与肉身所组成。他在宇宙间,就如包含一切的场所,由他的灵魂,一切有灵之物而生,依照各人出生的形式,那么一切都是天主的部分了。
若是这样,谁都看出要发生如何对神的不敬。若践踏一物,就践踏天主的一部分;若杀一动物,就是杀天主的一部分。我不愿说出能想起这种结论的事情,因为许多事一提起,就使人羞愧不已。
若他们以为只是有理智的人,才是天主的部分,我不懂得,若一切都为天主,为何要将动物与他分离;又何必要喋喋辩论不已。论有灵之人时,若打一儿童,就是打天主的一部分,这是如何的不合理!除非发疯,谁能承认天主的一部分变成丑恶、残忍,可指责的呢?最后,为何反对不敬拜天主的人,因为他是天主的部分,亦当敬拜他。
所以该当说:所有神都有自己的生命,为自己而生活,无任何神为他神之一部分,当敬拜所有所认识的神,因为他们这么多,不能都认识他们,敬拜他们。
但我坚信,他们以为游维为罗马帝国的创造人及保守者,他为君王,管理一切。若他不做此事,谁能完成这么大的工程呢?其他的神,都在做自己范围以内的事;一位神不参人另一位神的职务之内。所以人的国土,即罗马帝国,只能由万神之王创立扩大。
对此,我先要问:为何国家不是神?若胜利为神,为何它不是神?若胜利常帮助得胜方面,游维有何用处?若得胜利神的庇佑,即游维不在,或做别事,何种民族不投降?有何国家不投诚?可能善人不喜好战争,或只为扩张疆域,向邻国挑战?若他们如此思想,我赞成并加以赞扬。
我请他们考虑,善人不当喜欢扩张疆域。因邻国无道,正增长了罗马的势力,若邻国公正和平,不引起战争,罗马一定是小国。这样,若人事措置得当,邻居小国皆和睦相居,世界上就有许多小国,如在一城中,有许多人民的房屋一样。
所以大兴干戈,压迫其他民族,以扩张自己的国土,是恶人的快乐,为善人是不得已的事。若恶人控制善人,自然更不合理,所以善人胜利,亦可称为是一种幸福。
然而没有疑惑的,与善良邻居和平相居,比打败与我们交战的人幸福更大。愿意有可恨可畏的人,以打败他,是不合理的。若罗马人以正当的战争,能得到这样广大的帝国,岂不当以别人的凶恶神,当做神拜。
但我们知道罗马造出敌人,以得作战的理由,为扩张帝国的疆域。或恐惧,疟疾为罗马之神,凶恶为何不能是外族人之神呢?
所以罗马帝国,是由他人的凶恶及胜利二神形成的。凶恶神引出战争的原因,而胜利神,即使游维神不加过问,亦使事情完成。若神的每样恩佑,皆可视为神而被敬拜,并依其职务而呼求他,则游维在这事上有何份子呢?
若以国家称之,游维尚能有份,如胜利一样。若国家为游维的恩惠,为何胜利就不是呢?若在加比多庙中,不敬拜一块石头,而敬拜万王之王,则胜利一定被视为神的恩惠了。
我很惊奇罗马人,对每件事物及动作,都有特别的神,刺激行动的有神,鼓励激烈运动的有神,使人懒惰,或如邦贝尼所说,使人游手空闲有神,勇毅有神,对这所有的神都有典礼,却不愿接受安息神,他的庙是在城门之外。
这可能是心神不宁的标记,或者表示敬拜这些邪魔,而不是真神的人,总不能得到真平安,如真医师基督劝我们所说的:“你们学吧!因为我是良善心谦的,这样你们必要找到你们灵魂的安息。”(玛•拾壹•二九)
外教人能说:游维遣使胜利神,他听从众神之王的命,助佑当帮助的人。这事不当对他们所谓万神之王而言,乃对永远的天主而言,他不遣使胜利神,因为不存在,而遣天使,帮助该得胜的人。他的旨意,可能隐而不显,但总是公正的。
若胜利为一女神,凯旋为何不是男神,以丈夫,或兄弟或儿子的身份,与她联合呢?他们对神如此想法,若系由诗人所捏造,我们加以研究,他们可说:这是诗人的神话,不当归于真神。但他们在诗中读到这些荒唐的话时,并不发笑,却在庙中敬拜他们。
所以只当信赖游维,在需要时,只祈求他,因为胜利若为游维手下的神,无论被遣至何处,都不敢孤独行事,反抗他的命令。
对幸福亦为神,又当何言?他有一庙,占一祭坛,得到相称的荣誉,似乎他独一当受敬拜,因为若有了幸福,还会缺少什么呢?
那么为何亦以命运为神,而加以敬拜?命运与幸福有何区别?命运可能是恶的,幸福则不然。因为若为恶的,便非幸福了。但我们当以所有男女的神都是善的,若神亦有性别的话。
这是柏拉图,别的哲学家及国家人民领导人的意见。为何命运神一时善一时恶呢?可能恶时,已不是神,而变成魔鬼了?命运神有多少?一定有多少富翁,便有多少财神。但亦有失了财富的,命运神岂一样?或有时善,有时恶?或有人有善神,别人有恶神?或常是善神,那就是幸福神了,那么为何要两个名字呢?这尚可容忍,因为一物能有二名。但为何要有不同的庙,不同的祭坛,不同的礼仪呢?
有人答说:有一理由:幸福是善人因以前的功劳而得的,而命运之谓善,是不分功德,善人与恶人偶尔有之,为此名之曰命运。若毫无区别,善人与恶人皆可得之,尚可谓善神否?若他盲目,东西乱窜,轻忽敬拜他的人,反而助佑轻视他的人,为何还要敬拜他呢?若敬拜他能得益处,可证明为他所说所爱,那就表示他依功行赏,而不是盲从的了。
那么命运的定义为何?是由偶然而得名?若真为命运,则敬拜他就毫无裨益,若他认识敬拜自己的人,并愿助佑他,已不是命运了。是游维遣使他到所愿意去的地方吗?那么敬拜游维神就够了,因为命运不能违反他的命令。或只有恶人敬拜他,他们不愿修德立功,以邀请幸福神。
外教人极其重视命运神,说他的像由罗马贵妇所献,而称为命运女神,并曾二次发言,说贵妇敬拜他为理所当然。若这事是真的,不当惊异,因为邪魔在世界上容易欺骗人。但外教人由命运神偶尔发言,不依功绩就当发觉邪魔的诡计了。
为何命运发言,而幸福缄口呢?岂非人因与命运为友,就不注意善生,因为没有善行,命运亦可使他享福吗?若命运发言,不当是女神,而是男神,使人不会相信罗马贵妇献了这像,而是因着女子长舌,而捏造了这个奇迹。
德行亦被称为神,若他为神的话,一定当在他神之上。然而它不是神,是上天的恩宠,我们当向他祈求,只有他能赏识,其他诸神就都敛迹了。
为何亦以信仰为神,他亦得一座庙及一个祭坛呢?凡认识他的,都为之立庙。他们如何能认识信仰,若它的第一及最大的本分,是信仰天主。为何德行不足。岂不亦包含信仰吗?
他们坚信当将德行分为四种:明智、公义、勇毅与节德;每样德行,各有其职务,信仰乃在公义中,为此极其看重他,我们知道下面这句话的意义:
“义人由信仰而生活。”(哈.贰.四)
但我惊奇,期望众神的人,若信仰为一女神,且是疏忽的神,就凌辱他们,因为对他们亦建立了庙寺及祭坛。
为何节德不称为神?几位著名的罗马人,因它而得到不少的光荣。为何勇毅不是神?它曾助慕治柯将右手放在火焰中;顾治(Curtius)因爱祖国,自己投身于前面开着的坑穴内;代治父子为救军队,而自投死亡中。
我们不知道这所有的英雄,有勇毅否?现在我们暂且不论它。为何明智与德行不为神?是所有神在德行总称下,受到敬拜?这样,可敬拜一神,其他所有的神,可为他的部分。但在这德行中,尚包括信仰、廉耻,他们亦有自己的祭坛及庙宇。
这二神是由虚荣而来,不自真理而生,是天主的恩惠,而不是神。若有德行及幸福,还要寻找什么呢?若德行及幸福不能满足,还有何物可令人心满意足呢?因为德行包括一切所当做的,而幸福包含一切所愿望的。
敬拜游维,求他赏赐这些事,既然国家的广大及久远属于幸福,为何不说是天主的恩赐,而它们自身不是神呢?若以为是神,岂不当承认其他许多的神吗?
考虑了男女神的职务后,如他们所想的,若可能的话,请他们指出神,对已有德行及幸福的人,还能施与什么恩惠。若德行已包含一切的学问,还要求梅古理(Mercurius)及米内瓦什么学问?所以古人为德行下的定义为:“善良正当生活的艺术。”为此他们相信拉丁人的艺术一词,系由希腊文(apeTT):Arete)而来,它的意义为德行。
若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能修德行,何必求老加治神(Catius),以造就诡巧者,既然由幸福处就能做到?生下时就智慧超人,固然是幸福的工作,若没有出世的人,不能敬拜幸福神,求赐智慧,至少幸福神可赏赐恭敬自己的父母,生个智慧超人一等的子女。
为何妇女产生时,呼求露西娜女神,既然幸福神若助佑的话,不但产生顺利,并且能生好的子女?生子时何必求何比(Opis)神?啼哭时求啼哭神?在摇篮时求摇篮神,吃奶时求奶神,离开时求离开神;更何必求神,使有良好的理智;求意志神,以愿善事;求婚姻神以有中意的婚姻;求农神,使五谷丰登;求战神以得胜利;求荣誉之神,以获荣誉;求财神,以有钱财;求爱古兰(Aesculanus)及其子银神,以得铜子、银元?[7]
罗马人以爱古兰为银神之父,因为先用铜子,后用银元,我奇怪银神没有生下金神。若有金神的话,如他们将游维神放在他父亲沙都纳神之上,亦要将金神放在银神父亲及铜神祖父之上了。
何必敬拜这么多的神呢?我并没有将他们一一举出,连外教人亦不能设想,将每一件人事,分与每一小神去管理,既然一个幸福神就可分赐神形恩赐,不但为得恩惠,并且为避免灾殃亦然,更不必去求别的神了。
为何疲倦时要呼求疲倦神,求仇神以逐仇人;病急时求亚波罗及哀斯古老伯?也不必求荆神,使田野不生荆茨,求稗神使不发生稗子,一个幸福神加以庇佑,就可不发生一切灾祸,或至少易于避免了。
最后,我们既然讨论德行与幸福二神,若幸福为德行的酬报,已不是神,而为天主的恩惠,若是神的话,为何不说它赐予德行,若修德已经是一大幸福。
为何范罗自夸,对同胞有过伟大的贡献,因为也不但告诉罗马人当敬何神,并教了他们敬拜每个神当用的礼仪。他说:若人知道医生的名字及其本身,而不知道何为医生,毫无用处。同样只知道哀斯古老伯是神,而不知道他能医何种疾病,也不知道为何去求他,也无益处。
他亦用了另一个比方,指出同样的真理,没有人能好好地生活,亦可说根本不能生活,若他不知道何为木匠、面包师傅、泥水匠;亦不知道向谁要器具,求谁帮助、引导、教训。同样,在认识神方面,若知道每个神在某事上有能力,才有益处。
他又说:“由此我们知道在任何困难时,当求何神,不如演戏剧者惯常求李培禄(Liber)赐水,水神赐酒[8],这一定是有利益的学问;若范罗所教是真的,他该教训人只当敬拜一个真天主,因为一切恩赐皆由他而来。”
现在我们讨论一下:若外教人的书籍及礼仪是真实的,幸福真是神的话,为何不单敬拜他?既然他能赏赐所有的恩惠,且能令所有的人都幸福。除幸福外,谁还期望别的吗?
为何在许多罗马名人后,只有罗古罗(Loculus)为这位大神造了一座庙,为何罗马情愿造一座幸福的城,不为幸福神造一座庙呢?为何他祈求别的神?若有幸福的话,就一无所缺了。因为他自己,若没有幸福神助佑的话,就不能南面称孤,更不能做神了。
为何罗马禄给了罗马人游奴,游维战神,比古(Picus)、范奴(Faunus)、帝白利(Tiborinus)及爱古来等神?为何底督大治又添上沙都纳、何比、日月、武刚、光明等神;其中竟有阴沟神,而没有幸福神?为何邦比利加了许多男神女神,而疏忽了他是在这么多的神中,而看不见他,何斯底王若认识敬拜幸福为神,就不会向许多新神求恕,其中竟有恐惧与萎黄病的神。在幸福神前,不但一切恐惧与萎黄病,不加祷告,就会消失,并且要被逐,逃之夭夭了。
为何罗马帝国巳扩张后,也没有人敬拜幸福神?是帝国扩大,但不幸福吗?若没有虔敬,如何能有真幸福呢?因为真虔敬,是恭敬真天主,不是恭敬许多邪神,他们是魔鬼。幸福列人诸神中后,仍发生内战的大不幸。恐怕是幸福神合理的发怒,因为这样晚他才被邀请,这并不为光荣他,而是为侮辱他,因为竟敬拜白利波,阴沟神、恐惧神、萎黄病及疟疾神及其他的神;这不是敬拜的对象,而是敬拜他们人的罪恶。
最后,若以为当敬拜这么尊高的神,不与小神为伍,为何不以更隆重的典礼恭敬他?谁能容忍幸福神不列人游维的参谋神中,或者被选的神中,或为他建立一座庙,其高度及地位超过所有的神呢?为何他不比游维更好?谁给了游维国土,岂非幸福神吗?若南面称孤是幸福的话,当将幸福放在君王之上。因为容易找到一个人不愿做君王,但没有不愿幸福的人。
他们用卜的方法或用别的方法,来询问神,现在请问众神,若愿给幸福让位,在他们的庙宇及祭坛上巳占了位置,以建造高出云霄的庙宇。游维神亦会准许他占居加比德小山的最高处。没有人能抵抗幸福神,除非是不幸福,这是不能设想的事。
若游维考虑时,亦不会如战神,界限神及青年神一般,他们绝对不肯让出田园,虽然他是他们的君王,并且年龄较老。我们由他们的书中,知道大居尼王愿意造一座游维的庙,看到别的神所占的地方,更为合适,不愿反对他们的决定,乃以卜的方法,请问他的意愿,肯将地让给游维否?他们都表示甘心情愿,只有三个神,即战神、界限神、青年神不肯,其余的神都加以赞同。因此加比多丘上造庙时,三位亦在内,但他们的像向黑暗,只有博学天才的人,才能加以区别。
所以游维不轻视幸福神,虽然他自己为三位战神,界限神及青年诸神所轻视。不愿给自己让步,却要给幸福让步,大居尼王特请游维让给他们。若他们不肯让出,并非是为轻慢他,却愿隐藏在幸福的庙中,不愿没有幸福神,而在自己的庙中,居高临下。
这样,若将幸福神放在高大的地方,国民就知道向何神求助,向何神祷告了。如此,因着本性的推理,就摈弃了许多的神,只敬拜一个幸福神,只祈求他;愿得幸福的人民,只赴他的庙中,因为没有人不愿幸福的。于是以前向许多神求幸福的,现在只向幸福神求了。人若愿意由一神得到某物,岂不是幸福,或幸福的附属品吗?所以能由幸福神得到的,却向另一神去求,只有幸福能给人,这是多么的糊涂?所以当敬拜幸福神,在其他所有神之上。
在古书中可以读到,古代罗马人敬拜沙马奴(Summanum)神,他掌管夜间的电闪,他超过游维神,因他只管日间电闪。但造成一座美轮美奂的游维庙后,大家趋之若鹜,已经记不起沙马奴的名字了,因为已听不见呼求他的了。
若幸福非神,因为实际上是天主的恩惠,就当去寻找能赏赐幸福的天主,摈弃糊涂人所叩拜的许多邪神;他们竟拿天主的恩惠人格化,骄傲固执,得罪赏赐恩惠的主人。敬拜幸福为神,而不管赏赐幸福的天主,是不会幸福的,就如一个好吃面包的人,而不向有面包的人去求,是不会吃饱的。
我们可以研究他们的理由。他们说:岂可相信我们的祖先如此糊涂,竟不知道是天主的恩赐,而不是神。他们也知道这是由于神的惠赐,但找不到神的名字,就用事物的名字名神,比如由(Bel-lum)而名战神,由(Cuna)而名摇篮神,由(Segetes)而名谷神,由(Poma)而名苹果神,由(Bubus)而名牛神。
有时就用事物的名字称神,如财神名为(Pecunia),德行神名为(Virtus),荣誉神名为(Honor),和睦神名(Concordia),胜利神名(Victoria)[9]。
所以他们说:几时说幸福为神,并不指点幸福自身,而指点赏赐幸福的神。
外教人说出原因后,只要他们不太顽固,就容易规劝他们。因为人虽软弱,但亦知道只有神才能赐予幸福。敬拜许多神的,游维神亦包括在内,因不知赏赐幸福神的名字,就称他为幸福神。这可证明,幸福不能由他们敬拜的游维神所赐,而由他们当敬拜的名为幸福神所赐。因此他们承认,幸福是由他们不认识的神所赐的,那么就当寻找,敬拜这位神。
当摈弃大群的邪魔,凡神的恩赐不能令人满足者,神自身亦不能令人满足,即不以敬拜赐予幸福为满足。而这位神,不是他所称的游维神,因为若承认他为幸福的赐予者,就不会在幸福名义之下,去寻找赏赐幸福的神了。
更不当敬拜游维神,因为他罪恶满身,他曾奸淫别人的妻子,恋爱、抢掠俊美的儿童。
西塞禄说:“这些是荷马的神话,他将人的弱点归于神,更好将神的优点归于人。”所以这位正人君子,不爱捏造神罪恶的诗人。那么为何学富五车的人,以演戏为神圣的事呢?其实他正在读、唱、演神的恶行。
西塞禄当反对这类戏剧,指责先人的规定,而不必去反对诗人的神话。然而先人亦可答应说:
“我们做了何事?神自己要求,并恐吓我们,要我们演戏,来光荣他们;若不听他们的命,就有灾殃。而实际上,因为在一部分上没有听从他们,就受到严厉的罚,加以纠正后,他们的愤怒才算平息了。”下面要说的怪事,可证明他们的德行,神在梦中告诉一位罗马的农夫家长名拉丁尼(Latinius)的,请他转告议会,恢复罗马人的戏剧,因为在演戏的第一天,议会曾出命令,将一个犯人,在众人前正法,这使神恼怒,因为他们正由戏剧中寻找娱乐。次日拉丁尼不敢做梦中所命的事。第二夜神更严肃地命他做同样的事,因为他不从命,就丧失了他的儿子。第三夜,神恐吓他若再不做,还要受更严重的罚。受了恐吓后,他还是不从命,就患了重病。于是在朋友劝导之下,他将此事告诉官长,用轿抬至议院。说了梦后,即霍然而愈,步行回家。议院惊奇这桩怪事,乃决定恢复戏剧,并将演戏的款子增加四倍。
正常的人,谁不看出这些人臣服邪魔——只由天主的圣宠,因着吾主耶稣的功劳,才能脱离他们的势力——被强迫为邪神演戏,这些戏剧中,屡次演出诗人所说的神的丑行,有些不正经的演员,乐于歌唱,表演游维神的恶行。若这是假的,神当大发愤怒,若神喜悦这类想象的恶行,如何能敬拜他,而不敬拜邪魔呢?
如何能承认一个比任何罗马人更坏的神,能建立、扩张、保存罗马帝国呢?因为普通的罗马人对这类事亦大摇其头。受这类不幸方式敬拜的神,能否赐予幸福,若不这样敬拜,他更要大发其怒。
有些书中记载,博学多才的施弗拉(Scevola)司祭说神分为三种:一为诗人的神,二为哲学家的神,三为政治家的神。他说第一种荒唐不经,因为给神不相称的行为;第二种不适合于国家,因为是多余的事,它的知识对人民能有害。
对于多余的事,不必畏惧,因为法学家常说:“多余的事,未必有害。”那么对人民说了能有害的事为何呢?是爱古力、哀斯古老伯、贾斯多(Castor)、波路克(Pollux)不是神。博学的人说:“他们是人,并已死去。”还有别的吗?国家没有真神的像,因为真神没有性别、年龄及五体百肢。
这位司祭不愿人民知道这些事,但他并不以为是假的;他以为政府对宗教更好受欺骗。范罗在《神圣事物》一书中,亦作此说。真是一个著名的宗教!一个病人请他医治,他本该寻求真理以得救,却以为当欺骗他!
至于诗人的神,作者毫无隐瞒地加以摈弃:“因为使神变相,且不能与君子媲美,竟说一个是盗贼,一个犯奸淫,有的信口乱言,有的行为不端。并说三位女神选美,为维奴女神所胜,二神吃醋,乃引起特罗亚城的毁灭。连游维神自己竟变成公牛或仙鹤,以便与妇女通奸。一位女神与凡人联婚,沙都奴神吞吃自己的子女。总而言之,没有一件糊涂事,或一个丑行,为神所未做过的,这与他们的本性,真不知去之千万里。”
呀,大司祭施弗拉,你若能够的话,取消戏剧吧!叫人们不要以演戏光荣神,因为人能惊讶他们的罪行,以后就会仿效他们。然而人民会答应你说:“是你们司祭引进这类事呀!你们求神不要再命人做这类事,因为是神的命令,你们才引人的。因为戏剧若为坏事,不合神的神圣身份,则对他们的种种神话,更不合体统了。”
然而他们不会听你的话,因为是魔鬼,他们教人作恶,自己从中取乐。若捏造他们的丑行,他们并不介意;若在度日不演戏,他们反以为是大耻辱。你们若至游维神前,控告他们,特别因为在演戏时,演出许多他的丑行;你们称他为宇宙的掌管者,当与别的神同受敬礼,他是众神之王,那么对他岂不是一大侮辱吗?
这类神喜欢将想象的丑行归于自己,实在是罪大恶极,不能保存及扩张罗马帝国。若能够的话,他们将帮助希腊人,因为他们在演戏时更为郑重,更光荣神。他们固然准许诗人毁镑神,但亦许可毁镑自己及任何国民;他们不以戏剧员为下贱人,反以他们是当受人尊敬的人。
罗马人不拜金神而有金子,不拜银神及铜神而有银元铜子,并能有其他一切事物,不必一一列举,但没有天主的恩赐,就不能有帝国。若他们轻视邪神,诚心信仰独一真天主,修德立功,在现世他们能有一个更美好的国家,后世享有永远的天国。
他们所说的最好肤兆是什么?即战神、界限神及青春神,不愿将自己的位置,让于众神之王游维。他们说:这是表示战神后裔的罗马民族,总不会将他们所占的土地让给别人。因着界限神的助佑,任何人不能移动罗马人的边界,因着青春神的助佑,罗马人在任何人前,不会退让。
他们对众神之王,赏赐他们国土的神,作何思想?他们由这朕兆中,以他为敌人,在他前不可让步。即使这一切是真的话,我们也毫无所惧。他们不会承认,在游维前不肯低头的神,会在基督前让步。他们可保留帝国的疆域,而将地方,特别教友的心灵,让与基督。
在天主圣子降生以前,在他们书中记录这事之前,但在大居义王时这朕兆成立之后,罗马军队曾屡次败北,可以证明青春神在游维前不让步朕兆的虚假。高卢人曾侵犯罗马,直攻人城中,许多城子向亚尼巴投诚,罗马的疆域大为缩小。于是朕兆不灵,只剩下不是神叛游维,而是魔鬼造反。因为总不让步,与退步后又回原地,是有区别的。
无论如何,以后罗马帝国在东方,因着亚特纳(Hadrianus)皇帝的旨意,将亚美尼、梅索波大米及亚细利三省让给波斯国。这样,似乎管理罗马边疆的神,为使朕兆灵验,不愿在游维前低头。更怕人君亚特纳,而不怕神王游维。
失了三省后,更近我们的时代,在敬邪神的背教者游利安(Julianus)皇帝时,罗马边疆又缩小了。他冒失地沉舟破釜,要与敌人决一雌雄,但军队没有粮食,皇帝又为敌人所伤而阵亡,敌人四面围攻,士兵因主帅阵亡,若不与敌人订条约,难免被一网打尽;但一旦订条约,罗马帝国的边疆又移动了,失地虽不如亚特纳时之大,但总是不利的条约。所以界限神在游维前不低头的朕兆,毫无意义,因为在亚特纳的旨意前,游利安的冒失前,及游维尼皇帝的逼迫前,都让步了。
有几位博学明智的罗马人看透这事,但没有勇气反抗这传统的风气,只好做这类敬拜邪神的礼仪。罗马人亦知道这种礼仪是虚伪的,但以为当敬拜大自然,虽然大自然属于天主亭毒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去崇拜侍奉受造之物,代替造物之主,他是永远可赞美的。”(罗•壹•二五)为此需要真天主的助佑,他遣圣人,甘愿为真宗教而捐身,使迷信在人间消失。
西塞罗虽为卜者,但讥笑卜者,嘲笑依照乌鸦声音行事的人。但这位儒者,说一切事皆不一定;在这事上,不当受人信从。在论神性书中第二卷,他引巴步(Balbus),他虽然相信自然界物理及哲学的学说,但反对偶像及神话说:
“你们不见由为利益所发现的自然事实,进而捏造幻想的邪神?这就发生假的意见,扰乱心神的和平,及老年人的迷信。他们竟知道神的面容、年龄、服装;亦知道他们的亲族、婚姻,一切依照世人情形而行。他们描写神为情感所扰。并述说他们的欲望,失望与愤怒;神话中还说他们互相战争。不但如荷马所说,二军交战时,神庇佑一方或对方,并且他们自己与底旦(Titamis)及巨人作战[10]。
这类齐东野人的话,到处传说,受人糊涂地相信,虽然轻浮无为。”这是拥护外教人的邪神所说的话,他并说这一切都是迷信,而不是宗教,他是照斯多噶派(Stoici)学说而言的,因为他说:
“不但哲学家,连我们的祖先,亦将迷信与宗教分开,因为祈祷,并每日的献祭,求儿子生活的,名为迷信者。”
谁不懂得,他怕得罪本国人,所以勉励赞扬祖先的宗教感情,愿将宗教与迷信分开,但没有达到目的。若祖先称每日祈祷作祭的人为迷信,那么造神的偶像的,这正是他所指责的,以年龄、服装、婚姻,亲族区别的,岂不更迷信吗?
他指责这些书为迷信,亦责备先人,因为他们敬拜偶像,同时并责备自己,因为虽然设法使自己自由,但亦不得不敬拜这些神;在私人谈话中所指责的,他不敢在大众公共前宣布出来。
我们教友,感谢我们的天主,而不感谢天地,我们感谢造天地万物的真主,因着基督的极其谦虚,因着宗徒们的宣传及殉教者的信德,他们为护守信仰而死,在真理中生活,扫除一切迷信。巴步轻微地攻击它,不但在信仰宗教人的心内,并且在外教人的庙宇中,因使兄弟们自由服从。
范罗自己,可惜将戏剧列人神圣事中,虽然是出于不得已,他曾以宗教家立场,在多处劝人敬神,承认自己随从罗马所定的礼仪,并非甘心情愿,并且承认他若创立一个新国家,就照自然规则敬拜神祇。
但因他愿意在古老民族中生活,当注意祖先传下神的名字,以这目的写一切事,使人民敬神,而不加以蔑视。这位聪明绝顶的人,因这些话,明显指出不愿暴露一些事物,若不隐藏起来,为他自己及人民都是有害的。
我们为何猜到这种结论呢?他在别处论宗教,不但说有许多真的事实,普通人更好不知道,并且有假的事件,更好人民信以为实,为此希腊人将一些奥迹藏于墙壁之后。在这点上,他表示出管辖人民及国家的明智。只有邪魔喜欢骗人的及受骗者的虚伪。只有天主的圣宠,因吾主耶稣的功劳,能将他们从此救出。
博学多能的范罗并说:照他看来,只有信神是精神体,以运动及理由管辖世界,才认识神的真性质[11]。虽然他尚不认识真理,因为真天主不是灵魂,而是灵魂的创造者,他若能摈弃传统的成见,他就要承认并劝人敬拜一位真天主,他以运动及理由管辖宇宙。那么在这点上,我们与他只有这个区别,他说:神是灵魂,而不是灵魂的创造者。
他并说古罗马人敬神,但不拜偶像,凡一百七十年;且说若保存这古风的话,敬神更为纯粹。为证明他的三个意见,他引了希伯来民族的榜样。结束时他说:最先给人民造神偶像的,减轻了敬畏之心,并添上了一个错误。他明智地,以为若神以不适当的像代替,容易被人轻视。他说:“加增”而不说“传授”错误,指点没有偶像时已有错误了。
谁不看出他说只相信神为宇宙的亭毒者,而没有偶像,宗教更为纯洁,颇近真理。若他能反对古时传下的重大错误,一定要主张只有一个天主,宇宙由他亭毒,只有他当受人敬拜,不当有任何偶像。他既然这样接近真理,可能是研究灵魂的变换性,承认真天主是不变换的,他造了有变换的灵魂。
事实既然如此,就该承认名人在他们的著作中所写,承认有许多神,是由天主的隐秘旨意而写,并非为使人民信仰的。
若我们引他们的几个证据,是为指责不肯相信,为我们所流纯洁的血祭,及圣神赐我们的恩宠,将我们由魔鬼权力中救出。
范罗论神的家谱时尚说,人民更相信诗人,胜于哲学家,为此他们的祖先,即古代罗马人相信神有性别,可以产生,为此亦有婚姻。这似乎是有些政治家,在宗教问题上,以为当欺骗人民,乃敬拜效法邪魔,他们愿意欺骗人。
邪魔只能保有受欺骗的人,为此相似邪魔的恶人,为政府首长,对宗教问题,即欺骗人民;这样,以政治的约束使他们与自己更为亲密,并使他们服从。无智无能的人民,如何能逃过国家领袖及邪魔的诡计呢?
这位天主也是幸福的施舍者,因为他是独一的真天主,他将世间的国家,赐予善人与恶人;他不偶然而赐,因为他是天主,不是幸运;是照事物的秩序及时间赐予,我们可能不知道这秩序,但他知道,他不受秩序管辖,秩序却由他指挥。
但天主只赐善人幸福,因为无论人民或官吏都能有它或没有它;但完全占有它,只在无主奴区别的世界中。所以天主将国家赐予善人及恶人,使侍奉他的人,刚开始修德,不要求他所贪望的恩赐。
这是旧约的奥迹,新约隐藏在其中,天主应许明智精修的人,享受世福,虽然不明指出现世事物表示永远,其幸福是在天主的何种恩惠中。
为使只顾现世财物,不能期望更好的事,为证明一切在自己的权内,而不关罗马人所敬的邪神,天主愿意自己的人民,进埃及时只是少数,而繁殖迅速,然后用圣迹,将他们由做奴隶之地救出。
希伯来人的妇女并不呼求产神,天主愿希伯来人迅速繁殖,将他们由愿意杀害他们的埃及人手中救出。他们的婴儿吃奶,没有奶神,在摇篮中,没有摇篮神;没有饮食神,他们饮食;他们生长并受教育,而没有儿童的许多神。他们没有婚姻神而结婚,没有生产神而生产,没有海神,而海为他们分开,让他们过去,却淹死了追逐他们的敌人。
他们不敬玛纳神,而由天赐玛纳[12];他们不敬水泉之神,饥渴时,石中涌出清泉。他们没有战神而作战,没有胜利神而得胜,他们不以胜利为一女神,而为天主的恩赐。他们没有谷神而有五谷,没有牛神而有牛,没有蜜神而有蜂蜜,没有苹果神而有苹果。总而言之,他们由独一真天主处接受了一切事物,罗马人却敬拜一大群神以得它。
若犹太人不因好奇心而犯罪,若魔术不诱惑他们敬拜外族人的神。最后,若他们不杀害基督,他们的国家虽小,却更为幸福。若今日他们流浪全世界各国,是因着独一真天主上智的照顾,是以他们的书籍证明我们今日所见的,他们的先知很久以前已经预言了,即到处邪神、祭坛、庙宇及邪神的圣林都已毁灭。祭献亦禁止了。这一切是为使读我们《圣经》书籍的,不要相信是由我们捏造的。现在该当结束这卷相当长的书了,其他该说的,写在下卷中。
[1]罗马人将各事归各神去管理,如山岭归山岭神,田野归田野神,大都用拉丁文事物名字,所以直译某物神,不译拉丁本名。
[2]米内瓦为希腊文艺之神,游比德之女。
[3]维奴斯为希腊美丽的神。
[4]马尔斯为希腊的战神,为游比德及游奴之子。关于希腊神的神话,可参考自由太平洋出版的《希腊罗马神话故事》一书。
[5]游维(Jovis)为游比德的另一名字。
[6]白亚波为花园及葡萄的神。
[7]许多神的名字,都由拉丁文物名而来,所以就直译物名。
[8]李培禄是酒神,不当向他求水,当向水神去求。同样,当向李培禄求酒。
[9]前后的分别,是前者有小小的变更,如由Bellum成为Bellona战神;而后者却原封一字不动,如胜利神(Vactoria)与胜利(Victoria)毫无分别。
[10]游维与底旦及巨人战斗的经过,可参阅《希腊罗马神话故事》一百一十页。
[11]《论神的性质》第一卷第二章。
[12]玛纳为特奇的食物,犹太人出埃及时,在旷野四十年中,天主赏赐他们的食品,可以我们中国的馄饨比之,见《出谷记》拾陆•十五〜三六。
圣奥古斯丁继续讨论罗马权力的发展,反对将它归于偶然或幸运的意见。后论天主的预知,指出它并不摧残人意志的自由。然后论古代罗马人的习尚,研究因着何种德行,他们能得他们不认识天主的助佑。最后,讨论天主教皇帝的幸福。
既然幸福是得到一切可期望的事物,它不是神,而是天主的恩惠,那么人只当恭敬能使他幸福的天主。若幸福是神的话,只有他当受敬拜。于是我们研究天主是主宰,能赐恩惠,恶人及不幸的人亦能享受,为何他愿意罗马帝国如此广大,年代又如此长久。我已经用许多证据证明了,需要时我还要再加证明,这不是罗马人所恭敬的大批神所作的。
罗马帝国兴盛的原因,不是偶然的,也不是必然的。如有人说是偶然的,即没有原因,即有也非依照合理的次序而来的;或必然的,即在天主或人的意志之外,必然而来的。是天主的上智,规定世间的国家。
若有人说是由必然而来,即指天主的旨意及能力而言,可保留他的意见,但当改正他的说法。为何不立刻说出他所说的“必然”二字有何意义呢?因为普通言语上,必然是指受孕时或诞生时,因星宿位置及所受的影响,有人以为它关乎天主的旨意,别人则否。
然而主张星宿规定我们当做,当享受或当忍受的,而与天主的旨意无关,不但当受信奉真宗教人的指责,即奉任何假宗教的,亦将指责他。因为何为这意见的结论,岂非不必相信或祈求任何神吗?我暂时不反对他们,而反对信神,却反对天主教的人。
别人说星宿的位置,也关乎天主的旨意,但星宿规定当有何事,发生何种善恶;若他们相信星宿由天主的至高权力,接受了这能力,能自由发生这影响,就重重地得罪了天主,以为在天庭中,在这大名鼎鼎的议会中,竟发出犯罪的命令;若世间某城出这种命令,全人类都会同意当取消它。
若我们承认星宿对人的必然工作,天主既然是星宿及人的主宰,天主对人的行为,当如何判决呢?若他们说星宿因天主给它们的权力,并不能自由处置一切,而实在是天主的命令,那么,我们对星宿不当判决的,却要对天主判决吗?
若说星宿不是原因,而只指点这些事实,星宿的位置只预言将来的事,而非这事的成因,这是许多博学之士的意见。但星相学家普遍不这样说一一他们不说“火星在这位置,指点杀人”,却说“杀人”。
我们姑且承认,他们发言不当,当由哲学家学习他们在星宿位中找到的说法,但他们何以不能解说在孪生兄弟中,在行为、事故、职业、技能、荣誉及其他人生的事上,有这么大的差别,竟使外人比他们相似处还更多,而他们在诞生时,只有须臾之别,而又同时
受孕。
西塞罗说著名的医师意波克德(Hippocrates)记载两个兄弟同时生病,同时加重,同时减轻,他就以为他们是孪生的[1]。斯多噶派哲学家波西都(Possidonius)对星相学颇有心得,惯常说孪生者是在同一星宿位置受孕及诞生的。所以医生以为是由性质而来的。这位哲学家及星相家,则将它归于在相同的星宿位置而生。
在这事上,医生的意见更易为人接受,因为父母在怀孕时,依他们的健康情形,对孪生兄弟的体质及性质能有大影响,先是在母胎中,形成极相似的组织及倾向,后在同一家中,吃一样的饮食长大。医学告诉我们,空气、地方、水土能使身体强健或柔弱。孪生者又做同样的工作,他们的健康情形如此相似,亦能同时,因着同样的原因,得同样的疾病。
既然在同一青天之下,在同一地区,能发生许多不同的事情,大有分别的情感。要将孪生的同样疾病,归于他生时的星宿位置,这似乎是冒失的说法。我认识孪生者的环境不同,并且患不同的疾病。依我看来,意波克德说生不同的病,是因为饮食不同,操练有异,不由性质或身体的状态,却由意志的分别,已可指出这事的充分理由。而波西地及其他主张星宿的位置对人的行为大有影响,若非在他们自己亦不清楚的事上,愿意欺骗别人,我不知道他们能有何说。
因为他们要以天的一小部分,孪生者诞生时的小小区别来解说,或者不足以解释孪生者意志上,行为中及习惯上的不同。或者若看孪生者贵贱有别,竟将这类不同放在诞生时间的分别,那又太过余了。
若孪生者迅速生下,在同一星宿位置出世,我愿意知道为何在孪生者中,一切不都相同;若后者生出时,星宿位置已不同,我要寻找孪生者不能有的不同父母。
人问倪治地(Nigidius)这问题时,他就引陶人轮子来作证,因而被人称为陶人,但这证据不能成立。他用力旋转陶人的轮子,轮子旋转时,在同一处,他用墨涂它,轮子停止后,看见所涂的墨印是在轮子的两端。
他说天体转运迅速,若孪生者出世迅速,如我二次触及轮子,天体所经的空间已非常的大。然后他说:这是孪生者性情及命运不同的原因。然而这种推理,实比陶人以旋转做成的器皿还要脆弱。因为若天这么广大,不能由星辰的距离来计算,为何一人得遗产,而另一人得不到呢?为何他们不怕告诉非孪生者,研究了每个星辰的位置后,这是无人能懂的秘密,而将它归于诞生的时刻。
若他们由星辰的位置预言他人的出生,因为属于更长的时间,而孪生者出世时刻的分别,归于星相学家所不注意的小事。因为谁要去询问他们,何时当坐,何时当散步,或何时当赴筵。我们指出孪生者中行为及性情有大区别,岂是信口雌黄吗?
在古圣祖时代,生了两个孪生兄弟,我只提及最著名的,他们出世时最为接近,因为弟弟的手就拉着哥哥的脚跟。虽然如此,但他们的生活,习惯却大有分别,行为正相反,对于父母的孝爱亦不同,出生时须臾的距离,竟使他们成为仇人[2]。
我们这样说,是因为一个行路,另一个睡觉,一个缄默,另一个发言吗?这些事岂亦关乎出生时小小的距离,连注意星辰位置的人,对它也不加留心,以便日后就正星相家。
其中一个多年为人服役,另一个则否;一个受母亲的宠爱,另一个则否;一个失了长子的地位,这是一件重要事,而另一个得了它。致论他们的妻子,子女及财物,又是多大的分别!
若这类事,与他们出生的须臾距离没有关系,为何为别人要去观察星宿,以卜他们的前途?若他们作预言,并非与须臾的距离有关,而是与相当长久,并可记录的时刻距离有关,那么为何要引用陶人轮子的比方,岂非与无知识的人开玩笑,使他们不能辩驳星宿家的无谓之言吗?
为何意波克德照医学判断两个兄弟,病势同时加重及减轻,猜他们是孪生的?这事岂不驳倒将由生理方面而来的,归于星宿的人吗?
为何他们同时生病,而不一个在先,一个在后,如他们出世时一样,因为一定不是同时出世的。若他们出世时间不同,不致使他们在不同时间生病,为何要强说他们出世的不同,来解说其他事件的不同呢?
若因他们在不同时间出世,就可在不同时间旅行,结婚生子,做别的许多事,为何不因同样理由,在不同时间生病呢?若诞生时间的分别,与星宿有关,使他们在一切事上不同,为何只同时受孕,而同时生病呢?
或者有人说,健康时前途,与受孕时有关,而其他各事,则关乎诞生时刻,则星相家观察了诞生时的星宿位置后,对健康问题,就不当过问,因为他们不知受孕的时刻。
若没有观察受孕的时刻,却预言将来的疾病,因为可猜想出生的时刻,如何能说孪生中之一,由出生的时间,将来要患病,而另一个虽不同时而生,却必同时生病呢?
我且问:若孪生兄弟出世的时间是这么大,星宿的四方位置亦必不同,其效力竟可变更前途,受孕时刻就不能有别吗?若两个同时受孕的前途,生后能有分别,两个同时诞生的,其生死前途为何不能有别呢?若同时受孕,并不阻止前后出生,为何同时诞生的,能阻止死亡的时刻有别呢?
若一时受孕,使孪生者出世前,已有区别,为何同时出世,不能使二人生时前途有别?这样,岂不取消了星相学的解说吗?
为何同时受孕,同一星宿位置出世的孪生者的前途不一,出生有别呢?由二位母亲在同一时刻,星宿位置又同而出世的,不能有不同的命运,领导他们生死不同的前途吗?是受孕时,不能有命运,出生后才能有吗?那么为何他们说:若能知道受孕的正确时间,星相家就可预言惊人的事呢?故此有人说:有一位贤人选择良辰,与妻子行房事,以得麟儿。
为此,大星相家及哲学家波西都,对同时生病,同时病势加重或减轻的孪生者,答应人说:他们是在同时受孕出世的。他加上“受孕”二字,是说若不能在同一时刻诞生,至少是同时受孕的。他这样说:不要将性情相同,同时生病,归于命运,是将健康相同的情形,亦归于星辰的位置。
若受孕能使命运相同,在出生时,亦不当变更,若孪生者的命运,因出世时刻有别而变换,我们不以为先前已变更,而使他们出世时刻不同吗?或者可以承认若出生的次序变更受孕时的命运,人的意志就不能变更生时的命运吗?
为何同时受孕的孪生者,既然在同一的星宿位置下受孕,一个是男的,一个是女的呢?我认识孪生的男女,现在还活着,且上了年纪。他们身体的形状,在男女可能的范围内,颇为相似。但他们生活的情形及倾向,则大相径庭。除了男女自然不同的行为外,男的以伯爵的地位在军中服役,几乎常在家外,而女的总不离开自己的国家及家庭。
此外,若我们相信星宿论,这事几乎是不可能的,若想到人的自由及天主的恩宠,则就不会惊讶这点。男的结了婚,女的为天主而守贞;男的是多数子女的父亲,而女的却不愿结婚。那么,星相学竟有多大的能力!我已证明了它毫无价值。
无论如何,星相家以为星宿论对出生有效,为何对受孕就无效呢?依自然不能变换的规则,妇人受孕后,直至生子,不得再受孕,因此孪生者必定同时受孕。恐怕他们在星宿不同的位置出生,生时一个变成男子,另一个成为女人吗?
若可说星辰对物体的差别能有影响,如因太阳的远近,而有四季;因月亮时盈缺,有些物体增长或减少,如蚌蛤之类,关乎海潮的涨退。但不能说人的意志,亦与星辰的位置有关。
星相家设法将人的行为与星辰的位置联在一起,倒使我们研究,为何星辰连对我们的身体亦无影响。因为何物比性别与身体更有关系呢?但男女不同的孪生者,是在星辰同一位置而受孕的。
所以还有比说,在二人受孕时,星宿的位置相同,而出世时星辰的位置,使这位大德的贞女,与她孪生的兄弟,有如此的分别,更为荒唐不经的吗?
谁能相信,事业的成功与否,与选定日子有关呢?他们说:某人本来未必会生麟儿,可能得犬子,为此他选择适当时刻,与妻子同房。因此他造成了他本来没有的命运,因而生时未必的,现在却成为必要的了,这真是糊涂至极!
若他选定日子结婚,正因为不然,他能遇到凶日成家。若如此,那么生下时,星辰所定何在?恐怕私人能自由变更为他所规定的吗?或者人选择日子时所规定的,别人就不能变换它吗?此外,若只有人,而不是地上的一切事物,受星宿的影响,那么为何要选择日子去种树,植葡萄,撒种子,训练动物,交配,以使家畜繁殖呢?若择日对这类事物有影响,因为星宿的位置控制世界一切的物体,无论是生物或非生物;就该当想到同时有多少事物出世,开始存在,它们的结局与目的不同,可以证明这类观察,真可见笑儿童。因为谁会这样糊涂,竟不懂得一切植物,动物各有其时,各别而生吗?人为测验星相家,普通以动物的出生令他们去推测,因为动物的出生,在家中是有准确记录的;他们选一个星相家,他观察了星宿的位置后,说所生的不是人,而是动物。他竟大胆猜这动物是会生羊毛的,或拉车、或耕田、或看守房屋的。且问他们狗的前途,他们的答复,使人惊异不已。
人竟这样糊涂,竟相信人出生时,其他一切就不能出生,致在同一天角之下,连一个苍蝇亦不能与他同生。我们若接受这个前提,自然而然地,一步一步地推理,要由苍蝇而至骆驼及象了。
他们亦不注意到,选择了播种的日子后,地上同时撒下这么多的种子,它们萌芽、生叶、长大、开花,结实累累;然而同时结的果实,且由同一粒种子所结的果实,有的为莠子所害,有的为飞鸟所食,有的为人拔去。星相家能说出这果实的归宿如此不同,是受何种不同星宿位置的影响吗?
恐怕他们要承认选错了播种的日子,否认星辰对种子的影响,说只有自由的人,与星宿有关系。
考察了这些事后,可以相信,几时星相家所说的事丝毫不错,这是由邪魔暗中助佑而来,他们设法使人相信这类星宿论假的及有害的思想,而不是由星宿学所看到或观察到的,因为它并不存在。
有人以为命运,不是受孕,出生或开始时的星宿位置,而是一切的互相关系,及原因的系统,因而形成一切,我不必费神与他们争辩字句。因为他们将这程序及原因的系统,归于至尊天主的能力及意志,他在一切形成以前,早就知道了,使一切皆有秩序,一切权力亦由他而来,然而他并不强逼众人的意志。
他们称天主的意志为命运,他的权力在一切事物之上,可证明如下。若我记忆不错的话,下面是塞纳加的诗:
“宇宙主宰及大父,随意引我去所之。情愿与否当奉行,命运引人逼恶人。”
塞纳加在最后一句所称命运,即前面所说大父之旨意,愿悉心顺命,不愿被强逼:“命运引人逼恶人。”
荷马的诗亦可证明这个意见,西塞罗将它译成拉丁文诗如下:
“游维大父照智慧,如他光照之大地。”
在这种问题上,一个诗人的话并没有多大力量,但西塞罗说:斯多噶派哲学家论命运时,常引这首诗,所以不是诗人的意见,而是哲学家的公意。他们论命运时引这句诗,可以明显看出他们对这点的思想,他们以游维为最大的神,一切命运都关乎他。
西塞罗愿意反对这样思想的人,但不取消卜术,就不能达到目的,于是他就否认一切预知将来的事件,用尽一切方法,证明神及人都不能预知,因此亦不能作任何预言。为此他否认天主能预知,想以无效的推理,推翻一切预言,虽然它甚为明显。他提出了几种容易驳倒的预言,虽然他亦不能证明这些预言的虚伪。
然而他的理论可以推翻星相家的推测,因为它的确可被人驳倒。但我们更容易承认命运的人,却不容易容忍否认预知未来的事,是重大的糊涂。他自己也看出这点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痴人心里说,‘没有天主’”。(咏•拾叁•一)但不愿直接去做,因为他知道不会受读者欢迎的。
为此在论神的性体书中,他对这问题,用哥大(Ccma)反对斯多噶派的哲学家,但他自己却拥护巴尔波(L.Balbo),他当卫护斯多噶派,哥大竟否认任何神的存在。在预卜书中,西塞罗明显地直接地反对预知将来的事。
他这样做,似乎是不愿承认命运,因而它否认意志自由,因为他以为不可承认预知将来,除非亦接受不可避免的命运。
无论如何解决哲学家的这些深奥问题及辩论,我们承认至尊真天主的存在,亦承认他有意志,且全能,又预知将来。我们不怕不能自由做我们的事,因为天主虽预知将来,丝毫不误,他也预知我们要做的。
这是西塞罗所怕的,使他反对天主预知将来;这也是斯多噶派所怕的。但他们说,一切虽由命运而来,但非必然。
西塞罗对预知将来,所惧何事,设法以各种证据来辩驳它。是他以为若一切的事,已先预知,并依预知的秩序而来,亦一定照天主所预见的秩序而行;若秩序是一定的,则原因也将是一定的,因为没有成因,不会有任何效果;若一切原因的秩序也是一定的,则一切必由命运而来。这样,我们就毫无所能,也没有自由了。
他说:“我们若承认这点,人生就要反复无常;法律无效,赏罚不明,无所谓劝勉与指责;善人受赏,恶人受罚,也不合正义了。”
为避免选择不合理及社会有害的结论,西塞罗乃摈弃了预知将来,并且使一个有宗教心的人,强选下面两个问题之一:或承认我们的自由,或接受预知将来。依他,这两个意见不能同在,接受一个就否认另一个,若承认能先知将来,就否认自由;若接受自由,即当否认预知将来。
他是一位博学多能的伟人,一生为人类社会求幸福,在两种意见中,他选了自由,而否认能预知将来,他为使人自由,却使人侮辱了神。
但一个真有宗教心的人,要选择二者,当以信仰及虔敬的心承认二者。他说:如何呢?因为若承认能预知将来,一切预知的事就要实现,要结论到我们的意志,与任何事物无关。反之,若承认自由,用词样的理由,就要结论到不能预知将来。
因为在一切情形中,当推理如下:若有自由,就不能承认一切由宿命而来;若不由宿命而来,一切原因的系统就不一定;若一切原因的系统不一定,连天主也不能一定预知它;然而它没有成因,
是不会成功的。若事物的原因,为预知的天主亦不一定,一切就不照他所知而来。这样,就不能承认天主能预知将来了。
我们反对这种侮辱天主的推论,承认天主在一切事成功前就已经知道,而我们却自由做我们所做的。但我们不说一切由宿命而来,反主张宿命毫无所为,因为我们证明普通所谓的宿命,是在人受孕或出世时,星宿的位置,是毫无证据的事,也毫无价值。
但我们并不否认原因的系统,及天主的意志有大能,且不以宿命呼之,除非是由拉丁文(Fatum),即言语而来。我们不能否认《圣经》上所说的,“天主说了一次,两次我都听见,即是能力属于天主。吾主啊!仁慈也属于你,因为你照圣人所行的报应他”。(咏•陆咸•十二、十三)
既然说“天主说了一次”,是说他所说的不能改变,也不能改变他知道一切将实行,是他在实行它。为此,命运可由拉丁文(Fan-do)而来;若不将这字作这样理解,我们不愿强人所欲。然而不因着一切为天主是一定的,我们的意志就失了自由,反而我们的意志,在原因的系统上是不清楚的,而天主一定预先知道这系统。
因为人的意志,是人行为的原因,知道一切原因的天主,在一切原因中,亦当知道我们意志的行为,他预知是我们行为的原因。
西塞罗自己所承认的前提,即无成因,一无所成,有何意义?岂非一切原因关乎宿命,是因有偶然的,自然的及情愿的意志吗?只要说一切由以前的原因而成。我们不说所谓偶然的原因并不存在,而说是隐藏的,归属天主的旨意,或其他神的旨意,并且我们亦不将自然的原因与天主分开,因为他是自然的创造者。
意愿的原因,是天主的,或是天神的,或是人的,或是动物的,若能称动物依照他的本性的行为,如寻找某物,躲避某物,为自由的话。天神的旨意,是指天主的天使,及恶神即魔鬼。人的旨意是善人与恶人的。由此可结论到事物的成因都是自由的,即由精神体而来的。拉丁语空气及风亦称为精神体,但有物质,所以不是有生命的精神体。
生命的神,使一切有生命,他造了一切受造的肉身及精神体,而天主自己,却不受造。他的意志大能无比,辅助受造精神体的意志,审判恶者,控制一切,使有些能工作,有些不能。他既然是一切自然界的造物主,同时亦给以权力,只让人的意志自由。恶的意志不由他而来,因为相反他所造的自然界。
物质体更属意志管辖,有些属于动物,特别属于人的意志管辖;别的属于天使,而一切皆属天主的意志,一切的意志亦属他,只由天主的恩赐,它们才有能力。所以第一原因是天主,他不被动;其他的一切受造原因则有作为,同时亦被动,特别是有理智的人。最后,物体的原因是受造的,而不动作,不当算在成因之中,因为只能承行精神愿它所做的。那么原因的系统是一定的,为天主所预知的,与我们的意志无关,若它对于原因的系统上,就有这么大的关系吗?
我们让西塞罗与主张原因的系统是必然的,为此称为宿命的人去辩论;我厌恶这个意见,因为不依宿命的真意而用之。若他否认天主预知原因的系统,则我们厌恶他,且甚于斯多噶派,因为他或否认天主的存在,如他在神的性质书中,借别人的名义所做的;或
承认天主存在,但否认天主能预知将来,那么就如《圣咏》上说的,痴人心里说“没有天主”(咏•拾叁•一)——因为不能预知将来的,便不是天主。
所以我们的意志之所能,乃依天主之预知;我们所能的,一定能够,我们愿意做的,一定可以做到,因为天主的预见不会错,早已预知所能做的,而实际上要做成的。我若愿用命运这句话时,我情愿说命运更弱,而意志更强,因为更强者含有更弱者,而不仿效斯多噶派,他们相反这话普通的意义,称命运为我们意志的取消。
因此我们不必恐惧必要,斯多噶派人因为怕它,因而竭力分别事物的原因,有些属于必然,有些不属于它。在不属它的之中,他们亦列人我们的意志,因为他们怕若属必要的原因,就非自由的了。
我们若当称不在我们权内,能相反我们的意志而达其效果的,如必定死亡,为必要的话,自然我们行善作恶的意志,不属于必然,因为许多事,若我们不愿意,就可不做。特别是意愿归于此种,因为我们若愿意,乃有意愿,若我们不愿意,就无意愿了。
若是指点当以这形式或别种形式做某事,我就不懂,为何他们会怕失去我们意志的自由;因为我们说:天主必定长生,预先已知一切,并不阻止天主生活及预知,如我们说他不会死亡或不能舛错,亦不损害他的权力。他不能做此,因为若做此.他的权力就更小了。
他称为全能的,虽然不能死亡,不能被欺骗。天主是全能的,因为他为所欲为,不忍受所不愿受的;若他要忍受他所不愿的,就不是全能的了;他对有些事不能做,正因为他是全能的。这样,我们说是必要的,我们若愿意某物,是自由愿意;我们一定要说真理,但我们不当将自由权放在必要之下,不然就失去自由。
所以我们的意志存在,它做我们所愿做的;若我们不愿做,它就不会实现。一个人自己不愿意,但因别人的意愿,他当忍受,仍是自愿的行为,可能不是忍受人的,但一定是人的,然而其能力却由天主而来。
若只有意愿,但不能为所欲为,是他的意愿为更高的意愿所阻;这样的意愿只是空意愿而已,不是别人的意愿,而是愿意人的意愿。虽然他不能为所欲为,为此人相反自己的意愿所忍受的,不当将它归于人或天使或受造神的意愿,当归于给愿意人能力的天主。
因此不当说:对我们的意志毫无关系,因为天主预见所愿的;因为预见的,一定当预见某事。所以预见我们将要愿意的,不预见空虚,是预见某事;若他有所预见,就可结论到我们的意志能愿某物。
简单地说来,我们不必否认意志的自由,以承认天主的预见,亦不可否认天主的预见,以保存意志的自由;我们诚心乐意地承认这两端真理,即天主的预见以坚信,及自由而善生。因为若没有天主的信仰,就不能善生了。
我们绝不否认天主的预知,以得自由,我们是因他的恩赐而得自由。因此法律,指责,劝勉,赞美与责斥,一切皆为天主所预见,并有他所见的能力。祈祷是求天主赏赐他预见要赐予祈求的人。对善行的赏报及罪恶的罚,都是合理的。
不当相信人犯罪,是天主预见他的罪过;他犯罪时,是他自己一人犯罪,因为一毫不爽的预见,不是命运或偶然,或其他事物,只有他犯罪。人若不愿意,一定不会犯罪;若他不愿犯罪,天主因他的预见,巳预先见了这点。
这位至高至真的天主,同他的圣言及圣神,三位一体,是唯一全能的天主;一切灵魂及肉身的创造者,是所有以真理,而不以虚伪,为幸福人的来源;他造了由灵魂与肉身结合的人。他准许人犯罪,但不愿他不受罚,或没有仁慈。他给善人恶人生存,如他给石头一样;给植物的生命,如给植物一般;有知觉的生命,如动物一样;理智如天神一般。
他是一切良好例规,一切美好,所有秩序的根源,是自然界一切量、数、斤的来源。由他形式的种子及种子的形式与行动而得生命。他造了俊美,有力,并能传后的肉身;他亦给了肢体的匀分,健康,及五官的和谐;他使无智的动物有记忆力,五官,贪望;他给人类有理智的悟司及意志。
他亭毒上天下地,管辖天神及人,不放过任何物,连最小最下贱的动物,鸟的任何小毛,田野中的小花,草木的叶子,都使他们肢体配合与和谐。那么如何可以相信,他竟将人的国家,它的主权与役务,放在他亭毒的律法之外呢?
现在我们研究一下,何为罗马人的习尚,为何亭毒世间国家的天主,助佑他们扩张他们帝国的疆域。为能自由讨论这个问题,我写了前一卷,以指出罗马人敬拜的神,对扩张帝国彊域,毫无权力。
在本卷的最初几章,证明不可信宿命,不可相信因着邪神的敬礼,罗马帝国得以保存及扩大;亦不当将它归于命运,而当归于至高天主的大能意志。
最初的罗马人,如他们的历史所证明的,敬拜邪神,举行祭献,不敬天主,而拜邪魔,如当时的其他民族一样,只有希伯来民族除外。他们贪求赞美,任意挥霍,对少有的财物已觉满意,而贪求荣耀无厌。
他们如此喜爱光荣,愿为它而生,愿为它抛出生命;他们贪求光荣,胜过其他一切。若祖国臣服他国,是大耻辱;若它出号施令,是自己的光荣;希望它能自由,并控制他人。
因此罗马人不能容恶国王的控制,设置了一年一度的高级长官,选了两位领袖,名为总统(Consules)由拉丁文(Consulendo)[3]而来,不是国王(Reges),由(Regendo)而名;国王的名字由(Re-gendo)而来,王国则由国王(Reges)而来。但国王的威仪,与总统不相称,而是暴君的特色。
所以驱逐了国王大居义,设立了总统后,沙路底赞美罗马人说:“罗马既得了自由,发展甚速,开始贪求光荣。”他们贪求赞美,希望光荣,乃进行伟大的事业,依照人的意见,这是当受称赞,光荣的。
沙路底夸张自己同时的伟大人物,如贾多及恺撒,说民国已久无立大功的人,在自己时代却有两位立大功的人,虽然他们的品行不同。他说恺撒的功德为期望统治大国,有军队,发生新战争,以表现自己的才能。为就合名人的志愿,战神使人民交战,血流成渠,使能有发挥名人才能的机会;这一定是他们贪求赞美及期望光荣的结果。
所以罗马人做了许多大事业,先是为爱慕自由,以后为期望控制他人,贪赞美及光荣;他们的大诗人维治利亦证明这二事说:
“哀吐国王贝色那,愿召大居义归来。
围困攻打罗马城,哀纳子孙自由卫。”
罗马人当时最大的愿望为勇敢作战而亡,或自由生活。得了自由后,乃贪求荣耀,以为自由没有荣耀,不值一顾,乃重说诗人放在游维神口中的话:
“游奴上天下地乱,为我改变其旨意。
决定将来有一曰,罗马人将治人民。
亚沙,飞底,米色那,希腊臣服罗马人。”
维治利使游维预言将来,他自己则记载往事,歌咏现时;我愿提及它,以证明罗马人在自由之后,以能控制他人为莫大的光荣;为此诗人将罗马人能南面称王,能出命令,臣服他人,控制别人!放在其他国家的艺术之上说:
“他人能铸造铜像,由云石雕刻成人;
辩论时口若悬河,测量天象观星辰。
罗马人该常记忆,当统治天下万民。
使万邦一片和平,抚慰臣服改顽民。”
罗马人不安于淫乐,不贪求钱财,使风俗败坏,压迫贫民,使戏子变成富翁时,的确善于治人。沙路底描写,而维治利歌咏这些事时,许多人已在伤风败俗中打滚,他们不用正当方法,而以欺骗手段,求荣华富贵,为此沙路底写说:
“贪求高位心,比追求钱财,更刺激人心,虽然贪高位与德行更近。因为无论善人恶人,都贪求光荣、权位,但善人以正当途径达到它,而恶人因一无所能,乃以欺骗手段夺取它。”
求得荣耀,权位的正当途径,是以才能,德行,而不以虚荣心去争夺它。虽然善人恶人都贪求荣耀权位,只有善人以正道获得它;这正道的德行,使人获得荣耀,权位。
罗马人亦循此道,由他们建筑的庙寺,互相比邻,以尊敬德行及荣耀,以它们为神,其实却是天主的恩惠。由此可知善人以道德的目标为何,及他们追求何物,即荣誉;而恶人没有道德,虽然他们亦贪求荣耀,乃以不正当的方法,即欺骗手段去获得它。
有人对贾多写说“他越不贪求光荣,光荣越跟随他”,这是他的极大赞颂;因为荣誉就是人对某人的重视。所以其德行,不在人的判断,而是自己良心的见证。为此圣保禄宗徒写说:“因为我们的夸耀就是,有我们的良心作证。”(格后•壹•十二)他又写说:“各人只该考验自己的行为,那么对自己也许有可夸耀之处,但不应对别人夸耀。”(迦•陆•四)
所以德行,不当随从善人的期望,该以正当的方法追求荣耀及权位,是荣耀与权位当跟随德行。除了以人的真善为目的之外,就没有真德行了。为此连贾多亦不当追求爵位,如他所做的;罗马城当因他的功绩。没有他的请求,即付以重任。因为照沙路底的话,当时罗马以道德著名的,只有二人:恺撒与贾多,而贾多的道德,比恺撒似乎更近乎真道德。
所以我们且看看照贾多自己的意见,当时及以前的罗马城如何。他说:“不要相信我们的祖先,只以武力使民国发展,因为若如此,我们会有更多的盟友,更多的国民,武器与马匹亦会更多。是其他我们没有的优长,使民国发展,即在本国勤劳,公正统治他国;审决时刚正不阿,不为淫欲与钱财所左右。为代替它,我们现在却有淫乐与悭吝,公家贫穷,私人暴富;重视阿堵物,而空闲无事,善恶不分;贪高位者,夺取大德人的酬报。为此不必惊奇各人都求私益;在家中为淫欲的奴隶,为贪财与赞营所控制,齐向空虚的民国进攻。”
谁读了贾多上面的话,可能相信古时的罗马人,或至少大多数人,是如上面所称赞的。其实不然,若如此的话,他自己所写的,及我在本书第二卷所写的就不对了,即当权者不公正;起初时就意见纷纷,直至驱逐了君王,不恐惧大居义王,及因为他与哀杜利的战争结束前,没有过公正的政府。
因为贵族欺侮平民,待他们如奴隶一般,任意殴打他们,如君王一样,将他们由自己的田园及职业中逐出,独自统治全国。贵族愿意施号出令,而平民却不愿听从。只有布义第二次战争,才使不和暂时平息,因为大家都恐惧不安,乃放下内乱,重归于好。
少数善人创立了丰功伟业,因着他们的措置,及消患于未然,民国又兴起来,如同一历史家沙路底所说,读到或听见罗马人当时完成的事业,无论是和平时或战争时;在海洋中,或在陆地上;他愿意研究何事能使他们建立如此的丰功伟业。他知道罗马人屡次以少数士兵,战败了敌人众多的军队;小小的军队,克服了势力强大的君王。为此他想起这些事时,说少数国民的才能,成就了伟大的事业;贫穷战胜了财富,少数人战胜了多数人。
然后他继续说:“罗马城为奢侈及空闲侵人后,民国的富强,又增加了将军及官吏的弊病。”
所以贾多亦称赞少数人的德行,他们想用正当的方法,即以自己的才能达到荣耀,权力的顶点;因而贾多劝人致力家务,使国家富有,而限制私人的财产。但道德堕落后,就弊病百出,公家贫穷,而私人却腰缠万贯。
为此天主,在东方著名帝国长久的年代以后,乃建立了西方帝国,以时间而论,固然更晚,若以强盛而论,却是后来居上。为减轻许多民族的灾祸,天主将西方帝国托给为国效劳的人,他们将国家的安危,放在自己的安危之上;贪求光荣,胜过贪财及其他缺点。
因为看出贪求他人赞美亦是缺点的,看得更对,这是诗人何拉治(Horatius)所见到的,他说:
“贪求高位药有效,静读哲书可治疗。”
在抒情诗中,他又歌咏说:
“控制贪求无厌心,胜战败加代,利皮;
纵使整个迦太基,独向尔俯首称臣。”
然而不知以信仰及诚心与仰慕理智方面的美好,呼求天主圣神后,来节制卑恶的肉欲,只以贪求人世的荣耀而克制它,虽然不能称为圣人,至少不为大罪人了。西塞罗在论民国书中,亦不否认这点。他论政府首长的教育时,说他们当追求荣誉,说罗马古人因贪求荣誉,曾做了大事业。他们不但不克制这个缺点,反而为祖国的利益,而维持它。
西塞罗在哲学书中,也不否认这点,反而明显地加以承认。他论读书以求真善,而不为贪求人世虚假的光荣,他乃结论说:“荣誉刺激艺术,众人都为求荣誉而工作,大众所轻视的事,常为人所摈弃”。
无疑地,最好抵抗虚荣心,而不为它所控制,因为人越没有虚荣心,就越像似天主。然而在现世,不易将它完全由心中逐出,因为它不断诱惑努力修德的人,但至少当以爱慕公义而胜过它。若在某处,善者为人所忽视,贪求人间赞美,亦当含羞无地,而在真理前让步。
这个缺点,是虔诚及信仰的仇敌;若在心中,贪求荣誉,胜于敬畏爱慕天主,则将如主耶稣所说:“既然你们相互寻求光荣,而不寻求出于唯一天主的光荣,你们怎么能相信我呢?”(若•伍•四四)
对相信耶稣,然而不敢公开承认他的人,圣若望圣史亦写说:“因为他们爱世人的光荣,胜过天主的光荣。”(若•拾贰•四三)
宗徒们就不然,他们不但在不认识基督的地方宣传他,因为如所说的;不识不重视,并且在恨他的人处,亦竭力宣传,因为他们记住老师基督所说的:“谁在人前否认我,我在我天上的父前也要否认他。”(豆•拾•三三)或如路加所说:“将来在天主的使者前也要被否认。”(路•拾贰•九)
他们在侮辱,教难中,也不放弃宣讲《福音》;因为他们的言论高尚,生活圣洁,归化了心硬如铁的人,使他们享受和平,这是公义的成果,于是基督的教会得了大光荣。他们不将光荣作为他们修德的目标,但做一切为光荣天主,因他的恩宠,他们成为宗徒;在信徒的心中,他们亦燃起爱火,使他们亦爱慕天主,像似自己。
吾主耶稣曾教训他们不要贪求人世的光荣说:“你们应当留心,不要在人前行你们的仁义,为叫他们看见;若是这样,你们在天父之前,就没有赏报了。”(豆•陆•一)但为不使人理解错,怕受人尊敬,就不敢修德行善,耶稣乃继续说:“照样,你们的光也当在人前照耀,好使他们看见你们的善行,光荣你们在天之父。”(玛•伍•一六)
不为使人看见,即不吸引人归你们,因为你们自己毫无所能,而是为光荣你们在天之父,归向他,成为如你的一样。无数的殉教者,亦勇敢地这样做了,胜过罗马的英雄施弗拉(Scevola),古利亚治(Curiatii),台治(Decii);他们不是自己找苦楚,而是安心忍受别人所加的苦难。
罗马英雄,是现世的国民,只求善尽己职,使国家平安强盛,形成一个大国;不在天上,而在地下;不在永远,而在川流不息,生死相继的人间。他们能爱什么,除非死后仍在人口中的赞美?
天主不能让罗马人升天堂,与天使同享永福,因为只有恭敬独一无二真天主的人,才能得到它。若不赏赐他们强国的光荣,就不酬报他们的努力,即修德以达到这种光荣了。只为得人的赞美而修德的人,耶稣曾说过:“我实在告诉你们,他们已获得了他们的赏报。”(玛•陆.二)
罗马人公而忘私,为国家作牺牲,不贪财,不做违反法律的事,亦不为私欲偏情所驱使。他们用这种方法,达到荣誉,权位,受到众人的尊敬,克服了许多民族,荣誉被于全世;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抱怨天主,因为他们已获得了他们的赏报。
圣人为得天国,在世上受苦的酬报,与前不同,因为恋爱现世者恨它。天国是永远的,没有生死;那里有完全的幸福,它不是神,而是天主的恩宠;在那里我们得到信仰的证实,我们在世时常在期望它。
那里,太阳已不为善人与恶人上升,美德之日只庇佑善人;那里亦不需要用尽私人的积蓄,去充满公库,因为它的财宝是真理。
罗马所以得了酬报,不但是为赏报他们,亦为期望天堂的人,在现世途中,仿效他们的善表,使他们懂得世人为得人间的光荣,如此爱国,他们更该为永生而爱天国呢?
至于现世的生命短促,死亡在即,对将死的人,何人为王,有何关系,除非逼迫他们为非作歹。罗马人对战败的民族,给他们法律,亦有何害,除非战争时大加杀戮而已?若能互相订立条约,自然更好,但胜利者就没有光荣了。因为罗马人与其征服的民族,守同样的法律。
若没有战争,也没有胜利,罗马人与其他民族,岂非有同样的条件?若后来所做的,以前就同心同意做到,即将罗马公民的身份,赐予罗马帝国中的所有民族,使大家成为罗马公民,少数人的特权,为大家所享受。这样,没有田地的平民,因政府官员的公正分配,比胜利后,用暴力来争取,自然更能使人满意了。
我看不出胜利者或失败者,对道德,和平及人格方面有何关系,除非战争的人,得了胜利的虚荣。难道他们就不纳税吗?他们岂能夺他人的财物?在别处,岂没有从未见过罗马的上议员?除了傲慢之外,他们亦只是人而已。即世人更尊敬善人,亦不当过于重视人世的光荣,因为只是毫无价值的烟云而已。
我们在这事上,亦当善用天主的恩惠;想想他们摈弃了多少的快乐,受了多少的磨难,克胜了多少的私欲偏情,以得人间的光荣,为他们修德的酬报,这至少可压服我们的骄傲。
这样,依照所应许的,我们希望的天国,与世间的光荣一比,暂时的喜乐,与永远的喜乐,虚假的光荣与真光荣,人的团体与天神的团体,日月的光辉与造物主的光辉比较起来,真有天壤之别了。
寻找天国的人,做了一点事,或受了一点苦,不要以为非同小可,别人为世间的祖国亦如此工作,受苦。特别是赦罪,聚集子民以得天国,像似罗马禄所开的避难所,罪人来者就不受罚,及聚集了许多人,建筑了,扩大了罗马城。
为现世的国家,白路都(Brutus)杀了自己的儿子,那么在现世期望天国的,若轻视现世的勾引,有何可贵之处?无疑地,杀戮自己的儿子,比为得天国,将为子女积聚的财物,分给穷人,更为困难。不是世间的财物,能使我们及我们的子女幸福,因为我们在现世就可失去;至少在我们去世后,不知将为何人所获,可能是我们不愿意的人所得。只有了天主才能使我们幸福,因为他是精神上的真财富。
至于白路都,诗人维治利虽赞美他的行为,但以为他做了这事,是一个不幸的人,因为他说:
“儿子动干戈,父亲为自由,
杀戮亲血肉,后人叹不幸。”
下面一诗又说:“爱国心与贪光荣,终于战胜了一切。”
鼓励罗马人做出奇特的事,是自由及贪求人的赞美。若一个父亲,为求人间的赞美,能杀戮自己的儿子;为得将我们由罪恶死亡及魔鬼手中救出的真自由,非为贪求人的赞美,而为救自己的子女;不由大居义王的统治中,乃由魔鬼手中;不是杀戮子女,而视基督的家人如自己的子女,有何可奇之处?
若罗马名人之一多郭都(Torquatus)命将有战功的儿子置之死地,他并不反对祖国,而是为祖国,由于敌人的挑迫而战,只因违背父亲统帅的命令作战;是为使抗命,不发生比胜利更大的祸患;那么为求天国,轻视现世财物,普通是在子女之下,有何可荣耀之地呢?
若贾米禄(Amillus)将负恩的祖国,由高卢人手中救出,他已先将它由魏燕人手中救出;后来因着同事的妒忌而充军。因为没有第二祖国,可在荣誉中生活的,那么在教会中,因着个人的仇人,受到重大侮辱,不与异端人在一起,或发明新的邪说,反而竭力由异教人的凶恶中,将他们救出,因为没有其他教会能真正在受人尊敬中生活下去,以得永生,有何可贵之处呢?
若施弗拉,为使欺侮罗马人的波色那停战,设法杀害他,但未中,却击中了他的秘书;为惩罚自己,便将手放在王前的火炉中说:许多罗马人,曾经结盟要谋害他。王惊奇他的勇毅,即与罗马人讲和,谁还可夸张自己为得天堂的功绩,不是牺牲了右手,而是全身在烈火中;不是自由的,而由仇教者的暴力所发出。
若顾治,全身铠甲,策马投人地穴中,为顺从神的预告,它命投人最好的人,罗马人,就以为当将军人投人;谁能说,为得永生,忍耐了自己信仰的敌人;这样死去,并非因为自由挑选死亡,而是敌人加害他们。因为他们由天上君王处,接到神的预言说:“你们不用害怕那杀害肉身而不能杀害灵魂的。”(玛•拾•二八)
若代治献身死亡,用规定的言语,使死亡后,以自己的鲜血平息神的义怒,罗马军队乃得出险。那么掏教者,就不当自傲,似乎做了大事,以得天国。因为此处的幸福是真的,永久的,而为信仰与爱德作战,直至倾流鲜血,不但该为他们倾流鲜血的人祈祷,并照所受主的命令而祈祷。
若布维禄正在建筑游维、游奴及米纳代庙宇时,有人虚报告他儿子已亡,使他心丧意乱,而回家去使他的同事得到落成的光荣。他却轻视一切,命儿子的尸首不能埋地。他贪求虚荣,胜过儿子的死亡;那么谁能说宣传了《福音》,将大家聚集为天国的子民,由许多错误中救出,注重基督对关心自己父亲的死亡说:“你跟随我吧!任凭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。”(玛•捌•二二)
若雷古禄为不违背向敌人所宣的誓,愿意离开罗马回至非洲,当时罗马人挽留他,他就对他们说:在非洲当过奴隶的,就不能做一个罗马良好的公民。他回至迦太基后,受酷刑而亡,因为他在罗马议院中,发言反对迦太基人。
那么为得天国的福乐,何种痛苦我们不当忍受呢?“我将何以酬主,为他赐予我的一切”,(咏•百拾伍•十二)为信仰的缘故,我们该当忍受多大的痛苦呢?雷古禄为对自己的敌人守信,竟受了这么大的苦刑?
教友甘心神贫,为能在世间稳步天国的正路,那里天主自己是我们的财宝。若听见说范来利(L.Valerius)在总统任内逝世,但贫穷至此,为埋葬他,当求人民施舍,有何可夸之处呢?
若听见说秦治那(Cincinnatus)只有四亩田地,由他自己耕种,一日被逼放下犁耙,任为独裁,权力比总统还大;打败了敌人后,声誉满天下,他却愿回至自己的贫穷献亩中,又当如何?
若有人不为世间的酬报,及甘愿失去天国的名分,若听见说哀比禄国的毕罗(Phyrrus)国王,不能劝范白治(Fabritius)放弃罗马公民的身份,虽然赠他厚礼,并允许给他国土四分之一,而范氏情愿在罗马生活,做个平民,就不会想自己做了大事了。
当罗马公库丰富时,平民却甚贫穷;一个曾当过两任总统的人,受了御史的检举,为议员们逐出城外,因为他在一个器皿中,存着十两银子。当时的罗马人是这样穷苦,而他们的胜利却使政府的公库装满了黄金白银!
教友为更高尚的目标,将钱财充公,如宗徒大事录所载,依各人所需而分配;任何人没有私人的财物,一切归公,他们这样做,使能与天使为伍。若听到外教人,为保存罗马的光荣,亦这样做了,就不可起骄心了。
罗马历史上的这类事实及类似事情,若罗马帝国不因屡次胜利,国疆扩大,可能就无人知晓了。因着广大长久的帝国,因着许多人的功德而著名,罗马人乃得了他们所期望的目标;为我们亦是一个教训与表率,若我们为得光荣的天国,不修他们为爱国家所修的德行,就当羞愧无地了。
若我们已修了这些德行,亦不可发骄傲,因为圣保禄宗徒说:“我实在以为现在的苦楚,与将来要显示在我们身上的光荣,是不能较量的。”(罗•捌•十八)
为得人间现世的光荣,罗马人的圣善生活,似乎是相称的。然而《新约》将《旧约》所隐藏的巳显示出来,即当恭敬天主,不为现世暂时的恩惠,这是天主不分彼此,同时赏给善人及恶人的,而是为永生,为得天恩及天堂。
杀害基督的犹太人,为罗马人所征服,为使修德以得世间光荣的,战胜穷凶极恶,杀害赏赐真光荣与天国的人。
在期望人世光荣与权位间,一定有分别;因为贪求人世光荣者,一定也统治别人,然而贪求其光荣的,就是只求人世光荣,设法不得罪决断正确的人,因为在习惯中有许多是好的,很多人都能正确判断,虽然他怕自己尚没有它,但他们设法达到这目的;沙路底说他们用正当方法达到光荣的目的。
愿意统治他人,而不顾光荣的,不怕得罪判断正确的人,为达到目的,能为非作歹。贪求光荣的人,设法用正当方法,或用欺骗、谎话、以假善欺人。所以为善人,轻视光荣是伟大的德行,因为只有天主可以看见,人是看不到的,他在人前,无论做何行为,为表示他轻看光荣,虽然实际上是为求更大的赞美及光荣,不需要显出与别人所信的有所不同。
轻视赞美者的判断,自然也轻看他们的无谓猜疑;然而若他真是善人,就不轻忽救他的灵魂;因为有德行的人,亦爱自己的仇人;愿意自己的毁谤人及恨自己的人,迁善改过,将来在天堂,一同享福。他不顾赞美者的赞美,只顾他们的爱情;赞美时不愿欺骗人,更不欺骗爱他的人,因此设法赞美赏赐自己受人赞美长处的天主。
然而轻视光荣,而贪求统治别人的,其凶恶,淫乐,竟超过禽兽;有几个罗马人便是如此,他们不顾人间的光荣,只求统治他人;历史上亦有许多这样的人,第一个便是奈禄(Nero)。他淫乱至极,不能有坚决的意志。如此暴虐,不能有丝毫人情意味。
然而这类人的统治权,也是天主所给的,他在人世时,乃给他们这类权力,这点由智慧书中天主的话,甚为明显,“帝王借着我坐享王位,臣侯借着我审断公正。”(箴•捌•十五)
但不该想只有品行不端的称为虐王。照拉丁语的原先意义是(Fortes)有魄力的人,为此维治利说:“我能与虐王握手,可谓和平之征兆。”在《圣经》上另一处明明写着:“他使强横人不得为王,免得人民遭受涂炭。”(约•畚肆•三)
为此我虽然照我所能,证明了为何独一的真正天主助佑了罗马人,因为他们照现世而言是善人,得了疆域广大的帝国,也能因人类其他更隐秘的原因,我们不知道,天主却知道,要全体善人亦知道,没有虔诚,即不恭敬真天主,就不能有真德行,若贪求人世光荣,就不能有真德行了。
然而世间的人,而不是永远天国的人,《圣经》上称它为天主城,若有德行,比没有德行,为国家更为有益。恭敬天主的人,修德立功,若有统治人民的知识,对人类能有巨大贡献。他们将自己在世所有的德行,都归功于天主的恩宠,他赏赐信仰他,恳求他的人•,他们也懂得离天上的公义尚远,所以设法达到这个目的。
但无论如何赞美德行,若不虔敬真神,只求人世的光荣,不能与圣人们的德行相比,他们将一切希望,都放在天主的恩宠及仁慈上。
哲学家将人的目标放在德行上,并讥笑别的哲学家,因为他们固然亦赞成德行,但只为寻找肉身的快乐,以为当为快乐而寻求快乐,而修德只是为达到快乐。他们画一张像,快乐坐在王后的座位上,德行如妇女,服从它,听它的指挥。
它命明智谨慎,使快乐得以保全,出命;命公义给人恩惠,以得友谊,保全肉身的利益;不要损害他人,避免犯法,使快乐得以保全。它命勇毅,若身体有微少病痛时,就思想快乐,想起已往的快乐,以减轻现在的痛苦。最后它命节德,只用必须要的饮食,以不损伤健康,减轻快乐,因为依比古鲁派特别将它放在身体的健康之上。这样,德行的崇高及光荣,只在服从快乐。
他们说没有比这幅图画更为可耻,不为君子所齿的,他们说得对。但我以为将这幅画,为人间光荣效力,也不够光彩;因为虽然光荣不是娇贵的妇女,但空浮虚伪。所以真德行,不当为光荣服役,致使明智、公义、勇毅、节德,只求人的快乐及虚假的光荣。
轻视别人的判断,不寻求光荣,以自己为智人,而心满意足者,亦不能避免这种羞耻;因为他们的德行,若是有的话,总是为人世的光荣;自悦的人只是普通人而已。信仰依望天主的人,更想自己的缺点而后悔,不思自己的德行;若有的话,亦不自满自足,只爱真理而已。
他将所有的优点,归于天主的仁慈,怕得罪他!感谢他医好了自己的缺点,并求他帮助自己改去所有的其他缺点。
既然如此,只有天主能赏赐国土,他将天国赏给善人,将世间国家,随他所欲赐给善人及恶人。虽然我已依照他启示我们的,说了天主如此措置的几种理由,但我们该当承认,要说明每人因何种功德,及为帝为王,实在超过我们的能力。
这样,这位真天主,不断地助佑人,他愿意时,就将帝国给罗马人;他愿意时,并使它扩大。他亦曾将帝国赐给亚西利人及波斯人。据历史记载,他们敬拜二神:一善一恶。我不提希伯来民族,因为已说得相当多,他们只恭敬一位真天主。
天主赏赐波斯人五谷丰登,虽然他们不敬农神;给他们地上百果,虽然他们不敬拜外教人所叩拜的百果之神。同样,他亦赏赐罗马人帝国,并非因为他们敬拜许多的神,而因着他、他们得了帝国。
对于人方面亦如此,天主赐权位给马利乌及恺撒;亦给了奥古斯多及奈禄;他给仁君魏斯巴(Vespasiani)父子,亦给了虐王陶米先(Domitianus)。我们不能一一提及,是天主给君士坦丁皇位,亦给了叛教者游理安(Julianus);他本禀性善良,但贪高位,且信迷信预言,以为自己必打胜仗,乃将载运军队粮食的船,付之一炬。他虽然勇敢作战,然而寡不敌众,为流矢所中而亡;远离祖国,军队被围,不得已,只得与敌人订城下之盟,割土赔偿,如我在前卷所说的,界限神的预言没有应验[4]。
界限神不愿对游维神让位,却在需要前屈服了;一切由独一真天主亭毒,我们虽不知他的理由,但一定是正确的。
人类受苦或享福,固然由于天主的圣意,战争期限的长短,亦属天主。邦贝结束了海盗的战争,施比安完成了布义第三次战争,都在短促时期,很快地就成功了。在逃亡剑客的战争中,多位罗马将军及两位总统都吃过败仗,意大利到处受到蹂躏,三年后才平息。
比千(Picentes),马西(Marsi),贝利义(Peligni),不是外人,是意大利人,他们曾长期为罗马帝国服务,虽然许多民族都已向罗马俯首称臣,迦太基城已经毁灭,他们却起来争取自由。在这次战争中,罗马人屡吃败仗,两位总统及贵族议员多名阵亡;但时间不长,五年后,一切都完了。
布义第二次战争,曾经十八年,罗马人筋疲力尽,两次战争中,罗马人阵亡者七万人。布义第一次战争,经过二十三年,与米特大王的战争,竟至四十年。为使人不要相信古罗马人骁勇善战,战功惊人,我只提及沙尼战争,历时竟五十年。罗马战败后,竟受爬过辄下的羞辱。但他们不因公义而爱光荣,却因光荣而爱公义,乃撕毁所订的条约。
我提及这点,因为许多人不知历史,或知道而假装不知道。若在天主教时代,看见战争延长,就要侮辱天主教,说若没有天主教,以古礼敬神,以罗马人之骁勇善战,加上战神的助佑,战争很快地就可结束了。
所以读过历史的人,该当记住,古时罗马人,曾经过长期的战争,历经困难,且屡次败北;才知道世界如在狂风巨浪,汪洋大海中,危险丛生;当坦白承认所不愿承认的、不要侮辱天主,以免丧亡;更不可欺骗无知的愚民。
外教人没有为我们时代所发生的奇事,感谢天主,反设法使人忘下;若我亦缄口不言,将如他们一样的不知恩了。
哥多王拉大加(Rhadagaisus)领着大队人马,围攻罗马城两日,即一败涂地;罗马人不但未丧一兵一卒,连受伤的人都没有;而拉大加的军队却阵亡了十余万人,他自己被掳,不久被害。若他与凶恶众多的军队进了城,会饶赦谁?圣堂,殉教者的坟墓,都要被揉躏;他会尊敬谁?不杀害谁?不侮辱谁的贞操?这些野蛮人将要如何高呼他们的神?将如何凌辱我们?将如何夸奖他们领袖的胜利及能力,他每日祭献邪神,这是天主教的信友所不为的。
这位野蛮君王走近罗马城时,天主一愿意,他就一败涂地,他的名声就传遍各地;我在迦太基城附近亦听说,外教人坚信,并各处传说,他为神所助佑,因为他每日做祭献,不能为不敬罗马神的人所败,因为他们亦不让人做祭献。
外教人不感谢天主,他决定让野蛮人来侵犯,以罚人的伤风败俗;他们本该受更大的罚,但天主节制自己的义怒,先使拉大加失败,为使人不光荣他恭敬的邪神,以免人心不安;然后让其他野蛮人攻破罗马城;他们违反战争的习惯,为表示尊重天主教起见,竟保护投奔至圣堂中的人;他们极端反对拉大加所依赖的邪神及敬礼与祭献;他们似乎是与邪神作战,而非与人交战。
这样,亭毒万物的天主,慈善地罚了罗马人,证明敬拜邪神的人竟一败涂地,他所做的祭献,为得世福,也丝毫无用;为使不激烈攻击我们,而明智听我们的人,不要因为我们所受的苦难,背弃真理,反而安心等候永生。
我们不说奉教君王享福,因为他们在位长久,或将国土分与诸子,平安而终;或战胜了国家的敌人,或平息了作乱造反的人民。这类现世的福乐,安慰,敬拜邪神,不属天国的外教人,亦能得到。这是天主的仁慈,使信仰天主的人,不要期望这类事物,为最大的福乐。
我们所称幸福的君王,是以公义治国,不因谄媚而自大,因为他们记得自己是人;他们将自己的权力为天主效力,为扩张他的敬礼;他们敬畏,爱慕,朝拜真天主,•他们更爱没有敌人的天国;他们急于宽赦,缓于行罚,只因政治的必要,或为保护国家,他们才执行刑罚,而非为报仇。他们容易宽赦,并非不罚过犯,是希望人能改过自新。他们若当采取严厉手段,知道以恩惠及仁慈来减轻它。
我们所谓幸福的君主,是他们能克制自己的情欲,不去顺从私欲偏情,他们更愿克服自己不正当的欲望,胜于统治世界万民;他们这样做,并非因羡慕虚荣,是为爱慕永生,他们为自己的罪过,勤于向真天主奉献谦卑,仁慈,祈祷的祭献。
这是我们所谓在现世有福的奉教君主,希望将来我们所期望的来临时真享永福。
仁慈的天主,使不敬邪神,而恭敬真天主的君士坦丁皇帝享受这般幸福,非人所敢望,为使人相信恭敬天主,是为得常生,不可以为只靠大能的邪神,才能得到世间的王位。他也造了一座新城,为第二罗马[5],但没有庙宇及神像。
他多年为独一皇帝,统治整个罗马帝国;他多次作战,皆得胜而旋;他擅长克服暴君,在一切事上顺利,因年老及疾病而崩,将国土留给诸子。
但为不使皇帝愿意奉天主教,只为获得君士坦丁的福乐,因为奉教是为得长生,天主允许游维(Jovianus)比游连王死得更早;让格拉治奴(Gratiamis)为篡位者所害,虽然不如敬拜罗马邪神的邦贝,死得惨兮兮的;因为他没有得到贾多的报复,闪战仍继续下去;而格拉治奴虽未满足己意,仍由德多先(Theodosius)替他报仇;他虽有幼弟,但使德氏分治国家,愿意有忠信的同伴,超于独操大权。
德多先皇帝,不但对在位的格拉治奴忠诚,在他驾崩以后,亦如一位忠诚的奉教君主,保护为马西莫驱逐的格拉先的小弟范冷底(Valentianus)。以慈父之情款待他,使他统治天下;若德多先皇帝不欲行善,只愿统治别人的话,能很容易地除掉他,使他无门可依。
使范冷底登王位后,又慈善待他,赐他许多恩惠。但马西莫因一切顺利,越来越暴虐;德多先皇帝受到各方不安的袭击,但不为迷信所惑,乃使人询问若望,他隐居于埃及旷野中,四方风传他是天主的仆人,能预言将来,由他方面得到必定胜利的报告。
德多先诛戮了篡位的马西莫后,又慈善地款待青年范冷底,恢复了他被人夺去的权位。稍后,范冷底被人谋害,或因其他原因而驾崩,于是德多先击败篡位的欧热尼(Eugenius),德氏此役满怀信心及希望,知道一定能够成功,因为他先得到预言。他打败了凶暴的敌人,不以武器,而以祈祷。
曾参与这次战役的士兵说,他所投射的军器,由手中为狂风夺去,它从德多先方面吹向敌人,不但将投射的矢戈吹去,反而倒击投射人。为此诗人格弟奴(Claudianus)虽然反对基督,亦赞美德多先说:
“尔为神所助佑人,大气亦助尔作战;
当尔吹起角号时,狂风亦来助交战。”
他凯旋时,如所预言的,坚信不疑,命人将反对自己,竖立在亚尔卑斯山上的游维像推倒,将金闪赠与驿人,他们狂喜讥讽说:情愿为闪所击。
敌人在交战时阵亡,不是因他的命令伏诛,德多先不但没有抄他子孙的家族,反而优待了他们;当时他们虽未奉天主教,不愿向任何私人报仇;他与齐那(Cinna),马利乌、西拉等不同;他们胜利后,仍旧恨敌人,他固然伤痛战事之爆发,胜利后,却不愿害敌人。
虽然战事频繁,但他登基后,就用公正慈善的法律来卫护天主教,异教人范冷(Valens)为拥护亚利安派,曾难为过它;他更喜欢为天主教的一分子,而不愿为一个君王。他命人到处推倒外教人的邪神,他知道世间的福乐,属于天主,而不属邪神。
因着几位将军及大臣的怂恿,他不得已,严罚了德撒罗尼人的叛乱,虽因着主教们的请求,他先已宽赦了他们•,他的谦逊又是如何惊人!因为受了教会的罚后,他曾做了严重的补赎;人民看见皇帝如此自谦自卑,不怕因自己的反叛,遭他的愤怒,反而为他求赦。
他在位时所做的种种善举,我不能一一列出,天主赏赐他享受永远的福乐,这是天主赐给善人的。他亦给善人恶人现世的荣耀及财当:光,空气,土地,水,果子,灵魂,肉身,五官,理智,生命及帝王的高位,皆依他所愿,依时而赐。
现在我应答复一些人,他们因明显的证据知道,邪神对现世财物毫无所能,乃说敬神不是为现世的福乐,而是.为得常生。我在五卷书中,似乎已答复了为得世福而敬拜邪神的人•,他们反抱怨人,不让他们去做这类儿戏可笑的事。
我发表了本书的前几卷时,已在众人手中披阅,听说有人准备答复,并听说答复已写好了,只等候适当时期,没有危险地发表它。我却劝他们不要做无益的事,因为不愿缄默的人,容易相信自己作答复了。
然而何事比虚荣心更为多言,它没有真理的力量,却比真理更大放厥词。我请他们仔细考虑一切,慎重判断后,会知道对我的著作,可作讨论,但不能喋喋不休地辩驳,如唱戏的戏子一般;希望他们慎言,更愿受明智人的纠正,而不受愚人的赞颂。若他们只找机会,不说真理而说虚伪,要小心,西塞罗所说的人“因能犯罪,真是不幸至极”。
所以因能自由出恶言为幸福的人,当想到不能乱言,更为有福,因为他可放下自尊自大,愿意受教;可将反对我的一切说出,在自由慎重辩论时,亦可听到别人的意见。
[1] 在现在我们所有的西塞罗著作中,找不到这些话,可能是在《宿命论》中,而我们只有这书的残篇。
[2] (创•贰伍.二—三四)。
[3] Consules是罗马民主时代最高领袖的名称,所以当译为总统。
[4] 与波斯人交战,失败而亡。
[5]即君士坦丁堡域,为东罗马帝国的京城。
直至此处,圣奥古斯丁辩驳为现世而敬拜邪神的人,现在辩驳为后世敬拜邪神的人。为辩驳他们,他先指出博学外教神学家范罗对神的意见,然后论他所列的三种神:神话的、自然的、民众的。最后指出民众神话上的神,对将来永久的幸福毫无用处。
我在前面五卷书中,已辩驳了为现世的利益,主张以真天主的最高敬礼,去敬拜许多邪神的人。天主教的教义指出这类神,只是无用的偶像,不洁之魔,害人之鬼,是受造物,而不是造物主。
谁不知道,为糊涂固执的人,若前五卷书还不够,再写几卷也不会够,因为他们对任何明显的事都不降服3这样的人,自然受害匪浅,因为他们贪求虚荣,无论如何医治,是不能痊愈的病症,这并不是医生的过失,而是病人的过失。
但深加考虑,不固执己见的人,自会觉出前面的五卷书,已超乎需要之上,已解决了这问题。他们不会疑惑,无知愚民,因着现世的灾祸,世界的丧亡,及世事的变迁,乃怨恨天主教;而博学的人不但隐瞒,并且违背自己的良心,去帮助他们,既没有理由及审判力,反而冒失自大。
因为依照我所许下的次序,现在该当教训,辩驳主张不为现世,而为后世,该当敬拜天主教所摈弃的外教人的邪神;我愿用《圣咏》上十分真实的话,开始这章:“依赖天主,不向慕傲慢与趋附欺伪之徒,才是有福的人。”(咏.春软•五)
在人类疯狂之中,我们更该听从哲学家,他们亦不赞成民间的错误,为邪神捏造偶像,对邪神的礼仪上,相信许多不经之谈。
他们虽然不明目张胆,反对这事,但私下表示反对,我当同他们讨论这问题,即为得永生,当朝拜造神人及一切事物的独一真主,虽然亦有几位大哲学家,以为亦当敬拜天主所造的许多在高位的神。
谁能相信邪神,在第四卷中,我曾提及几个,他们各有其现世事物的职司,能给人永生呢?博学多才的贤人,教训人为得某恩当求何神,这是大功大德,为使人不坠入矛盾之中,如演剧员所常做的,向李培禄(Liber)神求水[1],向水神求酒。
博学之士岂能告诉祈求神的人,求水神赐酒,所得的答复是:我们只有水,去求李培禄神,还要求说:你若无酒,赐我永生吧!
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吗?这类喜笑的神,若不是魔鬼哄骗人,可回答说:“人呀,我们连葡萄都没有.哪里还有生命呢?”
所以去求这种神赏赐生命,真是糊涂至极.在我们短促的生命中,去求神不能赏赐的事,因为不属他管.这可引人发笑。在戏台上,使人发笑,这是对的,但不学无知的糊涂人做出这事来,就要见笑大方了。
贤者知道,并教训人,为某恩典当求某神,至少为国内所敬的神,如何事当求李培禄神,武刚及我在第四卷中提及的其他诸神,其余的我以为不必提及。若不能求谷神赐酒,酒神赐面包,武刚赐水,水神赐火;若求他们每位赏赐永生,岂非糊涂至极?
为此,对神能赐国土的问题,我已答复了,相信世间财物由邪神分施,是糊涂至极;若相信他们中能赐永生,它超乎世间国家之上,岂不更糊涂吗?有人以为神不能赏赐世间国土,因为神高高在上,管这类小事,有伤他们的地位。别人则想到人世的短促,轻视世间国家的强盛,以为不可烦劳神去管国家的事。
为此我在前面两卷中已指出大小诸神,不能给人现世的国家,更不能使人长生不死。我还该添上说,因为我同主张不为现世,而为来世当敬神的人辩论,亦不当为他们所管的事去敬拜他们;如相信敬神为现世有益,我在前五卷中,已辩驳了他们。因为若敬拜青年神的人,就年轻力强,不敬他的人就夭亡,或未老先衰。若胡须神使敬他的人脸色盎然,不敬他的人就不长胡须,或只零零几根,我们可说神各有其所司,为此不当求青年神永生,他连胡须亦不能给,胡须神亦不能赏赐永生,在现世他亦不能赐人生胡须。
若为他们所管的事,不必敬神,因为许多敬拜青年神的,青年时就成为病夫,不敬拜他的反而力强身壮,而求胡须神的人,反为不求神的美髯公所笑。为何人既已知道敬拜神为得现世的恩惠,已不合理,还要以为求永生是有益的<呢?连为使愚民拜神,乃使他们各有其司,不徒手空闲的人,亦不敢肯定这种糊涂事。
谁比范罗更勤力研究这问题?谁比他更巧于寻获?谁比他更用心考虑?谁比他分析得更清楚?谁比他更确实明显述说呢?
虽然他不长于文藻,然而他却以理论及判决力而著名;他在我们所称的世俗学问,他们所称的自由学问上,使学者满意,如西塞罗以文章使人满意一样。西塞罗自己亦极口夸奖他。
西塞罗在学园书中曾说,与“最聪明,一定最博学的”范罗辩论。西塞罗不说他口若悬河,因为在修辞学方面,他远不及自己,但说他是最聪明的,虽在书中他说当犹豫一切,但添上说:“一定是博学的。”西塞罗对这点,如此确定,毫无疑惑,似乎与学园派辩论时,忘了自己亦属学园派了。
西塞罗在第一卷书中,称赞范罗的著作说:“我们在自己城内,如外方人,你的著作使我们找到本家,使我们知道自己是谁,是在何处。你教我们祖国的历史、季候的秩序、礼仪及司祭的律法、家庭及社会的典型,你指给我们地点,解说了神人事物的名字、血统及职务。”
这位以聪明著名的戴伦治,亦以诗称“范罗,是在一切学问方面最博学的人”;他读书五车,使人惊奇他还有时间著作;他的著作,一人终身不能读完;这位有智慧有学问的大人物,若毁灭所写的神,说不属宗教,而属迷信,就写不出这些可笑、可轻视、可厌恶的事。他敬拜神,以为他当受人敬拜;在自己的著作中,他表示不因敌人的攻击,而因人民的懒惰,将丧失一切。
为此他说愿意从这危险、丧亡中救出它,用自己的书籍,使它能保存在人的记忆中,如梅德禄救出维斯大的神器不亡,或如爱乃亚将特罗亚的神救出一样。虽然如此,他给大家读到这些事,使博学鸿儒与白丁都摈弃它,以为与宗教的真理互相矛盾。
我们对他有何意见?他虽然聪明绝顶,学富五车,但没有圣神,受本国习惯及律法的拘束,为颂扬宗教,不愿谈该谈的事。
范罗写了四十二卷人事神事的古史,二十五卷论人事,十六卷论神事。他将人事书分为四篇,每篇六章。在此书中他要指出谁在工作,在何处工作,何时工作,做何事情。在最初六卷中,他论人,其次四卷论地方,以后四卷论时代,最后四卷论事物,共二十四卷;尚有最初一卷总论一切。在对神的书中,他保留同样的分法,论人对神的敬礼,在一定的地方及时间。
他在四篇中记述这事,每篇三卷;在最初三卷中论人,其次三卷论地方,以后三卷论时间,最后三卷论礼仪。总之,是论谁、何处、何时、如何敬神。但需要说明礼仪是为敬拜谁,这是最重要的,所以最后三卷乃论神,共十五章。但因有总论一卷,乃成为十六卷,如我们已说过的。
然后他将书分为五篇,分章如下:最先论司祭、其次论卜筮、三为专司礼仪的十五人。第二篇三章,论地方、寺、庙;第三篇三卷,论时间即庆日,斗兽场及戏台上的表演。第四篇三卷,论圣物、论祝圣、私人圣物、公家圣物。除了上面论礼仪的庄严外,尚当论敬礼的对象——神;第一章论确定的神,第二章论不确定的神;最后一章,论主要及次要的神。
由这书中精彩的分章看来,只要你不固执己见,很明显的,由我所指出及将来要指出的神中,不能找到所期望的永生。因为这些神是由人所造,或由邪神所造的,而不由善神所造;打开窗户说亮话,是由邪恶之魔所捏造的,他们因为嫉妒,使恶人起恶劣思想及情感,并以假证据坚定它,使人越来越糊涂,不能追随永久不移的真理。
范罗自己说他先论人事,然后论神事,因为先当筑城,然后乃由人建立神的敬礼。而真宗教非为世间国家所立,而由天国所立,是由真天主而来,他赐给敬拜自己的人永生。
范罗自己承认先写人事,后写神事,因为神事由人所创:“如画家在图画之前存在,工程师当先房屋而存在,因而国家亦在它所建立的事物之前存在。”
他并说若要研究每位神的性质,就该当先论神,然后论人;似乎他在书中只研究几位神的性质,而非全体神的性质。他若只论某神的性质,岂不当将神的性质,放在人的性质以前吗?因为在最后三卷中,他谨慎地论确定的神,不确定的神,私人的神,岂不是论每位神的性质?那么下面的话“若我写每神每人的性质,我要先说神性,然后说人性”,有何意义?
他或写全体神的性质,或只写某神的性质,或不写任何神的性质。若写全体神的性质,一定当将它放在人性之前;若只写某神的性质,为何就不放在人性之前呢?岂有某神,不当放在人之前?若将神放在人前,以为是过余的;放在罗马之前,一定不过余,因为范罗所写的人事,不是全世界的,而只是罗马的。
但他说将人事,放在神事之前是对的,如将艺术家放在图画之前,将工程师放在建筑物之前一般。这样,他明显承认神事,如图画及建筑物一样,是由人而创立的。所以他没有写任何神的性质,虽然他没有明明说出,但让聪明人自己去理解。
说:不是全体,是明说有某人,也可理解为无任何人,因为无任何人,不是某人,也非全体。因为正如他自己所说的,他要论众神的性质,就当将它放在人事之前;但是他若只论众神的性质,亦当将它放在人之前;他没有说出这点.是真理说当如此。若将神性放在人事之后,就当承认神为虚伪。所以他不将人事放在神事之上,是不愿将虚假事放在真事之前=
范氏论人事时,随从历史的经过;论神事时,能随从何物,岂非随从虚伪的意见?他正用巧妙的证据来证明,不但将人事放在神事之前,他并列出证据,因为他若缄口不言,别人就要卫护他的作风了。
但他引证时,不让别人去研究,反明明指出愿意将人放在他的创作之前,而非将人性放在神性之前。因此他承认写书论神事,不
注意真理本身,是由错误而生的虚伪。他在别处亦说得很明白,如我在第四卷三十一章所写的,说他若要建立新国,就随从自然秩序而写,但他是在已建立的国家中,只能随从习惯。
为何范罗承认神学分三种:神话的、物理的及民众的呢?若拉丁文许可的话,我译神秘为神话的,因为希腊文神秘=Mythos)正指神话;第二种自然的为物理的,是这话的意义,许可如此译;第三种他所说的,在拉丁文,即是民众的。
他写说:“诗人的神学为神话,哲学家的神学为物理的,人民的神学为民众的。”在第一种神学中,有许多事情与神的性质不相称,因为说有的神由头而生,有的由腿而出,或由血滴而生;有的神是盗贼,有的犯奸淫,有的为人效劳。总之,在这种神学内,神的品行不端,不但对正人君子不相称,即对下贱的人亦不相称。
范氏能够时,有勇气时,以为不会受罚时,就毫不犹豫地承认,这类无稽之谈,对神是多大的侮辱;这并非对自然神学或民众的神学而言,是对神话中的神学而言,他公开地加以指责。
现在我们看看他对自然神学作何言:对第二种神学,哲学家写了许多作品,论神的数目、住处及性质,是在一定时间开始存在,或永远己有;他们是由火而成,如赫拉克利多(Heraclitus)所信,或由数目而成,如毕达哥拉(Pythagoras)所信,或由原子组成,如伊比古鲁(Epicurus)所信。他继续论其他事物,说当在学校中,而不在公共场所加以讨论。
范氏对哲学家的自然神学,无所指责,他只提及各派的争执;但他不愿在公共场所讨论它,而限于学校之内;他将第一种神话放在城市之外,因为既虚假又丑恶。但人民,连罗马人在内,不喜欢听哲学家论神的高谈阔论,却喜欢诗人所唱,戏子所演的神话;它不但不合神的身份,连对下贱人亦不相称。他们不但倾耳静听,反以为能悦乐神,能平息他的愤怒。
有人说:我们如范罗一样,将神话及自然神学与民众神学分开,现在我们要讨论这问题,先看他如何解说。我们容易理解当摈弃神话,因为是虚伪的,不正当的,与神不相称的。若将民众神学与自然神学分开,岂不承认民众神学亦是假的吗?若是自然的,为何要摈弃它?若民众神学不是自然的,则接受它有何功劳?
这是范氏先写人事后写神事的理由,因为在神事内,他不研究神的性质,而研究人为的制度。
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民众神学:第三种神学是人民,特别司祭们当认识及实行的神学,它规定是当公开敬拜何神,当奉献何种祭献。我们注意范氏所说的:第一种神学是戏台上的,第二种是世界中的,第三种是城市的。谁都看出他重视何种神学,无疑地,是第二种,他是说哲学家的,是世界的,哲学家以为它是最高尚的。
但第一种与第三种神学,即戏台上的与城市的神学,他将它们分开或联合在一起。我们看见属于城市的,不常属世界,虽然城市是在世界内;因为可能因着错误的意见,在城中敬拜 的神,不能在世界内外找到;而戏台何在,岂不在城中?谁建立了戏台,岂非城市?为何建立戏台,岂非为演戏?戏剧何在,岂不在神事之中?人曾写了许多书籍讨论它。
啊!范罗,你既然聪慧绝伦,无疑的,也是最博学的,但你只是人而不是神,也没有天主的神,以能依真实与自由宣布神的事,你亦看出当如何将神事与人间的谎言与谣言分开。但你怕得罪人民的意见及公共的迷信,虽然在你整部书籍中,你以为不合神的性质,即在人所想象的世界中,亦不适合。
在这犹豫中,聪明绝顶,学富五车,亦何助之有?你愿意敬拜自然神,却被逼去拜民众的神。你固然找出神话里的神,对他你能自由发表你的意见,但在无意之中,你同时亦打击了民众的神。因为你说,神话中的神,宜于戏台,自然神宜于世界,民众神则宜于城市。但世界既然是神的工程,而城市与戏台则为人的工程;在庙宇中受敬的神,不能在戏台上被讥笑;在演戏时所拜的神,岂不是接受祭献的神?
你若说有些神是自然的,其余则为人所立的,必定分析得更深刻;诗人与司祭论神不同,但二者都同意不能使邪魔满意,因为他们是真理的敌人。
我们暂时将自然神学放在一边,后来再谈,我们能自诗人,戏台的神处得到永生吗?不。真天主使我们远离这类疯狂。我们要向邪神求永生,他们喜好这类事,重演他们的丑行时,他们的愤怒就会平息;我想没有人会坠人这类邪神中;不能用神话或民众的神学,得到永生,因为神话描写邪神的丑行,撒下种子,民众神学帮助它,而得到收割。
一种扩布谎话,另一种接受它;神话将假的恶行归于神,侮辱他们;民众神学,将表演这类丑行放在神事之中;神话的诗歌,唱邪神的丑行,民众神学将它列人邪神庆日的节目中;神话说出邪神的丑行,民众神学却爱它;神话说出,表示出来,民众神学认它为真的,即使是假的,亦喜悦它。二者都是丑恶可恨的,戏台上将它变成为公开的无耻,民众神学为之修饰。
由污秽现世的,岂可期望永生?若与恶人为伍,激动私欲偏情,使生命玷污,何况与罪恶满身的邪魔为伍,更使它污秽不堪。若恶行是真的,他们是多么丑恶;若是假的,是以何等丑行去拜他们。
这样说来,不知这事对神是不相称的,只限于诗人所唱,戏台所演,而其他不由戏子,而由司祭所行的,就没有不适宜处了。若如此,没有人会想当在戏台上演出丑行,以敬拜神,他们反而要禁止它了。
若在戏台上演这类事,人不以为耻,因为在寺庙中亦举行。最后范罗将民众神学自神话及自然的神学分出,他使我们懂得,尚有一种由二者组织而成,却有区别的神学。他说:“诗人写的比人民当做的更少,哲学家写的比人民所当知道的更多。”
他们虽然厌恶自己所写的,但自神话及自然神学中抽出,并人民众之内。所以我们先讨论诗人及人民所共有的。由此可见,当信从哲学家的,超于诗人的,但我们不该完全取消诗人。但在另一处,论神的血统时,说人民更容易信诗人,而不信自然界。谁说当做何事,就立刻着手去做。依范氏物理家为利益而写作,诗人是为嗜好。所以人民不当仿效诗人所写的,他们抄写诗人所说神的恶事,使大家喜乐。他说,诗人为兴趣,而不为利益写作,写神所愿意的,而人民所做的。
戏台上表演的神话,丑陋不堪,但与民众神学联系;神话虽当摈弃,却为当加研究及实行的民众神学的一部分。如我已证明的,它并非民众神学以外的部分,却与它密密相联,如全身的一个肢体;这由神的像、年龄、性别及服装,可以证明。难道只有诗人描写游维为美髯公,梅古利没有胡须,司祭岂不当如此?岂只有戏子给白亚坡(Priapus)巨大的生殖器,司祭就不然?白亚坡在庙中受人敬拜时为正人君子,而在戏台上却是小丑吗?
老年沙都纳,青年亚坡罗,岂止是戏子的小丑,不是庙中的神像?为何门神冯古老(Furculus)、屋神李门丁(Limentinus)属男性,而门枢神贾代亚(Cardea)却属女性?这些正经诗人不愿歌咏的事,岂不载在神的经书中?地亚纳(Diana)女神,在戏台上佩带武器,在城中受人叩拜时,岂止是一位贞女?在戏台上的亚坡罗弹着琴,在庙中就不然了吗?与其他事件比较起来,这可还算是正经的事。
在加比多丘上庙中放着游维的乳母,我们对游维神当作何思想?这使欧美禄(Euhemerus)有理,他不以诗人立场,而以历史学家身份写说,这些神只是古人而已。将寄生神放在游维的桌上,岂不是愿将戏剧上的事物,变成神圣的事吗?因为若戏子将寄生神与游维同坐一桌,是为使人发笑。
范罗亦这样说,不是嘲笑时,是赞颂神时;不在神事书中,而在人事书内;不是论戏剧时,而是论律法时。这些作品证明他相信人以人像给神,因为他们亦喜好人间的快乐。
邪魔亦愿意来助长人类的幻想及错误的意见。爱古来庙的看守者,在庆日空闲无事,乃独自一人双手玩起骰子来,一手放着自己的骰子,另一手放着爱古来的骰子。他的条件是他若赢了,当用庙中的钱请客,请妓女;若爱古来得胜,则用自己的钱来敬神。终于他的左手赢了,即爱古来得胜了,他乃向神献食及艳丽的妓女拉丁纳。她在庙中睡时,梦与爱古来交媾,神并向她说,你一出庙门,就将遇见一个青年,他会给你酬报,就如来自神一般。果然,她一走出庙门,就遇见腰缠万贯的青年谭路治,与她长期姘居后,逝世时,一切家产都由她继承。
拉丁纳得了这批财产后,愿意不忘神的恩惠,并为悦乐神,乃立罗马人民为自己的继承人。从此一去不见,但她的遗嘱却找到了,因而被封为女神。若诗人幻想戏子演这类事,人们一定要说,这是不经之谈,不当与民众神学混在一起。但不是诗人,而是民众;不是戏子,而是司祭;不在戏台上,而在庙内;不是神话,而是一位大著作家所载,它归于民众神学。戏子在戏台上没有白白描写神的丑行,是司祭们在礼仪中,却徒劳无益地去找神所没有的道德。
在沙摩岛,游奴与游维结为夫妇,乃特别敬拜她。亦敬拜谷神,去寻找为阎王普路都所抢的普色比纳。在敬拜维奴女神时,吊她为野猪所杀的情人,俊秀青年亚童尼(Hdoms)。亦举行典礼,敬拜诸神之母,吊她的情人亚底(AtyS),因着女人的妒心,她去了他的势,同时吊不幸去势的加利人。
这些事比任何戏台上的恶行,都要丑陋。因为愿意将城市的民众神学,与戏台上的神话分开;似乎愿将丑陋不堪的事,与正经事件分开。
我们应该感谢戏子,他们为尊重人起见,不将寺庙中的丑事,在戏台上演出。若在光天白日之下的礼仪已是如此卑陋,而在黑暗中所行的,更当如何?他们在暗中与阉过的人所做的,无关紧要,但他们总不能隐藏这类不幸的人。他们使人相信与这类人所做的,乃是神圣的事,就不能否认将这类人列入圣物之中。
我们不知道他们所做的,但我们知道谁在做这类事;我们亦知道在演剧时所做的事,在妓女跳舞时,亦不让太监参加,但这是丑陋的事,为正人君子所不取。若宗教竟选这类人举行礼仪,他们连戏台都不准登上,这类礼仪又成何体统呢?
他们要说:能有自然,物理的解说,似乎我们在辩论时,是在寻找字源,而非神学;在找自然科学,而非神的学。真天主并非因着人的意见,而是因着自身,但一切自然物并非天主;人、动物、植物、石头,都是自然界物,而非天主。
若对众神之母的礼仪,我们找这解说的基础,就是大地,那么我们还要找什么呢?为主张所有神都是人的作家,这是何等的证据!他们是人,正如众神之母是大地一样。在真正的神学中,大地是天主的工程,而不是他的母亲。
但他们无论如何以事物的自然性质,来解说礼仪,将男人变成女子,总是违反自然,而非依照自然。在行礼仪时,竟有如此的丑行,即以醒刑逼供,犯人亦不愿承认。若这种比戏台上还要丑恶的行为,给它一个自然界的解说,就可昭雪,则诗人的神话,为何不能昭雪呢?
有几位诗人如此解说:说沙都纳吞食自己的子女,是说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,而成为沙都纳吞食自己子女的说法。或如范罗所想的,沙都纳象征坠于地上的种子,苗芽乃能生长。别人还有别的解说,对其余事物亦如此。
然而神话上的神学,无论如何解说,都当加以指责,摈弃,不但受哲学家的自然神学所摈弃,并当受我们现在讨论的民众神学所摈弃。这是城市人民的神学,其中含有与神不相称的事物。
写这问题的博学多才的人,知道两种神学都当受摈弃,但他们只敢摈弃神话,不敢摈弃民众神学,以为神话固当摈弃,但民众神学虽与神话相似,但是更好,不比神话高出一筹,所以亦当受摈弃。这样,由不愿指责民众神学的人方面,不会受到指责,神话与民众神学推后,自然神学能为人所接受。
因为神话神学与民众神学,同时是神话的、民众的,若研究它的丑陋是神话的,若再研究戏剧属于神话的神学,在城市中及神的庆日表演,就成为民众的了。
若他们的偶像及礼仪,指示我们他们在形象、年龄、性别、服装、婚姻、出生上,都与当受摈弃神话上的神,极为相似,他们如何能赐人长生呢?由此可以懂得,这些神实际是古人;创立礼仪,以纪念他们的平生及死亡,有时魔鬼怂恿人设立这类礼仪,以欺骗人。
为何神的职务这样卑微,当依他们的权能去求他们?这岂不比戏台上的戏剧,与神的地位更为相称吗?
若有人为自己的婴儿雇了两个保姆,一个只给他吃,另一个只给他喝,如有哀杜加及波底那二神一样,我们一定要说他精神不清,在家中如在戏台上一样。
有人说:李培禄(Liber)神由拉丁文(Liberamentum)畅流而来,因着他的助佑,男人与女人交媾时,精液得以畅流。同样,李培拉(Libera)为女人亦然,她就是维奴女神,她使她们泄出卵子,为此他们将李培禄的生殖器暴露在外.,置于庙中。同样,将李培拉的阴部暴露在外。他们并说:女人与酒属于李培禄,以激起他的欲情,为此要狂吃狂饮。范罗自己亦承认狂饮者若不受到刺激,就不会做出这类事来。
后来议员厌恶这类事,乃命令取消它。由此可以看出,若拿邪魔当做神敬,他们在人的思想中,会做出何事来。在戏台上,亦不当做出这种事来,因为在戏台演戏,并不如醉汉,满台跄踉,但神竟喜好这类笑话,岂不糊涂至极!
那么迷信与宗教的区别有何意义?若说迷信者敬畏神,则有宗教信仰者,只羞以神为自己的父母,不怕他们是自己的仇敌。为何以为神都是善良的,他容易宽赦罪人,而陷害善人。但无论如何,他们为产妇竟派了一位神保护她,使施尔万(Silvanus)神夜间不进去,麻难她。为指点三个看护者,他们教三个人在夜间围绕房屋,先以斧击门,然后以木桩,最后用扫帚扫干净,于是施尔万就不得其门而人了。
由这三种行为,前三位神而得名:英德治(Intercidona)由斧砍;毕龙(Pilumnus)由木桩;陀佛拉(Deverra)由扫帚。因为三位神的助佑,新生婴儿,可不受施尔万的磨难。似乎为抵抗一个有意害人的恶神,善神的助佑不够,当用宗教以外的方法,请三位神来抵抗一个野蛮的神。这是神们彼此和睦吗?这是城市的守护神,岂不比诗人及戏台上所演的更为可笑吗?
男女交媾时,则呼求游甘底(Yugatinus)神,更好不要提他;新娘当于归,要求回家神,当住在家中,则呼家神;与丈夫同居,又要求居神。还要什么?当保留人间的廉耻,让肉欲在暗中去做其他的事吧!
伴婚者都退出了,为何让这大批的神留在新娘房中呢?不是夫妇想他们在面前,因而更有廉耻,但因新娘本性羞怯,因着神的帮助,更容易失去她的贞洁。
维治纳(Virginiensis)女神、苏皮古(Subigus)男神、白麻(Prema)女神、毕东大(Pertunda)及维奴女神与白亚波男神在做什么?若丈夫行房事时过于疲倦,一位男神或女神帮助他,不就够了吗?维奴女神在场,岂不绰绰有余,因为没有她的帮助,新娘不会失去贞操。
若人间还有点羞耻,而神却没有,新婚夫妇想起许多神看着他们行房事,新郎岂不更形拘束,而新娘更形害羞吗?
若维治纳女神为破处女膜,苏皮古男神使新娘在新郎前俯伏,白麻女神使她俯伏后不要移动,还要白东大女神做什么?满脸害羞,去你的吧,让新郎做一点事吧!
丈夫能做的,要她或别位神去做,岂不害羞?或者有人说:她是一位女神不是男神,可加以容忍;因为若是男神,名曰毕东陀,丈夫为保存妻子的羞耻,就要请许多神来对付他,如产妇之对付西尔凡神一样了。我对这点不必多说,因为白亚波男神亦在场,新娘依照宗教的典礼,当坐在他巨大的生殖器上。
外教人还要分民众神学与神话神学,分城市与戏台,寺庙与演戏,司祭的祭献与诗人的诗歌。此外还分正当行为与丑行,真与假,重与轻,郑重与轻浮,严正与可笑,可想望的与当摈弃的,依他们之所能,将一切分析清楚详细。
我们知道他们所做的,他们承认戏剧及神话的神学,系由民众神学而来,它由诗人的歌曲中,如由镜中而来一般。为此说明民众神学后,指责神话的神学,亦厌恶民众神学,因为神话神学由它而来,而神视它,如在镜中一般,喜爱二者,因为更为明显。
为此邪魔严命将它列人圣物之中,在庆日向他们奉献神话神的丑行。这样,将遭人厌恶的戏剧的神学,由大家公认的民众神学而来,更证明他们是邪恶之魔。他们的神学完全是虚伪丑恶的,只有幻想的神,愿意将一部分加人司祭的经书之中,而另一部分则参入诗人的诗中。以后又将作别种分析,则是另一问题。
对于范罗的分析,我以为已明显指出了,神话与戏剧神学,皆为民众神学的一部分。它们是丑陋虚伪却又合理,希望没有人愿从其中求得永生。
最后,范罗尚提及人由怀孕时,直至年老力衰时的神,由维奴(Janus)开始,直至内尼亚(Naenia)女神,在老人丧礼中,当歌颂她。他也提及别的神,不属于人,而属人所需要求生的事物,如饮食、服装及其他一切生活所需要的事物,指出各神的职务,能向何神求何物。但他无论如何精益求精,却没有指出一神,我们可向他求永生,这是我们做教友的独一理由。
谁不看出范罗这人详写民众神学,与丑陋的神话神学相似,它是民众神学的一部分,设法使人接受哲学家的自然神学。但他巧妙地,只指责神话神学,而不指责民众神学,只述说它,使贤者指责二者后,选择自然神学。若天主助佑的话,对这点,在自己地方,我还要论它。
范罗没有勇气指责民众神学,如戏剧神学一样,与宗徒同时的塞内伽(Seneca)却有这种勇气,但不是全部,而只是部分的,只在著作中,而不在生活内,有这种勇气。在他的著作中,他反对迷信,屡次严厉地指责民众神学,如范罗指责戏剧及神话的神学一样。
他对偶像写说:“他们敬拜神圣的神,却以卑贱的材料塑造他们的像;有人的像、动物的像、鱼的像;有的人脸马身,性别亦变了。他们所称的神,若有灵魂而生活的话,必是怪物。”
稍后,论自然神学时,引了几位哲学家的意见,他问说:“有人要说:我相信天地是神,在月亮上下尚有他神否?我却信柏拉图,他以为只有一位没有肉躯的天主;我信逍遥派司脱东(Strato),他以为有一位没有灵魂的天主。”
他答说你以为谁的梦更为真实,是大治(Tatius),罗马禄,或何斯底(Hostilius)?大治创立了郭治那(Cloacina)女神,罗马禄封了毕谷(Picus),帝白冷(Tibennus)为神;何斯底将恐惧,惨
色变为神,这是人的最大痛苦,一种是心理的现象,另一种不是疾病,而是肉躯的颜色。”谁能相信这类神,能将他放人九天之上呢?
他对丑陋的礼仪亦毫不拘束地自由发言说:“有的去势、有的断臂,以这方式平息神愤怒的,还怕神的愤怒吗?若神竟要求这类敬礼,就不当敬拜他。是精神错乱,行为失常,以为神这样会平息愤怒,连寓言中所说的最暴虐的人,亦不会野蛮到这地步。虐王砍断别人的手足,但总不命人自己伤害自己。有人为将就君王的肉欲,变成太监,但没有主人会发出命令,叫人自己动手去势的。他们在庙中受伤流血,去祷告神;观察做这类事的人,看出为正人君子是非礼,为正常人是疯狂行为,若在少数人前做这种行为,人都要以他是狂人,一旦大群浪人做这行为,就成为明智的行为了。”
他不怕指责在加必多庙中每日所行的事,是疯狂人的行为。他讥笑了埃及的礼仪中痛哭何西利(Osiris)神的丧亡,又因他之寻获而狂喜;丧亡与寻获都是假的,•因为痛哭狂喜的人,都没有失落或寻找到任何事物。他说:“这类疯狂尚有其存在的理由,因为一年疯狂一次是许可的。”“我至加必多庙,为公众疯狂而感惭愧,各人擅占司祭的职务,有人变换神的姓名,别人向游维神报告时刻;有人开道、有人抹油,并做抹油的手势。有些妇女为游奴及米乃伐神理发•,在庙远处,但与神像相近,手指乱动,正如在理发的人一样。有的手中拿着镜子,别人呼求神接受他们的愿;有人给神送上呈本,使他知道自己的需要。一个年老龙钟的戏子,每日在加必多庙中演戏,以为人所欣赏的,神亦必定加以欣赏。许多职业的人,都坐在
神的面前。”
然后他继续说:“他们虽允许神无用的东西,至少不是丑恶的。有的妇女坐在加必多庙中,以为自己是游维神的情妇;依诗人的话:‘她们竟不怕游维妻子游奴吃醋。’”
范罗胆子更小,只敢指责诗人的神学,不敢批评民众的神学;塞内伽却大加挞伐;若我们相信真实的话,行这类事的寺庙,连戏台都不如了。
为此塞内伽在民众神学礼仪中,只选了智者的行径,并不是他从心相信,只在外面装饰而巳。因为他说:“贤者做这类事,因为是法律所命令的,并不是悦乐神的。”
稍后他又说:“神联婚时,如何兄弟竟娶姐妹?将佩罗纳配给战神马尔斯,将维奴女神配与武刚,沙拉治许与海神内东纳。有的神却伶仃一人,找不到对象;如孀妇的波罗(Populonia),傅谷爱、露茜纳,自然不会有相亲的人。我却敬拜这批大神,由古时迷信而来,要记住:敬神礼,属于习尚,不属真理。”
所以不是律法或习尚使民众神学中,有悦乐神的礼仪。但罗马人的上议员塞内伽,因着哲学,为人公正,却叩拜他所指责的,做他所非的,实行他以为是犯罪的。他曾以哲学,教人重要的事。并不为迷信,是为守法及遵从人间习惯起见,若不仿效戏台上的幻想,至少要仿效庙中所做的事。这是当加指责的,因为他假装所做的事,愿意人民以为他真心而行;演剧者滑稽取人喜笑,而不假装哄骗人。第十—章塞内伽对犹太人的性质,如何想法在民众神学迷信中,塞内伽亦指责犹太人的礼仪,特别是守星期六。他以为这是毫无益处的,因为每星期休息一日,他们就失了
生命的七分之一,又因为还可能不及时干上当做的重要大事。
他不敢对天主教的教友有所批评,他们当时已受犹太人的仇恨。这样,他赞美他们,不违反祖国古代的习惯,但亦不以私意责备他们。他论犹太人说:“这个罪孽的民族,生殖力强,几乎占领了整个世界,战败者给胜利者法律了。”
他说这类事时,自己亦惊奇,不知天主所做的,他继续写了一句对礼仪的格言,指出他对他们的礼仪作何思想:“他知道他们宗教的原因,其他民族,不知为何而行,及如此而行的理由。”
但对犹太人的礼仪,在辩驳摩尼派人时,我已谈过,在本书内自己地方再讨论它。那时我要指出天主为何订立这典礼;为何在适当时期,天主由被选的民族中拿去这点,虽然他们得了启示的永生。
我们不能由希腊人所称的神秘、物理、政治的,而拉丁人呼为神话,自然及民众的三种神学中,得到永生。'不由神话,因为连许多敬邪神的人也否认这点,不由民众神学可得长生,因为神话是它的一部分,与它极为相似,若不是更坏的话。
若有人以为在本卷中所说得还不够,可去参考前几卷,特别第四卷,其中许多事,与幸福之主的天主有关。因为若幸福为神,人岂不该献身与他,以求长生?但它不是神,只是天主的恩惠。我们当献身与谁,岂非献与施舍幸福者?既然我们都爱慕永生,其实完备的幸福即在其内。否,幸福不能是用迷信敬拜的邪神所赐,若不敬拜他们,还要不知耻地大发雷霆。由上面所说的,就可断定他们是邪魔了。
不能赏赐幸福的,岂能赏赐永生?我们所称的永生,是无穷永福的生命。因为若灵魂生活在永苦中,邪魔亦在其中受苦,更好说是永死,而不是生命,因为没有比不死更难受的,人的灵魂既然是不死不灭的,自然当常生活,它的死亡就是远离天主,永远受苦。
所以永生,即是永远幸福的生活,只能由能赐永福的天主而来;民众所敬的邪神不能赏赐,这是敬邪神的人亦所承认的,所以不当因现世暂时的福乐去恭敬他们,更不该为死后开始的长生,去敬拜他们。
但习惯成自然,根深蒂固,若有人以为我对民族神学写得不够,请他阅读下卷,靠天主的助佑我将继续写下去。
[1]李培禄神的职务,见本卷第九章。
民众神学的神,亚奴、游维、沙多纳等,敬拜他们不能获得长生。
在本卷中,我因着真天主的助佑,设法消除人类古老的错误,及在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意见。为聪明的人,前卷书籍已绰绰有余,为此请他们忍耐,为他们是多余的,为别人可能是需要的。我说真天主给人需要的助佑,不因现世的暂时虚伪,而因永远的幸福,当受人敬拜,这是一条重要的真理。
若在范罗十六卷民众神学中,找不到真神,或如希腊文所说,神性,即在敬拜城中的神,亦不能找到永生的幸福;谁若读了我第六卷书尚不相信的话,读了本卷一定可以相信,我想对这问题,他们不会想望其他的了。
有人能想为得永生,当敬拜范罗在末卷书中所说的神,至少当敬拜主要的神。对这点,德尔多良讽刺他,但很对地说:“若神被选,如葱一般,未被选的,就被遗弃了。”[1]我不说如此,在被选神中,亦可指定几位,尽更专贵的职务,如在新兵中选出几名,做更重要的事一般。或如在教会中选出领袖,但别人并未被遗弃,因为全体信友都是被选的。建筑房屋时,择选基石,并不抛弃其他部分的石头;我们选择吃的葡萄,但不抛弃做酒的葡萄。这事很显明,不必枉费笔墨了。
所以在众神中选出几名,不当轻视描写他们的人,敬拜他们的及神们自身,更该考虑他们是谁,当早何职务。
范罗在书中,推荐下面诸神,亚奴、游维、沙都纳、且尼乌(Genius)、梅古利(Mercurius)、亚坡罗、马尔斯、武刚、纳白都、苏雷(Sole)、何来(Oreus)、李培尔[2]、戴路来(Tellur)、且来(Celeres),游奴、路娜(Luna)、狄亚纳、米纳伐、维奴斯、维斯大,共二十位,十二位男神,八位女神。这些神名为主要神,是因着他们在世间所有的职务,或民众更认识他们,或人更敬拜他们?若因他们尽更重要的职务,就不当与尽小职务的神混为一谈。怀孕一个婴儿时,就有许多神的卑微职务;亚奴当开精子之道,尚有沙都纳亦为精子;李培尔男神使男人放出精液;李培拉女神,即维奴斯女神,使女人放出卵子,这些都是主要的神。
尚有梅纳女神,主持月经,她曾是游维之女,但为小神。范罗在主要神书中,将这职务归于众神之后游奴女神,及梅纳之后母路治纳(Lucina)。还有两位名不见经传的神:维都纳(Vitumnus)神给生命,生底纳(Sentinus)给感情。无疑的,这两位小神,比主要神赐予的更多,因为若没有生命及感情,则妇人胎中所怀的,岂不如泥土之类吗?
有何理由使主要神去做这类小事,而竟为不见经传的维都纳及生底纳所胜,因为他们赐予重要的恩惠。
主要神亚奴开放精子的路,沙都纳给精子,李培尔使男人放出精子;李培拉即且来斯或维奴斯,使女人放出卵子;游奴与游维之女梅纳停止月经,使胎儿长大,名不见经传的维都纳给生命,生底纳给感情;这二恩惠比别的还更重要,因为是理智及情感方面的。
有理智及感情的,比没有理智及感情的更尊贵,如人比动物更尊贵。同样,有生命及感情的,比没有的更为尊贵。所以在主要的神中,当放人给生命的维都纳神及给感情的生底纳神,比收集精液的亚奴,分施精子的沙都纳神,放精子的男女李培尔神更大。因为精子若没有生命及感情,就没有什么价值了。而这两种重要恩赐,不为主要神所赐,却为名不见经传的小神所施。
或有人说:亚奴有一切开始之权力,为此开始怀孕当属于他;沙都纳有一切精子的权力,没有他,精液就放不出来;李培尔神有放出一切精子的权力,为此亦当主持人的怀孕;游奴有洁净生育一切的权力,因此对妇女的洁净及生育,亦当有其职务;那么他们就当答应维多纳及生底纳神,亦有一切生物及知觉事物的权力。他们若承认这点,就当将他们放在别位神之上,因为非由种而生,乃由土地而来,而生活知觉,却为上天诸神所共有。
若他们说:维都纳及生底纳只有生物及知觉的权力,那么使一切生活知觉的神,为何不给人生命与知觉,将整个的,给予一部分呢?何必需要维都纳及生底纳呢?若主持整个生命及知觉的将这卑微的职务,赐给二神,如自己的使唤人,则主要神连使唤人都没有,不得已,只好降尊纡贵,去做小神的职务了。
游奴是众神之后,游维之姐及夫人,与亚培纳(AbeomO及亚代纳(Adeona)小神一起领导儿童。满斯(Mena)女神赐儿童智慧,但她亦非主要神,好像为人还有比智慧更重要的。游奴领导及主持家室,似乎没有智慧,能在家中进出,而赐予这恩惠的神,却不在主要神之列;似当超于米纳伐女神,她只给儿童记忆力。谁会疑惑,有智慧比有记忆力好,为有智慧的,不会是恶人,记忆力超于人的,却常记住邪恶,能成为恶人。然而米纳伐在主要神中,而满斯神却在卑微神中。
对德行神及幸福神当作何言?我在第四卷中已提及过他们;他们虽然亦是神,但不在主要神之列,而杀人的马尔斯神及接待死人的何雷神(Oreus)却在主要神中。
主要神对卑微事与他神交往时,就如议员之与平民;有的神总未列人主要神中,却比主要神管理更重要、更美好的事。所以列人主要神的原因,不是他们在世间的职务更为重要,而是人民更认识他们。范罗亦说:“男女神中,如人一样,有的不是贵显的。”
若幸福神不得列人主要神中,不以功德而以幸运达此高位,则至少当将幸运列入主要神中了;这位女神给人分施恩惠,不照理由,而依幸运。她在主要神中,当占第一席,大显其能,因为我们看到,主要神并非因着他特别的才能或合理的原因,却因幸运的权力,如敬拜他的人所想的。大演讲家沙路底说“幸运控制一切,它不以公义,而以偶然,使事物尊贵或卑贱”,可能是对神而言。
因为我们找不出理由,为何维奴斯女神受人敬拜,德行神却为人所忘却,而人皆以她们为女神,她们的功德亦不同。若维奴斯女神,为人置于德行女神之上,受人尊重,为何米纳伐女神受人敬拜,而财神却受人轻忽,而人岂不爱钱财胜于艺术?很少艺术家,不愿以钱财交换艺术的。若由无知愚民,作这选择,为何财神不在米纳伐女神之上,因为他们日夜都为赚钱而劳作。
若这区别系由少数贤人而来,为何德行神不在淫乐神之上,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。命运神控制一切,如人所信的,他不照公义,而随思所至,加以抑扬,连对神也有大能,使人敬拜他或忘却他,他对神既有这么大的权力,似乎在他们中当占重要的一席。他若得不到这席,我们要想他命运不好;他能抬举别人,却不能抬高自己的身价,而成为自己的仇敌。
谁若爱自己的名声,当恭贺大神,若看见他们不得光荣,反而受辱,这是他们的大幸,而微贱却使小神不受凌辱。
我们看见神各有其司,如人间一样,未免暗笑,因为如同掌车一样,或如在银器楼区中,为造一具银器,当经过许多人的手,虽然一人就可以做成。或者,该当如此,因为一个匠人容易精于一事,行行精通,却不易做到。
在小神中,很少声名狼藉的,而在大神中,很少身家清白的;小神当做大神的卑微工作,但没有做出大神的恶行。我没有听见过亚奴神做过没有廉耻的事,他比别的神更为清白,总没有做过伤风败俗的事情。他善招待了逃亡的沙都纳神,与他平分天下,各人造一城,亚奴造了亚尼各路(Janiculum),沙都纳造了沙都尼亚城(Saturnia)。
但人愿神为非作歹,以为亚奴神太清白了,将他换形变相,使有两个面或四个面,好像是两人;或者因他清白,乃有多面;而其他大神,囚犯奸作恶,失了面子,所以有别。
我们且听听外教人,如何设法以更高妙的教义,来解释神的恶行。范罗解说古人造神像及装饰品,使参与典礼的人,看见这类事物,能明显地看出宇宙的魂及其部分,即为真神。以人像造神像的人,愿意表示人身中的灵魂,与不朽的神相似。放一器皿,以区别神,如在酒神厢中放一桶以表示酒,即以放盛的器皿,表示其内容。同样,以有人像的神,以表示内中的神,如在器皿中一样。
这是这位博学多能的人所发表的教义奥义。但你恐怕在这奥义中失去了明智,你以为先造神像的人,除去了人民的恐惧,却增加了他们的错误,因为古罗马人敬神,却没有神像。是他们给你勇气,使你反对他们的后裔?因为若古罗马人亦敬神像,恐怕就要摈弃你对神像的意见,你就要缄口无言,不说出真理,而以想入非非的言论,宣传这奥义了。
你虽博学多才,但没有达到真的奥义及真天主;一切由他所造,不是他的一部分,而是他的受造物,他不是宇宙的魂,他却造了所有的魂;他以自己的恩宠,使人幸福知恩。我要说的事,将指出何为奥义,及我们当如何加以重视。
这位名人说魂及宇宙每部分都是真神,就容易懂得,他所重视的是自然神学,可推至人的灵魂方面。在这书中,他很少提及自然神学,我们看看他对主要神所写的物理解释及民众神学,能与自然神学有关否?若能够的话,则一切为自然神学了,何必将它与民众神学区别呢?
若这区别对的话,若自然神学是真的话,因为它只认识灵魂,而不认识造灵魂的真天主,正因为是自然的,所以喜悦它。那么民众神学是如何的虚假,可加轻视,因它特别研究肉身,如他自己所说,我们当引几句。
范罗在自然神学的序中说,依照他的意见,神是宇宙的魂。希腊人呼宇宙为(Xosmov:Cosmon),所以宇宙即是神。如有智慧的人,由灵魂及肉身组成,是因灵魂而有智慧。同样,宇宙亦由物质与魂所组成,因着魂而称为神。骤然看来,范罗似乎承认天主只有一个,但他为承认有许多神,他又说宇宙分为二部:上天与下地。天又分为二:空气及以太;地分为土及水。其中以太最尊贵,空气次之,水又次之,末为土。在一切中充满着魂,不朽的魂在以太及空气中,有朽的魂则在水土内。
自天空至月亮,有星辰、有以太魂,不但可理解,并且可见,因为他们是上天的神;在月亮及风云之间,有以太魂,不能以眼看见,只能以理智去理解,他们被称为英雄,神仙。
这是序中的自然神学,不但作者,其他哲学家亦大加欢迎。因着天主的助佑,我讲完主要神后,再详细讨论这点。
我问亚奴为谁,由谁而来?他们答说:他是宇宙。这答复简单清楚。那么为何他们说:事物之始当归于他,而结局则属另一戴米纳神。他们又说:为保护始末,乃将两个月献于二神,由二月至十二月,正月献于亚奴神,二月献于戴米纳神[3]为此二月举行年末节,当大加清除,称为费白荷(Febrmim),于是二月西名称为(Febru-arius)。
宇宙只有开始,而无终止,于是当有另一神。他们不知宇宙的一切,都有终止。在工作中只有一半权力,或如一像有两张面,是如何的不合理!若称为亚奴及戴米纳,开始一张脸,结束又一张脸,岂非两脸怪物吗?
从事工作的人,当有始有终,因为在一切工作中,若不慎始,亦不慎终,所以终止当与开始紧紧相连,因为若不知如何开始,亦不知如何结束。
若他们相信幸福生活在现世就开始,在现世以外完成,亚奴只有开始之权,自然更喜爱戴米纳神,他不当在主要神之外。
即以现在将世事始末分给二神,戴米纳更当受光荣,因为在工作完成后,悦乐更大。因为开始工作时,直至完成,常忧心忡忡。开始工作的人,期望着结束,在完成前,是不会喜乐的。
现在当解释两面了。他们说亚奴有两面,一前一后,如我们的口一样。我们张口时,就如宇宙,为此希腊人称口为(Oupavou:Ouranon);许多拉丁诗人称它为口;张口时由内至牙,由外至喉。依希腊文及拉丁诗,我们的宇宙竟至口的地步;然而这为灵魂及永生有何用处呢?
我们竟为吞吐涎沫,要张开嘴,就去叩拜亚奴神。但没有比宇宙有进出二门更不合理的。还有比照我们的口舌造亚奴的像更糊涂的吗?因为他没有我们的口舌。
将亚奴像造成四面的,是表示宇宙的四方,由外表看去,正如亚奴的面。若亚奴为宇宙,而宇宙有四面,那么两面的亚奴就不对了;若我们以东西两方表示整个宇宙,再找南北两方,就要说有两个宇宙,就如有两个亚奴了。
因此不当照宇宙来解释进出的四门,如同以人的口来解释两面一般,除非海神献鱼,他除口喉外,尚有左右两鳃。但无人在这么多的门中,能避免空虚的,除非听从基督,他说:“我是门。”[4]
现在请外教人告诉我们游维神指谁,他们要说游维是神,他有世界上的一切权力;维治利下面的诗,可以指教我们他的尊高:“能知事物原因者,才可谓幸福之人。”
为何博学多才的范罗,如上面所说,推重亚奴呢?他说:“亚奴开始,游维结束万有,所以游比德为万物之主,是合理的,因为原始的事物,为完成的事物所胜;虽以时间而论,开始在前,但以地位而论,完成事物在上。”
若我们知道原始与完成,这是对的,因为工作的开始是动作,而完成是达到终点;如学问的开始是求学,博学乃其完成。同样,在一切事物上先为开始,后为完成,但已由亚奴与戴米纳神平分秋色了。
但外教人将成因,不是效果,归于游维,所以任何事物不能在他以前,因为成因常在前,效果在后。所以若将事物开始归于亚奴,并不在游维成因之前,若没有成因,就不会发生任何事物。
若外教人承认游维为一切事物之原因,却说他胡说妄为,这比不承认神,罪恶更大。最好捏造一个游维像,让它胡作妄为,如以石头给沙都纳,使他不吞子女[5],而不要亵渎游维神,说他手掌雷霆,奸人妻子;掌管宇宙,为非作歹,为一切事物之原因,却不知行善。
我并且问:若亚奴为宇宙,则在神中,游维占何位子?范罗谓真神为宇宙或其部分的灵魂,因此若不为宇宙,就不是神。他们说:游维为宇宙的灵魂,而亚奴为宇宙可见的肉躯。若他们这样说,就不能称亚奴为神了,因为照他们的说法,宇宙的肉躯不是神,只有宇宙及其部分为神。
范罗明说他相信宇宙的灵魂为神,宇宙自身亦为神。但人由灵魂与肉身组成,是因着灵魂称为智慧。同样,宇宙虽由灵魂及肉躯组织而成,但为神是因着灵魂。所以宇宙的肉躯不是神,宇宙的灵魂,或灵魂与肉躯一起为神,但宇宙之为神,非因肉躯,而因灵魂。所以若亚奴为宇宙,而亚奴为神。他们要说游奴为神,是宇宙的一部分,而他们却惯常将整个宇宙归于游维,如说:“一切事物充满游维。”
所以为相信游维为神,特别为众神之王,就当将他与宇宙合而为一,以便控制诸神,如自己的部分。为此范罗在神之敬礼书中,引苏拉纳(Soranus)的诗说:
“游维为诸神君王,及事物大能主宰,众神独一之父母。”
后在同一书中,范罗谓男人放出精液,女人承受精液;游维为宇宙,同时放收一切种子,为此苏拉纳写说“游维为父母”。为此他同时为一切事物独一之原因,因为宇宙只有一个,却包含一切。
若亚奴及游维为宇宙,而宇宙只有一个,为何亚奴及游维是二神?为何他们有不同的庙宇及祭坛,不同的礼仪及偶像呢?
若说原始的德能与成因的德能不同,为此原始称为亚奴,成因名为游维,则我要答说:“若一人有两种权力,或有两种职业,岂可说他一身做两法官或两个工人,因为两种权力或技术不同。同样,若一神有原始及原因的能力,就要相信有二神了。因为原始与原因,是两种不同的事物吗!”
若他们以为这种区别是合理的,我要说游维有多少权力的名字,就有多少神,而他的名称很多,并且不同,我要提及几种。
外教人称游维为胜利者、不败者、助佑者、推动者、停止者、百足者、如梭者、至大的、养育者等,不能一一列举。他们将这许多名字归于一神,是因为他不同的能力。但并没有说,有多少能力,就有多少神,他们用这许多名字称呼他,因为他战胜了一切,不为人所败,帮助贫穷者,能推进、订立,有否决的权力,又如梭子统治宇宙,如以乳养育一切。
我们看见在这些职务中,有大有小,但一神能为一切。我以为事物之原始及原因可以融合,不必如他们说有游维及亚奴二神。致亭毒万物与养育动物,其权力及尊贵虽不同,并不需要安置二神,游维因管理宇宙,称为梭者,因养育动物,称为有乳者。
我不以为游维因为有乳,养育动物,就当称游奴女神,特别因已有鲁米纳(Rmnina)女神,可对这工作有所贡献;我想游奴就是游维神,这是因着苏拉纳的诗:
“游维为诸神君王,众神独一之父母。”
为何游维又称为有乳者,若加细心考察,可以发现还有具乳的女神为鲁米纳。若一棵麦不宜有一神管理麦粒,另一神专司麦茎;养育动物细事,更不宜有二神,其中之一为众神之王游维自己;还不是同他的夫人,是同小女神鲁米纳为伍;除非游维自己,是有乳的男女鲁米纳神,为雄动物是男神,为雌动物是女神。
我说若上面所引之诗不称游维为父母,就不会给他起女人的名字。在他的名字中,游维还称女财神(Pecunia)如在第四卷中我已说过。然而男女都有钱,外教人就当称游维为男女财神了,如被称为男女鲁米纳养育神一样。
外教人找到这名字充分的理由,他们说游维亦称为财神,因为一切都是他的,为神的名字,这真是充足的理由!最好说:一切事物之王被称为财神,为他是一种羞辱。因为天地间的一切事物,与人所有的财物比较起来,钱财可算什么呢?是因悭吝使游维有这名字,使贪求钱财者,不爱任何神,而爱游维自身。
若称为富贵更为合适,因为富贵与钱财不同。我们称两袖清风的人为富人、贤人、公正人、善人,因为有德行的人,虽所有无多,仍是富贵的。我们称别人为穷人,因为他常贪心无厌,虽富如朱陶,仍一无所有,赤贫如洗。
同样,我们称神富有,不因钱财,而因他的全能。若富人有贪心,实际上他心中贫穷,反而一无所有的穷人,若有智慧,却是富翁。若众神之王,称为贤人所不愿的财神,为贤者这是何种神学?
若由此学得一点永生神学的话,最好称宇宙之王不为财神,而为智慧;又可洗涤贪心,即贪求钱财的污秽。
为何还要提及游维神,其余所有之神,可能都属于他,多神信仰是不合理的。他在所有神内,别的神是他的一部分,或他的德能,或他在整个宇宙中的能力,因着自然界不同的管辖,乃得了不同的名称。
沙都纳是谁?范罗说:“沙都纳是主要的神中之一,他管一切种子。”沙拉纳的诗岂不说游维即宇宙,分发一切种子,因而控制一切种子吗?
且尼乌是谁?“且尼乌是生产的神,有一切生产的权力。”除宇宙外,谁能有这种权力?岂不说“你是游维父母”?范罗在另一处说且尼乌是每人的灵魂,每人有自己的灵魂,天主是宇宙的灵魂。他这样说,愿意人相信他是整个宇宙的灵魂;这就是所称的游维神。
若每一灵魂为神,每人有灵魂,那么每人的灵魂就是神了。若这类矛盾使人放弃这类意见,就当称游维为宇宙最高的灵魂。
外教人不能为梅古利及马尔斯在宇宙中及神的工作中找出位子,于是派他们管辖人类演讲及战争的行为。若梅古利对神的发言亦有权力,连游维亦依他的意愿而言,或由他而获得言语的能力,那么他亦控制众神之王了,这是荒唐不经之说。
若说他只对人的言语有权力,我们不能相信游维神降尊纡贵,乳养婴孩与动物,因而被称为鲁米纳.而不将言语归于自己,是因着言语,人在动物之上?因而他为游维及梅古利。
若他们说,梅古利就是言语,如他的解释证明这点:梅古利解说奔走者,即言语在人间奔走,希腊文称为Upjms:Hermes)由演讲(epjinueict:Ermeneia)而来。此外.言语亦控制买卖,在买卖中奔走,为此梅古利的头上及脚上都有翅翼:亦指点消息.因着言语,表示意见。若梅古利为言语,则他们亦当承认.他不是神了,若他们以信邪魔为神,祈祷魔鬼,则为邪魔所控制了。
同样,因为找不到宇宙的部分,归属马尔斯神,使能在自然界中有所作为,乃称他为战神,这是人不当愿望的行为。若幸福神赏赐永久和平,马尔斯就毫无所为了,若马尔斯为战神,如梅古利为言语之神,希望他不是神,这样就不会发生战争了。
现在我们考察一下,外教人以神名所称的星辰,是不是神?他们称水星(Merurius)及火星(Mars)。另一星名木星(Jupiter),然整个宇宙都是游维;有一星名土星(Saturnus),将一切种子归属于他。最亮的星为金星(Venus),他们亦说维奴斯亦为月亮,维奴斯及游奴争这颗星,如金苹果一般[6]。
有人说启明星属维奴斯,别人说属游奴,但最后,维奴斯女神胜利了,因为大多数主张属他,主持另一意见的只是少数人。
听说众神之王游维的星,反为游奴女神的星所胜;游维能力既大,他的星辰就越当光亮。他们能答说:不是如此,不亮的星是在更高更远的地方。若地位越高,在天上就越远,那么土星为何比木星更高?是游维为众神之王的话,在天上行不通;沙都纳在加比多为何亚奴没有星辰?他是宇宙,整个星辰都在他内;游维亦为宇宙,却有他的星辰。或者当承认亚奴在天上没有一颗星,为此在地上就有更多的工作。
此外,若他们相信梅古利及马尔斯因为是星辰,所以是宇宙的部分,因而为神,因为战争与言语,不是宇宙的部分,而是人的行为,为何对白羊座(Aries)、金牛座(Taurus)、巨蟹座(Cancer)、天蝎座(Scorpius),及由许多星辰组成在天之上的天河,星辰在那种运行更为正常,不建造祭坛,不给他们行礼仪、献庙宇?不将他列人主要神中,连次等神中亦未列人?
虽然外教人以亚坡罗为卜者及医生,但为将他放人宇宙中,又说他是太阳,他的妹妹地亚纳是月亮,掌管道路,她是贞女;他们都有箭,将阳光射至地面上。
武刚是宇宙中的火,内东是水,狄德老父(Dites)即何谷(Or-cus)为宇宙最下的地层。李培尔及且来斯(Celeres)管五谷的种子,一个管阳性种子,另一个管阴性种子,即一个管干种子,一个管湿种子。而一切归属宇宙,即游维,为此他被称为父母,因为他生发及接收一切的种子。
有时他们亦称且来斯为大母,即大地,或游奴女神。他们将次要的事物归于他,虽然游维称为宇宙的父母,因为他是整个宇宙。
他们派米纳伐掌管人间的艺术,但找不到安置他的星辰,乃说他是上天或月亮。维斯大是大神之一,因为他是大地,掌管人间用的小火,大火属武刚。
为此他们相信主要神是宇宙,有的是整个宇宙,有的只有一部分;整个如游维;部分如且尼乌、天母、太阳、月亮,或最好说:亚坡罗及地亚纳。有时几件事物表示一个神,有时几个神表示一件事物。
游维自身代表许多事物,因为整个宇宙是游维,天是游维,星辰也是游维。同样,次要物的主母,是空气,大地,若能胜过维奴斯女神,还是星辰。米纳伐是以太,亦是月亮,它是在空气最低层中。有时将一事物变成许多神;游奴及游维是宇宙,如游奴与大母,即且来斯是大地。
我所提及的事物,只是一个榜样,如其余一切,他们并不解说,却以错误的意见来混乱它,使前后自相矛盾,甚至范罗情愿疑惑一切,不愿肯定一事。他写完第一卷论一定的神后,开始论不一定的神时说:“若我在本卷内发表对神犹豫的意见,不可指责我;若一人听后,愿意加以批评,他可去做;而我更愿意疑惑在前一卷所写的,不愿以为现在要写的是确定的。”这样,不但他对不定神所写的,可加疑惑,连他对一定神所写的,亦可疑惑了。
在第三卷论主要神时,他讲了自然神学后,开始指责民众神学的虚伪,不但由事实,也因前人的权威,他乃写说:“在本卷中我要写罗马人的公开神衹,罗马人为他们建筑庙寺、光荣他们,但如甘罗方(X.Colophonius)所写,我说我所相信的,不说可争辩的;人可猜想这类事,但只有神才能知道。”
所以他应许讲论不知的事,不必坚信,而是可疑的,如其他人立的制度一般。不如他知道宇宙天空之存在,天空中星辰烂漫,大地上草木丛生;但他不相信大自然界为大力所管辖;他能说游奴是宇宙,或找出沙都纳如何为游维的父亲,以后却成为游维的属下,及类似的事情。
这一切可能的理由,是所有的神都是人,后人因他们的智慧、道德、功绩,将他们封为神,敬拜他们。这类敬礼由人渐渐远传,如邪魔一般,喜好俚俗戏剧,诗人为之装饰,魔鬼又来哄骗。
这样,一个不孝的儿子,怕为父所杀,想篡他的位,乃驱逐了他,这是依照范罗所述沙都纳为他儿子游维驱逐的经过,因为第一原因属游维,种子则归沙都纳。若这样,沙都纳就不在游维之先,更不是他的父亲了。因为原因当在先,不能由他物所生。贤人愿以自然理由解说神话,亦犹豫不决,我们当痛恨他们的轻浮。
范罗又说沙都纳神,常吞所生之物,是说种子回至土中,以能重生。生游维时,投下石头让他去吞,是说在发明耕种之前,人用手掩种子。那么当呼大地为沙都纳,不当称种子为沙都纳,因为大地似乎吞噬所生的,便由它所生的种子,重新为它所接受,那么投石沙都纳口中以得游维,与以手遮掩种子有何关系?一切种子岂不为大地所掩所吞吗?
又说如放石头以得种子,如投石与沙都纳以生游维,更当说石头遮掩种子,使它更快地被吸收。这样,游维当为种子,而不如以前所说种子的原因了。人糊涂推理,不能说出任何合理的事。
他们又说:沙都纳有镰刀以收五谷,他在位时,不耕种大地,因为他在上古时代为王。当时人如范罗在神话中所说.不种地,由地中自然所生之物而生活。是因他失去王冠,而得镰刀,他先空闲无事,他儿子游维在位时,他乃勤劳工作吗?
他们还说:有些人,如非洲人祭献婴孩,高卢人祭献青年,因为人在一切种子中是最好的。我们对这种无人道的习俗当作何言?我们当说明这类说法,不关真天主,他是生活的、无形的、不变的,可向他祈求长生,而其他宗教的目的,是现世自然有形的事物。
若神话说沙都纳将天父去势,乃说种子是沙都纳的,不是天的。我们可以推理说,在天之下,任何事物不由种子而生。若沙都纳为天之子,亦是游维之子了,因为他们常常肯定地说:天就是游维。这样,这些不由真理所生,不需人的攻击,就自生自灭了。
他们又说称他为(Kponon:Kronon)即时间,因为没有它,种子就不会成熟,这一切有关沙都纳的说法,都与种子有关。至少沙都纳手执大权,一人管种子就绰绰有余了,那么何必还要去找别的神,特别男女神李培尔,即且来斯。对他们范罗说了许多有关种子的事,似乎对沙都纳未作一言似的。
欧西尼(Eleusinia)敬拜且来斯神的礼仪,在雅典人中,是最隆重的。范罗提及它,是且来斯发生,而普包比娜为何谷所掠,使它萎谢[7]。
普包比娜表示种子的繁育,有一时期,大地空荒,不生育任何事物。根据传说:是且来斯的女儿,即繁殖的普包比娜为何谷所抢掠,藏于阴间,于是大家为之痛哭,繁殖回来后。乃欢天喜地,立了庆祝。又说在奥义中,有许多关于五谷的来源。
因着篇幅,我本来不愿提及液体守护者李培尔的敬礼,到了何等污秽的地步,其中酒占首席。他不但保护果子,还守护动物。在当摈弃的事中,有下面事件:范罗记载在义国的路口,举行敬拜李培尔的典礼,污秽不堪人耳,竟欢腾若狂,公开敬拜生殖器。
在李培尔的庆日,生殖器放在车上,先在村庄,后在城市中游行。在拉维尼城(Lavinium)庆祝一月,众人竞作丑行,直至生殖器经过市场,安置在原来的位子上;一位贵妇当在众人前,给生殖器加冠。这样,以种子所得的果子,使李培尔息怒,为使田野不遭灾殃,竟叫一位贵妇在公开场所去做妓女所不愿做的。
又以为沙都纳为种子还不够,为此增加了神的数目,他们因着罪恶背弃了真天主后,为许多邪神所欺骗,又愿放纵肉欲,竟称这一切污秽为神圣的事,而自己与邪魔竟同道合污。
海神内都纳有妻子名沙拉治(Salacia),据说她是海洋下面的水,为何又娶了范尼利?并不是为礼仪的需要,只为淫欲及呼求邪魔而已。我们姑且听听神学,能使我们对这事不加指责否。
范罗说:范尼利是涨潮,沙拉治是退潮,为何将潮水分为二,岂不是要求多神。涨潮与退潮,总是同样的水,然因涨退,居然生出二神来,请来了两个邪魔,使人的灵魂受了二神污秽,既敬了涨潮神,又去拜退潮神。
啊!范罗,你曾读过博学多才人的书籍,得了伟大的学问,请你为我解说,固然不照天主独有的永远不变的性质,而接宇宙的灵魂及其部分,你承认它们为真神。你将宇宙海洋灵魂的部分变为内都纳神,这还可以容忍。但涨潮与退潮,岂是宇宙及其灵魂的两部分吗?谁会含糊至此,作这种思想呢?
那么为何造出二神,岂不是由古代的贤人而来?并不是使许多神管辖你们,而是使许多邪神笑你们的虚伪,控制你们。依此解说,为何沙拉治不在海下,顺从丈夫?你们说她是退潮,所以是在海的上面,是因丈夫娶了范尼利为妾,于是至海面上来大发雌威吗?
我们看见的大地,只是一个,动物生活其间。但我们为何称许多物质的混合物,及宇宙的一小部分为神呢?是因它能生育吗?为何不称耕种大地,使它生育的人为神,他们耕种它,却不朝拜它。但他们说:充斥宇宙精灵的是神。但人有灵魂,这是无可置疑的,然而人并不为神。最可惜的,是因着错误,朝拜非神,在自己以下的事物。
范罗在主要神书籍内说,在一切自然界中,有三级。第一级是生魂,充满生物全身,使它生活,但无五官。它充满我们全身,骨、爪、发,它们亦如树木能生活,但没有五官,照自己的方式而生活。第二级为觉魂,它在眼目、耳朵、鼻子、口唇及感官内有其作用。
第三级最高为灵魂,有理智,除了人以外,其他动物都没有。他称宇宙的灵魂部分为神,这神在我们身上,称为灵魂。
范罗又说:在宇宙中有我们所见的石头及泥土,没有知觉,似乎是神的骨头及指甲。太阳、月亮、星辰是他的五官,以太是他的灵魂;他以自己的能力升至星辰,造成诸神;下人地中,造成地神;由大地进人海洋,造了海神内都纳。
范罗由自然神学,又回至民众神学,似乎是从犹豫不定中稍事休息,我将略为讨论这点。
我暂时不讨论土地及石头,似人的骨头及指甲,没有理智及五官;或我们的骨头指甲,没有智慧及知觉,或是有知觉,因为是有智慧人的事物。若说宇宙的骨头指甲为神,真是糊涂至极,正如说人身的骨头指甲为人一样。
当与哲学家讨论这类问题,现在与范罗只论民众神学。他似乎可能举首朝向自然神学的自由,在书中以为当讨论这问题,乃以自然神学的眼光来考察;为了这事,使自己的祖先及其他城市不白白地敬拜了戴路(Tellur)地神或内都纳海神。
但我且问:他为何不将充满大地的宇宙灵魂视为一神?因为大地只有一个,巳称它为戴路。若如此,游维及内都纳之兄弟何谷,被称为狄戴父何在?他的妻子贝色比纳又何在?她依同一书中的意见,不是生育,而是卑下的部分。
若说宇宙的魂一部分进入大地的上面,形成戴德老父,潜人地下,形成贝色比纳女神,那么地神戴路又何在?所可能的已分为二,由二神管辖,不能容纳第三者,除非说他同时是何谷及贝色比纳,那么已不是三位神,而是一神或二神了。
然而大家都以为有三位神,相信三位,敬拜三位,各有其祭坛与庙宇、礼仪、偶像及司祭,因此人灵亦坠入骗人的邪魔手中了。
范罗至少告诉我们宇宙的魂经过宇宙的一部分,以生戴路满神。他要答说:无任何部分,但一神有二德能,一种阳性生精子,另一种阴性,接受精子,养育它;阴的德能称为戴路,阳的称为戴路满。
但照他自己告诉我们的,为何司祭添上二神,向四位神举行祭献:戴路、戴路满、亚都(Altor)及路苏(Rusor)。我们已讲过戴路及戴路满,为何要有亚都,他要答说,以养育地上一切所生之物。路苏呢?因着他,一切事物照自己的形式进化。
一个大地,因着四种德能,当有四个名字,而不成为四位神,如一个游维,一个游奴有许多名字,每个名字有一位男女神的德能•,不但发生许多名字,且生出许多神来。如品行不端的妇女,因着许多人的追求而觉厌烦。同样,灵魂卖与邪魔后,就毫无价值了。喜欢有许多神,能在他们前叩拜,而受污秽,而觉羞耻。
范罗自己似觉多神之可耻,愿意只有一位地神说:“她名天母[8],她手中的鼓表示地球,头上的塔为城子,她四周的座位表示一切动摇,她岿然不动;高卢人服侍她,表示需要种子的话,当至地上去找,就可以找到;四周跳跃者,是教训农夫不能坐下,常当工作。铙钹之声,表示耕种时农具及手的声音。神像是铜的,因为古时人发明铁前利用铜。还有一头驯服自由的狮,表示任何荒野的田地都可耕种。”
他还说天地母神有许多名称,人相信不止一神,而有多位:“人们相信地神为柯比神(OPes),因她的工作而受孕,是天母,因为生许多事物;大,因为准备饮食;是贝色比纳,因她五谷丰登;是维斯大,因她穿着绿草色,因此可将其他所有女神都归于她。”
若他神只有一位,而实际上不然,为何还去找许多位?是一位的名字,并非一个名字,就有一位神,但古人的权威,使范罗对这些意见发生了疑惑,因此他写说:“古时人相信有许多女神,与这意见并不矛盾。”
然而如何不矛盾?说一神有许多名字;与说有许多神,自有天壤之别。或说:一样事物能有许多组成,我承认一个人有许多肢体,但难道就有许多人?我可承认一位神能有许多工作,但岂能有许多神?让他们去分、合、增、减吧!
这是地神及大母的奥义,一切都为种子及农业,而一切有关的事物,有同一目标的,如鼓、塔、高卢人、四肢乱动、铙钹之声、狮子,能给每人长生吗?去势的高卢人服侍她,表示谁需要种子,当仿效大地,但他们岂不需要种子?效法这位女神,岂需要时就可得到种子的能力,最好说就是有,也要失去,这是解说,或是指责?他们却没有理会邪魔如何从中取道,他们不怕为这些礼仪,允许重大恩惠,但他们亦要求残酷的事情。若大地不是神,人就要向
她讨种子,但会因爱慕她,而不要种子;若她不是神,因别人手下的工作而生育,而不能强逼人用自己的手残废自己。
淑慧的妇女在李培尔的庆日,在众人前,给男人生殖器加冠,她的丈夫可能满脸羞耻,在旁观礼;在举行婚礼时,命新娘坐在白亚博(Priapus)神像上,比这丑恶无耻的邪魔典礼,要轻得多了,因为男女都在降卑了。那边怕田地之荒芜,此处不怕砍下肢体;那里除去新娘的羞耻,但不夺去她的贞洁;此地去势,使男人已不是男人,也不成为女人。
范罗没有提及或研究亚底斯的神话。为纪念他,将一个高卢人去势,但希腊的贤人却说出了高深的理由。大哲学家波非利(Por-phirius)说在春天,大地比任何时节,都更美观;亚底斯表示花,但要凋谢,因为花是在果子之前。
所以不是人,或名为亚底斯,是他的生殖部分与花相似;草木茂盛时,花就凋谢,或被人摘去,草木失去花后,就不能结任何果子了,便变为一片荒凉。进化及不变,有何意义?是指何物?研究这类事,找不出解释来;就要说对这去势的人所说所写的,当以信仰从事。范罗表示反对,但不愿说出,然而他学富五车,不会对它一无所知。
范罗不提及,也不说读过对献身与天母的女性化的男人,他们给男女神都遗臭万年。直至近日,他们头发抹着香水、花面、四肢懒洋洋的,完全女性化。在伽太基的街道上游行,向民众要钱,去度他们荒唐的生活,这真是不可解释,不易找出理由,及不能说清的事。
但天母不以她的高位,而以她的罪恶,胜过所有的神,连亚奴之妖怪,亦不能与她比拟。他的偶像古怪,她的礼仪却充满残酷;他有四面,她却割去人的肢体。
连游维的淫乱亦不能胜过她的罪恶。他在淫乱的妇女中,只因贾尼梅代(Ganymedes)使上天传遍丑闻,天母有大批女人化的男子,使地上邪恶横行,上天亦受凌辱。
在残酷中,我们只能将沙都纳与她并驾齐驱,或胜她一筹;据说他曾割去父亲的生殖器。在沙都纳的敬礼中,可以杀人,亦可以自残。他如诗人所说,曾吞噬了自己的儿子,或由哲学家任意解说,而历史上则说他杀了他们,但罗马人总不相信伽太基人会祭献他们的儿子。
这位天母将女性化为男子,亦引人了罗马庙宇中,直至今日不绝,因为人们相信使人绝育后,能加增他们的力量。
梅古利的偷窃,维奴斯女神的品性不端,及他神的恶行,我们由书中知道的,每日岂不在戏台上歌唱演奏?但与天母的凶恶比起来,又算什么呢?特别据说是由诗人所揉造的,他们并说这是神所欢迎的。诗人敢于写唱这类事,因着神的命令,列入神事之中,岂非神之邪恶,或最好说是邪魔的罪恶,以欺骗人吗?奉献去势的人以敬神母,一定不是诗人所捏造的,他们亦恼恨这事,不歌唱它。
不能如正人君子生活,为求死后享福,当献身与这类重要的神,但成了迷信的奴隶,属于不洁的邪魔。范罗说这类事系属现世,希望不是属于污秽世界的,世上的事物,哪件不属世界?
我们寻找人灵,因着真宗教的帮助,我们不敬拜世界为神,而赞美它爱它,为天主的工程,世界炼净后,能达到天主造它时的境界。
我们看见主要的神,比别的神更为著名,并非以功德超群,而是声名更为狼藉。因此他们的确是人,不但诗赋中以为如此,历史上亦如此肯定,如维治利诗中说:“沙都纳逃避游维,由苍天降至下凡。”对这事欧美罗(Euhemerus)在他的历史中曾为记述,由爱尼乌译成拉丁文,所以我不愿更长地去写这类错误,因为在希腊文及拉丁文书中,都已写得不少了。
我考虑贤人以自然哲学的理由,将人事变成神事时,只见与现世的事物有关,若与不可见的事物有关,则是常可变更的,当然不是真天主。至少当举行与宗教相称的礼仪,但可惜,并不因这类事能使人认识真天主,但这事还是可容忍的,因为并没有命人做丑恶的事。
若我们敬拜肉身或灵魂,以代替天主,人只在他中可以找到幸福,何况敬拜这类邪神,对身灵都毫无裨益。若以庙宇、司祭、祭献——这是只有天主当享受的——去敬拜宇宙的物质或受造之灵,只要不是邪魔,并非因事物本身是恶的,而是这类敬礼只当归于真天主。
若有人以偶像、人祭、生殖器加冠,邪淫的代价、割去肢体,或生殖器、献女性化的男子,以淫乐的戏剧,去敬拜造肉身灵魂的真天主,他不但因不敬拜当敬的真神,并且以不正当的方式而犯罪。
谁若以丑陋礼仪,敬拜不是造灵魂肉身的真天主,而拜一个受造物,无论是灵魂或肉身,或二者一起,却加倍得罪天主,先是敬拜他神,后用不正当的礼仪。
明显的,外教人乱拜邪神,他们不知道究竟拜何物何神,若历史不证明在邪神命令之下,他们奉献自己所知不正当的东西。毫无疑惑的,由民众神学,曾邀请邪魔附人偶像中,然后进入人心中。
学富五车的范罗,为何设法将神分在天上地下呢?但他不能成功,因为如用手抓水,必四面乱流;他要讨论女神时说:“如在第一卷中论地方,神有两种,或来自天,或来自地,所以有的称为天上的神,有的称为地下的神;如前论主要神时,由亚奴开始,有人呼他为天,别人呼他为宇宙。同样,现在论女神时,我由地神戴路开始。”
我觉得这位聪明人当受多大的苦楚;范罗随着可能理由的引导,继续写说:“天行地受,为此天有阳性工作,地有阴性工作”;但他没有想到是天主造了天地。这样,他在第一卷书中,解说沙麻托人的高贵礼仪,虽然他自己及别人都不大明白;但写作时,却愿忠信地写出传与后人。
他亦说从许多象征中,在偶像内,有时象征天,别的象征地,别的象征柏拉图的观念;并愿以天理解为游维,地理解成游奴,观念理解成米纳伐。天乃行为之根源,地是造成事物的原因,观念乃一切事物的模型。
我不愿在这问题上,多费工夫,因为柏拉图已说过,观念的能力庞大无比,不但天照它生出万物,并且它是自有的。范罗在主要神书中,忘了神分三种:上天有男神,地上有女神,在二者中则有米纳伐。他将他抬人九天之上。然而海神内东男神,本属地下,不属上天。然后众神之父,希腊名为贝路都(Ttxovt-wv:Plouton),他亦是男神,如他的兄弟一样,是地神;乃将他放在地的上层,在下层放着他的妻子贝色比娜。
范罗为何将男神放在天上,女神放在地上,这区别有何可靠的基础呢?大地已是戴路,众神的根源,即天母,在她周围站着大群女性化及去势的人,如何能说众神的根源为亚奴,女神的根源为大地神戴路呢?
亚奴有两面,天母的司祭失了理智;为何愿将这些原则归于宇宙?即能做到的话,敬拜宇宙为天主,岂是合理的吗?但照真理,这是绝对不会成功的。最好将它归于亡者及邪魔,那么,就不成问题了。
这些神的神学,以自然界的理由,归属宇宙的,更有理由归属造了宇宙身灵的真天主。我们敬拜天主,不拜宇宙内的天地,亦不敬拜灵魂,或在生物内的魂。我们只恭敬造天地万物的真天主,他造了每个灵魂,及所有有五官及理智的人。
我们开始即列举一位真天主的工作。外教人竭力设法解释这些丑恶的礼仪,他们造了许多假神,我们却敬拜规定自然界的开始及终结的天主;他是一切的原因,他知道一切,亭毒一切,他造了种子的能力,他造了灵魂,付给每人,他给人言语的能力;他有预言的德能,使能预言者,预言将来要发生的事情,使人脱离罪恶。人类需要改过迁善时,天主准许战争,规定其开始、范围及终结。
我们敬拜造烈火的天主,他节制它,依照自然界的需要,他亦造了水;他造了众星之王太阳,授以能力及依轨而行。阴间亦不能脱离他的势力。他付给自然界物件,各有其特性,为人供给饮食。
我们敬拜造了天地,给人及动物果子的天主,他不但知道主要原因,亦知道次要原因。他给月亮指定轨道,他依各地情形,规定天地之运行,他给所造的人艺术的知识,以帮助生活及自然界,他订了婚姻,以传人类。他给人火,使有光明与热力,用于日常生活中。
明智远见的范罗,不知何故,以自己私人的原因,设法将主要神列在众神之中。一位天主造了一切,正因为他是天主,在一切地方,不受任何人的牵连。他不可分,不可变更,不需要自然界,他的大能,充满天地。他指引一切受造物,使各尽其职。
虽然任何物都仗他而生活,但任何物都不是他,他用天使做许多事,是他使天使幸福。虽然有时因着特别理由,他遣使天使降至人间,但是他利用天使,祝福人类。我们由这位独一无二的真神,期望永生。
除了为亭毒宇宙,善人与恶人所共有的天主恩赐外,我们还有天主特别的恩爱。我们生活着,举首望天,下视大地。我们有理智,可以寻找万物的造物主,当对他表示感谢。
虽然我们罪恶累累,在黑暗中,不能看到光明;他并没有摈弃了我们,却遣使他的圣子,降生为人,受苦受难,使我们知道天主如何爱慕人类,因着何等的牺牲,我们得炼净罪恶,使因圣神在我们心中的爱情,胜过一切困难,能达到永远的和平,永远享见他,我们的口舌如何能相称地感谢他呢?
自人类之初,因着天使的工作,用与当时相称的方法,这永生的奥迹就显示出来了。后来希伯来人另居一处,使他们常记得这奥迹,并因智者愚者,预言基督何时降生。以后希伯来人散居各地,使人知道《圣经》,预言基督救赎的大工。
不但先知的预言,生活的道德纪律,在《圣经》中可以找到,即圣物、司祭、祭柜、圣殿、祭坛、祭献、礼仪、庆日及一切有关天主敬礼的,希腊人称为(XaTpsia:Latreia)敬拜,为信友长生的预言,或已成功,或正在完成,或将完成,亦都在内。
因着独一的真教会,可以显出邪神是魔鬼,他们愿意人在亡者的像下或任何人的像下,以他为神,享受如神的光荣,他们喜欢见人犯罪,嫉妒人归向真天主。人相信基督,才能由邪魔的手中解放出来,他给我们立了谦卑的表样,邪魔却因骄傲而丧亡。
不但我已说过的邪魔,尚有其他民族,其他地方的邪神,他们不是因着德行高尚,却因他们的罪恶,成为邪魔的元老。
范罗设法将礼仪变成自然现象,设法将丑事变成美事,但不能配合联系。因为礼仪的原因,并非如他所信,或他愿意人所信的。不但这事,即其他有存在价值的亦如此。不关乎真天主及长生,这是在真宗教中所当追求的。说明理由后,可以减轻在圣所中所做的种种丑行。
为此范罗设法解放在戏台上的神话中所做的。他不反对戏台似庙,却反对庙寺相似戏台。他并设法用自然的理由,减轻迷信所做的丑行。
我们知道,如范罗论邦比利所说的,所引的理由毫无价值,所以不但在举行礼仪时,不可诵读它,并且不当存在人间。现在我说出在第三卷中应许要说的。
范罗在论神的敬礼书中写说一个名叫戴冷治(Terentius)的,在亚尼谷山旁,邦比利王坟墓附近有一块地,犁田时,掘出这位论建立礼仪的原因一书。他将这书呈上警卫长,他稍加阅读后,送至议院中,议员们读了礼仪建立的原因后,虽然他们赞同已故的邦比利王,但以为警卫长最好将它付之一炬。”
由上面所载,各人可照自己的意见去解说;卫护迷信者,亦可发表他的意见。我只提及组织敬礼的邦比利,以为不可将其原因告诉人民,或议院,或司祭。邦比利因着好奇心,得知邪魔的秘密,乃笔之于书,以便记忆;他既然是君主,当然不畏惧任何人;但没有勇气教人,或消灭它。他不愿任何人知道,不愿教人恶事,又怕毁了它得罪邪魔,乃将它埋在自己的坟墓内,以为万无一失,没有预料到能为犁耕出。
议员虽与邦比利同意,但怕指责祖先的宗教,以为这书具有危险性,不愿将它重埋在墓中,乃命人将它烧了,使人不要因着好奇心,再去找它。
议员以为必需举行庆日恭礼邪神,最好不知道这庆日的来源,与其知道了,反能使人民起哄。
天主没有遣使先知或天使至邦比利王处,因此他只得由水中去看神像,或最好说,魔鬼的幻想,因而他知道当订定何种礼仪。
范罗说这种卜法,像由波斯人传入,并说邦比利王及哲学家毕大哥拉都用过它。是用血去卜问阴间,为此希腊文亦名卜亡者;无论是卜水或卜亡者,实则名异事同,即使亡者作预言。他们用何方法,你们自己去讨论吧!
我不说这类方法,在基督降生前,就为律法所禁,且有重罚;我不愿如此说:因为可能那时是许可的。邦比利王立了几种庆日,他曾详细描写其礼仪,并说明其原因。他也怕自己所知道的,为此议院焚烧了他的书籍。
为何范罗去寻找庆日的原因,若在这些书中可以找到,就不当焚烧它,或者议院亦当焚烧范罗为恺撒大司祭所写,当时已为人所知的书籍。
为何邦比利王以水为卜,依照范罗,他的妻子是仙女爱治丽(NymphaAegeria)。谎话往往将事实变成神话。因此,这位罗马君王由水卜而订定几个庆日,司祭当在书中记载它。他亦知道其原因,但不愿在自己之外,有人知道它,为此虽暗中笔之于书,却愿意将它埋葬,与自己同归于尽。
可能他描写邪魔不正当且有害的奢望,使由这类庆日知道许多可耻的事,因而轻视民众神学;或者这些神只是古人,由古代以为他们不朽。邪魔用了几个假奇迹,将自己代替了古人为神,乃举行敬拜他们的礼仪。
然而因着天主的上智,邪魔曾将这事告诉了邦比利王,他用卜水法与邪魔为伍,但他们没有告诉他在死前,不埋葬它而焚烧它;他们不能阻止犁将它耕出,亦不阻止范罗传给我们。
因着天主的判决,他们不能为所欲为,只能依他们所当得的受罪,受厌,受骗而已。至于这些书籍有害,对敬真神的敬礼不合,可由议院将它焚烧,邦比利王将它隐藏起来,已可以知其大概了。
谁不愿意修德立功,以这些庆日去寻求永远的死亡;谁不愿与邪魔为伍,不愿受迷信的害处,而研究真宗教,就可以战胜他们。
[1] 德尔多良的原文,不完全如圣奐古斯丁所引,他说:“要择选便当摈弃,若摈弃几位神,你就轻视他们,岂不得罪他们?”辨护书十三章。
[2] 依西塞罗,有二神名李培尔,一位是游维神及色美雷的儿子,亦名白谷(Bacchus)即酒神;而另一位即此处所提放男子之精的神。
[3] 古时罗马人以我们的三月为一年之始,我们的二月为年终。
[4] 若•拾•九。
[5] 据希腊神话,沙都纳神每生一子女.皆吞下腹中,生游维时,他的妻子将石头放在他口中,让他吞下,乃保存了众神之王游维的生命。
[6] 照希腊的神话,众女神竞争美丽,胜者得金苹杲,终为维奴女神所胜,引起别位女神吃醋。
庙没有位子,在天上却得到了一个位子。
[7] 见希腊罗马神话故事159〜174页,何谷亦名普鲁图(Pluto)。
[8] 按拉丁文当译为大母,唯不多见,乃用“天母”二字。
本卷讨论第三种神学,即自然神学。先与在所有哲学家之上,更与天主教接近的柏拉图派,讨论自然神学中对神的敬拜,为得永福,能否有裨益。先辩驳亚布雷(Ap-uleius)及其同人,因为他们主张当敬拜邪魔,为人与神的中间人。然后指出邪魔罪恶贯身,发起这类事,为正人君子所不齿,即诗人的幻想、戏剧及魔术;这可证明若邪魔嗜好这类事,绝对不能使人与善神和好。
现在为讨论问题及前卷所说的,我们更当小心,因为不是与愚民,而是与哲学家——这名字由希腊文可译为爱好智慧的人,讨论自然神学,已不是讨论神话神学及民众神学,即在戏台上及城市中的神话,暴露神的罪恶;民众神学更揭出他们的邪愿,因此更属于邪魔,而不属于神。
若智慧即为天主,一切由他所造,如《圣经》所说[1],真的哲学家就是爱天主的人。然而这名字的高尚,并非自夸为哲学家所共有,因为并非所有哲学家都爱好智慧。由他们中,我们知道其著作的,拣选几位,可以与他们讨论这个问题。
在本书中,我无意辩驳哲学家的一切错误见解,而只限于神学方面。神学依希腊文为神的学问。这样,我不辩驳所有哲学家的意见,只辩驳承认天主的存在,及他亭毒万物,但以为得身后幸福,敬拜一位天主不够,且当敬拜独一天主所造的许多神。
他们更近于真理,超乎范罗的意见之上,他以为自然神学及乎整个宇宙,或最好说宇宙的灵魂;他们却以为天主超乎一切灵魂之上,他不但造了可见的宇宙,屡次称为天地,并且造了每个灵魂,又因分有他无形不变的智慧,使有理智的灵魂及幸福。谁少听过谈论这些事,都知道他们是柏拉图派,由他们的鼻祖柏拉图而得名。
为此对这问题,我简单对柏拉图写几句,先写在他以前对这问题研究过的人。
希腊文学,为大家所欣赏,它记载有二派:意大利派,这名字系由以前名为大希腊的意大利部分而来[2],及依尧尼派,由今日所称的希腊而来。意大利派的创立人为沙麻岛人毕达哥拉(Pythagoras)。据说哲学家名字,系由他而来,因为他以前,学识超人的,自称为智者;人问毕达哥拉职业时,他答说自己是哲学家,即爱好智慧者,以为自称智者,近乎傲慢自大。
依尧尼派的创立人为米雷城人泰利士(Thales),他是七贤人之一[3]。其他六位以道德及善生的训言著名,而泰利士却桃李满天下。他因研究自然界,又将自己的学说笔之于书而著名。他特以天文著名,能预算日食月食。他以为水是一切的原因,宇宙的一切事物,皆由水而存在;而对我们所见的灿烂宇宙,他以为不需要天主的亭毒。
他的弟子安纳门(Anaximander)继他的位,他对物体的性质,改变了意见。
他不赞成泰利士的意见,以为一切由水而来。他以为一切物体,由其自身的原质而来,这种原质为数无穷,生出无数的宇宙及其中的一切,宇宙一时灭一时生,各依其时;他亦不主张神参与这类工作。
他的继位者为门人安纳米(Anaximenes),他以为一切事物的要素为空气,他不否认神的存在,或缄口不言,但他以为不是神造了空气,是神由空气而生。
他的门人安纳瑟(Anaxagoras)以为我们所见形形色色的万物,系由神的智慧而来,每物依自己的种类及自己的生存,系由无数相同的部分而成,而在神的工作之下。
安纳瑟的另一门人狄热纳(Diogenes)说空气为一切物体的原因,但将它归于神的工作,没有它,任何物不能发生。
门人亚格老(Archelaus)继安纳瑟的位,他亦以为每物由同样分子组成,但他承认当有一智慧存在,它组织分解这些永久存在的分子,而生出各物。据说,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为他的门人,为敬仰柏拉图的原因,乃简单记载如上。
据说苏格拉底第一个主张以全部哲学去改正造就品行道德,在他以前的学者,专门研究自然物理的真理。但我不能确定,苏格拉底是厌烦一切学说的晦暗不定,愿意找到为求幸福生命需要的确定明了,这是所有哲学家所劳苦追求的,或者如有人所想的,他不愿为世物所羁束的人,去追求神的事情。
他希望智者去寻找事物的原因,以为只能在至高独一的天主意志中可以找到。他并以为只有洁净的悟司,才能理解这事,为此他主张当以道德,炼洁人生,使人心灵,由物欲中解放出来,才能去寻找永久的事物;以洁净的理智,去居于非形体及不变的光明之中,乃有一个生活固定的一切事物的原因。
大家亦知道他辩驳了糊涂人,他们以为自己精通伦理问题。这是他所关心的。他有时说自己毫无所知,或者辩论时婉转有礼,隐藏自己的智慧,为此引起了他人的仇恨,为人控告,而定死刑。以后公开罚他的雅典城哀伤他,群众乃迁怒于妄证他的人,一个为群众攻击而亡,另一个自愿永久充军,才免于死。
苏格拉底,以平生及死亡而著名,弟子盈门,他们格外注意伦理,讨论至善,因为没有它,人就不会幸福。苏格拉底论至善时,讨论一切问题,有时赞成,有时不赞成,但不明显地说出自己的意见,他的门人就照各人所好,随便指出善的目的;所以如此,是因为能使有者幸福。
苏格拉底的弟子对这善的意见纷纷.同一老师的门人,意见如此纷乱,真不易使人相信。有的如亚底波(Aristippus)以为快乐为至善,别的如安德纳(Antisthenes)以为是德行,也有别人以为是别的,要一一列出,未免太长了。
在苏格拉底的门人中,鹤立鸡群的,当算柏拉图。他生于雅典的清白家庭中,自幼聪慧,胜于其他同学,且好学不倦,不以自己的才能及苏格拉底的学问,为研究哲学,已经够用,乃远游各方,听到有博学多才之士,他就去请教。
他曾至埃及,学了高深的知识,游行意大利,研究毕达哥拉的学说,听过著名教授的课程,学了意大利派的精华。因他敬爱自己的恩师苏格拉底,在讲论中常引他的言语。他无论由别人处学到的,或他自己个人发现的,_常以文藻的华丽,减轻苏氏伦理的严峻。
哲学或注重实行或注重理论,因此可说一部分是行动的,而另一部分为理论的,第一种是生活的方式,即道德方面的;第二种研究自然界的原因及纯粹的真理。苏氏以行动方面著名,而毕达哥拉则注重理论;柏拉图兼容二者,乃将哲学分为三份:第一为伦理学,对象为人的行为;第二为自然哲学,注意理论;第三为逻辑学,研究分别真假的方法。
虽然逻辑学为二者,即行动与理论都需要,然而理论却以真理为己任。这种分法,并不反对将研究智慧的对象分为行动与理论。
柏拉图对上面三份的意见如何,何为一切行动的目标,一切事物的原因,一切理由的光明,并非一言二语就可以包括在内的,我以为不能马虎从事。他努力随从苏氏的方法,在自己的书籍中,请苏氏与人辩论,却隐藏自己的学识及意见,因此不易知道他对重要问题的主张。
但我们在他的书中所读到的,或他所说所写的,似为他人的言论,他却加以欢迎的,我们在本书中,当提出几种;或因与我们的宗教信仰相符合,或关于真天主只有一个或许多,身后永福,他的意见似乎正相反。
对柏拉图学说有研究心得的人,将他举在他人之上,随从他的学说,以为天主是一切事物的原因,智慧的理由,生活的秩序;三者中一种属于自然哲学,另一种属逻辑学,第三种属伦理学。
人生在世,是为追求独一真善的天主,没有他任何物不能存在,任何学说皆归于空谈,任何行动皆无用;在稳定中当寻他,在一切确定中当归向他;在一切美善中,当爱慕他。
若柏拉图说仿效、认识、爱慕天主的人是智者,与天主有分的幸福人,为何还要讨论别的学说呢?没有人比柏拉图更与天主教相近的。
在他之前,神话神学当退避三舍,它搜集神的罪恶,以取悦人民;民众神学在他之前,亦当让步,邪魔用世间的快乐勾引人民,愿他们去拜邪神;在戏台上看到神的罪恶,使他们因戏剧而高兴,去叩拜邪神。若在庙中举行正当礼仪,立刻就为戏台上的丑行所弄坏,因为最丑恶的行为,亦受到赞扬。
范罗在这些礼仪中,以为神是上天下地的种子,这种解说不合事实,因为这类种子,并没有如他所说,以礼仪表示出来。就是这种解说是真的话,在人之下的事物,就不当受有理智人的叩拜;天主令人掌管的事物,更不当自立为神。对邦比利王说归于礼仪的事物亦然,他曾设法隐藏它,同自己一起埋在地下,但后来为犁耕出,为议院所焚。
我们为对邦比利王公正起见,当引马其顿王亚立山写给母亲的,亦属这事之类,这是他由埃及大司祭雷荷(Leo)处听到的:不但比谷(Picus)、法奴(Faunus)、哀纳亚(Aeneas)、李培尔、丁大利(Tyndaridae)兄弟,及其他享受神敬礼的人,与西塞罗(Tuscula-nus)在书中暗示的,如游维、游奴、沙都纳、武刚、维斯大等,虽范罗竭力设法将他们变为宇宙的原质,一定亦是人,雷荷怕这事传扬开去,乃请亚立山王,等他母亲读后,即将它付之一炬。
所以神话及民众神学,都当在柏拉图派哲学家前让步,他们承认真天主是万物的创造者,真理的根源,幸福的赐予者。
别的哲学家以为自然界的要素为物质,亦当在认识真天主的人前让步:如泰利士以水为一切的来源;安纳米以为第一原因为空气;斯多喝(Stoici)派以火,伊比鸠(Epicurus)以原子,即不能分开的极小分子,为物体的要素,以及其他谓简单或组合的物质,有生命的或无生命的,为一切事物的原因,我们不必一一举出。
其中有的,如伊比鸠派以为有生物可能由无生物而出;别的则以为有生与无生之物皆由第一生物而来,但总是物体由物体而生。
斯多噶派以为火,乃组成宇宙的四元素之一,是一位有生命及智慧的,为宇宙及一切的创造者,他们乃以火为神。他们及类似的人,既投身于肉欲享受,自然只能达到这个境地。但他们亦设想所不见的,他们有以前见过的永久物体,现在已不见了,但可回忆。
这样思想到的,已不是物体,而是物体的形象;内心所见的物体形象,不是物体,亦不是形象;内心所思的美丽与丑恶,一定超乎物质之上。这是人及灵魂的性质,一定不是物体的,因为思想在所有的物体形象,一定不是物体;所以它不是土,不是水,不是空气,也不是火,这是有形宇宙组成的四个元素。
若我们的灵魂不是物体,如何造灵魂的天主能是物体呢?所以他们都当向柏拉图派投降;有人不敢肯定说天主为物体,但以为我们的灵魂,与天为同一性质,我们的灵魂的无常,不能使他们不将它归于天主,亦当在柏拉图派前俯首称臣。
但他们说:“灵魂的性质因肉身而变换,因为它本身是不能变更的。”亦可说:“肉身为物体所伤,但其自身是不会受伤的!”不能变改的,不能被任何物所变更;能为物体所变改的,就不能说是不能变更的。
柏拉图派哲学家的声名及荣誉,远超他人之上,他们以为任何物体不是天主,因此当在一切物体之上寻求天主。他们亦知道任何可变动之物,不能为天主,乃将天主放在一切可变动的神灵之上。然后他们看出一切变换事物的形相(Forma)[4],任何种类物体而成为某物体,只能由不变的而常在的天主而来。
为此世间的一切物体,形成、特性、动作、天地间的一切元素,一切营养及保存生命的,如植物;或营养而有知觉的,如动物;或除此之外,尚有理智的,如人;或不需要营养而能生存,有知觉,有理智的,如天使,只能由常存在的天主而来。
在他之内,本体与生活无别,好似能存在而无生命;在生活与理智中亦无区别,好像能生活而无理智;在理智与幸福中,亦不能有别,似乎能有理智而不幸福;在他之内,生活,有理智,幸福,为同一的。
柏拉图派亦承认他造了一切物体,因他自身的不变及纯粹,不能由他物而受造。
然后他们想一切物体为物质或灵魂,灵魂高于肉身,肉身有知觉,灵魂有理智,为此他们将可理解的形相放在可觉的形相之上。我们称可觉之物为由五官所觉之物,称可懂之物为由理智所懂之物。
任何肉体的美妙,如形式,或行动的美妙,如歌唱,人都可以判断。若人没有完备的形相,它没有肉身的面积,声音的震动及时空的界限,就做不到。
然而若非不变,一人就不能比别人的判断更为正确;更聪明的人,比愚人判决得更对;博学多才的人比不学无术的人,精巧的人比笨的人,读书以后比读书以前,推理更合乎标准。
所以博学聪明灵巧的人,容易懂得最上的形相,不能在变换事物中找到。他们亦看到物体与心灵,美好不等,没有形相的不能存在,因此他们承认当有一物,有最初不变的形相,不能与他物相此,
他们乃以为这是一切物体的原因,不受造的原因,而为创造一切者。
这样,他们照所能认识的,认识天主,因为是天主启示他们,因为他们因可感觉的事物,懂得了天主不可见的美善,他永远的大能及其神性[5],他造了一切可见及现世的事物;这为自然哲学已足够了。
在哲学第二部分,即在逻辑学上,我不愿将伊比鸠等与柏拉图派并驾齐驱,他们以为五官可得真理,以不准确的规则,就能得到一切知识。
斯多噶派爱好辩护学,以为当由五官抽出,由五官所及,理智定义,而得物体的观念;他们承认一切读书及教育之道即在乎此。他们说只有智者是美好的,如我们能以肉眼观看智慧的美好及形式一样。
我将柏拉图派放在别派之上,因为他们知道将心灵所知的,与五官所知的加以甄别,不否认五官所能的,亦不超乎五官所能的。他们且承认我们认识一切事物的光明,为创造一切事物的天主自己。第八章柏拉图在伦理学方面,亦占第一席最后为伦理学,它研究至善,我们的一切行为追求它,我们为它自身而追求它,得了它后,我们就觉幸福,不去寻找其他的了。为此善亦称为目的,因为我们为它而求其他;而善自身,我们只为它而求它。
有人说,这幸福的根源至善,关于肉身,别人主张关乎灵魂,还有人主张关乎肉身与灵魂二者。因为他们看到人由肉身及灵魂组成,所以他相信肉身或灵魂,或二者一齐,能给以幸福。它是一切行为的目标,一切所做,当归于它,除它之外,不找其他。
所以有人以为当加上第三种外面的福乐,如荣耀、富贵等,并非为目的,即为自己而追求的,而是为另一个而追求,因为可能为善人是好的,为恶人是恶的。为此在灵魂或肉身或二者中追求目标的,以为只当在人中去寻求。在肉身中寻找的,是在人的下部寻找;在灵魂方面寻找的,是在上部寻找;在二者中寻找的,是在整个人类中寻找。
无论在三面或哪面或整个人中寻找,总是在人中追求。这三种追求,不但发生了哲学上的三派,并且发生了无数派,因为对肉身,灵魂及二者中的善,意见纷纷。
这些哲学家当在柏拉图派前让步,他们说人不是在肉身内或灵魂上享受是有福的,而是在享受天主上,不如灵魂之享受肉身,而如享受自己,或朋友中之享受。若可能设一比方的话,如眼目之享受光明,这事如何形成,若天主愿意的话,我在另一处再说。
此处只记得柏拉图将至善放在德行中,认识效法天主的,他是幸福的独一根源,才可达到。为此他不犹豫地说,研究哲学就是爱天主,他的本性是没有肉身的;由此可见喜好智慧的,即哲学家,开始享受天主时,方可找到幸福,虽然喜好所爱的,并不立即有福。因为有许多人爱不当爱的,乃不能幸福,若流连其中,更为不幸;然而不得所爱的总不会幸福的。贪恋恶物的,不因爱情而幸福,而是因享受所爱的事物。
谁能否认享受所爱的乃有幸福,爱至真至善的,自然更有福。柏拉图说,真的及至善为天主,为此愿意哲学家爱慕天主,使哲学倾向幸福的生活;同样,爱天主的享受他,而得幸福。
所有哲学家,以为天主为至高至善,创造一切,智慧的光明,行为的目标,自然界的根源,学说的真理,生命的幸福,皆由他而来。无论他们称为柏拉图派,或其他各派,或归依尧尼派,其中最好的,如柏拉图及理解他的人,都一样思想;或为意大利派,如毕达哥拉或其门人,或有同样思想的,或其他民族的贤人及哲学家,如亚特郎人(Atlamici)、利皮人(Lybici)、埃及人、印度人、波斯人、迦尔代人、施底(Scythae)、高卢人、西班牙人等;凡如此思想及训人的,我将柏拉图派放在他们之上,并认为柏拉图派与我们天主教最为接近。
虽然信友只知教义,不知柏拉图派的名字,亦不知希腊哲学分二派,即依尧尼派及意大利派;但在世俗学问上并非一无所知,甚至不知哲学家研究智慧。但当小心将哲学建设在现世事物中,而不在天主上,一切事物系由他所造。
他当听圣保禄宗徒的教训:“你们要小心,免得有人以哲学,以虚伪的妄言,按照人的传授,而不是依据基督,把你们勾引了去。”(哥•威•八)
亦不要想所有哲学家都是一样的,请听同一宗徒所说:“因为人论天主所能知道的事,在他们心中是明显的,原来天主都已给他们显示了。其实自创世以来,他那些看不见的美德,即他永远的大能和天主性,都可凭他所造的万物,辨认洞察出来。”(罗•壹•一九〜二)
圣保禄宗徒对雅典人讲道时,说了天主的伟大事后,只有少数人能懂,即“我们生活、行动、存在都在他内”(宗•拾柒•二八),他又添上说:“正如你们的某诗人说的。”(宗•拾柒•二八)
他亦知道当躲避他们的错误。因为他说的,天主因爱受造物,将自己不能看见的德能显示给人,使人能够懂得;同时亦说他们没有照应当的方式敬拜天主,因为将天主特有的光荣,亦归于受造物:••他们虽然认识了天主,却不当天主光荣他,或感谢他,反而在他们的思想上成了空洞的,他们冥顽不灵的心陷人了黑暗;他们自负为智者,反而成为愚蠢;他们将不可朽坏的天主的光荣,变为可朽坏的人,飞禽走兽和爬虫形状的偶像。”(罗•壹•二一〜二三)
他用这些话使人懂得,是说罗马人、希腊人与埃及人,他们自称为智人,以后我们再论这点。
至于他们与我们相同的真理.即只有一个真天主是宇宙的创造者;他不但无形,在一切物体之上.并且不能改变,在一切灵魂之上;是我们的原因,光明至善:所以我将他们放在所有他人之上。
若信友不知他们的作品,辩论时不用没有学过的言语,称研究自然界的为自然哲学或物理哲学,研究如何能得真理的为逻辑学;伦理学论风俗,目的,可求的善,当避的恶;并不因此不知道我们由独一的至真至善的天主接受了人性,他依自己的形象造了我们。他们知道教义,认识天主及我们自己;获得圣宠,与他结合,才能幸福。
为此我将柏拉图派放在别的哲学家之上,因为他们努力追求事物的原因,及学习生活的方式。柏拉图派,认识了天主以后,知道宇宙的原因,真理的光明,及幸福的根源何在。
所以柏拉图派及如此思想天主的,他们的思想,如我们一样,但我愿与柏拉图派讨论这问题,因为人更认识他们的著作;因为希腊人极推重他们•,希腊话在所有民族中,都相当普遍;而拉丁人因他们的高尚及光荣,亦愿意学他们,将他们的作品,译成拉丁文,使他们更为著名。
有些信友听到或读到柏拉图对天主的观念与天主教的相同,惊讶不已。所以有人相信他在埃及旅行时,曾听过耶肋米亚先知读过先知书,我在别的书中亦曾提及过这意见。但仔细计算时间及历史,耶肋米亚是在柏拉图出世百年前。
耶肋米亚活了八十岁,由他去世算起,直至埃及王多来梅今(Ptolaemeus)命将《圣经》由犹太国带至埃及,命七十位精通希腊文的希伯来人译成希腊文,亦有七十年。
所以柏拉图在他的旅行中,不能看到耶肋米亚,他在多年前已逝世了,亦不能读《圣经》,因为还没有译成希腊文,这是柏拉图所知的独一言语[6];除非他天资聪慧,因着传译者处学了希伯来文,如他已学了埃及文一样,但总不能如以后多来梅所作,将它译出。因为他是君王,能使人服从,柏拉图只在谈话中学了所能理解的。
这似乎由《创世记》首章可以知道:“起初天主造了天地。地还是混沌空虚,深渊的上面还是一片黑暗,天主的神运行于大水之上。”(创•壹.一〜二)
柏拉图在(Timaeus)书中论宇宙的形成说:“神在最初工作中,埤火与大地联系在一起。”显明的,此地火是代替天;这与《圣经》的话相符合:“起初天主造了天地。”然后将上下二元素联合起来,似乎是在解说:“天主的神运行于大水之上。”他在此地不太注意《圣经》上天主之神的意义,因为空气亦称神[7],似乎他在此地愿提及四种元素。
至于柏拉图所说:“真的哲学家是爱慕神的人。”在《圣经》中没有比这点更为多说的。但最使我想柏拉图知道《圣经》的,是主的天使,答应梅瑟所问,谁教我去将希伯来人由埃及救出时说:“我是自有的,你可这样对伊撒尔子民说:那‘自有者’打发我到你们这里来”(出•畚•十四),好像与长存不变的天主比较起来,一切常在变动的受造物,如不存在一样。
柏拉图坚信这端真理,并竭力宣传它。我不知道在柏拉图前的哲学家书中,有类似的话否,除非在《圣经》经上写着“我是自有的”,你向他们说“那自有的打发我到你们这里来”。
柏拉图无论由何处学了这事,或自他以前的人那里,或如圣保禄宗徒所写:“因为人论天主所能知道的事,在他们心中是明显的,原来天主都已给他们显示了。其实自创世以来,他那些看不见的美德,即他永远的大能和天主性,都可凭他所造的万物,辨认洞察出来。”(罗•壹•十九〜二〇)
我有理由选柏拉图派,以辩论自然神学,就是为得长生,当敬拜独一天主或多神,我想我巳写够了。
我选了柏拉图派,因为他们对天主造天地,意见更为正确,比别人更为著名。
依照后人的意见,他们亦在别人之上;因为柏拉图的门人亚里士多德,是极为聪明的人,固然辞藻不及柏氏,却在许多人以上,创立了逍遥派,因为他行走讲学。他在世时,已经有许多弟子。
柏拉图逝世后,他姐姐的儿子名贝西布(Speusippus)及门人色奴克德(Xenocrates)继位。他们亦有许多弟子,名曰学园派(Academid)。今日随从柏氏学说的,不愿被称为逍遥派,或学园派,而愿称为柏拉图派。他们中希腊人柏拉底(Plotinus)、杨皮古(Jamblichus)、波非利(Porphyrius),及精通希腊文及拉丁文的非籍亚布雷最为著名。但这些哲学家及其他人等,柏拉图自己在内,都以为当敬拜多神。
他们虽在许多重要事上与我们的意见不同,但由我所说,是不可忽略的,乃发生一个问题:我先问他们:当拜何种神?善神、恶神或善神与恶神。对这问题,我们有柏氏的意见,他以为所有的神都是善的,没有恶的。
因此只当敬拜善神。若如此,那么为何还要相信多神呢?有人以为当敬拜恶神,使他们不害人;当呼求善神,以得助佑,这种意见不攻自破。
恶神不存在,只当敬拜善神。谁喜好戏剧,并愿享受神的敬礼及荣耀?他们的能力证明他们存在,但他们的意愿,表示他们是恶神。
我们知道柏拉图对戏剧的意见,他以为当将诗人由城中逐出,因为他们写诗,与神的尊严太不相称了。那么这些与柏氏辩论戏剧的又是谁呢?
柏拉图不许用假罪名去毁谤神,而邪神却命人在他们的庆曰做这类事,如他们掠去拉丁纳的儿子,使他患重病,因为他没有做他们所命的,他遵从命令后,儿子才获痊愈。
柏拉图不但不信邪神如此凶恶,使人畏惧,他常维持己见,设法将诗人骗人的话扫除一空,而邪神却悦乐这类事。
拉培柯(Labeo)竟将柏拉图放在神仙之中.如我在第二卷中所说的。他以为当以流血的祭祀及祈祷去平息邪神的愤怒,以欣悦的礼仪及游戏来悦乐善神。
那么为何先人柏拉图以为这类丑行•不为神仙,而为善神所做是不对的,当取消它呢?这些神明显地反对拉培柯的意见,因为对拉丁纳不但表示他们的喜爱戏剧.并且凶恶无比,坚信所有的神都是善的,与善人一起修德立功.不能另外思想,请他们说出自己的意见。他们说,我们将加以答复,我们就洗耳静听吧!
他们说:凡有灵魂的,分为三种:神、人及邪魔。神在最高处,人在最下处,邪魔则在中间;因为神在天上,人在地上,邪魔在空中。地方贵贱不同,本性的贵贱亦异。神的能力超乎人及邪魔之上,而人无论在元素方面或功绩方面,都在神及邪魔之下,所以邪魔当在神后人前;他们与神相同,肉身不朽[8],与人相似,因有偏情。
为此邪魔喜爱诗人的幻想恶行,因为有人的私欲偏情,这是神所没有的。为此柏拉图厌恶且禁止诗人的幻想,并不使善神不享受戏剧之乐,只使邪魔不能享受而已。
事实既然如此,马桃拉的柏拉图派人亚布雷(Apuleius)写了一本书籍,名为《苏格拉底的神》。在此书中,他指出,苏格拉底所交往的神,命他不要去做不能成功的事,当属于何种神。
但他论柏拉图的学说时,以为神高高在上,人在最下,邪魔在中,明说他不是神,而是魔鬼。若如此,为何柏拉图愿放逐邪魔的歌唱者,不是没有人间罪恶的神。远离城市及戏台,岂非为告诉人:虽他尚在肉躯中,轻视邪魔的命令,厌恶邪恶,注重正直的美好。若柏拉图指责并禁止这类事,邪魔却要求并命令这类事。
所以或者是亚布雷错了,苏格拉底不当与邪魔为友;或柏拉图自相矛盾,有时恭敬邪魔,有时以为当自城市中将邪魔的戏剧逐出;或不当赞成苏格拉底与魔为友,连亚布雷亦羞愧道及,为此题自己的书名为:苏格拉底的神。在此书中,他小心将神与邪魔分开,不当题名为“苏格拉底的神”,而当题名为“苏格拉底的邪魔”。
亚布雷不愿在书上写“苏格拉底的邪魔”,只在书中提及,是因为几乎整个人类都厌恶邪魔的名字,若在书面上,看到“邪魔”二字,就要以为作者精神不正常。亚布雷对邪魔能赞美何事,岂非身躯的精巧与勇力,及居在高空中?提及他们时,对他们不说好话,反而多加指责。
读了此书后,人就不会奇怪为何邪魔愿在敬神的戏剧中亦有丑行,是愿自己被人恭敬为神,为此喜悦神的罪恶,因为在敬神的礼仪中,所有的残酷丑恶,都合乎他们的私欲。
热心恭敬天主的人,不可相信邪魔胜过我们,因为他们的身体更为精细;不然,亦当将许多动物放在人上,他们或更灵便,或更有力,或更长寿。谁的眼目能与老鹰相比,或嗅觉能与犬相较,或奔走迅速,能如鹿、兔及飞鸟呢?或如狮子、象一般雄壮?或能如蛇一样长寿,据说它们每次蜕皮,就返老还童。
但我们因着理智,是在所有动物之上,亦当以德行及品行在邪魔之上。此外,因着天主的安排,有些动物比我们更为优美,使我们懂得当更注意理智,超于肉身,轻视肉身的优点,因为邪魔亦有;而因着圣德,超乎他们之上,以期望肉身的不朽,不永远受罚,而以清洁之心,为之前驱。
若说邪魔因居上空,就在人之上,真是可笑至极,因为若是这样,飞鸟亦要在人之上了。但是他们说:飞鸟疲倦时或饥饿时,就至地上,而邪魔总不至地上;那么他们就说:飞鸟在我们之上,而邪魔则在飞鸟之上。相信这点就是糊涂,更不当相信邪魔因居高空,就当受我们的敬拜。
飞鸟不在人上,反而因着我们的灵魂,是在人之下;同样,邪魔虽在高空,不可因为空气在大地之上,就在人上,反而人当在上,因为善人能有希望,而邪魔则大失所望,所以不可同日而语。
柏拉图亦依照此理,安置四行,将火放在最上面,下面为不动的大地,中间为空气及水,空气在水之上,火在空气之上,同样水也在地之上;这就证明,不当以四行的位置,来判断动物的价值。
亚布雷自己及门徒称人为地上动物,但他说远在水产动物之上,而柏拉图则将水放在地之上。为此我们可以理解论灵魂功德时,不当依照身躯的次序;因为可能一个上等的灵魂在丑陋肉躯中,而一个丑陋的灵魂,则在高贵的身躯中。
柏拉图派亚布雷论邪魔的习俗时,说他们与人有同样的情欲;即受辱时发愤怒,因人叩拜光荣他而平息愤怒,因受荣耀而喜悦,因受各式的礼仪而欣喜;若为人所疏忽,则就难受。
在别的事中,他还说:巫术,解梦之人的灵迹就属这种。于是简单作一定义说:因形式为动物,因灵魂而有知觉,因理智而为人,因身躯为空中的;以时间而言,当为永久的。五种特权之中,最初三个特点,与人相同,第四种是他们自己的,第五种为神所共有。但与我们相同的三种特点中,二者与神所共有。
因为亚布雷说神亦为动物,因为他将要素配给每样动物时,将我们人与生活在地上的动物放在一起。鱼在游泳兽类之中,邪魔在空气中,神在人之中。
照他的意见,邪魔是动物,不但如人一般有动物性,并如动物及神一样;与人一般有理智性;如神一般有永久性;与人一般有情欲,而气体的身躯是他特有的[9]。
他们是动物,没有什么了不起,禽兽亦是动物;有理智性也没有什么了不起,我们人亦有;他们的永久性,若不幸福,亦何益之有?暂时的福乐,比永远的不幸更好。
若我们人亦有情欲,邪魔有情欲,岂在我们之上?我们若不如此不幸,就不会有情欲。他们有气体的身躯,何益之有!因为灵魂超越一切身躯之上。因此在宗教内,不当注意灵魂以下的事物。
若亚布雷在邪魔的优点中,列入德行、智慧、幸福,并说它们与神所共有,的确他的言论甚为可贵,但我们并不因此当敬拜他,如敬拜天主一样;只当敬拜天主,邪魔由他接受了一切。气体的邪魔,不称神的荣耀,他们有理智性,故能不幸;可受苦因而受苦;有永久性,因而永远受苦。
与我们人共有的欲情,不提及其余一切。若四要元素充满动物,神有火及空气,人有土及水,我请问:邪魔为何受欲情的扰乱?扰乱在希腊话为(Pathos)是相反理智的冲动;为何邪魔有欲情,而动物没有呢?若动物有相似的表示,并不是欲情,因为它们没有理智,所以亦不会相反理智。
在人方面,欲情的扰乱,系由糊涂及不幸而起,因为我们还没有脱离肉身后享完全幸福。而神不为欲情所扰,不但因为他们是永远的,也因为他们是幸福的。他们亦有灵魂,但十分纯洁,毫无过错。
若神不受欲情的扰乱,因为是幸福的;若动物不为欲情所扰,因为不能幸福或不幸福,我们就当结论道:邪魔如人一样,在扰乱中,因为是不幸的。
是何假宗教的癫狂,使我们人属于邪魔,而真宗教却自欲情中解放了我们,不要像似邪魔。为何邪魔为愤怒支配,如亚布雷亦不得已而加以承认的,虽然推辞他们,并以为当受神的荣耀;而真宗教命我们不为愤怒所控制,而抵抗它。邪魔因受礼物而平息愤怒,而真宗教却命我们不可因礼物的原因而优待人。邪魔恨有些人,而爱别人,不以安静及明智的判断,而依亚布雷,却以混乱的心境;而真宗教却命我们亦爱仇人。
最后,真宗教尚命我们压制心神的一切扰乱,邪魔却为之扰乱不已。除非是错误与糊涂,使我们去敬拜不愿效法及相似的神,而真宗教则仿效所敬的神。
所以亚布雷及同人,将邪魔作为人诵经敬神的中介人,亦将所求的恩赐隐藏起来,因为如柏拉图所说:任何种都不肯与人为伍。
如此相信的人,以为人与神交往或神与人交往,是不对的;他们却以为邪魔与神交往,为神与人的中介人是合理的,使清白的人,远离法术,选择邪魔为中介人,因他们的转求,为神所听见;他们愿人悔恨自己的罪恶,因着这种悔改而立功劳,易于俯听所祷。
邪魔喜好戏剧的淫乱,这是有羞恶之心的人所不能喜爱的;他们又喜欢以巫术害人,这是心田清洁的人所不能爱的;所以洁净与廉耻的人,没有邪魔为中间人,就不能由神处得到任何恩赐。
亚布雷及同人白白地设法为淫乱的诗赋及戏剧昭雪。他们所尊敬的老师柏拉图,曾反对这类丑恶的事,以为人类的羞耻,不但喜好丑陋的事物,并使人相信称神,真可说扫地精光了。
有些坏人,以邪魔的名义,将巫术炫耀于众,我可引公众的证明攻击他们。若是神的工作,为何法律如此严厉地加以禁止?难道是教友订立了严罚巫术的法律?岂非因为这种邪术,对人类有害吗?维治利诗人说:
“向众神及亲爱的姐妹,与你的甘饴的头宣誓,请你禁止邪术。”
在另一处他又说:
“见到刚发的嫩芽,又被迁至他处去。”
是因着这如瘟疫般的邪说,结果被迁至他处。西塞罗亦说在罗马十二铜版法中,对行邪术者,定以死刑。连亚布雷自己,亦在教友法官前,被控告行邪术[10]:人问他邪术是好的,神圣的,相称神的权力时,他不但加以承认,并当众公开指责法律不尊重它,反而禁止它,是不合理的。这样,他或能使法官随从自己的意见,或者法官执法,判他死刑,因为他宣传这类邪说,邪魔将给他当得的报酬,
我们的殉教者,被人以奉教的名义控告时,他们并不背弃信仰,因为它使他们永远光荣得救,反而勇敢地为它忍受一切苦刑,仰望必得长生而死去;这样,使磨难他的人,亦扪心自愧,修改法律。
我们还有这位柏拉图派哲学家的长篇讲词,辩护邪术的控告,以为清白人不能犯罪,来证明自己无罪。
亚布雷亦以为邪术的奇事,当加摈弃,因为是由邪魔的助佑而来的。不知为何缘故,他竟说为将我们的祈祷达于神前,邪魔的介绍是必要的,所以当敬拜他们;反而若愿我们的祈祷能达到天主前,当避免他们的事物。
所以我请问这位哲学家,是何种祈祷,由邪魔转达于神,是巫术的或正常的?若是巫术的,神不会接受它;若是正常的,则因传达者是邪魔,而不被接受。
若罪人后悔,特别若行了邪术,请求天主,岂能因使他堕落的邪魔代祷,而得宽赦?邪魔为使痛悔者得到饶赦,他们难道亦作补赎,因为欺骗了他们?邪魔总没有这样表示过;这样,他们后悔以得宽赦,总不敢请求神的荣耀;一方面当摈弃骄傲,而另一方面当同情谦逊。
有无紧急的原因,强逼人利用邪魔为中间人,使将祈祷奉献天主,而得到俯听呢?是因何原因及需要?他们说:理由是神与人无任何交往。
难道天主竟不俯听祈祷他的人,而与傲慢的邪魔交往?不听祈求宽赦的人,而听唆人为恶的邪魔?不因哲学家的著作,由城市中将邪魔驱逐出去,而与请求君王,司祭演戏及诗人神话的邪魔为伍?不与禁止神的丑行之人交往,而听喜悦神的假罪恶的邪魔?不与以法律禁止巫术的人来往,而与训人巫术的邪魔来往;不听远避邪魔的人,而听陷害人的邪魔吗?
以为神亭毒人间事故,除非由空中的邪魔报告,就一无所知。因为天地相离甚远,而空气比较接近;这是矛盾之说。
这真是奇妙的智慧!人对善神当如何思想,他岂不亭毒人事,以得人的敬拜;然而因着天地的距离,他不知人事,当利用邪魔,使人相信他们是必要的,当受敬拜的,使能为人效劳。若如此,善神因着肉身的接近,更认识邪魔,比以心灵的慈善而认识人更为清楚了。这真是可欢的需要,最好说可恶的虚伪,用以使神变为无用的:因为神若没有肉躯的牵连,能看到我们的心灵,就不需要邪魔的报告了;若神有肉躯,可看出我们心灵的外面表现,如面容、言语、行动,然后采用邪魔的报告,就能被欺骗;若神不为邪魔欺骗,就当知道我们所做的。
此外,我愿意知道邪魔曾报告神,柏拉图不爱诗人幻想神的罪恶,而加以隐瞒;或愿将此事隐藏起来而不言;或曾表示过柏拉图对神的意见;他不愿神为诗人的神话所污,说明自己喜好戏剧,但不愿暴露神的丑行。在此四个问题中,可任意择选,但在每一答复中,都对神不利。
若选第一答复,就当承认善神不赞成柏拉图,他禁止侮辱神,而与恶魔为伍,取乐;因为神只由邪魔才能认识远居的人。
若选第二答复,以为邪魔会隐藏了柏拉图的法律及自己的淫乐,使神毫无所知;我们可问神由邪魔处能得到人间何事;若连善人对他们的敬礼,反对邪魔的欲情,亦毫无所知的话。
若选第三答复,说邪魔曾报告柏拉图曾禁人侮辱神,自己却喜欢侮辱神,就可发问:这是报告,或是侮辱。此外,神知道这些事,不但不将反对敬神的邪魔逐之远处,反而利用他们,给在远处的柏拉图赠礼。
物质的联系,使神与侮辱他的常在一起,而不能与卫护神的在一起,因为虽然知道,亦不能变换大地及空气的情形。
若选第四答复,这是最后的及最坏的:因为若邪魔曾向神报告过诗人对他们的捏造丑彳’,淫乱的戏剧,及自己喜悦这类事情,但不提柏拉图,以为当自治安的国家中将它除去;谁能承认善神只能知道所报告的罪恶,而不知哲学家反对这事的功绩,因为他们敬拜神,而邪魔却侮辱神。
既然我们不能接受上面四个答复,为不想神的坏处,就当结论到,不可相信亚布雷及其他哲学家所愿证明的。邪魔不在神人之中,为他们的报告人或传言者;他们不将我们的祈祷奉献给天主,亦不将天主的恩宠带给我们;他们只想害人,没有任何公义,却骄傲自大,侮辱他人,善于欺人;他们住在空中,如在监狱中一样,因为犯了不能宽免的罪,由天堂被天主逐出。
他们以功德而论并不在人之上,虽然他们住在大地及水的上面空气中;而人虽不以肉躯,却选择了真主,所以在邪魔之上。但邪魔控制许多不进真宗教的人,如自己的奴隶一般,以虚伪的预言及奇迹,使他们相信自己为神。
既然不能与研究他们恶行的人有所作为,就假装为神人的中间人及请求恩赐者。若人看见邪魔如此凶恶,不以他们为神,以为不当以神的荣耀归于他们。
他们不信邪魔为神,因为他们以为所有神都是善良的,但不敢说他们不当受神的敬礼,特别为不开罪其他民族,他们因着传统的迷信,建立了许多庙宇来敬拜他们。
埃及人爱梅(Hermes)亦称代美治(Trismegistus)有另外的意见:因为亚布雷否认他们为神,但说是神人的中间人,人需要他们,以与神交往;于是在他们及神的敬礼中,就没有区别了。
埃及人却说:有的神由天主所造,有的神由人所设。听见我所说的人,可能相信我说人造的偶像而言,但他却说可见的偶像,只是神的身体而已,他们能加害或俯听恭敬他们的人。
将神与有形可见的物体混合,使成为有灵之物,归属于神,依他的意见,这就是设神,人有这种特奇的大能。
我在此地引这位埃及人的话,译成拉丁文。他说:“我们既然要论人及神的家族,亚加来必,你先当知道人的能力;既然天主是至高之父,造了天上的神,同样人亦设神,在庙宇中,与人亲近。”
稍后他又说:“人该当常记住他的性质及来源,效法神,天主大父造了相似自己的神;同样,人亦照自己的肖像,去设立自己的神。”亚加来必答说:“代美治,你是说神像吗?”他乃继续说:“亚加来必,你不见使你疑惑的事吗?偶像充满生命与感情,做了许多事,能知未来,可预言卜者所不能知的;能使人生病,或治疗他,使他们喜乐或忧虑,依他们所应得的。你不知道埃及是天的像,或最好说:是在地上的天,是宇宙的寺庙。贤者当知一切,就当知道将有一日,似乎埃及人虽热心敬神,但他们的宗教及敬礼都归无用。”爱梅继续长篇大论地谈论这事,似乎他预言将有一日,天主教因为更神圣、更真实,将一切骗人的假设撕下,以救主的恩宠,将人由他自己所设的神中救出,以敬拜造他的天主。
但爱梅以邪魔之友的名义,预言这些事,用同样的谎言,不明言天主教,但预言这事,将夺去使埃及像似上天的事物。
他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“他们虽然认识了天主,却不当天主光荣他或感谢他,反而使他们的思想上成了空洞的,他们冥顽不灵的心陷入了黑暗;他们自负为智者,反而成为愚蠢的。他们将不可朽坏的天主的光荣,变为不朽坏的人”(罗•壹•二一•二三)等,要全引太长了。
爱梅说了许多独一真天主的真理,他造了天地;但我不知他竟结论到人当服从人所设的神,虽有一日将被毁坏。有比人为他自己所做的事物所控制的,更为不幸的吗?人敬拜自己所造的事物为神,人已不是人,因他敬拜他所做的而成为神。
此外屡次人在光荣中,愚蠢如动物一样,将他所做的事物,放在像似神的人之上:人将自己所做的,放在自己之上,就远离造他的天主了。
埃及人爱梅哀伤这类虚伪有害的事情,因为预见将要毁灭,但他的哀痛是不明智的,如他所预见的一样。圣神并没有启示他这类事情,如他曾启示了先知们,他们喜欢地预言说:“人岂能为自己制造神祇?其实它们就不是神。”(耶•拾陆•二)
在另一处又说:“在那一天——万军上主的断言——我要由地上割除一切偶像的名号,再不为人所纪念。”(匝•拾叁•二)
先知依撒意亚也对埃及预言说:“埃及的偶像在他面前战栗,埃及人的心已在自身内消融。”(依•拾玖•一)他处还有相似的话。
这几位先知圣人,喜欢见到将见的救世主,如已来临,如西满盎老翁及亚纳见了刚出生的耶稣;如圣妇依撒伯尔认识尚在胎中的耶稣;如圣伯多禄得了圣父的启示后呼说:“你是默西亚,永生天主之子。”(玛•拾陆•一六)
这些邪魔战栗地对降生的圣子说:“时候还没有到,你就来这里苦害我们吗?”(玛•捌•二九)告诉了这位埃及人自己的毁灭。他们这样说,或者因为他们希望后来到的,现在就要来到,或者以为他们的灭亡已经近了,因为人一认识了他们,就轻视他们。
这是在公审判前就要实现的,那时他们与恶人将受永罚,如圣教会所训人的,它不会错误,亦不会引人人迷途,不如爱梅为各种邪说所引,将真假混合,为假宗教将要消灭而哀痛。
爱梅讨论了许多问题后,又回来论人所设立的神说:“对于神,前面所说的已经够了,现在说说人及理智,因而人称为有理智的动物;其他的事没有什么可称赞的!最可称赞的,是人能发现神的本性,并且能捏造他。我们的先人,如外教人一样,对神的本性,大错特错,不留心神的宗教及敬礼,竟捏造了神;他们找着了后,就给他宇宙的能力;因为他不能创造灵魂,乃呼求邪魔与天神,将他们关人偶像中,使能施善行恶。”
我不知道邪魔曾如爱梅所说:“我们的先人对神的本性大错特错,不留心神的宗教及敬礼,竟捏造了神。”他以为错了还不够,乃加上“大错特错”。
这种大错误是不信神的宗教及敬礼,竟使他们捏造神;乃使这位爱梅贤人,哀伤神的宗教,将有一日要毁灭。
由此可见,是神的能力逼他爆发先人的错误;邪魔的能力,使他哀伤邪魔将来的失败。若他们的先人,对神的本性大错特错,不留心神的宗教及敬礼,竟捏造了神。则将来真理驳倒邪说,信仰指责没有信仰,皈依改正邪恶时,神的能力,将取消反对自己的邪魔的恶势力。
若这位埃及人,不说出理由,只说自己的先人捏造了神,我们知道善恶的就有本分研究,是否他们不离开真理,相信天主,奉天主的教会而行敬礼,竟能捏造出神来。若我们说:这事的原因,是人的错误及没有信心,及对真宗教的错误,那么就可容忍寻找真理人的愚笨了。
惊奇人能捏造神,预见人造的偶像将被毁坏,乃疾首痛心,已指出人能到何种地步;那时我们只能感谢我们的天主,因为他除掉这种大恶逆。真理取消了邪说所创立的,信仰毁灭了异端所造的;皈依独一、真善的天主,取消了远离真神的宗教及敬礼;这不但在埃及,如邪魔所痛苦的,并且各处都唱新歌,赞颂上主,如《圣经》上所说:“也请教外的人民,都来赞美天主。”(咏•玖伍•一)本《圣咏》的开始写着:“被掳以后,当圣殿重建落成时。”
天主的家,即天主城,就是圣教会,到处由人所建,如活的巨石,由邪魔的魔掌中被救出来后,信仰天主。人捏造神,朝拜他,与他为伍。非与偶像为伍,实与邪魔为伍,就成为奴隶了。
因为何为偶像,岂非如《圣经》所说:“有口而不能言,有耳而不能听。”(咏•佰壹叁•五)对于没有五官及生命的偶像又当何言?这些偶像内的邪神,使敬拜他的人,变成奴隶,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是说祭邪神的肉算得什么吗?或是说邪神算得什么吗?不是,我说的是:凡外教人所祭祀的,是祭祀邪魔,而不是祭祀真神。我不愿意你们与邪魔有分子。”(格前•拾•二)
然而在人为邪魔奴役后,各处建立了天主的圣殿,为此《圣咏》上说:“你们要向上主高唱新歌,全部都要向上主歌唱,赞颂他的圣名,要日复日地传扬他的救恩。在异邦中要述说他的荣耀,在万民中要讲述他的奇事。因为上主是伟大的,是极当受赞美的,他在诸神以上当受敬畏。因为外邦的神,尽为虚无,唯独上主创造了诸人。”(咏.玖伍.一〜五)
所以爱梅由于邪魔的唆使,哀伤将来敬拜偶像,邪魔控制司祭,要被取消;他希望奴隶的时期永久存在,因为以后要如《圣咏》所说,天主的圣殿将在各处建立起来。爱梅哀痛地预言这事,先知们却欣悦地预言它。
然而因着先知的口,预言这些事的圣神,毕竟胜利了,爱梅只好承认他不愿消灭的偶像,不由明智诚恳的人所建立,而由错误,没有宗教信仰,而远离宗教的人所创。既然由人所创,则虽称为神,不当受明智、诚恳人所敬拜。
同时也证明,创立他的人,是自己哄骗自己,将不是神的敬之为神;所以前知耶肋米亚说得对:“人岂能为自己制造神祇?其实它们就不是神。”(耶•拾陆•二)
所以爱梅称人制造的为神,而实际上是与人的私欲连在一起,但不说他们是由天主所造,是人在天主前的中保,如柏拉图派亚布雷所说,我们前面已证明他在胡说八道。
然而相信人所制造的神,胜于天主所造的神,或天主所造的人,也是糊涂至极,因为邪魔与偶像连在一起,乃由人所制,不由任何人,却由一人所创;由一个错误,没有信仰,远离天主的人所制的偶像有何价值呢?
邪魔在庙中受人膜拜,或在偶像之中,人竟认他为神,实则远离真宗教,因着他们的品行丑劣,或因人虽然错误,没有宗教信仰,远离真宗教,但一定比用自己手做成的偶像更好,所以邪魔绝对不能是人与天主间的中保。
所以他们能做的,就是照邪魔的能力,就是施恩与人,还是害人,因为这样更容易骗人,更能明目张胆地作恶。但他们不能如所欲而为,只依天主上智所准许的距离,就如毛病与德行,罪恶与善良的距离一样。
所以我们绝对不可用邪魔的介绍,以得神的恩惠;而当与天使为伍,同他们一起敬拜天主,虽然我们的肉眼不能看见他们。若因意志不同,及本性软弱,我们不幸,是因为我们的生活与他们不同,并不因身躯所在的地方有异。
我们与他们隔离,不因为有肉躯,生活在世,是因肉躯的不洁,我们喜好世间的事物。若我们洁净了,与他们相似,我们亦只能以信仰接近他们,因着他们的助佑,我们坚信使天使幸福的天主,亦将使我们幸福。
当注意爱梅痛哭一日将自埃及取消偶像,他承认这是由错误、无信仰及反对真神宗教的人所创立的,其中说:“那时这块至圣的土地,以前是庙宇及墓陵的场所,将充斥亡者及坟墓。”似乎若不取消偶像,人就不会死,死后不葬在地下。其实时代越久,因亡者越众,自然坟墓越多。
似乎他痛哭我们的殉教者,将继承他们的庙宇及神祇;这样,反对我们的人,读到这些话,以为外教人在庙中敬神,而我们却在坟墓中,叩拜亡者。
恶人竟如此盲目,不见在外教人的历史中,神都是古人,死后却得了神的荣耀。
我且不提范罗所说,所有的亡者都是神,只用他为亡者举行的礼仪,来证明这点,特别是亡者的戏剧,以为是最大的证据,因为普通这类礼仪,只为敬神而举行。
现在我们研究的爱梅,哀痛预告将来的事故时说“这块神圣的地方,庙宇及神的场所,将充斥坟墓与死者”,这已说明埃及的神,是已故的人。
他说了自己的先人,对神的本性大错特错,不愿敬拜真神,却捏造了邪神,“捏造后,与以相称的德能,因为不能创造灵魂,乃请了邪魔与天使,将他们放人偶像及庙宇中,使偶像因着他们能行善作恶。”
为证明这点,他引榜样说:“亚加来必,你的祖父发明了医学,他的身躯埋葬处,在利比亚山中,鳄鱼河边,有他的庙、他的灵魂,或最好说,整个的他已升天了,帮助患病的人,以前他曾用医术医治了他们。”
此地说一位亡者,在他葬身之地,受了神的敬礼,并胡说他已升天了。他又继续说:“爱梅,我继承他的名字,住在故乡,以他的名字而得名,岂不庇佑各处投奔他的人吗?”
据说大爱梅,即梅古利(Mercurius),爱梅说是自己的祖先,生活在爱梅城(Hermopolis),是由他的名字而得名。由此可见爱古来伯与梅古利二神皆为古人而已。对爱古来伯,希腊人与拉丁人的意见相同;至于梅古利,许多人不信他为人,虽然爱梅说他是自己的祖先。可能两个神有同一名字,我且不管这点,只要因他孙子代美治多著名埃及人的证据,他如爱古来伯一样,是天主所造的人。
他又写说:“我们能知道何西利(Osiris)的夫人尹西(Isis)高兴时,赏赐多少恩惠,而发怒时又给了多少祸患”,证明所有由人所造的神都如此行事,可见邪魔,就是亡者的灵魂,由错误、无信仰、无宗教的人关人偶像中,他们这样做,因为不能造灵魂。
他说了尹西发怒时,能给许多祸患后,又写说:“世间世俗的神,容易发怒,因为由人所制,由二要素组成。”他所说的两种要素,即灵魂与肉身;灵魂指邪魔,肉身指偶像。
“为此埃及人,以为有些动物是神圣的,在各城中叩拜他们的灵魂,生活时就封为神,当依他们的律法敬拜他们,并因他们而取名。”
曾为庙宇及祭坛的圣地埃及,将充斥亡者与坟墓,这种哀声,有何益处?
邪魔用爱梅的口,说了这些事,当承认已充斥亡者与坟墓,竟以神敬拜他们。是邪魔借爱梅的口,说明因为殉教者的坟墓附近,乃伤痛不已,因为在许多地方,由负魔的人身上,邪魔被驱逐出去。
我们不为殉教者建立圣堂,司祭,祭献,因为他们不是我们的天主,他们的天主乃是我们的天主。我们光荣他们的坟墓,如天主圣人的坟墓一样,因为他们为真理作战至死,使假宗教毁灭后,大家都认识真宗教,虽然已有人认识它,但因畏惧,不敢公开地承认它。在信友中,谁会听见过司祭在恭敬天主的祭坛前,虽建筑在殉教者的坟墓上,念下面的经文:“伯多禄、保禄、西比廉,我给你奉这祭献?”
我们在殉教者的坟上奉献祭祀时,是对造他们为人及殉教者的天主献祭,现在又使他们同天使,一起受光荣;是以祭祀,为他们的胜利感谢天主,并呼求他们的援助,以仿效他们的芳表,能如他们一样,获得胜利的荣冠。
在殉教者坟墓上举行的一切宗教行为,是为光荣纪念他们,而不是祭献亡者为神。若有人带些饮食,这并不是最好信友所做的,在许多地方并没有这类风俗[11],他们只将饮食放下祈祷,然后将饮食吃了,或分给贫穷人,以为因着殉教者的功劳,由殉教者的天主所祝圣了。信友只向独一天主,奉献祭祀,不向殉教者举行祭献。
我们不以神的荣耀,或人类的罪恶,光荣我们的殉教者,如外教人之光荣他们的神祇一样;我们亦不向他们奉献祭祀,亦不将他们的礼仪,变成罪恶。
埃及女神尹西,是何西利的夫人,给自己先人君王献祭时,将麦穗献与君王及他的顾问梅古利,所以人亦视她为照来(Ceres)谷神。不是诗人,而是司祭曾描写了她及其先人的丑行,有雷何司祭作证,如亚立山给他母亲何灵比所写的。
愿意读的及能读的,可去读读这类丑行,并且牢记在心,就可看出他们的祭祀,是献给何种古人了,竟视他们为神。
我不愿将他们的邪神与我们的殉教者相此,因为我们不以他们为神。我们不为殉教者设立司祭及祭品,这是不许的,因为祭献只当归于独一的天主。我们亦不如外教人,赞扬他们的神为人时所犯的恶行;若不是人,则他们是庆祝邪魔的娱乐。
若苏格拉底曾有神的话,一定不是这种神;可能惯于捏造邪神的人,亦给这位无辜的人捏造一神,他精于此道,我还要说什么呢?
没有一个贤人,会承认当敬拜这类邪神,以得死后的幸福。恐怕我们当说所有的神都是善的,而鬼中有善有恶,为得幸福的永生,当敬拜善者,在下卷书中,我们当看这是什么。
[1] 智•柒.二四~二七;希.壹.二〜三。
[2] 意大利南部及西西利岛,当时为希腊人之殖民地。
[3] 其他六位为Chilon,Pittacus,Biantes,Cleobulus,Periandrus,Solon.
[4] 形相为哲学上的专门术语,与质料对称,为一物之主要元素,使某物成为某物之元素,如大理石为像之质料,孔子像为此像之形相。
[5] 罗•壹•一九〜二。
[6] 耶肋米亚先知,生于公元前650年左右,死于公元前590年;七十贤士本成于公元前283年;柏拉图生于公元前429年,死于公元前347年;由此可见圣奥古斯丁说柏拉图不能见到耶肋米亚先知,及不能读希腊七十贤士本是对的。
[7] 希腊文(TTicw/to:Pneuma)可解说神及空气或风。
[8]圣奥古斯丁及初期教父,大都以为天使,魔鬼亦有肉身,只比我们的肉身更为精细而巳,这显然是错误。
[9] 圣奥古斯丁以为邪魔亦有肉身,只是更为精钿,是气体的,这是错误的。
[10] 亚布雷曾在格拉地(Claudius)知府前,以巫术罪名被控告,但这位知府,并非教友。
因为他宣传神的事,不畏惧死亡。
[11] 在非洲等处,有在殉教者坟墓上举行宴会,以示庆祝的;圣奥古斯丁的母亲莫尼加想将这风俗带至米兰,为圣盎博罗削所阻;后圣奥古斯丁在自己的教区依波内,亦禁止这类风俗。
圣奥古斯丁在前一卷书中,论了邪魔的敬礼后,在本卷中,辩驳将邪魔分成善恶的人,证明这类区别是假的;除基督外,任何邪魔都不是人类的中保,以得永福。
有人以为神有善恶之别,别人对神有更正确的观念,以为只当敬拜善神,不能有恶神存在。然而主张神有善恶之别的人,竟将邪魔与神混为一谈,甚至有时称邪魔为神;这样,荷马竟称众神之父游维为魔。
主张所有神都是善的,比任何善人更好,亦不能否认邪魔的工作。自然当将神与邪魔分开,不能承认本性善的神,能做出丑恶行为来;为此将他们不喜欢的,无论是行动或情感,邪魔用以表示他们能力的,将这类行为一股脑地都归于邪魔,而不归于神。
既然有人相信邪魔为神及人间的中人,将人的意愿诉之于神,将神的恩惠分施于人,好像神不能直接及于人。在主张这说的人中,有著名的柏拉图派的哲学家,我愿意同他们一起讨论下面这个问题:敬拜许多神,能助人身后得到幸福的生命否?
在前一卷书中,我曾问为何邪魔喜好善人所憎厌的,所指责的,如丑恶的事、诗人的幻想、巫术等,能使善人与善神为友;我们的结论:这是绝对不能的。
在本卷书中,我不讨论神中的区别,柏拉图派哲学士,以为所有神都是好的;亦不论依照他们的意见,神远离人类,而邪魔为神与人的中间人;而是邪魔中的区别,因为许多人以为在邪魔中,亦有善恶之别。
我们当研究这个问题,无论是柏拉图派或任何哲学家的意见,不要有人以为当借助邪魔的斡旋,使人与善神和好,死后与他结合。
如此,就为邪魔所欺蒙,远离真天主;同他、在他、由他,人有理智的灵魂,才能幸福。
在善恶魔中,究竟有何区别?柏拉图派亚布雷普遍论邪魔时,长篇大论地述说他们气体的身躯,而不提及他们灵魂的德能,若为善魔,这是必要的。可不提他们幸福的原因,但不能不提他们不幸的原因;当承认他们有理智,但他们不修德行,放纵欲情,为欲情风暴所袭。
他对这点说:“诗人普遍以为邪魔属于神类,喜欢助佑几人,但仇恨反对别人;如人一样,有时慈悲,有时发怒,一时悲伤,一时喜乐,思想与情感都在颠簸中,然而上天幸福的神中,是不会有颠簸的。”
无疑的,他用这几句话,不但说邪魔的心灵下层,连整个的心灵,亦为情感的波流所震荡,根本不能与贤人相比,他们感觉人性软弱时,坚心抵抗,不愿做出相反明智与公正的事。
邪魔反而如糊涂人,不在肉身,而在心灵中,与他们相似,若不因固执于恶,不知改过,连他们都不如。依照亚布雷,他们常在思想中飘荡,总不以真理与道德,来抵抗无羁的欲情。
哲学家对心灵的扰乱有两种意见,希腊人呼为(Ttadn:Pade),我们中如西塞罗称曰扰乱,别人称为情感;也有人如亚布雷,由希腊文名为欲情。
依照一些哲学家,贤人亦有这类扰乱,情感或欲情,但他能节制它,使它服从理智,这样,意志加以律法,使它在正当界限之内。这是柏拉图派及逍遥派的意见,因为逍遥派的创立人亚里士多德,是柏拉图的门人。
别的哲学家,如斯多噶派,根本否认贤人心中能有情欲。但西塞罗在善恶界限书中,指出斯多噶派只用言语,而不能用事实,来攻击柏拉图派或逍遥派。他们不愿称事物为财富,而只是肉身的外形利便。他们以人的独一善事为德行,即善生的艺术,为此只属心灵。
逍遥派依从普通人的说法,称世物为财富,然与使人善生的德行比较起来,则为细微的财富而巳。无论如何称呼,财富亦好,便利亦好,总受大家的重视,斯多噶派只喜好新的名词而已。
至于贤人能有心灵的变动与否,依我看,亦只是名词的问题而已;若求真实,而不注意字句,则他们的思想与柏拉图派及逍遥派并无分别。
为不太长起见,我不引这点的理由,只引一桩有价值的证据:著名作家且利何(Hgelius)在雅底夜书中,记载曾与一位斯多噶派哲学家一起航行,我将且利何长篇大论的述说作个简单的记述。这位哲学家看见因着大风浪,船有危险,脸面发白,恐惧不巳。同航者亦冒性命的危险,但仍注意他是否亦有所感。风浪平息后,能自由谈论诙谐时,一位亚洲的富翁旅客,讥笑这位哲学家,因为他恐惧,脸色变白。这位哲学家乃以亚利底布的故事作为对答,他遇到同样危险时,答复询问者说:“为一个犯人,自然不必害怕,但哲学家却当为自己的性命操心。”
亚洲富翁听了这个答复,扪口无话后,且利何请教哲学家,不是为辩论,而是为学习,他恐惧的原因,哲学家为教训勤于学习的人起见,乃将斯多噶派爱比德(Epcitetus)的书给他看,其中写着与斯多噶派才诺(Leno)及克西布(Chriysippus)相似的学说。
在这书中他读到人不能阻止幻想,所以遇到惊慌事故时,幻想亦震动贤人的心声,于是他恐惧、变色、忧虑,似乎理智一时失去光明;然而在他们心灵中,并不赞同恶念,这是人能做到的,也是贤人与糊涂人的区别。糊涂人为欲情所胜,贤人虽亦当忍受它,但仍能分清当愿望何事及逃避何事。
我已尽我所能,写出且利何在爱比德书中所读到的,这也是他自己由斯多噶的学说中所学到的;可能没有比他写得更好,但至少更清楚。
若是这样,在斯多噶派及别的哲学家中,对心灵上的激动,并没有不同的意见,因为大家都不承认欲情能控制贤人的理智。
斯多噶派说欲情不在贤人心中,因为不为任何错误所遮盖,也没有过失能毁坏它。能达到他的心中,但不能扰乱他的安静;为此斯多噶派称事物有利与无利,而不称为善恶。
上面所说的哲学家,若不重视在狂风大浪中将失去的事物,就不会怕危险,以致脸面变色,表示出他的恐惧。即思想风浪将使他失去的生命,并非如公义一样,能使他成为善人,他仍旧会感觉激动的。
至于说称事物为利益而不称财富,只是言语上的分别而已,而实际上并无任何区别。因而恐惧损失,同样使斯多噶派或逍遥派大惊失色,则如何称呼,有何关系?岂不是言语不同,而所引起的感情则同吗?
因为二者,若为保存财货或利益,该当犯罪作恶,以保身体健康,都要说情愿损失财物,而不愿侵犯公义。
这样,理智决定后,不让感情来扰乱它,虽然下部能受到激荡,不但不同意,反而能控制它,这是修德行;维治利这样指写爱乃亚说:
“雄志凌青云!涕泪空滂沱。”
现在不必长篇大论地指出《圣经》对情感教训我们什么,因为全部的教义,都包含在《圣经》中。依天主教的教义,使人心服从天主,由他引导;使情感服从理智,使能控制它,引导它为公义服务。
在我们的教会中,不但要研究信友发怒,并研究他为何发怒;不但考察他的忧愁,并注意他忧愁的原因;不但愿意知道他惊惧,并要知道他怕什么。没有一个正常的人,会伤痛对罪人发怒,使他皈依;与痛苦者哀痛,以安慰他;为在危险中的兄弟操心,使他不失足。
斯多噶派指责同情,但上面的哲学家,更好为助人而担忧,比怕淹死更强。西塞罗赞颂恺撒时,他的言语更为高尚,更人性化与宗教化。他说:“你们德行中没有比慈善更奇妙,更受人欢迎的。”何为慈善?岂不是对别人的痛苦同情,并在可能范围内加以援助吗?它指导理智,在公义之内,施舍穷人,宽赦忏悔者。
大演说家西塞罗称它为德行,但斯多噶派竟将它列人毛病中;然而他们中,如著名斯多噶派爱比德在他书中,讲论该派创立人才诺及克西波的学说时,承认贤者心中能有这种情感,虽然没有任何毛病。
所以该当结论到依斯多噶派,不以情感为毛病,贤者不让它控制理智;所以实际上,在柏拉图派,逍遥派及斯多噶派中,并无异见。
西塞罗曾说,希腊人自古好辩,喜欢辩论,超过寻求真理。研究行善时感觉这类情感,是否一种软弱,这是颇有趣味的问题。
天使依照天主永久的律法,罚当降罚的人,但没有愤怒;帮助贫穷人,但没有同情贫穷的心;援助在危险中的人,但无畏惧;然以人类言语,亦称他们的行为是情感,是因相似,非因软弱。
甚至依照《圣经》,天主有时亦发愤怒,但没有任何情感的扰乱;仇报是愤怒的效果,而不是扰乱的感情。
我们暂时放下天使的问题,来研究柏拉图派说神人的中保邪魔,如何为情欲所扰乱。
若他们的情感服从理智,不生扰乱,亚布雷就不会说,因着心中的激动与理智的动荡,为千万情绪所扰。他们的理智,就是灵魂的上层,德行智慧的位置,若有的话,本当依这位柏拉图派人的话,控制情感,加以引导,现在却在动荡中。所以邪魔的理智亦有邪欲、恐惧、愤怒等情感。
那么他们有何自由及德行,以悦乐神及引导人,若他们的理智,为毛病及情欲的奴隶,用他们最高尚的部分,以哄骗人,他们愈愿意害人,自然陷害愈重。
谁说邪魔,依照诗人,能爱人恨人,是恶神,就离真理不远。亚布雷已说过他们在情感中动荡。若他说这话时,不只指点几名邪魔,而是描写神人中间的中保,这是他们以气体身躯,尽所有邪魔的职务,这话有何意义呢?
亚布雷写说:“诗人将神自邪魔中取出,取名为神,成为人类的朋友或仇人,以道德及位置与幸福而言,远在邪魔之上。”
称神而非神,是诗人的幻想;他们又说神因爱人或恨人,彼此斗争;并说这种幻想离真理不远,因邪魔被称为神,其实在不是神,而又被描写成神。
据荷马记载,特罗亚人抬着米内瓦像,以阻止亚基雷作战。所以亚布雷相信米内瓦是诗人的幻想,或以为她是一位女神,将她放在神中,远离人世,在天上享福。
为此照亚布雷,诗人承认有的邪魔是希腊人的朋友,特罗亚人的敌人,有的是特罗亚人的朋友,希腊人的敌人,实离真理不远;他并提出维奴及马尔斯神,将他们放人上天的其他神中;他们亦做同样的事,互相斗争,助佑所爱的,攻击所恨的。
这位柏拉图派人说了神的这件事情,如人一般,心神动荡,使能助佑所爱的,危害所恨的,不依公义,而照派系的嗜好,正如人民在赛车或打猎时一样。
亚布雷在自己的述说中,似乎只注意到这点,诗人歌唱了他们的幻想后,不是神的行为,而是邪魔的动作,诗人且提出他们的名字。第八章柏拉图派亚布雷对天上的神,空中的邪魔及世人的定义亚布雷对邪魔的定义,引起少数人的注意,因为他说,他们以本性而论是动物,心中有情感,因悟司而有理智,身躯为气体,以时间而言是永久的。
在上面五种特长中,他没有说,邪魔与善人有相同点,为恶人所无。他论了天上的神后,长篇论软弱的世人。说了神人两种后,可以谈论中间人;他写说:
“人以理智与言语而尊贵,他有不朽的灵魂,与有死的肢体,悟司软弱,肉躯笨重,性情易变,本性已败坏,冒失勇敢,期望固定,抵抗力小,幸运不常,个人有死亡,然能保存人类,因时而变,悟司缓迟,生命短促,依附在地上。”
他说了许多人类所共有的特点,而不提及部分人的事,如他说:悟司迟钝;若他忘了,对人类的描写就不正确。他论神时,他曾说他们有享受极高尚的幸福,人亦愿意以智慧达到它。
他若愿意教我们相信有善魔存在,必定会描写他,使我们能与神有同样的幸福,或与人有同样的智慧;然而没有可以辨别善恶的事情。但他很小心,不太暴露邪魔的凶恶,不是因为邪魔,是为与他谈论敬邪魔的人。
然而他已指给贤者所当知的,将善神与恶魔分开,如他所说的,邪魔的扰乱,只以身躯的永久性相似而已。然后他又明说邪魔的灵魂不如神,而如人,不是因着智慧,这是人所能有的,而是因着欲情的扰乱,控制糊涂人与恶人,智者却能加以控制,情愿没有它,而不胜过它。
若他愿意我们知道邪魔不但与我们有永久的肉躯,并有永久的灵魂,一定不会将人自人类中分出,因为亚布雷以为有永久的灵魂。他论人时,曾说人有不朽的灵魂及有朽的肉躯,为此若人因着肉躯没有与神相同的永远,反而邪魔因着不朽的肉身则有之。
邪魔能为神与人的中间人,因他们的转求,人能得到神的友谊;他们与人有动物最尊贵的部分,即灵魂,他们如神;有动物最下贱的部分,即肉躯。动物由灵魂与肉身组合而成;魂即是最下级,最柔弱的,亦比肉身尊贵。灵魂虽有各种缺点,亦比健强的肉身更为尊贵,就如脏污的金子,亦比纯洁的银子或铅更贵重。
他们是神与人的中保,因着他们,人与神接近;有永久的肉身如神,污秽的心灵如人,似乎愿将人与神结合的宗教,是在肉身,而不在心灵上。
这种虚伪的中保,似乎上下颠倒,有肉身与神相同,有灵魂与人相似;与神有下贱的部分,与人有尊贵的部分。因为肉身是奴隶,如沙路底(Sallustius)说的:“心灵当出命,肉身当服从;我们具有心灵如神,具有肉身如动物。”因为人的肉身,如动物一般,是会死亡的。
但哲学家所指的神与人间的中保,与神有同样的心灵,与人有同一的肉身;然而如我上面所说的,上下颠倒,当以肉身为奴才,如幸福的神;以心灵为主,如卑贱的人;下部上之,上部下之。
若有人相信他们永久如神,为此死亡不使他们灵魂与肉身分离,不如我们世人一样,不要就以为他们的肉身是光荣的器具,更是永久受罚的对象。
波罗底(Plotinus)生活的时代离我们不远[1],他颇受人尊重,因为他解说柏拉图的意见,比任何人都更透彻。他论人心灵时说:
“仁慈的大父,给他们造了可死亡的羁束。”为此他将人身能死亡,归于天主父的慈善,使人不常属此生的不幸。
然而邪魔的罪恶,没有得到这种仁慈,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可受损害的灵魂;没有如人一样,有一个可死亡的肉身,却有永久的肉身;若他们能有个有死的肉身,就如人一样;如神一般,有幸福的心灵,则要比人更幸福了。
若邪魔与不幸的灵魂,能有一个有死的肉身,可以得到怜悯,以死亡终止痛苦,就像似人了,然而不但因着败坏的心灵,还因永久的肉身拘束,比人更为可怜。
波罗底说他们是永远的,并不说他们若行善求智,能成为神,为他们有何利益。
柏拉图派人说人灵是鬼,若人善生,可成为家神(Lares);若作恶,将变成恶鬼(Lemures);若不知生平的善恶,则名为魔(Manes)。
稍加思索后,就可看出这个意见能生出很大的弊病,因为恶人若希望成为恶鬼或恶神,他们既然愿意害人,就愿意死后能享受神的祭献及光荣,以便害人;因为他说,恶鬼是由人变成的,这是另一问题。
又说:希腊人名鬼为善神(ei^ainovas:Eudemonas),这又可证明人的灵魂为鬼。
现在我们讨论柏拉图派亚布雷所说,在神与人之间,因来源为动物,以理智而论为有理智的,因灵魂可受害,因肉身为气体的,生活是永久的。
他将上天分给神,下地分给人,又以地方及本性的地位,将他们分别后,结论说:“有两类生物,神与人大有分别,无论由居处的尊贵,永远的生命,或本性的齐全上。这两类生物,彼此毫无关系,因为最上与最下的位置中,有极大的区别,上面的生命是永远的,下面的生命是暂时的。神是为享受幸福的,人则将受罪。”
此地可看出自然界中二极的矛盾事物,即由至上而至最下;换句话说:神有上面的三种特长,人却有正相反的缺点。神的三种特点是:地方至高,生命永远,本性完美。
或用别的话,可将人的三种缺点,与它作个比较;即至高的位置,与下地中有无限的空间,因为他说过地方的高远;上面的生命是永远不尽的,地上的生命是暂时的,将死亡的,他说生命的永恒,他们的理智是为享幸福的,人的理智,却是受罪的;他也说过本性的高贵。
所以亚布雷对神说了三件事:地方的高远、永远与幸福,及人的三件相反的事情:下地、有死亡、不幸。
对神及人的三种特长,我们不讨论地方,因为哲学家已将邪魔放在神与人之间,在上下间,有一中间地带。
我们当仔细研究其他两种特长,以断定是否对邪魔适宜,这似乎是他们中保人的职务所要求的,所以他们不得不有。
我们既说中间地方,不能在至高或至低处,我们亦当说邪魔既有理智,不能幸福或不幸福,如没有理智及感情的植物或动物一样,有理智的,一定是幸福的,或无幸福的;我们亦不能说邪魔不死亡,是永远的。整个生物或是永远的,或以死亡了结其生命。
但亚布雷说邪魔是永远的,所以这类中保人有上下物体的特长;因为若有上下的特长,就当归于其中之一,而不属中间了。既然他们不能没有二者的长处,如上面已证明的,就由二者中取其长处,以做中保。既不能由下者而有永远,当由上面取得,为完满他们中保的性质,只好采取下面的不幸了。
依照柏拉图派,幸福的永远或永远的幸福,是上天神的特长;有完毕的不幸,或不幸的死亡,是人所特有的;永远的不幸,是特归邪魔的。但布罗底没有如他所许的,证明邪魔的中保,即由他们的定义中抽出的五种特长亦然。
因为他说邪魔有三种与我们人相同,由本性为动物,由悟司而有理智,因心灵而有情感;与神有一种相同的,即永远;他们所特有的,是气体的肉身。若他们只有一事与神相似,与人却有三种相似处,如何能为中保?谁不看出,放下中保的职务后,邪魔是如何被逼至下贱的事物中去。
若能找到只有一物是自己的,即气体的身躯,如每个下贱人一般,则神有上天的,人有下地的。然神与人中,有两样相同,即动物性及理智性。亚布雷自己论神及人时说:“你们有两种动物的事物;他们论神时,只以为他是有理智的。”
尚有其他两种特长,即心灵能忍受及永远;邪魔与神有共同的优点,与人有可受苦的,使他们的本性,有正当的比例,不要高举上天,或降人阿鼻狱中,这是邪魔的永远。
谁说他们能受苦,就说他们不幸,虽然叩拜他的人,不加以羞辱。既然上主的亭毒,不是偶然的能力管理宇宙,他们的不幸,不是永远的,虽然他们的罪恶是无限的。
善魔可称为幸福者,然而在神人之中的,并非善魔;神人之中的善魔何在?一面要帮助人,一面要奉侍神。若他们是善的,永远的,亦当是有福的。永远的幸福就不让他们为神人的中间人,因为将使他们像似神,并与人远离。所以他们不能证明善魔,即使永远存在享受幸福,是神人的中间人,而人则是不幸及有死亡的。
既然他们与神同有幸福及不朽,与人不同,为何不与人分离,与神结合,而为神人的中间人呢?若有自己的两种特长,不与另一方相同,只有一种与另一方相同,才可谓在中间,如人在天使及动物之中。动物没有理智,且将死亡;天使有理智且不朽;人在其中,在天使之下,动物之上,与动物共有死亡,与天使共有理智。所以我们若要寻找不朽的幸福者,及有朽的不幸中间者,我们该当找到有朽的幸福者,或不朽的不幸者。
人间有一个重要问题,即人能同时是幸福的及能死亡的。有些人研究人的卑微地位后,说人若有朽,就不能有幸福。别人则对人性有另外的意见,说贤者在现在就能得幸福。
若这是真的,为何不将这些贤者放在有朽的不幸者,及有福的不朽者中,与不朽者同有幸福,与有朽者同有死亡呢?
既然他们幸福,就不当嫉妒任何人,因为没有比嫉妒更不幸的;且当竭力设法帮助不幸的人类以得幸福,使于死后亦能得到不朽,与天使及圣人结合。
照更可靠的意见,因为人是有死亡的,所以亦是不幸的,就该找出一个中间人,不但是人,而且是天主,使因着他的死亡,将人由死亡中救出,引他人永远的福乐中;他当能死亡,但不永久死亡。他成为人,却不失去他的天主性,只取了人性的软弱;但不永远死亡,因为已由死亡中复活了。
他做中保的效果,是他当拯救的,不是永远在肉身的死亡中;所以天主与人的中保,当暂时的死亡与永久的幸福联系在一起,以便在暂时的事上帮助人,由死亡中将他带人永远中去。
好的天使,不能为不幸的有朽人,及幸福不朽的中保,因为他们是幸福的及不朽的。恶的天使可为中保,因为他们不朽如神,不幸如人。
然而善良的中保,与不朽及不幸正相反,愿意暂时死亡,而永远幸福。为此这位中保,以死亡的卑微,及幸福的光荣,将傲慢、不幸、害人的邪魔,由人中赶出,不要以不朽诱人进人不幸中;用信仰将人的心洗净,由邪魔的控制中将人救出。
有死不幸的人,远离不朽及幸福者,将拣选那个中保,以能在不朽中及幸福中与他结合呢?
能喜欢邪魔不朽的,是不幸的,临在基督的死亡中不乐意的已经丧失了;所以一方面当畏惧永远的不幸,而另一方面不当畏惧死亡;因为不是永远的,只当爱慕永远的幸福。
所以不当有一个有朽不幸的中人,不让任何人进人永远的真福中,因为他的不幸正在阻止他。有朽幸福的中保来了,战胜了死亡,使亡者不死,如他的复活所指示的,使不幸者变成幸福者,幸福者进人他永久的幸福中。
恶的中保则不然,他分离朋友;善的中保则使仇人和好。许多中人分离人,因着耶稣一人的中保,许多人得到幸福。恶天使不幸的原因,就是因为没有这样的中保,他们对幸福是阻碍,而不是帮助。
许多人在我们旁边,阻挡我们获得幸福,为得它不需要许多中保,一个就够了;有他一个就幸福,他就是天主的圣言,他造了一切事物。
然而圣言,并不是因为是圣言乃为中保,因为圣言是永远的,无限幸福的,远超于不幸的人类之上,是以人性而为中保;如此告诉我们,为达到幸福的天主,不需要寻找其他中保;但一切幸福根源的天主,他取了人性,给我们一个简单的方法,以分有他的神性。
天主将我们人由死亡及不幸中救出,不但使我们如不朽有福的天使一般;使我们获得后,我们亦成为不朽的及幸福的,竟使我们达于圣三,他使天使幸福。但他取了奴隶的状貌,愿在天使之下,作为中保。以天主性而论,他常在天使之上,他在天上是生命自身,在世上愿为生命的道路。
照亚布雷,柏拉图没有说过:“神与人没有任何交往。”神的特权,是不为与人接触而受玷污。这样,他承认邪魔受玷污,亦不能洁净玷污他们的人,因此大家都被玷污,邪魔因与人接触,人因与邪魔交往。
若邪魔能与人往来而不被玷污,就在神之上了,因为神若与人有来往,就要被玷污;上面说过:他的特权,是与人远离,故不被站污。
此外,亚布雷说柏拉图如此抬高造物主,即我们所称的真天主:“是我们人类言语所不能达出的,只有智者在世时,用精神脱离肉身,在黑暗中,获得一线之光,才能懂得天主。”
若天主在万有之上,在一闪之间显示于人,而不被玷污,在人的理智中,脱离肉身,为何要将他放在高处,以免与人接触而受玷污呢?似乎光照大地的天体,除了看见它之外,还要求别的。
若称为神的星辰,人看它时,不受玷污,人就近看邪魔时,邪魔亦不会被玷污。若不为人被视而被玷污,为何需要邪魔为中人,代人转达祈求,以免受污。
对别的官能,我们将作何言?神即在前,亦不能为嗔官所污,而邪魔若不被死的祭品丑气所熏,却能为人身的汗气所扰。
至于觉官,当注意神无任何要求人食物的需要,因为他们不饿,虽然他们亦有觉官,能与人接近。若他们愿意的话,亦能以视官与人接触,被人所见,或以听官与人交往而为人听见,那么,何必要觉官呢?
人若能看见或听见善神或善魔,就不会要求别的,若因好奇心使人愿意看见神,如何能强迫神的意愿而看他;连一只麻雀,若我们不捉着它,就不能抚摸它。
所以神可以有形地与人接触,看见人,并被人看见;听见人,并被人听见。若邪魔能与人结合,而不被玷污,而神却被玷污,则邪魔不能被玷污,而神却能被玷污了。
若邪魔亦能受玷污,那么使人能得长生,亦何益之有?因为既被玷污,亦不能洗清自己,作为中人,将人献与神。若不能获得这恩惠,邪魔为人中保,亦何益之有?是人死后,不与神为伍,而与邪魔在一起,则二者皆得不到幸福。
有人以为邪魔之清洁人,就如海绵之类,能使人清洁,而自身却脏污不堪。若如此,则神为不玷污起见,就不当与人亲近,却与邪魔接触,因为比人更为脏污。神岂能洁净因与人接触而受玷污的邪魔,而自身却不被玷污,岂不能同人做一样的事?除非受邪魔欺骗的人,谁会相信这类事呢?
若被看见及看见,能使神受玷污,那么世间的主要发光体:日月星辰,皆为人所见;而邪魔若不甘心情愿,就不能为人所见,就不被玷污了吗?
若不是被视,而是视看,使受玷污,当否认星辰光照大地时,能看见人。这些光线,射在一切不洁之物上,不受玷污;而神与人接触时,反受玷污,即使接触是需要的话。大地为日月之光所照,但不使光受玷污。
我正惊讶,博学多才的人,说一切有形的事物,当在无形的事物之下,论幸福生命时,却要谈形体的接触,那么,波罗底下面的话,有何意义?“我们逃向我们亲爱的祖国,在那里有父亲及一切,我们为何在船上,作何逃亡?是相似天主。”
若我们愈亲近天主,就愈像似他,我们不像似他时,就离他最远;人愈期望世间常在变换的事物,就愈与永远、不变、无形的天主相离。
在尘世事物及上天的洁净中,不可比拟,需要一位中人。这位中人不当以肉身不朽,与上面有分,以灵魂的软弱与下面有分;不然,反要嫉妒我们,不会助佑我们了。而是一位中间人,因肉身有朽,与我们接近,又因灵魂与上主联系,与神相似;一位中间人,帮助我们炼净的工作。
天主不怕与人接触来往,因为他竟取了人性,在降生时,他证明了这两件不是小事,即天主性不能为肉躯所玷污,邪魔虽无肉身,但并不比我们更好。
如《圣经》上所说:“在天上与人之间只有一个中保,就是降生成人的基督耶稣。”(弟前•贰•五)在此地我不能适宜地说出他因天主性,与圣父相似,因人性他与我们相似。
邪魔是虚假的中间人,虽然他们凶恶,但靠着他们气体的身躯及所处地方的便利,阻止我们进步;不指示我们至天主的道路,反而隐瞒它。
我们有时走错道路,因为没有公义;我们不因肉身的高举,而是因着精神,与天主相似,而至天主台前。在这道路中,邪魔的朋友,将邪魔立为天主与人的中间人,以为这样,天主与人远远相离,就不致被玷污了。
他们并且相信邪魔能被人玷污,人不能为邪魔所清洁,而且连神若不高居天上,亦能被玷污。
但谁会糊涂至极,相信自己能被清洁,若依照这学说,人是玷污者,邪魔被玷污,而神亦可被玷污。岂不当选择能躲避邪魔,人能被天主炼净,而与清洁的天使为伍吗?
为使人相信我不在名字上发生问题,许多叩拜邪魔的——拉白柯亦在内——说他们所称的善魔,别人亦称为天使,为此我以为当简单讨论好的天使。
柏拉图派亦承认天使的存在,但不称他们为天使,而称为善魔。但《圣经》告诉我们有天使的存在,其中有一部分是善的,另一部分是恶的,但我们总没有读到过有善魔的存在。在《圣经》中无论何处,“邪魔’’二字常指的是魔鬼。
所有民族亦保存这种说法,没有一个民族,即使主张当敬许多神及许多邪魔的,不能为赞美仆人,说他负魔;大家都以为这是侮辱人的话。
大家既以为这个名字是侮辱人的名字,为何我们不能用天使的名字,以不得罪人呢?
若我们读《圣经》,可以发觉邪魔名字的来源,有可注意的地方。他们被称为(Aainovey:Daimones)是因着他们的知识。圣保禄宗徒说:“知识只会使人傲慢自大,爱德才能立人。”(格前•捌•一)这句话的真义,是知识与爱德连在一起才有用,不然就使人傲慢自满。
邪魔有知识而无爱德,为此傲慢自大,尽其可能侵占天主的光荣及敬礼。
傲慢自大的人,因着傲慢,而不因知识,像似邪魔,他不懂得天主谦卑降生为人,却仿效邪魔,他们正因人以罪恶,控制人类。
邪魔亦知道这点,因此曾对吾主耶稣说:“纳匝肋人耶稣,我们与你有什么相干,你竟来毁灭我们?”(谷•壹•二四)
由这几句话中,显出邪魔有知识,但没有爱德,他们怕吾主耶稣罚自己,或是他们不爱公义;耶稣让他们知道他所愿意的,他只愿意所需要的。
耶稣显示给邪魔,不如显示给天使,他们与天主圣言共享福乐;显示给邪魔,只为使他们畏惧,因为将自他们的手中,救出将享受天国,永远荣福的人。
耶稣不将永生及光明显示给邪魔,只给善人。他们信仰他,而得罪赦,却以自己的德能及存在显示给邪魔。他们精神的官能,比人的官能更能看出来。
耶稣暂时隐藏自己的德能时,邪魔的领袖就开始怀疑他、诱惑他,问他是否救世主。基督准许邪魔诱惑他,为教训我们在诱惑时,当如何应付。
耶稣受诱后,如《圣经》所载,邪魔所畏惧的天使来服侍他,更将自己的大能献示给邪魔,虽然他是软弱的人,但无人敢反抗他。
照天使们看来,邪魔用以自夸的世物知识,是不值一文的,并非他们没有这类知识,是因为他们有天主的爱情,超乎一切事物之上,乃轻视在天主以下的一切事物及自己,以享受使他们幸福的至善天主。
并且天使认识世事更清楚,因为他们在天主的圣言中,看见世界形成的至高理由,因而有些事物当受赞成,别的受到反对,使一切皆有秩序。
邪魔不在天主的上智中,看见永久主要的原因,但他们能由我们人所不知的预兆中,比我们人更看清将来的事故,且有时可预言人的计谋,但他们屡次错误,而天使却总不会错误。
由世事中预料世事,由变换无定的事故中,猜想变换的事。由自己的意愿及能力安措世物,这是邪魔有时能做到的;与在天主的永久不变的律法中,观看时代的变迁,又因圣神,而知天主的圣意;这是最确实有力的,这是所有天使所有的特恩;因而不但是永远的,而且是幸福的,自然不能同日而语。
使他们幸福的至善,是他们的天主,他们竟能永远获得他,享受他。
柏拉图派亦称邪魔为神,柏拉图在:书中,说他们是天主所造的,我们不愿同他们作字句的辩论。若他们说他们是永远不朽的,虽然由至尊的天主所造;又说他们享受幸福,并非因着自己,而因与天主结合,我们亦这样说•虽然所用的字句不同。
这是在他们的著作中,柏拉图派内较好的意见。他们称呼永久有福的受造物为神,那么在我们及他们中,并无不同的意见,因为在《圣经》中,可以读到下面的句子:“大能者天主上主说”(咏•肆玖•一);“你们赞颂诸神的天主”,“上主是尊大的天主,是超越诸神的大王”(咏•肆玖•三)。又说:“是在众神之上可敬畏的天主。”(咏•玖伍•四)《圣经》上又说:“外邦的神,尽为虚无,唯独上主创造了诸天。”(咏•玖伍•五)
《圣经》上说,在外教人的众神之上,就是外教人以为是神,而实际上,却是邪魔。为此天主是可敬畏的,也为此魔鬼畏惧地向吾主耶稣说:“为何你竟来毁灭我们?”
所谓众神之天主,超乎所有神之大王,不可懂为邪魔之主,或所有邪魔之王。《圣经》上亦以神的名字称呼天主选民中的圣人:“我曾说过:你们是神,都是至高者的儿子。”(咏•捌壹•六)所以可将诸神的天主,理解为众神之王,及众神之上的大王。
若我们加以研究,人呼为神,是因为属于天主的人民,他因着天使或人,向他们发言;是已经享受永福的天使,比叩拜天主,期望得到永福的人,对这个名字更为相称。
我们如何答复?除非说《圣经》称人为神,比不朽的天使及圣人更为明显。我们复活后,将与他们相似,为使软弱的人,不将他们视为真神,这为人是容易避免的。
在天主的人民中,人更明显地被称为神,使能坚信厚望众神的天主,是他们的天主。’天上的天使及圣人虽被称为神,但不称为众神之神,即组成天主人民的人,对他们《圣经》曾说:“我曾说过:你们是神,都是至高者的儿子。”(咏•捌壹•六)
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因为虽然有称为神的,或在天上,或在地下,就如那许多神和许多主,可是为我们只有一个天主,就是圣父,万物都出于他,而我们也归于他;也只有一个主,就是耶稣基督,万物借他而有,我们也借他而有。”(格前•捌•五•六)对这名字不必多论,因为事实自身是如此明显,不能有疑惑。
但柏拉图派不同意我们所说的,天主遣使天神及圣人,告诉我们他的意旨,他们以为不朽的天使或圣人不执行这种职务,而是由不朽的善魔执行,他不高高在上,远离与人接触。无论我们如何讨论名字问题,但魔鬼的名字如此使人憎厌,绝对不能用它称呼天使。
现在我们结束这卷书;所称为不朽的及圣人,都是受造的,不能为引领人的中间人,而至不朽及幸福,因为在二者中,皆有区别。所谓中间人,与神共有不朽,与人同有不幸;因着罪恶,堪受人怜悯,更该羡慕我们人,不能给我们他们自己所没有的幸福。
所谓邪魔的朋友,没有任何理由,使我们光荣他们为我们的中保,我们更该躲避这种欺人的邪魔。
在下卷书中,因着天主的助佑,我要更详细地讨论善神,他们不但不朽,并享幸福,因此依照外教人,可以神的名字,礼仪及祭祀去敬拜他们,使我们死后能得幸福的生命。无论他们是谁,有何名称,都当只恭敬一个造物的天主,他是他们幸福的来源。
[1] 波罗底,生活于公元205—270年,属新柏拉图派,生于埃及,在罗马执教,劝人以静观及出神,与神结合。
好的天使不愿以恭敬独一天主的祭祀,献与别人,他们自己亦恭敬天主;圣奥古斯丁说了这些事后,乃反对波非利,讨论灵魂炼洁的原则。
凡有理智的人,都一口同心地承认人愿望幸福;然而要研究谁是幸福的,及如何获得幸福,乃生出许多重要的辩论,为解决它,哲学家乃朝兴旰食。要讨论一切的意见,就太长了,并不需要。
若读这篇的人,尚记得在第八卷中所说,如何选择哲学家,与他们讨论身后得幸福的生命,即恭敬独一天主就可得到,或当敬拜许多的神,此地不必重复。若已忘了,可再去读读,就会记得。
我愿与柏拉图派辩论,因为大家都承认他们是最好的哲学士,因为他们已达到这个结论:人不朽有理智的灵魂,不能获得幸福,除非有造物主的光照,与独一至善不变的天主结合。但他们亦为众人的错误所欺骗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,在他们的思想中成为空洞的(罗•壹•二一),竟相信当敬拜许多神。
现在我们要照天主所许的,讨论天上不朽有福的天使,无论是率领者、掌权者、异能者、宰制者。有人称他们为善魔,我们称他们为天使,他们愿意我们热心举行敬礼。更明显地说,我们研究这些天使,愿意我们给他们献祭,或只向天主献祭,或他们愿意将我们自己作为祭品。
这是对神的敬礼,若用一语达出,拉丁语不便,我用希腊文。在《圣经》中每次有(AaTpelav:Lat-reian),我们的学者将它译为(Ser-vitus)侍奉。然而侍奉亦可对人而言,如圣保禄宗徒说:“你们做奴仆的,要战战兢兢,以诚实的心听从你们肉身的主人。”(厄•陆•五)
而恭敬二字在《圣经》中,几乎常指对天主的敬礼,若只说服侍,就不常指天主了。因为人亦服侍天使,纪念他们,尊敬他们。我们不但服侍在我们之上的,亦侍奉在我们之下的。农夫,寄居者及居民,由所种的地方而得名。连神亦被称为上天的居民,因为如寄居者一般。
并不是以大地出产生活的,称为寄居者,或为主人,经营其地,是依拉丁诗人维治利所说的:“古代城郭在,底礼人居之。”
由居民住一语而称为居民,并非因他们耕种,为此先人所建之城郭,乃呼为殖民地。然以这话的原文而言,自然只是指恭敬天主,但因在拉丁语中,恭敬二字的意义颇广,不能以一句话指出天主的敬礼。
恭敬二字(Spnaxeia:Dresxeia)虽然似乎格外指点对天主的敬礼,不但平民,即博学人亦这样翻译希腊语为(Religio)恭敬,但亦指点对祖先、父母及家人的敬礼;因此用它来指点对天主的敬礼,未免模棱两可,因为亦用它来指点对人间亲戚的尊敬。
拉丁语(Pietas)孝敬二字,特别指点对天主的敬礼,即希腊人所称的(evaepeiav:Eusebeian);但亦当注意,这字亦指点对父母的孝敬。平民往往用这句话,以指点慈善事业,我想这是因为天主自己命人去做,并谓自己悦乐它如祭献,或超过祭献。
因此天主亦被称为(Pius)慈善者,但希腊人总不称天主为(evapev:Euseben),只是平民以为(Euseben)有慈善的价值。
为此在《圣经》中,为使明显起见,作者不愿用(Euseben)敬礼一语,而用(Seae|3eiav:Theosebeian),即天主的敬礼。
但我们拉丁人,不能以一字达出两个意义。为此我们说朝拜属于独一真天主,使神朝拜自己,无论希腊文称(XaTpda:Latreia)对天主的尊敬,或希腊文(0peaxeia=Thresxeia)对天主的敬拜,或希腊文(Theosebeian),我们不能以一语达出,乃说天主的敬礼。
所以我们不能敬拜上天的不朽有福者,除非他们爱我们,愿意我们成为幸福者;若他们爱我们,愿意我们纳福,他们能在一处享福,而我们却在另一世界。
对这问题,就不会在我们及著名的柏拉图派中有任何区别。他们亦认识了,并在他们的书中写过,他们能如我们一样,因为是在他们的著作中,亦受天主的光照。他们如我们一样有福,是在神的光照之下,他们才齐全有福。
波罗底解释柏拉图时屡次大胆地说:宇宙的魂之有幸福,与我们不同。幸福的光明,而不是灵魂,但由它而造出;理智得到光照,独自光耀。为解释自己所说的,他乃采用星辰的譬喻:太阳是光,而灵魂则为月亮;月亮为太阳所光照。
所以这位大柏拉图派人说有理性的灵魂,或更好说有理智的灵魂,不朽有福的灵魂,一定是在天上,在自己本性之外,只有我们及宇宙的造物主,天主。
他并以为不是别人给上天的神幸福的生命,除非是给他们如给我们一样。这与《福音》相符:“曾有一人是由天主差遣来的,名叫望翰;这人来是为作证,为给光作证,为叫众人借着他而行。那普照每人的真光,正在进入这世界。”(若•壹•六〜九)
这几句话已指出望翰的理智灵魂,不是自己有光,是因分有真光,乃灿烂夺目。望翰自己亦作证承认说:“从他的满盈中我们都领受了。”(若•壹•一六)
若柏拉图派及其他哲学家,认识了天主后,一心一意地恭敬天主,不引人民走人歧途,或坚决阻止他们的错误。一定要教训人,无论是不朽幸福的神,或我们有死及不幸的人类,为达到幸福及不朽,都当恭敬一个造我们人类及天神的天主。
我们该当以最高的敬礼,即希腊人所称的(Latreia)来恭敬他,因为整个人类及个人都是他的圣殿。天主愿意住在信友中及每人中;他在团体中并不比个人中更大,他的本质没有面积的大小分析。
我们举心向主时,我们的心就成为祭坛,他的圣子成为司祭,以悦乐他。我们为真理而奋斗,直至流血,就是给他奉献血祭;我们向他发出炎炎热爱时,便是向他奉献馨香;我们对他表示感恩时,便是向他献礼;在庆日及一定的日子,纪念他的恩惠,当时时刻刻不忘记他,依谦卑及赞美之全祭,在我们的心灵中,以爱德之热炎,向他献祭。
为接近他、认识他,在可能范围内,当去掉一切罪恶及邪念,将我们完全献给他;他是我们幸福的根源,我们一切期望的对象。
我们重新拣选天主,因为曾因疏忽而失了他,拉丁语(Religio)宗教,即由此而来。以爱情归向他,直至获得他而后安息,因此我们幸福;因为达到目的后,我们才齐全。
哲学家讨论纷纷的至善,就是与天主结合,于是心灵充满德行;这是我们当以全心全灵全力爱慕的;我们当达到这个至善,并引领我们所爱的人达此至善。这样,可完成两条一切律法及先知所关的诫命:“你应当以你的全心,你的全灵,你的全意,爱上主你的天主;你应当爱你的近人,如你自己。”(玛•念贰•三七•四〇)
为使人学习爱慕自己,天主立了一个目标,若我们愿意幸福的话,当以全力赴之,因为凡爱自己的,只求自己的幸福;这个目标,便是与天主结合。所以天主命我们爱自己,并爱人如己,就在可能范围内,命别人亦懂得,当爱慕天主;这是恭敬天主,是真的宗教,坚定的热心,独一天主的敬礼。
无论任何不朽的神,其权力无论多么大,若真爱我们,如同自己一样,为我们的幸福起见,就愿我们服从他,如他自己服从天主,而获幸福一样。若我们不恭敬天主,就不会幸福,因为没有了他;若叩拜天主,自然不会愿意人以天主恭敬自己,反而竭力设法实行天主的命令:“除了天主之外,凡给别的神举行祭祀的,将被取死。”(出•贰贰•二〇)
我不论宗教恭敬天主的礼仪;没有人敢承认除了天主外,谁还能享受祭献。许多敬神的礼仪,用以敬人,这是因着愚昧或谄媚。但受敬礼的人,大家都以为他们是人,当受人的尊重而已,有时竟至于叩拜他。
但谁会去祭献,除非他信,或承认某神为天主。至于祭献的古老,由加音及亚伯尔兄弟的事实上就可看出,天主接受了弟弟的祭献,而弃绝了哥哥的祭献。
谁会这样糊涂,想天主需要人奉献祭祀;《圣经》上多处曾说明这点,但为篇幅起见,我只引《圣咏》的话:“我曾向主说:你是我的天主,你不需要我们的财物。”(咏•拾•陆•二)[1]。
所以当承认,天主不但不需要动物或地上的任何事物,且不需要人的义德;且当相信一切恭敬的祭祀,并非为天主,而是为人有益;没有人在泉中饮水或受日光照临,能说他对泉水或日光有所贡献。
我们对古圣祖所奉献的祭祀,当作何言?现代人固然惊奇,但并不去仿效,岂非只是我们现在行为的先兆而已,以与天主亲近,并邀请人民亦这样做。
有形的祭祀,是一件圣事.即无形祭祀的表示,为此先知自己或他所说的人,为自己的罪过.平息天主的愤怒说:“天主啊!我所献的祭品,就是忧伤的心;天主啊!忧伤忏悔的心,你绝不轻视。”(咏.伍拾.一八〜一九)
现在我们看看天主不爱何种祭祀,并要何种祭祀;天主不要杀牲口,而愿悔罪的心;他说出所不愿的,乃告诉我们他所愿意的。他声明不要祭祀,如糊涂人所愿意的,即为自己的利益。因为若他不要祭祀,悔罪之心包括在内,以为能悦乐他,就不会命人在古教时祭献他。但这类祭祀,在一定时间,当以更悦乐天主,为我们更我利益的祭祀所代替。
在《圣咏》上说:“我若饥饿,决不向你告诉,因为大地与其间所有,全是我的。”(咏•肆伍•一二)这是说:若我需要这类事物,我不会请求你,因为已在我的手中。
《圣咏》作者解说其意义说:“你们向天主要以赞颂作奉献,又要向至高者还你们的誓愿;艰苦的时候,要向我呼吁,我必拯救你,你也要光荣我。”(咏•肆玖•一四〜一五)
米该亚先知亦说:“我去接近上主,叩拜至高的天主,要带些什么?是带全燔牺牲献给他呢,还是带一岁的牛犊?上主岂是喜悦万千的公羊,亿兆的油河?为了我的罪恶,是否应该献上我的长子?为了我灵魂的罪过,是否应该献出我身所生?人啊!已通知了你什么是善,什么是上主要求于你的,无非是履行正义,爱好慈善和谦逊地与你的天主来往。”(米•陆•六〜八)
这位先知的话分别解说两种事,天主不要这类祭献的本身,只是他所要求的预象。
在希伯来书上写说:“至于慈善和施舍,也不可忘记,因为这样的祭献是天主所喜爱的。”(希•拾叁•一六)
为此《圣经》上亦写说:“我喜欢仁爱胜过祭献。”(欧•陆•六)当懂得为一个祭献胜过另一祭献;大家所称的祭献,只是另一祭献的象征。无疑地,仁爱是真祭献,因为我们上面曾写说:用这类牺牲,可使天主息怒。
我们读到天主命令在圣所及圣殿中的祭献,是为指点天主及他人的爱情,如《玛窦福音》中所写的:“全部法律和先知,都系于这两条诫命。”(玛•念贰•四)
所以真祭献,是我们做任何工作,以与天主结合,一切工作是为达到最后目的,而成为幸福的;为此慈善的工作,若不为天主而做,就不是真祭献。因为祭献是由人所奉献,常是天主的工程,为此古时拉丁人称它为祭献。将自己奉献给神的人,因为死于世俗而活于天主,亦是祭献;这是每人当有的仁爱,以对待自己,如《圣经》上所说的:“对你的灵魂,要有爱情,又要悦乐天主。”(德•叁拾.二四)
对肉身亦可如此说:我们为爱天主的缘故节制它,不将我们的肉身交于罪恶,乃修美德,亦举行一种祭献。圣保禄宗徒劝我们说:“所以兄弟们,我因着天主的仁慈请求你们,献上你们的身体当做生活,
圣洁并悦乐天主的祭品,这才是你们合理的敬礼。”(罗•拾贰•一)若依天主的程序善用灵魂的工具肉身,可成为祭品,你说一个归向天主的人,热爱天主,舍弃私欲,以天主为自己永久不变的表率,分有他的美善,而能悦乐他呢!
为教训我们这端真理,圣保禄继续说:“你们不可与世俗同化,反而应以更新的心思变化自己,为使你们能辨别什么是天主的旨意,什么是善事,什么是悦乐天主的事,什么是成全的事。”(罗•拾贰•二)既然仁爱的工作,无论对我们自己或别人,若为爱天主而行,就是真祭献;为达到这目的,不当为避免不幸,是为永远福乐而行。若不与至善的天主结合,是不易做到的,如《圣经》上说的:“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,为我是有益的。”(咏•柒畚•二八)圣人的团体完成后,将由耶稣大司祭献给天主整个的祭献,他在苦难时,在奴才的形式下,为我们奉献了自己,使我们成为他的肢体,他为我们的首。他在奴才形式之下,继续奉献天主.因为他因此正是中保,司祭及祭品。
为此圣保禄宗徒劝我们,将我们的肉躯献于天主,作为生活,神圣及悦人的祭品,合理的尊崇;劝我们不可与世俗同流合污,却在思想上维新,知道何为天主的旨意,何为齐全,并受人欢迎的至善,使我们成为完备的祭献。为此他写说:“我因所赐给我的圣宠,告诉你们中所有的每一位,不可把自己估价得太高,而过了应当估计的,但应估价得适中,要按照天主所分与各人的信德的尺度,就如我们在一个身体上有许多肢体,但每个肢体都有不同的作用;同样,我们众人在基督内,也都是一个身体,每个彼此间都是肢体,于是照我们各人所受的圣宠,我们也就有不同的恩赐。”(罗•拾贰•三〜六)
这是信友的祭献,许多人在基督内犹如一身;这是教会在圣体圣事内所举行的奥迹,这是信友所知的,在这祭献内,基督奉献自己。
在天上的幸福不朽的天使,享受造物主。永远使他们不朽,真理使他们幸福,圣宠使他们成圣。他的慈善,怜爱我们,因为我们有死亡与不幸;为使我们如他们一样不朽有福,不愿意我们祭献他们,却同我们一起祭献天主。
我们与天使形成天主城,《圣咏》上论它说:“天主的城啊,有些荣誉的事,是指着你说的。”(咏•捌陆•三)它的一部分是我们在世旅行的人,而另一部分,却在助佑我们。
这名城的律法是天主不变的旨意,由这上天的机构,因着天使的功用,我们才有《圣经》,在上面写说:“凡在上主之外,又祭祀他神的,必要将他割除。”(出•贰贰•二〇)
这么多的灵迹,为《圣经》及律法作证,天使不愿我们给他们举行祭献。
若我要从头说起,就当回到数千年前,未免太长了,当提及天主许给亚巴郎的:“世上的万国,都要借着他蒙受祝福。”(创•拾挪•~•八)
谁读到亚巴郎的妻子年老不孕,却为他生了一子,不加惊讶呢?
亚巴郎举行祭献时,由天降火,在准备好的祭品中经过。天使在他家中做客,预言了索多玛城将被焚烧,及天主应许他将生儿子。
当索多玛城行将被焚时,因着天使,亚巴郎救了侄子罗特,他的妻子回头望城而变为盐;这是暗中警告我们,在得救的道上,不可留恋已舍弃的事物。
梅瑟为拯救希伯来人逃出埃及,做了多少的奇迹;埃及王法老的术士亦能做奇迹,但为梅瑟所胜。术士以巫术、符咒,举行奇迹,是因邪魔的能力,而梅瑟因造天地的造物主的德能,很容易地胜过了他们。
第三灾患后,术士已束手无策,梅瑟却因天主的安排,尚做了别的奇迹,直至十个;因此法老及埃及人让希伯来人自由了。但不久他们后悔了,设法追回逃跑的希伯来人,但海在他们前竟干了,希伯来人乃得赤足经过,埃及人却为海水淹死。
在旷野中又行了多少奇迹!不能饮的水,因着天主的命令,将棍子插人,就能使渴者饱饮;他们饿了,自天降下玛纳,但有一定当收的分量,多收则烂,但在星期五所收的不会烂去,因为安息日不能去收。人民愿吃肉,在旷野中,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,但无数的鸟,飞人帐篷中,乃得以饱食。
敌人来阻止希伯来人渡河,但吃了败仗,而希伯来人竟无损失,只有梅瑟举手向天祈祷。民人中反叛者由民人中分出,为大地所吞;这有形的罚,是无形罚的表记。
由石头中,用杖一敲,清泉滚滚流出,大家得以饮足。为蛇所伤的,只要抬头一望铜蛇,就立刻医好;固然这是为救遭难的人民,同时亦表示,将来在十字架的死亡,将要毁灭死亡。
为纪念这事,这铜蛇被保留着,后为爱才基王所毁,他的信仰心当受人尊敬,因为人民已开始以它为神叩拜了。[2]
这些奇迹及其他类似的奇迹,若要一一举出,一定太长了;所以行奇迹的原因,是为推重对独一真主的敬礼,并阻碍人敬邪神。这些奇迹是以信心及诚意而行,而不以符咒做出的。
他们称它为邪术(Magia)或魔术(Goetia),或更好听的名字卜术(Theurgia)[3]。他们又说,从事魔术的,是可指责的,行卜术的是可赞颂的;但都是与邪魔有关,虽美其名曰天使。
波非利虽然主张先要清洁心灵,然而他否认可与天主亲近,因此他在符术及哲学中,犹豫不决。有时他说排斥巫术,因为是虚伪的、危险的,为法律所禁止的;有时为取悦谄媚者,说它能有益,不是为清洁懂真理的理智,它与事物无关,而是为清洁心灵,以得事物的形象。依照它,灵魂经过炼净后,可以看见善恶之神。
但他认为这类炼净,不能对灵魂有所贡献,使能看见天主,懂清真理;由此可见他所说的以炼净工夫,及所能见的是何种神了。
最后,他说,理智的灵魂,不经过任何炼净,亦可升天,因为心灵虽可由巫术炼净,但不能达到不朽及永远。
波非利将天使与邪魔分清,邪魔住在空中,天使住在以太中;并说不当与邪魔为友,因为他说,达到与天使为伍的方法是另一种,所以他明说当避免与邪魔为伍。他说灵魂在死后,炼净自己的过失,厌恶敬拜邪魔,因为受其欺骗。
波非利不能否认他在别处所赞颂的卜术,以为能与神及天使和好,与邪魔有关系,他妒忌人洁净灵魂。
为此他述说了一个迦尔太人的抱怨说:“有一个迦尔太人耗费了一生的光阴,以洁净自己的灵魂。一个听见这事的人,精于魔术,因为嫉妒,以某神礼仪,由邪魔方面,不准他所求的;所以一个所缚的,另一个不能解开。”
由此可见,卜术可以为善,亦可行恶,神与人皆受其约束,且屡次为情欲所扰。亚布雷说它是邪魔与人所共有的,但照柏拉图的意见,因着在以太高高的位子,他与邪魔有别。
另一位更博学的柏拉图派人,波非利说,神亦因魔术,能有欲情扰乱;因为因着某种礼仪的压逼,他不与人灵魂的净洁,并且为愿害人者所恐吓,不能以同样方法,停止畏惧,赏赐所求的恩惠。
谁不看出,这都是邪魔欺人的法术,除非是侍奉他的人,没有天主圣宠的人所为。若这类事,发生在善神中,没有疑惑的,灵魂洁净的,必定胜于反抗的人。
若神以为这人不重炼净,不是因为妒忌人的压逼,或如波罗底所说,为更有力的神所阻,而是出于自由。
我惊讶这位迦尔太人,愿以卜术炼净自己的灵魂;却没有找到一个更有力的神,强逼神赐他所求的,或驱走恐吓他的邪魔,使能自由地得到所求的恩赐。
但没有礼仪,能驱逐神的畏惧,以便呼求他清洁自己的灵魂。但为何可求一神,以恐吓人,而不能呼求另一神,停止恐吓呢?
是有一个神,俯听嫉妒的人,恐吓别的神,不得行善,但没有一位神俯听善人,使神无所畏惧而听从他吗?
奇妙的卜术!可赞颂的灵魂的炼洁!嫉妒竟胜于慈善!所以我们当厌恶邪魔的欺骗,而听从救灵魂的真理。
以礼仪做这类炼净的,依照波罗底,能看见天使及神的美像,如已炼净的灵魂所见的;即使事实真是如此,也只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因为撒旦自己也常冒充光明的天使。”(格后•拾壹•一四)这类幻想,都是愿引人去叩拜邪魔,不去恭敬真天主,只有他才能洁净人、救人;如白罗德(Proteus)—样,能用各样形式,或如敌人,加以追赶,或以虚伪手段去骗他,但无论如何,总是害人。
波非利更为明智,乃致书埃及亚纳朋(Anebon)答复他们问题时,指责魔术。
他亦责备邪魔,吸引潮气,所以不住在以太中,而住在空气内,在月亮下,或在月亮中;但不敢将一切虚伪丑恶都归于他,虽然有意指责他。
他照所有人的意见,称一些邪魔为慈善的,虽然他承认所有邪神都是不明智的。但他惊奇神不但为祭祀所吸引,且为人所逼,做人所愿意的。
若神与邪魔的区别,是因为没有肉躯,如何能相信日月及天上星辰是神,因为它们都是物体。若都是神,为何有善神与恶神之别;若有物躯,又如何能与无形者符合呢?
然后他带着犹豫研究,在猜想中,或在行奇迹时,有更有力的人,或由外来邪魔所助佑,他以为是由外面来的助佑,因为只以石头或草,可以缚束人,能将关闭的门打开等。
依照有些人的意见,他相信有听人祈祷职务的神,他们是说谎的邪魔,能变换各种状态,能变为神,或邪魔,或亡者的灵魂,使一切可见的事物都变成好的或恶的,然而他们对善事,则一无所能,并且毫不知道,但有时他们能使人失和,能控告人,使善人受罪,而自己却贪高自大。
此外,亦能享受荣誉,为谄媚所迷,做出波非利不知道或疑惑的事。与他意见相同的人,以为邪恶及欺人的神,由外面人灵魂内,在梦中或白日欺骗人的三司五官。
著名的哲学士,不易明了邪魔的团体,而加以指责,而一个女教友就知道它的存在,并厌恶它。可能他怕得罪亚纳朋大司祭,及惊奇以为这类事,属于敬神礼仪的人们。
但他考察研究这事后,只能将它归于邪魔。然后他问为何如此,还要祈求更好的神,使恶魔顺从人不正当的命令;为何不听从放纵内欲的人,求人与之犯奸淫;为何命司祭不食牲口的肉,以免被臭气玷污,而同时喜爱祭品的乳香。
他并问为何司祭平常不能与尸首有所接触,而魔术却常与死尸一起举行;为何恶人恐吓,不但能强逼邪魔及死亡者的灵魂,说出真理,并能强逼日月及天体。因为人恐吓攻击其他不能的事,使神如顽皮的儿童一般,为过分恐吓所逼,赏赐一切祈求他的。
然后他述说一个精通敬神礼仪的人,名盖雷蒙(Chaeremon),曾写了为埃及人所重视的话:“衣西代及她的丈夫何西利代,能强逼神准许所求的,若祈求者恐吓,并以誓言,若不得所求,将何西代的芳骨,四面撒散。”
波非利惊奇这类虚伪糊涂的事,人竟可恐吓在上天威严赫赫的神,以达到他所求的事物。他带着惊奇心,寻找这事的来源,暗中示及可能是上面所谈的神祇所为,他曾提及别人对他们的意见。他们假装为神,或亡者的灵魂,因为是欺骗人,但不说是邪魔。
依照波非利,人在世间所作的法术,为得各种恩惠;只用草、石,特别是声音、容貌,并观察星辰的运行,都属于邪魔,他们讥笑属他们的人,并竭力利用人的错误。
所以波非利真心犹豫地研究这事,发现是当加增轻视的错误;他们不属在现世得幸福生命,而属欺人的魔鬼;或想哲学家不愿得罪人,或因辩论敌人,这位埃及人犯了错误,以为无所不知,却谦虚地研究学习,当指责,躲避何事。
在信的最后处,他愿意知道对方,根据埃及人,何为使人得幸福的方法。因为凡与神交往的,是为找到逃跑的奴才,或得一块土地,或行喜事,或行商等,白白去学明智。
他又添上说:“不是神或善魔,而是虚伪的人,他们虽讲真理但无基础,为得人的长生,亦毫无贡献。”
但为何用这种法术,做出超乎人力之上的奇迹,似乎预言的事,不是天主所为,不为恭敬天主,而如柏拉图所承认的,不是一个有益的至善,而是欺骗,当以诚恳的信心,去躲避它。
一切圣迹,由天主因天使而行的,都是为加增独一真天主的敬礼,只在他内才有幸福的生命;我们当坚信是天主用他们所做的。不可相信有人所说无形的天主,不能显有形的圣迹,因为照他们,是天主造了这个宇宙,任何人不能否认它是可以看见的。
无论任何奇妙的事故,都在世界中发生。无疑地,是在宇宙,即天地及万物之下发生,这都是天主所造的。但人不能认识造了宇宙的真主,却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。然而常在可见的自然界中看见奇迹,使我们不注意它,若我们稍加思索,就可发觉远在少发的圣迹之上。
在为人所造的一切奇妙事物中,最奇妙的还是人。天主为人造了天地,并且在天地间发圣迹,使倾向于万物的人去恭敬无形的天主。
但在何处及何时发圣迹,这是天主的决定。在他之内,将来的事如已现行的,他在移动事物时,他自己不变动,他知道将做的事情,如已完成的事件一般;他俯听祈求他的人,如俯听将来要求的人一样。
是他因着天使而工作;因着天使及圣人,如非人所造的圣殿一般;他命令的事,先在永久的律法内可以见到,在一定时间,将要实行。
我们不当奇怪,无形的天主,屡次曾显现给古圣祖,就如声音,说出理智内的判断,并非判断自身;同样,天主所借的形象,并非天主自身。在有形中,天主被人看见,就如判断由声音而知一般;但古圣祖知道在有形的像中,见到无形的天主,然而像并非天主自身。
天主与梅瑟交谈,梅瑟已看见天主,但仍向天主说:“我若在你眼中得宠,求你将你的计划告诉我,我便认识你。”(出•畚叁•一三)
因为要将天主的十诫,不是向一个人或少数贤者宣布,而是向整个民人宣布;梅瑟在山上接受十诫时发生了奇迹,而民人只见到惊奇可怕的事情。
然而伊撒尔人民不相信梅瑟,如斯巴旦人之信李古克(Lycur-gus)一样,据说他由游维及亚坡罗神处,接受了律法,而由他公布。
为此梅瑟将十诫向人民公布时,额前发光如角,这是天主所行的奇迹,为教训人如何侍奉造物主。
在个人的历史中,如在整个民族的历史上,有时当自世物而至永远的事物。为此天主应许可见的赏报,使人恭敬唯一的天主,使人为现世的恩赐,不侍奉别的神,而只恭敬真的造物主。
若说天使及人所能措置的事物,而赐予人的,不属全能的天主,一定是糊涂至极。柏拉图派波罗底为证明天主的上智,由天主的无比美善,而结论到一花一叶之美。然而花草,若没有一个理智的美善者,就不能有真美丽。
为此吾主耶稣说:“你们观察一下田间的百合花怎样生长,它们既不劳作,也不纺织;可是我告诉你们:连撒罗满在他极盛的荣华时所披戴的,也不如这些花中的一朵。田地里的野草今天还在,明天就投人炉中,天主尚且这样装饰,信德薄弱的人哪,何况你们呢?”(玛.陆.二八〜三)
为此人往往为现世微贱的财富所勾引,因为生活需要它;但为得来世的财物当加以轻视,因为只能由独一真天主处得到,为此不当因贪恋世物远离天主,反该轻看世物,以获得他。
天主的上智,如在《宗教大事录》上所说的,命人尊敬独一真天主的律法,它是由天使宣布的;天主自己亦显现出来,固然不是他的本体,因为是人的肉眼所不能见的,而是因着外面可见的表记。
天主的本性是精神的,不是肉躯的;是理智方面的,而不是暂时的。他亦以人的言语形式而发言,虽然他的语言本来是无始无终的。
天使们不用肉身的耳朵,而用精神的耳朵,清晰地听到天主的声音,就迅速地将这命令传达出来。
这律法是在不同时代公布的,天主先应许世间的福乐,这是永远福乐的象征;用许多外面的礼仪表示出来,但能懂其真义的,却是凤毛麟角。
但一切的诫命,都异口同声地命人恭敬一个造天地人及天使的真主。他发一言,一切就造成功了,但万物为能继续生存,仍旧需要造物主的维持。
我们为得永远幸福的生命,当相信何种天使,是愿意我们用敬神之礼,来叩拜他们的天使,或是将一切敬礼归于独一造物主的天使呢?他们愿意我们至独一天主前,享见他,就是他们的幸福,并应许我们亦可得到这幸福。
享见天主,是如此的美好,可爱,没有他,人虽富有天下,亦如波罗底所说,是最不幸的人。有的天使劝人恭敬独一真主,别的天使却令人恭敬他们;好的天使禁止人敬拜恶天使,恶天使亦不敢禁止人恭敬独一真天主;那么柏拉图派的哲学家或卜者,请告诉我们究竟该当相信谁。
有理智的人,亦请告诉我们,当给人叩拜自己的天使,或禁止叩拜自己及别的神,而只向天主献祭。
即使两类天使都不显灵迹,但有的愿人给自己举行祭献,有的禁止人祭献自己,命人只给真天主献祭;人就当知道什么是从骄傲而来,或由宗教的虔诚而来的。
我并且说:要求敬拜自己的天使,即行奇迹;而禁止祭献自己,命人祭献独一天主的天使,没有行任何奇迹,还该当听从他们,不是因肉身五官的德能,而因理智方面的理由。
若天主愿因好天使,加强自己言语的真实性,不宣传自己,而宣传天主,行更大、更一定、更明显的奇迹,致令愿祭献自己的天使,不能以他们的奇迹令人信服他们;谁会糊涂至此,若有更大的奇迹作证,而不选真理呢?
历史上所记载的外教人的奇迹,我不说是由于天主上智的安排,有时不知何故,而所发生的怪事,如生下畸形的动物,天地的变态,或其他由邪魔法术所引起的灾祸,而是说明显地由邪魔能力所发生的怪事,如家神的像,是由爱乃亚从特罗亚城救出的,自一处迁至他处;大居义以刀分石;爱比大(Epidau-rius)蛇与爱古来伯做伴,同至罗马;一个女子用腰带拉动弗利治(Phrygia)女神像的船,以证明自己的贞洁,而许多人及牛却不能推动它;弗斯大女司祭,对贞操方面为人控告,乃自帝白河以筛提水,竟一滴不漏。
这些奇迹,当然不能与《圣经》上天主在依撒列民中所显的奇迹媲美;至于外教人律法所禁止的魔术,更不用提了,因为往往只欺骗了人的五官,如鲁加奴(Lucanus)所说:将月亮降低,甚至附近的草木都湿了。
就是有些奇迹与善人所做的相似,但因其目的,便不同了。许多神以奇迹教人去祭献他们,这是不应该的,因为只能祭献天主,但他并不需要人祭献自己,如《圣经》上及后来取消了祭献,可以证明这点。
若一位天使要求祭献,当拣选不为自己要求祭献,而为万物的造物主要求它的。这样,可以证明他们如何爱我们,不愿我们臣服自己,而臣服使他们幸福的天主,并使我们亲近天主,他们总没有离开他。
有的天使不为自己要求祭献,而为许多神要求,因为是他们的天使,我们亦当选择要求祭献独一天主的天使,因为不能祭献别的神;连上面所说的天使,也不禁止人祭献独一真天主,反而命人祭献他。
由于他们的欺骗,已经证明他们不是善良的天使,更不是善神,而是邪魔,他们不愿人祭献独一至高无上的天主,而祭献自己;我们更该拣选天主的助佑,善良的天使也侍奉他,并命我们祭献他,并且我们自己当成为他的祭品。
由天使手中公布的天主十诫,命人只祭献天主,禁止敬拜别的神,放在结约柜中。
这名字已明白指出天主在结约柜中,由此天主出命令、答复,表示自己的旨意。十诫写在两块石板上,放在结约柜中。经过旷野时,两位司祭抬着这结约柜,日间由云彩引导,夜间火柱开路;云彩移动时,大家就开步行动;云彩停止时,大家就休息。
除了这些奇迹及由结约柜发出的声音外,还发了一个大圣迹,为十诫作证。犹太人当渡过若尔当河,以进福地,抬结约柜的人一进人水中,上面的水就停止不动,下面的水继续流去,使结约柜及人民能自由渡过。
然后第一座敌人的城倒下,它的居民敬拜许多神,如其他民族一样,没有人或军器攻击它,只是每天结约柜绕行七匝。
占了福地后,结约柜为敌人抢去,这是为罚犹太人的罪,供在最大的庙中,关上门,大家回去了。第二天他们看见偶像倒在地上,四肢瓦解。斐利斯定人看见了这个奇迹,并受了重罚,乃将结约柜送还希伯来人,以前是由他们的手中抢来的。
他们如何送还呢?将结约柜放在牛车上,由两只母牛拉着,将小牛关在栏中,然后让母牛自由行走,以知天主的圣意。母牛没有人引导,也不管小牛叫,就踏上去希伯来人的道路,将结约柜送还天主的人民。这些事为天主是小事,但为人类是大事,能使他惊惧,得到教训。
若我们赞美哲学家,特别柏拉图派,因为他们更明智,教训人天主亭毒世间一切,无论任何微小的事物,如动物及植物的美丽,都可以作证;何况天主所做的这些奇迹,更当为之作证;同时指出禁止祭献别的神,只祭献独一真主的宗教为宗教。
天主自己规定了祭献的时间,并预言将由一位更尊贵的司祭,祭献将成为更美善的;他并非为祭献自身而要祭献,而是因为它预示更完美的祭献;不是他贪求祭献的光荣,而是引起我们的爱火,为我们的益处,去朝拜他。
有人说,这些圣迹是假的,并没有实行过,或记述不正确。谁不相信记载这些事的《圣经》,亦能说天主不管人间的事情。外教人的历史记载,人所以敬拜神祇,是因为他们奇妙的工作。
但我在本书第十卷中,无意辩驳否认天主德能的存在,或否认天主亭毒人事;而是辩驳,将邪神放在创造光荣城的天主之上,不认识他,是世界的创造者;只有他不因受造物,而因自己赐予幸福的生命,为此《圣经》上说:“亲近天主,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,为我是有益的。”(咏•柒贰•二八)
哲学家寻求至善,为获得它措置一切行为,然而先知没有说:“我的善是身缠万贯,身披王袍,手执权杖,头戴王冠,在众人之上。”或如有些哲学士不害羞地说:我的福乐是肉身的快乐;或如其中最好的说:我的福乐是修德行;而说:“亲近天主,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,为我是有益的。”
是天主亲自启示他,天使亦以奇迹教训人只当祭献他。因此他自己成为祭品,充满神火,热切期望投人天主的怀中。
为此若敬拜多神的人,无论敬拜何神,相信民族的史书或巫卜之书,记述神的奇迹,为何不信记载圣迹的《圣经》,它更当受人信仰,而所祭献的神,又超乎众神之上。
相信有形的祭献只适合神;对无形的天主,当以无形的祭献,对更大的神,当以更大的祭献;对更好的神,当以更好的祭献,这是正常人的职务。但他们不知道,有形的祭献是无形祭献的标记,就如言语是事物的标记一样。
我们祈祷时,歌咏时,我们向天主说出我们愿对他所说的;同样,举行祭献时,我们知道不可祭献别的神,只祭献天主;在我们心中,亦当将我们自己献于他。
那时超于我们的天使,德能与我们同等,会帮助我们完成它。若我们要祭献他们,他们不会悦纳;他们被遣至人间时,禁止人亲近他们;在《圣经》中有许多证据。
有人想亦当光荣叩拜、祭献天使,不只祭献天主,这是他所禁止的,并且命令我们只祭献天主。
圣人们亦步天使的芳踪:如保禄及巴尔纳伯在吕考尼雅医好了病人,被视为神明;吕考尼雅人愿意祭献他们,光荣他们;他们谦辞了这种荣誉,且劝他们相信真神[4]。
连邪魔亦不敢为自己要求祭献,除非他们知道这是天主所独有的,如波非利等所证实,他们不爱死牺牲的臭味,是愿意擅侵神的荣耀。在世界上,到处他们都可找到香味;他们若要更多的,别处可以找到。
所以邪魔想擅夺天主的光荣,本不贪肉身的光荣,而是祈祷者的心灵,使便于欺骗它、控制它;阻止人走至天主的路线去,使人给邪魔举行祭献时,成为天主的祭献。
耶稣基督,天主及人类的中保,取了奴隶的形式,他虽与圣父一起享受祭献;但愿作祭献,而不受人的祭献,并使人相信不可向任何人举行祭献;因此他是司祭,作祭者,及祭品。他愿我们在每曰弥撒中想起这点,继续教会每日的祭献,教会是首,我们是身躯,因着他而一起举行祭献。
古圣祖的祭献,只是这次大祭的预象,由许多事象征它,如一件东西,可用许多言语指出。在这至高的真祭礼前,别的已荡然无存了。
有时邪魔能推动恶人反对天主城,难为圣教会,强逼人祭献他们。这一切不但为圣教会无害,反而有益,可加增珣教者的数字,他们是圣教会最著名及受人尊重的子女,因为他们攻打罪恶,直至倾流鲜血。
若圣教会的言语许可的话,我要称呼他们为英雄。据说英雄这名字是由游奴名字而来;游奴女神在希腊语称为(epa:Era),她的子女照神话被呼为英雄(Heros)。这名字由游奴名字而来,是因着神秘的意义;因为空中是游奴的位子,据说英雄即堪受光荣的亡者灵魂,与他同在空中。
我们的殉教者,除圣教会许可称为英雄外,还有另一意义:他们是英雄,并非因为居在空中,是因为他们战胜了邪魔,即与游奴同住空中的魔鬼;诗人以游奴为德行的仇敌,这是有理由的,因为他嫉妒想望天堂的勇敢人。
然而可惜,维治利诗人向他投诚,虽然说他为爱乃亚所胜,然而爱来奴还带着宗教性的恐惧,警告爱乃亚说:“当以祈祷向游奴,礼物战胜大能神。”
为此,波非罗,不是说自己的意见,而是引别人的意见说:善神不能帮助人,除非先平息了恶神的愤怒,似乎恶神对人更为有力。屡次恶神阻止善神助佑人,除非先平息他们的愤怒;而善神不能相反恶神的意见助佑人。
这不是真宗教的作风,我们的殉教者,并非如此。他们战胜了维奴,即居在空中嫉妒善人道德的邪魔。我们的英雄,以天主的德能战胜了游奴神。施比安因为战败了非洲人,故名为非洲人,并非以礼物使邪魔宽赦人类。
天主的圣人,以热心胜过空中的邪魔,而不以平息他们愤怒的方法。他们祈求真天主,不呼求邪魔,而得胜他们,邪魔只因罪恶,才能战胜人。
是以取了人性,一生无罪基督的名字,他们战胜了邪魔,他是司祭及祭品,即因着天主及人间的中保,耶稣基督,又因着他,洁净罪恶,与天主重归于好。
人只因罪恶才与天主相离,不因我们的德行,而得宽赦,不因我们的能力,而因天主的慈善;我们的功劳,也是由天主的慈善所赐的。
我们在现世,若不至死,得到天主的宽赦,就当受罚。圣宠是因中保基督而得的,使因罪而玷污的,得能清除。天主的圣宠,显示出天主的慈善来,在现世的信仰支持我们,死后以真理,达到齐全的地步。
波非利说:神谕已答复了,不能由太阳与月亮得到炼净,这是指出人不能因任何神得到炼净,因为若不由主要的太阳及月亮神得到炼净,尚能由何神得到炼净呢?
同一神谕亦说出原理,只有神能炼净人。我们知道这位柏拉图派哲学家如何解说这原理。照他是天主圣父及圣子,或照希腊文呼为圣父的悟司;至于圣神,他没有提及,或说得不清楚,他所说二者的中保,我不懂指点谁。
波罗底论三种主要体质时,也愿意指点灵魂,就不当说为圣父及圣子的中间人。波罗底将灵魂的本质放在圣父的理智之后;波非利说中间人,就不将它放在后面,而放在中间了。他如所能或所愿意地这样说了,我们所说的圣神,不只是圣父的,或圣子的,而是二者的。
哲学家自由用言语,在难懂的问题中,他们不怕人懂不清楚。但我们的言语当谨慎适当,以免引人懂错所说的事情。
我们论天主时,不可说有三个原因,如不可说有三个天主,虽然论天主圣父、圣子、圣神每位时,说每位是天主。
我们不如沙白利尼(Sabelini)[5]异教人说圣父圣子为同一的,圣神与圣父及圣子又是同一的;但我们说圣父是圣子的圣父,圣子是圣父之子,而圣神非圣父,亦不是圣子。所以说人只能由原因炼净是对的,虽然他所用的是多数。
波非利屈服在妒忌的邪魔权下,不敢加以辩驳,不愿承认耶稣因为降生成人,是炼净人的原因,反而轻看他取了人性,以炼净我们;因着骄傲,他不懂这奥迹:基督为真中间人,有肉躯与世人相同;邪魔因无肉躯,乃发骄傲,并应许助佑人。
真的中保基督指出恶是罪,而不是肉躯,它与灵魂能存在,死后朽烂,但复活后变成灿烂的。同样指出死亡虽然是罪恶的罚,基督虽然没有罪过,却为我们接受了死亡,为教训人不当犯罪以躲避死亡,若可能的话,当为义德而亡。为此耶稣能以自己的死亡,消除罪恶,因为他不为自己的罪恶而死。
因此这位柏拉图派的哲学家不承认基督为原因,因为不然,就当承认他能炼净人了。人的肉身或灵魂不是原因,而是天主的圣言,因着他而一切造成。
不是肉身能炼净人,而是天主的圣言,他取了人性,寄居在我们中间。为此基督说人将食他的肉时,许多人不懂,就离开了他说:“这话生硬,谁能听得下去呢?”(若•陆•六一)。但他对其余的人说:“使生活的是神,肉一无所用。”(若•陆•六三)
所以耶稣取了灵魂及肉身,以炼净信友的灵魂及肉身。犹太人问耶稣是谁,他答说自己从起初没有对你们讲过吗?(若•捌•二五)
我们带着肉体软弱无能,时常犯罪,理智昏愚,我们根本不能知道这个真理,除非由天主医好、炼净,或者我们所是的或所否的:我们是人,不是义人,而耶稣的人性是有义德的,而没有罪恶。
这是中保人,基督伸手给跌倒的人,失败的人;这是天使所允许的,律法亦由他而结束,他命我们恭敬一个天主,并应许我们将来的中保。
古时人热心度日,能因信仰这奥迹而得救;不但希伯来人接受十诫之前,巳恭敬天主及天使了,并且在律法时代,虽然希伯来民族,似乎有物质的允许,预象精神的事物;为此这时代称为古约时代。
至被选民中,有先知,他们如天使一样,预告天主的允许,其中之一,对善人的归宿说了天主的允许说:“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,为我是有益的。”(咏•柒叁•二八)
在同一《圣咏》中,《旧约》与《新约》分得相当清楚。先知看见恶人因世物的允许而自夸胜利,说自己的脚没有移动过,自己几乎要失足,白白侍奉天主,而轻视自己的人,却享尽所求的幸福。
于是他竭力研究这件事,愿知其原因,乃进入圣殿中,知道了幸福人的结局。于是他懂清了为被高举先当受压逼,因着罪恶而丧亡,世间的福乐,真如南柯一梦,却没有梦中的快乐。
但他们以为自己在现世有大能力,先知乃说:“吾主啊!你也照样藐视他们的空想。”(咏•柒贰•二)先知继续说明向独一真主求世福也有益处,因为天圭对一切都有权力:“这样,我愚鲁一无所知,在你面前如畜类一般。”(咏•柒贰•二二)“所说如畜类一般”就是没有理智的人。
我以为一切财物由你而来,不能与恶人共享,并非没有这些财物。就以为白白恭敬你,因为恭敬你的都有这些财物。但我常与你在一起,虽期望财物,亦不去寻找别的神。为此他继续说:“你握着我的右手,你要以你的训言引导我,以后你必接我走进荣耀。”(咏.柒贰.二三--四)
似乎在右手稳操一切,以前见到恶人享受幸福几乎跌倒:“在天上除你以外,我有谁呢?在世上除你以外,我也没有所喜爱的。”(咏.柒贰•二五)
自己指责自己,因为在天上有这般的财物,懂清了所求天主的,是世间的暂时之物,一种如泥土的幸福:“我的肉体和我们心灵业已瘁微,然而天主是我们的力量。”(咏•柒贰•二六)
因为没有世间财物,乃举心向上,为此在另一《圣咏》中说:“我的灵魂渴慕你的救恩。”(咏•百拾壹•八一)。
说了心灵疲倦后,不说:我心灵的天主,而只说我心的天主,因为肉身由心炼净,为此吾主耶稣劝人说:“你先应清洁杯的里面,好叫它的外面也成为清洁的。”(玛•念叁•二六)
然后说天主自己是他的遗产说:“然而天主是我心中的力量,是我永远的福分。”(咏•柒贰•二六)
在所拣选的事物中,他喜欢自己选了天主说:“请看!远离你的必要灭亡,你必消灭那悖你的人。”(咏•柒贰•二七)即愿敬拜邪神的人。
继续下去的,是似乎以上听说的一切:“亲近天主,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,为我是有益的。”(咏•柒叁•二八)所以不敢远离天主,或不诚心祈求他。
与天主的结合,抛弃了一切当抛弃的事物后,才是齐全的,那时才有《圣经》上所说的:“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。”(咏•念贰•二八)
如圣保禄宗徒写说:“但所希望的若已看见,就不是希望了,因为人何必再希望所看见的呢?但我们若希望那未看见的,必须坚忍等待。”(罗•捌•二四〜二五)
有了这种希望后,我们亦设法成为天使,即传布他的圣意,赞扬他的荣耀及恩宠,为此说了:“把我的希望寄托在吾主天主身上。”(咏•念贰•二八)《圣咏》的作者就继续说:“在熙雍子女的门前,我要称述你一切的恩惠。”(咏•柒贰•二八)
这是天主最光耀的城,只承认恭敬一个天主;天使报告这事,请我们做他的子民;他们不愿我们敬他们为神,但愿意我们恭敬他们及我们的天主;不愿我们祭献他们,而给天主行祭献。
任何人思想这些事,若不固执,能疑惑不朽的天使羡慕我们,若真羡慕,就不幸福了;但当坚信他们爱我们。为使我们与他们一起享福,他们帮助我们,若与他们一起恭敬天主圣父、圣子及圣神,比向他的献祭更好。
我不知道为何波非利羞耻自己的邪神朋友。他知道真理,但不敢反对敬拜多神的人,以卫护真天主的敬礼。
他说有的天使降来,对多神者报告神的消息,有的天使来至世间述说圣父的事情,显示自己无穷的伟大。但当相信,有职务报告圣父意旨的天使,自然当顺从圣父。这样,柏拉图派的哲学家告诉我们,应该效法神,超过呼求神。
为此我们不当畏惧不给属于天主的神献祭,就会得罪他们,因为他们知道祭献只应属于天主;臣服天主才能有幸福,为此不愿给自己或他物献祭。
邪魔夜郎自大,愿人给自己献祭,他们与服从天主的天使不同,天使因为与天主在一起,所以幸福。为使我们得到福乐,当善待我们,不当要求我们服从他们,却向我们介绍天主,在他之下我们能与他们在一起。
哲学士,你为何还怕高声反对嫉妒真德行及天主恩赐的邪魔?
你已说过,报告圣父的天使与显现与拜邪神人的邪魔不同,那么你为何说他们能报告天主的事情,给他们这种荣誉呢?他们除了报告圣父的旨意外,又能说什么神的事呢?
心怀嫉妒的人,祈求邪魔,不让人炼净,为何所说的,不能解开其羁束,亦不能恢复其权力呢?
你还疑惑或装作不知道他们是邪魔,他们为不使外教人讨厌起见,告诉你这类糊涂有害的事,当做真理;而你竟将嫉妒,丑恶的邪魔,不是女主人,而是婢女,与天上的天使放在一起,使其臭气冲天。
你的同道柏拉图派亚布雷更能令人容忍,他承认在月亮下的邪魔,为情欲及思想所扰乱;虽然当敬礼他们,但在以太之上的高级天使与他们有别,因为发光,如日月星辰,并无情欲的扰乱。
而波非利[6]你却不由柏拉图,而由迦尔太人学习,将人的毛病抬至上天,使你们的神将有关神的事告诉外教人。
但你因着思想,超乎这类信仰之上,你不需要炼净,别人却需要炼净。你急于告诉别人,似乎是酬报你的老师,说为你自己不需要,因为能懂更高的事情,使对哲学一窍不通者,表示信心。
引导不知哲学的,这是艰难的学问,只有少数人知道;去找巫人,以求炼净,若不在理智方面,至少在精神方面。
既然不知哲学者,占绝大多数,去至私人及不正当的教师前去领教的,比去柏拉图学校的人数还要多。然而这些邪魔,竟装成以太上的神;你是他们的宣传者,曾告诉你,经过巫人法术炼净后,不回至圣父处,而与以太之神居于空中。
但耶稣基督由邪魔手中救出了的群众,不听这类邪说,在耶稣内,他们得了精神及肉身的洁净。他降生成人,除罪恶外,完全如人,为医治人类的罪恶。
若你亦认识了他,当依赖他,以得重生,而不仗恃你自己软弱的人力及危险的好奇心。他一定不会欺骗你:你们神的答词,如你所写,亦承认他是一位不朽的圣人。
著名的维治利诗人,在某人的名下,而实际上却指基督,写说:
“纵有罪恶之痕迹,大地有尔终无恐。”
没有疑惑的,诗人所说大能的人,因着人性的软弱,虽然不犯重罪,但仍留着罪恶的痕迹,只能由诗中听说的那位救世主医好,因为在此诗的第四句,诗人不以自己的名义发言,而是古梅女神发言[7]:
“古梅之诗中,末期已来临。”
而藏在神像下的邪魔,不能洁净人,反以幻想及捕风捉影的美好欺骗人:若他们自己是一团黑,如何能洁净他人呢?不然的话,就不会听妒忌者的祷词,或有所畏惧,而不敢赐恩。你说理智的灵魂,即理智不能由巫人的法术炼净,而灵魂的下部即精神,却能由法术炼净,但不能成为永远不朽的。
基督却应许人永远的生命,大家乃趋之若鹜,虽然你们惊讶不置。
你不能否认人为巫术所骗,许多人为糊涂盲目的意见所欺,祈祷上天的天使是重大错误;你白白辛苦教训人这类事,遣人至巫术人处,以得灵魂的洁净,他们却不依不朽的灵魂而生活。
你一定要将人引人歧途之中:你自认爱好德行与智慧,而不害羞。你若认识了基督为天主的德能及智慧;若你不因虚伪的知识,远离谦卑之道,就不会如此了。
你亦训人,没有巫术与卜术,你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学它,因着节德,人亦可以得到炼净。别处你说:卜术在死后不能救灵魂,所以在身后,它毫无用处,连对精神的灵魂亦如此。
虽然如此,你还是大谈特谈巫术,我想不为别的,只为表示你精于此道,为取悦好奇的人,或为吸引新人。你最好说出它自身及律法方面是可怕的事情;希望不幸的人们,由你学得远离它,不走近它,以免坠人深渊中。
你亦该当说明因着愚鲁,许多毛病不能由卜术疗治,而只由圣父的智慧治好,他知道圣父的旨意;但你不相信这智慧是基督,反因他由童贞女取了人身,又被钉在十字架上,而轻看他;因为你惯于接受傲慢人的智慧,而轻视卑微人的智慧。然而基督却应验了先知们所预言的:“使智者丧失自己的智慧,贤者遁匿自己的聪明。”(依•贰玖.一四)
天主不轻视他自己赏赐人的智慧,只轻视自作聪明人的虚伪智慧;为此圣保禄宗徒继续先知依撒意亚的话说:“智慧者在哪里?经师在哪里?这世代的诡辩者又在哪里?天主岂不是使世界的智慧变成了愚妄吗?因为这世界既然没有凭自己的智慧,因天主智慧的显示而认识天主,天主遂决意以所宣讲的愚妄来拯救那些相信的人。的确,犹太人要求的是灵迹,希腊人寻求的是智慧,然而我们所宣讲的却是被钉于十字架的基督:这为犹太人固然是绊脚石,为外邦人是愚妄,但为那些蒙召的,不拘是犹太人或希腊人,基督却是天主的德能和天主的智慧:因为天主的愚妄总比人明智,天主的懦弱也总比人坚强。”(格前•壹•二〇〜二五)
以为因自己的德能是明智有力的人,就要轻看它为糊涂柔弱;然而它是天主的圣宠,能医治柔弱者,他们不自夸自己的幸福,反而承认自己的不幸。
但你承认需要天主恩宠,你称它为圣父的理智及中保,我以为你是说圣神,但照你的字句,你却称为三位神。此处你虽然用词句不当,但巳暗中指出当至何处;然而你不愿承认天主圣子降生成人,因着他我们得到救援,并能得到我们所相信所追求的。你从远处,双目望见我们的祖国,我们该当永久居住其间,但你不由其道而行。
但你承认需要天主的圣宠,因为你说只有少数人能因智慧而达到天主。你不说:少数人喜欢或愿意,而说:“赏赐少数人!”由这几句话中,可见你承认人力之不足,而需要天主的圣宠。
你仿效柏拉图时,更明显地用这句话,因为你说,无任何人在此生能达到完全的智慧;但依理智而生活的人,由天主的圣宠及上智,在此生后,将给他们一切所缺少的。
你若因吾主耶稣认识天主的圣宠,你一定可以懂得他的降生成人,取了肉身及灵魂,是天主圣宠的妙工。然而我们当做什么?我知道对死人谈话毫无益处。波非利,我对你谈话,亦是对牛弹琴,然而为重视你们,及因你的智慧,或你不当训人的艺术而敬爱你的人,恐怕我不枉费口舌;我答复你时,是对他们发言。
天主的圣宠能由天主唯一圣子传授于人,是最适宜的;他是不变的,而成为人,将自己的爱情传授于人,做亲近他人的中保;他是不朽的,在有朽的人之上,是善人在罪人之前,是不幸者中之幸福者。天主既给我们幸福及不朽的期望,他虽然是幸福的,但取了有朽的'人性,因自己的苦难,教训我们轻视所畏惧的,以赏赐我们所期望的。
但为懂得这端真理,需要谦逊,这是你不易懂得的。因为我们说什么不易相信的,特别为你已知道这事,因而亦当坚信不疑。我们说天主取了灵魂及肉身,有何难信之处?
你如此重视有理智的灵魂,只有人的灵魂如此,以至能与圣父的理智合一,你承认这就是天主圣子;若一个灵魂,为大众得救,被圣子取去了,有何不可信之处呢?
为成一个完整人,因其本性,肉身当与灵魂结合,若这不是自然的,就不易令人信服。因为精神与精神结合较易,无形与无形结合,虽然一个是人的,另一个是天主的;一个是有变换的,另一个是不可变换的,比一个肉躯与无形的灵魂结合,更为容易。
你可能惊讶童贞女生子的奇迹?但这事不当使你惊讶,反而奇妙的真神,奇妙地出生,更当使你有信仰。恐怕你不相信基督的肉身由死亡而受辱,因复活而受光荣,升了天堂,成为不朽不变的?
或者你不肯相信,因为波非利所写《灵魂轮回》书中,我曾引了许多处,请人将肉躯撇在一边,使灵魂幸福,常与天主同在吗?然而他及你们都有当修正处,你们相信现世庞大灵魂的奇迹。
因为你们同柏拉图一起主张宇宙是一个幸福的动物,并且是永远的。若为得幸福,当避免肉身,为何宇宙的灵魂,没有与肉躯分离,却是幸福的呢?
你们在书中亦承认太阳与星辰是物体,这是大家都承认的,你们并坚信同它们在一起的物体,是永远最幸福的。
为何听到宣传天主教的教义,忘记了或装作不知道你们所教训所研究的呢?为何你们不愿做信友,除非是基督一生谦虚,而你们则傲慢。
圣人的肉身将如何复活起来,对《圣经》有研究的人,可以去讨论,我以为将是不朽的,并将如基督复活后的情形一样。
但无论复活如何,肉身将是不朽的、永远的,因而不阻碍灵魂与天主结合。你们亦承认圣人们不朽的肉躯常在天上,因为你们到处传说,为得幸福,当脱离肉身。这是证明你们逃避天主教,只因基督是谦谦君子,而你们却是傲气冲天的人。
你们恐怕当调正生活,这也是骄傲的态度。博学的人,柏拉图的弟子,害羞成为基督的弟子。他与圣神,教训一个罪人说:“在起初已有圣言,圣言与天主同在,圣言就是天主。这圣言在起初就与天主同在。万物是借着他造成的:凡受造的没有一样不是由他而造成的。在他内有生命,这生命是人的光;这光在黑暗中照耀,黑暗并没有胜过他。”(若•壹---五)
一个柏拉图的门人,如我屡次听米兰主教老年圣人辛贝先(Simplicianus)说,圣若望福音的开序引,当以金字写在一切教堂最高处。
骄傲人轻视天主的教训,只因为“圣言成了血肉,寄居在我们中间”(若•壹•一四就如他们生起病来,以疾病自傲,而羞耻医好他们的药品。他们这样做,并非为立起来,而是以跌得更深而羞愧。
若不当改正柏拉图的一部分意见,为何波非利在相当重要的事上加以修正呢?柏拉图一定曾写说:人的灵魂死后轮回到动物身上。波非利的老师波罗底亦随从这个意见。
而波非利却不盲目随从,这是对的。他相信人的灵魂死后不回到死尸去,而轮回到别人身上去;这样,他以为母亲变成骡子,载着自己的儿子;或是母亲变成女郎,而嫁与自己的儿子,这当然是不堪设想的。
我们更该相信天使、圣人,及先知由圣神启示所教训我们的;先知预言救世主所启示的,及由他所遣使的宗徒们在全世界所讲的。自然该信灵魂只一次与肉身结合,而不该与许多身体多次结合。
然而如我上面所说的:在这点上,波非利更为合理,他主张人的灵魂只能回至人的身上,而不会轮回至动物身上。
他亦教训人,天主给宇宙一个灵魂,使它明了物质的痛苦后,回至圣父处,以得炼净。虽然这思想不完全对,因为灵魂与肉身结合是为行善,但能修正其他柏拉图派的意见,因为他以为灵魂炼净罪恶,与圣父结合后,就不再受现世的痛苦了。
这样,波非利改变了柏拉图派的主要学说,即活人由死人而来,死人由活人而至。他并证明了维治利随从柏拉图派所说的,是不合理的:灵魂炼净而至西天乐土后,又回至雷代(Letheus)河,以忘却以往:
“抛去以往如敝屣,重愿回至人世间。”
波非利不赞成这个意见,以为灵魂由幸福的生命,愿意回至不幸的生命,又与有朽的肉身结合是不对的。若没有永远,就不会幸福,似乎洁净了后,还需要再去玷污。
若肉身完全炼净后,就忘却一切痛苦,愿意重回至有各种痛苦的肉身中,那么,最大的幸福就是不幸的原因,最大的智慧成为糊涂的原因,至大的洁净反生出不洁来。
若灵魂为达到幸福,当受欺骗,就不会得到真理而幸福。没有确定性,灵魂就不会幸福,但为得到确实,当虚信为幸福的,因此有时就不幸福了。
若谁以虚伪为福乐的基础,如何能得到真理呢?波非利看出这点来,为此他说灵魂洁净后,回至圣父处,从此就不会染上尘污了。
所以柏拉图派相信灵魂当在肉身出人是错误的,即使是真的话,有何益处?只能加增柏拉图派的傲慢,他们以为自己胜于天主教的信友,只因为他们知道在现世炼净后,成为明智的,而不知在后世相信虚伪,才会幸福。
若说这类事情是糊涂的,就当随从波非利的意见,不随其他柏拉图派人的学说,他们主张轮回之说,一时幸福,一时不幸。为此一个柏拉图派人,超过柏拉图,他知道柏氏所不知的事情,他不怕改正老师的错误,给人指出真理。
在人的理智所不能研究的真理中,我们为何不信天主,他告诉我们,人的灵魂不是如天主一样永远的,以前并不存在,而是受造的。
柏拉图派人以为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,不相信这点,以为凡有开始的,就当有终。但柏拉图论天主所造神的世界时,明说他们曾开始存在,所以有始,但无终,因为依照天主的绝对意志,他们当永远存在。
然而他的弟子解说了此处的意义,说不是时间的开始,而是代替的开始。他们说:“若一只脚自永远在泥土中,自永远时就留下它的痕迹,但没有人会疑惑印子系由脚形成,而另一方面在脚之前,印子就不存在,因为系由脚而成;同样,宇宙与神永远存在,因为造他们的,永远存在,然而他们仍是受造的。”
若灵魂永远存在,就当承认他的不幸亦永远存在吗?然而在灵魂内,有非永远者,而在时间中开始,因为以先没有的,不能与时间一齐开始。
幸福在经过痛苦后,更为确定,如波非利自己所承认的,永远常在,是在时间开始,但永远长存,虽然有开始时间:为此一件事物,没有时间的开始,就可能没有终的原则,就不存在了。因而灵魂能有幸福,虽有时间的开始,但不会有终。
软弱的人当在天主前让步:在宗教方面,我们当信仰幸福不朽的天使,他们不为自己贪求属天主的光荣,亦不要求人给自己作祭献,而只祭献天主,如上面已说过,下面还要再说:而祭献由基督大司祭举行,他愿将自己变成祭品,直至为我们而死。
真宗教有拯救人的大道,它以外便没有其他道路。可以说引人至天国的大道,不为现世的虚荣所变迁,而永远不变。
波非利在《灵魂轮回》书第一卷中,说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宗教,指出拯救灵魂的大道;在任何哲学内,在印度及迦尔太人的学说中,或者别处都找不到;在历史中亦不能发现它;无疑地,他承认这道路的存在,但他不认识它而已。
所以他为拯救灵魂,辛辛苦苦所找到的,他自己或他人所知道及所获得的,显然不够,因此他感觉在这重大事情中,缺少一个可以听从的至高权威。
以后他说在哲学中,亦不能找到拯救灵魂的大道,可以证明他的哲学不是真的,没有所找的道路;若不指出这道路,如何能是真的呢?除了拯救一切灵魂,没有它,任何灵魂都不能得救,还有别的道路吗?
他继续说:“在印度人的习惯,学说中,在迦尔太人的研究内,或在任何地方。”说明他在印度人或迦尔太人的学说中,找不到拯救灵魂的道路,但即如此,他不能否认由迦尔太人处得到神谕,因为他屡次提及它。
那么他所指的能拯救灵魂的大道为何?它在哲学及民族的学说中,尚未找到,这该当是高尚神圣的学说,因为在这些民族中,叩拜任何神;连在历史中,亦未找到。
那么这大道为何?岂非天主所赐的,不是犹太民族的,而是所有民族所共有的。至于这大道的存在,这位聪明出人一筹的,毫无疑惑:因为他不相信天主让人类没有这条大道,以拯救灵魂。所以他并没有否认,只说自己还没有找到这条宝贵有用的道路。
若想起波非利在世时,外教人正在猛烈攻击这条拯救人灵的大道,即天主教,敬拜邪魔的人及帝王,正在群起而攻之;于是殉教者,为自己信仰及真理的胜利,情愿忍受一切苦刑,这就不会令人大惊小怪了[8]。波非利看出这一切,但怕教难就要推倒它,所以不是救灵的大道,他不懂一时叫他跟随,一时叫他不随从这条路,就当竭力追随它。
所以天主教,是拯救人灵的大道,是天主仁慈给所有人民的大道,许多人已认识了它,别人将认识它,但无论何时认识它,都不当问:为何现在?为何这样晚?这不是人所能知道的。
波非利自己说这条路尚未被发现,尚不知道,就承认这点,但他并不以为是假的。我说这是拯救信仰人的大道;亚巴郎曾得到天主的应许说:“因着你的后裔,天下的万民,都获得祝福。”(创•贰贰•一八)
亚巴郎是迦尔太人,但为得到天主所许的,借着天使,经过中人的手之种子,它是万民得救的大道;天主命他离了迦尔太人的迷信,恭敬独一真主,坚信天主的允许,这是普遍的大道,达味圣王曾说:“望天主怜悯我们,降福我们,显示给我们他的慈颜,为叫世
人认识你的道路。”(咏•陆陆---二)以后,救世主成了亚巴郎的后裔,说“自己是道路,真理及生命”。(若•拾肆•六)
他是大道,因为先知依撒意亚曾说:“到末日,上主的圣殿山必将坚定,然为诸山之冠,超出所有的丘陵,万民将汇集到它那里。将有许多民族上去,说:来啊!我们登陟上主的!往雅各伯天主的殿里去,他要把他的道路教导我们,我们将循行他的途径。因为法律将自熙雍颁布,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。”(依•贰•二〜三)这大道不是只为一个民族,而是为一切民族的;天主的律法及言语,不限于熙雍及耶路撒冷城,当传至普世。
耶稣自己复活后,曾向宗徒们说:“这就是我以前还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,对你们说过的话:诸凡梅瑟法律,先知并《圣咏》上指着我所记载的话,都必须应验。”耶稣遂开启他们的明悟,叫他们理解经书,又给他们说:“经上曾这样记载:默西亚必须受苦,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,又必须因他的名字宣传悔改及罪之赦,从耶路撒冷开始,直到万邦。”(路•贰肆•四四〜四八)
这是拯灵的大道,天使与先知先将它传给少数人,特别希伯来人;他们的国家,预象天主的城,由万民组成;圣殿、结约柜、司祭、祭献及明显或预象的名字都是。
中保基督,以后宗徒们,揭开《新约》的恩宠,更明显地传授了以前时代的真理,系依照天主上智安排时间的秩序,并用奇迹来证实它,如我上面所说的。
那时不但天使出现,启示世人,并且圣人以简单的言语,驱逐人身的魔鬼,医好疾病,使动物、鱼鳖、飞鸟草木、五行、星宿,都听从天主;地狱的能力停止了,死人复活了。
我且不提耶稣自己的圣迹,特别是他的诞生及复活;他的诞生指出童贞生子的奇迹;他的复活,给我们复活的榜样。这道洁净了整个人,准备有死亡的人及其各部,至于不朽。
救主基督取了整个人性,不要如波非利,将它分为理智部分,精神部分,或肉躯部分。
除了这方法之外,任何人都不能炼净,而人类常有它,无论是将来的事,或是已启示的事。
波非利说因着历史还没有达到目的,我们可答复他说:在我们的历史中,能找到何事,能占领整个世界?何事更为可信?因为它述说以往,可以预言将来,其中有些我们已看见完成了,其他则将完成。
波非利及其他柏拉图派人,都不能在现世轻视天主的旨意,或对现世的预言,而对其他预言或卜术,他能够这样做。他们以为不当过于重视这类事,因为是大人物所共有,他们做得对。
因为或由不知的原因而来,则在医术中,由各种标记,就可知道健康的情形;或邪魔预告他们预先安排了的事,使恶人去执行,对这样的人生,他强称有其权利。
圣人们走着救灵稳当的道路,不提这类事,然而他们并非不知道,且屡次预言过,为坚人的信心,是普通不能为人的五官所知,亦不易实行。
然而其他天主的真理,他们一知道天主的圣意,立刻预言。这样,在《圣经》中,已预言了基督的诞生,及在他身上或因他的名字,将要实现的:如人的皈依,归向天主的圣意,罪恶得赦,成义的恩宠,善人的信心,世界信仰真天主的人数众多,战胜邪魔,毁灭偶像,诱惑,归正者炼净,脱离凶恶,公审判,死人复活,恶人的永罚,天主城永久存在,永远享见天主。这些预言中,有的已经应验,由此可信其他亦将应验。
没有信仰之心的人,或不懂的人,可能加以攻击,但他们不能否认,《圣经》的预言已应验了;此道实行后,使我们永远享见天主,与他结合。
在十卷书中,虽然不如人所期望,但因天主所赐的助佑,我曾辩驳了恶人的矛盾,他们将他们的邪神,放在这城的造物主之上,我们正在论它。
十卷中,前五卷是为辩驳主张为现世的福乐,当敬拜邪神;其他五卷,为主张因来世的生命,当叩拜邪神。
以后,如我在第一卷所许的,我将以我看来合适的话,并因天主的助佑,论两城的来源、发展,及结束;它们在世界时,常是混合不清的。
[1] 按拉丁文如此,按原文意义少异,思高《圣经》学会译为:“除你以外,没有什么福利。”
[2] 以上诸事,见《出谷记》中。
[3] (Magia)邪术是符咒行奇迹。(Goetia)魔术是呼求邪魔,强逼他行奇迹。(Theurgia)卜术,以知宇宙间及人类的秘密。
[4] 《宗教大事录》,拾肆章。
[5] 沙白利尼是第三世纪的异端人,他否认天主三位的分别。
[6]波非利,生于公元233,死于304年,为亚立山城的哲学士,博罗登的门人。
[7] 古梅是意大利甘巴尼省的古城名,在它附近有著名的山洞,女神西皮拉就在此作预言,古时甚为著名。
[8] 在波非利时代,即第三世纪,正是教难时期。
由这卷开始了本书的第二份,论世间及上天两城的来源、发展及结束。圣奥古斯丁先由善恶天神的分开,为两城的来源;然后依照《创世记》的次序,记述宇宙的造成。
我们所称上天之城,是《圣经》上有证据的。《圣经》有天主的权威,超乎所有民族的书籍以上,及所有人的智慧之上,它非由人心偶然的感觉,而因天主上智的安排而成。
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天主的城啊!有些荣誉的事,是指着你说的。”(咏•捌陆•三)
别处又说:“上主本是尊大,在我们天主的城中,在他的圣山上,应受绝大的赞美。熙雍山,大王的城,在北面壮丽地耸出,为全地所喜爱。”(咏•肆柒•二)
稍后又说:“在万军之上主的城中,在我们天主的城中,我们所见的,正如我们所闻的。”(咏•肆柒•九)
另一处也说:“河水的支流,悦乐天主的城市,因为至高者祝圣了他的居所。天主居于其中,城不致震动。”(咏•肆伍•五)
上面及他处的话,我不能一一引证,都告诉我们有一座天主的城,它的创造者劝我们做它的人民。然而世间城的人民,却将他们的邪神放在圣城的创造者之上,因为他们不知道他是众神之王,不但是邪恶众神之王,他们的权力微小,却要人尊敬他们,并且还想为善神之王。善神情愿臣服天主。不愿别人臣服自己;情愿敬拜天主,而不愿人敬拜他们。
因着上主的助佑,在前十卷书中,我已答复了这城的敌人,现在又知道人在等候我什么,也认识我自己的责任,依赖上主的助佑,依我所能,开始叙述世间及天上两城之来源,进展及结束。我前面已说过,在现世两城常混在一起。我先说由天神的分离,两城乃有其开始。
我们要超乎有形与无形的受造物之上,因为理智告诉我们,一切都是变化不定,为达到不变的天主,一定当作极大的努力,他告诉我们,是他自己,而不是别人造了整个宇宙,而与他有别。
天主不用有形的受造物,对耳朵发言,似乎是发言人与听言者中间的空气受了震荡;亦不用天神发言,如在梦中一般。在这种情形中,是天主对物质及用物质,经过空气而发言,因为这类梦境,与物质事物甚为相似。
天主却以真理发言,只要能以理智而不以肉躯去懂。它显给人的高尚部分,只有天主在他以上。
若能懂得,至少相信人是依天主的肖像造成,就当承认,人不以禽兽相似部分,而以高尚的部分,与天主相似。
具有理智的理智,为毛病所困,不爱天主的光明,所以不可享受它,先当以信仰去医好它,使它一天比一天强盛,以享永福。
为易于达到真理起见,因着信仰的道路,天主自己,天主的圣子降生为人,但仍为天主;乃赐人真信仰,因着人而天主的原因,以得生命,至上主前。因为耶稣基督,确实为人,是天主及人间的中保。因为耶稣为真人,是天主与人间的中人,是我们人的中保及生命。
若在追求者及目的中有道路,总有达到的一日。然而若没有道路或不认识它,知道当达到的目标,亦何益之有?有一条最妥当的道路,就是当是天主及人;天主是追求的对象,人是当由的道路。
天主先因着先知,以后因着耶稣及宗徒们,给我们讲了足够的道理,并给我们《圣经》,它有极大的权威。在一切该当知道,而我们自己又不能知道的事上,当信赖它。
我们因着内外官能所能及到的事物,自己可以知道;比如我们的眼睛能看见的事物,就说它是在眼前;我们的官能所不能及,我们自己所不能知道的事物,我们当寻找别的证人,信赖他们,因为我们以为他们能够知道这些事物。
既然我们信赖他们所见的事物,而我们所不见的。我们亦相信每个官能及理智的事物,因为理智亦是一种官能;同样,为我们内外官能所不能见的事物,我们亦当相信以无形光明透视这事的人。
在可见的宇宙中,我们可以看见的,最大的是宇宙,在不能看到的事物中,最大的是天主。但我们看见宇宙的存在,而相信天主的存在。
至论天主造了宇宙,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,只当信赖天主;他在《圣经》中借着先知的口说:“起初天主造了天地。”(创•壹•一)
是天主造天地时,先知亦在场吗?不,然而天主的智慧却在场,因着它一切造成。智慧降至圣人中,使他为天主的朋友,将自己的工作不露声色地在内里告诉他们。
天主的天使亦对他们发言:“他们常见我在天之父的面。”(玛•拾捌•十)他们将天主的旨意告诉当知的人,其中之一说:“起初天主造了天地。”
他是适当的证人,使我们因他相信上主,又因着圣神,知道所启示的事,在长久以前,就预言了我们来日的信仰。
然而永远的天主为何先不造天地,以后再造它呢?说这话的人,承认宇宙永远存在,而否认创造,离它甚远,罪恶贯满。
除了先知的预言以外,宇宙自身,因着它变化万端,及事物的美妙,都承认是不可言的,伟大美善天主所造的。
承认天主造宇宙的人,不愿宇宙有时间的开始,只有造化的开始,它是常存在的,但这是不容易懂清的。他们举出几个证据,证明天主不是不顾前后的,以为天主忽然想起以前所未想过的,即创造宇宙;于是他虽然是不变的,却有了新的意志。
但我不能懂得这理由能在别的事物上,特别灵魂上如何存在;因为若他们说灵魂与天主永远一起存在,他们不能解决灵魂为何不幸,因为在永远时它是幸福的。若他们说灵魂常在幸福与不幸之中,他们亦当说直至最后,仍是幸与不幸在交替中,那么就要发生矛盾,即灵魂幸福时,尚为不幸,因为它能预料自己的不幸;若灵魂不能预料将来,而常是幸福的,它的幸福是虚伪的。
然而没有比这个更糊涂的:若他们相信灵魂常在幸福与不幸之中,现在自由了,不会跌倒了,但他不能相信自己真有幸福,除非由开始尝到新的幸福;那么,他们就得承认出现了以前所没有的重大的新事件。
若他们否认天主是这类新事件的创造者,他们亦要否认他是灵魂幸福的原因,这是重大的亵圣。若他们说,天主受了新的主义,决定灵魂从此日起常是幸福的,他们如何能证明不会变动,这是他们自己所不厌恶的。
为此,若他们承认灵魂在时间中造成,但没有完结,尝过一次幸福的,如数字有开始而没有结局;他一生虽尝过不幸与福乐后,不会是不幸的,因为已经得救;他不会犹豫,这是由天主的亭毒而成的。
于是他们相信宇宙亦能有时间的开始,而天主并不变换他永远的主意及意志。
现在我们要答复承认天主造了宇宙,但研究其时间与空间的人。可以问为何宇宙在某时造成,而不在他时;亦可问宇宙为何在此处造成,而不在他处。若他们以为天主造宇宙前,已有无限的时间,在此时间,天主似乎常在工作,亦当想在宇宙之外,有无限的空间。
若有人说全能的天主,在无限的时空中不能空闲无事,不能如哀比古鲁一样,以为当有无数宇宙。只有一点分别:哀比古鲁说是由原子盲目地转动而生而灭,而他们则说是由天主的工化;他们不愿天主在永远存在的其他宇宙中,如我们的宇宙一样,空闲无事。
与我们辩论的,如我们一样,承认天主无肉躯,造了与他有别的宇宙。凡承认当敬拜多神的,不应参加这场辩论。承认天主为无肉躯的哲学家,其高尚与权威远胜他人,虽离真理尚远,但比别人更近。
不以天主只在某处,这是应当的。承认他在各处的,不信他在我们宇宙之外,而只在区区的宇宙之内,我以为喋喋多言,有何益处?
若他们承认只有一个庞大的宇宙,在一定的地方,系由天主所造,他们就当答应在造宇宙前的茫茫期间,为何天主不工作?及在宇宙外的弥漫空间,天主为何又不工作?
承认天主不因至高的理由,而是偶然将宇宙放在此地,而不在他处,虽然能有无限巨大美好的宇宙,没有人能懂清天主为何这样做;同样,以为天主因偶然原因,当在某时造宇宙,而不在以前,亦不合理:因为以前亦有无穷的时间,没有理由选某时代,而不选另一时代。
若他们以为想空间无穷,而实际上只有这个宇宙,所以不合实际,我们亦可答复他们说:想天主以前不工作,也不合实际,因为在有宇宙前,时间并不存在。
我们虽将永远与时间分开,因为永远没有变换,而时间当有变动。谁不看出,若没有变动的事物,就不会有时间;既然不换,就不能一时同在,当在瞬息之间,不停变换,于是生出时间。
既然天主永远不变,是宇宙的创造者及亭毒者,我看不出理由,说他在时间以后造了宇宙,除非说他在造我们的宇宙前,就造了事物,因它的变动,时间乃生。
若《圣经》上说“起初天主造了天地”,是告诉我们以前天主没有造了什么,若在天地之前,天主造了某物,《圣经》当说天主造了某物;因此宇宙不在时间中造成,而与时间一同造成。
与时间造成的,是在某时间后,而在另一时间前造成的,是在已过去的时间后;在未来的时间前造成的,不能有过去的时候,因为没有可变换的事物。
所以宇宙是与时间一起造成的,其间似有变动,如《圣经》上在六日内,曾提及晚上与早晨,将天主所造的事物列于其间,而很神秘地说天主在第七日休息了。这些日子究竟如何,不易想通,何况要说出呢?
我们的日子,由于日落西山,乃有晚上;太阳高升,乃有早晨。但最初三日没有太阳,它是在第四日才造成的。依《创世记》所载,最先天主造了光,然后将光与黑暗分开,乃称有光者为日,黑暗者为夜。
但这光究竟为何物,如何与黑暗互相交替,形成早晨与晚上,这是我们不易懂清的,虽然毫无犹豫地当加以信从。是在宇宙上面的光,离我们很远,以后造成太阳;或者光是指天使的城,圣保禄宗徒曾说:“然而那属天上耶路撒冷的却是自由的,她就是我们的母亲。”(迦•肆•二六)他在他处又说:“你们众人原来都是光明之子和白日之子;我们不属于黑夜,也不属于黑暗。”(得前•伍•五)我们不能懂清这日早晨与黑夜意义的话;因为受造物的知识,与天主的知识比较起来,是黑暗无光的,犹如黑夜,然而若用以赞颂爱慕天主,乃成为早晨,直至不舍弃造物主,去爱受造物时,常是如此。
《圣经》依照次序,举出七日,但总不用夜中二字,不说:成为黑夜,而说:“晚上早晨,是为第一日。”(创•壹•五)第二日等亦如此。我们对自然界的知识,与天主的上智一比较,自然瞠乎其后,因为一切受造物,都由天主的上智造成;因此最好称为晚间而不称早晨,若以赞颂爱慕造物主,乃成为早景。
受造物认识自己,乃成为第一日;认识上下水的天空,乃成第二日;认识大地、海洋及一切所生之物,蔓延大地,乃成为第三日;认识了大小的光及星辰,乃有第四日;认识一切禽兽鱼鳖,乃为第五日;认识了地上一切动物及人类乃为第六日。
不当如儿童一般,以为天主在第七日休息,且祝圣了它,是天主太疲倦了。他曾用永远可懂的话,而非空言,一开口,一切便造成了。
天主的安息,是说在天主内休息的人,如说蓬荜生辉,就是说宅中的人正在欢天喜地,因受了光荣;虽然不是房屋自身,而是使人幸福的原因。
我们亦说:房屋壮丽,使居家者乐也融融;这时我们说“乐也融融”,是以外包,指点内涵,如同我们说,全戏台都在拍手,原野欢腾,虽然在戏台上是人在拍手,在田野中是草木欣欣向荣;亦以原因指点成效,如说一封喜信,使大家喜悦。
几时《圣经》作者说天主休息,是指点安息在主内的人,是天主自己使他们休息。这预言对人类亦有效,因为《圣经》原为人而写,他们为天主而行善工,亦能永久休息;若在现世,因着信心,能亲近他。
这种安息,在《旧约》中,对希伯来人已有预象,在适当时,当更详细地讨论它。
现在该开始论天主之城的来源,先由天使开始,因为是这城的最尊贵部分,并且是最幸福的,因为没有尝过充军的苦味。我愿依靠天主的圣宠,对这问题,由《圣经》中寻找光明。
《圣经》叙述宇宙创造时,没有明说天使的受造,若他们没有被遗忘的话,《圣经》上是用“天”这字来指点他们,“起初天主造了‘天地’”,或用‘光’来指示他们,对这点我以后再说。
我不相信天使竟被遗忘了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天主在第七天休息工作,而最初则说“起初天主造了天地”,使人知道,在天地之前,天主没有造什么。
若《圣经》由天地开始,以后又说,地上没有秩序,没有光明,深渊上面是一片黑暗,即在大地混乱之间,因为没有光明,自然是漆墨一团;然后在六日中,陆续有了各样事物,为何独忘了天使呢?好像不是六日中创造物中的一部分,第七日天主才休息。
在此处天使一定没有被忘了,虽然没有明明提及,此外,在《圣经》别处却相当明显地提及他们。一位青年人被投人火炉中,歌颂说:“上主的一切化工,请赞美上主。”(达•叁•五七)提出各物,亦提及天使。(五八)
《圣咏》上说:“你们要在天上赞美上主,要在高处赞美他。他的天神都要赞美他,他的军旅都要赞美他。太阳月亮!你们都要赞美他;发光的星宿,你们要赞美他。天上的诸天与天上的水!你们都要赞美他。愿这些都赞美上主的名,因为他一命即成。”(咏•百肆捌•一〜五)
此处明说天使由天主所造,将他放人上天之物后说:“上主一命,一切就成。”谁能想天使是在六日的事物后才被造呢?若有人这样糊涂地想,《圣经》就要指责他,因为天主说:“当时星辰一同歌咏,天主的众子也都欢呼。”(约•叁捌•七)
所以天主造星宿时,天使巳存在了,星辰是在第四日造成的。那么我们要说天使是第三日被造的吗?不,因为我们知道第三日天主造了何物,大地与水分开,二者有别,大地乃生出所包育的青草树木。
是在第二日?也不是,因为第二日天主在诸水之间造了穹苍,而称为天;在第四日,在天上造了星宿。若天使亦在六日工化之内.
一定是称日的光明,以指其统一性,故不称为第一日,而只称为一日。第二、第三等日,并非不同的日子,只是三日的重复,以形成六七日,这是我们认识的次序;六日是天主的工作日,第七日是天主的休息日。
几时天主说“有光”,便有了光。将光懂为天使是合理的,他们一定分有永远的光明,就是天主不变的智慧,由它造成一切;我们称这智慧为天主的独一圣子;使由造他们的光明光照后,他们亦成为光与日,因分有这光与日,即天主的圣言,他们及宇宙的创造者:“那普照每人的真光,正在进人这世界。”(若•壹•九)
这真光亦光照纯洁的天使,不是他们自己为光明,而是在天主中,离开他就成为不洁者,就如邪魔,因与永光无份,不为上主的光明,而成为黑暗。所以有恶的性体,是因缺少善而称为恶。
只有一个善是单纯的,所以不变的,这独一的善就是天主;由此善创成其他的善,但不是单纯的,所以能变;是天主造了这些善,而非它们自己生出的。因为由单纯善所生的,亦是单纯的,这是所生的善;这单纯的善称为圣父圣子,与圣神为一个天主。是圣父、圣子的神,在《圣经》上,其特有的名字为圣神。
他与圣父圣子有别,他不是圣父,亦非圣子;有别,但非不同,因为他同是单纯的,也是永远不变的善;三位只是一个天主,所以不取消天主的单纯性。我们不说善的自身是单纯的,因为其中只有圣父,或圣子或圣神,或者圣三只有其名称,而无实际,如异端人沙培利所想的,而是单纯的,因为除了一位与另一位交往时外,其余皆相同。
这样,圣父必定有圣子,而不是圣子;圣子有圣父,但非圣父。
若只看自己方面,而不顾到其他事物,天主是自有的;这样,我们称他为生物,因为有生命,并且是生命自身。一个自然界物,称为单纯体,若不能损失或获得,就不能成为他物,如一个盛满酒的瓶子。肉身有颜色,空中有光及热,灵魂则有智慧。
事物中有它自己的;器皿不是酒,肉身并非为颜色,空气不是光明及热力,灵魂亦非智慧。且能失去所有的,成为别种事物,器皿能失去酒,身体能成为黑的;空气成为黑暗,灵魂能失去智慧。
若论不朽的肉身,如复活后,圣人所有的,一定有不朽的特长,然而肉身的本质总不与不朽合而为一。灵魂是在肉身的每一部分,不更大或更小,一部分不比另一部分更为不朽。而整个肉身自然比一部分大,且有更大更小的部分,所以肉身是一件整体的,而不朽是在全身的每部分。
因为肉身每部不朽,若不与他相同,亦是将朽的。比如手,并不比手指更为不朽,因为它更小;虽然手与手指一起,在手上手指的不朽,却是一样的。
为此不朽的肉身,不能与不朽分离,但在肉身方面,其自身与不朽有分别;所以连不朽的身躯,也不是原来不朽的。灵魂自己,虽然明智,享见天主后,因与不变的智慧相合,但智慧并非灵魂。
空气分散光,但仍与光有别,虽由它所光照。我说这句话,并非空气为灵魂,如有人想的,因为他们不能想及没有肉躯的事物。
世间事物虽有别,但也有相似点,所以可说:无肉身的灵魂,也由天主智慧造成的,如空气由无形的火光分明,若无光明,就要漆墨一团黑,因为黑暗就是没有光明;同样,灵魂若无智慧之光明,就要黑暗了。
所谓单纯的,是依照这个原理,特别神圣的事物,其中没有本质与特性的区别;是神圣的,智慧的,幸福的,并非由他物而来。
《圣经》上说:“天主是有聪明的神。”(智•柒•二二)因为有许多特恩,虽有特恩多种,但其本质只有一个。
没有许多智慧,只有一个智慧,包含一切由智慧所造可见与不可见的,变换与不变换的一切事物。天主明智地造了万物,人就不然;若天主以智慧造了一切,是造了他所知道的。由此可抽出一个结论:宇宙若不存在,我们就不能知道;若不为天主所知,它就不能存在。
在任何时间,任何形式,天使都不能是黑暗;他们受造时,就光明如日。他们受造,并非只为生存,他们得了光照,以智慧,幸福生活。
但许多天使却离开了光明,失掉了明智幸福的生命,就是永远确定的生命;然而他们仍保存着理智的生命,他们虽已失去了智慧,但他们要失掉理智,亦做不到。
谁能说他们犯罪前,曾分享天主的智慧至何程度呢?谁能说他们与幸福的天使完全相同,因为若如此,他们为何对自己的永远幸福会错误呢?若他们完全与天使相同,无疑地,他们亦会永远享受幸福,因为他们亦有确定性。
生命无论多长,若有一日将终结,就不是永远的;生命由生活而来。所谓永远,就是没有终结之意。为此虽然一切永远的,并不一定是幸福的,因为地狱的火也是永远的;然而真正幸福的生活,一定是永远的。
魔鬼当初的幸福便不如此,因为能失去,无论他们知道与否。若他们知道,畏惧之心便使他们不会幸福;若不知道,愚昧也不让他们幸福。
若他们不知道,不能依靠错误或不一定的事情,不知道他们的幸福将有一日终结,他们就当停止他们的同意;这种犹豫,就不能给他们天使所有的幸福生命。
但我们不愿将幸福二字,限制得范围太小,以为只有天主是幸福的。天主是幸福的,不能有更大的幸福;天使的幸福与天主一比,自有天壤之别,虽然他们亦有本性所能有的一切幸福。
至于有理智的受造物,我并不以为他是独一幸福的;因为谁能否认我们的原祖在地堂中,犯罪以前,享受幸福呢?虽然他们不知道他们幸福的期限,是暂时的或永远的,若他们不犯罪,可能是永远的。
甚至今日,我们亦敢称信友为幸福的,他们热心公正生活,期望来日的不朽,希望天主的仁慈宽赦他们因软弱而犯的罪过。若他们能恒心至终,一定可获酬报,然而对这点,他们没有把握;因为人中,谁能说自己会至终善修义德,除非有天主的特别启示,他因秘密的原因,不告诉大家,但不欺骗任何人。
对现时的喜乐,原祖在地堂中比任何世人更为幸福。但以期望将来的福乐而言,人虽在肉身痛苦中,却更幸福,不因自己的意见,而因不能舛错的真理,知道能与天使为伍,无忧无惧地享见天主;而原祖在地堂福乐中,却不知道自己会堕落否。
获得幸福,是所有有理智者的合理期望,当有两种要素:获得至善的天主,及确定永远能享受。我们相信光明的天使有这种幸福,但亦有理由使我们结论到魔鬼因着反叛,失掉光明,但在犯罪前,亦有幸福。我们一定当信,若他们犯罪前,曾生活一段时期,亦曾有过幸福,虽然未能预料来日的堕落。
若不容易相信,天使受造时,有的不知道自己能恒心至终,或将堕落,有的却预先知道自己将永远享福。似乎所有天使受造时,都是幸福的,直至邪魔自愿堕落;无疑地,我们更不易相信好的天使,对自己的永远福乐没有把握,不知道我们由《圣经》中所知道的。
那个天主教信友,不知道好的天使,总不会变成魔鬼;同样,任何恶魔亦不能与天使为伍。基督在《圣经》中曾应许过忠心的仆人,将与天主的天使享受永福。若我们知道不会失掉永远的幸福,而他们却不知道,我们就在他们之上,而不同等了。但基督不会错误,若我们与天使平等,他们亦当确知自己永远享福。
若魔鬼对他们永远幸福没有把握,我们就当结论到:或者他们与好的天使不平等,或者与他们平等,只在堕落后,好的天使,才知道自己永远享福。
有人以为《福音》中耶稣说魔鬼:“从起初他就是杀人的凶手,不站在真理上。”(若•捌•四四)不当懂得为人受造初期,魔鬼就是凶手,以欺骗方法害了人,并且害了自己的生命,不站在真理上,是总未与忠心的天使共享幸福;因为不愿服从造物主,以自己本性的才能而自傲,而成为欺骗者。
但魔鬼总不能脱离天主的权威,但因骄傲不愿服从,就是伪装,隐瞒实情。这样,可以懂得圣若望宗徒所说的“魔鬼从开始就犯罪”,因为他们受造时就不修义德,只有服从天主,才有义德。
谁接受这教义,就远离马尼盖(Manichaei)派及与它相似的派别,他们与马尼盖派人,以为魔鬼有恶劣的本性,系由恶的根源而来。他们如此荒唐,虽如我们一般重视《福音》,但不注意吾主耶稣没有说“他们不认识真理”,而说“不站在真理上”;是告诉我们他们由真理堕落了;若恒心至终的话,就会认识真理,与好的天使,永享幸福。
吾主耶稣亦说出理由,好像有人问他似的,为何魔鬼不在真理上,“因为在他内没有真理”(若•捌•四四);若他们恒心至终,就会有真理,但措辞不清楚,似乎是说:“不站在真理上,因为在他内没有真理。”好像说不站在真理的原因,是因为他内中没有真理,而实际上,真理不在他内的原因,是他不站在真理上。
类似的说法,在《圣咏》中亦可找到:“天主啊,我呼号你,你必垂允我。”(咏•拾陆•六)似乎当说:“天主啊,你垂听了我,因为我呼求了你。”但说“我呼求了你”,似乎是自问呼求的理由,吐出心中的感觉,得了自己所求的;好像说:“为证明我求了你,因为你已经俯听了我。”
圣若望的话“魔鬼从起初就犯罪”,没有常常被人懂清,因为若犯罪是魔鬼本性的事,已经不是罪了。然而如何答复先知的话,或依撤意先知借巴比伦王的话:“朝霞的儿子,金星!你怎会从天坠下?”(依•拾肆•十二)或厄则克耳先知的话:“你曾在‘伊甸’天主的乐园内,各种的宝石做你的服装。”(厄•念捌•十三)由此可见,魔鬼至少有一时期,并未犯罪。
稍后,厄则克耳先知明说:“自你受造的那天起,你的行为本是成全的,直到你身上有了罪过。”(厄•念捌•十五)我们当依字句的本来意义懂这几句话,如“不站在真理上”一样,曾有一时在真理上,然而未能恒心至终。
“魔鬼从起初就犯罪”这句话,不当懂为他自受造之初就犯罪,当懂作自犯罪时起,因着骄傲,开始犯罪。
亦不可懂作自受造之初,魔鬼就是恶的,以供天使嘲笑。《约伯》书中对魔鬼所写的话亦不可这样懂:“谁能以自己的眼欺骗他,或以荆棘穿透他的鼻孔?”(约•肆拾•二四)《圣咏》的话,似亦相同,“有你所造的鳄鱼踊跃其中”(咏•百零肆•二六),因为魔鬼只在犯罪后才受罚[1]。
在起初时,魔鬼亦为天主所造,因为任何微小事物都为天主所造,一切尺寸、种类、秩序皆由他而来,除他以外没有一物,何况天使以地位而论,超越一切受造物呢!
在事物中,除天主外一切由他所造,生物贵于无生之物,有生殖能力及欲望者,比没有的尊贵。生物中有知觉者,比无知觉的尊贵,如动物比植物尊贵。在有知觉物中,有理智者,比无理智者尊贵;这是自然界的等级。
尚有以利益为根基的次序,将无知觉的东西放在有知觉的事物之上,并且若可能的话,我们希望这类有知觉的事物根本不存在;这是或者因为我们不知它的尊贵,或者知道,但将它放在我们的利益之下。谁不愿在自己家中藏有面包,而没有老鼠;有大批钱财,而没有跳蚤。为此连正人君子往往买一匹马,比一个奴仆更贵;买一粒珍珠,比一个婢女更值钱。
这样,因着审判的自由,一切的价值,依其本身或利益,或娱乐,能有不同的价值。客观审察一物,依它内在的价值判断它;需要利用它的,照它的适合性;为求娱乐的,依照能得的娱乐判断它。
但在有理智的受造物中,意志及爱情的价值伟大无比,天使虽以本性而言,比人尊贵,但以公义而言,善人却胜于魔鬼。
《圣经》上说“这是天主工作的开始”[2],是说魔鬼的本性,而不是魔鬼的罪恶。无疑地,纯洁的本性,先于罪恶。
罪恶这样相反本性,为它只能有害。远离天主,若远离本性,不比亲近天主,更为适当,因为已经不是罪恶了。为此恶的意愿,亦是自然界美善的证据。
天主既然造了善良的自然界,亦能控制恶的意愿,因此恶意愿是冒用好的自然界,天主亦能善用恶意愿。为此,魔鬼受造时本是善的,因着自己的意愿而成为恶的,被列人下等动物之中。为天使们所讥笑,为使他们的诱惑与其害人,反而帮助了圣人。
天主造魔鬼时,一定知道他们来日的叛变,亦预见能由此获得的益处,为此《圣咏》上说“有你所造的鳄鱼踊跃其间”(咏•百零肆•二六);使我们懂得,天主因自己慈善造了他是善的,在自己的预见中,已算定如何利用变坏的魔鬼。
若天主预料是恶的,不但不会造一个天使,更不会造一个人,除非同时知道为善人能有利益;这样装饰了自然界,如一首美妙的歌曲,由不同的声阶而有别;而排句对仗,是演词的装饰品。
我们的言语中不常用它,而拉丁文及其他言语却有许多例子。圣保禄在致格林多后书中,以排比说明此点:“以左右两手中正义的武器;历经光荣和凌辱,恶名和美名;像似迷惑人的,却是真诚的;像是人所不知的,却是人所共知的;像是待死的,看!我们却活着;像是受惩罚的,却没有被置于死地;像是忧苦的,却常常喜乐;像是贫困的,却使许多人富足;像似一无所有的,却无所不有。”(格后书•陆•七〜十)。
这种排比句,使此处文字美丽;同样,宇宙的艳丽,亦由矛盾而显明,不是字句的,而是事实的。在《德训篇》亦说得明白:“恶与善相对,死与生相峙;恶人也与善人敌对。请看至高者的工化,无不两两相对,一一对立。”(德•叁拾畚•十五)
虽然《圣经》上话的不清楚能有益处,使能发现许多真理,因为有人这样解释,另一人别样解释。然而若有一处不清楚,当以清楚,没有疑惑的地方来解释它;这样,可以明了作者的意思。若仍不清楚,加以深人研究后,就可发现许多真理。
为此我以为主张天主造光时,造了天使,与天主的工程颇为吻合。天主将光明与黑暗分开,“天主将光与黑暗分开,天主将光称为昼,黑暗叫做夜”(创•壹•四);就是将天使与魔鬼分开。只有能预见魔鬼堕落的天主,才能如此分开,他们失掉光明后,乃坠人骄傲的黑暗中。
然后天主命将我们五官所见的日月,分日与夜,即分光明与黑暗:“天空中要有光体,以分别昼夜。”(创•壹•十四)
又说:“于是天主造了两大光体,大的统辖白日,小的统治黑夜;同时又造了星宿。天主将它们列于天空,照耀大地,以司昼夜,以别明暗。”(创•壹•十六〜十八)
所以将来的罪恶亦不能隐瞒天主,这不是自然的缺欠,而是意志的过失;他能将光明与黑暗分开,即充满真理的天使,与远离义德光明的魔鬼分开。
当记得天主说了“有光,便有了光”,即继续说“天主见光好”,不是将光明与黑暗分开,称光明为昼,黑暗为夜,而是在分昼夜之前,以表示他喜欢黑暗,如同光明一样。
提及无过失的黑暗时,上天的光体使我们的眼可以看见光,则不在以前,而在分开后说:“天主看了好,天主将它们列于天空,照耀大地,以司昼夜,以别明暗。天主看了好。”(创•壹•十七〜十八)
但天主说“有光!便有了光。天主见光好,遂将光与黑暗分开”(创•壹•三〜五);不继续说“天主看了好”,是为不称光明与黑暗为善;黑暗变成恶的,非因本性,而因过失。所以只有光明悦乐天主,而黑暗的魔鬼,虽然亦在天主亭毒之下,但天主总不加以称赞。第二十一章论天主永远不变的理智与意志,喜悦所造成的一切
我们对天主造了天地后,屡次重复的话“天主看了好”,当作何思想呢?岂非是赞成依天主的上智及艺术而造吗?但天主只在造了事物后,才知道是好的,因为若他在造前就知道是善的,就不造它了;这种知识使他创造。几时说“这是好的”,不是说这时才知道,是为教训我们。
柏拉图竟说天主造了宇宙后,欢乐踊跃。他不会这样糊涂,以为天主因造宇宙,更为幸福;只是说造物主喜乐设计时巳喜悦的工程。
天主的知识并不变换,不是尚不存在的事物是一样,存在的事物是另一样,已经存在的又是一样。天主看见将来,过去与现在,不如我们一样,远远超过我们。他的思想不随物而变迁,他看见一切事物,丝毫不变;所以一切有时间性的:未来的,现在的及过去的,都不能隐瞒过他的全知。
为此天主不以眼目看见,而以思想,因为他不由肉身灵魂组成;他看见现在的,与看见以前的,或以后的相同,因为他的知识,不如我们的知识,与过去,现在及将来变迁:“在天主内没有变化或转动的阴影。”(雅•壹•十七)
在天主的理智中,不由一个思想而至另一思想,因为他所知道的,一切都在他的目前。他认识时间,与时间无关,如他转动时间性之事物,与时间之变动无关一样。所以天主看见造成的是好的,如他看见要造的是好的一样。
他见所造的,并没有增加他的知识,好像在造前,他的知识更小;因为若他的知识是不完备的,不能增加的,就不能如此圆满地完成。
若《圣经》只愿叫我们知道谁造了光,可以只说:天主造了光。若愿叫我们知道不但谁造了光,并且他为何造了光,亦只要这样说:天主说“有光,光就有了”,就巳经够了。这样,不但我们知道天主造了光,并且知道他因圣言而造。
但因为要使我们知道造物的三种光景:谁、如何、为何而造,我们可以读到:“天主说:有光!便有了光。天主见光好。”(创•壹•三〜四)
所以我们若问谁造了光?答应是天主;他用何种方法造成?答应:他说:有光便有了光;若再问他为何造物?答说:因为是好的。
没有比天主更巧妙的工人,没有比天主圣言更有效的技术,也没有比慈善天主造物更合理的原因。
柏拉图亦说,这是天主造物的最好理由.即一切好的事物,都由慈善的天主所造;是他读过《圣经》?或他由读过《圣经》人那里听到?或因他智慧超人,因着受造之物,认识天主的不可见及可见之物?或由知道这真理的人那里学来?
有些异教人不认识这原则,即天主的慈善造了善物;而实际上这原则是如此的合理,加以详细考虑后,可以取消一切宇宙创造的争论。他们不知道,是因为不想肉身的软弱死亡,为罪之罚,所以许多事物能害人,如火、冷、野兽等。
他们不想一切事物的本身,在它的范围中都是好的,列在秩序中,能有助于整个宇宙的美好,若加以善用,能为我们有益,连毒药,若用之得当,可成为药,若用得不得当,能致死亡;反而使人悦乐的事物,如饮食、光明、若用之不当,便能有害。
为此天主告诉我们不要轻视事物,却去用心研究它的益处;若因我们的软弱不能达到目的,该相信其德能尚在隐藏中,如我们辛苦研究后,曾发明其中几种。其利益的隐藏,可以增加我们的谦逊,压制我们的骄傲。
没有一物,其本性是恶的,恶就是缺少善。在上天下地中,可见与不可见之物中皆有等级,一样事物比另一事物更为齐全;这种不平等,使一切皆能存在。天主是造物主,在小事物上,如在大事物上一样,不可以大小测量,当以造物主的智慧去测量它。
若将人的眉毛剃去,身体并没有受损伤,然而美貌却大受其害;它与身躯的雄伟无关,系关乎肢体的均衡。
为此有人以为有恶的存在,系由恶根源而来;他们不承认天主造了一切美物的原则,并不使我们惊讶。他们以为天主逼不得已,乃造了宇宙,以驱逐恶,为此将自己善良的本性与恶混合,以攻打它、战胜它。
其善性被压制、染污而成为婢奴,天主辛辛苦苦只能炼净其中的一部分;不能炼净的部分,乃成为战败敌人的监狱。
马尼盖派人,若相信天主的本性是不能变更的,实际上亦真如此,任何物不能加害;若承认灵魂能因罪而变坏,失掉不变真理的光明,不是天主的本性或一部分,是由他所造,在他之下,就不为愚鲁人了。
古怪的是,有人如我们一样,相信有一个一切事物的根源,没有一个受造物,不是由天主所造的,而不愿接受天主造宇宙的简单原则;慈善的天主,造了好的事物;它们虽不是天主,但仍然是好的,所以只能由慈善的天主造成。
他们说灵魂虽然不是天主的部分,而由天主所造,但曾经犯罪,轻重不同,远离天主,为此当关在肉身内,如在监狱中,这个监狱就是宇宙。天主造物的原因,不是行善,而是补救罪恶。
何理日(Origenes)正犯了这种错误,他在《原始》(jrepiapxwv:Periarxon)书中,发表了这类错误的意见。我很惊奇一位博学多能.并且研究过《圣经》的人,没有懂得自己的错误,是相反《圣经》的,它在天主每种工作后都添上说“天主看见是好的”,又结束所有工作说“天主看了它所造的,样样都很好”,使我们懂得天主造宇宙的独一理由,是慈善的天主造了美好的事物。
若没有人犯罪,世界上就会一切都美好,但因为人犯了罪,亦不当说自然界中罪恶橫行,因为更大多数的善人,在天上仍保存着自然界的秩序。不愿保存自然界秩序的人,亦不能逃脱天主的律法,因他妥善安置一切。
这样,罪人以自身而论,是丑陋不堪的,但对整个宇宙的美善,仍有其贡献,如一暗色,若得其所,能使一幅图画更为美丽。
何理日等,以为若天主造宇宙,是为将犯罪的灵魂关在里面;犯罪重者,关入粗重的肉身内,犯罪轻者,关在轻巧的身体中,如在监狱中一般;魔鬼犯罪最重,就当具有最粗重的肉身。
但我们当懂得灵魂的尊贵,不当以肉身的性质而定,魔鬼虽犯罪最重,但有气体的身体[3];人虽犯罪,但比魔鬼轻,即在犯罪以前,也只有泥土的身体。
说天主造了太阳,不为装饰宇宙,及保存现世事物的生命,而是将犯罪的灵魂关在里面,是何等的糊涂!若一个、二个、十个、百个灵魂,犯了同样的罪,宇宙就当有一百个太阳了!
为避免这事,为维持世物的生命,不以天主的亭毒,而以灵魂固执犯罪,以得这样庞大光明的物体。当受罚的,不是不知所云的人,而是违道千里,反而训人这类邪说的人。
对上面三个问题,有关一切受造物的:谁造了它,用何方法,为何造它,当答应说:是天主用圣言,因他的慈善而造,以指出圣父、圣子、圣神的奥绩;没有任何理由,阻止我们这样去懂《圣经》,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,不能在一本书中讨论它。
我相信,坚持并忠诚宣讲一条当信的教义:圣父生圣子、圣言或智慧,并因着他造了一切;一生一,永远生永远,慈善生慈善。圣神是圣父圣子的圣神,与二位同性,同永远。
以位为三,以天主性为一,只有一个全能者,因为全能不可分开。论每位时,当说每位是天主,是全能的;论三位时,不可说三个天主,或三个全能者,只有一个全能的天主,因为在三位中,有不能分的单一性;当这样宣讲。
若能说圣神是慈善圣父及慈善圣子的慈善,是二位所共有的,我不敢贸然肯定,以免发表冒失意见;但我敢更肯定地说,圣神是圣父及圣子的圣德,这不是他们的特质,而是他们的本体,在圣三中,他是第三位。
我说这点,是因为圣父圣子是神,圣父圣子是圣的,名为圣神者,是二位的本体圣德。若天主的慈善与圣德为一,无疑地,不是冒失,而有理由,想天主圣三用秘密的言语,在自己的工作中显露出来,以操练我们的智慧,知道谁造了世物,用何方法,因何目的造了它。
圣父是圣子的圣父,是他说:“造成。”由他的命令而造成的,是因着圣言。以后说“天主看见是好的”,明显指出天主不因需要或利益而造,而只因慈善,因为他是慈善的。这是后来才说的,以指示造成的事物,实在相称造它的慈善天主。若将这慈善懂为圣神,我们就当结论整个圣三,都在工程中显露出来了。
上天的圣城,与圣人天使为伍,在圣三内有其来源,生命及福乐。若问:谁造了它?答说:天主。若问:谁赏赐智慧?答:是天主光照它。最后,若问:谁是它福乐的赐予者?答:是天主。由存在而前进,由默观而得光照,与天主结合乃获幸福。它存在,它看见,它爱慕;是生活在天主的永远中;以天主的真理而光耀,在天主的慈善中而幸福。
照我所能懂的,哲学家将哲学分成三份,并可注意早已分为三份,不是他们分的,他们以前就分了。第一份名曰物理,第二份曰逻辑,第三份曰伦理。这三份在许多书中,亦以拉丁名字称为自然哲学、论理哲学及伦理哲学;我在本书第八卷第四章曾经提及过。
不能由此便结论到这些哲学家,曾想到圣三,虽然大家以为是柏拉图第一个发明了这个分类。他以为在天主之外,没有其他的自然界创造者,智慧的赐予者,爱情的激发者,以能幸福生活。
亦有别的哲学家,对事物的性质研究真理的方法,我们行为的目标,有另外的看法,但大家却赞成这三份分法。虽然对每一问题,意见纷纷,但没有人疑惑自然界有其原因,学问有其形式,生命有其齐全。
每个工作者,当有三个要素:自然界、理论及用处。自然界由理智,理论由学问,利用由成果而判断。我知道成果归属享受者,
利用属利用者,其中有一分别:我们说享受一物,是为此物自身,不以他物为目的;利用一物,是为别物而用它。为此当利用现世事物,不当享受,以能享受永远事物。
不当效法恶人,他们愿意享受钱财,侍奉天主,不为天主赚钱,而为钱财敬拜天主。然而依照普通的说法,我们用效果,而享受利用,因为普遍田地之收获为成果,我们用它,以维持现世的生活。依此,我称人类利用之事物,当思及其本性,理论及利用。
由此三事中,如我已说过的,哲学家发明了三种学问,使人幸福:自然哲学,以认识自然界;论理学,以得学识;伦理学以约束利用。
若我们的本性,系由我们自己而来,智慧亦当由我们自己而来,不以其他方法,乃以学术去求它。这样,我们所发的爱情,亦归我们自己,可使我们生活幸福,不必追求他物。但我们本性的创造者是天主,所以为得智慧,当以天主为师,为求幸福,当以天主为内心安慰的赐予者。
虽然我们人类不与天主平等,反而相离甚远,但在他的事物中,我们最接近他的本性,在我们自身,认识天主的肖像,即圣三的肖像,我们当完成这肖像,以与他更为接近。因为我们生存,知道我们生存,爱慕我们的生存及智识,其中没有任何虚伪。
不像在我们以外的事物,以五官而认识它,如看见颜色,听到声音,尝到滋味,摸到软硬的事物,将我们的形象存入脑海中,期望得它。没有任何幻象,我知道自己存在,并爱自己。
对这条真理,我不怕学院派的理由,他们说:你被欺骗了。若我被欺骗,我当存在,不存在的人,不会受欺骗;若我受欺骗,我已存在。既然我被欺骗时就存在,如何对我的本性能受欺骗,因为我受欺骗,就已存在。若我受欺骗,为何我存在,即我受欺骗,亦不致认我存在受人欺骗。
由此可知,我认识自己,并未受欺骗。我认识自己存在,同样,我知道认识自己。我爱自己及认识自己时,除了认识以外,还加上爱情,为同等价值的第三要素。我爱自己亦不会受欺骗,因为我所爱的,不致欺骗我:我所爱的是虚伪的话,我的爱情不是虚伪的。
有何理由指责我,阻止我爱虚伪事物,若我爱慕亦是虚伪的。二者既然是真的,一定的,谁会疑惑被爱时,爱情是真的;一定的,没有人不愿存在,亦没有人不愿幸福,但不存在,如何能幸福呢?
生命因着自然的能力是甘饴的,为求生活,连贫穷人亦不顾死亡;他们虽然自知贫穷,愿意消弭他们的不幸,但仍旧不愿死亡。即有人将不朽献与真正穷苦的人,贤者以他们为愚人,幸福者以他们为不幸者,因为他们贫穷可怜,请他们自由选择在痛苦贫乏中不朽,或以死亡消灭;没有疑惑的,他们一定拣选不幸的不朽,这是良知的证力。
为何他们畏惧死亡,情愿在痛苦中生活,而不愿死亡消灭,岂非自然界反对消灭。为此他们感觉当死亡时,若能延长他们不幸的生命片刻,死得更晚,便以为是一大幸。由此可以证明他们如何喜悦地接受不朽,虽然是不幸的。
连无理智的动物,毫无思想,由大蟒而至小虫,亦尽力表示愿意生存,不愿死亡。植物呢?虽无知觉,但亦明显地逃避死亡,高枝人天,而根深入黄泉,以吸收营养品,保存生命。
没有知觉,没有植物生命的事物,亦升降不定,停在中途,以保存本性的安全。
为懂得人如何嗜好知识,不欲被欺骗,一个证据就绰绰有余:大家都情愿有理智而受苦,不愿在疯狂中喜乐,这是人可奇的特别情绪,为任何动物所无。它们中有的比我们看得更远,但不能获得无形的光明,以照耀我们的理智,以正确判决一切。我们的光明愈大,就愈能判断。
然而动物,虽没有知识,但有相似者。其余事物,称为可感觉的,并非其自身有五官,是能为五官所觉:这样,比如植物有似五官处,因能营养及生殖。
但这一切事物,在其本身有隐藏的原因,但显出它们的形式,因而形成宇宙的美妙,它们自身不能知觉,但愿人知道它们。我们以五官认识它们,但不以五官判断它们。
我们有另一官能,更尊贵的官能,是人内的官能,得以辨别公义与否,以理智的方式认识公义,若没有它,便是不公道。这官能的工作,不需要眼视、耳闻、鼻嗔、口尝,或任何形体的接触。由于它我存在,并知道我存在,爱慕存在及知识,亦一定知道爱自己。
我已足够地谈论了我们爱本性及知识,并在本书范围之内,谈论了二者及下级事物之相似点,但我尚未谈及我们爱我们的爱情否。
我们一定爱它,其证据是当爱的人,一定当受人爱慕。我们不称认识善者为善人,而称爱人者为善人。为何我们心中不感觉爱所当爱的爱情呢?
有一种爱情,爱所不当爱的,而爱所当爱的爱情,就不如此。这两种爱情,可能在一人身上;善生的爱情增长,恶生的爱情消灭,直至达到齐全,而变化我们的生命,这为人是有益的。
我们若是动物的话,我们就会爱肉体及五官的生命,这为我们就足够了。若我们是植物的话,我们不会爱有知觉的,但我们可爱使我们生长的。若我们是石头、波浪、火焰等物,没有知觉与生命,亦会期望对我们有益的地方及事物。
重要的变换,就如物体的爱情,或因重而下坠,或因轻而上升;这样,身体为重量所载,心灵为爱情所吸引。
但我们是照造物主的肖像所造的人,他的永远是真的,真理是永远的,爱情是真实的、永远的;他是真实的、永远的,可爱的圣三,不混不分;我们亦愿在我们的左右事物中找到其踪迹:因为它若不为天主所造,他是最高的、最明智、最慈善的,就不会存在,没有种类,亦没有任何秩序可言。
留心观察了天主的工程后,以找到他天主性的踪迹,当在我们自身惊奇他的肖像,如《福音》中浪子之反省,起来回至天主怀中,我们曾因罪恶远离了他。在那里我们的生命不会死亡,我们的理智不会错误,我们的爱情不会扰乱。
现在我们相信这些事是一定的,不由别人的见证而相信,是因为我们的感觉而觉出,用我们内在眼目而见的。但因不能由我们自己知道将来如何,或总不实现,或善或恶,将找别的证人,对他们不可疑惑;不在此处,是将来要深加研究的。
现在因着上主的助佑,当完成天主之城的观察,它在现世旅行,而与天主的天使永远在天上,他们总不会背弃它,天主第一次将它与魔鬼分开,他们因着罪恶,背弃了光明而成为黑暗。
天使认识天主,不因言语,而因不变的真理,即独一的圣言。他们认识圣言、圣父、圣神,比我们更清洁,知道圣三不能分离,三位形成一体,一个天主,而非三个天主。他们亦在天主的上智内,认识受造物,比在受造物自身还更清楚。所以他们亦在天主内认识自己,比在自己内更清楚,虽然在自己内亦认识自己。他们亦是受造的,与造物主不同。
在天主的智慧中所认识的,如在白天日光之下;在自身所认识的,就如在暮时光中一样,如我在第七章所说。认识一物,依照它所做成的原理,或依它的本身,是不能同日而语的,如要学直线或形式,只用思想或在土中绘画一样。
由不变的真理认识公义,或由义人方面认识它亦不同,其余一切亦莫不如此;由在上下水中之穹苍而名为天,由土水及荒地、由草木、日月星宿、鸟鱼走兽爬虫及在万物之上的人皆如此。
天使认识这一切,一方面由天主的圣言;在他内,一切事物存在的理由皆常在;而另一方面是在自己内;在圣言中更清楚,在自己内较不清楚,因为圣言是技能,而万物乃其工程,但赞颂造物主时,对观察者而言,犹如晓辰之光耀。
万物在六日内完成,是因六数字的齐全,乃将日字重复了六次,并非天主需要时间,不能同时造成一切,而是用六字来指示工程的齐全:因为这数字是第一个可用自己的部分,即六,三或自己的一半,一,二,二,加之为六而成的。
此处我所说的部分为商数,如半数、三分、四分等。四不是九的部分,因为不是它的商数,而一与三则是,因为一为九分之一,而三为九三分之一。但加上它的部分,九与三,或一与三,不能得到九。同样,四是十的一部分,但非十的商数,而一则是,因为是十分之一;二亦是,因为是五分之一;五为其半数,然而加一、二、五不是十,而是八。
若加十二数字的部分,则得更大的数目。十二有十二分之一,即为一;六为其半数,四为三分之一,半数为六;若加一、三、四、六不成为十二,而是十六。
我以为当简单提及这点,以称赞六字的齐全,它是如我已说过的,第一个可由加自己部分而成的数字;天主以这字完成自己的工程。因此不该蔑视这个数字,《圣经》上在许多地方都指出它,谁若仔细去读,就会重视它。《圣经》上赞颂天主的话“但是你处置万物是依照尺度,数目与衡量的”(智•拾壹•二一),不是白说的[4]。
在第七日,即一日重复七次,这数字因别种原因亦是齐全的,天主乃休息;也是说第一次天主的祝福。天主不愿在工作时祝圣任何日子,只在休息日中,永无止境,却祝圣了它。
没有一个受造物,连休息在内,在圣言内知道的,或在自身所知道的不同;一个如在辰光中,而另一个如日落西山时一般。
亦可长篇大论地讲七字的齐全,但本书已长,我怕若趁这机会谈论它,好似夸张我区区的学问,是为虚荣,不为人的利益。
我只说这点:第一偶数为三,第一奇数为四,由此而成为七为此《圣经》常用这数字,如说:“义人虽七次跌倒,仍然再起。”(箴•念肆•十六)即跌倒,但不丧亡,不是跌人罪恶中,而是跌人不齐全中,因而自卑。
《圣经》上又说:“我一日七次赞美你。”(咏•叁叁•二)在别处《圣经》中,亦有类似的字句,如我已说过的,用七字指点一切。
多次亦用这个数字,指点圣神,吾主耶稣指他说:“他要把你们引人一切真理。”(若•拾陆•十三)有天主的休息,即休息在天主中;在整个内,即在齐全中可以休息,在部分中则是劳苦。我们只认识部分时,当努力工作,但齐全天主降临时,部分的将要消灭,为此我们为读《圣经》,亦觉辛苦。
我们努力辛苦旅行,以达到与天使为伍,他们容易认识,享受休息;他们没有困难帮助我们,因为他们行动自由,不会疲倦。
为使人不要以为天主说“有光,便有了光”,尚未造天使,但该相信当时造了有形的光,而天使不但在上下水中之穹苍,就是天,并在“起初天主创造了天地”之先,就造了天使,因为“起初”二字,并非说这是最早的,因为先已有天使;是天主用智慧,即圣言,它在《圣经》中亦称为“起初”:耶稣自己亦如此答复犹太人,他们问他为谁时,他并不否认这点;我特别喜欢在《创世记》首章,就提及圣二。
说了起初天主造了天地,使我们知道天主圣父因圣子造了万物,照《圣咏》上的话“上主啊!你所造的何其众多!是你用智慧造成了他们”(咏•百零叁•二四),立刻就提及圣神。
为使我们知道天主造了何种大地,即造天地的原质后,就添上%:“地还是混沌空虚,深渊的上面还是一片黑暗。”(创•壹•二)为补充圣三,乃添上说“天主的神运行于大水之上”。
各人可依照自己的意见去懂;这条真理如此深奥,能有多种意见,只要不违反这条。不要有人怀疑天使,虽不如天主永远存在,但对自己的幸福,却有信心。
吾主耶稣不但说儿童能与天使为伍:“好像在天上天主的天使一样。”(玛•念贰•三〇)并愿指出他们所享见的说:“你们小心,别轻视这些小子中的一个,因为我告诉你们,他们的天使在天上常见我在天主父的面。”(玛•拾捌•十)
有些天使犯了罪,关在地下的监牢中,直至公审判时,圣伯铎禄明说:“天主既然没有宽免犯罪的天使,把他们投入地狱,囚在黑暗的深坑,拘留到审判之时。”(伯后•贰•四)
谁疑惑天主没有将天使与魔鬼分开?谁疑惑天使称为光明,若我们尚生活在信仰中,期望与天使为伍;圣保禄宗徒亦称我们为光明说:“从前你们原是黑暗,但现在你们在主内却是光明。”(厄•伍•八)魔鬼被称为黑暗,谁若认识他们及相信他们,就连教外人都不如了。
为此,虽将《创世记》中的光“天主说:有光,便有了光”,懂为另一种光:而所说“便将光与黑暗分开”,是另一黑暗;但我相信光明与黑暗,亦指点两个团体,一个享受天主,而另一个则骄傲自大;对一个团体说“天主的天使,朝拜天主”;而另一个领袖则说“你若俯伏朝拜我,我必把一切交给你”(玛•肆•九);一个热爱天主,而另一个则傲慢自大。
《圣经》上既说:“天主拒绝骄傲人,却赏赐恩宠于谦逊人。”(雅•肆•六)天使住在天上,魔鬼纷纷被逐至下层空中;天使安详虔诚,魔鬼却诡计多端;天使照天主的圣意,仁慈助人,依公义而行赏罚;魔鬼自大,愿意害人;天使照天主的慈善帮助人,魔鬼为天主的全能所羁束,不能害人;天使讥笑魔鬼,虽不甘心情愿,但其磨难反为人有益;魔鬼看见天使接待世人,便生妒心。
我们以为两个天使团体,彼此不同,互相矛盾;一个本性善良,意志正直,而另一个本性虽善,但意志恶劣。在别处《圣经》中所说,比《创世记》上说的光明黑暗更为清楚。
本书的作者意见不同,但对《圣经》上晦暗处并不惊奇,因为虽然不知道《圣经》作者的目标,但没有离开信德的规则,这是因着《圣经》别处的证据,是所有信友都知道的。
虽然此处所提,只是天主物质方面的工作,但与精神方面有相似处,如圣保禄所说:“你们众人原来都是光明之子和白日之子;我们不属于黑夜,也不属于黑暗。”(德前•伍•五)
若作者与我一样思想,则我们已达到辩论的目标,即《圣经》的作者,智慧绝顶,圣神并且因他而发言;论天主六日内完成的工程时,没有忘却天使;说“起初”,或是天主先造了他们,或更适当,是在独一圣言中造了他们。
“起初天主创造了天地”,这几句话指点一切受造物,精神的、有形的都包括在内,这是更确定的,或宇宙的两份,一切受造之物皆在其中,先是整个的,然后依照日子的次序,每样分叙。
有人想水指点天使,这是“诸水之间有苍穹”的意义,上面的水指点天使,下面的水则是魔群或人类。若如此,这几句话不指点天使何时造成,而指点何时分开。
他们否认水为天主所造,且傲慢地支持这意见,因为《圣经》上没有一处写着:“天主说:‘有水。’”但他们亦可同样地对大地而言,因为没有一处写说:“天主说:‘有地。’”
他们可辩论说:《圣经》上写着:“起初天主造了天地。”但在这句话中,水亦包括在内,因为他包含二者。为此《圣咏》上说:“海洋是他的,是他造的;陆地也是他的,是他亲手造的。”(咏•玖肆•五)愿意将天上的水,懂成天使的原因,是因为物质的重量,他们不相信流动并重的水,能容于宇宙之上。若他们能依他们的推理方法造人,不会将黏液,希腊人称为(pXeyna:Flegma)放在我们头上,它在人身上代替水分。
照天主的工程,头是黏液最合适的地方;但照他们的推测,他们根本不相信这重的原质;若我们不知道,若在《圣经》中没有写说:天主将冷重的黏液,放在人身体的上部分;他们却以为黏液当指点他物。
若我们愿意细心讨论《圣经》上对天主造宇宙所写的,当说的事太多了,当离本书目的千里。但我们对这不同,并且互相矛盾的两个天使的团体,已经说得相当多了,下面还要提及,因此就结束了本卷。
[1] 圣奥古斯丁只由拉丁文懂《圣经》,与原文往往颇有出入,故所引的,在拉丁文通俗本意义或如此,而照原文就无价值了。
[2] 此语在通俗拉丁文本中找不到,圣奥古斯丁可能引用七十贤人本。(约•肆拾•一四)
[3] 圣奥古斯丁以为魔鬼亦当有身体,只比我们的轻,即气体的,这是错误,是因为他及当时人不易懂得纯粹精神体的缘故。
[4]圣奥古斯丁及同时人,喜欢这数字的解说,现代人却不重视它。
在本卷内,圣奥古斯丁论天使,其中一部分是善的,别的是恶的;善者享福,恶者受罚。然后论天主造人,他是在一定时间造成的,造物主是天主。
在论天主造有理智及有死亡的人类之先,二城由此而生,在前卷中论天使时已提及过,我们该当对天使写几句,使在可能范围内,指出人与天使为伍,并不是不适当的,或是不可能的。
为此该说没有四城,即人城二,天使城又二,但只有二座城,无论是人的或是天使的,一个是善人的,另一个是恶人的。
无疑地,善者恶者矛盾的倾向,不由其本性而来,因为彼此都是天主的工程,他是善者的创造者;是由他们的意志及期望之不同而来。善者常与善者为伍,就是天主,常在永远,真理及爱德中。而恶神喜欢自己的权力,好像是他们自己的,远离了至善,乃由高处下坠;他们将自己的利益,与高位的光荣,放在永远之上,虚伪在真理之前,自私在爱德之上,于是变成骄傲的、妒忌的、欺人的。
善神幸福的原因,是他们与天主结合;恶神不幸的原因,是他们离开天主。所以若问为何他们幸福,可答说:是因为他们与天主结合;为何恶神不幸,亦可答说:因为他们远离了天主;因而当结论到为有理智者独一的善,乃是天主。
为此虽然不是一切受造物都能幸福,动物、植物、石头等不能接受或懂得这个恩惠;但能够的,不是仗着自己,因为是从虚无中而成的,是因造物主而成的。若有天主就幸福,没有他就不幸福了。
因自己幸福,而不由他物幸福者,不能是不幸福的,因为他不能丧失掉自己。
所以我们说不变的善,只有独一的真天主;他所造的事物都是好的,因为是他的工程,但是能变换的,因为不由本性,乃由虚无而来。虽然不是至善,但是大善,能与至善结合,以得幸福,因为天主至善,没有他,必定不幸。
世界上其余的受造物,因为不能不幸,就是更好的;如不能说身体上的其余肢体,比眼目更好,因为不是瞎的。有知觉的事物,虽有缺点,仍比不能受苦的石头更好;同样,有理智的事物,虽有痛苦,比没有理智的事物更好,虽然它不能受苦。
既然如此,本性如此尊贵,虽可变换,但接近不变的善,就是天主,以得到幸福,不得幸福不止;而这幸福,只能由独一的天主而来,当说不与天主亲近,一定是缺点。所有缺点害及本性,因为相反本性。
为此不与亲近天主的本性,与不以自身,而以缺点亲近的有别;然而即使有缺点,本性仍是伟大的,当受赞美的;为此毛病当受批评,本性当受赞美。毛病当受指责,因为损害当受赞美的本性。
为此盲目为眼的缺点,证明视觉属于眼的本性;称聋为耳的缺点,因为听属于耳的本性;称远离天主为魔鬼的缺点,因为明显证明他们当亲近天主。然而谁能思想,或发表天使亲近天主是何等可赞美,因为以他而生活,认识他,永远享见他,没有错误,没有厌烦。
所以远离天主的天使的缺点,亦可证明天主造他们的本性是善良的,不与他亲近,就是缺点。
我写这些,为使读到我论魔鬼时,不会想他们的本性,系由天主以外的原因而来的,不是天主造了他们。谁若理解天主遣使梅瑟至依撒列人民前,用天使所说的话:“我是自有者。”(出•巻•十四)就会迅速地舍弃这种错误了。
天主是不变的本质,由虚无中造了万物,给它们性体,但不与他同等;有的给得更齐全,有的较不齐全;这样,万物中就有等级。
学问由知识而来,本体(Essentia)由存在而来,这是新字,古代的拉丁作家不用它,但现代人用它,为使在拉丁文中,不缺少希腊人所称的本体(Oua_=Ousian)。这句话由动词而来,以指点本体。
为此任何受造之物,除非是虚无,不相反天主本性,他是最高的本体,一切事物由他所造。只有不存在,相反本性;为此任何本性都不相反天主,他是最高的本性,一切事物的创造者。
《圣经》上称反对天主的,为天主的仇人,并非因着本性,而因缺点;不能损害天主,却能损害自己。他们因着反抗的意志,不因能够加害而成为天主的仇人。因为天主是不能变更的,绝对不会受损害,为此反对他的,成为他的仇人,并不损害天主,只是损害了自己。
除非损害本性的优点,就不是恶了,所以不是本性,而是毛病相反天主。恶相反善,谁能否认天主为至善?所以毛病之反对天主,就如恶之相反善。然而有缺点的本性仍然是善的,而缺点相反这善,只有这点区别:它反对天主,就如恶之反对善:对所害的本性而言,不但是恶,并且是有害的。
所以恶不损害天主,而损害变化有朽的本性,它的缺点所证明的,本来是善的。因为若不是善的话,毛病就不会损害它。如何损害,岂非除去其完整、美丽、健康、德能,及能减除的善与减少本性。
若没有善,亦不会有恶,因为不能减少本性,亦不能损害它;因为毛病若不损害,就不存在了。因此毛病不能加害不变的善,只能害及可变的善;若不加害,就不存在了。
亦可以这样说:在至善中没有毛病,只在善中才有;只有善在任何地方存在,而恶则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存在,因为由恶劣意志所污的本性,因受损害,乃成为恶的;以本性而言,常是善的。
被损害的本性受害时,除本性外,尚有一个优点;即常受罚,这是公正的,而一切公正者,都是好的。每人不当对本性的缺点负责,而对意志的毛病负责,因为连用习惯与时间成为第二本性,亦由意志而来。
现在我们讨论本性的缺点,当有一个悟司,能懂得理智的光明,以辨别公正与否。
若相信动物,植物及其他没有理智、感情及生命的事物的缺点,当加以指责,是可笑的:因为它们是由造物主的意旨而这样生活的,在事物之上下,而形成整个宇宙的美妙。
世上的事物,不当照天上的事物而形成,在宇宙中亦不可没有它们,虽然天上的事物更为美丽。在某处宜有某物,有的出生,有的死亡,小者服从大者,失败者顺从胜利者,这是现世事物的程序。
这类美妙,可能我们不加以欣赏,因为我们不知道宇宙的和谐;有些事物使我们厌烦,因为我们人不能理解整个宇宙的秩序,只注意部分的缺点。
为此我们对不懂的事,当相信造物主的上智亭毒,不可冒失指责造物主的工程。
同样,若我们发觉在自然界中,有些缺点,使我们不愉快,我们当拣选使我们愉快的方面,因为一切都由天主所安置;除非人不喜欢,因为某物对他不利,因为那时他不注意自然界,而只注意他个人的利益,如因苍蝇青蛙忽然增加,压服了埃及人的傲慢。
这样,我们亦可指责太阳,因为有些犯人及负债者,被罚站在炎热的太阳之下。自然界因其自身赞扬造物主,而不因我们的利益与害处;这样,地狱的永火,虽然烧罪人,亦是可加以赞扬的。因为何物比炎炎上升,照耀四方的火更为美妙?何物比烧热的火更有益处?然而火烧你时,也没有比它更讨厌的了。所以同样的火,若用之得当,利益无穷,不然,就能害人;谁能证明火在全世界都是有用的呢?
亦不当听从赞美光,而厌恶其热的人,因为并非因火的本性,而只为私人的利益与否。他们愿意看见,然而不为火所烧。但他们不想,同样的光,为他们有益,却刺激病人的眼目;而他们所不喜悦的热,有些动物却处之泰然。
一切受造物因着存在,有其形式、种类,就是好的。依照自然秩序,在所当在之处,就保存其本性,如所受者。不能常在同一状态上,当依照事物之变动,利用这由造物主的律法所规定的,好坏变换不定,因天主上智的安排,以达整个宇宙的目的。
但不会如此变换,致使变换者消失,使停止先前所有的,没有所当有的。既然如此,天主是至高的神,万物的创造者;自虚无之中而成的,自然不能与造物主相比;不由造物主所造,它就不会存在;不能因任何过失而受指责,而因注重自然界,当受赞美。
善良天使幸福的真原因,是他们与至善的天主紧紧结合;而魔鬼不幸的原因,是他们远离天主,而归向不是至善的自己,这是骄傲作祟:“骄傲是一切罪恶的起源。”(德•拾•十五)他们又不愿对天主保守忠诚。与至善的天主亲近,他们能更伟大;将天主放在前面,就有在天主之下的一切。
这是第一个罪恶。天主造天使并非为至高之善,是与至善的天主亲近而享永福;远离天主,就成为不幸者。若愿寻找恶劣志愿的原因,不易找到,因为犯罪作恶时,什么能使意志恶劣呢?所以恶的志愿是罪恶的原因,而其自身则没有其他原因。
若一物存在,有无意志?若有,是善的或恶的?若这样,善良的意志竟成为犯罪的原因,这是荒唐至极的事。而所谓恶劣的意志有原因,亦有其志愿,请问它为何?为研究到底,我请问何为第一意志的原因。不能是第一意志,使意志恶劣,因为第一个是由无中而成的。因为若有第一意志,为其他意志之原因,它就先当存在。
若说第一恶意志不由其他而来,而常存在,我请问是存在何物中?若不在任何物中,就不能存在;若在一物中,就要败坏它,损害它,使它失去善。所以恶的意志不能在恶性中,当在善性中,虽能变换,能损害它。若不能损害就不是毛病。也就不能称为恶的意志。若能为害,是使它失去一善。
但恶意志不能常在一物中,自然之善在其中,能取消它,损害它。若不是永远的,我请问谁造了它;只能答说:恶意志,是没有任何意志之物所生的。
现在我问这物是在上的、在下的或平等的。若是在上的,一定是更好的,为何能无善意,当有好的意志。若二意志是同样好的,一个意志不能使一个变成恶的。所以只有在下有意志之物,在天使中能发生恶意,乃犯罪一次。
下面的事物,无论如何亦是好的,只因它的本质,在它自己的种类等级中,有其形式美妙。那么一个好的事物,如何能成为恶意志的原因?善如何成为恶意志的原因?意志所以成为恶的,是舍弃了上级的事物,而归向在下的;并非所倾向的事物是恶的,是倾向它是恶的;不是下级物,使意志变坏,是它越规去寻找下贱的事物,使意志变坏。
比如二人,身神同样健全,看见一位美人:一个愿意与她犯罪,而另一个则冰心玉洁;是何原因使第一人的意志变坏,而第二人却屹然无恙呢?谁引起第一人的恶念?一定不是女人的美貌,因为虽然二人都看见,并未引起二人的欲念。
是看她人的原因?那么为何不是二人?心灵是原因?为何只有一人的心灵?因为我们前已说过:二人都身神健全。
恐怕当说:一个受了邪魔的诱惑。岂非顺从了邪魔的诱惑?我们当寻找何物引起他的恶念,而坠人诱惑中。为避免这问题的困难,我说若二人受同样的诱惑,一个顺从,一个抵抗;一个愿意犯不洁之罪,而另一个不愿意,是完全故意的,因为二人的身神受同样的诱惑。
二人的眼睛同时看见美女,二人同受诱惑。若愿知道何物引起二人中之一的邪念,就不易找出。若我们说:是由他自己而来,则是由善良的本性而来,其创造者为至善的天主。
谁说一个顺从诱惑,另一个抵抗它,不愿寻找淫乐,二人同时看见,因为身神都健全,只能由恶的意志,它原先是好的;你问为何如此,岂非本性;若问本性由何而来,就会发现意志的本性并非坏的,而是由虚无中而成的本性。
因为若本性是恶的原因,我们就要说,恶能由善而来,善为恶之原因,恶意由善性而生。善而能变更的本性,在有恶意之前,能行恶事,即有恶念。
不当寻找恶劣意志的成因,不是成因,而是缺因;不是生产力,而是缺乏力。远离至高之物,亲近次等之物,就开始有恶意志了。愿意寻找这种缺点的原因,如上面所说的,不是成因,而是缺因,就如要看见黑暗,去听静默一样。
然而我们还认识这类事,或以眼目,或以耳朵,不以其自身,而是以其缺欠。所以不要问我所不知道的,只可学习不知道所当知道的。不能以自身知道的事物,而以它们的缺点而知的,不知是知道,知道倒是不知道了。
比如,眼睛看世间事物,开始看不见时,才看见黑暗;同样,不是别的官能,而只有耳朵能听到静默,毫无听到时,才听见它。同样,对不懂的事物亦然;我们虽然不能看见,却能懂它,但消失时,虽不知道,却能学它;如《圣咏》上说的:“谁能领会自己的过恶呢?”(咏•拾捌•十三)
但我知道,天主性无论何时何处都不能有缺欠,由虚无中造成的事物则可能。受造之物,愈行善事,愈是成因,若有亏缺而行恶事时,就有亏缺了。
我亦知道恶劣意志何在:若他不愿意,就不会如此:为此不是自然的缺点,而是故意的缺点,当受责罚。意志恶劣,不是倾向恶物,而是倾向不当,即相反自然秩序,由至高之物而至下级之物。
这样,悭吝,不是黄金的缺点,是人不正当地爱黄金,侵犯当在黄金之上的公义。邪淫不是健美身躯的缺点,而是心灵的缺点,不正当地爱好肉躯的娱乐,忽略节制,它叫我们在精神方面,爱慕美丽可爱的事物。虚假光荣,不是世人赞美的缺点,而是心灵的缺点,即过分贪求人的赞美,而忽视良心的证据。
骄傲不是权力的缺点,而是心灵的缺点,不正当地爱自己的权力,忽视更高的权力,为此谁不正当地爱任何物,即使得到它,亦成为恶人,反而因为缺少更高的善,而成为可怜虫。
既然恶劣的意志,没有主要的成因,是心灵恶劣的根源,它减低自然界的优点;它之所以成为恶劣的,是因远离天主,其原因自身也有缺点。
若我们说:根本没有善意的成因,就当相信天使的善良意志,不是天主造的,是与天主同时为永远的。天使既然是受造物,如何能说:他们的善良意志,不是受造的呢?
若是受造的,岂非与天使一起造成,除非承认起初时,天使没有善良的意志。若与天使同时造成,没有疑惑的,一定是由天主所造,因为连天使亦为天主所造,因此当以全心依赖天主。
因为他的恒心行善,乃与魔鬼分开。魔鬼的意志飘荡无定,弃舍了善意;若他们愿意的话,是不会失落的。
若天使自起初是善的,没有善意,也没有天主的帮助,自己造就,比天主造他们时更好,这是绝对不可能的:因为没有善意,恶劣之外,尚能何为?若不恶劣的话,正因他们还没有恶意,即未离开善意,一定不比有善意时更好。
若他们自己不能比天主造得更好,因为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的。除非靠天主的助佑,就不能有更好的意志,既然他们的意志不使他们归向自己,因为更低;而向至高的天主,与他亲近后,成为更好的;与他同在时,能明智幸福生活。这可指出一切善意,若依自己肖像造他的天主,引起他的善意,改善它,只是空虚的期望而已。
尚当研究天使自己有这善意,是以别人的善意与否。若没有,一定没有善意,若有,是善的或恶的。若是恶的,如何能成为善的呢?若是善的,则已有了,是谁给他的?岂非造他的有善意及爱情,使与天主亲近。天主既造了他们,又给他们宠爱。为此当信天使常有善意,爱慕天主。
魔鬼受造时是好的,后来变成恶的,是因他们的恶意,它不由善意而来,是因离开善而成的。为此他们作恶的原因不是善,而是离弃了善,这是因为或是他们所受的圣宠太小,或受造时同是善的,一部分因恶意而堕落,而另一部分受造的助佑更大,达到完全幸福,总不失掉,如前卷书中所说的。
所以该当记牢,为赞颂造物主,不但圣人,即在天使身上,亦可说,天主的爱情,因圣神而付给他们;这不但是人的福乐,更是天使的福乐,如《圣经》上所说的:“亲近天主,为我是有益的。”(咏•柒贰•二八)
凡有这善的,在他们与所爱的天主中,形成圣的团体,天主独一的城,活的祭祀,活的圣殿。其中一部分,将与天使结合,或尚生活在世上,或与亡者的灵魂一起休息,对这些灵魂,如天使一般,我亦将说他们的来源。
人类由天主所造的独一原祖而来,如《圣经》上所载,它的权威在全世界,所有民族中,巨大无比,因此当相信,因为早已预言了。
我且不提对人类的受造及来源不知所云的猜想:因为有人想人类如宇宙,常常存在,为此亚布雷对人说:“以个人而论,人是有死亡的,然以大我而论,是永远存在的。”[1]
若问他们人类自古已存在,那么历史所载谁发明了文字等,谁最先住在某地,地球的一部分或一岛中如何解说。他们答说:因大水及灾荒,地球上许多处受了变迁,所谓沧海桑田,只有少数人生存,但因繁殖迅速,不久又熙熙攘攘了;这样,以前由洪水所毁坏的,又恢复原状了。然而人,只由另一人处,才能生活;他们所说的是幻想,非真知识。[2]
主张历史上已经好几千万年,而《圣经》上记载天主造人后只有六千年,亦错误了。为证明这些书籍所说,宇宙已有几千万年,这并不可靠,我只提出大亚立山王写给母亲何灵碧的信。在这信中,大亚立山王引一位埃及司祭的意见,这是由当地人民以为神圣书中得来的,其中提及希腊历史中的朝代。
这书说亚述王国超过五千年,而在希腊历史中则说由培罗(Be-lum)王国的开始,有一千三百年。又说波斯及马其顿帝国,至大亚立山时,有八千余年,而在希腊人中,则以为马其顿人的历史,在亚立山时,为四百八十五年,而波斯人直至亚立山的胜利时,为二百三十三年。
这种算法,较之埃及司祭的计算法,差得很多,加三倍还不止。但他们说埃及人的年岁短促,只有四个月。则我们的一年可抵他们三年。就是这样,希腊的历史,在数字上,不能与埃及相比。因此当相信希腊的历史,因为不超过我们《圣经》中的数字。
这封亚立山王著名的书信中,对年代方面,与事实相差相当远,所以更不当相信神话连篇的书籍,因为它们相反《圣经》所载,预言全世界都当信从它;对以往所载的,是真的,因有预言作证,它照字眼实现了。
有人以为现在的宇宙不是永远的,或者以为不止一个,而有无数个,或者只有一个,但在不同时期中,变化不已;他们亦当承认没有生殖者,人类已存在。
既然有人相信水灾火灾,使整个大地遭殃,但他们以为尚有少数人存在,以补救初期人类的损失;因此他们亦相信即使宇宙消灭了,仍有人在。
他们既然承认宇宙由它的原质而生,他们亦该承认人类亦由原质而生,因此人类由原祖所生,如动物一样。
这是我答复主张宇宙常常存在的人,而实际上却有开始时,如柏拉图明明表示的,虽然有人说他口是心非。我现在答复对人类原始,以为人不在古代受造,而是相当的晚,如《圣经》所载,不到六千年的人。
若他们以为《圣经》所载创造宇宙的时代太短促,他们要知道有限的世纪,与永远一比,不但短促,并且等于不存在。为此若说天主造人类,不但已有五六千年,即六万年或六十万年,或将这数字加增,甚至找不到数字,仍可发问:为何天主不更早造它。
若天主造人,是在太古时代,但终有一日,与永远一比较,就如汪洋中的一滴水。然而虽然一个极小,一个极大,但二者仍是有限的。但有开始与结局的时间,无论如何长久,与没有开始的一比较,不但微少,简直不存在。
因为这个数字虽大,甚至找不出名字来,若由最后数字,一一减除,如由人出生的时刻算起,一天一天地减少,这种减法就能达到最后的数字。
但我们若对无限的时间,加以减除,不但以时刻、日子、年月,就是以不可计算的世纪来数它,亦不能达到原始时刻,因为根本不存在。
所以若依我们好奇之心,在五千年后寻找的,六万年后的人,若有同样的好奇心,亦可去寻求,若是人类尚在世间,好奇心还存在的话。
生活在我们之前,离天主造人类更近的时代,即亚当在受造之日或稍后,亦可以发问同样的问题,即为何不更早受造。无论在何更早的时间,人类受造,对世物原始问题的辩论,亦找不出另外的理由。
有的哲学家以为解决这类问题的最好办法,是以周期性的往返重复,以往与将来都在循环不息中;这类进行或对宇宙的存在没有影响,或者在往返中,发生新宇宙,以往与现在的事物,也随之而维新。
这类胡说,不能解脱灵魂,因为它得智慧后不断向往虚假幸福,而又回至自己的不幸中。
若永远不定,如何能有真幸福呢?灵魂能因愚笨,不知将来的不幸,或在福乐中恐惧不幸。若由贫穷而至福乐,于是发生了新事件,永不终止,为何世界不如此,为何世人不如此,以真理正途,避免虚假谎言呢?
有人以为训道篇的话:“往昔所有的会再有,前人所为的会再做,大阳之下决无新事;若有人指着一事说:看,这是新事;岂不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,早就有过。”(训•壹•九〜十)是撒罗满提及以前所说的,即人世的往来,太阳的循环,急流的一往不返,或更可能的,一切事物之生死。
因为在我们以前,已经有人,在我们以后亦将有人,至于动物、植物亦然。连怪物之出现,虽彼此不同,有的只出现一次,然而怪物常有,在太阳之下,并无新的事物。
有人以为上面的话,是《圣经》的作者,愿意指出所有事物,都由天主预先造成,为此在世界上没有任何新事物。若有人说撒罗满上面的话,是指点时间循环,世物重复不已,比如说,雅典的哲学家柏拉图,在学园中,训诲弟子;在许多世纪后,在同一城中,同一学校内,教训同样学生;这样循环无穷,就离开信仰正道了,万不可相信这类事。
基督只为我们的罪过死亡一次,由死中复活,以后不再死了,“死亡不再统治他”(罗•陆•九),“复活后,我们时常同主在一起”(得前•肆•十七);我们要用《圣咏》上的话对主说:“上主啊!你必护佑我们,由这一代护佑我们,直到永远。”(咏•拾壹•八)而恶人则将如下面所说:“恶人在四周,升高遨游”(咏•拾壹•九)。不是他们的生命要循环反复不巳,是他们的错道路,假学说将如此。
我们不要惊异哲学家,在迷室中迷路,找不到出人的门径。他们不知道人类如何开始,如何结束,更不懂得天主既然是永远的,没有开始,但在时间开始时,造了以前没有造的人类,而他的主意及意志并没有变更。
谁能研究这高深的道理呢?依此,天主在时间开始时,造了以前没有的人类,只一愿意就造了人类。《圣咏》上说:“上主啊!你必保佑我们,由这一代护佑我们,直到永远。”因而指责否认灵魂永远得救,及享受永福的人说:“恶人们在四周升高遨游”(咏•拾壹•八〜九);好像说:你想什么?当承认天主本来总不变更,忽然间决定造以前总未想到要造的人。
为除免犹豫起见,天主自己答说:“你依你的高见,加增了人数。”似乎说人可随意思想辩论,但“你依你的高见,加增了人数”,却没有人能够知道。
天主永远存在,在一定时间中,决定造以前没有造的人类,他并没有更改自己的主意及意志,这一定是一件奥妙的事迹。
我不敢说天主不常是主宰,同样我不能不疑惑,人在一定时间受造之前,就已存在。但我追求天主为何物的主宰,既然造物主常存在,而受造物不常存在,我就不敢肯定任何事,因为我观察自己后,记起在《圣经》上写说:
“谁能明察天主的谋略?谁能想象天主的心志?因为有死之人的思想,是游移不定的;我们的计谋是易于错误的。这必朽的肉身,重压着灵魂;这属于主的寓所,扼制了多虑的精神。”(智•玖•十三、十五)
这类事,我想在世间有许多,而实际上真有许多,其中可能发现是真的;若我说受造物常存在,天主常是主宰,但有时是此物的主宰,有时是另一物的主宰。不致说有物与天主永远同在,这是信仰与理由所否认的;该当研究在时间内常有事物,是否矛盾,相反真理。我若说不朽的受造物只与我的时代开始存在,即天使受造之时,可由最初的光明,或更好由天主指出,如在《创世记》所写的:“在起初,天主造了天地。”在受造前,即不朽的天使亦不存在,以免相信他们与天主永远存在。
我若说天使不在时间内造成,在一切时代前就存在,因为是它们的主宰;则我要问,既然在一切之前受造,则受造之物,就能存在。似乎当答复他们说:为何常存在的事物,不能说常常存在。
天使是在一切时间内,因为在一切时间之前受造,若时间与天开始,他们在天之前已存在了。若时间不与天一起开始,而在天之前,就不能分成时刻,年月日了:因为时间的计算,照普通所说的,是与星辰之运行一起开始,为此天主造它们时说:“以指定时节,日月与年数。”(创•壹•十四)而与各种动作开始,一先一后,不能同时存在。
若在天以前,有与天使相似之物存在,时间已存在了;天使受造后,与时间一起运动,这时天使亦在一切时刻中,因为时间是与他们一起造成的。谁敢说常在的事物,竟不存在;若他这样说,我就要设难说:若常与造物主在一起,为何不永远与他同在?若常存在,如何能说是被造的?
当如何答复呢?恐怕当说:它们常常存在,因为一切时间中与时间是一起造成的,时间亦与它们一起造成,然而仍是受造的。我不否认,即时间是受造的,任何人不会疑惑在所有时代,时间常存在;因为若时间不在一切时间内,没有任何时间时,就要有时间了;谁糊涂至此,说出这话呢?
我们可以说:罗马尚不存在,耶路撒冷城尚不存在,亚巴郎尚不存在,连人都不存在时,时间就已存在。若宇宙不与时间一起造的话,我们亦可说:在宇宙之前已有时间。若我们说:时间根本不存在时,就有时间,我们就说糊涂话,就如说人不存在时已有人,宇宙不存在时已有宇宙一样。
若是陆续的事物,可以说:这个不在时,那个已在;这样,我们可以说:现在时间未来时,已有过去时间;但谁会糊涂到这个地步,说时间尚未存在,已有时间。
若我们说时间是受造的,虽然说,它是永远的,因为自古存在,不因此天使就常存在,不是受造的;而该当在一切时间中,因为没有他们,时间就不存在。
若没有受造物,由它们的运行而生时间,时间就不会存在,所以若有时间,就是被造的,并非常与造物主同在。因为他永远常存,不变,而时间是被造的。若说受造物常存,因为它在一切时代中,没有它就没有时间,时间既由变动而来,就不能与不变的永远同在。
为此若天使的不朽,不与时间消逝,如已消逝而不存在,或将来尚未实现,但他们的动作,以测量时间,由将来而至过去;为此不能与造物主同永远;在他之内,不能说有巳过去的或将来的。
若天主是主宰,常有受造物侍奉他,不由他的本质所生,系由无中造成,就不与他永远常在。天主在它之前,虽然它常与天主同在,天主在它前,不是在时间前,而在永远中。
若我这样答复问我的人,若没有侍奉的事物,造物主天主如何能常存在;或者受造物为何常在,而不与造物主永远同在?我怕要说出我所不知道的,而不是教训人我所知道的。
我又回至造物主所愿意我们知道的,但我承认他允许现世智者或来世智者的,超乎我们力量之上。若我以为当讨论这问题,而不加以支持,是使读者知道远离危险的问题,而当听圣保禄宗徒,他教训我们说:“我因所赐给我的圣宠,告诉你们中所有的每一位:不可把自己估计得太高,而过了应当估计的,但应估计得适中,要按照天主所分与各人的信德的尺度。”(罗•拾贰•三)
若养婴儿,依其所能,则长大后可食固体;若饮食超过他的能力,则在长大前就会死去。
我承认不知道天主造人类之前,曾经过多少年月,但我一定知道任何受造物,都不永远与造物主同在。圣保禄宗徒亦称永远的年月;奇怪的,不是将来,而是过去的,他写说:“这虔敬是本于永生的希望,又是那不能说谎的天主,在久远的时代以前所预许的,他到了适当的时期,就借着宣讲,表明了他的计划。”(弟•壹•二〜三)
所以他说有永远的时代,但不永远与天主同在。天主不但在永远前就存在,并允许在适当时期赏赐永生。他允许什么?岂不是他的圣言,他是永生。
他如何允许的?允许给不在永远以前的人,除非自永远,与同永远的圣言,在适当时期当实行的。
我不疑惑在第一人受造之前,已另有人存在,所以人并不依周期出现,以前总没有像他的人。连哲学家亦不能动摇我的信心,他们最重要的理由,是科学不能理解无限的事。为此他们说:天主在自己内,有一切受造物的理由。
但不可相信,天主的慈善曾有一个时期,空闲无事,不要以为暂时的工作之先,是永远的空闲,似乎是天主后悔以前的空闲,乃开始工作。所以他们说无论宇宙变化无穷,固然承认它常存在,但是受造的,虽然没有开始的时间,同样的事,轮回重复不尽,或是它的开始或结局,常常不断重复,便说天主的工作曾有开始,并不因此变更了以前的空闲,因为不中悦他。
若愿说天主造了不同的事物,并造了以前没有造过的人类,似乎他不以无限的智慧造万物,而是随时想起而造的。为此他们说:若我们承认有来去的周回,世事重复,就不会说天主长期空闲;开始造物时,也并非出于冒失。若世物变化无穷,就不能以任何知识去懂它。
若我们的理智,不能辩驳恶人,他们愿使我们诚实的信心受到损伤,而轻视信心。但当注意,因着吾主的助佑,理智亦宜排斥轮回之说。
他们不愿在正道中行走,反而在虚伪中行动,就大错特错,因为是想以我们人类微小的理智,与天主无限不变的理智相比,他能计算无数的事件,而不受损伤。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他们是以自己来度量自己,以自己来跟自己相比,这决不是明智。”(格后•拾•十二)
他们做想起的事,因为他们的理智变幻无常,不想天主,而想自己,不将天主与天主比较,却将自己与自己比较。
但我们不相信,天主工作或休息时,就变换自己,好像在他的本性中,有一件以前没有的事件;因为若能变更,就有变更的。然而不可相信天主休息时就空闲,工作时就劳苦努力;他知道在休息中工作,在工作中休息。
为做一件新的事情,能出于永远而不是新的主意,亦不开始做以前没有做过的,好像后悔以前的安逸似的。
若先不做,后来去做,我不知道人如何懂先后,在以前不存在,现在却实现了。在天主内,没有后来的意志,变换或毁灭天主以前的主意,而以唯一永远不变的意志,使受造之物,不在先后存在,只在后来存在的。我愿意指示人懂得:天主并不需要所造的事物,只因自己的慈善造了它,没有它仍能永远享幸福。
我们的敌人说:连天主也不能知道无限的事情,他也就要说天主不知道数字。数字并非无限的,因为所有的数字,无论多么大,总可再加上另一数字,不但可以加倍,且可加数倍。
每个数字有其特性,与其他另一数字不同,它们彼此之间亦完全不同;以单独而论是有限的,一起而论是无限的。天主岂止知道无限的数字,而不知道其他数字,不是疯子,谁敢说这话?
但他们不当轻视数字,说它不为天主知识的一部分。柏拉图教训他们说:“天主以数字造了宇宙。”在《圣经》中也说:“但是你处置万物是依照尺度,数目与衡量的。”(智•拾壹•二一)依撒意亚先知也说:“天主造了许多世纪。”耶稣在《福音》中亦说:“就是你们的头发,也都一一数过了。”(玛•拾•三)
所以我们不能疑惑天主不知数字,如《圣咏》所说:“他的智慧,不可测量。”(咏•百肆陆•五)虽然无限没有数字,然而天主亦知道无限的数字,因为他的理智,没有数字。
所以凡所知道的,为知者的理智所限制,一切无限者,为天主都是有限的,因能为他所理解,为他所有。若无限的数字,对天主而言不是无限的,因为能为他所理解;我们微小的人,如何能对他的知识加以限制,说若世上事物不重复,天主在做前就不能知道,或做后亦不能知道。
天主的智慧简单而又繁多,同样而多种,他理解透一切不易理解的事物。若他愿意造与以前不同的事物,为他不但不是混乱的,未曾预料的,且早已在他的预知之中。
我不敢说“无穷之世[3]”当理解互相联系,已脱离现世痛苦的圣人们,永远享受荣福;或他们恒心至终,使时间如大江东流。
可能世纪二字,单数复数无大分别,就如诸天之天,单数复数无别一般。
天主称穹苍为天,其上有水,但《圣咏》说:“天上的诸水与天主的水!你们都要赞美他。”(咏•百肆捌•四)
二意见中何者为真,或在二者之外,对“无穷之世”这句话,尚可找到别的意见;这是深奥的问题,我们讨论它,并不限止我们意见不同,无论我们能加决定,或加以更深研究后,使我们更谨慎,在这困难的问题上,不要冒失乱说。
我们现在是与主张需要时间循环,因而事物复新的人辩论。无穷之世这话,无论有何意义,不能如此理解;因为无论时间不循环,而按部就班地逝去,圣人的幸福总不变为不幸;或它是永远的,则这类循环就不存在,因为圣人的永在,正与它矛盾。
谁能听说在世上一生痛苦生活后,不当称为生命,更好说是死亡,但以宗教及智慧炼净后,能至天主台前,能享受真光,不朽,以后又要失去这种福乐、永远、真理,而重新陷入死亡及罪恶之中;失掉天主,痛恨真理,在淫乐中寻找幸福。
谁能相信这类事将在每世纪轮回不息,为使天主在我们的幸福与不幸之中,知道自己的工程,因为他不能空闲无事。谁会听到这类事?谁会相信?谁能忍受?若这事是真的,不但因明智加以缄默,并为说出我愿意说的话,最好是不知道它。
因为他们已不记得,才会幸福,若知道了,反加重他们的不幸;若我们一定当知道的话,至少在现世不要知道它,因为希望得到至善的天主,比获得他,更为幸福,因为在现世期望得长生,而在后世则认识到幸福的生命,是暂时的,不是永远的。
若他们说在现世不知道轮回之说,祸福相依,就不能得幸福。如何能说,谁越爱天主,就越容易站在幸福中,既然他们训人,使爱天主之情退化。
因为谁若知道早晚一定要舍弃的,并反对他的真理及明智的,自然不会热切地爱他,就是在获得完全幸福后,照自己的能力,完全认他。若一人知道早晚要舍弃一位朋友,成为仇人,如何能忠心地爱他呢?
希望这种学说不是真的,因为是恐吓我们的永远不幸,它总不会停止,只有时为假幸福所间断。因为什么比幸福更为虚伪,若我们不知真理之光,或我们恐惧在幸福中成为不幸者。
若我们不知将来的不幸,我们的不幸更为有福,因为可以知道将来的幸福。若知道灾祸即在目前,过了幸福日子后,由幸福又要回至不幸中。这样,我们不幸的期望,是有福的,而幸福反而是不幸的,这样,在现世忍受痛苦,后世怕灾祸来临,我们将常是不幸的,或只能有时幸福而已。
但这类事是假的,如信仰及理智所证明的,因为它允许我们将获幸福,永不失落,我们就当走上正道,它是基督,他是我们的领导及救主,我们的思想及信心,就当远离轮回邪说。
连柏拉图派的哲学家波非利亦不愿随从这类不断轮回的邪说,或者他看出这学说的虚伪,或者他怕教友的时代,如我在第十卷中提起的,他情愿说灵魂在现世,是为受苦,炼净后,回至圣父处,就不会再受苦了。何况我们对丨丨丨反教义的邪说,更该疾首痛心呢!
我们证明了这类轮回之说的虚伪后,就不必相信人类没有开始的时候,反而在前后不绝轮回之中。若灵魂得救后,就不再回到痛苦中,那么就发生一件重要的事情:常是幸福的。
若在灵魂方面发生这种重要事情,即没有轮回,为何要主张世上有轮回呢?若说灵魂并没有幸福,因为回至常有的状态中;我们可答说:从灵魂中除去痛苦,已是一件新鲜事情。
若这类新事,不在天主所亭毒的事情上进行,而是偶然发生的,那么所谓轮回,即无新事件发生,只是往回不断地轮流,又在何处?若将这事,放入天主亭毒之内,无论将灵魂放入肉身中,或自己跌人中,那就发生以前所无的新事件了,这并不反对自然界。若灵魂能有天主亭毒之外的祸患,而在事情之中,那么岂可否认天主
能做新的事情,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,但并非不在他预料之中的,不为自己,而为全世界。
若说得救的灵魂,再不回至不幸中,这并非新奇事,因为许多灵魂已得救,或正在得救或将得救中;当承认有新的灵魂,没有新的不幸,而有新的救援。
若他们说:这是以前永远存在的灵魂,新人由之而生,若明智生活,将由肉身得救而再不坠人不幸之中,那么就当承认有无数的灵魂了。因为灵魂的数目无论如何的大,但在无穷的时代前,常有新人出生,他们的灵魂当由痛苦中救出,而再不回去了。
他们总不能解说,如何灵魂的数字是无限的,而在天主所知的有限事物中。
舍弃了灵魂当重新回至痛苦的轮回邪说后,人当相信天主能做诸事,因他的预知,意志就不会变化无穷。他们既然深奥地讨论,如何约束无限的事情,当研究可否不断增加解放灵魂的数目,已不回至痛苦之中,我们可以从任何方面下个结论。
若灵魂的数目能够加增,有何理由能否认天主能造以前不存在的灵魂。若不重回痛苦灵魂的数目是确定的,有限的。无疑地,以前不存在,不能增加,没有开始不能达到一定的数量,而这开始,总未存在过。为使它存在,天主造了人,以前并无别人。
照我之所能,讲了天主永远的极为困难的问题后,他丝毫不变其意志,而造了新的事物,就容易懂得最好还是如天主所做的,即以一人传生人类。天主造动物就不同:他造些单独而居的:如老鹰、鸷、狮子、狼等;别的是合群的:如鸽子、掠鸟、鹿、獐等,它们不以单一动物,传生种类,天主造了许多对。
天主给人的本性,是在天使及动物之间,使他服从造物主,为自己的主人翁,守其规诫,不经死亡而永远与天使享福;若妄用自己的自由,得罪了天主,就当死亡,如禽兽一般为肉欲所控制,死后还要受永罚。天主只造了一个人,并非使他身单形孤,是为指出社会的统一性,及亲睦的联系,不但以本性相似,且以亲族之感情,使人联系。
天主也不愿意造女人,如男人一样,而由男人中造成®,为使整个人类,因一人而繁殖。
天主知道人将犯罪,将要死亡,所生的子孙亦将死亡,并且犯罪更重。而地上水中生出的动物,比由一人传下的人类,更和睦地生活着。狮子、龙蛟,总不如人互相斗争。
但天主亦预知许多善人,因着圣宠,成为天主的义子,因圣神而成义人,炼净罪恶后,死后与天使一起永享幸福。
这是为告诉人,天主愿用一人传生人类,他在复数中,如何喜爱单数。
天主照自己的肖像造了人,付给他一个灵魂,因着理智,超乎一切地上水中的禽兽之上,因为他们没有理智。
天主用泥土造了人,给他一个灵魂,如我前面所说的,向他脸上吹气时付给他,或最好吹时造它,然后付给他灵魂。以后又从他的肋骨中造成女人,以生育子女。
但我们不当以物质化去想这类事,如同我们看见匠人,用任何材料捏成人的身体一样。天主的手,是指点天主的能力,他以无形的方式造了有形的事物。但有人想这类事是神话,不是真的;他们以普通的事情,来测量天主的德能及智慧,但他能由没有种子中,造出种子来。
他们对最初造的事物,思想不确,如同没有听见过的人,对生产不信一样,以为是不可信的,而许多知道的人,却将它归于自然的原因,而不归于天主。
在本书中,我不愿与不相信天主造化,或管理世物的人辩论。他们与柏拉图相信所有的动物,其中最重要的人,不由造宇宙的天主所造,而因他的准许或命令,由天主所造的神所造;若他们没有迷信,对造他们的神如造物主一样的侍奉,就会容易地放弃这错误的意见。
除天主以外,即在能理解之前,亦不可相信任何神能造最小的事物。若天使,他愿称之为神,因着天主的命令或准许,帮助造物主造万物,我们亦不当说他们造了动物。如我们不说农夫造地上及树上的果子一样。
一种是给原料外面的形式,如陶工、木匠及手工等,他们绘画动物的形象。另一种是由有理智及意志的成因所生的内在形式,它不是造成的,不但形成身体的形式,并且造动物的魂。第一种可归任何匠人,而第二种只属造物主天主,他不用任何天使的帮助,造了天使及宇宙。
由这天主的能力,它是成因,能创造,上天及太阳受其圆形,眼目及果子亦受其圆形,其他一切我们所见的自然形象,非由外界而来,是由造物主内里的功能而造的,如他在《圣经》上说的:“我岂非充乎天地吗?”(耶•念叁•二四)他的“智慧毅然从北极的这边直达那边,从容地治理万物”。(智•捌•一)
所以若天使先已受造,我不知道天主造他物时,他们能有何种贡献,我不敢将他们所不能的归于他们,或他们所能的,不归于他们。为此我将一切,都归于独一的天主;天使亦知道他们自己及一切万物,都由他造成。
不但我们不称农夫创造任何果子,因为我们在《圣经》中可读到下面的字句:“可见栽种的算不得什么,浇灌的也算不得什么,都只在那使生长的天主。”(格前•叁•七)并且我们亦不称大地为创造者,虽然它似乎是一切之母,它使草木生长,生根结果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但天主随自己的心意,给它一个物体,使每个种子各有各的本体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三八)
我们也不说母亲造了儿子,而我们当称天主为造物主;他对人说:“在母胎内没有形成你以前,我已认识了你(耶•壹•五)虽然怀孕的母亲,受感情的激动,能影响胎儿,如雅各伯用各式的棍子,使生出颜色不同的羔羊;但不能说她所生的,是她造的,如她没有生自己一样。
无论任何原因,形体的、种子的,因着天使、人、动物的工作,或因男女的交媾,对物体的产生有所贡献;母亲的期望及情感,能对娇嫩胎儿的状态及颜色有影响,但只有天主是造物主。
只有天主隐藏的德能,到处有影响,使万物出生,若他不工作,就不会这样,那样,并且万物根本不会存在。
为此,我们若不称造外形的泥水木匠,为罗马或亚立山城的创造者,却称罗马禄及亚立山王为创造者,因为是因着他们的意愿、命令而造的;我们更该说天主是世界的造物主,因为他用他所造的物质,及帮助者所造的。
若天主停止他创造的德能,万物就要归于毁灭,如没有受造时一般,我是说在永远之前,而非说在时间之前:因为谁造了时间,岂非天主先造了万物,因它们的行动,乃生出时间。
柏拉图愿意小神由天主所造,他们却造了动物。不朽部分,由天主而来;可朽部分,由小神而来。所以他不信小神造了我们的灵魂,而只造了我们的身躯。
波非利说为炼净灵魂,当躲避一切物质,而与柏拉图及其弟子,想起生活在放荡不羁的情境下,为弥补罪恶,当重回身体中。柏拉图说可能归至动物的身上,波非利却说只能归于人。
这些小神,愿意人呼他们为大父及造物主,是我们拘禁,及我们监狱的创造人;所以柏拉图派的人,当停止恐吓灵魂将受肉身的罚,或叫我们叩拜邪神,却劝我们逃避他们对我们的工作;因为无论如何,都是大错特错。
因为灵魂不会回至现世,受他们的罚;除了造天地的真主外,在上天下地亦没有任何其他的造物主。若活在肉身中,只是为受罪,如柏拉图自己主张的,若宇宙不充斥一切动物,就不能成为最美丽,最好的。
此外,若因造化,我们是人,虽然有死亡,是天主的恩惠,则回至天主所造的肉身中,如何能是刑罚呢?
如柏拉图多次提及的,天主在自己的理智内,有一切植物及动物的形式,为何他自己不造这些事物?是不愿造他在自己理智内,没有印象的事物吗?
因此真宗教承认造所有有灵之物,即肉身与灵魂的,为宇宙的创造者;其中人是照天主的肖像而造的,因着上面我所说的理由,及我们不知道的更深的理由;造成时是一人,但不常是一人。因为没有比人类因着毛病而互相残杀更为残忍的,也没有比人类因着本性更为合群的。
没有比天主只造了一个原祖,由他而传生人类,更好的证据,为劝人避免尚未发生的纠纷,若已发生,为平息它,以保存和睦。
天主由男人的肋骨中,造了女人,是用此事教训我们,丈夫与妻子当如何和睦。这是一件奇特的事,因为第一次做出。谁不相信这事,也不相信圣迹,因为若系自然的事,就不是圣迹了。
我们虽然不知道原因,但在天主的亭毒之下,岂能会发生无益的事情吗?为此《圣咏》上说:“请你们来看,上主的化工,看他在地上所做的奇事。”(咏•肆伍•九)
在别处,因着上主的助佑,我要说为何女人由男人的肋骨中造成,这奇事含有何种意义?现在我将结束本卷时,我想原祖由天主而造,人类由他而传生,非照事实的明显,而依天主的预知,这是指示两个团体,两个城。
由亚当而传生将来的人类中,有的由于天主暗中公正的判决,将与魔鬼一同受罚,有的将与善良的天使一同受赏报。
但在《圣咏》中写说:“上主对那遵守他的约和法律者的一切道路,是慈爱和忠实。”(咏•贰伍•十)他的恩惠一定公正,他的公义亦不会残酷。
[1]亚布雷,为第二世纪的拉丁文作家,写了《金驴》一书而.著名,本处所引,为苏格拉底的神书中的话。
[2]依现代考古学的发现,人类的历史,可能有好几十万年,如我国的北京人,有五十万年,最近在非洲发现的原人,据说竟有一百七十五万年;《圣经》不教我们考古学,只记宗教真理,其年代如何计算,我们不得而知,亦无关宗教信条。
[3]无穷之世,为希伯来文的说法,是指点长期或永远,圣奥古斯丁不知希伯来文,所以想出许多解说,其实是不必的。
人类的死亡,是亚当罪恶的罚。
解决了世界来源,人类之起初的困难问题后,讨论的次序,要我们研究原祖及最初人类犯罪,死亡的来源及传布。
天主没有造人,如天使一样,即犯罪后亦不死亡,却造了他。若善守天主的规诫,就能如天使一样不死亡,永远享福,若背叛天主的话,就将死亡,这是我在前一卷中所说的。
我以为当仔细讨论各种不同的死亡;人的灵魂虽然是不会死的,但亦有它特有的死亡。它是不死的,因为总不停止以自己的形式生活及知觉;肉身是有死亡的,因为能失去一切的生命,它自身亦没有生命。
天主舍弃人时,灵魂就要死亡,如同灵魂离开肉身后,肉身便要死亡一样;若灵魂为天主所弃,它亦与肉身分离,那么就是整个人的死亡;因为天主巳不是灵魂的生命,灵魂不是肉身的生命了。整个人的死亡,是《圣经》上所说的第二次死亡。
几时吾主耶稣说:“但更要怕那能使灵魂和肉身陷于地狱中的。”(玛•拾•二八)就是指点这死亡。
灵魂与肉身紧密结合时,就不会有第二次死亡了,似乎说肉身被害,不因灵魂离开,而因痛苦的严重,虽然还是有生命及知觉的。
可以说:永远严厉的罚——以后我们要讨论这点——是灵魂的死亡,即它已不与天主一同生活,因为已不与天主生活,可能肉身的死亡,是它因灵魂而生活,就不能忍受痛苦,如复活后一样。
可能是因为一切生命是善,而痛苦是恶,就该当说,若灵魂已不是生命的原因,而是痛苦的原因,肉身就不生活了。灵魂生活好时,就是在天主中生活,若天主不在他身上,他就不能善生;灵魂在肉身中,肉身就由灵魂生活,无论在天主方面生活得好歹。
恶人的生命,-是肉身的生命,而不是灵魂的生命,这种生命,亦可由已死的,即是为天主弃舍的灵魂而有,因为他自己还有本来的生命。在最后审判中,人虽然仍然知觉,但已无趣味,痛苦难受,最好称它为死亡,不比生命强了。
称为第二死亡,因为是在第一次死亡之后,将天主与灵魂分开,灵魂与肉身也要分离。因为可说第一次的生命,为善人是好的,为恶人是恶的;而第二次死亡,无疑地,无论为谁都不是善的,因为不是任何人的善事。
现在发生一个问题,不可忽略:死亡使灵魂与肉身分离,为善人是好的吗?因为若如此,如何能说是罪的罚呢?因为若原祖没有犯罪,一定没有死亡;它只能罚罪人,如何能为善人有利益?若只当罚罪人,不但当为善人有益,且不当及于他们;因为若无当罚的罪,为何有罚呢?
我们该当承认原祖被造时,若不犯罪,就不会死亡,但因他们的罪,当有死亡,并延及子孙,因为与原祖有相同的本性。因着原罪的重大,使人性变坏,因此死亡为原祖本来是罚,为后代人却成为自然的状态。
人由父母所生,与原祖由泥土造成不同。泥土是原祖造成的质料,人生人却成为父亲。泥土原来不是血肉,虽然血肉由泥土而来,而在父子之间,却有同样的性质。
因此当以女子而传的人类,原祖受罚时,完全包含在他们中;原祖成为犯人,不是在受造时,而是在犯罪时;在同样情形中,他们生下子孙。但原罪并没有使原祖变为愚笨软弱的,如我们所见的婴孩一般;天主愿意他们像小动物一样,有生有死,如《圣咏》上说的:“人不能久居富贵,就如那待宰的畜类。”(咏•肆捌•十三)
我们看见婴儿愿意做一件事,或逃避某物,用五官时,比动物还要软弱,似乎人的智能越高,越在动物之上,正如弓箭越往后拉,射得越远。所以原祖并非被逼堕落而受罚,但自原罪后,人性变坏,私欲横行,且当死亡,所生子孙亦变坏了,亦当受罚,即子孙亦犯罪,亦将死亡。
若婴儿,因救主的恩惠,得了罪赦,但因死亡,使灵魂离开肉身,就不会受永远的第二次死亡了。
若有人问,为何得了原罪赦的人,还要受原罪的罚,而死亡呢?
我已在另一书中,论婴儿领洗时,答复了这个问题;我说得了原罪赦的人仍要死亡,因为若受洗后,就不死亡,信德就要冷淡下去;只在希望不见的事物时,才是信德。
只在后代,才当以勇毅及为信德作战,以克胜死亡,特在殉教者身上尤为显著;若他一走出领洗圣池,就不会死亡,就不能得胜利及光荣了。
为避免死亡,谁不去请求与婴孩一起领洗?那时信德就无赏报了;连信德也不能称,因为是寻找立刻得到工作的酬报。
现在因着救主的奇妙圣宠,罪的罚变成了公义的胜利。起初时,天主向人说:“因为你在那一天吃了,必然要死。”(创•贰•十七)现在对殉教者说:“当死亡以免犯罪。”那时说“你若不听命,就要死亡”,现在却说“你们若避免死亡,就要犯诫命”。
当时该恐惧以避免罪过,为不犯罪,就当接受。这样,因着天主的极大仁慈,罪恶的罚,成为德行的武器;罪人的痛苦,变成了义人的功劳。
当时因犯罪而得死亡,现在死亡已成为义德,在殉教人身上,这事就实现了。发起教难的人向他们说:你们当在二者之中,拣择其一:或背弃信仰,或者死亡。圣人情愿相信而死。最初犯罪的原祖,因为不信而当受罚。
原祖若不犯罪,就不会死亡;殉教者若不死亡,就要犯罪。原祖死了,因为他们犯了罪;枸教者不犯罪,因此他们死了。因着原祖的罪而当受苦,殉教者因受痛苦,以不陷人罪恶之中。
这并不是因为死亡,由恶变成了善,是天主赏赐了这么多的圣宠,使生命的仇敌,死亡,变为生命的工具。
圣保禄宗徒愿意证明,没有圣宠的助佑,罪恶能如何害人,不怕说法律因为禁止罪恶,是罪恶的原因,他说:“死亡的剌就是罪过,罪过的权势就是法律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五六)
实际上的确如此;因为禁令,更会使我们贪求禁止的事物;若不爱慕义德,以胜过犯罪的话。但为爱慕义德,就需要天主的圣宠。
但为使人不要想法律是恶的,因被称为罪恶的权力,圣保禄宗徒,在别处论同样问题时说:“所以法律本是圣的,是正义和美善的。那么,善事为我成了死亡吗?绝对不是!但是罪恶为显示是罪恶,借着善事给我产生了死亡,以致罪恶借着诫命成为极端的犯罪者。”(罗•柒•十二、十三)说是“极端的”,因为贪求快乐,轻忽法律,乃犯法为非作歹。
我为何要提出这点?因为法律引起罪人的欲望,并不成为恶的;同样,死亡加增人的光荣,但并不成为善事。以罪恶而犯法,乃成为罪人;若为真理,忍受死亡,就成为殉教者。
为此,法律禁止犯罪,所以是好的,死亡是恶的,因为是罪恶的价值。但恶人不但妄用恶事,并乱用善事;同样,善人不但善用善事,并善用恶事。所以恶人不守法律,虽然法律是好的;善人善终,虽然死亡是恶的。
肉身死亡,即病人的灵魂与肉身分离,无论对谁都不能说是好的,因为它十分痛苦。因为将一生在一起的事物分开,是相反本性的。这种痛苦,能使人丧失情感,这是灵魂与肉身亲密的成果。
有时受伤或灵魂超拔,使人无临终时的痛苦;猝然死亡,消除痛苦。无论任何原因,大的痛苦,消除重病人的感觉;安心受苦,亦能增加人忍耐的功劳,但未消失其痛苦的性质。
这样,死亡,由原祖传下来的死亡,为初生婴儿,是一种惩罚,若以义德及虔敬去接受,却成为出生婴儿之复生的光荣。虽然是罪罚,但使罪恶不受罚。
尚未领洗,但为信仰基督而死的人,他们的死亡有这样大的价值,能赦免他们的罪过,如圣洗一般。耶稣固然说过:“人除非由水和圣神而生,不能进人天主的国。”(若•叁•五)他亦说:“凡在人前承认我的,我在我的天上的父前也必否认他。”(玛•拾•三二)但他亦说:“谁若为我的缘故丧失自己的性命,必要获得性命。”(玛•拾陆•二五)•
为此《圣咏》上说:“在上主的眼里,义人的死是珍贵的。”(咏•百拾伍•十五)有比赦免一切的罪,丰沛加增功劳的死亡,更为宝贵的吗?
不能延迟死亡而领了洗,以不带丝毫罪恶离开尘世,其功劳当然不能与可延迟死亡而不延迟,情愿承认基督而亡,不愿否认基督而受洗的人媲美。
若因畏惧死亡而否认了基督,在领洗时亦可得到宽赦,因为在圣洗中,连杀害基督的人,亦能得到罪赦。虽有得赦的希望,但在性命危险时,仍否认他,是因圣神的圣宠;他如风一般,任意向那里吹。
圣人死亡的可贵,是因得了基督死亡丰沛的圣宠,使不豫疑接受死亡,以得基督;以前为罚罪人的,现在变成义德丰富的果实。
死亡不当视为喜事,因为并非因它自身,而因天主的助佑,以前当恐惧犯罪,现在当接受它,以免犯罪,并消除巳犯的罪恶,使义德获得胜利。
若我们仔细考虑,以忠诚荣誉,为真理而死,亦可避免死亡。若接受死亡的一部分,而非全部,以免得到第二次永无终止的死亡。即接受灵魂与肉身分离,为使天主不离灵魂,虽然灵魂离开肉身。这样,人第一次死后,第二次死亡亦随之而至了。
如我前面已说过的,死亡以痛苦毁坏力量而言,无论为谁都不能算为善,但该安心忍受,以得至善。但它若临到已在死亡边沿的人,则可说为恶人是恶的,为善人是好的。
善人的灵魂与肉身分离后,永远安息;恶人的灵魂则受苦,直至善人的肉身复活永生,恶人永死,亦称为第二次死亡。
灵魂离开肉身,无论善恶,当称为在死后,或在死亡中?若我们说“在死后”,是指点死亡已过去,不存在了;而是指点灵魂现在的生命,无论其为善恶。死亡为他们是恶的,因为他感觉难受,但善人知道好好利用它。若死亡既至,已不存在,如何能称为善恶呢?所以若我们加以仔细考虑,如我前面说过的,临终时所受的痛苦,已不是死亡:因为若他们尚能知觉,生活,就当说是在死前,不能说在死亡中。死亡来时,巳失掉一切痛苦的感觉了。
为此不易解说,如何可称尚未死亡,但因死亡接近,痛苦难忍者,为临终人。但仍称为临终人,因为死亡来时,已是死人,而不是临终人了。因而除非尚活着,就不能称为临终人,因为人虽将死,只要灵魂尚未离开肉身,他一定还活着。
所以临终人是在生死之间,生命即将离开,但尚存在,因为灵魂尚在肉身中,尚未死去,灵魂尚未离开肉身。灵魂若已离去,已不在死亡中,而是死亡后,谁可说尚在死亡中呢?
若不在生死之中,就不能是临终人。灵魂尚在肉身时,人尚活着;将去世时刻称为临终人;能在生死之中,尚活着否,我不知道。
我们每人开始活在世时,一切都准备他死亡,因为我们一生,生活无定,尚可称为生活否?一切都在催我们走向死亡。任何人一年后,就比一年前离死亡更近,明日比今日,今日比昨日,以后比以前,现在比过去,离死更近。
生活的一切时间,都由生活中减除,一日短于一日,现世的生命,就在向往死亡奔走中,不能停止或慢行,所有人都以同等速度向死亡迈进。
生命短促的人,不比生命长的人更快,但每刻减少。指出二人的同等速度进行,一人更近,一人更远。因为走远路,与姗姗而行不同。谁在死前,空间更阔,并不走得更慢,是路程更远。
若每人开始死亡,或在死亡中,自死亡在他体内开始工作,即生命开始减短,若减至零字,已不在死亡中,而是在死后了。每人在肉身中,就在死亡中。每时、每秒中,直至死亡来到,除去生命,已在死亡之中。
所以人不能同时在生死之中,在这肉身内,最好说是在死中,而不在死亡内,可说总不在生活中,或最好说:同时在生死之中,及在生活中,直至取消了它;在死亡中,直至已失去了性命。若不在生命中,直至完全毁灭前,能失掉何物?若亦不在死亡中,减除生命,有何意义呢?
肉身失去生命时,就说在死后,因为生命在减除中,死亡已临。若生命已尽,人巳不在死亡中,而在死亡后,失去生命时,便是在死亡中。
若说人在死前,就在死亡中,我们每日就越接近,因为普通不能说同时在生死之中,如同不能说一人同时做梦及醒着;所以研究何时是临终人:因为死亡来前,尚未临终,尚生活着;死亡来时,已死去而非在临终;所以生命是在临终之前,死亡是在死去之后。
何时在死亡中?可分为三个阶段:死前、死中、死后;同样,亦有生时、临终时、死后。因此不易决定谁在死亡中,不是活人,在死前之活人;也不是死人,死后才是死人。
直至灵魂在肉身中,特别尚有知觉时,人由灵魂与肉身组成,尚活着,因此当说在死前,不在死亡中。灵魂离开后,已无知觉,已在死后,因而说是死去。人逝世是在二者之中,即在死亡中:因为若尚活着,是在死前;若已停止生活,已是死后,因此不难懂得人在临终之间。
在时间消逝中,要找现在,不能找到,因为不能由将来而至过去。因此亦可研究,因同样理由,不能说肉身死亡,因为它若存在,不在任何人中,任何人亦不在它中。因为若尚活着,尚未死亡,因为在死前就活着,不在死亡中;若已停止生活,已不存在,因为在死后的事,已不在死亡中了。
若先后皆无死亡,为何说死前死后,岂非是废话?天主愿意我们善生,而不死亡;然而死亡存在,并且痛苦,任何言语不能解说它,任何方法都不能避免它。
因此我们照《圣经》上的说法,说:死前,或死亡来临之前,《圣经》上说:“任何人未死以前,不要称他为有福。”(德•拾壹•三)
我们时常说:某人死亡,发生这事。我们亦说:某某临终人写了遗嘱书,给某人留下某物,虽然他写在先,因为只有活着的人,才能做此。
我们也照《圣经》的说法;《圣经》说死亡者不在死后,而在死亡中“死亡中没有人纪念你”(咏•陆•六);这是对的,因为我们在复活之前,是在死亡中,如在醒来前,是在梦中;然而我们不能称已亡者为临终人,如不能称睡者为将睡人。因为灵魂已离肉身的人,不能称为临终人。这是我所说的不能解说的事,因为是说临终人尚活着,已亡者在死后尚在死亡中。若尚在死亡中,如何能说在死后呢?
为何不称他们为临终人,如我们称梦中人为睡觉人,病弱者为病人,受苦者为苦人,生活者为活人?但有人说:亡者在复活前是在死亡中,因此不能说为临终人。
因此我以为并非没有理由,不因人的工作,而由天主上智的定夺,修辞学家,在拉丁语中,不能变死字(Morire),如变其他的动词一样。
由动词生出(Oritur),成为过去时已生出(Ortusest),其他过去时亦然;死字(Moritur)的过去时为已死(Mortuusest)加一(u)字,如愚人(Fatuus)、困难(Arduus)、著名(Conspicuus)等;不是过去时的动词,而是名词,所以与时间没有关系。为变死了(Mortuus),不用过去时,而用名词;这是对的,这句话不能以工程指出,亦不能以他动词而变[1]。
因着救世主的恩宠,我们可以避免第二次死亡,这是最大的祸患,因为不但灵魂要离开肉身,并且二者皆能在永远的罚中。
那里没有死前死后的区别,而常在死亡中,总非活者亡者,而永远在死亡中。人在死亡中,没有比死亡更恶的,除非是不能死去的死亡[2]。
若问原祖违背命令,贪食禁果,天主以何种罚恐吓他们,是灵魂或肉身的死亡,或整个人的死亡,即所谓第二死亡;我当答复二种死都包括在内。第一死亡由灵魂与肉身二者而来,而第二死亡则为整个人的。
如同大地由许多地区形成,整个教会由许多教会组成;同样,整个死亡由一切死亡而成。第一死亡,由灵魂与肉身二者而成,是整个人的死亡,灵魂没有天主,没有肉身,暂时受罚;第二死亡时,没有天主,但带肉身,永远受罚。
所以天主向怡园中的原祖说:“你在那一天吃了,必然要死。”(创•贰•十七)不但指点第一死亡的前部,即天主离开灵魂;或后部,即灵魂与肉身分离;或整个第一次死亡,即灵魂离开天主及肉身,受暂时的罚,是整个死亡,直至第二死亡,以后就没有别的死亡了。
原祖一犯了天主的诫命后,就失掉天主的恩宠,觉得赤身裸体而羞愧;因此就以最初找到的无花果叶,遮蔽下体。以前下体暴露在白日光天之下,他们并不觉害羞;因此他们感觉到肉欲妄动,是为罚他们不听主命。
灵魂妄用了它的自由,不愿服从天主,因此不能控制自己的肉身,如同从前一样。他们既然自由地弃舍他们的上主天主,在下的仆役肉身,也就不受指挥,不再服从他们;若他们忠心服从天主,肉身也会服从他们。
于是肉身开始有反抗灵魂的意欲,我们就生在这种斗争中,带着死亡的原因,在我们的肢体上及人性中,带着原祖犯命的失败或胜利。
天主造了人性,没有造缺点,是造了正直的人,但他自愿堕落,理当受罚,乃生了恶劣的子孙。这是因为整个人类都在原祖身上,因着女人,原祖一人堕落,大家同时亦堕落了。
每人尚未造成,没有个人人格,只有能生后代的人性,人由原罪堕落而受罚,不能在更好的环境中,传生后代子孙。为此因着妄用自由,灾祸丛生。由堕落的根源,经过种种痛苦,将人类引至永远的第二死亡,除非由天主的恩宠,拯救人的罪。
我们若将“你们将死”这句话理解为灵魂失去生命,即天主,是先离开天主,然后为天主所弃,所以罪恶的第一原因,是人的意愿,善的第一原因为天主的意愿,他从无中造了人,或人失足后由罪中救了人。我们若将“你们那天吃了,就要死亡”,理解为天主预言死亡,即那天你们不听我的命离开我,我亦以公义弃舍你们,在这死亡中,以后一切的死亡都包括在内。
当原祖感觉欲情妄动,遮蔽下身时,就发觉第一死亡,即天主弃舍人;这死亡由天主向惊恐的原祖所说的话:“亚当,你在哪里?”已经指出。天主找原祖,并非不知道他在何处,是指责他不在所当在的地方。
因年老力衰,灵魂离开肉身时,人感觉第二次死亡。天主罚罪,曾向他说:“直到归于土中,因为你是由土来的。”由这二次死中,完成整个人的死亡,若没有天主圣宠的救援,尚有第二次的死亡。
由土而来的肉身,只能由死亡,即为生命或灵魂所弃,重新归于土中。
为此信友们都知道肉身的死亡,并非由人的本性而来,因为天主没有以任何死亡罚人,是由罪恶而来的。因为天主罚罪恶时说:“你是土,仍将归于土。”
我辩驳妄告天主之城,即圣教会的哲学家,他们讥笑我所说的:灵魂离开肉身是一种罚。他们竟以为灵魂脱离肉身,单独归向天主,就享受完美的福乐。若我由他们的著作中,找不出辩驳他们的理由,更当努力指出不是肉身,而是有朽的肉身,是灵魂的累赘。
如我在前卷书中说过的,《圣经》上亦这样说:“这必腐朽的肉身,重压着灵魂。”(智•玖•十五)《圣经》加上“腐朽”二字,以指出并非肉身,而是有腐朽的肉身,因着罪罚乃是灵魂的累赘;就是没有这句话,我们亦当这样理解。
柏拉图明说天主所造的神,有不朽的肉身,并说天主允许了他们一种大恩:永远与肉身同在,绝不因任何死亡而分离。那么他们为何为攻击我们的信仰,装不知所知道的,而自相矛盾,却不停止攻击我们呢?
下面是柏拉图所写天主对他所造神的话:“你们由我的根源所生,请观察我所做所生的;因我的意愿,你们不能分离,虽然一切混合物都可分离,你们不能因为是我所生,就不朽,不离,然而你们总不分离,任何死亡亦不能取消你们,任何事物不能反抗我的志愿,我愿你们不朽,这是比你们出世的约束更为坚固的。”
所以柏拉图说神因灵魂与肉身结合,本来是可分离的,而由造物主天主的志愿而成为不朽的。
若灵魂与肉身结合是一种罚,因为天主向神说话,因为他们怕死,离开肉身,乃应许他们不朽,并非因他们的本性,而因自己的志愿,它能使生者不死,结合的事物总不分离,永远不朽。
柏拉图对星辰的意见,是另一问题,此处我无意讨论。他说日夜照耀大地的日月星辰,具有理智的灵魂,因而幸福,我们不必盲信他。他对宇宙亦这样说,以为是庞大的动物,所有动物包含其中;这是如我说的,不愿讨论的问题。
我以为只当提出这点,反对自称为柏拉图派,骄慢自大的人,他们与普通信友为伍,以免污及骄慢的柏拉图派小团体。他们反对我们的教义,颠倒肉身的永远性,好像灵魂的福乐及肉身的不朽,是不可能的事,因为灵魂被关在不幸之中,而他们的先师柏拉图却承认天主赏赐他所造的神总不死亡,即总不离开结合的肉身。
柏拉图派人又以为世间事物不能是永远的,虽然他们承认大地是神的一部分,不是天主的,而是神的一部分,且是永远的。
若天主为他们造了另一个神,即这个宇宙,超乎所有其中的神,并以为它是有灵魂的,即有理智的灵魂,关在庞大物中,而各处的四种要素,加以结合,以使他们的神总不死亡;他们相信永远的大地,是庞大动物的主要部分,而不相信地上其他动物的肉身,若天主愿意的话,能如天主一样永远常在。[3]
他们说:动物的身体系由土而成,当归于土,因此肉身当解散,死亡,而后归于永久不变的土,因为是由土而成的。
若有人对火说同样的事,一切由它而成的,以形成上天的动物,那么不朽的辩论岂不消失了?因为照柏拉图,上主曾允许神不朽;或者所以如此,是上主愿意如此,他的意志,如柏拉图所说,不受任何权力所限制。
谁能阻止天主对地上物体亦同样去做,如柏拉图所承认的,任何物不会消灭,结合之物不会分解,由元素而成之物,不会还原,肉身中的灵魂,总不会放弃它,当与共享永福。若地上之肉躯不会朽坏,为何天主不能这样做呢?
是因为天主不如信友所信为全能的,而如柏拉图派人所愿的吗?是哲学家能认识先知?我们当坚持天主圣神愿意启示时,启示先知,而人的推测,却能欺骗愿意知道天主圣意的哲学家。
他们不但因愚昧,且因顽固而被欺骗,甚至自相矛盾,大言不惭地说灵魂为得幸福,不但当远离地上的身躯,且应远离一切身躯;而另一方面却以为神虽常与身躯同在,反而极为幸福;天上之神的灵魂,关于火中,而游维的灵魂,即宇宙,则关在一切元素之中,因此宇宙能由大地升至天上。
柏拉图以为这个灵魂,如音乐之和谐,由大地中央,传至上天之极端,于是宇宙唯一永远幸福的动物,这个灵魂保存明慧的永福,总不摈弃肉躯,它虽由许多元素组成,但永远生存,绝不弱化灵魂。
若他们承认这些事,为何不承认,因着天主的意志及能力,地上的身躯亦能不朽,灵魂在肉身中永远幸福地生活着,总不因死亡而分离,如他们所主张的神在火的身躯中,及众神之王游维在物体元素中一样呢?
若灵魂可得幸福,该当远离肉躯,则他们的神就当远离星辰,游维当远离天地,若是不能,则是不幸之至。若他们不愿承认以上两点,为何不敢承认他们的神能与身躯分离,使人看出他们叩拜有朽的神,因而没有幸福。
为得幸福,不必远避一切身躯,只要避免粗重有朽的身躯就可,不是天主所造原祖的肉身,而是为罪恶所败坏的肉身。
哲学家说:地上的事物或在地上,或因重力常被吸引至地上,为此不能在天上。因此人类原祖也被安置在树木森森,绿草如茵的怡园中。为答复这个设难,或为耶稣的肉身升天,或圣人们在复活后将有的身体问题,我们当注意地上的重量。
若人工能造本当沉人水底的金属器皿,但因其形式,浮在水面上;何况天主的技术,自然更精巧万倍。柏拉图说:因着造物主全能的意志,出生的事物能不死亡,结合的事物能不分离,无形的事物,能与有形的事物结合,比一物与另一物的结合更为奇妙,可使地上的事物,不为重量所吸引,而圣人们的肉身虽然是地上的,但是不朽,岂不可任意由此地,迅速地至另一地方吗?
若天使能自由运动一个物体,我们该当承认他们能毫不疲倦,毫不费力地做这类事。为何我们不信圣人,因着天主的恩宠,齐全幸福,能无困难的,到他们愿意去的地方呢?
固然物体越大,重量亦越大,所以大物重于小物,但灵魂感觉健康的身体,比病弱的身体更轻。虽然要携一个健康的身体,比病弱的身体更重,但人身若健康,比病弱者或饥饿者更易行动。
为得有朽的事物,质比量更为重要;那么我们用何言语,才可表达出现世的健康与来世的不朽呢?
所以哲学家不当以重量来攻击我们的信仰。我不愿意研究他们为何不承认物体不能在天上,而整个大地却悬在空中。或能找到一个可能的理由:在宇宙的中心,所有重物都聚集在一起。
若柏拉图让神造世间万物,连人亦包括在内,能取消火焚烧的能力,而只能照耀;但天主依照柏氏,能使出生者不朽,使物体与精神永远结合不息,岂不能使人的肉身不朽;依其自然,保持肢体的美妙,而不减其重量吗?
至于亡者复活及他们不朽的灵魂,若天主愿意的话,在本书最后几章,我当更谨慎地加以讨论。
现在我解说一下原祖的身体,少数人因理智或信仰,所有人因着经验,都知道死亡为善者是好的,将灵魂肉身分开,这肉身虽然明显地生活着,但亦明显的有一日当死亡,若原祖不犯罪,死亡就不会袭击原祖。
虽然我们不可犹豫去世善人的灵魂,平安度日,能生活在健康的身体中,即使有人将幸福放在没有形体的事物中,他亦会主持反对他自己的意见。
他们中无人敢将已死或将死的智人,放在神之上。依柏拉图,天主曾允许一个大恩,即永远与肉身结合的生命。柏拉图自己亦以为人若一生行善,死后能与神为伍,忘却以往,瞻望将来,又愿回至肉身中。
诗人维治利受人赞美,因为他采取了柏拉图的这个意见;他以为人的灵魂不能常在肉身中,当以死亡获得自由。他又以为灵魂不能永无肉身,为此陆续由生活而死亡,由死亡而生活。贤者与常人不同,他死后将升至星辰,使能长期休息,忘却以前的不幸后,期望重见肉身,乃又回至人间的劳苦中。愚人死后,即回至应得的人或动物身中。
这样,柏拉图将善人及智者的灵魂,放人极为不利的境遇中,他们不能与肉身永久生活,他们既不能永远与肉身同在,亦不能永无肉身而生活。
在天主教时期中,如我在前卷所说,波非利不但否认人灵能轮回至动物身上,且愿智者的灵魂,永远与任何肉身绝缘,而在天主圣父处享福。基督曾允许圣人享受永福;他亦将善人的灵魂放人永福之中,再不受苦。为反对基督,他否认肉身的复活,承认灵魂不但永远没有肉身,并且不需要肉身。
然而为尊敬宗教起见,他不愿将自己的意见,放于具有肉身的神之上,为何如此?岂非因为不与任何肉身结合,就以为胜于神吗?
我相信他们不敢将人的灵魂放在神之上,为何以为天主教的教义自相矛盾,即人受造时,若没有犯罪就不会死亡,而因听命的功劳,将永远不死亡,与肉身永远生活着。
为何他们反对圣人们复活后,有他们以前劳苦工作过的肉身,它不再受朽烂;它的幸福,将永无痛苦。
已亡信友的灵魂,不觉因着死亡,与肉身分离的痛苦,因为他们的肉身安息在仰望中,故不觉痛苦。他们的灵魂不愿回至肉身处,非因忘却以往,如柏拉图所思的,是想起天主的应许,他不会欺骗任何人,他且保证,连头上的头发,都不会掉下一根。
灵魂安心等候肉身的复活,他以前曾在肉身内受苦,现在已不受苦了。若灵魂压制肉身,因为它反抗意志,算是爱它,现在肉身将精神化,自然更爱它了。因为若可称服役肉身的灵魂为肉躯的,更可称服役精神的为精神的。
这并非因为肉身变成精神,如有人因着《圣经》上下面的话所想的:“既有属生灵的身体,也就有属神的身体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四四)是因为以迅速顺从精神,没有任何麻烦,朽坏及疾病。
那时的身体不但毫无病痛,并且超于原祖犯罪之前;他若没有犯罪,虽然不会死亡,但因为是人,总当饮食;所以他的身体是下地的,有朽的,不是精神的。
原祖虽然不因年岁功增而衰老而死亡,这是天主特别的恩宠,是因着怡园中,与命果树一起生长的生命之树;但除了命果以外,他当吃果子及食物,所以禁食的原因,并非因为这果子是恶劣的,是为表示服从命令。这为有理智的受造物,服从造物主的旨意,是非常重要的。
在怡园中,不能犯别的罪,只能因违背主命,吃食命果。原祖可自由吃其他树上的果子,以无饥渴;又可吃生命之果,以使不致因年老而死亡。别的树供给食品,而怡园中生命之果则为圣果,如在精神及理智界的怡园中,天主的智慧一样,如《圣经》上说的:“又是持守她的生命树,把握住她的,是有福的。”(箴•畚•十八)
许多人将《圣经》上原祖所住的怡园,理解成为非物质的,将果树亦理解成非物质的,不可见的,而是精神界的事物,是德行,是生活的品行端正[4]。好像能以精神化去理解,就没有了物质的怡园,如亚加(Agar)及撒辣(Sara)照圣保禄宗徒的话,是表示两个宗教,就不是亚巴郎的妻子,虽然她们曾为他生了儿子。或如梅瑟以杖击石后,没有涌出清泉,因为照圣保禄的话:“那磐石就是基督。”(格前•拾•四)
这并不禁止我们将怡园理解成圣人的生活,四条河是四种枢机德行:明智、勇毅、节德、公义。树是有益的知识,树上的果子是德行。生命之树,是所有德行之母,智慧;知善恶的树,是试探的命令,后来为人所犯了。天主为罪人立了罚,但人没有得到其中的利益。
在圣教会中,这一切又可理解为预示将来的事,如怡园为教会自身,如《雅歌书》中所说的:怡园的四条河为四种《福音》;结果的树是圣人;果子为圣人的善工;生命之树,为耶稣基督;善恶之树,为意志之自由。
人若轻忽天主的旨意,不能管理自己,只能为自己有害,这样,可以学习谋求公益,不求私利;因为谁爱自己,只顾自己,就要充满畏惧与哀痛,唱说“我的心灵扰乱”;悔过后则说“我的力量啊!我必歌颂你”。(咏•伍玖•十)
所以若能将怡园理解精神化的,并不禁止人说这类或其他的事,但当坚信《圣经》所说事实的真实性。
在复活后,圣人们的身体,不因疾病年老而死亡,将不需要树木上的果子或其他饮食,以止其饥渴,因为他们有不朽的特恩;他们虽然不需要饮食,但亦可取用。
这样,天使出现时,为将就人性亦这样做了,并非他们需要饮食,是他们能够这样做,并甘心情愿这样做,以完成他们在人间的使命。但不当相信天使在人世间时,只在外表饮食;人不认识他们,以为他们如我们一样,需要饮食。为此在《多俾亚传》中,天使说:“你们虽然见了我吃喝,其实我并没有吃喝什么,你们所见的只是一种现象而已。”(多•拾贰•十九)因为你们想我如你们一样,需要饮食。
对天使所做,亦能别样解说,但信德告诉我们,不可疑惑耶稣复活后,在真实的肉体中,虽然精神化了,曾与宗徒们一起饮食。所以复活后的身体,虽然不需要饮食,但仍能饮食。他们精神化,并非已没有了身体,而只以精神生活而已。
有灵魂的身体,尚没有精神化的,名为物质身体,但不是灵魂,而是肉身如此;复活了的身体,则为精神化的身体,虽然并不成为精神;他们有物质的肉身,但因由精神生活,就不会衰老朽坏。
那时的人已不是地上的,而是天上的;并非由土而造的身体,已不是地上的身体,而是因天主的恩宠,能在天上居住,变换其特质,而不失其本性的身体。原祖由土造成,由土的身体有了灵魂,并不精神化,只因听命的功劳,天主才赏赐他这种恩惠。
原祖的身体,一定不是精神化的,而是物质的,因为需要饮食,以免饥饿,能常保存青春,不会死亡,并不因绝对不会死亡,而是生命之果的缘故。若他不犯罪,不犯天主禁止的命令,也不会死亡。
原祖犯罪后,被逐出怡园,仍可饮食,但因为没有了生命之果,人就要因年老而死亡,直至因着听命,成为精神的,永久的,如在怡园中没有犯罪以前一样。我们不将死亡理解成灵魂与肉身立刻分离,如天主所说:“因为你在那一天吃了,必然要死。”(创•贰•十七)亚当、夏娃在违命的那天,食了禁果,灵魂与肉身并没有立刻分离。
那天他们的本性变坏了,因为失了生命之果,他们的身体将要死亡,我们自出生后,亦当死亡。为此圣保禄宗徒没有说身体当因犯罪而死,而说:“如果基督在你们内,肉身固然因罪恶而死亡,但灵魂却因正义而生活。”又说:“如果那使耶稣从死中复活者的圣神住在你们内,那么,那使基督复活的,也要借着他那位在你们内的圣神,使你们有死的身体生活。”(罗•捌•十〜十二)
所以那时的身体,以前在生活的灵魂内,将在生活的神内,而圣保禄宗徒却说它已死了,因为它必要死亡。但在起初,是在生活的灵魂内,虽然不在生活的神内,不能说已死亡,因为若不犯罪,就不需要死亡。
天主说“亚当,你在何处”,是说因他违背命令,灵魂已死;以后又说“你是土,将归于土”,表示灵魂远离天主,所以肉身亦要死亡。
为此我们该当相信,天主没有说第二次死亡,因为《新约》的缘故,愿将它隐藏起来;在《新约》中,第二次死亡明显地表示出来,使人懂得第一次死亡为众人所共有,是原祖一人所犯原罪的效果,所以为大众所共有。
第二次死亡,不是大家所共有的,因为“就是照天主的旨意,代圣者热切祈求”;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因为他所预知的人,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,好使他在众多兄弟中做长子”(罗•捌•二八、二九);是因着救主的工程,天主的圣宠由第二次死亡中将我们救出的。
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原祖受造时,是属生灵的身体,因为他愿将现在地上的人,与将来复活后属神的身体比较说:“播种的是可朽坏的,复活起来的是不可朽坏的;播种的是可羞辱的,复活起来的是光荣的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四二〜四四)所以“既有属生灵的身体,也就有属神的身体”,(四四)为指出何为属生灵的身体,他又接着说:“第一个人亚当成了生灵。”(四五)
圣保禄愿意这样指出何为属生灵的身体,虽然《圣经》中记载天主造原祖时,造了灵魂,并付给原祖时,不说:第一人成为属生灵的身体,而说:“第一人成了生灵。”圣保禄宗徒既然说“第一人成了生灵”,是愿指出人属生灵的身体。
他又愿指出何为属神的身体,乃继续说“最后的亚当成了使人生活的神”(四五),无疑地,是指点基督,他已由死亡中复活了,不会再死。
他又继续说:“但属神的不是在先,而是属生灵的,然后才是属神的。”(四六)此处他明显地指出他所写的“第一人成为属生灵的身体”及所说的“最后的亚当成了生活的神”,有何意义。
先是属于生灵的身体,如原祖亚当所有的,他若不犯罪,就不会死亡。他的身体,如我们现在所有的一样,但其本性已变坏了,因为犯罪后,他就当死亡。基督为我们的缘故,不因必要,而以德能,亦取了同样的身体。以后是属神的身体,已在我们的领袖基督身上,在亡者复活后,亦在他的肢体中,即信友中。
圣保禄宗徒亦指出二人中的明显区别说:“第一个人出于地,属于土,第二个人出于天。那属于土的怎样,凡属于土的也怎样;那属于天上的怎样,凡属于天上的也怎样。”(四七〜四九)
圣保禄宗徒这样说,使在我们身上完成复生的奥迹,如他在别处说的因为你们凡是领了洗归于基督的,就是穿上了基督”(迦•畚•二七复活后,生而属生灵的,变成了属神的,那么这就成功了,就如他所说的:“我们因期望而得救。”
我们因着诞生,因为原罪及死亡,我们是地上的人;因着耶稣基督,天主与人间的中保,因领洗而得的宽赦及长生,而成为天上的人。基督是天上的人,因为由天而降,取了我们有死的身体,变为上天不死的身体。
圣保禄宗徒亦呼因圣宠成为基督肢体的为天上的人,使基督与他们成而为一,如首之与肢体。他在同一书信中,用下面的话说得
更清楚:“原来死亡既因一人而来,死者的复活也因一人而来。就如在亚当众人都死了,照样,在基督内众人都要复活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二一〜二二)
在生活神内的身体,一定是神的身体。不是所有在亚当死亡的人,都将成为基督的肢体,因为其中大多数当受第二次死亡,但用“众人”二字,因为如同无人在属生灵的肢体中会死亡,除非在亚当内,同样,除非在基督内,亦无人能在属神的身体中复活起来。
因此不当相信在复活后,我们将有一个身体,与亚当犯罪前相似;而“地上”二字,亦不一定指点在犯罪后的身体。我们一定不能说,在原祖犯罪之前,人的身体是属神的,犯罪以后,乃变为属生灵的。谁若这样想,就是不注意博学多才的圣保禄宗徒下面的话:“既有属生灵的身体,也就有属神的身体。”经上也这样记载说:“第一个人亚当成了生灵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四四〜四五)
若圣保禄宗徒,依照《圣经》,将它作为第一条件,以指出属于生灵的人,岂能是在犯罪以后的事吗?
有人不赞成,在下面几句中:“在他鼻中吹了一口生气,为此便成了一个活人。”(创•贰•七)是记载造原祖的灵魂,而是因圣神的工化,使已存在的灵魂生活起来。他们这样想,是因为吾主耶稣在复活后,向宗徒们嘘了一口气说:“你们领受圣神吧!”(若•贰拾•二二)
他们相信当时耶稣所做的一一如天主所做的一样,好像圣若望圣史亦说:“他们便成了活人。”圣若望即使说了这句话,我们该当理解天主圣神,可说是灵魂的生命,没有他,灵魂就如死去一般,虽然身体由他而生活。
但人受造时,并非如此,如《圣经》上明说:“上主天主用尘土造了人。”有人将这句话理解为:“天主用泥土造了人。”既然上面说:“唯有源泉由地下涌出,普润所有的土壤。”(创•贰•六一七)他们就说当理解作用水混成的泥土;因为以后立刻写说“上主天主用尘土造了人”,这是依照新近由希腊文译成拉丁文的意义。
此处无论说造成揉造,希腊文是(5JtXaaeu=Eplasen),他们愿意用“造成”二字,以免含糊,因为在拉丁语中,揉造是说假造谣言。所以人由土或泥土,或用《圣经》上的话,由尘土造成,然后有了灵魂,如圣保禄教训我们说“人成了活人”,即由尘土的身体,有了灵魂,乃成为活人。
但他们说:原祖已有灵魂,不然,就不能称为人:因为人不只是肉身或灵魂,是由灵魂与肉身组合而成的。灵魂不是整个人,是他最贵的部分;肉身亦非整个人,是人的卑下部分。灵魂与肉身结合乃名曰人,但分论时亦可称为人,因为谁能禁止普通人说“这人死了,现在安息中,或在阴间”,岂只能对灵魂而言吗?或“这人葬在此地或那边”;而这事只可对肉身而言。
恐怕有人要说:《圣经》上普通不这样说,这事可以证明,灵魂与肉身结合后,人还活着时,用人的名字来称二者,灵魂为人的内部,而肉身为人的外部,似乎是二人,其实只是一人而巳。
这只是对照天主肖像而造的人是如此,对由尘土所造,又当回至尘土的人是如此;而内部则归天主以嘘气所造,而赋予人的灵魂而言;外部则对天主用泥土所造的肉身而言,给它一个灵魂,使它成为属生灵的身体,即生活的人。
吾主耶稣给宗徒们嘘气时说“你们领受圣神”,愿意告诉我们,圣神不只是圣父的圣神,也是圣子的圣神;同一圣神,是圣父与圣子的,因而成为天主圣三,圣子,圣神都非受造物,而是造物主。
由耶稣口中所出的物体性的气,一定不是圣神的本性本体,而是表示圣神为圣父及圣子所共有的,因为不是天主每位有一圣神,是二位共有一位圣神。
在《圣经》中,圣神常以希腊名字称为“神”(Ttuevrja-Pneu-ma),如耶稣嘘气给与宗徒时所称的;我总没有在《圣经》中找到别的称呼。
《创世记》所载“上主天主用尘土造了人,在他鼻中吹了一口生气”时,不用(Pneuma)这是普通圣神的称呼,而用(Jtwnn)=Pnone),这话普通指点受造物,而非造物主;为此许多拉丁人更愿用“嘘气”而不用“神”字,以示区别。
同样字句,在依撒意亚下面的话中“我所造的灵魂”(依•伍柒•十六),一定是指灵魂。
为此希腊文(Pnone),拉丁人有时译为嘘气,有时译神,有时译启示,亦有时译灵魂;而(Pneuma)则常译为“神”,或是人的心神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除了人内里的心神外,谁能知道那人的事呢?”(格前•贰•十一)或是动物的生灵,如训导篇所说:“人的生气是否
上升,禽兽的生气是否降人地下。”(训•叁•二一)[5]
或者是指风,如《圣咏》上说:“火与水电,雪和雾气,遵行他命令的狂风。”(咏•百肆捌•八)有时亦指圣神,如耶稣在《福音》中所说“你们领受圣神”,以自己口中所嘘的气来指出;有时以指出天主圣三:“你们要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给他们授洗。”(玛•贰捌•十九)在《若望福音》内“天主是神”(若•肆•二四)及《圣经》中许多别处亦然。
在《圣经》这些地方,在希腊文为神(Pneuma)而非气(Pnone),拉丁文为神(Spiritus)而非气(Flatus)。为此《圣经》上说“嘘气”,或更详细的“在鼻中吹了一口气”;若在希腊文不写神(Pneuma)。如现在所有的,而写嘘气(Pnone),我们亦不必理解为神,在圣三中为圣神;因为明显的,如我上面巳说过的,神(Pneuma)不但可理解为造物主,亦可理解作受造物。
但他们又说:既然说神,若不愿意我们理解作圣神,就不当添上“生命”二字,•既然说“如此便成了一个活人”(创•贰•七),若不愿说圣神所赋的灵魂,就不当加上“活人”二字。
他们且说:若灵魂自己生活,若不愿指示圣神所给的生命,何必加上“活人”二字;但这只是人的推想,而轻忽了《圣经》。当读同一《圣经》书中所说“地要生出各样生物”(创•壹•二四),以指示地上所有生物由天主所造。
亦当留心在同一书中数页后所写:“凡是陆地有鼻可通呼吸的生灵,都已沦亡。”(柒•二二)是说洪水时,地上一切生物都死了。
若我在动物中,亦可找到生灵,如《圣经》上说,或在这处“可通呼吸的生灵”,希腊文不用“神”(Pneuma),而用“气”(Pnone),我们可问为何加上“生灵”二字,灵魂不生活就不存在,或者既然说“灵”字,为何加上“生”字?
我们知道《圣经》上说生魂,是指点动物,它们因着觉魂,也有知觉,天主造人时,《圣经》上的说法就不同,为指出人有了理智的灵魂之后,他不如他物由水与地而生,乃由天主的嘘气而造,是说天主造灵魂,以在肉身中生活,肉身为灵魂而生活,如动物一般,如《圣经》上说:“地要生出各种生物。”(创•壹•二四)它们亦有生魂,为此希腊文不用(Pneuma)神而用(Pnone)魂,说明不指圣神,而指生魂。
他们又说:若我们相信灵魂是天主所嘘的气,由他的口中而出,我们就得承认是同一性质,同一智慧。它曾说:“我由至高者的口中生出。”(德•贰肆•五)但智慧不说由天主的口中嘘气生出,只说生出。
如我们嘘气时,生气,而不生人性,只呼吸我们周围的空气;同样,全能的天主,不以自己的本体,亦不用其他受造物,而只用嘘气,将灵魂赋予人的肉身。天主是无形的,气是有形的;天主是不变的,气是会变的;不受造的天主向受造物嘘气。
为使对《圣经》原意表示意见,而不懂其原文的人,该当知道由天主口中出来的,不但是同一性体的,并且可读到下面的句子:
“你既然是温的,也不冷,也不热,我就要把你从我口中吐出去。”(默•叁•十六)
因此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接受圣保禄宗徒的话,他将属生魂体与精神体分开,即我们现在所有的,与将来要有的分开说:“播种的是属生灵的身体,复活起来的是属神的身体。”既有属生灵的身体,也就有属神的身体。《圣经》上也这样记载说“第一个人亚当成了生灵,最后的亚当成了使人生活的神。但属神的不是在先,而是属生灵的,然后才是属神的。第一个人出于地,属于土,第二个人出于天。那属于土的怎样,凡属于土的也怎样;那属于天上的怎样,凡属于天上的也怎样。我们怎样带了那属于土的肖像,也怎样要带那属于天主的肖像。”(格前_拾伍•四四〜四九)
我们已提及过圣保禄宗徒上面的话,如他所说的:原祖亚当受造时,有生灵的身体,并非绝对不能死,若没有犯罪,就不会死亡。但天主使它变为属神的,则总不会死亡,如人的灵魂,就永远不会死亡。
灵魂虽然因着犯罪,有时说已死去,因为没有自己的生命,即天主的精神,不能幸福生活,但仍旧生活着,因为它是不会死亡的。
背叛的天使,虽因犯罪,如已死去,因为离开了泉源的天主,在他之内,他们能幸福生活,因为他们是受造为不朽的。公审判后,他们要第二次死亡,但没有失去生命,及在痛苦中的知觉。
有天主圣宠的人,在永福中,是天使的同胞,有属神的身体,不能再犯罪,不能死亡,将如天使一样不朽,即使犯罪亦不能失去,虽有身体,但已没有肉身的软弱可朽。
现在有一个重要问题,当以真理之神的助佑解决它,即原祖的肉欲,因着背命,失去圣宠,看见自己赤身裸体,生了好奇心,肉欲妄动,反抗意志,乃荫蔽生殖器;若他们常纯洁无罪,如何能生子女呢?
但因该当结束本卷,这重要问题,又非几行可以解决,我在下卷书中,当更详细地加以讨论。
[1]圣奥古斯丁教过修辞学多年,所以喜欢这类修辞学上的这一套说法。
[2]即在地狱中永远受苦,不能死去。
[3]柏拉图以为宇宙是一个大动物,有灵魂有肉躯。
[4]是亚立山派人的意见,其中最著名的为何理日。
[5]原文为撒落满的书中所说,但现在大多数《圣经》学家都否认撒落满为本书的作者,见北平方济堂《圣经》学会所编译之智慧书,训道篇,第二八六〜二九三页,故本文称训道篇,比较适当。
圣奥古斯丁重论原祖的罪,说它是私欲偏情的原因;肉欲妄动,是不听天主命令的罚;若原祖没有犯罪,人能没有欲情而生子女。
如我在前卷书中已说过的,天主不但愿以相似的本性,使人类团结,并为谋求人间和平起见,决定由同一原祖传生后代。若我们的原祖,其中之一不为任何人所生,而另一位由第一位而成,不因违命,该当死亡,则我们人类就不会死亡。
原祖的罪是如此重大,竟使人性败坏,将原罪及死亡传于后代。死亡这样控制人类,若天主不以自己的恩宠拯救的话,所有人都要受永无止境的第二次死亡,这是原罪应得之罚。
因此天下万国,虽宗教与风俗各异,言语、武器、衣冠不同,然而人类只有两个大团体,或照《圣经》上的话,两个城。一个由愿依肉欲生活,而另一个由愿依精神生活的人组成,若各得其所望,则平安无事。
我们先当研究依肉欲生活或精神生活,有何意义。谁若表面上研究我所说过的,而不顾《圣经》的说法,能够相信依肉欲生活的,是伊比鸠鲁派哲学家,他们以肉身的快乐,为人生的至大幸福;及所有以肉身的快乐为人生幸福,与所有愚民,不知哲学为何,只求五官快乐的人。
他们亦会相信斯多噶派哲学士,将人的幸福放在心灵方面,是照精神生活,因为何为人的心灵,岂非精神?然而依照《圣经》,以上两种人都依肉欲而生活。
因为《圣经》不但称世间有朽的肉体为肉欲,如“不是所有的肉体是同样的肉体:人体是一样,兽体又是一样,鸟体另是一样,鱼体却又另外是一样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三九)且用这句话,有时意义不同,以指点人,即人性,以部分指全体,如“因为由法律的行为,没有一个有血肉的人能在他前成义。”(罗•叁•二〇)此处血肉有何意义,岂非指人吗?
下面的话,还更清楚:“可是凭法律,没有一个人能在天主前成义,这是明显的事。”“因为义人要由信德生活”(迦•叁•十一);下面的话“于是圣言成了血肉”(若•壹•十四),即是指人。
有的人不懂这句话的意义,以为吾人耶稣没有灵魂,《圣经》上玛利亚达肋纳说:“有人把我主搬走了,我不知道他们把他放在哪里了。”(若•贰拾•十三)是以部分指全体,玛利亚达肋纳只提为人搬走的肉体;有时却以全体指点部分,以血肉指点人,如以前我们所引过的话,就是如此。
《圣经》上以许多形式提及肉身,若要一一加以研究,何为依血肉而生活,这是恶的,而血肉本性,并非恶的,实在大费光阴。我们只仔细研究圣保禄宗徒致迦拉达书中的这句话:“肉身的作为是显然可见的:淫乱、不洁、放荡、崇拜偶像、施行邪法、仇恨、竞争、嫉妒、愤怒、争吵、不睦、分党、妒恨、凶杀、醉酒、宴乐及与这些相类似的事;关于这些事我以前怎样预先告诉过你们,如今照样再预先告诉你们:做这样事的人,不能承受天主的国。”(迦•伍•十九〜二一)
研究了圣保禄宗徒这封信中的话,为我们的问题已经足够了,可以解决何为依血肉而生活:因为圣保禄宗徒所提明显的血肉行为中,而加以指责的,不但是肉身方面的肉欲,如淫乱、不洁、放荡、酗酒、安乐,并提心灵方面的事,这是与血肉的快乐风马牛不相及的。
谁不知道邪法、仇恨、竞争、嫉妒、愤怒、争吵不睦、分党是心灵的缺点,而不是肉身的缺点?可能有时某人因为崇拜偶像、分党,而追求肉身的淫乐,然而虽然他压制放荡,圣保禄宗徒还说他依血肉生活,因为他虽不追求淫乐,但仍做罪恶的事。
谁不感觉心中的仇恨?谁向自己的仇人说:你有恶血肉反抗我,而不说:“你有恶意向我?”
最后,任何人不会犹豫将肉欲归于肉身,同样,也没有人会疑惑愤怒是心灵方面的。为何外教人的宗徒圣保禄呼其他工作为血肉的事,岂非愿以血肉二字,理解为整个人,以部分指点整个吗?
谁说肉身是一切缺点的根源,因为灵魂生活在肉身中,受到肉身的刺激,一定没有详细研究过人性;如《圣经》上说:“这必腐朽的肉身,重压着灵魂。”(智•玖•十五)所以圣保禄宗徒论有腐朽的肉身时先说:“纵使我们外在的人日渐损坏。”(格后•肆•十五)然后即接着说:“原来我们知道:如果我们这地上帐篷式的寓所拆毁了,我们必由天主获得一所房舍,一所非人手所造,而永远在天上的寓所。诚然,我们在此叹息,因为我们切望套上那属天主的住所,只要我们还是穿着衣服,不是赤裸的。我们在这帐篷里的人困恼叹息,是由于我们不愿脱去,而就套上另一层,为使这有死的为生命所吞灭。”(格后•伍.一〜四)
所以我们为有腐朽的肉身所压迫,知道这重压的原因,并非肉身的本性,而是它的败坏;我们不愿脱去肉身,是希望它成为不朽的。若肉身是不腐朽的,就不会是压逼了,如《圣经》上说的:“这必腐朽的肉身,重压着灵魂;这属于土的寓所,扼制了多虑的精神。”(智.玖•十五)
但谁愿肉身为一灾祸的原因,一定错误,虽然维治利随着柏拉图的学说,歌咏说:
“本来自天火光耀,肉躯为害懒洋洋;
腐朽肢体地下生,引起无穷大损伤。”
并为使人知道最乱人心的四件事:期望、恐惧、喜悦、优愁,为一切罪恶的来源,皆由肉身而来,他又说:
“因而心灵既恐惧,希望痛苦又喜欢,关在黑暗监狱中,不能举目望苍天。”
但我们的信仰教我们不同的真理:因为有朽的肉身压迫灵魂,不是原因,而是原罪的罚;不是腐朽的肉身使灵魂犯罪,是灵魂犯了罪,乃使肉身腐朽。虽然由腐朽的肉身,发生毛病及犯罪的愿望,但我们不当将人生的一切灾祸都推到肉身上,因为魔鬼没有肉身,又当如何解说呢?
魔鬼虽不犯奸淫、酗酒或有肉身的其他毛病,但他暗中引人犯罪,同时傲慢自大,嫉妒别人。这类毛病,在魔鬼身上根深蒂固,为此他们永远被关人黑暗的监狱中。
圣保禄宗徒,将这些魔鬼的主要毛病归于肉身,虽然我们由信德知道他们没有肉身。他说“仇恨、竞争、嫉妒、愤怒、争吵、不睦、分党、妒恨”都是肉身的事(迦•伍•二〇);但魔鬼的为首毛病,却是傲慢。
谁比魔鬼更是圣人的仇敌?谁更好斗争、愤怒、仇恨、嫉妒?魔鬼虽然是纯神,但有上面的一切毛病。为何称为肉身的毛病,岂不是人的毛病,而圣保禄宗徒却以肉身之名称之。
为此人像似魔鬼,并非因有肉身,因为魔鬼没有,但因依同样精神,即照人的精神而生活;魔鬼亦愿依自己生活,不照真实,而作谎言,非由天主而发言,乃依照自己的本性,因为他是第一撒谎者,第一罪人,谎言即由他而来。
人不照天主而依人生活,便与魔鬼相似。天使亦不能照自己生活,当照天主生活,即当在真理中生活,并将真理传于别人,而不当撒谎。圣保禄宗徒对人说:“在我们谎言中,充满天主的真理。”谎言是我们,而真理却为天主的,人依真理生活时,不照自己,而照天主生活;天主曾说:“我是真理。”(若•拾肆•六)
人若照自己,即照人而不照天主生活,就依谎言生活,这并非是谎言,因为人由天主而造,他一定不会撒谎,但人如此受造,就不当依自己,而应该依天主生活,即承行天主的旨意,而不照自己的私意而行。谎言即不照天主的旨意生活。
人幸福,却背道而行,有比人的私意更为虚伪否?因此可说一切罪过都是谎言:因为犯罪,即愿避恶而得善;因此欲善而得恶,求更好的,却得到更坏的,就是撒谎;为何如此?岂非人只能由天主处,而不由自己处可以得善,犯罪就是背弃天主,因为随从自己,所以犯罪。
因此有两个彼此不同,互相矛盾的城,一个依肉身,另一个依精神而生活,或依人或依天主而生活。圣保禄宗徒明明写给格林多人说:“你们中既有嫉妒和纷争,你们岂不是属血肉的人?”(格前•叁•三)
依人而行,即依血肉而行,因为依血肉,即依人的部分,就是整个人;同样的人,先被称为属生灵的,现在却被称为血肉的说:“除了人内里的心神外,人谁能知道那人的事呢?同样,除了天主圣神外,谁也不能明了天主自己的事。但我们所领受的,不是这世界的精神,而是出于天主的圣神,为使我们能明了天主所赐予我们的一切。并且我们也讲论这一切,但不是用人的智慧所教的言辞,而是用圣神所教的言辞,给属神的人讲论属神的事。然而属血气的人不能领受天主圣神的事,因为他是愚妄。”(格前•贰•十一〜十四)稍后他对属生灵的人又说:“所以兄弟们,我从前对你们说话,还不是把你们当做属神的人,而只能当做属血肉的人。”(格前•畚•一)由这类语言口气,可以知道,是以部分代整个,因为灵魂肉身,是人的一部分,可以说整个人。属生灵的人,与血肉的人相同,并无分别,即照人而生活的人。在下面的话中亦指点整个人:“因为由于法律的行为,没有一个有血肉的人能在他前成义。”(罗•叁•二〇)下面的话亦同:“由雅各伯所生同到埃及的,一共七十五人。”(创.肆陆•二七)[1]
没有一个有血肉的,即是没有一个人;说七十五个灵魂,即七十五人。所说“不以人的智慧所说的话”,亦可以用“不以血肉智慧所说的话”;“依人而行”,可说“依照血肉而行”。这点,由下面的话,更为清楚:“因为有人说:我是属保禄的,另有人却说:我属阿波罗;这样你们岂不成了俗人吗?”(格前•巻•四)
以前所说的:你们属生灵,你们是血肉,还更重复地说“你们是人”,即你们依人,不依天主而生活;若你们依天主而生活,你们也将是神了。
我们的罪恶毛病,不需要我们指责肉身的本性,而侮辱天主,因为血肉在自己的范围内是好的。然而舍弃至善的造物主,依受造物而生活,无论人依血肉而生活,或依心灵,或依由灵魂肉身组合的人生活,以灵魂或肉身指出,都是不对的。
所以谁赞扬灵魂的本性为至善,或指责血肉为极恶,以血肉形式喜好其一,而避其二,是照人类的幻想而非照天主的真理。
柏拉图派人一定不会如马尼派人一样,厌恶地上的肉身为罪恶的原因,因为他们将有形无形世界的一切元素及特性,都归天主。但他们却以为灵魂如此被地上有朽的肢体所压迫,为此发生贪求、恐惧、欢乐、悲哀,西塞罗呼它为扰乱,希腊话称它为情感,为一切罪恶的来源。
若真如此,为何在维治利诗中,爱乃亚由父亲处知道,在阴间的灵魂当回至肉身中,甚为惊异,乃呼说:“父亲,可以相信,有些灵魂升至天上,然后又回到肉身的监狱中吗?可怜,是生命的期望,在吸引他们。”
这地上有朽肉身残忍的期望,尚在清洁的灵魂否?他岂不说灵魂已由肉身的祸患中洗净,却又愿意回至肉身内。由此可以结论道:若是真的话,其实不是,灵魂不断净化与被玷污,灵魂的恶劣倾向,不能由肉身而来。
他们自己亦承认,这种糊涂的期望,不由肉身而生,它压迫灵魂,使它净化后,又回至肉身内。因此可以结论道:灵魂不由肉身所压迫而期望、恐惧、喜悦、忧愁,可由自己有这类感情。
重要的,是看人的意志。若意志是恶的,他们的行为也是恶的;若意志是正直的,则行为不但不可指责,反而当受赞扬。在一切行为中都有意志,也只有意志最为重要。希望与愉乐是什么?是意志赞同我们所愿意的。什么是恐惧与哀痛?是意志不赞成我们所不愿意的。期望是我们的意志,赞成我们所愿意的;愉乐是意志赞成我们愿意的快乐。
这样,我们不赞成将发生的为畏惧;我们不赞成已发生的为忧愁。为此,依我们所期望或避免的不同事物,人的意志就变为不同的感情。所以不照自己依天主而生活的人,当爱德行而恨罪恶。
为此,没有本性的恶人,只因罪恶才变为恶人;依天主生活的人当痛恨恶人,但不因罪恶而恨人,或因人而爱罪恶,当爱人而痛恨罪恶;因为除了罪恶之外,在人中就没有当恨的,只有当爱的。
谁愿爱天主,爱自己,爱别人,不照人方面,而照天主方面,这人因着爱便称为普通人。在《圣经》中,善意屡次称为爱情,有时亦称为爱慕。圣保禄宗徒说:“被选为管辖人民的该当爱善。”吾主耶稣自己亦向伯铎禄说:“你比他们更爱我吗?”伯铎禄答说:“主,是的,你知道我爱你。”耶稣又问:“不是爱他否,是比别人更爱他否?”伯铎禄又答说:“主,是的,你知道我爱你。”耶稣第三次又问说:不是爱我,而是更爱我;圣史继续说:“伯铎禄因耶稣第三次问他说:‘你爱我吗?’便忧愁起来。其实耶稣只一次说爱慕我吗(Amasme)?第二次问:你爱我吗(Diligisme)?”(若.威壹.十五、十七)
由此可以知道吾主耶稣说:“你更爱我吗?”是说:“你爱我吗?”伯铎禄第三次也没有变换口气,只说:“主,你知道,我爱你。”
我以为当提及三点,因为有人以为在爱情(Dilectio)或(Cari-tas)与爱慕(Amor)间有分别,爱慕是恶的,爱情是好的[2]。
外教作者一定这样说过,哲学家可以去研究他们为何作此区别。但他们的著作,可以证明,他们所谓爱慕是对善事及天主自己而言。我们天主教的《圣经》——其权威在一切之上——亦随意用爱慕及爱情二字,或善或恶,不加区别。
我们上面已经证明爱慕倾向于善。但为使人不以为爱慕(Amor)能用于善恶,而爱情(Dilectio)只用于善,请他读《圣咏》中的话:“喜爱邪曲的人,却是他灵魂所恼恨的”(咏•拾•五);及圣若望宗徒所说的:“谁若爱世界,天父的爱就不在他内”(若前•贰•十五);在同一句中,爱字有善恶二意。
为使人不问为何爱慕用于恶意,上面我已证明可用于善意,请他去读圣保禄所写:“因为那时人只爱自己,爱钱。”(弟后•叁•二)
所以善意就是好的爱,恶意就是恶的爱。切望获得所爱的为希望;得其所爱的为愉快;避免所不爱的为畏惧;对所发生的事而痛苦为忧愁。若爱是恶的,这些感情亦是恶的;若爱是善的,这些感情亦是善的。
我现在证明我所说的:圣保禄宗徒渴望解脱而与基督同在一起(斐•壹•二三)•,《圣咏》上也说:“因着时常渴慕你的判语,我的灵魂消瘦了。”(咏•百拾玖•二〇)智慧书中也说.“所以寻求智慧,引人臻至永远的邦国。”(智•陆.二一)
普通说欲爱,不加解说,是指恶的,而喜愉则为善的,如《圣经》上说:“义人啊!你们要因上主喜乐欢腾。”(咏•叁壹•十一)“上主!你使我心中怡乐。”(咏•肆•八)“在你面前有丰盈的喜乐。”(咏•拾陆•十一)
圣保禄宗徒亦以为畏惧是好的:“你们要怀着恐惧战栗,努力成就你们得救的事。”(斐•贰•十二)“但你不可心高妄想,反应恐惧”(罗•拾壹•二〇);“但我很怕你们的心意受得败坏,失去那时基督所有的赤诚和贞洁,就像那蛇以狡猾诱惑了夏娃一样。”(格后•拾壹•三)
至于忧愁,西塞罗称为软弱,维治利则呼为痛苦说“他的痛苦快乐”;我称它为忧愁,因为软弱及痛苦特别是属于肉身方面的;我们要细心研究优愁也能是善的否。
斯多噶派以为贤人只有三种希腊人所称的感情(ξνπαδεiαζ=Eu-padeias),西塞罗称它为恒心,以代替三种忧乱:意志能替奢望,愉快代替快乐,谨慎代替恐惧。他们否认在贤者心中能有痛苦与软弱,我为避免混乱,称它为忧乱。
他们说:意志求善,这是贤者所当做的;愉乐是为善的酬报,贤者在任何地方皆可得之。谨慎使贤者避免恶事。忧愁是祸患的效果;他们以为贤人不会有祸患,为此他们说:贤人不能忧愁。
所以照他们,只有贤人能愿意、愉快、避免;只有糊涂人才会希望、快乐、恐惧、忧愁;前面三种是坚定,而后者,依西塞罗是扰乱,别人则称它为情欲;在希腊文中,前面三种称为感情(Eupa-deiats),而后者称为欲情(παση=Pade)。
我细心研究这种说法,与《圣经》符合否,我找到依撒意亚先知说过:“我们天主说:恶人不会有平安。”(依•伍柒•十一)似乎是说:恶人能快乐,但自罪恶中不能得到愉乐,因为愉乐是善人所有的。
在《福音》中写说:“凡你们愿人给你们做的,你们也应照样给人做。”(玛•柒•十二)似乎说任何人不能愿意做恶事。为此有人依照普通说法,加上“好事”二字:“凡你们愿人给你们做的好事,你们也应照样给人做。”
他们以为没有人愿意对自己不好的事,以避免更坏的事,如宴乐;不做这事后,有人便以为守了天主的规诫。但由希腊文译成的拉丁文中,没有“好事”二字,而是:“凡你们愿人给你们做的,你们也应照人做。”我理会是说“你们愿意”而不说“你们希望”,当包含“好事”二字。
我们的言语不当缺少这类特性,有时当加以利用。我们读《圣经》时——任何人不能反对它的权威——当懂得它的真意,它不能有别种解说,如我在前面,由先知及《福音》已证明了。
谁不知道恶人亦会快乐,但天主说:“恶人没有愉乐。”这是何故?是愉乐的真意义与快乐不同。谁会否认人当爱人如己,不当以肉欲互相取乐。但天主的命令“凡你们愿人给你们做的,你们也应照样给人做”是确实有益的,因为不能以恶意去懂。
然而普通言谈或演讲时,往往说“不拘什么谎言都不可说”(德•柒•十四),这是因为能有恶意,与白冷山洞上天使所唱的:“他中悦的人享太平于大地。”(路•贰•十四)若意志一定是善的,何必画蛇添足,加上“善”字呢?[3]
若罪恶不喜爱不公义,则圣保禄宗徒何必称赞爱德,说它不喜爱不公义呢?外教作家往往用字句亦很随便。著名的演说家西塞罗曾说:“诸位议员,我极希望慈善。”他用词很适当,谁能说他不该说“我希望”,而该说“我愿意”呢?
青年戴冷治,满身欲情,曾说:“我要菲露美。”一个比他更聪明的仆人给他的答复,指出他的意愿只是欲情而已,因为他说:“你更该在心中除去这种偏情,而不要表之于言,不然,只能加增你的欲情。”
“快乐”二字,可以恶意解说,由维治利的诗中,可以看出,他将恐惧、希望、伤痛、快乐四种感情指出;他又说:“思想上不正当的快乐。”
善人与恶人可同样愿意、避免、快乐,换句话说,善人与恶人皆愿意、恐惧、快乐,善人因有善意故为善,恶人因有恶意故为恶。
忧愁,为斯多噶派所不承认,为信友却可能是好的:因为圣保禄宗徒曾称赞他们,是因为他们忧愁而作补赎,因为犯了罪,才会忧愁。圣保禄说:
“因为虽然我曾以那封信使你们忧苦了,我并不后悔,纵然我曾经后悔过——因为我看见那封信,实在使你们忧苦了,虽然只是一时——如今我却喜欢,并不是因为你们忧苦了,而是因为你们忧苦以至于悔改,因为你们是按照天主的圣意而优苦的,所以没有由我们受到什么损害。因为按照天主圣意的忧苦,能产生再不反悔的悔改,以至于得救;世间的忧苦却产生死亡。且看,这种按照天主圣意而来的忧苦,在你们中产生了多大的热情。”(格后•柒•八〜十一)
对这点,斯多噶派人能回答说:忧愁为悔罪能有益处,但为贤人无用,因为他们没有罪恶及其他不幸,能使他们忧愁。他们说:亚赤比代(Alcibiades)——若我没记错他的名字的话——自觉幸福而流泪;苏格拉底在辩论时,指出他是如何的糊涂与不幸。
糊涂是他有忧愁的原因,人当悔改不当的行为。而斯多噶派人却说:不是贤人,而是愚人能忧愁。
我在本书第九卷中已指出,对心乱问题,哲学家的言论多于事实,高谈阔论,无济于事。
然而我们是天主王城的居民,照《圣经::及真理而生活,依天主的规诫而畏惧、愿望、痛苦、愉乐;我们的爱情是正直的,所以感情也是正直的。
我们畏惧永罚,希望肉身得救,因期望而喜乐,因为那时就要应验经上所记载的那句话:“在胜利中死亡被吞灭了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五四)
同样,我们怕犯罪,愿意有始有终,后悔犯罪,喜欢善工。因怕犯罪,所以听圣神的话:“由于罪恶的增加,许多人的爱情必要冷淡。”(玛•贰肆•十四)为有善终的志愿,我们且听《圣经》上的话:“唯谁坚持到底的,才可得救”(玛•拾•二二);为痛悔所犯的罪,我们当知道:“如果我们说:我们没有罪过,就是欺骗自己,真理也不在我们内。”(若一•壹•八)为喜悦善工,我们知道:“天主爱乐捐的人。”(格后•玖•七)同样,依我们自觉勇毅或软弱,畏惧或希望诱惑,或因它而悲伤而喜悦。
为畏惧诱惑,我们当记得圣保禄宗徒的话:“如果见一个人陷于过犯之中,你们既是属神的人,就该以柔和的心神矫正这样的人;你自己也要留心,免得你也陷于诱惑。”(迦•陆•一)为希望有诱惑,当听一个天主城中勇敢人的祈求:“上主,求你检査我,磨难我,焙炼我肺腑与我的心肠。”(咏•贰伍•二)为在诱惑中悲伤,当看伯铎禄哀哭;为在诱惑中喜乐,则当听圣雅各伯说:“我的兄弟们,几时你们落在各种试探里,要认为是大喜乐。”(雅•壹•二)
我们不但为我们自己当有这种感情,并且为能自由观察,畏惧失落,后悔失足,喜欢得救的人,亦该有这类感情。
我们特别当记得勇毅的圣保禄宗徒,他曾以自己的柔弱为荣,他是教外人的宗徒,由外教进人基督教会人的宗徒,他比别的宗徒更劳苦工作;他以自己的多封书信,不但训诲同代人,并训诲将来的人。这位基督的战士,听基督的教训,与他一起被钉,与他一起受光荣,圣保禄在世间为我们成了世俗,天使,及人类的戏剧;他勇毅作战,以夺得奖品。
我们喜欢以信德的眼看他;他与乐者同乐,忧者同忧;外面作战,内里惊惧;期望脱离现世,与基督结合。他愿看见罗马人,为使他们得到益处,如其他民族一般。他爱格林多的信友,怕他们的心神失去基督的爱情。他为伊撒尔民不断痛哭,因为他们不知天上的公义,愿依自己的私意而行,不愿服从。他不但表示过自己的痛苦,并提及自己为犯奸淫而未作补赎的人痛哭。
若我们要称这类由爱情所发的感情为缺点,那么就当呼毛病为德行了。然而谁能称这种感情,若遵循正理,为柔弱或毛病呢?
为此耶稣,虽然纯洁无罪,亦取了人性,以奴隶形态,出现在我们中;他以为有益时,亦表示出感情来;他既取了人的肉身灵魂,他的感情亦非虚伪的。
若《福音》记载他因犹太人的硬心发怒或忧愁,或说:“我喜欢我不在那里,好叫你们相信。”(若•拾壹•十五)他在拉匣禄坟墓前,复活他以前,曾痛哭流泪;他切愿与门徒食巴斯卦羔羊;他在苦难前感觉心神扰乱,忧愁至死。《福音》记载的这一切,一定不是假的。他在人心中,愿有这类感情,如他愿意时,乃降生成人一样。
因此我们该当承认/这类感情,即是正直,照天主的话,亦只限于现世,而不是来世的;我们虽不愿意,亦屡次赞同它。为此有时我们虽然不为肉情所感动,而由爱德所推动,虽然不愿意,亦痛哭流泪。我们是因败坏的人性,乃有这类软弱;为吾主耶稣则不然,他的感情常服从理智。
但我们若在世间,毫无感情,就不能正常生活,圣保禄宗徒曾指责没有爱情的人;《圣咏》上亦指责说:“我指望有人体恤,却没有一个。”(咏•陆捌•二一)在现世痛苦中,总不痛苦,如当代的一位柏拉图派的作家所说,心要硬化,身体要玷秽污。
所以希腊文所称的(A?rafeia=Apadeia),拉丁文为(Impassi-bilitas)“无动于衷”,若没有相反理智的感情,固然是件好事,但这不是现世所可求的;因为不是常人,而是圣人的话说:“如果我们说:我们没有罪过,就是欺骗自己,真理也不在我们内。”(若一•壹•八)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,人没有罪恶时,才能成功。
人若好好生活,不犯重罪;但谁能相信自己不会犯罪,并非真不犯罪,是不愿得到罪赦。若当将无情视作无动于衷,岂不比任何毛病更为不可取吗?所以我们有理由说:只有享到永福后,才能没有丝毫的痛苦与忧愁。
除非没有真理的人,谁能说世间没有喜乐与爱情呢?若无情是没有恐惧,没有痛苦,在现世若照天主生活,是当厌恶的,而在后世是当期望的。
圣若望宗徒所说的恐惧:“在爱内没有恐惧,反之,圆满的爱把恐惧驱逐于外,因为恐惧内含着惩罚;那恐惧的,在爱内还不圆满。”(若一•肆•十八)圣保禄宗徒,不怕格林多信友为狡猾长虫所欺骗。
这种恐惧,由爱德而来,且只能由爱德而来,但恐惧不在爱德中。同一宗徒曾说:“其实你们没有领受奴隶的心神,以致仍旧恐惧。”(罗•捌•十五)而是“上主的敬畏是清洁的,永远长存”(咏•拾捌•十);若永远常在,如何能别样理解呢?不能畏惧可能的祸患,保持不能失去的善;因为若得一善而爱慕它,就不必畏惧避免灾祸了。
这是因为清洁的敬畏,是说我们决意不肯犯罪,并避免犯罪,并不是因为我们软弱,但因爱德而平安。或在永福中,没有任何恐惧,为此说“上主的敬畏是清洁的,永远长存”,或如所说的“困苦人的希望,永不会落空”。(咏•玖•十九)
但忍耐也不是永远的,因为有痛苦处,才需要忍耐,然而以忍耐求生的地方却是永远的;为此说清洁的敬畏永远常在,因为它的酬报是永远的。
但为得永生,当圣善生活,圣善的生活,能使感情圣善;恶的生活,亦使这类感情变成恶的。永远幸福的生活,不但有圣洁的爱德及喜乐,并且是确定的,没有恐惧与痛苦的。
这样,可以指出,天主之城的旅客,在现世当依精神,而不依肉身生活,或照天主而不照人生活,因而显出他们所期望的不朽为何。
不照天主而照人生活的城或团体,轻视天主,敬拜邪神,随从恶人及魔鬼的邪说,则受肉欲袭击,如疾病一样。若在这恶人城中,有人似乎节制这类心灵的欲情,但傲慢自大,痛苦越小,骄傲越大。
若有人竟自夸不愿起来,不为任何感情所刺激而就范,他们已失去了人道,而得不到真平安。一种事物并不因为它是硬的,便是好的,或因它没有知觉,便是好的。
我们有理由问原祖一人或他们夫妇二人,在犯原罪以前,在他们的肉身内有否这类感情,我们将来的心灵以及炼洁的肉身是不会有的。若他们有,在幸福的怡园中,如何能享幸福?若有痛苦及恐惧,还能幸福吗?
他们富有天下,不怕死亡疾病;他们所愿有的,一无所缺;他们的肉身与灵魂亦不会有任何痛苦,那么,原祖还会恐惧什么呢?他们爱慕天主,夫妇互相亲爱,由此生出伟大的爱情,即热爱天主。他们躲避犯罪,所以不能有忧愁的原因。
他们可能想吃命果,但畏惧死亡,或者可说这种愿望与恐惧,在怡园中扰乱他们。但没有罪恶的影子,就不会发生这事;因为不因爱德而为避免刑罚,躲避犯天主的诫命,并不算是罪。在原罪以前,耶稣对女人所说的话“凡注视妇女,有意贪恋她的,他已在心里奸淫了她”(玛•伍•二八),对命果树是不会起作用的。
若原祖没有犯了原罪,传于子孙,他们的后代中也没有人犯罪,原祖及整个人类就会幸福,心神安宁,肉身快乐。这种幸福将延长至天主所说的:“你们要生育繁殖”(创•壹•二八),到天主预定被选人的数字满足时,并得到天使所享的更大幸福,将没有人会犯罪,也没有人会死亡。我们在复活后,肉身不会朽坏,无劳无痛,没有死亡,亦将获得圣人的幸福生活。
第十一章原祖的罪,连累了人性,只有天主才能救它既然天主,在一切事故发生前,已预知一切,一定也知道人将犯罪;因此我们对天主之城所说的,当依天主所预知及措置的,而
不依我们所不知的,因为不在天主措置之内。人不能以自己的罪过,变更天主的主意,强逼他变换他所预定的:因为天主已预见他所造的人将犯罪,及由墮落人方面能得的利益。
虽然以象征意义,能说天主变更所定的,如《圣经》上说天主后悔了,但只限于人所期望,或自然界所要求的,而绝非全能天主所预见要做的事。
所以如《圣经》上所说:天主造了正直的人,就是善意的人,因为若没有善意,就不是正直的人了。这善意是天主的工作,因为天主造人时,人就有这种善意。但原祖的恶意,是在一切罪恶以前的,不是天主的工作,而是人的原因,远离天主的工作。
这类工作是恶的,因为是照人的私意,而不照天主的圣意而成的,因而意志自身就如恶果的树,是人起了恶意。所以恶意不照自然,并且相反自然,因为是缺点,是自然界的缺点,是天主由虚无而造的自然界,不是自生的自然界,是因天主的圣言,一切造成。
虽然天主造人曾用了泥土,但泥土及其他元素,都是由虚无中造成的;肉身中的灵魂,也由虚无中造成。善与恶屡次混在一起,使人看出天主的上智,能由恶中取出善来;然而善无恶亦能独立存在,如真理,上主及天使独立在空气之上。但恶无善则不能独立存在,因为一切本性都是善的。为此为消灭恶,不是除去它的一部分,而是医治他败坏了的本性。
我们的意志,不随从毛病及罪恶时,才算真自由,它由天主所赐,因着我们的过失一次遗失后,只由第一次赐予我们的天主才能恢复它。为此耶稣说:“那么如果人子使你们自由了,你们的确是自由了。”(若•捌•三六)即天主圣子救你们,你们才能得救,他之所以能拯救人,就是因为他是救世主。
原祖生活在精神及肉身的怡园中,不但因肉身的恩惠是在物质的怡园中,也不因灵魂的恩惠是精神的;不单是精神的,人只享受内里的感情;也不是肉身的,只享受外面的恩惠。同时是精神的及肉身的,因为两种享受皆有。
骄傲、嫉妒的魔鬼,反叛天主,贪求控制人,不愿屈服天主,所以失去了天堂;在本书第十一、十二卷中已论过他们的堕落,由天使而成为邪魔。为引诱人,他选了匍行诡计多端的长虫,以能与在怡园中生活的原祖交谈。
以他的诡计使长虫服从自己,以天使的高贵身份,用长虫去引诱女人;由更易受骗的女人开始,以便逐渐得到一切,因为男人不易上当,除非他信从别人。
如以前亚郎不是服从错误,只因被逼,而造了邪神的像[4]。同样,撒罗满王似乎不致叩拜邪神,是受了妻妾的怂恿,而犯了敬邪神的罪[5];我们亦该相信原祖,所以犯天主的诫命,是以人与人,及夫妇的关系,非因被骗,而是因着血亲关系,乃顺从了女人。
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亚当没有受骗,受骗陷于背命之罪的是女人。”(弟前•贰•十四)她以为长虫所说的是真的,而男人是因为在罪恶中,亦不愿与妻子分离;因他明知故犯,所以不能减轻他的罪;为此圣保禄宗徒不说“亚当没有犯罪”,只说他“没有受骗”。
为证明亚当犯了罪,圣保禄又说“罪恶因着一人进了世界”,稍后又明说“连那些没有按亚当违法的榜样犯罪的人”。(罗•伍•十四)
照圣保禄宗徒,被欺骗的,是相信所做得没有罪,但亚当知道有罪,不然,如何亚当不受欺骗呢?可能他不知道天主的严厉,以为所犯的只是小罪而巳。
所以亚当不如女人一样被骗,但被骗的,是不知道将来天主如何审判他,为此他说:“你给了我的那个与我做伴的女人,给了我那树的果子,我才吃了。”(创•叁•十二)原祖二人虽然没有同样受欺骗而犯了重罪,却双双坠人魔鬼的圈套之中。
若有人问为何人性不为其他罪过败坏,却为原祖二人的罪过所败坏,乃有种种灾祸,如我们所见的:死亡、扰乱、私欲偏情乱动。原祖在怡园中,犯罪以前,这是没有的,虽然他们有肉身。若有人要问这事,他一定不要以这罪是轻微的,因为是一个本身无害的果子,只因为是被禁的,所以不能吃。
在怡园中,天主没有种恶树,他只发出了命令,它在有理智受造物中,是一切德行的为首德行及护守者。为听命服从的人,裨益无量,将自己的私意,放在造物主的圣意之上,则为害无穷。
在各种果子累累之中,不吃一种果子,是极容易做到的,并且私欲偏情不阻碍意志,这是在违反命令后才有的。遵守诫命越容易,违反诫命的罪自然亦越重大。
原祖二人在明明遵命以前,先在心中已有了恶念,因为若没有恶意,就不会做出恶事的。
何为恶意的开始,岂非骄傲:“因为骄傲是一切罪恶的起源。”(德•拾•十五)何为骄傲?岂非是妄自尊大?自尊自大是放弃了当随从的原因,而成为自己的原因,太放纵自己,就会这样。
原祖放纵自己,是离开了至善的天主,本当悦乐他超过自己;这是他所愿意的,因为若原祖坚心爱慕至善的天主,他会光照人的理智,使能懂得,激发人心,以爱慕他,就不会远离天主,悦乐自己,因而黑暗无光,不冷不热。
因此女人以为长虫所说是真的,而男人又将妻子的意愿放在天主的命令之上,以为只轻犯天主的命令,在罪恶中亦不当遗弃自己的同伴。并非他们违反天主的命令,吃了命果;这行为固然是不好的,而是因为他们心中已不正;若非恶树,就不会结恶果。非因相反自己的本性,就不成为恶树;只因意志的缺点,才会如此,这是相反本性的。若不由虚无中造成,本性就不会被罪恶变坏;本性所有的,是因为天主所造的;本性的缺点,就是因为它是自虚无中造成的。
人并不因犯重罪,而归虚无,但因倾向自己,比以前与至高天主结合时,更微小了。人放弃了自有的天主,去寻求自己的快乐,人还存在,但已亲近虚无。所以在《圣经》中骄傲人亦被称为自私者。
举心向上,固然是美举,但不向自己,这是骄傲,而向天主,这是听命,这是谦虚人所有的。
谦逊能将心举上,骄傲却使人卑下;骄傲在下,谦逊在上,这似乎是矛盾的。然而谦逊使人甘心服从上峰。谁比天主更大,因为它使人服从天主,所以抬高人;而骄傲毛病,不愿听命,与上主脱离关系,为此下坠,如《圣经》上所说:“你实在将他们安置在滑路上,使他们陷于灾祸中。”(咏•柒贰•十八)
此处不说“抬高”,似乎先是抬高,然后压低,是说当抬高时,因为抬高自身,就已坠在地上。为此,由《圣经》中可以知道,在天主的城中,及在现世的天主城中,谦逊是耶稣君王所吩咐的;而骄傲相反谦逊,是魔鬼的专长。
这是二城区别的理由,一座是善人的城,另一座则为恶人的城,二城中皆有天使或魔鬼;在一城中,爱天主高高在上,在另一城中则私爱自己。
人若不自私,魔鬼就不能引诱人明犯天主的命令;原祖喜欢长虫说的“你们将如天主一样”(创•叁•五不想服从上主的命令,比因骄傲造出另一原因,更易达到目的。
天使是受造的,不因自己的能力,而因与天主有份。人越想高举自己,就越卑下,因为爱自己时,就远离独一能使人满足的天主。为此罪恶使人自私,自以为光明,而远离光明的天主,他若愿意,亦可使人成为光明;这个罪恶在心中已存在,是后来犯罪的原因。为此《圣经》上说:“在跌倒前,心先高大,在得光荣前,该当自谦。”
心中的罪,常在外面的罪过以前,虽然人不信如此。谁会相信自大是罪,因为遗弃至高的天主已是罪恶。谁不看出.违背天主的命令,就要犯罪。为此天主禁止犯罪后,不能以任何公义来辩护。
我敢说:为骄傲人明明犯罪,使他们明知犯罪后,厌恶自己更为有益;伯铎禄痛哭,怨恨自己,比自喜自大时更为有益。《圣咏》上亦如此说:“愿你使他们满面羞惭,好教他们寻找你的圣名。”(咏•捌贰•十七)即你悦乐寻找的人,以前他们自喜,寻找自己。
因着骄傲而推辞明显所犯的罪恶,最要不得;而原祖正这样做了。夏娃说:“是那蛇引诱了我,我才吃了。”而亚当也说:“是你给了我的那个与我做伴的女人,给了我那树的果子,我才吃了。”(创•畚•十二)
他们不求宽赦,不求补救的方法;他们虽然不否认犯罪,如加音一般,但因骄傲,总想将过错推在别人身上:女人控告蛇,男人则推到女人身上。但明显地他们犯了天主的诫命,所以不是推辞,是一种控告。
不能说他们没有犯罪,因为女人是受了蛇的诱惑而行,而男人则因女人的邀请,似乎他们当听当信别人,在天主之上。
原祖为何不听天主的命?他造了人,将他放在怡园中,在一切动物之上,使他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;天主并没有给他们重大难守的诫命,只命他们容易做的事,使他们能立功劳,使他们承认谁是上主,不然,就要受罚;若善守诫命,他们在肉身内能精神化,不然他们的精神亦要肉欲化了。
但因骄傲,私爱自己,因此天主的公义,使他们仗恃自己,并且也未能完全控制自己,如他们所愿意的;他们本来愿意自由,却成了魔鬼的奴隶,灵魂死去,且有一日肉身亦将死亡;他们失了生命,若天主的恩宠不来拯救他们,将永远丧亡。
若有人以为这罚过重,有违公义,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原罪的重大,因为当时避免犯罪,是非常的容易。天主命亚巴郎祭献自己的独子,这是极难的,他却听了命,因此当受赞颂;同样,原祖容易听命,所以不听命的罪亦更为重大。
人类的第二原祖亚当——耶稣基督——的听命更有功劳,因为他“听命至死”(斐•贰•八);同样,原祖不听命更为严重,因为他们至死不听命。听命是如此的容易,不听命的罚又如此重大,谁能知道这不听命的罪过是如何的重大呢!
简单地说:原罪的罚为何,岂非不服从?人的不幸何在?岂非在不能控制自己,愿意所不能的,不愿所能的。在怡园中,人在犯罪前,虽然不是全能的,但不贪所不能的,为此能做一切所愿的。而现在我们都在不听命中,尝到如《圣经》上所说的:“人好像一口气。”(咏•百肆叁•四)
谁能说出愿意多少事物,而得不到,他的心灵反抗他,而心灵之下的肉身也不听他指挥;灵魂屡次相反自己的意愿而纷乱,肉身则受苦,衰老而死亡。若我们常随我们的志愿,一定不会忍受我们所忍受的一切。肉身一定受罪,因为不能服从心灵。
当知道我们的肉身,本当服从至高的天主,而我们却不肯服从;本当服从我们的,现在却在反抗我们。要知道我们不服从天主,是使我们自己受累,不能使天主受累。天主不需要我们的帮助,如我们需要肉身的帮助一样。因此我们所接受的是我们的罚,但我们所做的,不能害及天主。•为此我们所称的肉身的痛苦,是灵魂在肉身中的痛苦,而由肉身所造成:因为肉身若没有灵魂,能受何苦呢?
几时我们说:肉身受苦或愿意,如我已经说过的,是指点整个人;或说灵魂受肉身的影响,若感觉不愉快,就是痛苦;若愉快,就发生快乐。肉身的痛苦,是灵魂遇到肉身反抗时的感觉,若有痛苦,就生忧愁,是发生的事,正相反我们的意愿。
往往忧愁之前有恐惧,因为恐惧在灵魂中,而不在肉身内;肉身在痛苦之前,则没有恐惧。反而快乐有肉身的欲望在前,如在饥渴中或在生殖器上,普通称为情欲,虽然这是一切情欲的总名。
为此古代人如西塞罗,称愤怒为报仇之欲,虽然有时人为芝麻小事而发怒,并无报仇的意思,如笔写得不好时,将它抛之窗外,或将它折断。然而这也是一种仇报,虽然不合理,就是做得不好的,当受惩罚。
报仇之欲名曰愤怒,钱财之欲为悭吝,好胜为倔犟,贪求光荣为虚荣心。尚有其他许多欲情,有的有特别名字,有的没有;谁能用何名字称在内战期间,独裁者的雄心呢?
虽然欲情,是许多毛病的总名,但提及它,而不加以区别时,普通是指点生殖方面的肉欲:它不但控制整个人身,外面,并在心中亦煽动整个人,使心神与肉身结合,得到快乐,超乎其他一切肉身的快乐以上。为此进行肉欲快乐时,使人失去一切情感及思想。
那位爱智德及纯洁愉乐的人,在夫妇生活中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叫你们每一个人明了,以圣洁和敬意据有自己的器皿,不要以淫欲之情,就像不认识天主的外邦人一样。”(得前•肆•四〜五)谁不愿没有欲情而生子女呢?
没有疑惑的,他一定愿意为生子女,生殖器亦如其他官能一样,服从意志指挥,而不由欲情刺激。嗜好欲情快乐的人,也不是愿意时,就能行房事,或找邪乐,反而有时肉情妄动,反抗意志;而愿意时,虽然肉欲火炽,而肉身却如冰冷。
这样,肉情不但不服从生育的意愿,且不服从五官的快乐。虽然多次反抗理智的约束,有时却激动心神,而不动肉身。
我们应当对肉欲感觉羞耻,我们亦可称生殖器是可耻的,它被刺激或不被刺激的妄动,是依照自己的律法,不照人的意志,在原罪以前却不如此;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夫妇二人,虽然都赤身露体,并不感到羞愧。”(创•贰•二五)并非他们不知道自己赤身露体,但不觉得可羞。
当时肉欲还不反抗意志,刺激欲情,肉情尚未抗命,以指出人反抗天主的罪。原祖被造时,不是盲目的,如愚人所想,因为人看见动物,为它们取名。《圣经》并载:“女人见那果实适口悦目,非常可爱。”(创•叁•六)
他们的眼开了,并非去看肉欲,是为使他们懂得五官服从意志时,是一大恩;失掉这大恩后,为使抗命受到相等的罚,由赤身而在身体中发生肉欲妄动,这使他们注意而觉羞愧。
为此他们违反了天主的命令后,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他们二人的眼,立即开了,自知赤身露体,遂用无花树叶,给自己编了围裙。”(创•叁•七)
于是二人的眼开了,不是为看见,因为以前他们亦看见,而为区别善恶,所失去的善,所跌人的恶。因此他们违背天主的命令,吃了命果树上的果子,使他们能辨善恶,所以称为善恶树;尝过疾病痛苦之后,才知道身体健康之可贵。
“自知赤身裸体”即他们失去了天主的恩宠,赤身露体,并不相反任何法律,因而不令他们羞耻。他们认识了所能避免的,若他们信赖天主,听他的命,没有犯罪,不致尝到不服从的祸患。
因为他们不听天主的命,乃感觉肉身的反叛:“遂用无花果树,给自己编了围裙”以遮蔽生殖器。围裙拉丁语为(Campestria),是青年人练习时,用以遮生殖器的三角布。因而人的羞耻,使人遮盖因违犯主命,肉欲妄动的生殖器。
天下万民,由原祖所生,有遮盖自己的倾向,甚至野蛮人在洗澡时,亦遮着生殖器而洗澡。在印度旷野中,有些哲学家,赤身露体,大谈其哲学,然而亦遮盖着生殖器部分。
不但在奸淫时,当寻找隐秘的地方,就是妓女,虽然为国家法律所容忍,而不加罚,但亦不敢在大众前公然行之。天然的廉耻,使妓女院亦找隐秘处,虽然它可以不受拘束,但亦竭力隐藏其丑陋。
连寻花问柳的人,亦以这事为可耻,他们虽然爱找邪乐,但不敢公开。虽然夫妇行房事,以生子女,本是正当事,但亦不在人前行之。新郎在向新娘弄情前,岂非先请仆人、陪婚等进人洞房的人,都退出去?
拉丁最大的演讲家西塞罗曾写道:大家都希望一切善行,在白日光天之下公布,却希望行房事虽为人所知,但不为人所见。谁不知道夫妇为生子女所做的事呢?为此结婚时,必行隆重典礼,但行房事,以生子女时,且不许已出世长大的子女在前。
所以房事可为人所知,但不能为人所见;这事由何而来,岂非本来可以的事,现在因为是罪罚而觉羞耻吗?
接近真理的哲学家,亦承认愤怒与淫欲,是心灵上的病态,因为他们对明智可行的事,亦鲁莽纷乱进行,因此当以理智及意志来节制它。他们将理智放在上面,以引导其他官能;它出命令,别的官能听其指挥,于是人灵得其正道。
他们在明智人有修养的人身上认为是毛病的,是愿以意志,在不对的事上来控制它、压服它,使照明智而行;如愤怒的处罚,用欲情以生子女。在怡园中,犯罪之前,它们并非毛病。因为它们并不相反人的意志,倾向某物,因而当以理智去约束它。
有节制生活的人,有时容易,有时较难,但是以约束总可改变不由本性,而由罪恶所生的毛病。为何羞耻不遮盖愤怒在言行上所发生的事,如肉情在生殖器上的冲动一样,岂非在这类事上,不是欲情,而是意志在刺激官能,而加以同意吗?
意志最为重要,因为人发怒时,若不愿意,口不会发言,手不会打人;这些官能,没有愤怒时,更容易受意志的指挥。
但人身的生殖官能,服从欲情,若不受刺激,就不会冲动;这是人羞耻的原因,他容易容忍在发怒时,众人注视他,而不容忍与妻子行房事时,一人在旁观察他。
犬儒派的哲学家不以为然;他们有什么学说?是反对人类廉耻,不要脸,污秽,与禽兽为伍的学说[6]。他们说:既然与妻子行房事是正当的事,就当在公众场所,在路上街上公开行之;然而人类自然的廉耻,胜了这类邪说。
他们虽然说狄热纳(Diogenes)[7]曾经这样做过,以为自己的学校,因着这类无耻的事,会闻名天下,常为人所纪念;然而后来的犬儒哲学家也没有再做。因为在人前的惭愧,胜过犬类的错误。
我想说自己做过这类事的人,是做房事的手势,给不知这类事的人看,而不是在大庭广众前,实行淫乐。因为若哲学家不害羞公开淫乐,别人感觉肉情妄动,就会害羞的。
今日尚有犬儒派的哲学家,他们不但披着外氅,手中还拿着拐杖,但不敢做这类事了。若敢做的话,不被人用石头打死,至少亦当向他脸上吐唾沫。
人情对欲情感觉羞愧,这是理所当然的。因着原祖的遵命,生殖官能巳不受意志指挥,而自由妄动,这是原祖不听命的罚。这种罚在传生人类的官能上,更该感觉出来。
自原祖犯罪后,后代更是一落千丈,任何人能脱其约束,除非天主的恩宠,在每人身上,消除在人类代表原祖身上所犯的罪,而不受天主的罚。
我们不信原祖在怡园中,犯罪前,行房事时,会感觉害羞,遮起生殖器,因为天主曾对他们说:“你们要生育繁殖,遍满大地。”(创.壹•二八)
这种欲情,是由罪恶而生的:人性失去了控制全身的能力,发觉后,乃观察、害羞,遮起生殖器。然而天主在原祖犯罪之前,祝福他们说“生育繁殖,遍满天下”,为使人知道,生育子女,是婚姻的光荣,而不是罪恶的罚。
但现在的人不知道当时怡园的福乐,以为没有欲情,就不能爱生子女,因而对结婚亦觉害羞。有人不愿接受《圣经》所载亚当与夏娃犯罪后,对自己的赤身裸体,感觉羞愧,乃遮盖自己;因此他们就轻看原祖。
别的人虽然接受,并加以称赞,但不以为“你们生育繁殖,遍满天下”当属肉身,因为天主同样对灵魂说“使我心中有了勇力”(咏•百叁捌•三因此下面的“遍满天下,治理大地”,他们将大地当做肉身,灵魂在肉身内,使他生活,加增了能力后,自然能控制它。
然而子女就不能没有欲情而生产,如现在一样,并且当生在怡园之外,如实际如此:因为原祖被逐出后,才行房事,以生子女。
我坚信生育繁殖,遍满天下,依照天主的祝福,是在犯罪之前,天主造男女二人时所规定的。天主立即祝福了自己的工作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天主造了“一男一女后”,立即加上说“天主祝福了他们,对他们说:‘你们要生育繁殖,遍满大地,治理大地。’”(创•壹•二八)
虽然这事亦可以寓意去理解,但不能说天主造了男女二人,男人当管理,女人被管辖;但因男女的性别,若要否认是为传生子女,生育繁殖,遍满大地,则是糊涂至极。
法利塞人问耶稣,不是关于灵魂生命,肉身服从,或理智管辖,肉身被治,或静观的生活,胜于实行的生活,或理智与肉身的关系,而是与男女有关的问题。是问他可否因任何理由休妻,因为梅瑟因着伊撒尔人民的心硬,准许给休妻书,耶稣乃答说:“你们没有念过:那创造者自起初就造了他们一男一女;且说:为此,‘人要离父亲和母亲,依附自己的妻子,两人成为一身’的话吗?这样,他们不是两个,而是一身了。为此,天主所结合的,人不可拆散。”(玛•拾玖•四〜六)
所以最初天主就造了男女有别的两性,如我们现在所见的。说二人成为一体,或是在行房事时,或因女人由男人的肋骨中造成。为此圣保禄宗徒,由天主的这个榜样中,总结道:丈夫该当爱自己的妻子。(厄•伍•二五;哥•叁•十九)
谁说没有犯罪,男女就不会生育,岂不是等于说为达到圣人的数字,罪恶是必要的吗?若亚当与夏娃没有犯罪,就孑然一身;为何没有罪过,就不会生育,如有人所主张的。他们以为为使原祖不孑然一身,罪恶是必要的,这是荒唐至极的主张。
反而该当承认,即使无人犯罪,圣人的数字亦会达到天主之城人民的数字,现在系因天主的恩惠,世间罪人中生生不息,而达到这个数字。
为此若没有罪恶,这对怡园中幸福的夫妇,不感觉肉情妄动,亦会生育子女的。这事如何完成,现在我们没有榜样可以证明。但可相信生殖器,亦可没有肉情,服从意志,如同其他肢体一般。
我们可随意动手足,以行其事,毫无阻碍,且很容易,如我们在自己及别人身上所见的,特别在技术人身上,技术改进了他们愚笨的本性,那么我们为何不信没有肉欲——这是违命的罚——生殖器能如其他肢体一般,服从意志,以生育子女呢?
西塞罗在共和国书中论命令区别时,亦拿人性做榜样说:“意志命令四肢百体,就如命令子女,他们会迅速听命,然当以严厉的命令,压制灵魂的乱劣部分,如命仆人一般。”
虽然依本性而论,灵魂贵于肉身,但它管辖肉身,比管辖自己更为容易。但我们现在所论的肉欲是可耻的,因为它,灵魂不能控制自己,因为不愿意服从;亦不能命令身体,不由意志,而由欲情控制生殖器,如此,岂不成为可羞的吗?
在这种情形中,灵魂以受到抵抗为羞辱,因为肉身在下,本当服从。在其他动作中,灵魂抵抗自己,耻辱更小,因为被自己所胜时,常是灵魂得胜。虽然五官本当服从理智,现在秩序颠倒,紊乱不已;但灵魂总是被自己所胜,因为是被自己的官能所胜。
灵魂战胜自己时,使不合理的举动服从理智,只要理智服从天主,是做可称赞的德行工作。灵魂因着不正常的举动,不服从自己,比属下的肉身,它本无生命,与自己分开,较不服从命令,羞耻更小。
因着意志的控制,压制下体,肉情不能为所欲为,乃能保存廉耻;不可自弃,更不可随从罪恶的勾引。
没有疑惑的,在怡园中,若不服从主命,不受违命的罚,即生殖器服从意志,如其他肢体一样,婚姻就不会遇到这种反抗,意志与欲情中的斗争,或至小欲情不会反抗意志,贪得无厌。生殖器会出精液,如手在地上撒种子一般。
廉耻阻止我更详细地讨论这事,如我所愿的,并请读者原谅,不然的话,就没有缄默的理由,且可自由讨论生殖器,不必有何顾忌;也不会用污秽的话,可讨论它,如讨论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。
淫乐之人若读这书,当躲避毛病,不必躲避本性,当指责自己的丑行,不指责我必要的话。而冰心玉洁的人,更容易原谅我,因为我有意指责不忠信,不用未加证明信德方面证据,而用已证明的证据。
谁不怕读圣保禄宗徒指责“妇女把顺性的用途变为逆性的用途”(罗•壹•二六),读这书亦不致见怪,特别我不如他指责当指责的事,而是在可能范围内,解说人类生育的过程,并设法如他一样,避免亵渎的话。
男女能由意志的指挥,不为欲情所逼,依照次序及数字,生育子女。我们可动有骨节的肢体,如手足、手指,也可动有筋脉的肢体;我们愿意时,可动摇它,伸长它,缩短它,握紧它,如脸口,都可受意志指挥。连组织微妙的肺,藏在胸中,如铁匠的风箱,能自由呼吸,并依呼吸、言谈、喊叫或歌唱,而变换其音调。
我且不谈有些动物,能动皮肤,以去掉扰乱它的东西,不但苍蝇,并且刺人的枪;同样,人亦能控制由不听命所失去的控制肉欲权。天主一定不难造人,肉身只由意志而动,而现在却为欲情所驱使。
我认识奇特的人,能做别人所不能的事,骤然听来,不易置信:有的能动其耳朵;有的头不动,可将头发披上额上或他处;有的吞下许多东西后,轻轻一拍腹部,就将一切吐出,如他所欲。
有人能仿效鸟兽或人的声音,若不看见他,就分辨不出来。有的能由下身歌唱,而无臭气。我曾见过一人,可随意出汗。有些人可任意痛哭,涕泪滂沱。
有几位弟兄最近看到的,更不易令人置信;在加拉马本堂中有一位司铎名雷底德(Restitutus),屡次请他做他们未见的奇事;他愿意时,一听到哭声,就失去一切知觉,直如死人,不觉刺击,且不觉火烧,只是以后因受伤,才觉疼痛,他不动身体,不是他勉强,是因他不知觉;他如尸首,没有呼吸。但他说,若有人大声言谈,他可听见,如远处之声。
若人身在现世可朽的肉身中,能有这种奇特的情形.为何不信,人的肢体,在犯违命之罪前,能随意没有欲情而生子女呢?
人因摈弃了天主,以悦乐自己,乃还故我;不服从天主,亦是不服从自己。因此人生不幸,不能依己所愿而生活,因为若能依己所欲而生活,就会幸福了;若他生活荒唐,就不会幸福。
若我们仔细观察,只有幸福人,才能生活,如他所欲,若不公正,也就不会幸福。但义人在达到不死,不受欺骗,不能受苦,一切在永远处前,亦不会幸福。这使人性在达到他期望之前,就不会幸福。
若生命不在我们手中,谁能生活,如他所欲?他愿生活,却当死去。若不能生活至何时,如己所欲,为何能如己所欲而生活呢?若要死亡,不愿生活,如何能如他所欲而生活?若他愿意死亡,不是因为他不愿生活,是愿死后得到更美好的生活,这可证明他在现世不能生活,如他所愿,而死后才能得到他所愿的。
人当努力继续生活,设法不愿所不能的,只愿所能的,如戴冷治(Terentius)所说:“若你不能为所欲为,当愿尔之所能。”若甘心受罪,岂能幸福?若没有爱情,生命也就不会幸福;为此,若爱所有,当爱它超过一切,因为凡所爱的,当为自身而爱它。
当依其可爱处而爱之,若不依它可爱处而爱之,就不会幸福,则爱它的,就要期望它是永远的,所以永远的生命,才会幸福。
人在怡园中只愿天主所命时,就能如他所愿而生活;并享受天主而生活,因而人亦可为善人,毫无需要而生活着,因为能常如此而生活;有吃的,使不饥饿;有喝的,使不口渴;有生命之树,使他不会衰老。身上没有腐朽的种子,扰乱他的五官;不畏内疾与外面的危险;身体健康,精神安泰。
在怡园中,没有冷热,住在其中的人,也不会有贪望与恐惧。没有忧愁,与假的喜乐,只有由天主而来的真喜乐,以“发自纯洁的心和美好的良心,并无伪的信仰”。(弟前•壹•五)爱慕天主。
夫妇和睦,互相恩爱,身心留意,善守天主的诫命。空闲而不寂寞,不愿时,亦不会昏昏欲睡。
在这幸福的生活中,我们不要相信,原祖没有欲情就不会生育;生殖器如其他肢体一般,能如意而动,丈夫不需要欲情的刺激,能将精液注人妻子的胎中,而不害及她的贞操。不可因为不能证明不以欲情刺激,而以意志运用生殖器,就否认这点。
能将精液注人妇女的胎中,而不损及她阴膜的完整,如月经时血流出一般。不是哭泣,而是做母亲的本能,使妇女产生;同样,不是欲情,而是意志,使男女结合生育。
现在该提及可使人害羞的事,但我们先当研究何为可使人害羞的对象。我的言语自然当加以约束,不可信口雌黄,原祖若不犯罪,可能有此经验;但他们是在能安静中夫妇交媾前,被逐出怡园的;所以现在提及此事,我们只感觉欲情,不会想及能以自由意志进行。为此害羞使人对此不提一言,虽然稍加思索,就可知道这是可能的。
然而全能至慈的天主,万物的造物主,他助佑人的善志,而罚其恶意,能将善意恶志联合起来;他自被罚的人类中,亦能为自己的城中,选出预定的人数。他们被选,并非因其功绩,系因天主的恩惠,因为整个人类都因原罪而被罚了;这样,可指出他不但赐恩宠于得救的人,亦给未得救的人。每人该当知道,只由天主的仁慈由灾祸中救出,由当受罚的人中救出。
那么天主为何不能造他预见的罪人,他既然能指出,由他们的过犯所当得的罚,及他所赐的恩宠,并且指出,在这样的造物主及亭毒万物者之下,罪人的凶恶,亦不能变更事情的秩序。
天使及人的罪恶不能扰乱天主:“上主的化工,何其伟大!凡喜爱它们的,应当加以穷究。”(咏•百拾•二)他以自己的预知及全能,赏赐每人恩宠,不但知道利用善人,亦知利用恶人。
为此天主若能利用固执于恶的天使最初的意志——他们总不能再有善意——为何不能让他所造的人不受诱惑呢?且原祖受造时是正直的,若依赖天主的助佑,可以战胜邪魔;若自爱心重,而摈弃造物主及救世主,就会被打败;若有善意及天主的助佑,能加增功劳,若无善意而摈弃了天主,就要犯罪。
如在现世,不能无饮食而生活,但虽有饮食,亦能死亡;自杀的人,便是一例。同样,在怡园中,没有天主的恩宠,不能善生,只能恶生,失去永久的福乐,而获应得的赏报。
为何天主预知人将堕落,还允许他为邪魔所引诱呢?天主一定预知人将堕落,但亦预先见了,因着自己的助佑,魔鬼亦将被更有力的人所胜。
这样,天主预见将来,不引任何人犯罪,由他前后做事的态度,可以指出,在天使,人类的自大,及自己助佑中,有多大的区别。
谁能相信及肯定天主不能由罪恶中,救出天使及人呢?但他让他们有这种权力,以证明他们因着骄傲能做出何种罪恶,及自己恩宠的力量。
两种不同的爱情,产生了两个城:爱自己,至于轻视天主,乃产生地城;爱天主,至于轻看自己,乃产生天城。地城自夸,天城在天主内受赞扬;地城找人间的光荣,天城以天主为最大光荣,他是人良心的见证。地城昂首自傲,天城则对天主说:“你是我的荣耀,又是使我得以抬头者。”(咏•叁•四)
地城的君子贪图控制别人,天城则同心协力:领袖出命,属下服从;地城的君王嗜好权力,天城则对天主说:“天主,你是我的堡垒,我爱你。”
地城的贤者,依人生活,寻找肉身或心灵,或二者的利益:“他们虽然认识了天主,却不当天主光荣他或感谢他,反而在他们的思想上成了空洞的,他们冥顽不灵的心陷人了黑暗;他们自负为智者一一为骄傲所控制,自待明智——反而成为愚蠢的。他们将不可朽坏天主的光荣,变为可朽坏的人,飞禽走兽和爬虫形状的偶像。”(罗•壹•二十一~二十三)因为他们引人民至偶像的祭坛前,朝拜受造物,而不侍奉造物主,他当受光荣于无穷之世。
在天主的城内,则人的独一明智,是人以虔敬朝拜真天主,与圣人一齐等候他为自己的酬报,人与天使结合,“好叫天主成为万物之中的万有”。(罗.拾伍.二八)
[1]拉丁通俗本,为七十六人,圣奥古斯丁所引七十五人,系照希腊文七十贤士本;他在本书中,往往引用七十贤士本,因此与拉丁通俗本,略有出入。他引拉丁文本时,系依拉丁旧本(Itala),而非现行的拉丁通俗本,因为当时圣热落尼莫尚未译成,或至少尚来通用。而六十六人系照希伯来文本。
[2]何理日曾如此主张。
[3]依拉丁文本有“善意”二字。
[4]出•叁贰•三~五。
[5]列上•拾壹•四。
[6]施勒尼派为施勒尼(Cyrene)亚理斯提卜(Aristipus)所创,以快乐为人生的幸福,因为教人寻找肉欲下贱的淫乐,所以人以猪犬视之,他们的学派亦被人称为犬儒派。
[7]狄热纳(公元前413—前323年),是希腊玩世不恭的哲学家,常住在木桶中,白曰拿灯在大街寻人。一日在晒太阳,大亚立山王问他有何请求,他说请你不要遮住太阳。
圣奥古斯丁在以前四卷中论天地二城的来源后,在以『后四卷,研究它的发展,特别讨论《圣经》中有关这问题的诸章。在本卷中研究《创世记》由加音与亚伯尔直至洪水这几章。
许多人想象、谈论、描写怡园中的福乐,原祖的生活,他们的罪及罚。我在前几卷中,照《圣经》启示我们的,亦讨论过这问题。若愿意更深研究这问题,当用许多本书去研究,这是本书及时间所不应许的。我的时间有限,不能答复闲手好奇者的问题,他们喜欢发问,却不能弄清。
但我想已解决了宇宙灵魂及人类的来源问题,我将它分为两种,一种依人生活,另一种依天主生活。照神秘的意义,我称它们为二城,即人类的两个团体,一个将永远与天主为王,而另一种要永远与魔鬼受罚。
以后我们再谈二城的结束,现在已足够地论过天使及原祖的来源,已到讨论它们的发展,由原祖开始生育子女,直至人类不再生育为止。现在我们讨论二城的范围,正是死人逝去而婴儿出世的时间。
原祖先生了加音,他属人城,后生亚伯尔,他属天主城。在人间我们遇到的,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但属神的不是在先,而是属生灵的,然后才是属神的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四六)因此每人由受罚的原祖亚当所生,当然是肉身的,恶的,若信仰基督则可重生,变为精神的,好的,这是我们在人类中所发现的。
二城开始生死进行时,现世城的居民先生,后来是天主城的人民,流亡在现世中,因天主的恩宠而被预定被选,虽流亡此世,然而将为天国的居民。基督亦由被罚的人类而生,但天主像陶人——圣保禄宗徒不是偶然用这比喻的——由同样泥土中,他造了贵贱的器皿。
他先造了贱器,然后造贵器,我再说一遍:在每人身上先是恶元素,当自此开始,但不需要常在此点,然后是好元素,人修德立功,可达到它,达到后就停止不动。因此不是所有恶人都成为善人,但善人先是恶人。人愈改善,不为恶人,就愈快成为善人。
世间有此城的形象,只是它的形象,而不是实际,表示这城的将来前途,并不能代表它。圣保禄宗徒对这形象及所代表的自由城,向迦拉达人说:“你们愿意属法律下的,请告诉我:你们没有听见法律吗?经上原来记载说:亚巴郎有两个儿子,一个生于婢女,一个生于自由的妇人。但那生于婢女的是按本性生的,至于那生于自由妇人的,却是出于恩许生的。这些事都含有寓意,她们二人原是指两个盟约:一是来自西乃山,那就是哈戛尔——西乃山是在阿拉伯,与现在的耶路撒冷同列——因为她与她的子女同为奴隶£然而那属天上耶路撒冷的却是自由的,她就是我们的母亲;诚如经上记载说:‘不生育的石女,喜乐吧!不生育的女人,破口欢喜吧!因为弃妇所生的子女竟多于那有丈夫的妇人。’
“兄弟们!至于你们,就像依撒格一样,是恩许的子女。但是,先前按本性生的怎样逼害了那按神恩生的,如今还是这样,然而经上说了什么?M尔将婢女和她的儿子赶走,因为婢女的儿子不能与自由妇人的儿子一同承受家业。’所以兄弟们!我们不是婢女的子女,而是自由妇人的子女。为获得这种自由基督才解救了我们。”(迦•肆•二一〜三一)
圣保禄宗徒教训我们如何去解说《旧约》与《新约》的意义:地城的一部分,系照天城而成,不指地城,而指天城,所以是婢女。它之所以建成,非为自己,而为地城,它虽是预象,但亦有自己的预象,撒辣的婢女哈戛尔及他的儿子是这预象。
光明来时,黑暗消逝。圣保禄宗徒称撒辣为自由人,表示自由城,为指点他,他又用了另一预象:“你将婢女和她的儿子赶走,因为婢女的儿子不能与自由妇人的儿子依撒格一同承受家业。”圣保禄称他为自由妇人的儿子。
所以我们在地城中找到两个形式:一个指出它的存在,另一个是天城的预象。为原罪所污的人性,生地城的人民;天主的恩宠由罪恶中将人性救出,生天城的人民;第一种称为愤怒的器皿,第二种称为怜悯的器皿。
这也由亚巴郎的两个儿子表示出来,一个为依色马,为婢女哈戛尔依人性而生的;另一个为依撒格,由自由妇女,因天主的应许而生。二人都由亚巴郎所生,第一个由肉欲所生,是人性的象征;另一个由天主的应许所生,是指点恩宠。一个表示人性的秩序,另一个指示天主的恩惠。
撒辣是石女,不能生子,希望从自己的婢女处有个儿子,于是将她给自己的丈夫,使能怀孕,因她自己不能由丈夫怀孕,她乃利用自己对婢女身上的权利,要求夫妇的责任。
所以依色玛黑耳,如其他的人一般,由男女性交,依人性普通的律法而生。说他依肉身而生,并非这不是天主的恩惠,或天主没有帮助,他的“智慧毅然从地极的这边直达那边,从容地治理万物”(智•捌•一),而是因为愿意指出天主将赐的特恩,当在本性之外赏赐一子。
因为照自然的律法,老年夫妇,如亚巴郎及撒辣不能生育子女,何况撒辣又是石女,连青年时她都不能生育,是她的石女性害了她的青春。
若生育不属犯罪后的人性,这是指出人性犯罪后受了罚,以后就不能得幸福了。所以依撒格由天主的应许而生,正可表示恩宠之子,自由城之人民,是永远和平的友伴,没有自私的意志,只有永久不变的善,大家同心戮力,一心一意听天主的命,爱慕天主。
地城不是永远的,因为它受永罚时,已不是城了。它在世上有其财富,获得后,能使人民享受所能的福乐=但它不能使爱它的没有痛苦,因而屡次地城为战争所分裂,以谋暂时的胜利。
它的一部分,攻打另一部分,自己臣服毛病,却以为战胜了万民。它若胜利后,傲慢自大,就会灭亡;若想自己的境地及普通的灾祸,就要为能遇到的不顺心的事件而忧心忡忡,不为顺利的事而自满,因为这胜利只是暂时的,因为不能常常控制战败的人。
然而不能说地城所期望的不是好事,因为人类能因它而改善,它期望世间太平,却愿以战争而获得它。若一部分战胜了,已经没有阻碍,乃有和平,彼此战争,是不会有和平的。因为不能同时获得,所以不得巳而交战。这是辛苦作战后而得的胜利,这是由胜利而得的和平。
若为正义而战的人获得胜利,谁会怀疑胜利是可赞扬的,而和平是可期望的。这的确是好事,是天主的恩惠。然而若他们放弃天上城的更好事物,那里的胜利是稳固的,和平是绝对的,永远的;若他们以世间的事物为独一善事,爱它们超过天上更好的事物,则会发生不幸,且日益扩大。
地城的第一个建立人,杀了自己的兄弟,是因着嫉妒杀了他的兄弟,他是天城的人民,而生活在现世。因此不必奇怪,这第一个榜样,将为地城领袖罗马所仿效,它将管辖万民。在罗马城建立时,亦犯了重罪。诗人路甘(Lucanus)写说:“城墙沾满兄弟的鲜血。”罗马历史记载,罗马城建立时雷姆(Remus)为哥哥罗马禄(Romulus)所杀。
但这个罪恶与前不同,雷姆与罗马禄都是这城的居民,二人都贪求建立罗马城的光荣,但由二人所分,这光荣就不会这么大了。想得统治光荣的人,若统治权与人平分秋色,就要大减其威风,为使一人独霸称雄,另一个就被取消了。这样,因为罪恶,权力加大了,却是恶势力,若不犯罪,固然权力更小,却是更好。
但在加音及亚伯尔中,并不争求世物。加音恨自己的兄弟,亦不会是因为二人一同统治,权力就更小。因为亚伯尔一定不想在哥哥所建立的城中南面称孤,而是由妒忌心而来,恶人嫉妒善人,正因为他们是善人,而自己却是恶人。
慈善并不因为有一位同伴而褪色,反而更为伟大,因为在兄弟和睦中,慈善就更为伟大。然而不愿与人共享的,就不会有这类统治权,若喜与朋友共同享受,就会更大。
在罗马禄及雷姆中发生的事,指出地城如何分法,而加音与亚伯尔中的事,指出二城中的仇恨,即天主的与人的。恶人彼此交战,善人与恶人中,亦战争不停。起初的人,尚未成全,用自己互相战争的理由,亦能与善人作战。因为在人中:“肉身想反对神魂,而神魂想反对肉身。”(迦•伍•十七)
这样,一人精神方面的欲望,能攻打另一人的欲望,一人肉身的欲望,亦能反对另一人的精神欲望,如善人与恶人中的战争。尚未完成的善人,能因肉欲互相作战,如善人与恶人中一般,为使胜利者互相交战,以得最后的胜利。
我在第十四卷中已提及原祖违命后的罚,人性软弱,非由本性而来,却是毛病,为此圣保禄宗徒向在世依信仰生活而修德的人说:“你们应该彼此帮助背负重担,这样你们就能满全了基督的法律。”(迦•陆•二)
他在别处又说:“我们还劝勉你们,劝戒闲荡的,宽慰怯懦的,扶持软弱的,容忍一切人!要小心,人对人不要以恶对恶。”(得前•伍•十四〜十五)
又说:“如果见一个人陷于过犯之中,你们既是属神的人,就该以柔和的心神矫正这样的人;你们也要留心,免得你们也陷于诱惑。”(迦•陆•一)又说:“不可让太阳在你们含怒时西落。”
《福音》中说:“如果你的兄弟得罪了你,去,要在你和他独处的时候,规劝他。”(玛•拾捌•十五)
为此,圣保禄宗徒,为使罪恶不引起人讨厌说:“犯罪的人,你要在众人前加以斥责,为叫其余的人有所警惕。”(弟前•伍•二)
因此我们当互相宽恕,竭力保持和平,不然,不能享见天主,为此吾主耶稣说了那个仆人欠主人一万元而得到宽恕,但因不愿宽恕同事一百元,而受到主人的恐吓后,继续说:“如果你们不各自从心里宽恕自己的兄弟,我的天父也要这样对待你们。”(玛•拾捌•三五)天主城的人民,在现世时期望天乡,亦当小心。天主圣神在内工作,以使外面的药能发生效力。不然的话,即天主自己利用受造物,借人的形象,对人的五官发言,或梦中示意,若天主的恩宠不帮助理智的话,任何宣讲都毫无裨益。
天主将愤怒之器与慈惠之器分开时,因为他明了这个秘密,就是这样做。因为若因着天主的助佑,在我们身上的罪恶——这已是罪罚——如同圣保禄宗徒教训我们的,但不能完全控制我们的肉身,强逼它顺从欲情,或将肢体作为罪恶,而能引导人,在世平安,并永远为王,毫无罪恶。
天主对加音谈话,如他对初期人类说话时一般,以同伴身份而发言,如我已经说过的,但得到什么益处呢?天主警告他后,他岂放弃了杀害弟弟的主意?天主对二人的祭献态度不同,悦纳亚伯尔的祭献,摈弃加音的祭献,没有疑惑的,这是由外面的表示可得而知的。
天主这样做,因为加音的行为恶劣,亚伯尔的行为圣善,于是加音大失所望,垂头丧气,如《圣经》上所说:“你为什么愤怒?为什么面容懊丧?你若做得好,你没有不仰首的,你若行得不好,罪孽必伏于你门前,它要获得你,但你要制伏它。”(创•肆•六〜七)[1]
天主为何如此警告加音,原因不清楚:“你若做得好,没有不仰首的;你若行为不好,罪孽必伏于你门前。”这些话能有许多解说,《圣经》注解家当依信仰的规则去解说。
好的祭献,是献于天主的,只能向他献祭。若不注意时间、地方、祭品自身,谁作祭献,谁受祭献,祭献后,祭品分给谁,就是分别不清,因此当谨慎从事。若祭献非在其所,或不在此处而当在他处祭献,或祭非其时,或所献为任何地方不当献者,或人将献于天主的最好部分归属自己,或使无权享受祭品的外人享受,就是分辨不清。
不易看出加音因何事使天主不悦,但圣若望宗徒论这二位兄弟说:“不可像那属于恶者和杀害自己兄弟的加音;加音究竟为了什么杀害了他?因为他自己的行为是邪恶的,而他兄弟的行为是正义的。”(若一•叁•十二)可以知道天主不悦加音的祭品,是因为他没有好好分清,只给天主一部分,却将全部归于自己。
不随从天主的旨意,而照自己私意的人亦如此,他们向天主作祭献,以求悦乐他,不是求他帮助自己战胜私欲,是为顺从欲情。这是地城的特点:叩拜天主或神,使因他们的助佑,使能在胜利及和平时,不谋公益,而为控制别人。
善人利用世物,以享受天主,而恶人反愿利用天主,以享受世物,但都相信天主存在及他亭毒万物,还有的人连这点都不相信,自然更不可取了。
加音看出天主悦纳弟弟的祭献,当反心诚意,仿效弟弟,不发骄傲,而效法他的德行,他反而忧愁,垂头丧气。于是天主严厉地指责他,因为他竟为弟弟的善行而忧愁。天主指责他说:“你为什么愤怒?为什么面容懊丧?”天主一定问他这点。天主看出他嫉妒弟弟,为此指责他。
人不知他人的心事,不能看出他忧愁,是因为得罪了天主,或是因着弟弟的善行,因为他悦乐了天主,天主也悦纳了他的祭品。天主解说了为何自己不悦纳他的祭献,使他扪心自责,不要见怪自己的弟弟,因为他分辨不清,所以祭献不为天主所悦纳,而嫉妒弟弟更为不当。
但天主给他一个圣善的命令:“你若行得不好,罪恶必伏于门前,它要获得你,但你要制伏它。”是弟弟的贪心,不,是罪恶的贪心,因为天主先说:“你为什么愤怒?”然后说:“若你行得不好,罪孽必伏于门前,它要获得你,但你要制伏它。”
亦可视作人不当将罪恶归于他人,而归于自己。“但你要制伏它”,是指点痛悔,求宽赦,不是宣讲家的口气,而是出命人的口气。人不为罪恶辩护,便为罪恶所控制。
但亦可视肉欲为罪恶,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因为肉身想相反神魂。”(迦•伍•十七)嫉妒亦然,它使加音犯了杀害兄弟的罪过,这就是:“罪孽必伏于你门前,它要获得你,但你要制伏它。”
我们下份激动时,圣保禄宗徒即称它为罪恶说:“然而现今已不是我做那事,而是住在我内的罪恶。”(罗•柒•十七)哲学家也称它为恶,所以它不可指挥,当由理智领导,远离罪恶。我们发觉下份要犯罪时,就当听从圣保禄宗徒的话:“也不要把你们的肢体交与罪恶,做不义的武器。”(罗•陆•十三)应当服从理智,由它指导。
这是天主命对自己弟弟发怒,想杀害他,不愿效法他的加音说的。你当离开罪恶,罪恶不可控制你的肢体,不要顺从它的意愿,不可将你的肢体,成为犯罪的工具。“罪孽伏于门下”,即当压制它,不让它自由。“但你要制伏它”,外面不可作恶,使内中在理智控制之下,亦不扰乱。
在《圣经》中,天主对女人厄娃亦说了类似的话,她受了魔鬼借人形象的哄骗,与丈夫一同受死亡的罚,天主对女人说了下面的话后:“我要加增你怀孕的苦楚,在痛苦中分娩。”(创•叁•十六)
又继续说:“你仍要恋慕你的丈夫,他要管辖你。”
上面天主对加音犯罪及肉欲所说的,此地对犯罪的女子亦同样地说了,由此可结论道:丈夫当领导妻子,如精神领导肉身一样。为此圣保禄宗徒写说:“做丈夫的也应当如此爱自己的妻子,如同爱自己的身体一般,从来没有人恨自己的肉身。”(厄•伍•二八)
这些话当医治我们自己,不当视为他人所说,而加以藐视,然而加音却违犯了天主的诫命,因为他的嫉妒反而加增,乃用诡计杀了自己的兄弟,这是地城创立人的行为。
我且不说加音亦象征犹太人杀了基督,他是人类的牧童,羊群的牧童亚伯尔的预象,因为只是先知的预象,如我反对马尼盖派人法斯都(Faustus)书中已说过的[2]。
现在我当卫护《圣经》的历史价值,不要有人以为《圣经》所记载的是假的,因为它记载当时世间只有四人,或更好说加音杀死弟弟后,只有三个,却造了一座城,即人类原祖亚当,加音及他的儿子厄诺客(Enoch),这城就名为厄诺客城。
但设难的人忘记了《圣经》的作者,不该将当时生存的人一一说出,他能只记载对他目的有关系的人。天主圣神启示作者的目的,是由一人而至亚巴郎,由亚巴郎而至天主的人民。
这个民族与其他民族不同,它预象永远的城,它的创立人是耶稣基督,但没有忽略地上人的城,为使天主之城与人间之城比较之下,更为灿烂。
既然《圣经》上记载每人的年龄,结束时说:“他生子养女。”他活了多少年,然后死去,而不提他们子女的名字,但我们可以相信在这年代中,能生许多人,他们团结后,造了好几座城。
《圣经》是由天主启示而写成的,他先愿意将二城分清,即依人生活的城与照天主生活的城,即天主子的城,直至洪水,那时提及两个团体的分离及结合。分别,因为不同的谱系分开记叙,即加音及协特(Seth)的谱系,他由亚当所生,以代替被害的亚伯尔。结合,因为人日趋于恶,成为恶人,乃为洪水所灭。
只有一个义人诺厄(Noe)与他的妻子及三个儿子与他们的妻子,集在方舟中,得以脱免人类的毁灭。
《圣经》上记载:“加音认识了自己的妻子,他妻子怀孕,生了厄诺客。加音建筑了一座城,就以他的儿子的名字,称之为厄诺客。”(创•肆•十七)厄诺客并不一定是长子,其实不然:因为《圣经》上说“加音认识了自己的妻子”,似乎是第一次与她性交。
《圣经》对原祖亚当亦如此说,不但是加音,似乎是他的长子,以后亦如此:“亚当又与自己的妻子同房,她就生了一个儿子,起名协特。”(创•肆•二五)
由此可知《圣经》用这种说法,以指人怀孕,虽然不为所有人都如此,并且不是夫妇第一次性交。而且没有充分理由,相信厄诺客是加音的长子,因为城即以他儿子的名字而起名。
我们可以承认,因着特别的理由,父亲虽有别的子女,但父亲特别宠爱他。犹大也不是长子,但由他犹太省及犹太人而得名。
即厄诺客是创立这城人的长子,我们不可相信父亲用儿子的名字称城,是孩子刚刚呱呱坠地。
因为一座城不能由一人而建,它只能由人的团体而成。若这人的子女众多,形成一个民族,那时候可能建立一座新城,用长子的名字来称它。
当时人的年龄很长,除了《圣经》所说的,在洪水以前,年龄最小的,也有七百五十三岁。年寿最高的超过九百岁,但没有一人达到一千岁。
谁能疑惑一个人在世时,人类如繁殖,可以造好几座城。这点由亚巴郎一人在四百年间,生了这么多的人,出埃及时,已是一个民族,能执武器的,就有六十万人。我暂且不提依仕美人,因为不属伊撒尔人民,他们是由亚巴郎的孙子,雅各伯的哥哥黑撒乌所生,及其他由亚巴郎所生的民族,但不由撒辣所生。
没有一个明智人,会疑惑加音能造一座大城,因为当时人的寿是这么高。可能有教外人能提出一个问题:依《圣经》的作者,当时人都长命百岁,因此不当置信,他们也不相信当时的人,身躯比我们雄壮。
拉丁伟大诗人维治利记载当时一个人在作战时,拿起一块大石头,作为界石,跑出去投向人说:“这块石头非常的大,当时最有力的十二人,不能将它由地上举起。”那么,在洪水以前,世界上的人一定更为强壮了。
由年代荒远,或因河水或其他原因,坟墓大开,露出巨人的骨架来。
我自己与几位同伴,在乌底格(Utica)海边,找到人的大牙,若将它分开,像我们人身上的,可能有一百人左右,我想这是巨人的牙齿[3]。
当时的人都比我们更为巨大,巨人自然更不必提了。当时及现代的人都有超乎普通人的身躯。
自然学家小柏理义承认年代越晚,人身愈小。荷马在自己的诗中,亦屡次抱怨这事,不是诗人的幻想,而是以历史家的态度,如一位史学家,记述奇异人物一样。如我所说的,屡次发现的骨头,历代不变,可以证明古代人的体格是如何的巨大。
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,来证明当时人的高寿。但我们不可不信当时《圣经》上的历史价值,若看出预言的事,它已经实行了。
柏理义并说:当时尚有一个人,可活二百岁。.若我们相信,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,人的寿要比年龄高,我们为何不信古代亦然?难道只当相信别处的,而不信此地的;信古代的,而不信现在的?
虽然在希伯来文,及我们的本文中,对年龄的分别,我不知道是如何而来,但并不使我们相信当时的人,没有活得这么长寿。我们的拉丁圣经文中,原祖亚当,生儿子协特时,有二百三十岁,而希伯来文书中,则为一百三十岁。
在我们的拉丁文书中,原祖生了后,尚活七百年,而在希伯来文则为八百年;最后数字二者皆同。在以后的谱系中亦然。在拉丁文本中,原祖生育前,比希伯来的人更多几岁,生产后则少活几岁,y旦最大的数字,二者中常相同。
对第六代,在各本中没有分别。但在第七代,记载厄诺客去世时,他没有死,是天主将他带到别处,也如以前年代一样,有一百年的分别;但其总数则相同;在二者中厄诺客被带去前,都活了三百六十五岁。
第八代只有小困难,且与其他不同:默突生冷(Matusalem)由互诺客而生,生子女前,照希伯来文不是小一百岁,而是大二十岁;在拉丁本中是生子女后加了二十岁,所以总数仍吻合。
第九代即默突生冷的儿子,诺厄的父亲拉默克(Lamech),年岁少有不同;在希伯来文,比在拉丁本中,他多了二十四岁;他生诺厄前,依希伯来文,他少了六岁,生后却多了三十岁;除了六岁舌,还剩下二十六岁的区别。
因着希伯来文本及拉丁文本的区别,乃发生了著名的问题;因为计算起来,默突生冷在洪水后尚活了十四年,而《圣经》上却说当时地上的人,除了在方舟的八口外,皆被洪水淹死,所以默突生冷亦在其中。
依拉丁文本,默突生冷在拉默客前,有一百六十七岁,拉默客生诺厄前有一百八十八岁,共三百五十五岁。若加上诺厄的六百岁,洪水开始,则由默突生冷至洪水为九百五十五年。默突生冷活了九百六十九岁,因为他生拉默克前,已有一百六十七岁,生后又活了八百零二岁,共为九百六十九岁,如巳说过的。由此数减自默突生冷至洪水九百五十五年,尚有十四年,所以他在洪水后尚活了十四年。
为此有人以为若他不在地上生活,因为所有人都已死去,而依人性不能在水中生活,他与被接去的父亲生活片刻,直至洪水完毕;这是为不减轻教会对古本《圣经》的价值,而犹太人的书籍,则不及我们的《圣经》本之可信。
他们不愿承认我们的经书中,能有错误的解说,却承认经过希腊文译拉丁文的希伯来原文有伪造处。他们说:七十贤士在同一时,合心同意地[4]译了《圣经》,不能错误或骗人,因为他们没有利益;而犹太人可能因梅瑟书籍及先知书籍译成拉丁文,在他们的书中换了一点,以减轻我们书中的权威。
在这问题上,各人可随自己的意见,但默突生冷一定没有活至洪水以后,而死在洪水那年,若希伯来文经书所写的数字是对的话。
依照本书的需要,讨论七十贤人译者时,因着天主的助佑,我将清楚确定地说出我的意见。
为现在的问题,只要证明,依照各种本的《圣经》,当时的人长寿,一人一生时,人类能繁殖至建筑一城,他由当时独一人类之原祖父母所生。
有人主张当时的年月当别样算法,十年才算我们的一年,所以他们说:读到某人活了九百岁,当懂为九十岁,因为当时十年等于我们的一年。我们的十年等于他的一百年,这意见似乎不可信。
为此依照他们,亚当二十三岁时生协特,他生厄诺市时为二十岁六个月,《圣经》上却说二百零五岁。因为照他们的意见,古代人将我们的一年分成十份,称每份为一年,当以平方式乘之。天主在六日内造了天地万物,在第七日休息;对这点,我在第十一卷中已讨论过。
以平方式六乘六等于三十六,再乘以十,等于三百六十日,即阴历十二个月。对阳历年尚缺少五日又四分之一。在闰年以四乘之,得整一个月;古时人将这些日子放人,以求年数,罗马人则称之为闰月。
协特的儿子厄诺市生刻南(Caimm)时为十九岁,而《圣经》上说:一百九十岁。在洪水以前生育的年代中,在我们的经书内,没有一个少于一百以下的,有一百二十岁以上。生子育女的,在青年生子的也有一百六十岁。因为依照他们,任何人十岁不能生子,他们被称为有一百岁,而十六岁,即《圣经》上所说一百六十岁,已可生养子女了。
为使人相信可以另外计算年月起见,他们说在历史上,埃及人一年只有四个月;柯加纳人(Acarna)的一年有7K个月,而拉维尼人(Lavinii)的一年有十三个月。
贝理义•塞公度(Plinius)以为《圣经》上说某人活了一百五十二岁,某人多活十岁,另一人活二百岁,别人活三百岁,也有人活五百岁,六百岁,或竟八百岁的,是由不知计算年代的缘故。
他说:有人以夏季为一年,别人却将冬季作为一年;别人如亚加地(Arcadii)以四季为一年,所以三个月算一年。他还说:埃及人一年有四个月,如我们已说过的,在满月时就算一年;为此每人可活数千年。
别人不愿毁坏《圣经》历史的价值,且设法以可能的证据来加强它,说古代人长寿——没有想到是如何的不明智——是因为一年的时间短促,当时十年等于我们的一年,我们的十年等于他们的一百年。我可以显明的证据,证明这意见的错误;但以前更好说出何种意见较有可能性。
我们可用希伯来文《圣经》,来证明这意见的错误,依此,亚当生第三子时,只有一百三十岁,而不是二百三十岁;这数字等于我们的十三岁,则他生长子时,只有十一岁余,依自然律法,谁在这种年龄能生男育女呢?[5]
我们暂且不论亚当,他被造时,就可能生育,因为他受造时,不会像儿童的侏儒。但他的儿子不是如我们的书中,生厄诺市时二百零五岁,而是一百零五岁,因此只有十一岁。他的儿子刻南生玛哈拉肋耳时只有七十岁,若当时七十年等于我们的七年,谁在七岁能生育子女呢?
若我主张这一点,就会有人反对我,说这是由于犹太人的捏造,我已讨论过这问题了,而著名的贤士,是不会撒谎的。
若对这问题,我问,何者比较可信,犹太人散居各地,能同心合意造出这谎言,因为嫉妒别人的权威,自己却摈弃了真理,或七十位犹太贤士,共在一处——埃及王托勒密是为这个目的邀请他们的——嫉妒外人的真理,为此戮力同心地做了这事。我若问此,谁不看出二事之中,哪一件比较可信呢?
一个明智人如何能相信犹太人,定然诡计多端,能在散布各处的《圣经》本中做到这点,因为嫉妒外教人的真理,乃同心合力,做了著名七十贤士所做的。
更可信的,是这类事在托勒密王的图书馆中,抄写这类事时,在第一本有了错误,由此而传至其他各本。这个概况,对默突生冷及其他人的猜测,因多了二十四岁,所以总数不合。
在这些本中,常发生同样的错误,有的生子前少了一百岁,别的则多了几年,缺少的补上,多的除掉,而总数相同。这种方法,在第一、第二、第三、第四、第五及第七代都可发现。可以说这种固定性的错误,不是偶然的,而是有意造成的。
在希腊文、拉丁文及希伯来文本中的数字不同,没有同样添加及减少一百岁,对好几代都如此,不当归于犹太人的狡猾,或七十贤士的明智及努力,而是第一个在托勒密王图书馆抄写人的疏忽错误。当时抄写员工作疏忽懒惰,修改时更马虎,加上容易懂得,或学习上有用的。
谁会想记住数千人名,以区别犹太人的支派,这有何益处?深加研究这类事,更有何益?
在数代中,有些地方加上一百年,有些地方少一百年生子后,已有的年代就缺少,没有的加上,使总数符合,所以这样做的原因,是使人相信古代人寿命很长,但年月却很短。这样,使他们已经发育能生子,这样,使不信的人知道,当时的一百年等于我们的十年。
为使人相信古时人长寿起见,还不到生殖年龄的,就加上一百岁,在子女生后,又减去一百岁。这样,亦使人相信年龄不同也能生子,但不损害每人的实际年龄。
但为第六代为何不这样做呢?最可能的理由是:只在需要时这样做,不需要时,就不做了。在希伯来文中协特生厄诺,那时只有一百六十二岁,因年月的短促,等于我们的十六岁二个月,这已是可生产的年龄了,因此不需要加上一百岁,以得二十六岁;在厄诺市生后,也不必减去一百岁,因为以前就没有加,为此在各本中,没有分别。
此处发生一个问题:为何在八代,默突生冷生拉默克前,依希伯来文有一百八十二岁,在拉丁本则少二十岁,而普通是加一百年;拉默克出世后,再加上去,以得同样的总数。若因生殖能力,将一百七十岁变为十七岁,就不必增减.因为已足生殖的年龄,若不够则加上一百岁。因此我们可以相信二十岁的错误是偶然的事,减去后,以后没有加上,以得同样的总数。
是否我们该当相信这是因诡计而做的,以隐藏,先去一百岁,后加一百岁的冀图,因为在此不必的境遇中,亦做同样的事,不是一百岁,而是别种数字,先减后加。
无论如何,相信这样或那样,我不疑惑,在各种本中有不同时,而因两种事实又不能同时是真的,该当相信译文的原文,因为在几本中,三本希腊文本,一本拉丁文,一本西利亚文,都写着默突生冷在洪水前六年死去。
现在我们看看如何能证明当时十年不是这样短促,等于我们的一年,古代人的长寿,等于我们现在的年岁[6]。
在诺厄六百岁时,为何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当诺厄六百岁,二月十七的那天,深渊的泉水冒出来,天上的水闸也都张开。”(创•柒•十一)若那年这样短促,要十年才等于我们的一年,即有三十六日。一定的,古代人的一年这样短促,或没有月,或有十二月,而每月只有三天。
为何《圣经》上说“六百岁,二月二十七日”,除非当时的年月,如现在的年月一样。不然的话,如何能说洪水是在二月二十七日开始呢?
在洪水结束时,《圣经》上又写着:“七月十七日,方舟停于阿辣辣特山顶。洪水逐渐下落,直到十月,十月初一日,山岭都露出来。”(创•捌•四〜五)
若月日如现在一样,年亦当如此,若一月只有三日,就不能有二十七日。若三月之三十一分,以比例减少一切,名为一日,洪水尚不及我们的四日,而《圣经》上却说是四十天,四十夜。谁能接受这样的糊涂说法呢?
所以不当有这类的错误,以错误的假说,维持《圣经》一处的权威,而毁坏别处的权威。
当时的一天是二十四小时,一月如现在一样,依月亮的盈缺,一年有阳历的十二个月五天及四分之一。
诺厄六百岁,二月二十七日洪水开始时,如现在一样的长。四十天四十夜不停地下雨,当时一日不是两点多钟,而是日夜二十四点钟。所以古时人长寿直至九百多岁,亚巴郎一百七十五岁,他的儿子依撒格一百八十岁;他的儿子雅各伯一百五十岁,后来梅瑟活了一百二十岁。当时的年月,如现在人活至七十、八十一样长,更老则如《圣经》所说:“中间所能自夸的,却只是虚无与劳苦。”(咏•捌玖•十)
在我们的拉丁文《圣经》及希伯来文《圣经》中,在数字方面,若有区别,对古人的长寿并无分别,若少有分别,不能同时是真时,当在原文中去找真理。虽然这是到处可以做到的,但谁也不敢改正七十贤士本与希伯来文不同的地方,这也是合理的。
对这问题,在适当的地方,若有天主的助佑,我当更详细地讨论,现在先论紧急的问题。谁也不能疑惑,由原祖所生的加音,当时人既然如此长寿,他自然能建立地上的城,而不是天主的城,我在这部巨作中,就是要讨论天主之城。
但有人反对说:古时人没有发绝色愿,当生育子女,一百年间,或照希伯来文本八十、七十、六十年中,没有性交,或者有过,但不生育子女吗?
对这问题能有两种答复:或是年龄越长,发育越晚;或依我的意见,更为可信的,是《圣经》没有提及长子,而只记载至诺厄的系统,由诺厄至亚巴郎,以后所记载代数直至需要的时间,以达到在现世漂流,而在寻找天乡的光荣的城。
不能否认,由原祖父母男女性交,第一个所生的是加音。若加音生下时,不是夫妇所生的第一个人,亚当就不会说《圣经》上所载的话:“借着天主我得了一个人。”(创•肆•一)
继续而生的是亚伯尔,后为其兄所杀害,他是天主城在世间的预象,因为他第一个表示当受恶人的难为,他们是世俗之子,喜好地上的来源,只能享受世间的快乐。但《圣经》没有记载亚当几岁生了他。
然后依照次序,是加音的子女,及亚当所生,以代替为哥哥所杀害的。《圣经》记载他说:“起名叫协特说:天主另赐给我一个儿子,代替加音所杀的亚伯尔。”(创•肆•二五)
协特及加音的后代,以不同的系统,指出我们讨论的二城。一个是在世流浪的天主之城,另一个是地城,它只知道求世间的暂时快乐,以为是独一的福乐。《圣经》没有提及加音的子孙,直至第八代,生子育女时。天主圣神,不愿在洪水前提及地城的人类系统,却提及天上城子的系统,因为它似乎更值得提及。
协特生产时,《圣经》提及他父亲的年龄,他已生过别的子女,谁敢说亚当只生了加音及亚伯尔。我们不当相信,《圣经》只提他们二人的出生,就以为原祖只生了他们。《圣经》上只说:他生子育女,但没有说出名字,或者就可以预料子女的数目。
亚当生了协特后,由天主的启示,可以说:“天主另赐给我一个儿子,代替加音所杀的亚伯尔。”并非协特照时间次序,生于亚伯尔之后,而是他将继续圣德的次序。为此《圣经》上说:“协特一百零五岁生厄诺市。”(创•伍•六)除非是冒失鬼,谁敢说:这是他的长子呢?
我们要惊奇地问说:他没有发贞洁愿,如何能长期不结婚,或结了婚,而没有生育呢?但《圣经》上说:“协特生子养女,享寿九百一十二岁而死。”(创•伍.七〜八)从此以后,《圣经》凡提及他们年龄的,就说他们生子养女。
因此《圣经》提名的儿子,并不一定是长子,似乎不可信,在能生育前,竟度过这么多的年月,或没有结婚,或没有行房事,所提及名字的,是他们的长子,这似乎也不可信。
《圣经》的作者,愿意达到诺厄的出生及平生,在他的时代,发生了洪水,世世相传,并不记父母所生的长子,而记出生的次序。
我用一个榜样,指明这事的可能性:圣玛窦愿提及耶稣基督的人性出生,在他的祖先中,由亚巴郎开始,而至达味说:“亚巴郎生了依撒格。”为何不提及以前出世的依撒玛尔?又说:“依撒格生了雅各伯。”为何不提及长子黑撒乌?因为由他不能达到达味。以后又继续说:“雅各伯生了犹大及其兄弟。”难道犹大是长子吗?
又继续说:“犹大生帕勒兹和则辣黑。”(玛•壹•三)在这孪生兄弟中,没有一个是长子,因为犹大已生过三个子女。所以《圣经》的作者,采取了可以达到达味的系统。由此可知在洪水前,亦未提及长子,只提及诺厄的系统。因此我们不必费心去研究他们发育迟浼的不重要问题了。
原祖与由他肋骨造成的女子性交后,人类需以婚姻增加人数,除了原祖父母所生的以外,没有别人,所以当时的男子只能娶自己的姐妹,这事在古时是必要的,以后就为宗教所禁止。
为使人类互相亲爱,彼此和睦,一个男子不可有好几个妻子,每个女人当有自己的丈夫。若许多的女人与不同的男人结婚,社会上的往来就更巩固。
父亲与岳父,亲属不同。每人都有父亲,异于岳父,爱情乃能普及更多的人。亚当只是他一人,为自己结婚的子女,是父亲也是岳父;同样,他的妻子夏娃,同时是母亲及岳母。
若岳母与母亲不同,社会的联系就更为广泛。姐妹成为妻子,只有一种亲属,若姐妹与妻子不同,人类的亲戚关系自然更为广泛。但当时这是不可能的,因为由原祖父母所生的,只有兄弟姐妹。
人类增加后,可以娶姐妹以外的女人为妻子,兄弟姐妹结婚,就变为不许可的。若最初的侄儿本能娶表姐妹为妻,而娶姐妹为妻,不是两个亲戚,而竟是三种亲属在一人身上了。
为使爱情普及更多的人,当推至许多不同的家庭中,不然的话,同一男人将是父亲、岳父、叔父;而他的妻子同时是母亲、姑母及岳母了;而他们的儿子,不但是兄弟姻亲,还是表兄弟,因为是兄弟的儿子。
这类亲属关系,将三种关系系于一身,本可将九人联系起来,若每个丈夫有自己的妻子,这样,一个男人能有一个姐妹,另一个妻子,一个表姐妹;一个父亲,一个叔父,一个岳父;有一个女人为母亲,另一个为姑母,又一个为岳母。这样,社会的关系,不在少数人间,而在更大的人群中了。
人类增加后,在敬邪神的外教人中,亦遵守这条规诫,若法律许可兄弟姐妹间结婚,但正人君子都以这类放肆为可耻。若人类初期,能娶姐妹为妻,但这事如此相反人性,似乎总不能许可,因为习惯能容忍或损伤人的感情,它在这事上,压制肉情,将毁坏或损伤它的,都视为罪恶。
若因贪心,侵犯他人田地的界限,是不公义之事,为寻找肉欲的快乐,越过礼义的界限,自然更为丑恶。
在我们时代,也有兄弟姐妹,或表兄弟表姐妹中结婚的,在古时因道德观念,却很少实行。虽然法律准许,因为天主及人的法律都未加禁止。若一件许可的事情引人厌恶,因为它与不许的事情相近,与表姐妹结婚,好像与姐妹结婚一样,因为因着血亲,表兄弟姐妹,也是兄弟姐妹。
古时为父者,设法将亲属关系因代代相传,越来越远,为使不断绝起见,用婚姻使已将断绝的亲属关系.重新恢复起来。所以世界充斥人类后,男人已不愿娶父母的姐妹为妻,而娶亲戚中的女子为妻。
但谁会疑惑,当时表兄弟姐妹中结婚,亦在禁止之内?这不但是为使亲属普及关系,如我已说过的.使一人没有两种亲属关系,因为可分于二人,但因自然的廉耻,使人在亲属前,压制生殖的肉情,因为在夫妇中,亦有廉耻。
所以男女性交,以传衍人类,似乎是社会的园圃:地上的城子咸需要生产。而上天之城还需要重生.以避免生产的毛病:圣经》上没有记载在洪水前,曾有重大的表记,即使有的话.也没有说出是何种,以后天主才给亚巴郎割损之礼。
但《圣经》却记载上古时代的人亦祭献天主,由加音及亚伯尔兄弟的祭献中,可以看出。诺厄在洪水后,立即祭献天主。
在前卷中,我巳讨论过这问题,说魔鬼,愿人信自己为神,要人祭献他们,他们以此为荣,因为他们知道真祭献只当归于真天主。
亚当是两种团体的父亲,即地城与天城的父亲。亚伯尔被杀害,是奇妙的表记:加音与协特将是二城的父亲。由他们的子孙中,明显露出人类二城的标记。
加音生厄诺市,以他的名字造了一座城,是地上的城,不是在世游旅的天城,因它只注意人间世福及平安。加音的意义为“获得”,所以他出生时,他的父亲说:“借着天主我得了一个人。”(创.肆.一)
厄诺市的意义为“落成”,地城就在建筑的地方落成了,因为谁有目的,就达到它。协特的意义可为“复活”,他的儿子厄诺市的意义是“人”,但不如亚当一样,它的意义亦为“人”,因为在希伯来文,这名字为男女所共有,如《圣经》上所说:“并且造了一男一女,在造他们的时候,天主祝福他们,称他们为人。”(创•伍•二)
没有疑惑,第一个女人的名字为厄娃,因此亚当名字的意义为人,是男女所共有的,但厄诺市的意义是人,但不能用于女人,如精通希腊文的人所主张的,因为它的意义是:“复活后的儿子。”那时女子不嫁男人,男子不娶女人了。
达到重生后,就不需要生育了。所以可注意,在协特的后代中,虽生子养女,但不提及任何女人的名字,在加音的后代中,却提及一个女人的名字:“默突露耳生拉默克。拉默克娶了两个妻子,一名哈达,一名漆拉。哈达生雅贝耳,雅贝耳就是居幕和牧畜者的始祖。他的弟弟叫犹巴耳,他是所有鼓琴吹箫者的祖师。漆拉也生了突巴耳卡殷,他是制造各种钢铁利器的人。突巴耳卡殷的姐姐叫纳哈玛。”(创.肆•十八〜二二)
加音的后代,直至此为止,由亚当至此凡八代,即是至拉默克,他有两个妻子,第八代生出的是儿子,也提出一个女人。这是预象地城,由男女性交而生的子女,将有终止的一日,为此亦将女人的名字列人,虽也提及男人,但在洪水前,就不提及另外的女人了。
加音的意义是“获得”,他是地城的创立人,他的儿子名厄诺市意义是“落成”;城是以他的名义而建立的,指出这城有世间的来源及目的,只希望在世可以见得的事物。我们当研究《圣经》上对协特说何事,他的意义是“复活”,他是《圣经》上提及的后代的祖先,对他的儿子又说了什么?
《圣经》上记载:“协特也生了一个儿子,起名叫厄诺市,那时,人才开始呼号上主的名字。”(创•肆•二六)
这里是真理的天主在作证。人生活在期望中,直至天主城,由信仰基督的复活而生,流浪在现世为止。基督的死亡及复活,已在二人中有了预象:亚伯尔的意义为“痛哭”,他的弟弟协特的意义是复活。由这信仰即人期望呼求天主之名,乃生出天主之城。
圣保禄宗徒说:“原来我们的得救是在于希望,但所希望的若已看见,就不是希望了,因为人何必再希望所看见的呢?但我们若希望那未看见的,必须坚忍等待。”(罗•捌•二四〜二五)
谁会想到这是没有寓意的?若《圣经》上说亚伯尔的祭献为天主所纳,他岂不呼求天主的圣名?协特自己岂也不呼求天主吗?亚当曾对他说:“天主另赐给我一个儿子,代替加音所杀的亚伯尔。”(创•肆•二五)。
为何将善人所共有的,都归于他,除非因他由父所生,以形成更好的天上之城,不求现世的福乐,而求天主方面永远的福乐。
《圣经》又说:他仰望上主天主,或他呼上主天主之名,而是他希望呼上主天主的名。希望呼求有何意义?岂非预象将有一个民族,因着天主的特选,要呼求天主的名字吗?
为此圣保禄宗徒将先知的话贴在天主恩赐的人民身上说:“因为凡呼号主名字的人,必然获救。”(罗•拾•十三)
他所以名为厄诺市的原因,就是:“他希望呼号上主天主的名字”,以指出人不当依赖自己。
先知耶肋米亚说:“凡仰赖世人,以血的人为自己的臂膊,而他们的心远离上主的人,是可咒骂的。”(耶•拾柒•五)可视作非如加音儿子,在现世所建城子的居民,而是永远不死的。
协特的儿子是亚当以后第七代,亚当亦算在内,他的第七代孙子名厄诺市,意义为“奉献”,但他被接去了,因为他悦乐天主,他在亚当以后是第七代,这名字特别著名,因为安息日亦是第七日。他是协特的儿子,与加音有别,第六日天主造了人,完成了自己的工作。
厄诺市之被接去,是我们领袖基督的预象,他复活后,不再死亡,然后亦被接至天堂。只剩下整个大厦的造成,基督是基石,直至天地终穷,众人复活后,不再死亡。
它又名为天主的家,天主的圣殿,天主的城,名异物同,这并不相反拉丁语的意义。诗人维治利亦呼亚沙拉哥(Assaracus)的家为皇城,是说罗马人因着脱罗亚人(Troiani)是亚沙哥的后裔。亦被称为爱乃亚(Aeneas)的家,因为脱罗亚人在他领导之下,来至意大利,建立了罗马城。诗人仿效了《圣经》,它称希伯来民众为雅各伯的家。
有人说:若《圣经》的作者,愿意提及亚当的后裔,由他的儿子协特而至诺厄,在他时代发生了洪水,由他开始另一新系统,直至亚巴郎,由他圣玛窦圣史开始了天主城永远之王基督的家谱,为何要提及加音的后裔,这有何用意?
可以答复说:是为能达到洪水,毁灭了地城的所有人,然后直至世界穷尽,天主曾对他说:“今世之子也娶也嫁。”(路•贰拾•三四)复活后,就不再娶再嫁,而引领世间流浪的天主城,直至来世。
在现世娶嫁生育,是二城所共有的,虽然天主之城在现世已有千万人,终身守贞,不娶不嫁,地城也有少数仿效天主之城的,虽然他们走人了歧途,因为他们离开了真的信仰,发明了不少邪说,所以亦属地城,他们照人生活,而不照天主生活。
这样,印度的哲学家,赤身裸体,生活在印度的旷野中,却大谈其哲学,而抱独身主义。
为信仰至善的天主而守贞,才算德行,《圣经》上没有记载在洪水之前,曾有人守贞,因为亚当的第七代孙子厄诺市,在死前被天主接去,亦曾生了子女,其中有默突生冷,他继续了家谱的系统。
为何要记载加音的后代,直至洪水,而当时人类发育年龄较晚,直至百岁,才能生育。《圣经》的作者记载加音系统时,没有特别目的,如他以协特的后裔而至诺厄,由他再开始必要的系统,何必要写拉默克的后裔,是他的儿子完成了这个系统,由亚当算起是第八代,由加音算起是第七代,以与伊撒尔民族联系,他的耶路撒冷城,是天主城的预象,或基督的预象,他是万有之上的天主,世世代代应受赞美,他是上天耶路撒冷的建立人,而加音的后裔都为洪水淹死了。
因此我们可以说在这系统中只提及长子,但为何这样少呢?人类一定不会直至洪水,数目这样少,因为他们不会等至百岁,才开始生男育女,除非因为年龄长,所以发育亦较晚。
若他们三十岁开始生育,三十乘八是二百四十年,因为由亚当至拉默克是第八代,在二百四十年后至洪水,就没有生育吗?为何《圣经》的作者,不记载后来的人呢?
由亚当至洪水,照我们的拉丁文本,是二千二百六十二年,依希伯来文,则为一千六百五十六年。我们以为数字小的比较可靠,由一千六百五十六年,除去二百四十年,在洪水前一千四百余年中,加音的后裔,就没有生男育女吗?
谁对这事发生惊奇,就当记得,我问如何可信古时人能在长期中,不生育子女,似乎能有两种解说,或是发育较晚,与长寿成正比例,或所记载的不是长子,作者只愿由他达到所愿的,如由协特的系统而至诺厄一样。
若在加音的后裔中,没有作者愿意达到的人,由所提及的长子,我们可推测他们发育较晚。这样,这些人在百岁后才能生育,因而以长子为系统,年代久远直至洪水。
亦可能因我不知道的理由,作者愿意抄写地城直至拉默克及其子孙,以后疏忽了洪水前的系统。
也可能这不是不提长子系统的理由,我们不必相信人发育得这样晚,即加音以他儿子厄诺客所建的城子,能有好几位君王,管辖各处,不在同时,是各人在自己时代,依次为王。
第一位君王可能是加音自己;第二位君王是他的儿子厄诺客,以他的名字造了一座城,以便他的儿子希辣得为国王;第四位君王是默胡雅耳;第五位君王是默突生冷,第六位是拉默克,他由亚当经过加音是第七位。(创•肆•十七〜十八)
并不一定长子继续父亲的王位,是因才能,或因环境,或为父王所特宠,乃得了继承权。
可能洪水发生时,正当拉默克为王时,他与其他所有的人都被淹死,在方舟内的人除外。
为此我们不必惊奇,在这长期中,即自亚当而至洪水,两个系统没有同样多的代数,加音的系统七代,协特的系统十代。
由亚当算起,拉默克是第七代,诺厄是第十代,《圣经》的作者,没有提及拉默克儿子的名字,如他的祖先一样,而提及许多子孙,在他及洪水间,不知发生了何事。
无论如何,或加音的系统是以长子计算,或由君王计算,但不可不注意,作者说了拉默克是亚当的第七代孙后,就说他有了十一个儿子,这是罪恶的预象,因为还加人三个儿子及一个女儿,他的妻妾预象何物,暂时不必提及。(创•肆•十九〜二二)
我们且研究一下这个系统:没有说出其来源。天主的诫命有十条,就是著名的十戒,十一在十二上,是提示犯十戒,就是犯罪。为此天主命以十一个羊毛帐幔做结约之柜,这是天主的民族在旷野旅行时活动的圣殿。在羊毛帐幔中,是为记忆罪恶,因为使我们记得我们认罪时,乃将羊放在左面,穿着羊毛衣跪在地上,《圣咏》上的言语:“因为我知道我的过犯,我的罪常在眼前。”(咏•伍拾•五)亦证明这点。
由亚当经过加音传下的系统有十一代,是表示罪恶,这系统又以一个女人来结束,是由女人开始犯原罪,使人类丧亡。是因肉情相反精神,所以犯罪,拉默克的女儿名纳哈玛,意义就是“邪欲”。
由亚当因协特而至诺厄的系统为十代,这是正经完整的数字。在这数字中,当添上诺厄的三个儿子,其中一个堕落,两个为父亲所祝福,被咒骂的除去后,将两个被祝福的数字加上,成为十二,这是小先知及宗徒的数目,由这数字相乘而得:三四十二,四三亦十二[7]
。
既然如此,两个后代的不同系统,是预象二座城子,一座是世人的城,另一座是重生人的城,但彼此融合在一起,使整个人类,除了八口外,都在洪水中灭亡。
我们先当研究,为何《圣经》记载加音的后裔,提及他的儿子厄诺客,以他的名义造了一座城,并提及其他的子孙,直至洪水;而提及协特的儿子厄诺市后,没有提及其他子孙,直至洪水,但添上说:“这是亚当后裔的族谱。当天主造亚当时,就按照自己的肖像造的。并且造了一男一女,在造他们的时候,天主祝福他们,称他们为人。”(创•伍---二)
似乎是《圣经》的作者,愿意由亚当的时代开始,但对地城,他就不愿这样做,只偶然提及而已,而不加以计算。但提及协特的儿子后,他希望呼号上主天主的名字,又重新开始,岂非重新提及二城,一个不断地杀害——拉默克对他的两个妻子说:自己杀了人。(创•肆•二三)——而另一个则由呼号上主天主之名而传后裔。
这是在世流浪的天主城中,在人间当尽的最大的及独一的职务,当托付给一个人,他的出生,正是为代替被害的亚伯尔。他代表天上之城的独一性,虽然还未完成,但已开始完成这个预象。
加音的儿子,意义是“获得”,获得什么,岂非大地?他因所建之城,名垂百世,这是《圣咏》所说的:“他们首以自己的名称自己的园地。”(咏•肆捌•十二)为此在另一《圣咏》上也写说:“吾主啊!你也照样藐视他们的空想。”(咏•柒贰•二)
协特的儿子一-意义是“复活的儿子”一一希望呼号上主天主的名字,因为他预象这类人说:“至于我,我却像天主殿中盛绿的橄榄树,我永远依赖天主的眷顾。”(咏•伍壹•十)他不追求世间的虚假光荣:“依赖上主,不向慕傲慢与趋附欺伪之徒的,才是有福的人。”(咏•叁玖•五)
这样,这二座城,一座建立在现世的事物上,而另一座则建在依赖天主上,好似都自亚当所开的死门,由开始时代,趋赴自己的目标。加上数代回至亚当,由这原始被罚的根源,形成了被罚的大众,天主拣选其中几个作为触怒的器皿,有的作为怜悯的器皿。(罗.玖.二二)
天主给人应得的罚,而赏赐别人应得的恩宠,为使在世流浪天城之民,与受触怒的人作了比较后,不要依赖自己的自由,而依赖呼号上主天主的名字。
人类的意志,本性是善的,因由慈善的天主所造,虽由不变的天主所造,但能变换,因为是由虚伪而来的,他能避善作恶,这是因着自由,他能避恶行善,没有天主的助佑,这是不可能的。
人类增加后,因着人意志的自由,善恶相混,二城互相融化。这次,罪恶也因女人而来,但不如开始时一样。这些女人引人犯罪,并非受了诱惑,而是因着品行不端,因着她们的美貌,为流浪在世天主之城的人民所恋爱。(创•陆•一)
美貌本来是天主的恩赐,这是真的,但亦赐予恶人,为使善人知道这不是至善。他们摈弃了善人的至善后,乃跌人下等的善中。它不是善人所独有,而是善人与恶人所共有的。
天主之子热烈恋爱人间的女子,愿娶她们为妻,摈弃了在善人中所有的孝爱,与地城的人同流合污。身体的美丽,是天主所造的,但是暂时的,肉躯的,最下等的。若将它放在永远,内在之美的天主之上,就秩序颠倒了,就如贪财者,不顾公义,只爱黄金,这并非黄金之过,而是人的过失。
一切受造之物皆如此:它的本性是好的,能适当地爱它,亦能不适当地爱它;若照秩序就是适当,不照秩序,就不适当地爱它。在赞颂造物主的诗中说:[8]
“一切万物皆美好,因皆由尔所创造;人类除掉罪恶外,一切美善而称道;不爱天主爱万物,世间秩序大颠倒。”
若人真爱造物主,即爱天主,不爱天主以外的事物,就不会混乱地爱他,因为我们当以爱情,爱所当爱,以修德行,为能圣善生活。所以我以为德行的简单定义是:有秩序的爱情。为此在《雅歌》书中,天主之城,基督的净配唱说:“他在我身上的旗帜是爱情。”(雅•贰•四)
天主之子弃舍了天主,去恋爱人间女子,就颠倒了这爱情的次序。这两个名字,相当适宜指出二个城子。天主之子,以本性而论亦是人子,但因圣宠,他们有另一个名字。在《圣经》中,说天主之子恋爱人间女子时,亦称他们为天主的天使。所以有许多人以为不是人,而是天使。
在本书第三卷第五章,我曾提及一个问题,而未加以解决,即天使本为精神体,能与妇女性交否?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你以风做你的使者。”(咏•百零叁•四)即将精神体的成为天使,使他们报告消息,因为希腊文是(ct77eXo?=Angelos),拉丁文是(Angelus),就是使者。但天主赋给他们身躯否则不一定,因为同一《圣咏》上说:“拿火炎做你的仆役”,即他们当有爱德,如大火之炎炎。
《圣经》也证明天使曾以人身显示于人,不但可以看见,并可被人抚摸。此外,大家都相信,许多曾亲身经过的,都如此说,或听到过有经验过的人说,没有人能疑惑其真确性,魑魅(Silvani,Fauni)屡次磨难妇女,愿与她们性交。高卢人所称的杜西(Dusi)邪魔,曾做过这类淫乱丑事,似乎不能否认。
我不能肯定,若神为气体,能为扇所摇动,为手所触摸,能因邪乐,愿与妇女性交。但我不相信天主的天使,当时堕落如此。我亦不信圣伯多禄宗徒对他们说:“天主既然没有宽免犯罪的天使,把他们投人了地狱,囚在幽暗的深坑,拘留到审判之时。”(伯后•贰•四)我想是说背弃了天主,与领袖魔鬼一起堕落的魔鬼,他们因着嫉妒,借着蛇形,诱惑了原祖。
由《圣经》中,人屡次被称为天使,对若翰曾写说:“请看,我派遣我的使者,在你面前,预备你的道路。”(谷•壹•二)先知玛拉基亚,因天主的特别恩宠,亦被呼为天使。(拉•贰•七)
有些人非常惊异,因为他们读到不是如我们的人,而是巨人,是由天使及他们恋爱的女人所生,好像在我们的今日,如在第九章我曾提及的,就没有巨人的出现。
在罗马城为哥底(Gothi)人毁坏前数年,有一个女人,其身量超过所有男人之上,到处人山人海来看她。更奇怪的,是她的父母,并不比平常人更为高大。
所以巨人,是天主之子,亦称为天主的天使,与人间妇女性交,如人一样生活,即协特的子孙与加音的女儿性交前,亦能出现。《圣经》上亦说:
“当人们繁衍于地面,生养女儿的时候,天主的儿子们看见人子的女儿美丽,便随意遴选,娶以为妻。天主说:‘人既属于血肉,我的神不能恒久住在人内,然而他的寿数,仅可延至一百二十岁。’当时地上有些巨人,以及日后天主的儿子们与人的女儿们同室,她们所生的,就是上古强大著名的人们。”(创•陆•一~四)
由《圣经》上的这些话看来,已可证明,天主之子娶了人子的女儿为妻后,因为她们艳丽,世界上乃有巨人=《圣经;屡次称美丽者为善人。但巨人不断继续生出,因为《圣经说:••当时地上有些巨人”;稍后乃说:“天主的儿子们与人的女儿们同室所以前后都有巨人。
“为自己生了”可证明天主之子,在墮落前,曾不为自己,而为天主产生,即不照欲情,而为尽增加天主城人民的职务,而不是为自己的子孙,使天主的天使,如协特的子孙,希望呼号天主的名字,因此期望,能与他们的后裔,天主的子女为兄弟,以得永远的产业。
《圣经》明显地证明不是天使,如有人所想的,而是人,因为说了:“天主的儿子们看见人子的女儿美丽,便随意遴选,娶以为妻。”稍后即添上说:“天主说:‘人既属于血肉,我的神不能恒久住在人内。”’
因着天主圣神,成为天主之子及天使,因为堕落,乃被称为人;是本性的名字,而不是恩宠的名字,亦称为血肉,因为他们舍弃了精神,亦为精神所弃舍。
七十贤士称为天使及天主之子,但不是一切古本都如此,有的只称为天主之子。犹太人将亚其拉(Aquila)放在所有《圣经》注解者之上,他不称天使或天主之子,而称为神之子。这两种译法都对,因为他们是天主之子,在他之下;他们又是兄弟,为神所生,为神之子,亦为神,如《圣咏》上所说:“我曾说过:你们是神,都是至高者的儿子。”(咏•捌贰•六)因而可信七十贤士亦得了先知的精神,因天主的名义,变换了一些事物,作了别样解说,应当相信这是因天主的启示而行。在希伯来文,此处不清楚,可解说为天主之子或神之子。
我们姑且放下伪书的齐东野人之话,教父们不知道它,是由他们,《圣经》一代一代地传授给我们。这类伪书虽然亦含有真理,但因记载许多伪事,所以没有正经书的权力。
我们一定不能否认亚当的第七代子孙厄诺客曾写过天主的事,因为犹大宗徒在书信中曾这样说过。(犹•十四)若这书不在犹太司祭于圣殿中谨慎保存的正经集内,是因为年代古远,不易使人相信,因为不能证明的确为厄诺客所写。
因此这书中所说,巨人的齐东野人之言,不由人所生,君子都以为不可信,如其他许多借先知之名的书籍,经过慎重研究后,都被列人伪书之中。
依正经《圣经》,无论希伯来人的或天主教人的,没有疑惑,在洪水以前曾有巨人,他们是人间的世俗之子。以后协特的子孙,天主之子,弃舍了正义,亦加人这个团体,因而由他们中亦能生出巨人。并非所有人都是巨人,但在那时代,比洪水以后任何时期更多。
造物主造了巨人,为证明不但美丽,连身躯的巨大雄壮,皆不为贤士所重视,他们的幸福,是在不朽、更好、更久的精神事物上。这是善人所独有的,而非善人与恶人所共有的。
另外一位先知论同一真理时说:“那里曾有身量魁伟且强桿善战,自古即著名的巨人。但是天主没有拣选了他们,没有指示给他们智慧的道路。所以因为他们没有智慧便丧亡了,为了他们的智慧而灭绝了。”(巴•畚.二六〜二八)
天主所说“然而他的寿数,仅可延至一百二十岁”,不可懂为人以后不会超过一百二十岁,因为在洪水以后,有的人还活到五百岁。而当视作天主说这话时,诺厄已将有五百岁,即已有四百八十岁。《圣经》呼为五百岁,因为是以整个称呼大部分。
洪水一定发生在诺厄的六百岁二月中,这样,天主预言了人尚可活一百二十年,以后当在洪水中丧亡。
我们有理由相信,洪水发生时,世上已没有可逃脱这类死亡的人,因为是为罚恶人,并非为使善人这样死去,他们总当死亡一次,死后尚能受苦。
在洪水中,《圣经》上所载协特的子孙并无一人死亡,天主发洪水的原因如下:“天主见人的罪恶弥漫了世界,他们终日所思念的,无非是邪慝。是以上主后悔在地上造了人,他心中忧戚。上主说:‘我要将我所造的人,从人到走兽和爬行的昆虫并空中的飞鸟,由地上剪灭,我后悔我造了他们(创•陆•五〜七)
天主的愤怒,不是他的精神受了刺激,而是他罚罪恶,他的思维,是可变万物的不变原因。天主不会如人一样,后悔自己的行为,因为在一切事上,他有先见之明,所以他的思想亦不会变换。但《圣经》用这类说法,是以更亲热的说法,与人交往,以训道人,压制骄慢者,鼓励懒惰者,训练研究者,培植明智者。若他不先将就,降至臥在地上的人处,就不能做到这点。
他预言了来日的灾难,一切地上的飞禽走兽皆将毁灭,但他并没有惊吓无知之物,好像它们亦犯了罪。
天主命义人,并照《圣经》,一生完全的人诺厄造的方舟,虽然不如天主城之子,将如天使,不死不灭,但如人在现世生活,使与妻子、儿子、媳妇及天主所命的禽兽进人,以免洪水的灾殃。没有疑惑的,是世间流浪的天主城,即圣教会的预象,它因木头而得救,在它上面悬着:“天主与人之间只有一个中保,就是成人的基督耶稣。”(弟前•贰•五)
方舟的长、高、宽,指示人身的量度。人的高由头至足,是身体左右两旁的六倍,由腹至背的十倍,因此你若测量卧于地上的人,由首至足为左右两旁的六倍,由地上量起则为十倍。
方舟的长为三百肘,宽五十肘,高三十肘。旁边的门,表示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,他的肋旁为长枪所刺,由此信奉他的人,可以进人,由此而发出圣事,使信友能进人教会。
依照天主的命令,方舟是以四方的木板造成的,为表示圣人们的安定生活。因为你无论如何测量方形,常是正方的。其余建立方舟所有的一切,都是表示教会的事物,但要一一加以细述,未免太长了。我在攻击马尼盖派人《福斯德》书中(第十二卷,十四章)已提及过,因为他否认在希伯来人书中,预象基督。
可能有人比我更清楚地发挥这端真理,只要他所说的,是有关我们讨论的天主城,它在现世流浪,如在洪水中一般,而所说的,又不与作者的意思相背。
比如说,若有人不愿讲“方舟要三层,分上中下”•(创•陆•十六)如我在该书中(第六卷,十六章)所说,是指点教会.它召集天下万民,而称有两层,或有两舱,是因为包括两种人,一种是受割损的,一种是不受割损的;圣保禄宗徒称为犹太人及希腊人(罗•叁•九),或三层,或三舱,因为在洪水后,因诺厄三个儿子,万民得救。或说是指点他物也可,只要不相反信仰的规则。
天主不但愿意在方舟下层有舱,在中间亦有两层,最上面为第三层,由上而下有三层可住的舱房。这可视作圣保禄宗徒所说的信、望、爱三德(格前•拾叁•十三),更可视为《圣经》上所载的一粒种子,结三十、六十或一百粒(玛•拾巻•八),或说在下层是夫妇的节德,在中层是寡妇的洁德,在上层为贞洁,亦可依照这城的信仰,去找出更好的说法。
同样,对别样可讨论的事情亦如此,可照各人的意见,然而常当与公教的信仰相吻合。
任何人不当想这类事白白写成,或在其中只宜寻找事实,毫无寓意可言;或者正相反,以为这些事实根本没有,只是寓意而已;或者无论如何去懂,总不预言教会。
除非有恶意,谁能主张这类书籍白白地写成,数千年来谨慎保存?谁能主张只讲事实,而忽略其他一切?若禽兽数目之多,逼使造这么大的方舟,似乎若将禽兽同样数目搬人方舟内,亦可保存其种类。天主命人保存动物的种类,岂不能重新造它们吗?
主张这些并非事实,只是将来的预象,以为下这么大的雨,以致超过最高的山十五肘。这是指阿林碧山(Olympus)®,云彩不能在上形成,因为与天齐高,不能有湿气,而生风云及雨。但他们未想及上能有土,这是最湿的元素。
他们否认山顶是土吗?那么为何要主张不是水,而是土,能高于上空,而他们测量元素,能承认水在上,比土还轻吗?他们有何理由,以证明更重更低的土高升,长久占了天空最安静的地区,而更轻更高的水,竟不能暂时做到呢?
他们又说:方舟不能容下这么多的雌雄动物,即不洁者两对,洁净者七对。我想他们只注意三百肘长,五十肘宽,而不想及两层及三层亦如此宽大,所以当乘以三,得九百肘长,一百五十肘宽。
我亦想起何理日曾说:天主的仆人梅瑟,如《圣经》所载,精通埃及人的学术,嗜好几何学,他是说几何学上的立方肘,一肘等于我们的六肘,则这样庞大的方舟,自然可以装下这些东西了。
至于说不能造这么大的方舟,只因他们不知道人类曾造过大城,为这方舟,竟用了一百年。其中区别只在此点,我们可以用石灰,使一块石头与另一块石头结合,以建筑数千英尺的墙,而木料可以钉子,沥青合成,以造方舟;不以曲线形.人的力量不能使它驶人海中,是洪水忽至,将它举起,使它驶行,而不沉没,这不是人类理智的工作,而是天主的安排。阿林碧山在希腊,古时人以为是众神所在之地。
为细心研究微小动物,如老鼠、壁虎,并研究蝗虫苍绳、跳蚤的人,在方舟中,是否比天主所指的数字更大。请他们注意下面的话:“在地上爬的动物”,能在水中生活的,如鱼之类,就不必引人方舟内,能游水的,如许多飞鸟,亦当如此。
为此说:当有雌雄两性,以能传生,为此正方舟内,不需要雌雄交配,亦能生育的动物,乃由别物朽烂而生,它们若在方舟的话,如在屋中一般,没有规定的数目。
若事实不能表示出来其奥义及预象,若在方舟中,有一切不能在水中生活的动物,这不是因一两个人的照顾,而由天主的照顾。并非诺厄加以遴选,他只让它们自由进去。这是《圣经》上所说的“带入方舟”(创•陆•十九),不是因人的能力,而因天主的意志。
当承认动物并非随意进人,不加区别,而是“一牝一牡”,因为有些动物,不由性交,由他物而生,如苍蝇;别的没有雌雄之别,如蜜蜂[9]。
有些动物,虽有牝牡之别,但不能生产,如牝牡骡子,似亦不当人方舟之内,而是它们的父母:马、驴当进去,其他种类不能交配,而生新物者亦然。若这点能有寓意,一定也有,因为有雌雄之别。
另一使人操心的问题,是为饲养所有动物,在方舟内,当放入更多的动物,但更可信的,是除了肉类外,尚有所有动物可用的食料。
我们知道,许多肉食动物,亦吃果子,特别是无花果及粟子。为此明智公正的诺厄,由天主的指示,准备了各样动物适当的食料,而不用肉。动物饥饿时,什么东西都吃。
慈善的天主,若为预象意义起见,亦能使动物不饮不食而生活。
若非好辩的人,谁不想这些事,是教会的预象。因为不洁及洁净的民族,都进入教会,直至一定限制,以达到其目的。由这明显的事实,可知其他不明显说出,不易明了的事,亦莫不如此。
既然如此,谁都不该想,这些事是白白地写出,没有其他意义的,只有言语能有意义,而事实不能有意义,而当承认大约是指点教会,当以为所以写出,是为使后人常常记得,事实所以发生,是为说明一事,以预象圣教会。
我至此当结束本卷了,以研究洪水及以后事迹中,依人生活的地城及照天主生活的天城将来的境遇。
[1]此处圣奥古斯丁所引,乃照七十贤士本希腊文,与现行拉丁通俗本相似,而思高《圣经》学会的译文,系由希伯来原文译出,故少有出入。
[2]第十二卷,九章等。
[3]当时圣奥斯定见到的,可能是化石,不一定是人的牙齿,可能是庞大动物的牙齿。
[4]这是古时人的意见,现在《圣经》学者巳不信从它了。
[5]在热带地方,如非洲、印度等处,这是可能的。
[6]对古人年月及长寿问题,可参考思高《圣经》学会所译的《创世记》第43~48页;大意为希伯来文本可靠,而希腊与拉丁本不可靠,因有后人的增减,希伯来人只知阴历年十二月。古人比现在人更长寿,是因当时人的体质比现在人强健,尚没有受遗传的害,且气候及环境亦比现在更优良,大意与圣奥古斯丁的意见相同。
[7]圣奥古斯丁及同时人喜欢这类数字的玩意儿,就如现代人喜欢填字猜谜一类的游戏一样。
[8]在普通拉丁本为且来(Cerei)的赞S,按且来为罗马人的农神,与这赞颂无任何关系,可能是抄写者的错误,而鲁汶本正作造物主的赞泼,与本赞颂正吻合,所以本文就采用了造物主。
[9]指蜜蜂没有雌雄之别,或苍蝇不必性交,由他物所生,是圣奥古斯丁时代,人对动物的观察不够精明所致。
在本卷的前部分,即由第一章至第十二章,是由诺厄至亚巴郎,依照《圣经》,述说天地二城之进行,在第二部分,由亚巴即至伊撒尔国王,论天国的进行。
由《圣经》的话中,不易看出,在洪水后,尚保存着圣城的遗迹否,或已为当时不断加增的罪恶所毁坏,已没有一个叩拜独一真天主的人了。
因为在正经中,我们看见诺厄与他的妻子,及三个儿子与媳妇,因着方舟,得免洪水之患,以后直至亚巴郎未见有人宣扬天主的信仰,只有诺厄祝福了他的儿子闪及耶斐特,并预言了将来要发生的事。
《圣经》上并记载诺厄咒骂了第二个儿子含说:“客纳罕是可咒骂的,必给自己的兄弟当奴仆的奴仆。”(创•玖•二五)
客纳罕由含所生,含不但不遮蔽醉父的下体,反而加以嘲笑。《圣经》继续记载诺厄祝福其他两个儿子说:“闪的天主,应受赞扬,客纳罕应为闪的奴隶。愿天主使耶斐特扩展,使他住在闪的帐幕中,客纳罕应为他的奴隶。”(创•玖•二六)
这样,诺厄种植葡萄,饮酒大醉,赤身裸体及其他所记述的,都有预言的意义。
预言实现后,以前不清楚的事,后来也清朗化了。谁若细心观察这类事实,就可看出是为基督而写的。
基督将由闪生出,闪的意义为“名字”。谁比基督的名字,能到处发出芬芳香气呢?在雅歌中,亦以他来与室内的香气相比,室内即圣教会内,其中聚集着大众。
耶斐特的意义为“发展”。诺厄的第二个儿子含,他的意义为“炎热”,与其余二位意见不合,但在二人之中,即不在希伯来人或教外人内,这有何意义?岂非指出将有大批异教人,不以明智的精神,而以愤怒而著名。异教人常惶惶不宁,并扰乱善人的和平。
但这些事,为知道善于利用的,是有益的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因为你们中间,原免不了分党分派的事,好叫那些经得起考验的人,在你们中显出来。”(格前•拾壹•十九)
在箴言书中亦说:“听受教训的儿子,会到得智慧,他必能使唤愚昧人,如同使唤仆役一样。”(箴.拾•四)
天主教的许多数义,为异教人攻击时,乃更仔细地加以研究,然后懂得更清楚,宣讲更为努力,敌人发起一个问题,就使我们有学习的机会。
为此诺厄次子,不但可象征与教会分裂的人,亦可象征有天主教的名字,而品行不端的人。
他们承认,并宣传赤身裸体诺厄所预象的基督苦难.但因品行不端,反而侮辱了他,《圣经》上的话:“所以你们可凭他们的果实辨别他们。”(玛•柒•二)正切合他们。
为此含的儿子被咒骂,因为他是含的果实及工程。他儿子的名字为客诺罕,意义是“他们的打动”,就是他们的工程。
闪及耶斐特是受割损人与未受割损人的预象,或如圣保禄宗徒所称,犹太人及希腊人的预象。他们知道了父亲赤身后——这是耶稣苦难的预象——就将外衣披在自己的肩上,倒退着进去,将自己父亲的裸体盖住,没有看见父亲的裸体。
同样,在基督的苦难中,我们恭敬耶稣为我们所受的苦难,但不赞成犹太人的罪恶。外衣表示圣事,肩表示记忆已往的事情,因为教会记念已往。即耶斐特住在闪的家中,而含则住在他们中,而不是基督将来的苦难。
不孝的儿子,成为善良哥哥的仆人,他们利用恶人,练习忍耐,在智慧上进步。因为如同圣保禄宗徒所说,有的人不诚心宣扬基督:“或是假意,或是诚心,终究是宣传了基督,为此如今我喜欢,将来我仍然要喜欢。”(斐•壹•十八)
他种葡萄,如依撒意亚先知说的:“万君之主的葡萄园就是伊撒尔民族。”饮他的酒,或者饮爵,如耶稣所说:“你们能饮我将要饮的爵吗?”(玛•贰拾•二二)“父!若是可能,就让这杯离开我吧!”(玛•贰柒•二九)这一定是指他的苦难。或因酒由葡萄所酿,他为我们由伊撒尔民族中取了人性。他醉了,即他受了苦,他被剥去衣服,即暴露出他的软弱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他虽然由于软弱而被钉在十字架上。”(格后•拾叁•四)又说:“因为天主的愚妄总比人聪明,天主的懦弱也总比人坚强。”(格前•壹•二五)
《圣经》上说了:“被剥去衣服”,又加上说:“在自己的家中”,是明说当由自己同族人,即犹太人处,接受了十字架及死亡。恶人只在外表上宣讲基督的苦难,因为他们不懂所讲的。而善人却在心中默思这重大的奥义,在他们的心中尊敬天主的软弱及愚妄,其实比人的更坚强,更聪明。
含出来时,告诉众人,父亲赤身裸体,这是恶人的预象;闪及耶斐特为遮盖它,尊敬它,乃人了房内,是善人的预象。
我们依照所能研究《圣经》的奥义,一定以为所作所写,是为预象将来,只能与基督及他的教会,即天主之城吻合。自人类开始时,就预言之城,现在都应验了。
由诺厄祝福二子,及咒骂次子后,直至亚巴郎一千余年中,没有提及一个敬拜天主的义人,我不相信没有义人,是因为若要一一加以记录,就太长了,这是属于历史的事实,而不属于先知的预见。
《圣经》的作者,或更好说,天主圣神因着他不但记载已往事迹,亦预告将来,特别注意属于天主城及它的人民,无论如何说法,因了比较后,能得到更大的利益,且意义更为明显。
但不要相信,所记载的事,都有寓意,为写有寓意的事,亦当说没有寓意的事。
我们用犁耕田,但为耕田,亦需要其他零件,在音乐器具中,只有弦能弹出声音,但其他部分,与弦相连,不可分开。
同样,在预言历史中,记载有些事,无特别意义,然而与有寓意的,紧紧相连。
在本书中,讨论历代天地二城的境遇,现在当先提及诺厄三子的谱系,先由幼子耶斐特说起,他有八个儿子,七个孙子,一子生三个,另一个生四个,共十五个。诺厄次子含有四子,五孙,两个曾孙,共十一人。
说了上面的话后,现在《圣经》开始说:“雇市又生了尼默洛特,他始为世界的英雄。他在上主面前是个健壮的猎人。因此有一句读语说:如在上主面前健壮的猎人尼默洛特。他在喜纳哈尔地带所建的国度,肇始于巴比伦,厄勒客,阿加得,加肋纳。他从那地域走到亚述,建立了尼尼微,勒曷波特城,加拉黑和尼尼微与加拉黑之间的大城勒森。”(创•拾•八〜十二)
英雄尼默洛特的父亲雇市,生有五子二孙,为含的长子。这英雄是以后生育了子女,或者更可信的,是因着他的重要性,《圣经》特别提及他,他的王国,由著名巴比伦城及以后所记载的城市开始。
这是喜纳哈尔,属尼默洛国即亚西利,他造尼尼微城,以后联合起来。《圣经》在此简单提及著名的亚西利国,由尼尼微城的建立者培罗的儿子尼那为之光大发扬。
亚西利由亚西而来,他不是诺厄次子含的儿子,而是诺厄长子闪的儿子,因此由闪的子孙中,生下英雄国家的继承人,他们又造了别的城子,第一座城名尼尼微。
以后是含的另一儿子名纳来因,他不但生了子女,而且创立了七个国家。由他的第六个儿子中,生出斐利定,于是成为八个,然后我们当回至客拉罕,他生了十一个儿子。
以后《圣经》提及几座城子,说它们已至何种程度,计算含的子孙,共有三十一人。
最后当提及诺厄长子闪的子孙,幼子的谱系逐渐提及他。但我们开始闪的子孙时,有一不明处,当先加以解决。
《圣经》上说:“耶斐特的哥哥即赫贝尔子孙之祖闪也生了儿子。”(创•拾•二一)这句的次序是:闪生了赫贝尔,是他子孙的父亲。是愿使人懂得闪是由他所生的子孙,曾孙的祖先。赫贝尔不直接由闪所生,是他的第五代孙子。闪在其他儿子中,生了亚法色,亚法色生了加音南,加音南生了沙拉,沙拉生了赫贝尔。[1]
为此在闪的子孙中,赫贝尔占第一位,虽然他只是第五代玄孙,是因为希伯来民族的名字,由他而来,虽然有另一意见,以为系由赫贝尔而来。只有伊撒尔民族讲希伯来言语,天主的城流浪在此民族中,在一切中又有其奥义。
先当提及闪的六个儿子,由其中一个生下四个孙子,一个曾孙,然后是赫贝尔;赫贝尔生了两个儿子,一个名法来克,意义为“分开”,《圣经》提出这名字的意义说:“因为在他的时候,世界分了区域。”(创•拾•二五)以后我要说这是什么意思。赫贝尔的另一个儿子生了十二个儿子,所以闪的子孙共有二十七个。
诺厄约有七十三个子孙,耶斐特十五个,含三十二个,闪二十七个。
《圣经》继续说:“这就是闪的子孙,各随自己的宗族和言语,各按各的邦国,在自己的疆域内。”(创•拾•三一)
又总论说:“这些按他们的世系和邦国都是诺厄儿子的宗族,洪水以后,由他们在大地上分成了许多邦国。”(创•拾•三二)
由此可知当时有七十三人,或更好说七十三国,如后来要证明的,不是七十三个人。因为以前《圣经》提及耶斐特的子孙时结论说:“这些人将异民的海岛,各随各的地域,各照各的言语,各按各的宗族,分区居住。”(创•拾•五)
在另一处,如我已提出的,在含的子孙中,更明显地指出邦国说:“从他们出来的有培肋协特人。”(创•拾•十四)这样,直至十代,一一加以叙说后,结论说:“这些人都是含的后裔,各按他们的宗族、言语、疆域和邦国。”(创•拾•二)
有些子孙,没有提及,因为有的子孙,形成了好几个国家,而他们却没有形成一个。为何在耶斐特的八个儿子中,只提及两个呢?含有四个儿子,为何只提及三个?闪有六个儿子,只提两个的系统?是别的儿子没有后裔?这是不能接受的。是他们没有开辟邦国,所以不必提及,他们被编人他人的系统中了。
《圣经》作者说了各国有自己的言语后,乃回至言语统一的时代,并说出言语差别的原因:
“当时天下的人有一样的口音,一样的言语。他们由东方迁移的时候,在喜纳哈尔地找到了一块平原,他们就去那里住下了。他们彼此商议说:‘来!我们要造砖,用火烧透,以火砖当石,以石漆代灰。’他们说:‘来!我们要建造一城一塔,塔顶摩天,好传扬我们的名字,免得我们在全地面上各处分散。’上主遂降临了,观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。上主说:‘看啊!他们都是一个民族,有一样的言语,他们如今开始做起这事来,以后他们所图谋的,便没有不成就了。来!我们下去,在那里混乱他们的言语,使他们彼此言语不通。’于是上主从那里将他们分散到四方,他们遂停止建筑城邑。因此那地方得名曰巴贝耳,因为上主在那里淆乱了世人的语言,又从那里将他们分散到四方。”(创•拾壹•一~九)
这座城名混乱为巴比伦城,为此巴比伦是说混乱,我们就结论到它为尼默洛特所造,如上面已简单说过的,因为《圣经》论他时,说他的国家肇始于巴比伦。这座城在地城之上,如同是一国之都,虽然还没有达到后来的繁华。
因为愿意它高至上天,至少有一塔高于其他一切的塔,虽然是用单数,如说兵,是指点数以千万的士兵,蛙、蝗虫是指点梅瑟罚埃及人的千万蛙、蝗虫的灾祸。
但人的傲慢究竟何为?超过高山峻岭后,还要多少高度,要超出苍云多少高?最后,物质或精神的高度,岂能损害天主吗?
走向上天真实安稳的道路是谦虚,它使我们的心向主,而不是反对他,如这位英雄尼默洛特,竟被称为上主面前健壮的猎人。(创•拾•九)
有的人没有懂清这点,为希腊文所欺骗,读为在主前,而不是反对天主。因为希腊文(evatiov:Enation)有面前及相反的意义,如在《圣咏》中所说:“我们要跪在造成我们的上主面前。”(咏•玖肆•六)及在约伯书中说:“你发愤怒反对天主。”就这样去懂作在上主前的猎人。
猎人有何意义?岂非欺骗人,压逼人及世间动物的杀害者?他与人民造了一座塔,反对天主,这是心中骄慢的表示。恶念虽然外面没有实行,亦当被罚。
取罚什么呢?出命令人的权威,是在言语上,因此骄傲,不会使人懂清服从,因为他不愿听懂,而服从上主的命令。
因此这集会就散了,每人离开旁人,因为不能懂清他,然后与能懂的人联合起来。这样,人民因言语而分离,流浪在今日的世界上,天主以奥妙的形式,我们不易懂清的言语,做了此事。
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上主遂降临,观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。”(创•拾壹•五)不是天主之子造的,而是照人生活,我们所称的地城之人造的。并非说天主由一地至另一地,因为他无所不在,所谓他降临,是他在世上做例外的事,证明他在场。
亦不当相信,他既然无所不知,在某时间,看见某物,才知道它,说他在某时看见或知道某事,是他使某事被知被见。这城使天主不悦,因为不如他之所愿。
亦可说天主降临此城,因为他的天使降至此城,而他则在天使中,所以上主说:“看啊!他们都是一个民族,有一样的言语,来!我们下去,在那里混乱他们的言语。”(创•拾壹•六〜七)是用简单的言语,重复指出上面所说的:“上主降临”。
因为天主若已降临,则“来!我们下去,在那里混乱他们的言语”,是他向天使说的话,表示他在降下的天使中;不说:“来!你们下去,混乱他们”,而说我们混乱他们的话,这样,指出他因自己的使者工作,使他们与天主合作,如圣保禄宗徒说的:“我们原是天主的助手。”(格前•叁•九)
天主造人时说:“我们造人”,可视作向天使的话,因为天主不说:“我做”;但因下面继续说:“照我们的肖像”,不能相信人像依天使的像而造,或天使的像与天主的像相同。此处当懂为天主圣三;但天主三位只有一性一体。说了“我们造”后,《圣经》又继续说:“天主依天主的肖像造了人。”不说神造了,或照神的像而造。
上面的话,亦可懂为圣三,好像圣父向圣子、圣神说:“来!我们下去混乱他们的言语。”不能懂为天使,他们当以圣善的行为升至天主处,即以思想请教永久不变的天主,如天主朝廷的永久律法一样。
天使自身不是真理,他们分有天主的真理,他们由天主处,好像是生命的泉源,接受了他们自身所没有的。他们永久临近真理,总不远离。
天主与天使谈话,不如我们人彼此间谈话,或我们与天主或天使谈话,或天使与我们,或天主因天使与我们谈话一样。天主与天使谈话的方式奇异,我们只能依我们的形式去懂。
天主之言奇妙至极,先于事实,是事实永久不变的理由,并非一时喧哗,而是永久的德能,在时间中工作。他与天使所说,及与我们所说,根本不同。我们内中感觉这类言语时,已与天使相近。我们工作,在本书中,不断说出天主言语的理由。因为永久不变的真理,与有理智之物谈论自己的奥妙,或用常变换的受造物发言,或以能变换的形象与我们的心灵交谈,或以有形的声音,与我们的五官交谈。
所谓:“现在不要停止努力所做的事。”不是为证明,而是为发问,如恐吓的人所做的一样。
因此当视作所说乃:“岂不停止他的努力所做的事吗?”若如此懂,就不是恐吓。为此,为不明智的人加上“不”字,因为我不能写出发言人的口吻。
由诺厄的三个儿子,在世上有七十三个民族,或因下面要说的理由,有七十二个民族及言语,不断增加后,连岛上也住满了人,但民族比言语加增的更快。
我们知道在非洲,许多野蛮民族说同样的言语。谁会疑惑,人类加增后,能用船至海岛上去居住呢?
不属人类管辖,不由土地所生,如青蛙,而由雌雄交配的,如狼之类,要至岛中居住,乃发生了困难。因为自洪水毁灭了方舟以外的生物后,除非由方舟中的禽兽所生,如何岛中能有禽兽?
在近的岛中,他们可能游泳过去,但有的岛离陆地这么远,似乎任何动物都不能游泳过去。亦似乎不可相信,人为打猎目的,将它们带至岛中去,但不能否认,因天主的命令或准许,天使可能将它们带去。
若动物系由地上所生,如最初天主说:“地要生出各样生物。”(创•壹•二四)一切动物都在方舟中,不但为救它们,也为象征教会中的许多民族。因为在岛中,地亦生出许多动物,它们不能游泳过去。[2]
我们可问由诺厄的子孙中,或由生他们的原祖中,能生出畸形人,如历史上所记载否?
据说有的人,在额上只有一只眼睛;别的人的脚往后屈;有的是阴阳同性人,右乳是男人的,左乳是女人的,性交后,皆能生产。别的没有口,只由鼻孔呼吸而生活;还有别的人,希腊人呼他们为侏儒,因为身体矮小。
也有人说:有些地方,女子五岁就可怀孕,但只能活到八岁。有一民族,人只有一只脚,膝不能屈,却跑得非常快。还有足影人(Sciopoda),他们因天热躺在地上,用脚做影。
别的人没有头,眼睛长在肩上;其他尚有似人的,如在迦太基城海边广尘的嵌图所绘,或由书中所说的奇怪事。
尚有犬人,它的头是狗头,它的吠声,证明它是狗,而不是人。然而不可相信,真如所说的,有这类人存在。
没有一个信友会疑惑,生下一人,即一个有理智的动物,他的容貌虽然与我们不同,颜色,动作,声音亦异,他亦由原祖所生。由此可知自然界在大众身上所做的,有时在少数人中,亦做出奇异事。
我们中有畸形肢体的理由,为畸形体的民族,亦能有效。天主是万物的造物主,他知道何处何时当造,他也知道用相似相异,以得宇宙的和谐。谁能看到整个受造世界,对某部分的缺点会大惊小怪呢?因为这是他不知道由何而来,为何而成。
我们知道有的人,手足指头超过五个以上;对其他畸形而论,这是极小的。但有人因为不知道天主如此做,以为他弄错了人手足的数目。若在别的事上有更大的差别,谁也不能指责天主,因为他知道他所做的。
在依波,狄利大有一人,手足如狼,只有二指。若一整个民族都如此,岂非千奇百怪?我们岂可否认这个民族系由原祖所生吗?
虽然阳阴性人不多,但每时代都有。他们的阴阳性不定,不知当取何名,普通称他为男人,不称他为女人。
数年前,我记得在东方生下人,上身二人,下身一人,他有二首,二胸,四只手,但只有一腹,二足,如同一人,他活了多年,许多人都去看他。谁能说他与父母不同呢?
我们不能否认这些人亦由原祖所生。所有民族,若他们的身体与众不同,但仍为有理智有死亡的动物,皆由原祖所传,即使在传说的种族中,我们与他们有极大的区别。因为我们知道猴子,长尾猴、猿不是人,而是动物,那一位历史家因着好奇心,就会说它们是人吗?
若这种畸形人是人的话,因为造物主愿意这样造几个人,依我们看来,亦由人所生,我们岂可相信造物主,如一个手艺不精的匠人,能够错误吗?所以可能,有畸形的民族,因为在每民族中,都有畸形的人。
为谨慎结束这个问题,我可说:或者传说这些民族的事不是真的,若是真的,则不是人;若是人的话,则由亚当所传。
我们不可相信有人所说的,在地球的反面,我们看见太阳落山时,他们的地方太阳升起,他们的足,正与我们相反。这样说的人,不是由历史上所得,只是推想而已,他们以为地球悬在天空,占上中下三层,所以他们想在地球的下面,亦当住人。[3]
他们不想,即使地球是圆形的,在这部分亦当有水,即没有水的话,不一定就有人住。以为有人航行,经过海洋,由地球这面而至那面。人类还是由一原祖而生,如《圣经》曾告诉我们,它是不会欺骗人的,它所预言的,都将应验。
因此我们相信,当时的人分成七十二个及不同言语,在世流浪的天主城,直至洪水,方舟时,在诺厄身上受到祝福,特别是在长子闪身上,以后耶斐特亦蒙祝福,但当住在哥哥的家中。
我们当依随闪的家谱,以观察天主城在洪水后的发展情形,如在洪水前,我们随协特的系统一样。为此《圣经》记载了地城在巴比伦,即混乱中后,又回至闪,然后提及他的后裔,直至亚巴郎,并且记载年龄,每人所生的子女,及他们生活的时代。
由这种态度中,我们该当承认天主所许的,以便懂清为何天主对赫贝尔子孙所说:“一名培肋格,因为在他的时代,世界分了区域。”(创•拾•二五)为何分区,岂非因着言语不同吗?
《圣经》舍下几个没有关系的闪的子孙,乃照次序,一一提出,直至亚巴郎,正如在洪水前,由亚当的儿子协特而传至诺厄一样。
闪家谱的次序如下:“闪百岁时,洪水后二年生了亚法沙;闪生了亚法沙后,还活了五百岁,生了子女后死亡。”别人亦如此:几岁生子,以后又活了几岁,直至亚巴郎。
《圣经》说生子育女,但为使我们懂得人民如何增加,不可只注意少数提及的人,我们不当疑惑闪的子孙,能传至全世,建立国家,特别是亚述国,由此生了东方的英雄尼奴,他在位时,人民享受平安繁荣,他将广大的国土传给子孙,历时甚久。
我为不超出本书范围起见,不说每人活了几岁,只说生育子女的岁数,以便计算在亚巴郎的年代,偶尔亦简单提及以外必要的事。
洪水后一年,闪一百岁生了亚法沙,他于一百零五岁生加音南,他于一百三十岁生爱培,他于一百三十四岁生法来克,在他时代,世界分了区域。他一百三十岁时生拉冈,他于一百三十二岁生色路,他于一百三十岁时生那哥,他于七十九岁生大雷,他于七十岁时生亚巴郎,天主改了他的名字,成为多数。
由洪水至亚巴郎共一千七百零二年,是依照由七十贤士译品所成的拉丁通俗本[4]。但有人说,在希伯来原文中,年代更短,但不说出理由,反而发生极困难的问题。
我们在七十二代中,寻找天主城,我们不能说,在这言语统一时代,人类已舍弃了真天主的敬礼,真宗教只在闪的后裔,经过亚法沙而至亚巴郎的系统中,才可以找到。
然而恶人的城,由骄傲而建,愿意造塔高至上天,这是傲慢。但不易决定这城先已存在,或是二城同时并立,即善人的城在诺厄的二子中,他们曾为上主所祝福,及他们的子孙中;恶人的城则在被咒骂的加音南及其后裔内,由他生出反对天主的猎人。
更可信的,是建立巴比伦城前,在他们的后裔中,就有轻视天主的人。在含的后裔中,也有敬拜天主的,在世界上常有这二等人。
《圣咏》上说:“他们都离弃了正路,一同变为愚蠢,并没有行善,连一个也没有。”(咏•拾叁•三、贰伍•四)在这两首《圣咏》中亦说:“他们吞食我的子民,如吃馒头。”所以亦有天主的人民。
所说:“并没有行善,连一个也没有。”是对人子说的,而非对天主之子说的。前一节说:“上主由天遥视人子,察看有无明智人?有无寻觅天主的人?”这几句话,是说所有的人子,属于人城,而不依天主生活的,都在咒骂之内。
人类言语统一时,也有穷凶极恶的人,洪水之前,言语统一,然而除了义人诺厄一家外,大家都当受洪水的罚。当人类因着骄傲,为主所罚,言语不同,恶人的城乃取了巴比伦,即混乱的名字,希伯的家族没有消灭,即常保存着当初人类共同的言语。
为此,如前面所说的,开始计算闪的子孙时,每人生下后裔,第一名即为希伯(Heber),虽然他是第三孙子,以其后裔计算,乃为第五代。这种言语,是以前人类的共同言语,民族依照言语分开后,乃被称为希伯来话。
它亦当有特别的名字,以能与别的言语有分别,它以前是人类的独一言语,为大家共同的言语。
恐怕有人要说,若人类是在希伯的儿子法来时代,因言语而分家,以前大家所共同的言语,似乎当以他的名字称它。但当坚持希伯给他儿子取名法来,意义分离,是因为他出世时,人类正因言语不同而分离,即如《圣经》所说的:“因为在他的时代,世界分了区域。”(创•拾•二五)若言语分别时,希伯已不在人间,则他后裔的言语,就不会取他的名字了。
为此当相信希伯来话,是起初大家共同的言语:因为言语的分别,是一种罚,而天主的人民不当受罚。亚巴郎的言语,不传给他所有的后裔,而只传给雅各伯的子孙,这是有原因的:因为他们将成为天主特别的选民,能有天主的约及基督的世家。
希伯亦没有在自己的所有后裔中,保存同一言语,而只在亚巴郎的系统中。为此虽未明说,恶人建筑巴比伦城时,尚有善人存在,这点不当使研究者犹豫不决,反而当刺激他。
因为起初时,大家都有同一言语,而《圣经》在闪的子孙中,第一个就提及希伯,虽然是他的第五代孙子。古圣祖与先知不但说希伯来话,且笔之于书。若研究言语分离时,当初大家公共的言语能在何处,一定当在没有受言语分别之罚的民族中,即在希伯来民族中,由它而存名,别的民族的言语都已变换,而希伯来民族的言语仍未变换,这是理所当然的。
谁会惊奇希伯及他的儿子法来,若只有一种言语,会生出两个民族。没有疑惑的,希伯来民族,由希伯至亚巴郎,由亚巴郎至形成伟大的希伯来民族时,是同一民族。若希伯及法来,没有形成民族,诺厄的三个儿子,可能形成不同的民族。
大约英雄尼默洛特亦形成一个民族,但因他的气力大,身躯雄壮,乃特别提出,以维持七十二个国家及言语。后来提及法来,不是因为他形成另一民族,因为他亦属希伯来民族,说希伯来话,而是因为他的时代特殊,因为正在他的时代,世界分了区域。
也不必奇怪英雄尼默洛特能活至巴比伦建筑时,言语混乱,民族分离时代。若希伯是诺厄的第六代孙子,而尼默洛特为第四代,不能因此就不能同时生活,因为往往代数少,而人寿长,代数多而寿短,或者代数少的更后生,而代数多的早生。
所以当承认世界分区时,不但诺厄已生了子孙,为民族之父,且已达到相当的数字,可称为民族,但不必依照《圣经》所说,就是他的出生的次序。若如此,如何法来的兄弟,希伯的儿子,雅堂,能生十二个儿子,因为他的次序是在法来之后,当法来出世时,世界已分区域了。
为此当承认先提及法来,却生在雅堂哥哥之后甚久,因为他的十二个儿子,已有广大的家庭,可依言语而分开了。
所以年幼的,可能先被提及,如在诺厄的三个儿子中,先提及耶斐特的子孙,虽然他最年幼;然后是第二子含的子孙;最后才提及长子闪的后裔。
直至今日,尚可看出民族名字的来源,如亚述人由亚述(As-sur),希伯来人由希伯而来;而另一部分,则因时代不同,少有变更,因此学识广博的人,读了古史后,能够找出,若不是所有民族的来源,至少几个民族的来源。
若说埃及人系由含的儿子雇市而来,则更有证据。若研究所有名字,则变更的比保存的更多。
现在我们看看天主之城由亚巴郎时代,更为明显,将在基督身上完成天主的应许,亦更为清晰。由《圣经》中,可以知道亚巴郎生在加尔代地方,属亚述国。当时在加尔代人中,如在别的国家一般,迷信盛行。
亚巴郎出身的忒辣(Thara)—家,独保存了独一天主的敬礼,且保存了希伯来话,虽然天主的选民在埃及与美索不达米亚,亦敬拜过邪神,如若苏厄书中所载(若•贰肆•二),而希伯的其他后裔,逐渐采取了别的言语,与其他民族同化了。
为此如在洪水时,只存诺厄一家,以保全人类,同样在迷信横行中,只剩下忒辣一家,保存着天主城的基础。如以前《圣经》记载了世代至诺厄,他的年龄及洪水的原因,天主命诺厄造方舟之前,‘曾记载说:“这是诺厄的族谱。”(创•陆•九)同样,此处说了诺厄的儿子闪的后裔后亦写说:
“以下是忒辣黑的族谱:忒辣黑生了亚巴郎,纳曷尔和哈郎;哈郎生了罗特。哈郎在他的父亲忒辣黑以前,死于故乡乌尔加色丁。
亚巴郎与纳曷尔各自娶了妻子。亚巴郎的妻子叫撒辣,纳曷尔的妻子叫米肋加,她是哈郎的女儿。”(创•拾壹•二七〜二九)
米肋加的父亲哈郎,也是代色加的父亲,即亚巴郎妻子撒辣的父亲,如有人主张的。
《圣经》继续记载忒辣黑与家人离开了加尔底亚地区,来至美索不达米亚[5],住在加拉。但不提及纳曷尔,好像没有带他出来,因为只说:“忒黑辣带着自己的儿子亚巴郎,和他的孙子,即哈郎之子罗特,并儿媳撒辣,即亚巴郎的妻子,一齐离开乌尔加色丁,到客纳罕地方去了。他们到了哈兰,就住在那里。”(创•拾壹•三一)
这里没有提及纳曷尔及他的妻子米肋加。但以后亚巴郎遣使自己的仆人,为自己的儿子依撒格娶妻时,我们又看到他,因为《圣经》上记载说:“仆人由他主人的骆驼群里取了十匹胳驼,又带了些他主人的各样财物,起身往二河间的阿兰去,即纳曷尔城去。”(创.贰肆.一)
《圣经》这处及他处,都指出亚巴郎的弟弟纳曷尔,也离开了加尔底亚人的地区,住在美索不达米亚,亚巴郎同父亲亦在那里住过。然而为何《圣经》说忒黑辣与家人辞别了加尔底亚人,住在美索不达米亚时不提及他,反而提及自己的儿子亚巴郎及媳妇撒辣,孙子罗特呢?
恐怕我们可以推测他离开了父亲及哥哥的宗教信仰,去随从加尔底亚人的迷信,后来后悔了,遭人虐待,因为有了嫌疑,乃离开了他们。
因为在友弟德传中,伊撒尔人的敌人敖罗斐纳,问自己当攻击的敌人时,哈孟人的统帅阿希约尔对他说:
“我主,请听你仆人一言,我要向他说明,关于住在离此不远山地一带民族的实情。你仆人的口中,决不会说出一句虚话,这民族原是加尔底亚人的后裔。原先住在美索不达米亚,后因他们不愿随从他们住在加尔底亚地方祖先所奉祀的神祇,就离弃了他们祖先的道路,崇拜天主,一位他们所认识的上天的天主,所以当地的人,就将他们由自己的神祇前驱逐出来,逃到美索不达米亚,侨居在那里很久。后来他们的天主吩咐他们离开侨居的地方,往客纳罕地方去,他们就住在那里。”(友•伍•五〜九)哈孟人也说其他事情。显明地,忒辣黑全家遭加尔底亚人的难为,因为他们敬拜独一真主。
忒辣黑在美索不达米亚住了二百零五年而逝世,天主对亚巴郎的允许乃开始实现了,因为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忒辣黑享寿二百零五岁,遂死于哈兰。”(创•拾壹•三二)
我们不当将这些话,视作他一生住在那里,是他一生共享寿二百零五岁;不然我们就不知道忒辣黑活了几年,因为《圣经》上没有记载他几岁时来至加拉。但我们不能相信,在系统中,《圣经》详细记载每人的年龄,而独忽略了他的年龄。
若《圣经》提及的人,有时不记载他们的年龄,是因为他们的年龄不需算入系统的年代中。然而由亚当至诺厄,由诺厄至亚巴郎,《圣经》提及每人,都记载他们的年龄。
《圣经》上记载亚巴郎的父亲忒辣黑死后,继续说:“上主对亚巴郎说:‘要离开你的故乡,离开你的家族,和你父亲的家庭’。”(创•拾贰•一)不因记在后面,就是以后发生的。因为若如此,问题就不能解决了:因为《圣经》记载了天主对亚巴郎说了这几句时又继续说:“亚巴郎遂依照上主所吩咐他的起身走了,与他同行的,尚有罗特。亚巴郎离开哈兰时,正七十五岁。”(创•拾贰•四)
若亚巴郎是在父亲死后,才离开加拉,这事如何能是真的?因为上面说过,忒辣黑七十岁时生亚巴郎,加上亚巴郎离加拉时已七十五岁,共为一百四十五年,所以当亚巴郎离开美索不达米亚时,正是这年龄。因为亚巴郎若有七十五岁,父亲在七十岁时生他,就有一百四十五岁了。
所以他不在父亲死后,才离开那里,即在他一百零五岁以后,他当时是七十五岁,父亲七十岁时生他,一定是一百四十五岁了。所以是《圣经》照它的习惯,又回至以前的事。如它记载诺厄的子孙,在他们的民族及言语中,但在时间次序上是以后的事,所以说:“当时天下的人有一样的言语。”(创•拾壹•一)
若大家只有一种言语,各人如何能有自己的言语?这是《圣经》又回到已经说过的事上了。
这里所说:“忒辣黑享寿二百零五年,遂死于哈兰。”但《圣经》停下,先说完有关忒辣黑的事说:“上主对亚巴郎说:‘要离开你的故乡’,然后又说:‘亚巴郎依照上主所吩咐他的起身走了,与他同行的,尚有罗特。亚巴郎离开哈兰时,正七十五岁’。”(创•拾壹•四)他的父亲一百四十五岁,他自己七十五岁时,才发生此事。
但亦可用别样方法,来解决这问题,即亚巴郎七十五岁,离开加拉时,不由加尔底西人手中逃脱,而由他出世时算起,好像是这时才出世的。
但圣斯德望在宗徒大事录中,述说这事时说:
“当我们的祖先亚巴郎尚在美索不达米亚,尚未住在哈兰以前,光荣的天主曾显现给他,向他说:‘你要离开你的故乡和你的家族,住我所要指示你的地方去(宗•柒.三)
照圣斯德望的话,天主向亚巴郎说话,不在他父亲死后,他一定在加拉,儿子与他同居,而是已在美索不达米亚,但住在这城前,却已离开了加尔底亚人。
为此圣斯德望下面所说的“那时,他才离开了加色丁人的地方,住在哈兰”,(宗•柒•四)不表示这事是在天主说话之后,因为他不在天主说话之后,才离开,天主是在美索不达米亚向他说的,表示“那时”二字,是指点他离开加尔底亚人,及住在加拉的整个时代。
下面所说的“他父亲死后,天主又叫他从那里迁移到你们现今所住的地方来”;(宗•柒•四)不说“父亲死后,离开加拉”,而说:“他父亲死后,天主又叫他迁移到你们现今所住的地方来。”
所以该当视作,天主对亚巴郎说话时,他在美索不达米亚,与父亲住在加拉以前,在他七十五岁,父亲一百四十五岁时,才离开那里。
《圣经》以后又说:在他父亲死后,他乃常居迦南地方,不是离开加拉,因为亚巴郎买地,成为自己田地的地主时,忒辣黑已经去世了。天主向亚巴郎说话时,他巳离开加尔底亚人的地方,常住在美索不达米亚。
“离开你的故乡,离开你的家族,和你父亲的家庭。”这几句话,并非说他身体没有离开,他巳经离开了,是要他从心中离开。因为他还没有完全脱离自己的土地,还希望回去,但当听天主的命,并因着他的助佑,当加以断绝。
似乎可以相信纳曷尔跟随父亲时,亚巴郎遵从天主的命令,与妻子撒辣及侄儿罗特离开了加拉。
现在我们当研究天主给亚巴郎的应许,因为由它,天主[6]所应许给他的忠诚人民,及以后先知所预言的,更为明显。
第一个应许如下:“上主对亚巴郎说:‘你要离开你的故乡,离开你的家族,和你父亲的家庭,住我所要指示你的地方去。我必叫你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,我必祝福你,我必显扬你的名,你将是一福源。祝福你的,我也祝福他们,咒骂你的,我也咒驾他们,天下的万民,都要因你获得祝福。’”(创.拾贰---三)
该当注意天主给亚巴郎两个应许:第一个是他的子孙将占居客纳罕,这是下面的话所指的:“往我要指示你的地方去,我必叫你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。”
第二个应许更尊贵,不是肉身的后裔,而是精神的后裔,因而他不但成为依撒尔国的祖先,并且成为一切信仰上主民人的祖先,这是天主用下面的话所允许的:“天下的万民,都要因你获得祝福。”欧色皮(Eusebms)以为天主应许时,亚巴郎七十五岁。得了应许后,他就离开了加拉,因为不能相反《圣经》上的话:“亚巴郎七十五岁,离开加拉。”若应许是在这年,亚巴郎已与父亲同居在那里了,因为若他以前不住在那里,就不能离开。这样,恐怕要相反斯德望所说的:“当我们的祖先亚巴郎在美索不达米亚,尚未住在哈兰以前,光荣的天主曾显现给他。”(宗•柒•二)
不,当承认以上一切,都在同年发生,亚巴郎住在加拉之前,天主允许他,以后他住在此地,最后离开它。这是因为欧色皮在年代书中,由应许这年计算犹太人,在天主颁布十戒前四百三十年出埃及,并且圣保禄宗徒亦提及这事。(迦•叁•十七)
当时有重要的国家,为依人生活的人子之城,在邪魔控制之下,繁华兴盛,其中有三:秀尼(Sicyoni),埃及与亚述,而亚述尤为强盛著名。因为培罗(Belum)的儿子尼奴(Ninus),除了印度以外,征服了整个亚细亚的民族。
此处所谓亚细亚,不是大亚细亚的一部分,而是整个亚细亚,有人说它是世界的二分之一,或三分之一,因为世界共分三份,即亚洲,欧洲与非洲。亚洲由南至东,直至北方;欧洲由北方至西方;非洲由西方至南方。所以欧洲与非洲占世界的一半,而亚洲独占另一半。
这两份因为大西洋包围其中,形成地中海。若将世界分成两份,第一份为亚洲,第二份为欧洲及非洲。[7]
三个强国之一,秀尼不属亚述:因为是在欧洲,但埃及如何能不属亚述呢?它除印度外,控制了整个亚细亚。
亚述的首都为巴比伦,它的意义为混乱,这对地城是很适当的。当父亲培罗在位七十五年逝世后,尼奴继位为王,在位五十二年;他在位四十三年时,亚巴郎出世,在西方巴比伦城罗马建立前,约一千二百十四年。
亚巴郎七十岁时,他的父亲一百四十五岁,离开加拉,与侄儿罗特,妻子撒辣,至客纳罕地方,直至协根。在此处他得了天主的另一启示,如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上主就显现于亚巴郎说:‘我必将这地方赐予你的后裔’。”(创•拾贰•七)
此处天主没有应许亚巴郎将为万民之父,而只是伊撒尔民族的父亲,这块地将由他们所得。
亚巴郎在该处造了一座祭坛,呼求了天主后,退至旷野,因为饥荒,乃退人埃及。在此处他称妻子为姐妹,但他并没有说谎话,因为她的确是他的姐妹。罗特在同一亲属阶级中,被称为兄弟。
他虽不说,但也没有否认撒辣是自己的妻子,只求天主庇佑她的贞操,以避免人的陷害:因为若他能躲避危险而不躲避,就是试探天主,而不是依赖他。对这事,我对马尼盖派人弗斯德,已写得相当多了。
天主应许亚巴郎的终于实现了:埃及君王,娶他为妻,但受了重罚,乃将她归还她的丈夫。我们不可相信她有损贞操,因为大约法郎王受了重罚,所以并没与她性交过。
亚巴郎由埃及回至原处时,他的侄儿罗特与他友善地分开,至索多玛城住下。
因为他们发了财,有许多牧童,彼此纷争不和,分开后可以避免家庭中的不睦,因为在人事中往往引起纠纷。亚巴郎为避免这事,向罗特说:“我你之间不可相争,我的牧人与你的牧人之间,也不可发生口角,因为我们是骨肉之亲。所有的地,不都是在你的眼前吗?请你离开我!你若往左,我就往右,你若往右,我就往左。”(创•拾巻•八〜九)
由此可能生出人间和平的习惯,在分财产时,年长者分,而由年幼者拣选。
亚巴郎与罗特分开后,并非由于纠纷,而为养育家庭,亚巴郎居于客纳罕地方,而罗特则住在索多玛城时,天主第三次启示亚巴郎说:“自你站立的地方,举目向东西南北观看!凡你所看见的地,我都要赐予你和你的后裔,直到永远。
“我要使你的后裔多如地上的尘沙。如有人能数清地上的尘沙,才能数清你的后裔。你起来,纵横走遍这地,因为我要将这地赐予你。”(创•拾叁•十四~十七)
在这应许中,天主应许亚巴郎为万民之父否,不甚清楚,因为下面几句,似乎是指点它,“我要使你的后裔多如地上的尘沙”。这是希腊人所谓的夸大说法,是寓意,不是本意。研究《圣经》的人都知道它亦用比喻,如其他修辞学上的形式一样。这种寓意的说法,是比所说的意义更为广泛。
谁不看出地上的尘沙,比人类由亚当开始至世界穷尽时更多,比亚巴郎的后裔,伊撒尔民族,及全世界因信仰为亚巴郎的后裔更为众多。他们与恶人比较起来,为数无几,虽然这少数,是地上尘沙所表示的群众。天主应许亚巴郎的后裔,为亚巴郎,而不为天主,是无数的,因为地上的尘沙,为天主也不是无数的。
不但伊撒尔民族,并且天主应许亚巴郎的后裔,非照肉身,乃依精神,将如尘沙之多。由此可知天主的应许,包括以上二者。但我已说过:为何亚巴郎由孙子雅各伯的后裔,数字这么大,竟充斥全世,这事不很清楚。它亦可能是一种夸大的说法,比之尘沙,因为它为人是不能计算的。
地方一定是客纳罕,没有人疑惑。而“我都要给你的后裔,直至永远”,能使人发问是指点永远时间否?若他们的“永远”二字视作现世为后来的开始,则毫不奇怪,因为伊撒尔民族虽然被人逐出耶路撒冷城,但仍在客纳罕及其他各地,直至世界穷尽。这些地方若为信友所居,还是由亚巴郎的后裔所居。
亚巴郎得了这应许后,迁至另一处,即在协根摩勒橡树区。五个国王与四个国王交战,索多玛人为敌人打败,他们攻人索多玛城,掳了罗特。
于是亚巴郎与一百十八个仆人参加了战役,救出罗特,为索多玛王打了胜仗,但他不愿接受索多玛王的礼物,于是上主的司祭默基瑟德祝福了他。许多人以为致希伯来书,是圣保禄宗徒写的,对默基瑟德写了许多事。(希•柒•一~十七)
因而全世界信友奉献的祭礼,第一次出现了,以后先知将它归于基督说:“按照默基瑟德的品位,你将来永为司祭。”(咏•百零玖•四)是照默基瑟德品位的司祭,而不照亚巴郎的品位,所象征的事一出现后,它就要被取消了。
那时天主在神示中,又显给亚巴郎,应许他助佑及重大的酬报,但亚巴郎想念后裔,说将立仆人厄里黑则尔为自己的继承人。于是天主应许他,他的继承人不是仆人,而是他亲生的儿子,他的后裔繁多,将如天上之星。似乎这是应许他的后裔将享天福,因为以数目而言,天上的星辰,如何能与地上的尘沙相比呢?
有人可能以为天上的星辰亦是不可胜数的,我们不能看到所有的星,因为越看越多。为此有些星,即仔细看亦看不见,至于离我们很远,在世界另一方面升落的星辰,更不必说了。
若有人自夸能看到所有的星辰,如亚拉都及欧多西等,我在这书中,就要轻视他们。圣保禄宗徒曾写说:“亚巴郎信了天主,因而这事为他便算是正义。”(罗•肆•三)所以不要因受割损而自夸,将不受割损的人,置之基督的信仰以外。因为亚巴郎成为义人时,尚未受割损。
在同一神视时,天主又向他说:“我是天主,我曾将你从乌尔加色丁领出来,为的是将这地赐予你作为基业。”(创•拾伍•七)
亚巴郎问如何能得地为基业,天主乃答应说:“你为我取来三年的母牛一,三年的母山羊一,三年的公绵羊一,斑鸠和雏鸽各一。”亚巴郎将这些都取来了,每样剖成两半,这一半与那一半两对摆列。唯有飞鸟没有剖开。有鸷鸟落于尸体之上,亚巴郎便将它们吓走了。正在太阳落山的时候,亚巴郎昏沉地睡去,突然有一种大恐惧和黑暗临在他身上。这时天主对亚巴郎说:“你应当确实知道,你的后裔必要寄居在异国,要服侍那地的人,那地的人,要虐待他们四百年。但是他们所要服侍的人们,我必要亲自审罚他们,后来你的后裔必要带着丰富的财物,由那里出来。你要享大寿数,安然回到你列祖那里,被人埋葬。到了第四代,他们必要回到这里;因为迄今阿摩黎人的罪恶,尚未满盈。”
日落天黑的时候,有冒烟的火炉和燃着的火炬,从那些肉块中经过。在那一天,上主与亚巴郎立约说:“我将这地,赐予你的后裔,自埃及河直到幼发拉底的大河。即刻尼、刻尼齐、卡德摩尼、赫特、培黎齐、勒法因、阿摩黎、客纳罕、基勒戛熹和耶步息等民族所有的土地。”(创•拾伍•九〜二一)
这一切,都是天主在一次神视中所言所作,若要一一加以细述就太长了,越乎本书范围之外,所以我只能提及主要的。
前面《圣经》说过:“他的信仰心,便算为他的正义。”亚巴郎却问说:“上主!我如何能知道谁为继承者?”天主应许了他基业,他不说:由谁我可知道,好像他还不相信,而说:如何我能知道,是他已相信,却愿意知道如何成功。
同样,童贞玛利亚说:“这事怎能成就?因为我不认识男人。”(路•壹•三四)并非没有信心,她知道将成功的事,但愿意知道如何成功,所以她问后,听到答复说:“圣神要临于你,至高者的能力要庇荫你。”(路•壹•三五)
这是此处的动物:母牛、母羊、公山羊、二鸟、斑鸠、鸽子的意义,是用这方法,他知道所信的事如何成功。
母牛表示在法令之下的人民;母羊表示同一人民犯了罪;公山羊表示这人民将为君王。这些动物都是三岁,因为由亚当至诺厄,由诺厄至亚巴郎,由亚巴郎至达味,撒乌尔被黜后,他由天主选为伊撒尔人的第一位君王,由亚巴郎至达味为第三时期。或它表示其他更适当的真理;但我不疑惑,斑鸠与鸽子,是表示精神方面的人。
为此天主说:“你不要分飞鸟。”因为血肉的人互分党派,而精神的人则不然,或远离人世,如斑鸠一般,或在人间,如鸽子一样。这两种飞鸟都是诚实无害的,表示伊撒尔人中,有天主应许的子民,能继承求福的天国。
降至分开身体的鸟,不指点好事,是指点邪魔,他们在血肉人的分离中,寻找饮食。亚巴郎坐在其中,指点真的信友,在恶人中,支持至终。日落西山时,恐惧袭击亚巴郎,表示信友在世界末日,将受窘难。君主耶稣在《福音》中说:“因为那时必有大灾难,是从宇宙开始,直到如今没有过的。”(玛•贰肆•二一)
天主向亚巴郎说:“你应当确实知道,你的后裔必要寄居在异国,要服侍那地的人,那地的人,要虐待他们四百年。”(创•拾伍•十三)不是明明预言伊撒尔民将在埃及为奴四百年,是预言在四百年中将发生何事。
如《圣经》上说亚巴郎的父亲忒辣黑,在加拉活了二百零五年,并非他在此地真活了二百零五年,而是完成了这年数。同样,所说:为奴受苦四百年,是说在这时期受苦,并非在此地度了这几年。
说四百年,只是一个大约的数字,而实际上时间更长,无论是由天主应许亚巴郎算起,或由依撒格诞生算起,这一切是对他所预言的。
我上面已经说过,亚巴郎七十五岁时,天主第一次应许他,直至犹太人出埃及,为四百三十年。圣保禄宗徒曾提及说:“我这是说:天主先前所认为有效的誓约,决不是四百三十年以后成立的法律所能废除的,以致恩许失了效。”(迦•叁•十七)
若四百三十年能成为四百年,因为并没有大分别,何况天主在神视中向亚巴郎所说的,已经过了一部分,或者在天主第一次应许亚巴郎后二十五年,依撒格,由百岁左右的父亲所生时,四百三十年只剩下四百零五年了,所以天主称它为四百年。没有人疑惑,天主所说的,是指伊撒尔民而言。
《圣经》所说:“日落天黑的时候,有冒烟的炉和燃着的火炬,从那些肉块中经过。”(创•拾伍•十七)是说世界末日,血肉的人,将受火刑之罚。
天主城将受的最大窘难,是在假基督时代,由日落西山时,亚巴郎的恐惧中表示出来,是指点世界末日。火表示审判之日,血肉的人,由火中受罚的人内救出。
天主与亚巴郎所订的约,指出客纳罕地,并提及由埃及河至幼发拉底大河的十一个国家。不是埃及的尼罗大河,而是埃及及巴勒斯坦间的小河,利诺角城(Rhinocorura)在其间。
现在已到亚巴郎生子的时候了。一个由婢女哈戛尔所生,另一个由自由的撒辣所生。在前卷书中,我已提及。对这点,我们不能指责亚巴郎,因为他利用婢女,并非为满足肉欲,而为生育子女,他不得罪妻子,反而是服从妻子,她以为若亚巴郎照自己的意愿,因自己不能生子,能使婢女怀孕,他就有了安慰。她是用圣保禄宗徒所说的权利:“同样丈夫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主权,而是妻子有。”(格前•柒•四)所以妻子自己不能生育,乃借手于他人。
在这事上,并没有欲情与淫乱,妻子将婢女给丈夫,以生子女,丈夫因同样理由接受了,彼此都不求淫乐,是求自然的结果。
婢女怀孕时侮辱不能生育的主妇,撒辣因着猜疑而指责亚巴郎,他表示不是婢女的情人,而是自由的父亲。他在哈戛尔身上,尊重了撒辣的贞操,不是随从自己的意愿,而是随从妻子的主意,他没有要求,只是接受了,只去哈戛尔处,并没有追求她,只使她有孕,并没有恋爱她,因为他说:“你的婢女在你手中,你可任意待她。”(仓丨J•拾陆•六)
亚巴郎善与女人交往,与妻子有节制,与婢女要求服从,与任何女人不求淫乐。
此后,哈戛尔生了依协玛黑耳,亚巴郎以为天主的应许已经应验了,他曾愿将仆人立为继承人,天主却向他说:“这人绝不会是你的后嗣,那由你身而生的人,要做你的后嗣。”(创•拾伍•四)
天主要使亚巴郎不要相信自己的应许,已在婢女的身上应验了:“亚巴郎九十九岁时,上主显示给亚巴郎,向他说:‘我是全能的天主,你当在我面前行走,要做一个完人!我要与你立约,使你极其繁盛。’亚巴郎遂俯伏在地,天主又对他说:‘看!是我与你立约,你将成为万民之父。从此以后,你不要再叫亚巴郎,要叫亚巴辣罕,因为我已将你立为万民之父。我要使你极其昌盛,邦国由你而立。我要与你并历代的后裔,立永远的约,就是我要做你和你后裔的天主。我要将你现今所旅居的地,即客纳罕全境,赐予你和你的后裔,以作永远的基业,并且我要做他们的天主。’”
天主又对亚巴郎说:“你和你的后裔,应当遵守我的约,历世勿替。我与你和你后裔所立的约,你们应当遵守:就是你们中间所有的男子,都要受割损。你们都要受割损,这就是我与你们立约的标志。你们中间历代的男子,生下第八日,都要受割损,无论他是家中生的,或是自异地买来的,或属于你们后裔的,都要受割损。在你家中生的,或是以银钱买来的,都要受割损。我立约的标志,在你们的肉体上,万世不渝。但凡不受割损的男子,必须从民中产除,因为他违背了我的约。”
天主又对亚巴郎说:“你的妻子也不要叫撒辣依,应叫她撒辣,我必要祝福她,使她生一个儿子,我必要她有福,使她成为万国之母,人民的君主要由她而出。亚巴郎便俯伏在地上笑起来,心想:‘一百岁的人哪还能生子?撒辣已九十岁如何能够生育?’亚巴郎对天主说:‘唯愿依协玛黑耳身生存在你面前!’”
天主答应说:“不是,你的妻子撒辣确要给你生一个儿子,你要给他起名叫依撒格,我要与他并他的后裔缔结永远的约。至于依协玛黑耳,看!我也应许了你。我必要祝福他,要使他昌盛,极其繁衍。他必生十二个族长,我要使他成为一个大族。但我要与依撒格立约,就是明年此时,撒辣要给你所生的那一位。”(创•拾柒•一〜二)
在天主应许的儿子依撒格身上,外教人受上主的招召,更为明显,因为是天主的恩赐,而不是本性的事,因为天主竟应许老年夫妇能产麟儿。虽然天主赐人依照自然规则,生育子女,然而使荒胎者生育,却更显出这是天主的特别恩赐。
因为不是普通的生产,而是重生,为此天主应许撒辣生子时,命他受割损礼。天主不但命所有儿子,并命奴仆及买来的人都受割损,表示这恩赐是为所有人的。
割损有何意义,岂不是除旧还新?第八日割损,岂非表示基督在星期末日,即安息日,复活起来吗?
连父母的名字也都变了,一切皆新,新约已在旧约之中。旧约为何,岂不是新约的预象?新约为何,岂不是旧约的启示?
亚巴郎发笑,是喜欢庆祝的笑,而不是犹豫者的嘲笑。即他在心中所说的话:“一百岁的人哪还能生子?撒辣已九十岁,如何能够生育?”也不是疑惑人的口气,而是惊奇者的口吻。
天主说:“我要将你现今所旅居的地,即客纳罕全境,赐予你和你的后裔,以作永远的基业使人疑惑这是已实现的,或者等待将来实现,因为任何民族的权力总不是永远的。
当知道“永远”二字,希腊文为(aiωviov:aionion)由(aiωn:aion)世纪而来,拉丁文(Saeculare)意义不同,有世俗之意,如世事繁多,而永远乃是没有终结,直至世界穷尽。
我们可问下面的话有何意义:“凡第八日不受割损的男子,必须从民中产除,因为他违背了我的约。”(创•拾柒•十四)婴儿似乎无罪,而天主却说他将丧亡,因为违背了他的约,其实是父母的过失,因为未给他割损。除非婴孩违背了天主的约,不是他个人,而是人类起初时,原祖犯了罪。
除了旧约与新约外,尚有天主其他的约,天主向原祖所订的第一条约一定是:“因为你在那一天吃了,必然要死。”(创•贰•十七)为此德训篇中写说:“凡有血肉的,有如衣服,逐渐陈旧,因为自古定案是‘你一定要死’。”(德•拾肆•十八)
以后的律法更为清楚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哪里没有法律,哪里就没有违犯。”(罗•肆•十五)那么,《圣咏》上的话:“你看地上的所有恶人,好像渣滓一样。”(咏•百拾捌---九)这如何能是真的,除非有过失的人,都违犯了法律。
为此如天主教的教义所说,婴孩生下时已是罪人,并非他个人犯了罪,而是因为原罪,为此我们说他们亦需要赦罪的圣宠。既然是罪人,就算犯了怡园中的第一条法令。这样,《圣经》上两处所写的“我看地上的所有恶人,好像渣滓一样”;“哪里没有法律,哪里就没有违犯”,都是真的。
既然割损是重生的标志,为此因着原罪,婴儿要丧亡,因为他犯了天主的第一条戒命,除非重生来救他。因此天主的话好像是说:凡不重生的人将丧亡,因为违背了天主的约,他与所有人在原祖亚当身上犯了罪。
若天主说:“因为他违背了我的约。”我们就当懂这约为割损,但因为他没有说明婴儿犯了何约,可懂为此约,因为婴儿亦能犯它。
若有人以为是指割损,因为婴儿不受割损,就犯天主的约,他当设法说明婴孩为何能违犯约,因为不是他自己,在他身上犯了约。在这种情形中,不受割损的婴儿丧亡,并非因自己的过失,而是因为原罪。
天主应许亚巴郎大恩说:“我要使你极其昌盛,邦国由你而立,君王由你而生”;“撒辣将生一个儿子,我必使她有福,使她将成为万国之母,人民的君王要由她而出。”(创•拾柒•六〜十六)
在基督身上,我们看见这应许实现了。从此以后,在《圣经》上,他们夫妇已不如从前一样呼为亚巴郎及撒辣依,而呼为亚巴辣罕及撒辣,因为大家都如此称呼他们。
亚巴郎所以改名的原因,是由下面的话:“我已将立你为万民之父”,这是亚巴辣罕的意义,而亚巴郎则为“至高之父”。《圣经》没有说出撒辣改名的原因,但解说《圣经》上希伯来名字的人说:撒辣依是“我们之母”,而撒辣则为“德行”。
在希伯来书中写说:“因着信德,连撒辣也蒙受了怀孕生子的能力。”(希•拾壹•十一)二人皆已年老,如《圣经》所记,而撒辣除了荒胎外,已没有月经,因此即便不是荒胎,也不能生育了。
一个年长的妇人,但仍强健,可由壮年人受孕,但不能由老年人受孕;而老人可使青年妇女产生,如亚巴郎在撒辣死后,由且都拉生子,因为她正在青春年龄。
为此圣保禄宗徒说这是一件奇事,因为亚巴郎已衰老,不能由老年妇人产生。我们当承认衰老的身体,还能有所作为,但不能一切了。若已衰老至极,就不是衰老的老人,而是如死尸了。
但这问题,亦能如此解决:亚巴郎能由且都拉生子,因为天主赐他生产的能力,在妻子死后,仍然存在。
我以为当采取第一种解说,因为一个百龄的老人,至少在我们时代,与任何妇女,都不能产生,但当时人高寿,一百岁尚不成为衰老至极的人。
天主在玛默勒橡树附近又显现给亚巴郎,是三个人,没有疑惑是三位天使,虽然有人相信其中有基督,因为他在降生前,亦可出现。[8]
自身不变更,能不以自身,而以属下的物体,显现于人,这是天主无形无象,不能变更的特性,但有何物不属天主呢?
有人想其中之一为基督,因为亚巴郎看见三人,而只向一人说话,如《圣经》上记载说:“看见三人对面立着,他便离开帐幕,跑去迎接他们,俯伏在地敬拜他说:‘吾主,如果蒙你的恩爱,请你不要离开你的仆人再往前走。’”(创•拾捌•二〜三)他不理会两个已去毁灭索多玛城的人,而只向其中之一谈话,求他在索多玛城,不要将善人与恶人同归于尽。
以后罗特迎接二位,与他们交谈,先称他们为主,以后却以单数称为主说:“吾主,请你们到仆人家中住一夜。”(创•拾玖•二)后来又说:“二人因上主怜悯他们,便拉着他的手和他妻子的手和两个女儿的手,将他们带出城来。领出以后,将他们置于城外,对罗特说:4快逃命吧!别回头观望,也别在平原站住,应逃往山中,免得你同遭毁灭。’”(创•拾玖•十六〜十七)罗特向他们说:“吾主,你不要如此,你的仆人倘能在你面前蒙恩。”
所以很可相信亚巴郎在三人中,罗特在二人中,认出了上主,向他个别谈话,虽然先信他们是人,为此以人接待他们,请他们饮食。但他们的德光昭著,款待他们的,不能疑惑,他们虽然是人,但上主在他们中,如在先知内一样。
然而《圣经》说他们是天使,不但《创世记》中叙述这事时如此,在希伯来书信中,称赞接待客人时亦说:“曾有人于不知不觉中款待了天使。”(希•拾叁•二)
因为他们,上主重新应许亚巴郎,撒辣将生依撒格说:“亚巴郎必要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,世上的万国,都要借着他蒙受祝福。”(创•拾捌•十八)
此处简单清楚地,天主应许了两件事:依肉身的伊撒尔民族,及依信仰的民族。
天主应许之后,将罗特由索多玛救出,从天降火,将这座伤风败俗的城及附近一带,完全毁灭,因为在此城内,男色竟视为法律所准许的事。这种罚是将来天主审判的预象。因为天使命救出来的人,不可回头后看,是警告我们,若愿躲避将来的审判,不可回至以前的生活,天主的圣宠已将我们救出了。
罗特的妻子回头一看,就变成盐像,是教人服从主命,不要仿效她的表样。
亚巴郎在革辣尔,阿彼默克王那里,遇到与埃及相似的事,即妻子被人夺去,但未遭污辱,又还给他。君王指责亚巴郎说是自己的姐妹,而不是妻子时,他说自己是因恐惧之心而行,并说:“她实在是我的姐妹,她与我原是同父异母。”(创•贰拾•十二)由父亲这面是他的姐妹,所以是亲人,但她非常艳丽,在这年龄,尚能为人所爱。
此后,照天主的应许,撒辣给亚巴郎生了一子,取名依撒格,它的意义是笑。因为父亲得到应许后,心悦而笑;三位天使重新应许时,母亲亦心花怒放而笑,虽然仍在犹豫中。为此受了天使的责斥,因为这笑虽由喜悦而来,但表示不完全信服天主,经天使解说后,她才全心信服。
撒辣所以笑的原因,不是轻视,而是喜悦,依撒格生后,给他取名时,可以看出,因为她说:“天主使我笑,凡听见的,必会与我一同笑。”(创•贰壹•六)
稍后,婢女与她的儿子一同被逐出门外,依圣保禄宗徒,在他们身上,是预象旧约与新约,撒辣预象天上的耶路撒冷城,即天主之城。(迦•肆•二六)
在许多事情中,若一一加以细述,未免太长,但当提及亚巴郎受天主试探牺牲心爱的儿子依撒格,这是为试探他的服从,并非天主预先不知道,而是为后人立表样。我们不可排斥一切的诱惑,反该喜悦使我们成圣的诱惑。
往往人不易认识自己,除非用诱惑及艰难来试探自己,若认为这是上主的恩宠,他使善人,更为坚定,不会傲慢。
亚巴郎一定知道天主不会喜欢以人作祭献,但天主既然出了命令,就以为当服从,而不从事辩论。然而亚巴郎堪受赞颂,因为他相信祭献了儿子后,他会复活起来。
当时他不愿照妻子的志愿,将婢女与她的儿子逐出门外时,天主曾向他说:“由依撒格所生的,才称为你的后裔。”(创•贰壹•十二)但天主同时也说:“至于你婢女的儿子,我必使他成一个民族,因为他是你的后裔。”
那么天主既称依协玛黑耳为他的后裔,为何要说:“由依撒格所生的,才称为你的后裔”呢?圣保禄宗徒解说这几句话的意义说:“不是血统上的子女,算天主的子女,而是恩许的子女,才算为后裔。”(罗•玖•八)
为此因天主应许而生的后裔,是由依撒格而传的亚巴郎的后裔,是以天主的恩宠,在基督内而结合的。
亚巴郎是一位好父亲,天主命他杀自己的儿子,仍旧坚信天主所许的一定会成功,既然天主赏赐他这个儿子,超乎一切期望之外,一定会将这个儿子还给他。致希伯来书中,也这样懂法说:“因着信德,亚巴郎在受试探的时候,献上了依撒格,就是那承受了恩许的人献上了自己的独生子。原来天主曾向他说过:‘只有由依撒格所生的,才称为你的后裔。’但他想天主有复活死人的能力,为此他又把依撒格当做预象似的得了回来。”(希•拾壹•十七〜十九)
是谁的预象,除非是同一宗徒所说的:“他既然没有怜惜自己的儿子,反而为我们众人把他交出了。”(罗•捌_三二)为此如吾主耶稣背十字架,同样,依撒格也背着柴至祭献的地方,以便在柴上作祭献。
最后,亚巴郎受天主命,不得杀依撒格。那只倾流了血牺牲了的羊,有何意义?亚巴郎看见它时,它的角缠在荆茨中。是预象谁?岂不预象基督在做祭品前,为犹太人头加茨冠吗?
我们姑且听听天使的话:《圣经》上说:“亚巴郎正伸手举刀要杀自己的儿子,上主的使者从天上呼喊说:‘亚巴郎,亚巴郎!’他回答说:‘我在这里。’天使说:‘切莫在这孩子身上下手,一点都不要加害他!我现在知道你是敬畏天主的人,因为你为了我,连你的独子也不愿惜。’”(创•贰贰•十〜十二)
所谓“我现在知道”,是说我现在使人知道,因为天主早已知道了。为此亚巴郎祭献了这只羊,以代替自己的儿子,就称这地方为“上主自会照料”直至今日人还说:“在山上,上主自会照料。”(创•贰贰•十四)
如前面所说“我现在知道”,是说“我使人知道”,同样,此地所说“天主显现”,就是天主使人看见说:“上主的天使由天上又叫亚巴郎说:‘上主说:我要指着自己起誓,你既做了这事,没有顾惜你的独生子,我必赐你大福,使你的后裔繁多,如天上的星辰,海滨的沙粒。你的后裔必占领他们仇敌的城门。因着你的后裔,天下的万民,都获得祝福,因为你遵从了我的话。’”(创•贰贰•十五〜十七)
这样,亚巴郎做了祭献,这是基督的预象,天主应许他万邦人亦要做他的后裔,且以誓言,以慎重其事。天主屡次应许,但总不发誓。忠实的天主发誓有何意义,岂非保证其应许,并为指责不信者吗?
在这一切事后,撒辣逝世,享年一百二十七岁。她的丈夫亚巴郎年一百三十七岁,因为亚巴郎比撒辣大十岁,如同天主应许他撒辣要生子时,亚巴郎自己所说的:“一百岁的人哪还能生子?撒辣已九十岁如何能够生育?”
于是亚巴郎买了一块地,埋葬了自己的妻子。从此以后,照圣斯德望所说的,他就住在那里,成为地主,即在他父亲两年前死了以后。
依撒格四十岁,娶了叔父纳曷尔的女儿黎贝加为妻,当时他的父亲一百四十岁,母亲逝世后第三年,亚巴郎命仆人至美索不达米亚,为自己的儿子娶黎贝加时,说的话有何意义?“请你将你的手放在我大腿底下。我要你指着天地的上主天主起誓,为我的儿子决不娶我所住的客纳罕地的女子为妻。”(创•贰肆•二〜三)岂非天地的大主当降生成人,由他的腿中而出?这是预言的小节目,在基督身上实现了。
亚巴郎在撒辣逝世后,为何娶了且都拉?我们不可妄断亚巴郎不知节欲,特别他已年迈德高,信心坚固,他一定知道天主允许了因着依撒格,他的后裔将如天上的星及海边的沙土一样多,他岂还想生子育女吗?
若哈戛尔及依协玛黑耳,依照圣保禄宗徒,是《旧约》中肉欲人的预象,为何且都拉不能是《新约》肉欲人的预象呢?这两个女人都称为亚巴郎的妾,而撒辣总未称为亚巴郎的妾。《圣经》对哈戛尔写说:“亚巴郎的妻子撒辣将自己的埃及婢女哈戛尔给了她的丈夫为妾,那时亚巴郎住在客纳罕地已有十年。”(创•拾陆•三)
对撒辣死后所娶的且都拉,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亚巴郎又续娶了一个妻子,名叫且都拉。”(创•贰伍•一)二人皆称为妻,又名曰妾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亚巴郎将自己所有的一切财产给予依撒格。至于亚巴郎的妾所生的子孙,当亚巴郎还活着的时候,已将财物交给他们,使他们离开依撒格,遣往东方。”(创•贰伍•五〜六)妾的儿子接受礼物,但没有达到所应许的国土,如同异教人及犹太人一般,因为除依撒格外,没有人是继承人:“不是血统上的子女,算天主的子女,而是恩许的子女,才算为后裔。”(罗•玖•八)除了这理由外,我看不出为何在撒辣去世后,且都拉被娶为妻,而名曰妾,除非是因为这个奥义。不愿以这种意义去懂这事的,不可任意批评亚巴郎。亦不能说这事是为攻击反对重婚的人[9],因为万民之父,在妻子死后,尚且重婚,所以不是罪恶。
亚巴郎逝世时,享年一百七十五岁,他百岁时所生的儿子依撒格当时已七十五岁。
现在我们看看天主城的时间在亚巴郎的后裔时,如何进行。自依撒格出生至六十岁生子时,我们可以注意,他祈求天主,赏赐荒胎的妻子生育子女,两个孪生子在胎中就互相争执。黎贝加为此所困,乃问天主,她得到这个答复:“你胎中所怀的,是两个国家;你胎中所生的,要分为两个民族,这族必强于那族,年长的要服侍年幼的。”(创•贰伍•二三)
圣保禄宗徒将这事视作圣宠的证据,因为在两个尚未出生的儿子中,没有功劳与罪恶之别,天主却撇下长子,选了幼子,他们二人都有原罪,而无本罪。本书的目的,不应许我对这事长篇大论地发挥,我在别的书中已详细讨论过。
所谓“年长的要服侍年幼的”,天主教的人,都将犹太人视作年长者,将服侍年幼的懂为天主教人。虽然这事已在依杜美人处应验,这民族由长子所出,他有两个名字:黑撒乌及厄东,为此这民族名依杜美,它当为幼子所生的伊撒尔民族所臣服。然而这预言:“这族必强于那族,年长的要服侍年幼的。”似乎当指更高的事。指点何事,岂非明显地在犹太人及天主教信友中实现了吗?
依撒格亦有了天主的启示与他父亲相似,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亚巴郎的时候,那地有过饥荒,这时又遇了饥馑,所以依撒格便往革撒尔去,到了培肋协特人的王阿彼默肋客那里。上主显现给依撒格说:‘你休要到埃及去!你要住在我指示给你的地方。你要寄居在这地方,我将与你同偕,必要祝福你。我必将这一切地方赐予你和你的后裔,又必实践我向你父亲亚巴郎所起的誓约。我要使你的后裔繁多,有如天上的星辰,我要将这一切地方给予你的后裔,并且天下的万民都因着你的后裔获得祝福,因为亚巴郎听从了我的话,遵守了我的训示,我的戒命,典章和法度。’”(创•贰陆•一~五)
这位圣祖,没有别的妻妾,他一次生了二子便心满意足。他住在别的民族中,亦怕妻子艳丽,能生出是非来,所以不说是自己的妻子,而说是自己的姐妹,因为由父母二系,他们都是亲戚,但外人知道是他的妻子后,就没有污辱她。
但不能因他在正妻外,没有别的妻妾,就将他放在他父亲之上。没有疑惑的,他父亲的信心及服从的功劳更大,何况天主因他父亲的功劳,爱他,赏他恩惠说:“并且天下的万民都因着你的后裔获得祝福,因为亚巴郎听从了我的话,遵守了我的训示,我的戒命,典章与法度。”(创•贰陆•四〜五)
《圣经》另一处又说:“我是你父亲亚巴郎的天主,你不要害怕,因为我与你同偕,我必祝福你,并且为了我的仆人亚巴郎,我必要使你的后裔繁衍。”(创•贰陆•二四)
这是为使我们懂得亚巴郎圣洁地做了一切,而不正经的人,寻找他们罪恶的证据,说亚巴郎是因肉欲而行。
这也使我们不要因着一方面的功绩,来比较人,当以全部功绩作个比较。因为可能有人在自己的平生及品行中,因着某事胜过他人,但他可能在更高尚的事上,为人所胜。
为此,贞洁原来优于婚姻,但忠诚的夫妇,胜于不忠诚的守贞者,因为不忠诚的守贞者,不但不可赞美,且当深恶绝之。
假使二人都是善人,在这光景中,服从天主,忠诚的夫妇,比不忠诚、不服从的人更好。若一切相同,则谁会疑惑,守贞者优于结过婚的人呢?
依撒格的儿子黑撒乌与雅各伯同时长大,长子以契约将长子名分卖与弟弟,因为他要吃弟弟所煮的豆,就将长子名分卖给他。由此我们知道对于饮食,不当以性质,而当以贪食无厌,来指责人。
依撒格已年迈寿高,双目不见天日,本想祝福全身是毛的长子,在不知不觉中,却祝福了幼子,因为他以羊皮将手包起来,好像负起别人的罪过。我们不可将雅各伯的行为视为欺骗,当视为重大的预象。《圣经》上说:“黑撒乌善于打猎,常住在田间;雅各伯为人恬静,常住在帐幕内。”(创•贰伍•二七)
有人将拉丁文(Snedolo)或(Smplex)“恬静”,译作没有欺骗;没有欺骗,或诚实,或更好说:没有虚伪,它与希腊文(a7rXa?«^=Aptastos)正吻合。不欺骗的人,接受祝福时,如何欺骗,诚实人如何骗人,没有虚伪的人如何假装,岂非有深奥的真理吗?
祝福为何?《圣经》上说:“看!我儿子的香气,好像上主所祝福的一块田地的香气。唯愿天主赐予你天上的甘露,土地的肥沃,五谷并美酒的丰收。愿许多民族服侍你,许多国家崇拜你!愿你做你兄弟们的主人,你母亲的儿子向你膜拜。凡咒诅你的,愿他遭受咒诅;凡祝福你的,愿他获得祝福。”(创•贰柒•二七)
雅各伯的祝福,就是基督在外方民族中的宣传,这是他所作的。依撒格是律法及预言,因着他,基督亦为犹太人所祝福,如被一个不知道的人所祝福,因为他不懂得。
世界如一块田地,充满着基督名字的芬芳,天上的甘露,是他的言论;土地的肥沃,是民众的聚集;五谷并美酒的丰收,是圣体圣事中的饼与酒所集合的群众。
民族服侍他,君王朝拜他。他是兄弟的主人,因为他的信友控制犹太人。他父亲的子女,即依信仰,亚巴郎的后裔,要朝拜他;因为以血肉而言,他也是亚巴郎的子孙。谁咒诅他,就要受咒诅:i祝福他,就要受祝福。基督亦为犹太人所祝福,因为他们虽然走入歧途,但仍歌唱律法与先知,即赞颂他,他们却错以为当祝福另一个人。
但长子亦来请求所应许的祝福了,依撒格心慌意乱,知道祝福错了,就问他是谁。但他不抱怨为人所欺,他在心中知道了这奥义后,不但不发怒,且又肯定了祝福说:“是谁将野味给我送来?我已经吃了,同时也祝福了他,他将来必蒙受祝福。”(创•贰柒•三三)若这事不由天主默示而来,系由人事而成,一个发怒的人,岂不要咒诅吗?所以这事有预言意义,是在世上所做的,都由上天而来;由人而成,却来自天主的圣意。若对重大奥义,一一加以研究,可写好几部书,但本书的范围,不准我随便行事。
父母遣雅各伯至美索不达米亚去娶亲,父亲遣使他时说:“不可娶客纳罕之女为妻。但要起身到帕丹阿兰你外祖父贝突耳家里去,要娶你母兄拉斑的女儿为妻。愿全能的天主祝福你,使你生育繁多,成为多族之父。愿他赐予你亚巴郎的祝福,赐予你和你的后裔,使你承受你所寄居,天主所许于亚巴郎的土地,作为基业。”(创•贰捌.一〜四)
由这几句话中,我们可以看出雅各伯的后裔,与依撒格由黑撒乌所生的子孙不同,《圣经》上所说:“你的后裔是在雅各伯”,是属于天主之城的,与亚巴郎由婢女所生及以后且都拉的子孙不同。
然而这祝福是属于依撒格的孪生子,或属其中之一,他是谁?还不清楚。雅各伯接受父亲祝福时,父亲向他说:“使你生育繁多,成为多族之父。愿他赐予你亚巴郎的祝福。”(创•贰捌•三〜四)这事就弄清楚了。
雅各伯至美索不达米亚途中,在梦中有了一个启示,《圣经》对这事写说:“雅各伯离开了贝尔协巴黑往哈兰去了。太阳西落时,他到了一个地方过夜,拿了一块石头当做枕头,就在那里躺下睡了。梦见一个梯子直立在地上,梯的上端直达天际,天主的使者在梯子上,下来上去。上主立在梯的上端对他说:‘我是上主,你祖父亚巴郎的天主,依撒格的天主,你躺的地方,我要赐予你和你的后裔。看!我必与你同偕,你无论何往,我必要保护你;领你再回到这地方;在我许与你的没有实践以前,我决不离弃你。’
“雅各伯醒来说:‘上主原来在这地方,我竟不知道。’他便畏惧说:‘这地何其可畏,这不是别的,乃是天主的殿,这是上天之门。清早,雅各伯一起身,将那块做枕头的石头,立成柱子,将油倒在上面。那地原先名路次城,雅各伯却给它起名叫贝特耳。”(创•贰捌•十~十九)
这一切都有预言之意:雅各伯不依崇拜偶像人的风俗,以油倒在上面,使它成神,因为他既不叩拜它,又不向它作祭献。基督的名字,由希腊文(Chrisma)而来,它的意义即为“擦油”,所以一定预象一个重大奥义。
救世主耶稣在《福音》中,亲自提及这梯子,他对纳塔纳耳说:“看啊!确是一个伊撒尔人,在他内毫无诡诈。”伊撒尔即雅各伯,在梦中有所见,他乃继续说:“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:你们要看见天开,天主的天使在人子身上,上去下来。”(若•壹•四七〜五一)
雅各伯至美索不达米亚娶妻,他竟娶了四个,生了十二个儿子,及一个女儿。《圣经》上并没有说他非法娶了她们。他本来只想娶一个,却拿姐姐当做妹妹,是夜间弄错了,但没有驱逐她,为不表示轻视她。当时法律不禁止多妻,以繁殖子孙,于是也娶了所应许的女子。
但她是石女,乃将婢女给丈夫,以生子女,她的姐姐虽已生子,但愿多得麟儿,亦这样做了。《圣经》上没有说雅各伯有意娶好几个妻子,或与好几个女子性交,除非是为传后,但他尊重婚姻的权利,若对丈夫的身体有权利的妻子不这样要求,他也不会这样做。
雅各伯由四个妻子,生了十二个儿子及一位千金。他的儿子若瑟为兄弟所卖,带至埃及,竟升为宰相。
如我已说过的,雅各伯亦名伊撒尔,他的后裔亦称伊撒尔民族。这个名字,是他由美索不达米亚回来时,天使与他相斗时给他的,是基督的预象。天使竟为雅各伯所败,为表示奥义,以指点基督的苦难,犹太人胜了他。
但雅各伯由打败的天使处得了祝福,所以取了这个名字,实际上是一种祝福。伊撒尔的意义为“看见天主的人”,他将是所有圣人的酬报。
天使战败后,打击了他的腿,使他成为拐子。所以雅各伯受了祝福,同时又成为拐子,信仰基督的人受祝福,不信仰他的人则成为拐子。
腿的筋指点后裔繁多,的确,如《圣咏》上所说的:“异民惊惶失色,走出他们的堡垒。”(咏•拾捌•四六)这样的人非常的多。
《圣经》上记载雅各伯与七十五人一同进人埃及,他自己及儿子包括在内,其中只有两个女人,一个女儿,一个孙女[10]。但细心研究后,雅各伯的子孙,在他进埃及的日子,一定没有这么多,因为是将若瑟的孙子亦算人在内,他们当时还没有出生,那时雅各伯一百三十岁,他的儿子若瑟三十九岁。
若瑟三十岁左右娶妻,不能此时就有孙子,既然若瑟的儿子厄弗辣因及默纳协,在雅各伯进埃及时,尚不到九岁,那么为何竟将他们及孙子列人七十五人中呢?
《圣经》上记载若瑟的孙子,默纳协的儿子玛基尔,若瑟的曾孙,默纳协的孙子加拉特,及厄弗辣因所生的儿子乌大郎,及乌大郎的儿子爱登,他们一定不能在雅各伯进埃及时,算人他的子孙中,因为若瑟的儿子,还在九岁以下。
《圣经》上记载雅各伯与七十五人进人埃及,并非同日同年,是在若瑟活着的时候进人,他们是因他而去的,如《圣经》上所说:“这样,若瑟和他父亲的全家,都住在埃及地。若瑟活了一百一十岁。若瑟见到厄弗辣因第三代的子孙。”(创•伍拾•二二〜二三)这是他的曾孙,厄辣因的第三代,由子而孙而曾孙,所以是第三代。
《圣经》上又说:“默纳协的儿子玛基尔所生的儿子也养在若瑟的膝下。”(伍拾•二三)这是默纳协的孙子,若瑟的曾孙。
此处《圣经》原文称子孙为多数,这是《圣经》的习惯,它称雅各伯的独一女儿,也用多数,拉丁语亦用多数(Filii),来称子女,虽然只有一个。
雅各伯有福气看到玄孙,但我们不可相信,雅各伯至埃及见若瑟时,他们已出世,因为当时若瑟只三十九岁。这是不仔细研究,只根据《圣经》所载:“这是来到埃及的伊撒尔子孙的名字。”(创•肆陆•八);并非七十五人与他一起进入埃及,是如我所认的,是以若瑟在世时,算为雅各伯进埃及的时期,因为是因他而来的。
若我们在亚巴郎的后裔中寻找基督,以达到天主教的信友,天主的城就在其中流浪于世,将妾所生的子女除去后,我们找着依撒格;若我们在依撒格的后裔中去找,除了黑撒乌,又名厄东,我们找着雅各伯,又名伊撒尔;若我们再在伊撒尔,即雅各伯的后裔中去找,除去他人后,我们找着犹大,基督是由他的族中而生的。
我们现在听听雅各伯在埃及临终时,祝福诸子,以预言的口吻祝福了犹大说:“犹大啊!你的兄弟们将要称赞你,你的手必将压在敌人的颈上,你父亲的儿子们要向你下拜。犹大是一只小狮。我儿!
你攫了食又上来,他屈下身去,伏卧有如一只公狮,蹲踞有如一只母狮,谁敢惊动他?权杖不离开犹大,权柄不离他两腿之间,直到到那堪得权杖者来到,万民都要归顺他。他要将自己的驴系在葡萄树上,将自己的衣服,在葡萄汁中洗自己的外衣。他的眼会因葡萄酒现红,他的牙必因乳汁变白。”(创•肆玖•八〜十二)
我在攻击马尼盖人弗斯德时已讨论过这些事,我想已足够了,因为这预言很显明。“伏卧”二字指点基督的死亡,“狮子”表示他对死亡的权力。
基督自己在《福音》中亦说:“因为我舍掉我的性命,好再取回它来:谁也不能从我夺去它,而是我甘心舍掉它;我有权舍掉它,我也有权再取回它。”(若•拾_十七〜十八)
这预言应验了,有如狮子之吼。《圣经》上对他复活所说的“谁复活他”,也属这权力之内,是基督自己。他在《福音》中对这权力说:“你们拆毁这座圣殿,三天之内我要把它兴建起来。”(若•贰•十九)
“上来”二字指点他死在十字架上,对“伏卧”二字,《圣若望圣史》写说“就低下头交付了灵魂”,(若•拾玖•三〇)或者亦可指点他的坟墓,他在其中安息,没有人能复活他,如以前先知曾复活过人,或如他自己曾复活过别人,是他将复活自己,如从睡梦中兴起一般。
“他将衣服在酒中洗”,即他以自己的血洗净罪恶,这是信友们知道的圣洗圣事。“在葡萄汁中洗自己的外衣”有何意义?岂非指点圣教会?“他的眼会因葡萄酒现红”,是指点信友因他的爵而醉,《圣咏》上说:“使我的酒杯充盈。”(咏•贰贰•五)
“他的牙必因乳汁变白”,照圣保禄的话,是指点吃奶的婴儿;
是用天主的圣言,养育尚不能吃饭的人。(格前•叁•二)
所以在基督身上,实现了对犹大的预言,在应验前,常有伊撒尔的君王,由此族而出。“万民都要归顺他”,不易解说,却容易懂得。
如依撒格的两个儿子,黑撒乌及雅各伯,指点两个民族,即犹太人及信友。虽然以血肉系统而论,他不是犹太人而是依杜美人,是黑撒乌的后裔;不是信友,而是犹太人,由雅各伯而来,因为寓意只对所说的有效,“年长者要服侍年幼者”,同样,对若瑟的两个儿子亦有效,因为长子是犹太人的预象,而幼子则是信友的预象。
雅各伯祝福他们时,将右手放在左面弟弟的头上,左手放在右面的哥哥头上,在他们的父亲若瑟看来,这是严重的错误,就告诉他,以纠正错误,告诉他长子在何方面。但雅各伯不愿变换手说:“我知道,我儿!我知道,他也将成为一族,必要昌大,但是他弟弟将来比他还要大,他的后裔必要成为许多民族。”(创•肆捌•十九)此处也显明地有两种应许,即一民族的领袖及万民的领袖。这两种应许,在亚巴郎的后裔中,包括伊撒尔民族及全世界,一个照血肉,另一个依信仰,还有比此更明显的吗?
雅各伯及若瑟去世后,至出埃及时,其中一百四十四年间,犹太人的繁殖速度惊人,他们虽然受人磨难,有时竟该当将长子杀害,因为埃及人对他们繁殖的速度非常恐惧。
当时梅瑟暗中得救,未被杀害,因为天主愿意用他做伟大的事业。
他竟人了王宫,为法郎王的公主所收养,成为拯救犹太人自奴隶生活中的救星,是天主自己用他来救自己的人民,如他应许亚巴郎的。
但他先当逃避,因为他杀了一个埃及人,以保护伊撒尔人,因而心中畏惧;后来天主遣使他,以天主圣神的能力,战胜了法郎王术士的阻碍。
于是埃及人,因为不愿让天主的人民离开埃及,受了十种灾祸:水变成血,蛙、蚊、蝇、家畜死亡,疮、疱、蝗虫、黑暗,长子被害。最后,埃及人受了这么多的灾患,乃让伊撒尔民出境,但又去追逐他们,皆淹死在红海中。因为海水分开,让伊撒尔人过去,忽又合拢,将追赶他们的埃及人统统淹死了。
然后,天主之民,在梅瑟领导之下,在旷野中流连了四十年,立了结约柜,以祭祀敬拜天主,这是将来的预象,在西乃山上雷电中天主颁了十戒,以事实及言语指出他是真天主。
这事发生在出埃及后不久,当时人民开始住在旷野中,祭献一头羔羊,是逾越节后的五十日。这个祭献是预象基督,他以十字的祭献,将由此世而至圣父处。巴斯卦在希伯来文的意义便是逾越。在基督祭献后五十日,《新约》出现时,圣神由天而降,他在《福音》中,被称为天主之手指,路,(拾壹•二〇)是为使我们记念最初的事迹,因为十戒亦为天主之手指所写。
梅瑟去世后,若苏厄管辖人民,引领他们人福地,将它分给他们。这两位领袖都身历百战,节节胜利,如圣神所证明,他们旗开得胜,并非因希伯来人的功德,是由战败人民的罪恶。
犹太人巳经占了福地后,民长继续了两位领袖的位,这是实现了天主最初应许亚巴郎的,即形成一个民族,即希伯来民族,及得客纳罕地。并非所有人民及全世界,这是在基督降生后才实现的,非因守古敎的律法,而是因信仰《福音》。
不是在西乃山受十戒的梅瑟,而是若苏厄领导人民占领了福地。民长时代,战事有时胜利,有时失败,依人民的罪恶及天主的仁慈而定。
以后是国王时代,撒乌耳是第一位国王,但他为天主所弃,战败被杀,他的家族亦被弃绝,不再出国王。达味继他为王,基督为他的后裔。由达味时,天主的人民开始壮年时代,由亚巴郎至达味,是青年时代。玛窦圣史写基督的家谱,由亚巴郎至达味共十四代,并非没有原因的。
人由青年时代,开始生育,为此基督的家谱由亚巴郎开始,他换了新的名字,成为万民之父。在他以前,即由诺厄至亚巴郎,是天主之民的幼年时代,当时只用希伯来文。人在幼年时开始言语,在婴孩时是不会说话的。婴儿时代常为人遗忘,如人类最初时期,为洪水淹没一样,谁还记得婴孩时代的事呢?
为此本书第十五卷记载天主城的第一时代,本卷记载第二及第三时代。在第三时代,以三岁的母牛,母羊及公羊,指出天主颁了十戒。但人类罪恶满天,地城因而开始,其中尚有精神的人,由斑鸠及鸽子指出。[11]
[1]名字系按拉丁通俗本及圣奥古斯丁的手稿,与思高《圣经》学会所译的名字,少有出入。
[2]地能生物,如青蛙等,是由圣奥古斯丁时代,对生物学知识浅浮所致。
[3]由此可见地球圆形,在反面住人,如现在美洲对我们而言,古时已有人想到,只是不能证明而巳。
[4]此处所谓拉丁通俗本,非现在所用本,乃以前的(VetusItala)本。
[5]在希伯来文及现在通行的拉丁通塔本称这城为乌尔,意义为火,加拉则名哈兰。圣奥古斯丁此地所引,系根据七十贤士本.及当时通用的由七十贤士希腊文译成的拉丁通俗本(VetusItala);我在译文中,依照圣昊古斯丁的原文,在引证旧约时,根据思高《圣经》学会的译文,所以名字方面,有时能稍有入处。如亚巴郎的父亲依拉丁文为(Tha-ra)所以译忒辣,而思高《圣经》学会根据希伯来文译为忒辣黑。
[6]现行拉丁本在天主下,在括号中,尚有‘‘吾主耶稣基督”一句,显然是后人所添,与上下文不合,所以译时刪去,义文本亦然。
[7]这是欧洲人自古对世界地理的智识,虽然简单,但相当正确,直至发现美洲,无重大变化。
[8]这是圣依来内,罗马的圣格来孟,圣奥斯定等的意见。
[9]如第二世纪的蒙大尼派人(MontanUte),他们以为重婚等于犯奸淫。
[10]希伯来原文是七十人,希腊七十贤士本及当时通用拉丁本作七十五人,是将若瑟以后生的子孙五人亦加在内。
[11] 《圣经》中有预言及寓意,是没有疑惑的,耶稣自己及宗徒,教父与圣师都承认这点,并加以利用,但某事某物是否有预言或寓意的价值,往往只是个人的意见,并非一定当信的教义,圣奥古斯丁及有些教父与圣师,特别神修学家在这点上,有时似乎过分,现在的《圣经》学者更为谨慎,这也是时代喜好不同的原因。
本卷讨论天主城的进展,由国王,先知时代,自撒慕尔,达味至基督,并解说在列王传,《圣咏》及撒罗满书中,有关基督及《圣咏》教会的预言。
我们因着天主的助佑,知道了天主给亚巴郎及其后裔的应许,以血肉而论,为伊撒尔民族,以信仰而言,所有民族,都是亚巴郎的后裔。天主之城依时而进,所以当指出这应许如何实现。
在前卷书中,我们已至达味王的末年,现在依照本书的需要,我要写以后所发生的事。
自撒慕尔开始预言,至伊撒尔民族被掳至巴比伦,七十年后,依热肋米亚先知的预言,回至本国,重建圣殿,是先知时代。
虽然我们亦可称诺厄为先知,在他的时代洪水毁灭了天下,及他前后的圣祖,直至天主的人民有了国王,他们巳预言了有关天主城及天国的事情,特别其中有几位如亚巴郎及梅瑟已被称为先知(创•贰拾•七)。另外是撒慕尔祝圣了撒乌耳,他被弃绝后,又祝圣了达味,由他的后裔中,生出其他国王。撒慕尔及先知开始预言时,算为先知时代。
若我要将先知对基督的预言一一细述,天主城的子民如何出生死亡,那就写不完了。《圣经》固然依照次序,根据历史,记录君王的事迹,但以圣神方面而论,似乎更注意,至少同样注意预言将来与记述以往的事,谁若稍加思索就会看出这是多么劳苦的工作,非写数部书不可。
再者,预言基督及天国,即天主城的事这么多,若要写出一切,就要比本书目的所要求的,更厚的书了。
所以我当设法控制我的笔,因为爱天主写这本书,只写出所必要的,而撇下不需要的。
在前卷书中,我已说过:天主最初应许亚巴郎两件事,第一件是他的后裔将获得客纳罕地方。这由下面的话指出:“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方去!我要叫你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。”(创•拾贰•一)
第二件更重要的,不是关于肉身方面的后裔,而是精神方面的后裔。这样,亚巴郎不但是伊撒尔民族的祖先,也是所有仿效他而信仰民族的祖先,由下面的话,可以指出:“天下的万民,都要因你获得祝福。”(创•拾贰•三)
我们可用许多其他证据,证明天主应许了这两件事,即亚巴郎肉身的后裔,伊撒尔民族,不但占据了敌人的城市,并且选了国王,因此天主的应许,大部分已实现了。
不但天主所应许的,在埃及河幼发拉底河中间的客纳罕地,在若苏厄时,尚未为伊撒尔人完全所占,然他曾领他们进了福地,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,并照天主的命令,将地分给他们十二族,连在民长时代,这块土地亦未为伊撒尔民完全占领。
但先知预言这事,不是在辽远的将来,而在达味及他儿子撒罗满时,国土扩大,已实现了,所有邻近的民族都进贡称臣。
这样,亚巴郎的后裔,依照天主的应许,在国王时代,已居在客纳罕地方,这样,天主所应许的,全部都应许了,只要他们好守天主的规诫,希伯来人就世世代代居在福地,平安度日,享受现世的福乐。
但天主知道伊撒尔人不会这样去做,乃用现世的罚操练他们中的少数善人,并告诉外教人,在他们中,因着基督的降生,在《新约》中,要完成第二种应许。
为此,天主对亚巴郎,依撒格,雅各伯及《圣经》上记载的其他先知的预言及灵迹,由国王时代及以后,一部分则关于他的后裔基督,因着他所有民族都要受祝福。在《新约》中,他们将得长生及天国。
所以一部分,是关乎婢女所生的,即地上的耶路撒冷城及其居民的;而另一部分,则关乎永远的耶路撒冷城及其人民;他们现世依照天主而生活。也有的是有关二者的,即原意有关婢女的,寓意有关自由人的。
所以先知的预言可分为三种:关于地上耶路撒冷的,天上耶路撒冷的,及二者的。我引一例,以证明我所说的:天主打发纳堂先知指责达味犯了重罪,并预言将来的祸患。(撒下•拾贰•一)
谁会疑惑这类有关地上城及类似的事,无论是为人民的益处公开而言,或是对私人而言,即为私人的事。天主发言,是因着现世的事物,以知来世的事情。
为此依热肋米亚先知写说:“看!时日将到——上主的断语:我要与伊撒尔家和犹大家订立新约,不如同我握着他们的手,引他们走出埃及,与他们的祖先所订立的盟约一样。那些人,他们早已破坏了我们的盟约,虽然我当时尚是他们的君夫——上主的断语,诚然,这就是在那时日以后,我要与伊撒尔家所立的盟约——上主的断语,我要将我的法律安置在他们的肺腑中,写在他们的心上,我要做他们的天主,他们要做我的百姓。”(耶•巻壹•三一"'^三三)
无疑地,这是预言上天的耶路撒冷,至尊独一的天主,是寻找归属他人的酬报。然而这也属二城,因为耶路撒冷是天主的城,是预言将来天主的圣殿,撒罗满造圣殿时,这预言就应验了。历史记载,这一切在地上的耶路撒冷都成功了,是上天耶路撒冷的预象。
古代《圣经》所载有关二城的预言,有极大的价值,《圣经》学者该细心研究,因为所预言的,除了在亚巴郎的血肉后裔成功外,尚当探求在信仰的后裔所当完成的。
甚至有人以为在《圣经》中没有任何先预言而后实现的,有实现而未预言过的。在寓意上,是指点天主的上天之城,及它在世流浪的子女。若是如此,则先知的话,或更好说古经上的话,只有两种意义,而没有三种意义了。
因为没有只属地上耶路撒冷的,若对它所说所行,以寓意而言,亦可指天上的耶路撒冷;另一种则属二者。依我的意见,相信《圣经》上所说的事实,只有字句上的意义,是错误的,若以为只有寓意,则为自大疯狂。
为此我说有这种意义,而不是两种意义,这是我的意见,但我并不谴责除字句意义外,尚能找到精神方面意义的人。
此外,那位信友会疑惑,《圣经》上所写的,是白写的,不适合于人或天主以往的事,或将做的事。谁能不将它归属精神的意义?或至少能够的人,当将它归属精神的意义。
天主城的进展,至君主时代,即从撒乌耳被废,达味为王,他的子孙亦不断在耶路撒冷为王,以以往的事,指示新旧约的变换,是由新的,永远的司祭及国王,即基督所要完成的。
司祭赫里被黜后,由撒慕尔所代替,他同时尽司祭及判官的职务。撒乌耳被黜后,达味继他为王,他是预象我所说的。连撒慕尔的母亲哈纳,先是石女,后怀孕生子,喜悦地感谢天主,并以同样的诚心,将新生的儿子献于天主,亦是一种预言,因为她说:
“我的心喜乐于上主,我的角因着我的天主高举起来,我的嘴对着我的敌人张开了,因为我喜欢你的救助。没有圣者如同上主,也没有一个义者如同我们的天主:除你以外,无其他的磐石。诳言不要多说,豪语也不要由你的口中发出,因为上主是知识的天主,他的功行毫无瑕疵。勇士的弓折断,衰弱的人却授予强力。曾得饱饫的,要佣工求食;曾受饥饿的,不再劳役;不妊的妇女竟生了七子,多孕的妇女却患染病症。上主使人死又使人生,使人降人阴府又将他领出;上主使人穷,又使人富;贬抑人又抬举人。上主由尘埃中提拔卑微人,又从粪土中高举贫陋人,使他们与王侯同坐,承受荣誉的宝座。因为大地的支柱是上主,他的上面安置了世界。他保护他的圣者的脚步,恶人却将在黑暗中消灭,因为仗恃强力的人决不能战胜。上主要粉碎自己的敌人,至高者要从天上消灭他们,上主要审判地极的人;他要把权力赐给自己的君王,举扬自己受传者的角。”(撒上.贰----〇)
这可能是一位妇人因生子而喜悦的言论吗?人的理智,竟如此远离真道,看不出她的言语,超出一个女人之上吗?简单说一句,谁注意世间过去的事实,在这个女人身上——她的名字叫哈纳,意义是恩宠——看不出是指点天主教,即天主之城,它的君王及创立人是耶稣基督吗?
他就不懂,不见,不知她是以先知的口吻。谈了天主的恩宠,傲慢人离它而堕落,谦虚者充满它而起来。这是本篇歌词中所含的意义。有人说这个妇人没有作过任何预言,只是感谢天主因着祈祷而得生麟儿。那么下面的话有何意义?“勇士的弓已折断,衰弱的人却授予强力。曾得饱饫的,要佣工求食;曾受饥饿的,不再劳役;不妊的妇女竟生了七子,多孕的妇人却患染病症。”
她先不妊,以后生了七个子女吗?她说这话时,只有一个儿子,以后也没有生过七个儿子,或先生过六个儿子,撒慕尔是第七名,而实际上她只生了三子二女。
最后,她如何能说出最后的话:“他要把权力赐给自己的君王,举扬自己受传者的角。”当时犹太人尚没有君王。
是基督的教会,大君王的城,它满被圣宠,子女累累,说了这些话,因为它知道不久以前,曾因这位妇人说过:“我的心喜乐于上主,我的角因着我的天主高举起来。”的确,它心中喜乐,被抬举起来,因为不仗着自己,而依赖自己的上主天主。
“我的嘴对着我的敌人张开了”,因为天主的言语,没有为困难所阻止。“因为我喜乐你的救助”,这是耶稣基督。老西默翁抱着圣婴时,如《福音》中记载说:“主啊!现在可以照你的话,放你的仆人平安去了!因为我亲眼看见了你的救援。”(路•贰•二九〜三〇)为此圣教会说:“因为我喜乐你的救援。没有圣者如同上主,也没有一个义者如同我们的天主”;“除你之外没有圣者。”然后又说:“诳言不要多说,豪语也不要由你们的口中发出,因为上主是知识的天主,他的功行毫无瑕疵。”是他认识了无人所认识的,因为“本来人不算什么,若自以为算什么,就是欺骗自己”。(迦•陆•三)
这是对天主城的敌人,巴比伦人而说的,他们仗恃自己的力量,而不依靠天主。其中也有血肉的伊撒尔人,地上耶路撒冷的居民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,不知天主的公义,即独一公义的天主给人的,而自己去寻求,不愿服从天主,因为他们骄傲。
他们相信能以自己的,而非天主的恩宠,悦乐天主。天主是知识的天主,良心的裁判者,因为他看见人心中的私意,若不由主而来,都是毫无价值的。
又说“安排计划”,是何计划,岂非使骄慢人跌倒,谦虚者高举吗?因为天主对这计划说:“勇士的弓已折断,衰弱的人却授予强力。”勇士的弓折断,是以为自己有力守天主的规诫,不必依赖天主的助佑;更不呼求天主说:“我的肉身懦弱,求上主怜恤我。”(咏•陆•三)
“曾得饱饫的,要佣工求食;曾受饥饿的,不再劳役”;饱饫的是谁?岂非伊撒尔民:“天主的神谕是交托给他们的。”(罗•巻•二)然而在伊撒尔民中,婢女的儿子是被轻视的,就是长者变成幼者;他们对于饮食,即天主的神谕只懂成世间的食物。
而外方人,没有梅瑟的法律,但因《新约》知道了天主的神谕后,就在世间渴望它,因为他们懂得不是世物,而是上天之物。如问其中原因,《圣经》又继续说:“不妊的婢女竟生了七子,多孕的妇女却患染病症。”谁懂得七是表示教会的齐全,就看清这预言的一切了。
圣若望宗徒写信给七个教会,是表示写给所有教会。(默•壹•四)撒罗满在《箴言》中亦说:“智慧建造了自己的住室,是用七根凿成的砥柱。”(箴•玖•一)
耶稣降生前,天主城没有人民,而耶路撒冷有许多居民,现在它却衰败了。因为自由之子是它的力量,现在只有字句而没有精神了,它已失去了力量,所以衰弱。
“上主使人死又使人生”,使有许多子女的死,使不妊的活着,且生育七个子女。亦可视作他使以前压伏的,现在又起来,如下节所说:“使人降人阴府又将他领出。”
圣保禄宗徒也说:“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,就该追求天上的事,在那里有基督坐在天主的右边。”(哥•叁•一)他们先为天主所压伏,为此圣保禄又继续说:“你们思念天上的事,不该思念地上的事。”使成为地上饥饿的人。又说“你们已经死了”,请看!天主是如何压伏他,下面他却说,“你们的生命已与基督一同藏在天主内了”,天主又如何抬举他们呢?
是引领同样的人至死亡,然后又救他出来吗?我们看见这两件事在信友中,及领袖基督身上都实现了,依圣保禄宗徒,我们的生命,与他一齐藏在天主内。
“他既然没有怜惜自己的儿子,反而为我们众人把他交出了。”(罗•捌•三二)这样一定压伏了他,但又将他由死亡中复活起来。使我们看出在《圣咏》上所预言的:“因你绝不将我的灵魂留在阴间。”(咏•拾伍•十)就是他。使人坟墓中,又将他救出。由他的贫穷,我们富足了,是天主给人贫穷及财富。
为懂这话的意义,我们听听下面的话:“压伏,抬举”,即压伏骄傲者,抬举谦逊者。别处所说的:“天主拒绝骄傲人,却赏赐恩宠于谦逊人。”(雅•肆•六)都包括在内了。
下面的话:“上主由尘埃中提拔卑微人”,最宜贴在基督身上:“他本是富有的,为了你们却成了贫困的,好使你们因着他的贫困而成为富有的。”(格后•捌•九)天主将基督迅速地由尘埃中复活起来,使他不要朽坏。
我将下面的话:“上主由尘埃中提拔卑微”,亦归于基督;此处卑微等于穷困。由所提拔的尘埃,是指点难为教会的犹太人;圣保禄曾是其中之一,他说:“但是凡以前对我是有利益的事,我如今为了基督都看做了损失。不但这样,而且为了认识吾主基督耶稣的卓绝价值,我将一切都看做损失,为了他我自愿损失一切,拿一切当废物,为赚得基督。”(斐•叁•七〜八)
基督曾经穷困,却由尘埃中起来;曾经受苦,却被举在所有富人以上,使与有权力者并列而坐,如《圣经》所说:“你们也要坐在十二宝座上,给你们获得光荣的座位。”(玛•拾玖•六)宗徒们曾说:“看!我们弃舍了一切,跟随了你。”(玛•拾玖•二七)他们曾许下了这个愿。
是谁给他们的,岂非下面所说的:“当对许下愿的还愿。”不然,就要变成无能的了,没有人能发愿,除非先由他得了所要许愿的。
又说:“他祝福了义人的岁月,你的年月不会终止”,他能与上主永远一起生活。在天上岁月不变,但在世间,年月消逝,它来之前,尚不存在,来了又不存在了,因为已经过去了。
这两种事,即向发愿者还愿,又祝福善人的岁月,一种系由我们所做,而另一种我们只能加以接受。若我们不做第一件事,亦不能得到天主赏赐第二件事,因为人不依自己的力量而强,是天主使他的敌人,即嫉妒发愿的人,并阻止迫他还愿的人,无能为力。
依希腊文,亦可懂做他的敌人,因为天主开始获得我们,我们的敌人就成为天主的敌人了。他为我们所败,并非因我们的力量,因为人不依自己的力量而强,是天主使敌人无能,上主是圣的,使为圣人所败,是上主造了圣人。
“明智人不当以明智自夸,能力人不当以能力自夸,自夸的,当以认识天主,并在世间修义德而自夸。”除非承认天主给我们认识,
我们就不认识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你有什么不是领受的呢?既然是领受的,为什么你还夸耀好像不是领受的呢?”(格前•肆•七)即你为何自夸,以为所有的,好像是由你自己而有的。
谁生活正经,即依公义生活。正经生活的,是听天主命的人:“训令的目的就是爱,爱发自纯洁的心和美好的良心,并无伪的信仰。”(弟•前•壹•五)而这爱,如圣若望宗徒所说:是由天主而来的,所以当由天主而修义德。
“在地上”有何意义?难道住在天涯地角的人,就不必修义德吗?谁敢这样说?那么为何要加上“在地上”呢?是因为若只说“修义德”,是指点所有住在地上及天涯地角的人。
我相信“在地上”是指点现世,使人相信在今世生活后,尚有修义德的时刻,以修未修的义德,以避免天主的审判。
在现世每人有自己的土地,死时为土地所吸收,复活时才还给他。为此在现世当修义德,即灵魂尚在肉身中,使能有助来世,那时:“各人借他肉身所行的,或善或恶,领取相当的报应。”(格后•伍•十)圣保禄所说的肉身,是指在肉身生活的期间。
因为一个人若故意咒骂天主,虽然不用任何官能,只要他仍有肉身同在,就有了罪。我们亦可这样去懂《圣咏》上的话:“天主啊!你起初就是我的君王,你在地上经营那拯救的事业。”(咏•柒叁•十二)若我们承认耶稣自古就是我们的天主,因为宇宙由他所造,他在世时救了我们,圣言成人,居于肉身之中。
因依哈纳的预言,自夸的人如何自夸,一定不靠自己,而靠天主,以得审判日之赏报。“耶稣升天去了,但他将审判天涯地角,因为他是公义的”。
这是信友信仰的次序:因为基督先升天,然后降来审判生者死者。
圣保禄宗徒说:“说他上升了,岂不是说他曾下降地下吗?那下降的,正是上升超乎诸天之上,为充满万有的那一位。”(厄•肆•九)
耶稣升天后,圣神降临时,云中闪电交加。他借依撒意亚先知的口,恐吓不知恩的耶路撒冷,说它将得不到雨露。并说:“他将审判天涯地角”,即地上远处,他将审判各处,即所有的人。
但“天涯地角”,最好视作人临终时。因为人受审判时,不是行善作恶时,而是依他临终时的情形而受审判,为此说:“唯独坚持到底的,才可得救。”(玛•拾•二二)因此人在世时,能修义德,天主审判世界时,才不会受罚。
《圣经》又添上说:“他将给我们君王力量。”即审判时不要罚他们,赏赐他们做君主的能力,依靠为我们倾流鲜血的基督,克胜肉身及世俗。
“抬举基督的光荣”如何抬高基督的光荣呢?即上面所说的:“主升了天”,此处的“主”即耶稣基督。他将抬高基督的光荣。基督是谁?是要抬举所有的信友,如哈纳在最初唱的:“我的心喜乐于上主。”我们可称所有信友为基督,因为基督为首,与大家组成一个妙体。
这是圣人撒慕尔的母亲哈纳所预言的。在人身上预言了司祭的变换,生育子女多的不再生育,使不妊者生育许多子女,并在基督身上有个新的司祭。
但这些事情,由一位天主的人更明显地告诉了赫里,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,但由他的职务看来,该当是一位先知。
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有一位‘天主的人’来到赫里面前对他说:‘上主这样说:当你先祖的家庭还在埃及法郎家内当奴隶时,我不是显现给他们了吗?我从伊撒尔众支派中,拣选了他们做我的司祭,在我的祭坛,焚香献祭,并在我面前佩戴“厄缶特”,我也把伊撒尔子民的火祭全赐给你们的父家。所嘱咐的血祭和素祭,你为什么妒视?你为什么看重你的儿子在我以上,用我的民众伊撒尔的上等供物养肥了他们?’
“因此上主伊撒尔的天主说:我曾许下,你的家和你的父家要在我面前永远往来,但是现在上主说:我决不行了!因为那光荣我的,我也光荣他,但那轻视我的,必为人们所轻贱。看哪!日期快临近了!那时我要把你的臂膊和你父家的臂膊砍下,使你的家里没有寿考终身的人。以后你要妒视我赐给所有伊撒尔人的幸福;可是在你家里没有寿考终身的人。
“我也不愿把你的人从我的祭坛消灭,使他们的眼目昏花,心神委靡,因为你家里的人,都要死在人家的刀下。要给你这个先兆:就是你的两个儿子,曷斐尼和非纳哈斯所要遭遇的:他们两人要同日死掉。我要为我举立一位忠信的司祭,他要按照我的心神和我的意思行事,我要给他建立一个忠诚的家庭,他一生在我的受传者前往来。那时,凡你家所留存的人,要来叩拜他,为得一点钱或一片面包说:求你容我参与司祭的职务,使我有饭吃。”(撒上•贰•二七〜二六)
不能说这个预言以前,司祭的取消,已在撒慕尔身上实行了。
虽然撒慕尔属于天主所选,在祭坛上服务的家族,但他不是亚巴郎的后裔,是由他们中拣选司祭,为此这事巳预象司祭的更换,这是在耶稣基督身上才完成的。
这个事实的预象,而非言语的预象,本意是指《旧约》,寓意则指《新约》;即以事实,指出先知给赫里所预言的。因为在达味时,币多克及厄贝雅塔尔司祭是亚巴郎的后裔,为此以前预言的,在基督身上将完成的司祭,已初步实现了。
谁若以信德的眼光来看这些事,岂不看出已实现了吗?犹太人已没有帐篷,圣殿,祭坛,祭献,司祭,而天主却命当自亚巴郎的子孙中,拣选司祭,这是先知所说的:“你的家和你的父家要在我面前,永远往来,但是现在上主说:我决不行了!因为那光荣我的,我也光荣他,但那轻视我的,必为人们所轻贱。”
所说“你父亲的家”,并不指直接的父亲,是指第一位司祭亚巴郎,别的司祭当由他的子孙中拣选,这是前面所说的:“当你先祖的家庭,还在埃及法郎家中当奴隶时,我不是显现给他们吗?我从伊撒尔众支派中拣选了他们做我的司祭。”
在埃及为奴隶出走后,谁被选为司祭,岂非亚巴郎?此地却说由他的后裔中将没有司祭了;我们现在看见这事已实现了。我们的信仰加增了,这是眼前的事,可以看见,摸到,不愿相信的人,亦可看见:“看哪,日期快临近了!那时我要把你的臂膊和你父家臂膊砍下,使你的家里没有寿考终身的人。我也不愿把你的人从我的祭坛上消灭,使他们的眼目昏花,心神委靡。”
所预言的日子已到了,亚巴郎的子孙中已没有司祭了,他的后裔看见天主教信友的祭献,在全世界盛行,自己却没有这种光荣,使他疾首痛心。
下面的话,特别是对赫里的家说的:“因为你家里的人,都要死在人家的刀下。要给你这个先兆,就是你的两个儿子,曷斐尼和非纳哈斯所要遭遇的,他们两人要同日死掉。”
这事是为指示司祭的更改,亚巴郎的家中已失去了司祭的职务。他儿子的死亡,不是说他们个人的死亡,是说亚巴郎后裔司祭的消灭。
以前的话是对司祭说的,撒慕尔继赫里的位,只是预象而已;以下几句是对基督说的,他是《新约》的真司祭:“我要为我举立一位忠心的司祭,他要按照我的心神和我的意思行事,我要给他建立一个忠诚的家庭。”
这家庭是上天永远的耶路撒冷城。“他一生在我的受传者前往来”。“往来”,如以前对亚巴郎家所说的:“我曾许下,你的家和你的父家要在我面前永远往来。”但:“他一生在我的受传者前往来”,是对这家而言,而非对基督司祭而言,他同时是中保及救世主。他的家要在受传者前往来。
“往来”二字,亦可指生在世时,由生活而至死亡,及世界穷尽。天主所说:“他要按照我的心神和我的意思行事。”我们不可相信天主有灵魂,因为他是灵魂的创造者。这是寓意,而非本意,如说天主有手有足,有身体其他肢体一样。
人依天主的肖像而造,但为使人不要相信系照天主的身体而造,乃说天主有翅翼,人一定是没有的,《圣咏》上说:“荫庇我于你翅翼的影下。”(咏•拾柒•八)这样,使人知道,这些话对天主,不当以本意,而以寓意去懂。
下面所说:“凡你家所存留的人,要来叩拜他。”不是对赫里的家,是对亚巴郎的家面言,他的后裔,直至基督常常存在,现在仍旧存在。对赫里的家上面已经说过:“因为你家的人都要死在人家的刀下。”如何还能说:“凡你家所存留的人,要来叩拜他。”所以是对亚巴郎的子孙而言的。
是对亚巴郎残存的子孙而言,依撒意亚先知说:“唯其中残存者终将归化。”(依•拾•二二)圣保禄宗徒亦说:“同样在今时也有一批按照拣选之恩留下的残余。”下面的话是对他们而言的:“凡你家所存留的人。”没有疑惑的,他们信仰基督,在宗徒时代有许多亚巴郎的子孙相信基督,现在也有信他的,虽然人数比较少。
在他们身上,天主的人所预言的已完成了:“要来叩拜他为得一点钱。”叩拜谁?岂非天主?在亚巴郎子孙做司祭时,人不到天主的圣殿中或祭坛前,去叩拜一个司祭。
“为得一点钱”有何意义,岂非信仰的言语?圣保禄宗徒曾说:“天主将迅速完成他所说的,在世上只有几句话。”《圣咏》亦说出钱指何物说:“上主的言语,是纯洁的言语,如经火炼净的银子。”(咏•拾壹•七)
来叩拜司祭及天主的说什么?他说:“求你容我参与司祭的职务,使我有饭吃。”我不愿有祖先的荣耀,我卑贱不堪,只要尽司祭的小职务,情愿在天主家中做一个卑微人,只要得一小差使,我便心满意足了。
这里所称的司祭是平民,司祭耶稣基督,人及天主间的中保,亦由平民而生。圣保禄称普通信友为:“王家的司祭,圣洁的国民。”(伯前•贰•九)虽然有人将上面的话译成:“你的祭献”,而非“你的司祭职务”,但同样指点信友。为此圣保禄宗徒写说:“因为饼是一个,我们虽多,只是一个身体。”(格前•拾•十七)
“使我有饭吃”说出同样的祭献。耶稣自己曾说:“我所赐给的食粮就是我的肉,是为世界的生命而赐的。”(若•陆•五一)这个祭献不照亚巴郎,是依默基瑟德的,读的人该懂清。
这句谦虚自认的话说:“求你容我参与司祭的职务,使我有饭吃。”就是耶稣所说的寡妇的小钱。前面说过将《旧约》的祭品归属亚巴郎的子孙:“我也把伊撒尔子民的火祭全赐给你的父家。”这是犹太人的祭献,此地所说“有饭吃”,是指点《新约》信友的祭献。
天主既然郑重地应许了这些事情,甚为显明,所以能有人说:若天主启示的事,没有实现,我们如何能希望《圣经》上的话都应验呢?因为《圣经》上曾说:“你的家和你的父家要在我面前永远往来。”
我们看见司祭已经换了,天主以前所应许这家的,不合实际了,代替被弃被换的司祭是永远的。
谁说这话,是他或不知道,或不记得,亚巴郎后裔的司祭职务,是将来永远司祭职务的影子,所以天主应许永远时,不是许给它,因为它只是影子。预象,是指点将来的司祭。
但为使人不要相信影子成为实体,所以亦当预言它的代替物。这样,撒乌耳的国家,虽然被舍弃了,它只是将来国家的预象,它将是永远存在的。
所敷的油,当以真意去理解,它已成了圣事。达味自己极力尊敬受敷油的人,心中忧愁,因为他避在一个山洞中,撒乌耳因为要出恭亦进去了,达味割了他的衣角,为证明虽然有杀害他的机会,但只愿从撒乌耳心中除去猜疑,不要常想达味为自己的敌人。
但达味仍旧恐怕在撒乌耳身上,剪了他的衣服,做得不对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事后达味的心却责斥自己,因为他竟敢割了撒乌耳外氅上的衣边。”(撒上•贰•四)
达味手下的人劝他杀了撒乌耳,但达味却说:“为了上主,我决不能这样。我对我主,对上主的受敷者决不能伸手加害他,因为他是上主的受敷者。”(撒上•贰肆•七)
所以达味对将来的预象,心中颇为尊敬,不是为他自己,是为所预象的。所以撒慕尔亦向撒乌耳说道:“你真是行为鲁莽!假使你遵守上主你的天主所吩咐你的诫命,如今天主必在伊撒尔巩固你的王位直到永远。现在你的王位不能存在了。上主另找了一位按照自己心意的人,上主要立他为自己百姓的首领,因为你没有遵守上主给你所吩咐的。”(撒上•拾参•十三〜十四)
不可懂作天主本来有意叫撒乌耳永远为王,但因为他犯了罪,天主就不愿为他保留王位了。天主知道他要犯罪,但为他准备了一个王位,这是永远天国的预象,为此《圣经》上继续说:“为此你的国不会长久。”
撒乌耳的国以所预言的国而延长,但不是为他自己,因为他自己及后裔,都不当永远为王,但在他以后,完成了《圣经》中所写的“上主另找了一位按照自己心意的人”,就是达味或《新约》的中保,他名基督,意义为敷油者,达味及其子孙都曾敷油为王。
天主寻找人,并非不知所在,但因人而发言,所以亦如人而言,因为他这样说,是在寻找我们。不但天主圣父认识我们,即寻找及拯救迷失了的人耶稣基督,天主的唯一圣子亦认识我们,在宇宙被造之前,就拣选了我们。
撒乌耳又不听主命,撒慕尔乃以上主的名义向他说:“因为你轻视了上主的话,上主也轻视你,不要你做君王。”(撒上•拾伍•二三)撒乌耳再犯了罪后,坦白承认,求天主宽免,请撒慕尔代祈,平息天主的义怒。撒慕尔却答说:“我不同你回去!既然你轻视了上主的话,上主也轻视了你,不要你做伊撒尔王。”撒慕尔转身要走,撒乌耳却用力抓着了他外氅的衣边,甚至撕破了。撒慕尔就对他说:“上主今日从你的身上撕去了你的王位,交给了你的近人,因为他比你好。天主永远是公义的!他不虚言,也不懊悔,因为他不同人一样能反悔。”(撒上.拾伍•二六〜二九)
此地所说的:“上主也轻视了你,不要你做伊撒尔王,上主今日从你的身上撕去了你的王位。”但撒乌耳,做了伊撒尔王四十年,与达味一样长久。在初年时,他就听到这话,他的子孙不能为王,是要使我们注意达味,因为天主与人的中保耶稣基督,将由他而生。
在许多拉丁文《圣经》本上,没有下面几句,虽然希腊本中有:“上主今日从你的手中撕去了伊撒尔国”而是:“自伊撒尔上主由你的手中撕去了国”,使我们懂得由他手中撕去的,是自伊撒尔人。
撒乌耳是伊撒尔民的预象,耶稣基督在《新约》中不以现世,而以精神为王时,他们就将失去国土。“交给了你的亲人”是对本性的亲属而论,因为基督如撒乌耳一样,在肉身方面,由伊撒尔民族而生。
所说:“因为他比你好。”就可这样懂,如许多人懂的,但更好懂作:因为他好,所以当在你之上。这是依先知的预言说:“等我将你的仇人,屈作你的脚凳。”(咏•百零玖•一)
在仇人中就有伊撒尔人,他们因为难为基督,失去了国土,但亦有善良的伊撒尔人,如稗子中的谷一样。从他们中出了宗徒,殉教者,如圣斯德望,及圣保禄宗徒所提及的许多教会,因它们的皈依,光荣了天主。
下面所说的:“伊撒尔将分为二。”当懂作基督的仇人伊撒尔及基督结合的伊撒尔,属婢女的伊撒尔及属自由的伊撒尔。二者起初在一起,如亚巴郎尚与婢女同居,直至不妊的撒辣说:“你将这婢女和她的儿子赶走。”(创•贰壹•十)
我们知道伊撒尔国因着撒罗满的罪恶,在他的儿子勒哈贝罕时,分裂为二,各国继续有自己的国王,直至迦尔代人加以蹂躏后,将他们掳至巴比伦为奴。
但这事与撒乌耳有何关系?若要指责的话,似乎当指责达味,因为撒罗满是他的儿子。希伯来人不但互相分裂,且散居全世界,因为都犯了同样的错误。
在撒乌耳时,天主恐吓伊撒尔民族及国家将分裂,它是永远的,不可变更的,由下面的话可以知道:“天主永远是公义的!他不虚言,也不懊悔,因为他不同人一样能反悔。”即人往往恐吓,但不长久,天主却不会如人一样反悔。若《圣经》上有时说天主后悔,是说事情的变更,而天主的预知是不会变更的。《圣经》上所说的天主不反悔,是说不变更。
由这几句话我们知道,天主决定伊撒尔民的分裂是永久的,不会变更的。因为犹太人中已皈依,或现在皈依,或将来皈依基督的,是照天主的预知及人的同一本性。
皈依基督的伊撒尔人,一定不与基督的敌人伊撒尔人为伍,永远与他们分离,如已预言过的。因为西乃山的《旧约》只能产生奴隶,若不为《新约》作证,就毫无用处。今日读梅瑟五书时,他们的眼前,如有一层帐幕,皈依基督后,才能除掉。
由《旧约》进至《新约》的人,他们的目的亦有变换,已不相信将获得现世的福乐,而是获得精神的福乐。
为此大先知撒慕尔在祝圣撒乌耳以前,为伊撒尔祈祷,天主听了他的祈祷,他做祭献时,敌人正在攻击天主的人民,天主使雷声大作,他们恐惧,就在伊撒尔人前崩溃了,撒慕尔乃取了一块石头,放在新旧米责帕之间,称它为厄本赫则尔,意义是协助,他说:“到如今上主协助了我们。”(撒上•柒•十二)
米责帕的意义是目的。这块石头指点救世之耶稣的中保,由旧米责帕度至新米责帕,即由暂时的国家中贪求现世的福乐,而至《新约》的上天真福乐中,因为没有比它更好的。天主协助我们,直至于此!
现在到了时候,将天主应许撒乌耳的继位人达味指出,这种更换是预象最后的更换,天主所说或命人写的,是关乎我们要讨论的问题。
达味在许多事上都很顺利,他想为天主造一座圣殿,即他的儿子撒罗满以后要造的。他正在思想时,天主告诉先知纳堂,请他转告国王。天主先说这座圣殿,然后他又继续说:
“现今你要向我的仆人达味说:万军的上主这样说:我从牧场上,由放羊的事业拣选你当我民伊撒尔的领袖,无论你到哪里,我总是同你在一起,在你面前我消灭了你一切的仇敌,使你成一名人,有如世上有名的人物。我要为我民伊撒尔指定一个地方,叫她在那里繁殖久住,再也不惊慌,再也不像先前受恶人的欺压,有如自从我为我民伊撒尔立了民长以来一样,我要使她安息,不为她的仇敌所侵扰。上主直告诉你,上主要为你建立家室。当你的寿命期满与你祖先长眠时,我要在你以后,兴起一位你所生的后裔,并要巩固他的国家。
他要给我的名建立一所圣殿,我要永远坚定他的王权。我要做他的父亲,他要做我的儿子。若是他犯了罪,我将借着人的鞭策和人的攻击来惩戒他,但是我的恩爱却不远离他,就如远离了你以前的撒乌耳一样。你的家庭和国家在我面前永远存在,你的宝座也永久坚定不移。”(撒下•柒•八〜十六)
谁相信这个应许在撒罗满已完成了,是大错特错,因为他只顾下面的话:“他要给我的名建立一所圣殿。”撒罗满果然造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圣殿,但没有顾到别的话:“你的家庭和国家在我面前永远存在,你的宝座也永久坚定不移。”
他当看看撒罗满的家中充斥外方妇女,她们敬拜邪神,亦当看看这位国王以前明智,现在为她们所勾引,竟亦去敬拜邪神。我们不可想天主作这应许时,是说谎话,或他预先不知道撒罗满及他的家庭竟会弄到这个地步。
我们若不看见这些事情巳在基督身上应验了,他以肉身而言也是达味的后裔,而糊里糊涂地去找另一'个,就如犹太人一样。他们亦知道此处所许的儿子不是撒罗满,虽然现在天主所应许的,已明显地指出来了,他们却瞎着眼,去等候另一个。
撒罗满造了圣殿,终身享受太平,他名字的意义便是太平。他在登基初年,应受人赞颂,他亦预象吾主耶稣。《圣经》上记载他的事,好像是基督的预言,《圣经》上述说以往事迹时,似在描写将来的他。
因为除了《圣经》上记载他为王,《圣咏》第七十一章亦写着他的名字。其中有许多事,绝对不能归于他,却与耶稣基督完全吻合,所以在撒罗满身上亦有预象,这是千真万确的。
我们知道撒罗满国土的边界,固然不提其他事情,但《圣咏》上却说:“自这海直到那海,从大河直到地极,他必要为王。”(咏•柒壹•八)在基督身上我们看见实现了。基督在河中,由若翰付洗,由此他开始控制一切,为门徒所认识,他们不但称他为老师,并称他为天主。
父亲达味尚活着时,撒罗满就开始为王,这是别的国王所无的,不为别的,只是指出先知所说,不是指点他,因为天主向他的父亲说:“当你的寿命期满与你祖先长眠时,我要在你以后,兴起一位你所生的后裔,并要巩固他的国家。”
为何下面的话:“他要为我建一所圣殿。”说是撒罗满,却不注意上面的话:“当你的寿命满期与你祖先长眠时,我要在你以后,兴起一位你所生的后裔。”是预言另一位和平人,他将如预言中所说的,不在以前,而在达味逝世后,将被高举起来。
若耶稣基督很久以后才降生,一定是在达味去世后才出现的,因为天主应许达味,将要来的,不为天主建造一所木头或石头的房屋,而是由人所造的。圣保禄宗徒对这座圣殿,即对基督的门徒说:“因为天主的圣殿是圣的,这宫殿就是你们。”(格前•叁•十七)
《圣咏》第八十八篇,题为“厄则拉希厄唐的训诲歌”,亦提及天主给达味王的应许,其中有些与《列王传》中的相似,如:“我与我所拣选的人立了约;对我仆人达味起了誓,我要巩固你的后裔,直到永远,世世代代我要建立你的宝座:我要巩固你的后裔,直到永远。”(四〜五)“当时你曾在异象中晓谕你的虔诚人说:‘我已将我的救助,加在有能者的身上;就是加在由民间所选者的身上。我觅得了我的仆人达味,用我的圣油敷了他。我的手必要坚固他,我的手臂,要加强他的力量。不使他受敌人的欺骗,不使他受凶恶人的凌抑。我要在他面前打击他的敌人,使忌恨他的人都遭失败。我的信义和我的仁慈,与他相偕;因我的名,他的角将被举扬。我使他的手伸到海上,他的右手伸到河上’。”
“他将称呼我说:‘你是我的父,我的天主,和拯救我的磐石。’我立他为长子,要他超过世上所有的君王。我要永久为他保留我的仁慈,我与他立的约,永存不渝。我要他的后裔,永世无替,要使他的宝座,久与天齐。”(咏•捌拾捌•二◦〜三〇)
我们该当将这一切,在达味之名下,懂作吾主耶稣的事情,他因童贞圣母由达味后裔而生,取了奴隶的形式。
以后提及他子孙的罪恶,与《列王传》中相似,当归于撒罗满。因为《列王传》上说:“若是他犯了罪,我将借着人的鞭策和人的打击来惩戒他,但是我的恩爱却不远离他。”(撒下•柒•十四)打击指点伤痕,为此说:“你们不要摩我受膏的人。”(咏•百零肆•十五)这几句话有何意义,岂非不要侮辱他吗?
在《圣咏》中,好似论达味说:“倘若他的子孙离弃我的法令,不照我的诫命行动;违背我的律例,不遵守我的训令;我就用棍杖责罚他们的恶行,用鞭笞处理他们的过犯。只是不使我仁慈离弃他,不教我的正义,归于乌有。”(咏•捌拾捌•三一〜三四)
论达味的子孙时,这首《圣咏》不说“他们”,而说“他的”,当解说得有大价值:因为在教会的领袖基督身上,不能找到任何罪过,可受天主的责罚;但是在他的信友身上,即他的身体及肢体中,可能有过犯。为此在《列王传》中说“他的罪犯”,在《圣咏》中则说“他子孙的过犯”,是为使我们懂得,对他肢体所说的,亦可懂成对他说的。同样,扫禄难为教会时,基督从天上向他说:“扫禄,扫禄,你为什么迫害我?”(宗•玖•四)
同一《圣咏》下面几节说:“我必不废弃我的誓约,也不改变我口所出的断言。我一次指着我的圣洁起誓,我决不向达味废止圣誓。”(咏•捌拾捌•三五〜三六)
这是《圣经》惯常的说法。下节说出天主不废弃何物:“他的后裔要永远常存,他的宝座,在我面前,有如太阳,有如月亮永远常存,作天上忠实的见证。”(咏•捌拾捌•三七〜三八)
为使我们不要想天主的应许已在撒罗满身上应验了,而实际上我们所期望的,尚没有实现,为此《圣咏》上又说:“但是你拒绝摈弃了他,对你的受膏者大发了愤怒。”(咏•捌拾捌•三九)
这事在撒罗满及其子孙时实现了,犹太国的京城耶路撒冷被毁灭,撒罗满所建的圣殿亦被焚烧。但为使人不要相信天主背弃了自己的应许,《圣咏》即添上说:“对你的受膏者大发了愤怒。”(咏•捌拾捌•三九)
天主发怒的受膏者,不是撒罗满,也不是达味。所有敷过油的,都被称为受膏者,不但达味及其子孙如此,连犹太人的第一位国王撒乌耳亦如此。
他们因着受膏,预象独一的真基督。当时人以为是达味或撒罗满,实际上尚当长期等候,直至天主预定的时间,他才会来临。
在他来临之前,在他的京城耶路撒冷发生了何事?这篇《圣咏》,就要告诉我们说:“你曾拆毁与仆人所立的誓约,将他的冠冕掷在地下。你荡灭了他的城垣,使他的堡垒,变为荒墟。所有的过路人,都抢掠他,他成了邻邦的耻辱,你高举了敌人的右手,你叫他的仇人快乐。你使他的刀剑卷刃,在战场上,你没有扶持他。你减损了他的光辉,将他的宝座推翻在地。你缩短他青年的时日,用羞耻掩盖了他。”(咏•捌拾捌•四◦〜四六)
这一切事情都在耶路撒冷实现了,也有过几位圣王,但他们期望天上的耶路撒冷,并依赖真基督。历史上的事实要告诉我们这一切,在犹太国是如何实现的。
先知说了这些事后,乃向天主祈求,他的祷词,也是一种预言:“上主啊!这要到几时呢?你永久将你自己隐藏起来吗?”是说隐藏脸面,如他处所说的:“你掩面不看我要到何时呢?”(咏•拾贰•二)有些《圣经》抄本不说:“你隐藏起来了。”而说:“将你隐藏起来。”可懂作:“你将应许达味的隐藏起来。”
“永久”二字,指点直至最后时期,犹太人亦要信仰耶稣基督,虽然以前预言的悲伤事迹要先实现。
为此同一《圣咏》继续说:“你的如火的愤怒,要焚烧到几时呢?求你记忆生命是什么?”(咏•捌捌•四七)。这几句话,对耶稣最为适当,他是由犹太民族的血肉而生的。为此下面又说:“你所造的人的生命,又是何等的空虚!”(四八)
若人子耶稣,许多人将因他得救,不由伊撒尔人的血肉所生,那么人类都白白地受造了。因为所有的人,因着原祖的罪过,都由真理堕入空虚之中,为此另一篇《圣咏》上说:“人好像一口气,他的时日,宛如消逝的阴影。”(咏•百肆叁•四)
天主没有白白地造了人类,因为他因着中保耶稣,救了许多人,他预见不被求援的,也造了他们,是为被救人的益处,并为将互相矛盾的两城作个比较。因此在整个人类灿烂、适当的布置中,并非没有理由的。
为此同一篇《圣咏》又添上说:“谁能长生不死?谁能使自己的灵魂,逃脱阴府的威权?”(咏•捌拾捌•四九)
他是谁?岂不是由伊撒尔民族的血肉所生及达味的后裔,耶稣基督吗?圣保禄宗徒论他说:“基督既从死者中复活,就不再死,死亡不再统治他了。”(罗•陆•九)
基督生活着,不会再死亡了,虽然他曾死去过,但他将自己的灵魂由阴间救出。他曾降下,解放罪人的羁索;他以自己的权力,将他们救出,如《福音》上说的:“我有权舍掉它,我也有权取回它。”(若•拾•十八)
我们可以问这首《圣咏》中下面的话:“吾主啊!你曩昔依凭你的信义,向达味所誓许的仁慈在哪里?吾主啊!求你记忆你仆人所受的耻辱,纪念我怀中所备尝许多民族的凌辱。吾主啊!你的仇敌这样污辱了我,羞辱了你受膏者的踪迹。”(咏•捌拾捌•五〇〜五二)是为希望实现天主应许给达味的伊撒尔人,或是为信友们,他们不照血肉,而依精神是伊撒尔民。
上面的事情是在厄唐的时代所说所写的,因此这篇《圣咏》所称为他的。当时达味还活着,先知就不当说:“吾主啊!你曩昔依凭你的信义,向达味所誓许的仁慈在哪里?”是为后代的人,他们离达味时代已远。
亦可当做许多民族,他们在教难时期,讥笑耶稣受苦受难,《圣经》上称它为变换[1],因为基督死后就成为不朽的了。他们指责伊撒尔人的受膏者[2],亦可如此懂:即犹太人期望民族的救主,而他却是为世界万民的。
许多信仰基督的人,指责犹太人还在《旧约》之中,所以说:“吾主啊!求你记忆你仆人所受的耻辱。”这并非是天主忘记了他们,而是天主的仁慈,使他们受辱后,亦能相信基督。
但照我的意见,前面的意义更为适宜。因为讥笑基督的仇人,与所说的:“吾主啊!求你记忆你仆人所受的耻辱”不适合。这种犹太人,不当称为天主之子。
这些话更适合,因为基督的缘故,而受了磨难,他们可记忆起天主曾应许达味王国,所以不失望,而请求说:“吾主啊!你曩昔依凭你的信义,向达味所誓许的仁慈在哪里?吾主啊!求你记忆你仆人所受的耻辱,纪念我怀中所备尝许多民族的凌辱。上主啊!你的仇敌这样污辱了我,羞辱了你受膏者的踪迹。”这不是变换,而是毁灭。
“上主啊!求你记忆”有何意义,岂非求你大发慈悲,因着甘心所受的耻辱,惠赐你应许达味的光荣吗?
若愿意将这几句话,归于犹太人,只能是在基督降生以前,耶路撒冷攻破后,被掳为奴的人。他们懂清了救主的变换,即不当期待撒罗满时代的现世福乐,而是上天及精神的福乐。
外教人不知道,侮辱天主的子民,说他们被掳,这就是基督的变换,即无知的人,侮辱有知的人。为此这《圣咏》的末句:“赞美上主!直到永远!阿门,阿门!”是属于上天耶路撒冷的子民,无论是在《新约》之前,《旧约》的人,或在《新约》时期公开承认基督的人。
天主对达味的祝福,不是如在撒罗满时代,昙花一现的,而是永远的,为此说:“阿门,阿门!”这句的重复,是表示期望。
这是关于《列王传》第二卷达味的,我暂时离题,提起这首《圣咏》说:“你又预言了关于你仆人的家族未来的事。”(撒下•柒•十九)稍后又说:“请你如今就祝福你仆人的家室,使他在你面前永远存在。”(二九)因为当时达味尚当生子,由此后裔,直传至基督。
因着他,达味的家室,就是天主的家室,是永远的,因由达味所生育,是达味的家室,因着天主的圣殿,是天主的家室,非由石头,而由人造成。
人民与天主永远住在其中,天主在自己的人民中,与自己的人民同居,天主充满人民,人民充满天主。那时天主将完全在众人中:他是平安时的酬报,战争时的力量。
为此纳堂说:“上主告诉你,上主要为你建立家室。”(撒下•柒•十一)达味呼说:“万军的上主!伊撒尔的天主!你曾启示你的仆人说‘我要建立你的家室’。”(二七)
我们若圣善生活,求主助佑,亦能建立家室,因为“若非上主建造房屋,匠人必是徒然经营”。(咏•百贰陆•一)
这房屋落成时,就应验了天主用纳堂口中所说的话:“我要为我民伊撒尔指定一个地方,叫她在那里繁殖久住,再也不惊慌,再也不像先前受恶人的欺压,有如自从我为我民伊撒尔立了民长以来一样,我要使她安息,不为她的仇敌所侵扰。”(撒下•柒•十〜十一)
谁希望在世间得到和平的大恩,是糊涂至极。可否相信在撒罗满时代实现了呢?《圣经》固然以郑重的言语,称赞和平,但所以称赞它,因为它是将来的预象。
但这种意见,立即为下面的话推翻:“再也不像先前受恶人的欺压,有如自从我为我民伊撒尔立了民长以来一样。”(十二)
犹太人占了福地后,有君王以前,先有了民长。恶人欺压过伊撒尔人,因为在《圣经》上记载,一时平安,一时战争,有时平安时期,比撒罗满为王四十年更长。因为在民长厄胡得时代,曾有过太平八十年。(民•叁•三〇)
所以我们不可以为这个应许,是预言撒罗满时代,或任何君王时代,因为没有一个君王比撒罗满时代更太平的。希伯来人总没有过一个时代,不怕为敌人所欺压,因为在沧海桑田的人世间,没有一个民族,可以不怕敌人的攻击。
天主所应许的太平世界,是在上天的耶路撒冷,伊撒尔人将在那里,因为伊撒尔的意义,就是看见天主的人。为得这个酬报,当以信仰之心,善度现世的生活。
达味在耶路撒冷为王时,天主城亦在进行中。达味擅长歌曲,嗜好音乐,不为娱乐,而以侍奉真天主,以预象将来伟大的事迹。由多音组成的合奏,由它的复杂的声音,可以指出秩序井然的城市。
为此达味的一切预言,都在《圣咏》中,共一百五十篇,成为《圣咏》集。有人说他只作了有他名字的。也有人说他只作了有“达味自撰”字句的。有“归达味的”,是由别人所撰,而归属于他的[3]。
这种意见,在福音中为基督所摈弃,因为达味欲呼基督为自己的主子;《圣咏》一百零九首开始说:“上主对吾主说:你坐在我右边,等我把你的仇人,屈作你的脚発。”而这首《圣咏》没有“达味自己的”,而是“属达味的”,如许多《圣咏》一样。
照我的意见,将全部《圣咏》归于达味的,比较可信,他将几首《圣咏》放在别人名下,其余不载任何人的姓名[4]。
不可因为在《圣咏》集中,有些先知的名字,是在达味以后的,所记载的事,应该归于他们,就不相信这个意见。因为圣神能默示达味后代先知的名字,使能吟出适合他的身份的事迹,就如一位先知曾预言了三百年以后为王的约熹雅王,及他的事迹一样。(列上•拾叁•二)
我发觉有人希望我,在本书中解释《圣咏》中有关基督及教会的诸篇,但阻止我这样做的,我虽已经写过一本书,是材料太多,而不是没有材料。要一一加以解释,就太长了;若加以拣选,则精通《圣咏》的人,又要说我忘了最重要的。
此外,所引证据,当由整部《圣咏》,若不完全有利,至少没有相反的,不可如杂集者[5],为达到自己的目标,将几句由一首歌中抽出,其实与他所论的事,根本不同。
为指出每篇《圣咏》的意义,当解释全部《圣咏》,这是困难的工作,由别人及我自己对此所写的书篇,可以证明。
愿意读的,能够读的人,去读好了,他可以找到达味圣王及先知对基督及教会,即君王及他所建城子的预言。
虽然先知的说法在一切事上是适当的,清楚的,但亦有象征意义;要为愚笨的人解说,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。然而也有的话,立刻指点基督与教会,只当解释不易懂清处,如《圣咏》中下面的字句:
“我的心涌溢雅言,我向王倾吐我的赞颂;我的舌像敏捷书记的笔。你比世人尤觉嘉美,你的唇流露娇艳,为此天主永远向你祝福。大能者啊!腰间要佩上你的刀,就是你的荣誉和尊威。愿你为着忠实,慈爱和公正,乘车前往,行程顺遂。
你的右手教导你许多奇事。你的利箭,射中王敌的心,万民倾覆在你以下。天主啊!你的御座,永久无穷;你秉国的权杖,是公正的权杖。你爱慕正义,憎恨罪恶,为此天主,你的天主用欢愉之油敷你,胜过你的弦乐之心,使你快心。君主的女儿们都来迎接你。”(咏.肆拾肆•二〜十)
任何愚鲁的人,都会看出,这些话是指我们所宣讲所信仰的基督,因为天主的宝座是永远的,他自己祝圣了他,不用物质可见的油,而用精神方面的油。
谁会对天主教一无所知,对名闻天下的基督充耳不闻,不知基督名字是由希腊文敷油而来的呢?认识了基督君王后,可逐渐研究象征意义所说的,如为何他是人中最俊秀的,他的俊秀不是形体的,所以更令人爱慕、惊奇。
基督的真理,以良善及公义为王,已服从他的,可细心研究何为弓箭等,所说不是本意,而是象征意义。
再去看看教会与基督以精神的爱情缔结的婚姻,这是同一《圣咏》下节所说的:“王后佩戴阿裴的金饰,立在你的右边。女儿!你听,你看,你倾耳谛听!你要遗忘你的民族,和你的父家!君王羡慕你的娴雅,因为他是你的主,你当崇拜他。佐耳的女子前来献礼;民中的富者瞻望你的威仪。宫中的王女,绝然华丽,他的上服是金丝织成,身上穿着锦绣的长衣,被带到王前;作陪的处女和他的女友,也被引至你面前,于欢乐鼓舞中,他们被引导,进人王宫。
你的女儿们,将继续你的先祖,你要立他们在地上为王。我要使你的名,垂留万世,万民也要永远赞美你。”(咏•肆拾肆•十〜十八)
我想没有人会糊涂至此,以为只在赞扬一个普通女子,即下面、圣咏》者的夫人:“天主啊!你的御座,永久无穷;你秉国的权杖,是公正的权杖。你爱慕正义,憎恶罪恶,为此天主,你的天主用欢愉的油敷你,胜过你的弦乐之心,使你快心。”即基督在所有信友之上。
他们是基督的友伴,由各民族的结合和睦,乃产生了王后!她在另一《圣咏》中,又名为大王之城;(咏•肆柒•三)它是精神方面的西宛城。在拉丁文,它的意义为“守望”。它的来世为至善,全心瞻望它。
它也是精神方面的耶路撒冷,我们已谈过它的许多事情。它的仇敌是魔鬼之城,巴比伦城,它的意义为“混乱”。这位万民的王后,由自己仇人的重生而获救,由至暴虐的国王而至圣君,即由魔鬼而至基督,为此说“你要遗忘你的民族,和你的父家”。
肉身方面的伊撒尔民,而不是精神方面的,亦属这座恶城,他们亦是这位大王及王后的敌人。
为此我们的君王自己,在另外一首《圣咏》说:“你由民众的叛乱中救了我,立我为列国的元首,我素不认识的人民,也必服属我,他们都谨慎地听从我,异民向我降服。”(咏•拾柒•四四〜四五)
这个外方的民族,自己本不认识基督,但听到宣传,立刻信他,为此对它可说:“信仰是由于报道,报道是依据基督的话。”(罗•拾•十七)
这个民族,因着信仰及血肉,加人伊撒尔民中,成为天主城,在伊撒尔民中,依照肉躯,生了基督。贞女玛利亚亦属这城,在她的胎中,基督取了人性。
另一篇《圣咏》论这城说:“论到熙雍,人要称它为母亲,因为这人,那人,都生在它中间,至高者亲自坚固了它。”(咏•捌陆•五)
至高者是谁,岂非天主?为此基督天主,因着玛利亚在此城中,而成为人之前,就以圣祖及先知造了这城。
很久以前,借着预言,对这位王后,天主之城所说的,现在我们已看见实现了:“你的儿子们,将继续你的先祖,你要立他们在地上为王(咏•肆拾肆•十七)他的子孙在天下做君王,万民趋向他,永远赞颂他。无疑的,由象征意义暗中所说的,当明显地与这些事符合。
在一篇《圣咏》中,说基督为司祭,在这篇《圣咏》中说基督为王:“上主对吾主说:你坐在我右边,等我把你的仇人屈作你的脚凳。”(咏.百零玖.一)
基督坐在圣父之右,可信而不可见。他的仇人屈伏在他的足下,尚不清楚,现在我们相信,将来可以见到。
然而下面的话:“上主将自熙雍推行你的权杖,你要在你仇敌中执政为王。”(咏•百零玖•二)要否认它,不但是不忠诚,并且是一种羞耻。
因为他的仇人亦承认基督的律法由熙雍[6]传出,就是我们所称的《福音》,我们看它是他能力的权杖。至论他控制他的敌人,则被他控制的敌人亦加以承认,虽然咬牙切齿,但亦不能有所作为。
以后所说:“上主一宣誓,决不反悔。”是说下面的事不会改变:“按照默基瑟德的品位,你将永为司祭。”(咏•百零玖.四)
现在亚巴郎的司祭品位及祭献巳不存在,而在各处,由司祭基督奉献祝福亚巴郎的默基瑟德的祭献。谁能疑惑是在说明这人。同一篇《圣咏》中不十分清楚的事,若正确地加以解释,是关于此的,我对人民宣讲时,已经讲过。
在另一《圣咏》中,基督借先知的口,提及自己受苦受难时的羞辱说:“他们刺透了我的手和我的脚,我的骨骸都能数清,他们却睁眼怒视我。”(咏•贰拾贰•十七)他一定用这些言语,解说自己的身体悬在十字架上,手足为铁钉所穿,看见了这种情形的,都轻视他。
然后又继续说:“他们瓜分了我的衣裳,为我的长衣他们拈阄。”《福音》上记载这预言如何应验了。(玛•贰柒•三五)那时我们可理解《圣咏》中隐晦的事,因为与明如光天的相吻合,因此读到久巳所预言的,我们可发觉他在世上的仇人。稍后我们可读到:“愿地极的众民,记忆并归顺上主之愿,列国的万族都要在他面前朝拜,国权是属于上主的,他是万民之王。”(咏•贰拾贰•二八)
《圣咏》亦提及基督的复活,在《圣咏》第三篇中就说:“我卧下熟睡,我又苏醒,因为上主扶持了我。”(咏•叁•六)
谁为糊涂虫,竟相信先知以睡觉与醒来是件大事。这睡觉是基督的死亡,醒来是他的复活。
在《圣咏》第四十篇中,在中保身上,如习惯地,将来的事,说已过去;将要发生的事,如巳过去,因为在天主的预定预知中,已算过去了:“我的仇敌用恶言议论我说:‘他何时死?他的名何时才灭绝呢?’倘有人来慰问我,便口出虚言,心怀恶意,出去后,便说出来。所有恼恨我的人,都低声诽议我,设计暗算我。他们说:‘他身患怪病,这卧病的人,已不能再起。’”(咏•肆拾•七〜九)这些话是告诉我们他要说的是:“死去的人,难道就不会复活吗?”前面的话指出,他的死亡是他的仇人所预定的,他们得到进而监视,出而负卖人的帮助。谁不想他就是负卖耶稣的宗徒如达斯呢?他们为何要做所计划的事,要杀害他?是因为明明杀他,他要重新复活起来。因此添上下面几句话,似乎是说:“糊涂人,你们做什么?你们的罪恶,是我的睡觉;难道睡觉的人,就不能起来吗?”下面的话指出,不能犯此滔天大罪而不受罚:“就是我知心的好友,我来日所依恃,吃过我饭的,也举脚踢我。上主啊!求你体恤我,使我起来,报复他们。”(咏•肆拾•十)
看见犹太人,在耶稣受苦受难及复活后,为胜利者罗马人掳去,离开本国,谁能否认这点?犹太人所杀害的,他复活了,以现世的罚罚他们;不愿皈依的,则以永罚罚他们。
耶稣自己将负卖者指给宗徒时,给他一块面包,说了《圣咏》上的话:“吃过我饭的,也举脚踢我。”(咏•拾叁•十八)已在他身上应验了。所谓“我所希望的”,是对领袖,而非对身躯所说的。
基督早已知道要负卖他的,他曾经说过:“你们中却有一个是魔鬼。”(若•陆•七一)但他往往将属于肢体的归于自己,因为由首及肢体组成一个基督。为此在《福音》中说:“因为我饿了,你们给了我吃的。”(玛•贰伍•三五)又解释这些话说:“凡你们对我这些最小兄弟中的一个所做的,就是对我做了。”(玛.贰伍•四〇)他说自己对如达斯所希望的,当他被选人宗徒中时,宗徒们亦同样希望。
然而犹太人以为他们所希望的救世主,不当死亡,因此他们不承认耶稣,是梅瑟及先知所预言的救世主,而设想另外一个没有苦难,不会死亡的。为此就轻浮地主张上面所引的话,不指苦难与复活,而指睡眠与醒来。
但《圣咏》第十五篇反对他们:“因为我的心欢欣,我的灵愉乐,我的肉身也要安然睡眠。因你绝不将我的灵魂留在阴间,也不容你的圣人归于腐朽。”(咏•拾伍•九〜十)
谁能说他的身躯在希望中安息,不会将自己的灵魂留在死者的国中,却立刻回至自己的肉身中;不会朽烂、如其他尸首一样,而要复活起来,除非是第三日复活起来的基督,对达味圣王及先知就不能这样说。
《圣咏》第六十七篇亦说:“天主是为我们施行救恩的天主;摆脱种种死亡的关口,是吾主上主的事。”为我们施行救恩的上主天主是耶稣,就是救世主。这是耶稣名字的意义,是自童贞女玛利亚出生前取的:“她要生一个儿子,你要给他起名叫耶稣,因为他要把自己的民族,由他们的罪恶中拯救出来。”(玛•壹•二一)
为得罪赦,当倾流他的圣血,除非因着死亡,他就不能脱离现世。为此说了:“天主是为我们施恩的天主。”立刻就继续说:“摆脱种种死亡的关口,是吾主上主的事。”为指他为救我们,该当死亡。
尚当理会说:“是吾主上主的事。”如同是说,人的生命如此,连吾主不因死亡,亦不能离开世界。
犹太人不相信这明显的证据及明显实现的事实,下面《圣咏》所说的,在他的身上应验了。因为曾预言有关基督苦难的事,由《福音》所载,就更清楚:“他们拿苦胆给我当食物,我渴了,他们拿醋给我喝。”(咏•陆捌•二二、玛•贰柒•三四)
在这种饮食后,就继续说:“愿他们的筵席,在他们面前,变成罗网,愿他们平安的食物,变成樊笼。愿他们的眼睛昏迷,不得看见,愿他们的腰,时常颤动。”(咏•陆捌•二三〜二四)还有别的事情,似乎是一种期望,实际上是预言。
他们何以看不见这明显的事,除非他们的眼睛包起来,使他们看不见。若他们常屈着腰,因而看不见天上的事物,这有何奇异呢?因为照这些话的寓意去懂,是指心灵的缺点。
《圣咏》中所说的,即达味圣王的预言,只要几个例子就够了。已经读过,已经知道的人,请他们原谅我,不要抱怨没有提及他们以为更重要的。
上天之子达味,在世上耶路撒冷城为王。他在《圣经》中屡次受赞美,因为他的罪过,因着谦卑的补赎,得到宽恕,能与他自己所说的为例:“罪恶蒙饶恕,愆尤被掩饰的,这人是有福的”。
在达味之后,他的儿子撒罗满继位为王,如前面说过的,当时他的父亲还活着。他善始而不善终,福乐坏了贤者的心,其害处超过他的明智,它在现在及当时都受人称赞的。
撒罗满曾预言过,由他的书籍中可以知道,其中三种列入正经中:箴言,训道篇,雅歌。其他两种:智慧篇,德训篇,因着字句的相似,普通亦算是撒罗满的,但博学之士以为不是他的。[7]
然而特别西方教会,自古就以为它们有大价值。在其中之一,即撒罗满的智慧篇,很明显地预言基督的苦难说:
“我们要围攻义人,因为他使我们讨厌,反对我们的工作,指责我们违法的行为,散布我们品行的不检。他自诩是认识天主的,自称为上主的仆人。他贬责我们的思想。我们一见他就觉得讨厌,因为他的生活与众不同,他的道路与别人两样。
他将我们看做私生子,他远避我们的道路,像远避不洁之物;他声言义人的结局,是有幸福的,并自夸有天主为父。我们试看他的话,是否属实;试看他的终结如何?如果义人是天主的儿子,天主定要帮助他,拯救他脱离敌人的手。我们唯有拿耻辱和酷刑试验他,要知道他的温良,要证验他的忍耐。我们要用极羞辱的死刑处置他!果真如他如说,天主必眷顾他。”(智•贰•十二〜二〇)他们如此思想,但他们错了,他们的罪恶使他们盲目不见。
德训篇预言将来外教人的信仰说:“万有的主宰天主!请怜悯我们,转面回顾,使我们得见你仁慈的光辉!求你使那不寻找你的万民都敬畏你,使他们知道除你以外别无天主,并传扬你伟大的行为。求你举起你的手来,攻击外邦的人民,使他们见到你的威能。如同你在他们面前,对我们显示你是圣者,这样在我们面前,愿你对他们显示伟大,上主啊!好叫他们认识你如同我们一样,因为除你以外没有天主。”(德•叁陆•一〜五)
这个期望与祈祷式的预言,我们看见在耶稣基督身上已实现了,但是为攻击敌人,我们不能引用这证据,因为此书不在犹太人的正经目录中。
若我愿意在这三本,即在犹太人正经书中的,并认为是撒罗满的,对基督及教会所说的,需要经过辛苦的辩论,若现在就做,实在不需要。但在箴言书中恶人所说的:“如果他们说:‘你跟我们来吧!我们要去伏待着流人的血,无端地陷害无辜的人;我们要同阴府一样活活地将他们吞下,使他们如同跌人深坑的人;我们必要获得各种珍物,将掠夺的物品,充盈我们的住室。’”(箴•壹•十一〜十三)这相当清楚,不必详细述说有关基督及教会的事,这是他的珍物。
吾主耶稣自己,在《福音》的比喻中,对恶园户说了相似的话:“这是承继人:来!我们杀掉他,我们就能得有他的产业。”(玛•贰壹•三八)
这样,在同一书中写着的,我们论不妊妇女生七子时曾经提及,知道基督为天主的智慧的人,都以为是对基督及他的教会而说的。“智慧建造了自己的住室,是用了七根凿成的砥柱。宰杀牲畜,调和美酒,摆设筵席,派遣使女到城中的最高处呼喊说:‘谁是淳朴的人,他可来我这里。’又对愚昧无知的人说:M尔们来,吃我的饼,喝我调和的酒。’”(箴•玖---五)
此处我们可以看出天主的智慧,即圣言,与圣父永远存在。建造了住室,即在童贞女玛利亚的胎中造了肉身,使与教会结合,如身体与头结合一般;作了殉教者的牺牲,以酒与面包准备了酒席,显露出默基瑟德的铎品;邀请了儿童及残废者,如圣保禄宗徒说的:“天主遍召了世上懦弱的,为羞辱那坚强的。”(格前•壹•二七)但他告诉懦弱者说:“你们,应当舍弃愚昧,方可获得生存,又当走在明智的路上。”(箴•玖•六)分享他的饮食,就是开始享受生命。训道篇作者所说“人的福乐就在饮食中”,有何意义?岂非分享他的身体与血,是照默基瑟德的品位,《新约》的中保司祭所奉献的?
在《圣咏》三十九篇中,我们亦认出这中保借先知的口说:“祭物与素祭你不喜悦,你已通透我的耳。”(咏•参玖•七)代替一切祭献的,是奉献基督的身体,然后分与参与祭献的人。训道篇的作者多次劝人饮食的,不是物质的饮食及找肉欲的快乐,如下面的话,可以证明:“往居丧的家里去,较往有宴会的家里去更好。”(训•柒•二)稍后又继续说:“智慧人的心,在哀悼人的家里,愚昧人的心,在快乐的家里。”(训•柒.四)
我以为格外当注意这书中提及两城处:一座是魔鬼的城,另一座是基督的城,及它的国王,即魔鬼与基督:“邦国啊!若你的君王是个幼童,若你的长官清晨宴饮,你就是有祸的!邦国啊!若你的君王是出身贵显的,你的长官又宴饮有时,不为快乐,只求养身,那你是有福的。”(训•拾•十六〜十七)
因着糊涂,傲慢,冒失,强横等过失,这是青年人习惯犯的过失,我呼幼童为魔鬼。我称基督为自由之子,或圣祖之子,他们属于自由城,由他们基督出世。
地城的君主早晨进食,即在正当时间之前,因为他们不等候来世的福乐,要享受现世的名声。但基督城中的君王,安心等候永福的时期。是为充饥,不为口腹之快乐,他们不会奢望所欺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望德不叫人蒙羞。”(罗•伍•五)
《圣咏》上也说:“没有一个期待你的人,能蒙受羞辱。”(咏•贰肆•三)
雅歌已是善人心灵上的愉快,是因着此城,君王及王后,即基督与教会结合。
但这个愉乐隐藏在寓意中,使期望更切,发现时更为愉乐,这样雅歌对新郎说:“因此处女们都爱慕你。”[8](雅•壹•三)新娘则答说:“君王为这束发所系。”(雅•柒•六)[9]
为结束本书起见,我撇下许多事情。
在撒罗满王的继位人中,无论在犹大或伊撒尔国,很少预言过有关基督及教会的事,犹大及伊撒尔国,是因撒罗满的罪,当他儿子勒哈贝罕在位时分成的。
十族选了撒罗满的臣子雅洛贝罕,为撒玛黎雅王,国名伊撒尔,它本来是整个民族的名字。犹大及彼纳雅明两族,因为达味的缘故,为使他的后裔不要失去王位,仍旧属耶路撒冷管辖,名犹大国,因为达味系由这族而出。彼纳雅明族,如我已说过的,亦属这国,达味以前的君王撒乌耳,便是这族人。
犹大及彼纳雅明两族一起组成犹大国,如我已说过的,而别的伊撒尔国,即其他十族,他们有自己的君王。肋未族是司祭族,不侍奉君王,而侍奉天主,是第十三族。因为雅各伯的儿子若瑟不成为一族,却成为两族:厄弗辣因及默纳协。然而更好说:肋未族亦属耶路撒冷国,因为他们在耶路撒冷的圣殿中服务。
两国分成后,撒罗满的儿子勒哈贝罕为犹大王,在耶路撒冷为王;在撒玛黎雅,撒罗满的臣子雅洛贝罕做伊撒尔国王。勒哈贝罕愿意与反叛的人民作战,但天主禁止他们去攻打自己的兄弟,因为天主借先知的口说明是他自己分成两国。
由此可见,这并非由君王或人民的罪恶,而由天主的旨意而成的。两方知道后,乃和平相居,只是国家分庭抗礼,而宗教并没有分开。(列上•拾贰)
但伊撒尔王雅洛贝罕,虽然天主给他王国,却心怀诡计,怕依天主的律法,人民至耶路撒冷朝拜天主作祭献,就要叛离自己,去归向达味的后裔。因此他在自己的国中,设了神像,强逼人民与自己一起叩拜。
然而天主不断因先知指责这位君王及仿效他罪恶的继位人与人民。厄里亚及厄里臾二位大先知便生在伊撒尔国,他们作了许多灵迹。
厄里亚说:“我的天主,伊撒尔子民,废除了你的约,毁坏了你的祭坛,用刀杀了你的先知,仅仅剩我一人,他们仍旧寻索我的性命。”(列上•拾玖•十)天主答应他说:尚有七千人,他们的膝,决不屈服于巴哈尔之前。
在犹大国及耶路撒冷,在各时代,亦曾有先知。天主依自己的旨意,遣使他们,以报告必要的事,指责过犯,及支持公正。因为在犹大国,亦如在伊撒尔国,有些君王——虽然他们的数目比较少——因他们的罪恶,得罪了天主,因此与人民一起受了天主的罚。但亦有忠心耿耿的君王,他们的功绩受人赞扬。在伊撒尔国,所有的君王都为非作歹。
两国依照天主的旨意,因平安时傲慢自大,乃遭受灾殃。不但有内战,并与别的民族交战,使天主的仁慈及愤怒表示出来。直至天主大怒时,整个人民为迦尔太人所败,不但国土被蹂躏,连大部分人民都被掳至亚西利人处;先是伊撒尔国人.耶路撒冷城及它的美轮美奂的圣殿被毁后,连犹大国人也被掳。
以后犹大国人得了自由,重建圣殿,虽然许多希伯来人仍居外地,但他们已没有两国,两个君王.只在耶路撒冷有一个君王:照规定时期,他们在可能范围内,由各地走进新盖的圣殿去。
但当时,仍有敌人攻打他们,基督时代,他们正屈服在罗马人的权下。
由巴比伦城回国后,玛拉基亚,哈盖,匝加利亚先知及赫则辣以后,直至基督降生,犹太人就没有先知。若翰洗者的父母匝加利亚及依撒伯尔,生活在基督即将降临的时代。
基督诞生后,有年高德劭的西默盎及亚纳。若翰洗者不但预言已诞生的救世主即将出现,并使人认识他。为此耶稣亦说:“因为众先知和法律讲说预言,直到若翰为止。”(玛•拾陆•十三)
由《福音》中,我们知道这五位的预言。在若翰之前,耶稣的母亲曾作预言,但犹太人不接受他们的预言,但也有许多人接受《福音》,而信仰了他。
那时伊撒尔分为两国,是撒幕尔给撒乌耳预言过,不能更改的。玛拉基亚,哈盖,匝加利亚及赫则辣,是犹太人亦承认的最后先知。他们的著作编人正经中。
在本书中,我想提及他们对基督及教会的预言,但不在本卷内.因为已相当长了,但因上主的助佑,在下卷中。
[1]系由拉丁本(Commutatio) —字而来,它的意义为变换,依希伯来原文意义,当译为踪迹。
[2]犹太人的君王,大司祭及先知,都用敷油礼祝圣,所以犹太人的君王往往被称为敷油者或受膏者,耶稣被称为基督,即由希腊文(Khristos)敷油一字而来。
[3]希伯来文没有分别,思高《圣经》学会的《圣咏》集都译为达味的歌,或达味的金诗,达味的训言。
[4]现在的《圣经》学者大都否认达味为全部《圣咏》集的作者,他们以为有些是达味的,共七十三篇,有的是科拉子孙的十一篇,有的是亚撒弗子孙的十二篇及别人的,见思高《圣咏》集第三三〜三六页。
[5]原文(Centonum),本指许多块布的衣服,象征意义指各种曲调集。
[6]熙雍本是山名,耶路撒冷城就造在这山上,所以《圣咏》中往往称耶路撒冷为熙雍城。
[7] 据义文本注解,说五种书都是天主启示的,但是否为撒罗满所著,学者意见不一:
箴言分九段,其中二段为撒罗满的。
训道篇是公元前二三世纪产物,作者姓名不详,撒罗满是公元前十世纪人.
德训篇的作者,为息辣之子耶稣,公元前三世纪末,二世纪初。
智慧篇的作者不详,有人以为可能是大司祭敖尼阿斯,公元前二世纪初。
雅歌题名虽为撒罗满所作,但题名是伪托的,不可依据,作者不可考,是希伯来人晚期或充军后的著作。
更详细的,请阅思高学会所编的智慧书。
[8]圣奥古斯丁的拉丁文为:(Aequitas)公正,现行拉丁《圣经》通俗本为(Recti)正直人;处女系照希伯来原文译出。
[9]原文与拉丁文的意义颇有出入。
圣奥古斯丁论由亚巴郎时直至世界穷尽,地城与天城并列:说出由罗马建国,西比来预言及先知有关基督的预言。
我曾应许描写两城,即天主城及世城,天主的教会,因为是整个人类的,亦流浪于世间,特别将讨论它们的起源,发展及终结。我也曾应许过,因着天主的助佑,我先辩驳天主城的仇人,他们将邪神放在教会的创立人耶稣基督之上,且仇恨信友,这是我在前十卷所写的。
第十一卷至第十四卷,讨论第一件事,即两城的起源。在本书的第十五卷中论两城的发展,由原祖至洪水,然后直至亚巴郎时代的历史。
第十六卷记述亚巴郎至伊撒尔君王时代;第十七卷记载直至救世主的事迹。似乎我的书中,天主城单独进行,其实两城自开始时,就在一起进行,与人类历史并驾齐驱。
我这样写的理由,是因为从天主的应许更为清晰后,直至救主生自童贞女,这些应许完全应验了,不掺人地城,为使直至《新约》时代,在暗中的天主城,能在光天之下。
现在似乎当将我所撇下的,补述一下,即地城由亚巴郎时代如何进展,这样,读者观察两城后,更能作一比较。
人类虽传遍世界天涯地角,然而人性皆同,但又四分五裂,因为每人求谋自己的利益。所谋求的,自己不能满足,更不能使大家满意,因为大家所求的不是同一事物,于是彼此分裂,弱肉强食。
失败者乃服从胜利者,情愿服从,牺牲自由,以得平安,保存性命。因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,反而引人惊奇。是人性在发言,使失败者臣服胜利者,而不为战争所毁灭。
这是由上主的亭毒而来,战争时有的得胜,有的败北,胜者创立帝国,败者俯首称臣。世间帝国中,因世间的利益及私欲偏情,而彼此分裂。其中最大的有两个,第一是亚述,第二是罗马,它们的时代与地区皆不同。一个在先,一个在后;一个在东方,一个在西方;一个的结束,便是另一个的开始。其他国家与君王,只是它们的附属品而已。
亚述的第一位国王为培罗,第二位国王是他的儿子尼奴,他在位时,亚巴郎在迦尔太。当时西治尼(Sicini)亦正兴盛,范罗由他们开始写罗马历史;他由西治尼王,写雅典人,由雅典人写拉丁人,由拉丁人写罗马人。
我已说过,在罗马建立前的国家,与亚述一比,只是小国而已。沙路底承认雅典人在希腊可称著名,但名过其实。因为他说:“我相信雅典人的行为是伟大的,然而名过其实。因着大著作家,雅典的功绩,闻名天下。因为文人笔下生花,因此人就相信雅典人,真建了丰功伟业。”
雅典城有过文学家、哲学家,文化很高。然以国土而论,古时没有比亚述更大的帝国了。据说培罗的儿子尼奴占了整个亚洲,依世界地理而言,占三分之一,其广占二分之一,直至利比亚。
只有印度不服从他。在他死后,他的妻子施米拉米(Semira-mis)向该地的人民君王作战,于是大家都进贡称臣。
当尼奴在位时,亚巴郎生在迦太尔国。我们对罗马人的历史比亚述的历史认识得更清楚,若找罗马民族的来源,当自希腊而至拉丁,由拉丁而至罗马,罗马人亦是拉丁人的一部分。但我们当提及亚述,以指出巴比伦似为第一罗马,与天主城,在同一世界中进行。
在本书中,对地上及天上两城,要记述的事,特别由希腊及拉丁人而来,罗马亦在其中,好像是第二个巴比伦。
亚巴郎诞生时,尼奴为亚述王,欧罗(Europs)为西治尼王,都是第二代君王,第一代王,在亚述为培罗,爱治来(Aegialeus)为西治尼人之王。
亚巴郎走出巴比伦,天主应许他的后裔众多,因着他的后裔天下万民将受祝福。在亚述已是第四位君主,在西治尼人处则为第五位。
在西述尼奴的儿子在位,他继母亲施米拉米的位,据说她因犯奸淫,为儿子所害。有些人说他造了巴比伦城,可能是他修理了它;这城何时及如何建立的,我在第十六卷中已说过。
有些人说尼奴及施米拉米的儿子,继母亲位,亦名尼奴,别人则以为系由父亲而来,故名之曰小尼奴。
载雷西(Telxion)在西述为王。他在位时,国泰民安,他去世后,人奉之如神,向他献祭及演戏,据说第一次演戏,是为光荣他。
这时亚巴郎寿高百岁,妻子撒辣是石女,年龄又高,已无望生子,却生了天主所应许的依撒格,当时亚述王为第五代亚拉利(Aralius)。
依撒格六十岁时生了孪生子:黑撒乌及雅各伯,是他的妻子黎贝加生的;祖父亚巴郎尚活着,巳一百六十岁,一百六十五岁时他逝世;当时亚述王为克施赐(Xerxes)又名白雷(Baleus),施西尼王为第七代杜利各(Thuriaco)又名杜马各。
亚治维(Argivi)国建立于亚巴郎孙子时代,第一位君王为依那哥(Inachus)。范罗记载施西尼人惯常在第七位王杜马各王坟前做祭献。
亚述第八位君主亚马米(Armamitre),施西尼第八代王刘治波(Leucippus)及西治维第一君王依那哥时,天主又向依撒格重复应许给他父亲的,即他的后裔将占据迦南罕地方,因他的后裔,万民将受祝福。他的儿子,亚巴郎的孙子先名雅各伯,后名伊撒尔,又得了天主的同样应许;当时亚述王为第九代培罗各(Belocus),亚治维第二代王依那哥的儿子弗罗纳(Phoroneus);施西尼王仍为刘治波。
当时希腊在弗罗纳,亚哥利王治下,因着几条法律及弃件,亦渐著名于世。弗罗纳的胞弟费古(Phegous)逝世后,在他坟墓附近造了一座庙,以神敬拜他,并献牛为祭。
我以为人这样敬拜他,是因为他的父亲分给两位兄弟各有其土,他在自己的国中,建立了庙宇,以恭敬神,并教人民将时间分成年月及如何称斤,计算。
当时人尚未开化,对这类事大为惊奇,于是就想他已成为神,乃以神敬他。据说姚氏,是依那哥的女儿,以伊西女神之名,在埃及受人膜拜,但亦有人说她由埃底比来至埃及为后。她公正当政多年,谋人民的福利,鼓励人求学,为此她死后,受人膜拜,若有人说她是普通人,能受死刑。
亚述及梅索波王第十代巴雷(Baleus),有人称他为且非索,是他有两个名字,或者更可能的,是作者张三李四分不清楚,乃以别名呼之。施西尼人王第九代,雅治维王第三位名亚比,依撒格一百八十岁时逝世时,他们两个孪生子亦已一百二十岁。
弟弟雅各伯,是天主城的人,我们要记述他,哥哥则受到弃绝。雅各伯有子十二名,其中若瑟,为哥哥卖给埃及的商人,当时祖父依撒格尚活着。
若瑟为法劳王效犬马之劳,三十岁时,由卑贱的职业而登高位,因为他解释了君王的梦,预言将有七年丰年,五谷丰登,但继续而来的是七年荒年。为此君王将他由监狱中提出,是因贞洁而被关人狱中的,委任他为埃及总督。作为守贞洁,不愿犯奸淫之罪,主母恋爱他,他将外衣留在她手中,脱身而遁,她却在丈夫前控告他,竟得到他的信服。
七年荒年中第二年,雅各伯与全家来至埃及,年龄一百三十岁,如他禀告问他的法劳王,若瑟当时三十九岁。为相时三十岁,再加七年丰年及两年荒年。
当时亚治维王亚比坐船至埃及,在埃及逝世,改名施拉比,为埃及人的最大的神。为何死后,不保存亚比原名,而改名施拉比,范罗解说得很清楚。是因为埃及人开始敬拜他时,他的遗骸是在石棺中,石It希腊文为(σοροζ=Soros),乃呼他为苏拉比,后来成为一语,名施拉比。
为他亦订立了一条法律,人若说他是普通人,能受死刑。在敬拜伊西代及施拉比的庙宇中,有一尊像,指头放在口中,似乎指示当静默,范罗相信不当说他们是人。
埃及人为敬亚比神,善养公牛,因为他们为活人,没有石棺,名亚比而不曰施拉比。公牛死后,他们就去找一头同样颜色杂以白毛的小牛,找到后,他们就以为是神赐给自己的,非常惊奇。
邪魔为欺骗埃及人,使受孕的母牛,见到公牛,因着母牛的欲情,在小牛身上亦显出来。雅各伯亦如此做过,他用不同颜色的棍子,使生各色的羊。人以颜色及实物能做到的,邪魔亦能以想象物,使受孕的母牛亦同样去做。
亚比不是埃及人的国王,而是亚治维的君主.却在埃及逝世.他的儿子亚哥继位,他的人民乃称为亚治.亦称为亚治维(Arglvi)。在以前君主时,人民与地都没有这个名字。
亚哥为亚治维王,受拉多为西治尼王,而亚述王为巴来阿时,雅各伯在埃及逝世,享年一百四十七岁。他预知将去世,乃祝福自己的儿子及由若瑟所生的孙子。他祝福犹大时,明明预言基督说:“权杖不离开犹大,柄杖不离他两腿之间,直等那堪得权杖者来到,万民都要归顺他。”(创•肆玖•十)
亚哥在位时,希腊人开始收获,田中种五谷,种子是由他处而来的。
亚哥死后,亦封为神,并为之建庙祭献。当他在位时,一个私人亦享受了这种荣耀,他名何模治(Homogyrus),他第一个用牛耕田,后为雷击毙。
亚述第十二代马尼多,西治尼王第十一位白雷姆,亚治维人的国王仍为亚哥,若瑟享年一百一十岁,在埃及去世。
若瑟死后,天主的人民繁殖迅速,先是一百四十五年间,直至认识若瑟的人陆续去世,他们尚能安居乐业。以后因增加过速,遭人妒忌,受埃及人的猜疑,直至解放出来,受尽种种艰苦,但因天主的祝福,在艰难中,他们仍加增迅速,乃受了奴隶的待遇。当时在亚述及希腊,同样君主治国。
亚述王第十四代苏法禄(Saphrus),西治尼王第十二代何多博(Orthopolis),亚治维王第五代克利索(Criasus)时,梅瑟生在埃及,他将天主的人民由埃及救出,但人民先当受苦,使能觉出需要造物主的助佑。
有人以为此时溥美载(Prometheus)出世。据说他曾以泥土造了人,因为他是一位贤人,但未提及当时的其他贤者为谁。又说他的兄弟亚特郎(Atlas)是一位大天文家,由此有了神话,说他肩天而立,实际上,他的名字是一座山,高人云霞,因此生出肩天之说。
此时,在希腊有许多类似的神话,但直至雅典王且格贝(Cecropes)在位时,雅典城才取了这名。梅瑟由埃及救了天主的人民。有些古人,因着希腊人的习惯及迷信,乃列人神位中。其中有克利索王的王后美兰冬(Melantonice)及他们的儿子福白(Phor-bas),继他为王后,为亚治维的第六位国王;特柯巴第七位王的儿子雅索(Iasus)及第九位国王司登拉(Stenelas)或司登罗或司德来,他的写法因作者不同而异。
此外,普通书中传说梅居利亦生在此时,他是亚特郎的孙子,由他的女儿玛亚(Maia)所生。他精通手艺,以之训人,因此死后,亦列入神中。
据说最后为爱各来,他已属亚治维时代,虽然有人说他生活在美居利以前,但我以为他们弄错了。无论他们生在何时,但由古代可信的历史书籍中,他们都是人,但他们对人类都有贡献,使能安居乐业,因而得了神的荣誉。
米内瓦比他们更早,据说在何治且时,她以及笄之年,出现于脱利东(Triton)湖,因而亦名脱多尼亚。她发明了许多手艺,因为她的来源不清,更易被人信为女神。
传说她由游维神的头部而生,这事在历史上不能证明,是诗人的幻想或传说而已。历史家亦不能同意何治且的时代,在他时发生了洪水。
一定不是最大的洪水,因为在方舟的人才能得救,为希腊及罗马历史家所不提,但比以后杜加林(Deucalion)时的洪水更大。
范罗由此时开始自己的历史,我前已提及,而至罗马史时代,没有比何治维时代更古的了,就是在他时代发生了洪水。
我们的历史家,如欧色比及热落尼莫,都随从古代历史家的意见,说何治时代的洪水发生在三百年后,亚治维第二位君主时代。
无论是哪一时代发生,米内瓦在雅典,且克贝为王时,巳被人尊为神明,他在位时,雅典城建筑起来或修理好。
依照范罗,这城名雅典,是由米内瓦而来,希腊人称她为雅典娜。由地下忽然生出一棵橄榄树,在另一处找到一口泉水,使国王万分惊异,他乃遣人去问代尔福的亚波罗神,这奇迹的意义,并当做何事。亚波罗答说:橄榄树指点米内瓦,水指点内多纳,你们可任意用二神的名字来称呼这城,奇迹就是指点这事。
得到神的答复后,且克贝王召集了全城的男女,当时此地,女人亦参加会议,来做选举。会议时,男人赞成内多纳,女人主张米内瓦,她们多一票,所以米内瓦就得胜了。于是内多纳大怒,海中风浪大作,并蹂躏雅典人的土地。为邪魔兴风作浪,是容易的事。
同一作者又说:为平息内多纳的愤怒,雅典人给女人三种罚:此后她们失去投票权,子女不取母亲的名字,不能取雅典名字。
这样,这座文艺之母的城子,许多大哲学家的故乡,是希腊中最出色的,因着邪魔的欺骗,男女二神竞争,因为女人胜利,乃取名雅典。然而受了败者的磨难,当罚胜利者的胜利,恐惧内多纳的水,胜过米内瓦的武器。
女人受罚后,米内瓦女神亦失败了。她虽然胜利,但不帮助投自己票的女人,因此她们丧失了投票权,子女不能取她们的名字,至少可称为雅典人,得到雅典神的名字,因为她们曾用自己的票,打败了男神。
由此可见,若不立刻当讨论别事,有多少可说的事!
但范罗不愿信从反对神的谣言,以免开罪神的尊严。他亦不信雅典法庭,圣保禄宗徒曾在其间与希腊人辩道,雅典城中的法官因此而得名。所以取名的理由,是因为马尔斯,希腊文为(∧ρηζ=Ar-es)犯了杀人罪后,在此处受十二位法官的审判,因六人主张宽赦,他乃得赦。当时票数相同时,就赦而不罚。
但范罗反对普通的说法,他设法用别的方法来解说这个名称;他不信神话的传说,不可信希腊人以马尔斯及村名,好像是马尔斯的村,而得罪诸神,因为他们不与人诉讼。
他说对马尔斯所传说的事,完全错误,如所称三位女人之游奴,米内瓦及维奴斯,竞争金苹果,在巴理代法官前,争取艳丽特奖。可用戏剧来平息神的愤怒,他们喜好自己的真假罪名,在戏台上歌唱、跳舞。
范罗不信这类事,因为不合神性,然而他给我们雅典的来源,不是神话,而是有历史性的,他在自己的著作中,亦提及内多纳及米内代的争执,以何名称此城。争执如此严重,除以奇迹明争外,还问亚波罗,但他亦不敢表示意见。
为结束这两位女神的问题,游比德委托巴利代,判决三位女神的艳丽。同样,亚波罗使人判决,若米内瓦因女人而得胜,却使投票的女人受罚,自己失败,由敌人雅典男人手中,取得雅典名字,但不能为自己的朋友,争取雅典的名字。
范罗写道:在当时,雅典王为且克贝的继位人克纳阿(Cranaus),或依我们的历史家,欧色比,热落尼莫,且格罗尚在位,发生杜加林的洪水,到处枉行。这次洪水并没有害及埃及其附近一带。
梅瑟由埃及救出了天主的子民,时当雅典王且克贝(Cecropes)末年,亚加德(Ascatades)为亚述王,马拉多为亚治尼王,李乌巴(Triopas)为亚治维王。
梅瑟救出人民后,给了他们十戒,这是他在西乃山所受的,称为《旧约》,因为只应许世间的福乐,耶稣基督创了《新约》,应许入天国。
这是每个人在天主的道路上当遵循的道路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但属神的不是在先,而是属生灵的,然后才是属神的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四六)因为他说过,这是真的:“第一个人出于地,属于土,第二个人出于天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四七)
梅瑟在旷野中引领天主的人民凡四十年,逝世时享年一百二十岁。他亦用帐幕中的礼仪、司祭、祭献及其他许多命令,预言了基督。
若苏厄引人民至福地,先因天主的权力,将该地居民打得落花流水。他在梅瑟死后,管理人民凡二十七年,然后去世,亚述王第十七代亚民大(Amynta)在位,亚治尼王为十六代哥拉旦,亚治维王乃第十代大纳乌(Danaus),雅典王为第四代爱利东(Erichtho-nius)。
此时,即由伊撒尔民出埃及至若苏厄去世,他曾领人民获得福地,希腊王立了礼仪,以敬邪神,以纪念洪水时,人类得救,上山或逃至平原的艰苦。
路背人(Luperci)在圣道中上上下下,是表示人因着洪水遁上山中,洪水退后,又回至平原。据说当时弟尼西(Dionysius)亦名李培禄父(Liber),死后被封为神,在西底加地方给客人看了一棵葡萄。
于是规定了音乐游艺大会,敬拜代尔福(Delphus)的亚波罗神,以平息他的愤怒,因为大纳乌(Danaus)王人侵时,烧了他的庙,希腊人没有加以卫护,因而希腊土地成为不毛之地。受了这神的警告后,乃立了这个音乐游艺大会。
在亚底加(Attica),爱利多王最先立了运动会,不但敬拜亚波罗并为尊敬米内瓦。胜利者可得橄榄树叶花冠,因为据说米内瓦发明了橄榄树,如李培罗发明了葡萄一样。
又传说在这年间,欧罗巴(Europa)为克利德岛王山多(Xan-thus)所掳,生了拉特曼,沙班音及米脑司,普通说他们是欧罗巴与游维的儿子。
叩拜邪神的人,以为我前面所说有关克利德岛王的事,是历史性的事实,而诗人在戏台所唱游维的诗,只是幻想而已。诗人以神的想象恶行,来平息神的愤怒。
此时出现了海古力(Hercules),不是我前面所说的,而是另外一个,在底利亚[1]甚为著名。一本秘密书中说有好几位李培罗,也有好几位海古力。他们说这位海古力做过十二件出奇事,但不提非洲安德(Antaeus)的死亡,说是另一位海古力的事,然后他毅然投自己在阿大(Oeta)山所燃的烈火中,如他控制了怪物一般,因为他不能忍受所有的痛苦。
当时虐王步西利(Busiris),据说是内多纳及爱巴多的李比的儿子,曾将宾客祭献神。但不可信内多纳真犯了奸淫之罪,这是妄证神,是诗人的幻想,以平息他们的愤怒。
雅典王爱利都,据说是武刚及米内瓦的儿子,在他末年,若苏厄去世。为何说米内瓦是贞女呢?据说在他们争执中,武刚发怒,将精遗于地上,由此而生的人,乃取了这个名字,因为希腊文(epi?=Ens)指争执,(χδωυ=Chton)指地,由这两句话造成爱利都这个名字。
但当承认博学士否认他们的神做了这事,说这种荒唐意见,是由于在雅典武刚及米内瓦的,在同一庙中,找到一个婴孩,为龙所缠,这是他伟大前途的先兆。但因为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,乃说他是武刚与米内瓦的儿子,因为他们同有一座庙。然而他的名字,由神话比历史中更易解说。但这事对我们有何关系呢?
历史训导信仰宗教的人,以诗词取悦邪魔,有宗教信仰的人,反而叩拜他们为神。一面他们否认将这类事归于神,一方面他们完全否认这类罪恶,因为举行神所要求的游戏,在有些地方做出非礼之事,以悦乐神,却为他们所否认。若神话唱出神的这类罪行,已经是真过失了。
此时造出代多来神话,他因且来神的命,为鸟爪抓至空中,飞时撒下大地所需的种子。关在迷室的人兽神话,说人可进人,但不能出来;人马神话,有人身马面。且培罗神话,它是地狱的犬,有三个头;弗利李及他的姐妹爱雷,为一只山羊携至空中。哥尼亚神话,它的头发是蛇,谁看他就变成石头。白隆德为神马贝加索携至天上。安非神话,他以琴声能使石头软化,吸引过来。铁匠代大罗(Daedalus)及他的儿子依加罗(Icarus),造了翅膀可飞;爱比都神话,他强迫人面野兽投人险石中,先解决了他的谜言。安德(Antaeus)的神话,他为爱古力所杀,是大地之子,每次跌在地上,起来时就更为勇毅;尚有其他我忘了的神话。[2]
这类神话,是由人的幻想所捏造的,但不当侮辱神明,直至脱罗亚战争,由此范罗开始他的罗马历史。
为此有人想游维神掳了美貌青年人加尼美,以犯奸淫,实际上是唐大罗王所做,归于游维而已。或说游维神愿与大乃女神交媾,乃下了金雨,是说这个妇人的贞洁,为金钱所败,是事实,或是幻想,或为他人所做,而归于游维,但已指出人心变坏,竟能容忍这类谎言。
但他们却喜好这类神话,他们既热心敬拜游维,就当重罚说这话的人。而他们不但不怨恨造这类神话的人,反而他们若不在戏台演这类戏,就能引起神的愤怒。
此时拉多纳(Latona)生了亚波罗,不是神话的亚波罗。上面所提说这话的人,他们不但不怨恨造这类神话的人,反而许多人,几乎全体人们都以为他们不能分离。
当时李培罗父在印度作战.在他的军队中,有许多艳丽的女子,名巴甘底,以性情急烈,而不以勇敢著名。
有人以为这位李培罗,为人所胜所缚。有人且说他在战争中为贝色(Perseus)所害,并指出他埋葬的地方;然而在他的名下,由邪魔订立了聚餐。过了多年后,罗马元老院,羞愧他们的放肆大胆,禁止在罗马演出。此时贝色柯及他的妻子安多美(Andromeda)死后,升天,并将他们的名字,为星辰取名。
当时亦有诗人,可称为神学家,因为他们写了赞颂神的诗,虽然他们是伟大人物,然而他们仍是天主所造的人,亦因造物主的旨意,并非因自己的功德,他们才有权力。在虚伪之中,他们亦赞颂独一真主,但他们同时亦叩拜不是天主的神,就不算恭敬天主了,因为不能不述说神的丑行,他们中有何费(Orpheus),穆塞(Mu-saeus)及李纳(Linus)。
这些神学家敬拜神,但并不以真神敬拜他们。我不知道恶人之城,当将何费放在阴间神之首位,或放人亵圣者之中。
亚大曼(Ataman)王的妻子名伊奴(Ino)及他的儿子乃利旦德投身海中自杀,却被列人神中,如当时真的人一般,如亚斯都(Castor),波鲁(Pollux)。希腊人呼刘谷德为美丽的母亲,拉丁人称她为玛都达,但大家都敬她为神。
此时,亚述王国式微,由米且尼人继之,亚加梅农(Agamemnon)即由他们而生;劳冷底人开始称王,第一位国王为沙都纳的儿子比谷(Picus),当时领导希伯来的是一位妇女,名德波辣(Debora)。
然而天主的德能在她身上工作着:她是先知,但为证明她对基督的预言,当长篇大论,因为不很明显。
在意大利,劳冷底人称王,罗马人在希腊人后,系由他们而来。但当时亚述帝国尚存在,第二十三代郎巴雷(Lampares)为王;比谷开始为劳冷底人的第一位国王。
叩拜邪神的人,居然说比谷的父亲沙都纳不是人,有人却写他在儿子比谷以前,第一个在意大利称王,维治利明说:
“聚集山谷粗野人,颁发法律命遵守;取名拉治偏僻处,却称为黄金之时。”
但这是诗人的幻想而已,所谓比谷的父亲实际是斯德旦(Ster-cen),是一个老农。他发明了以动物的尿粪肥田,为此就以他的名字称之为粪(Stercutium),为此亦有人称他为施粪人。无论如何,他们称他为沙都纳。无疑的,施德旦之所以成神,是因为他在农业方面的功绩。
他的儿子比谷生弗纳(Faunus),亦被列入神中。在脱罗亚战事前,已将这种荣誉给人了。
脱罗亚城毁灭后,到处歌咏它的灭亡,连儿童都知道,这是因着它自身的伟大及大文学家为之宣传的缘故。脱罗亚灭亡时,弗纳的儿子拉丁(Latmus)为王,从这时起已称为拉丁人,而不称劳冷底人了。
希腊人胜利后,离开了毁灭的脱罗亚城,乘船返回祖国,途中经历无数灾祸,而其中数人竟被列人神之中。
狄梅代(Diomedes)即被列为神,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,是因为受了神的罚,并说这是历史性的事,而不是诗人的神话,他的同伴变成了鸟。狄梅代虽成为神,但不能使他们重新成人,亦不能由游维神处求得这恩赐。
并说他的庙建于狄梅代岛,离亚布里(Apulia)伽加农山不远,群鸟在旁飞翔,以嘴衔水去洗濯它。且说若希腊人去,或他们的子孙前去,群鸟不但安静,且欢迎他们,若为外人,则在他们的头上飞翔,竭力啄他们,或竟杀他们,因为它们的爪尖利,可以作战。
范罗为证明此事,并提及其他令人难以置信的事,即治且筮女将乌利斯的同伴变成动物;亚伽地人被牵人湖中,竟变为狼,生活在旷野中。但不吃人肉,九年后,重渡湖上,复成为人。
最后他提及代梅多(Demaenetus),他参加了一个儿童的祭献,这是亚伽地人习惯做的,献与他们的李且神,竟变成为狼,十年后又变为人。他练习拳击,在奥林碧比赛时,竟夺得胜利。
这位历史家以为在亚伽地,取名巴纳利且,游维利且,不因别的原因,只因人变为狼,因神的能力这才是可能的。狼希腊话为(λνxo=Luxos),拉丁语(Lupus);学校(Lycaeus),即由此而来。他也说罗马人中的狼加利族人,亦由此而来。
读到这些事的人,可能愿意知道我对邪魔的欺骗要说什么。我说当远离巴比伦城。当以精神形式去懂先知的命令,即以信仰之心远离现世、人群及邪魔,而以爱德亲近真天主。
我们看见邪魔的能力愈大,我们愈当紧随中保基督,因着他我们能由下而上。我若说不当信这类事,就会有人说曾经听过,或在自己身上经验过,确实如此。
我在意大利时,亦听见过谈论这类事:说在某处,旅社的女主人,精于魔术,给客人吃奶饼,他们立刻变为动物,可使他们背任何物件,工作完后,又变为人。他们的头脑,并没有变成动物的,还是人的。
这样,亚布来(Apuleius)在他的金驴书中说假设自己饮了毒物,变成为驴,然而仍保存人的思想。
这类事情或是假的,或是太奇怪,不易令人置信,但当坚信全能天主能做一切他所愿的,无论是罚,无论是赏。而邪魔本来与天使有同样的本性,但因犯罪变成魔鬼,因着他本性的能力,非由天主的准许,不能做任何事情。他的判决有时不易看出,但常是公正的。
邪魔不能造物,若做几件我所提及的事,只变更天主所造事物的外形,似乎不像原来事物。所以我相信邪魔用他们的能力,不能变换人的灵魂及肉身,成为动物的肢体及形象。
我相信人思想或做梦时的想象,能设想无数事情,虽然不是身体,但能迅速地取物体的形式,人的五官疲倦时,能看到别人的形象。人的肉身睡在某处,五官比在睡时更为安静,但他的想象可想自己在某动物中,如在梦中,信自己是某动物,且可背动物,而另一方面看见动物的虚假身体。
白赐当曾述说他的父亲,在家中吃奶饼时中毒,睡在床上,用任何方法,都不能使他醒来。过了数日他醒了,说自己所忍受的,如在梦中,就是他变成一匹马,与其他动物,给开往雷治亚的军队载食物。后来居然发现的确如他所说,虽然是如在梦中一样。
另外一人,一天晚上,睡觉之前,看见一位哲学士走进来,向他讲解柏拉图的学说,以前曾请求他,却不愿解说。于是他问哲学士,为何在他家中,讲解以前在自己家中所不愿讲的,哲学士答说:我并没有做,只在梦中做了。这样,一个醒的人,因着想象看见另一人在梦中所见的。
这类事不是没有信用的人所说的,而是可信的人说的。为此所说所写有关亚伽地人因着神,或更好说因着邪魔变成狼;或施且用歌曲将乌利斯的同伴变成动物,可能如我所说而成,若的确如此成了的话。
狄梅特的鸟既然还存在,我不信是由人变成的,而是代替人的,如鹿代替了亚克梅农的女儿依斐且尼(Iphigenia)[3]。若天主准许的话,这类奇迹为邪魔并非难事,依斐且尼后来仍活着,可见是鹿代替了她。
狄梅特的同伴没有出现,在任何地方也没有人看见他们,是为报复起见,他们为邪魔所害,使人相信变成的鸟,来自别的地区,而代替了他们。
亦不必惊奇鸟嘴衔水,浇灌狄梅特的庙,欢迎希腊人,难为外人。这是由邪魔驱使而做,他们愿人相信狄梅特已成为神,以欺骗人。
这是为使人叩拜许多邪神,凌辱真天主;又去敬拜许多人;他们在世时,也没有庙宇,祭坛,祭献,司祭;这类事物.只当归于独一真主。
脱罗亚城毁灭后,爱乃亚用二十艘船载着剩下的脱罗亚人驶至意大利,当时拉丁纳在意大利称王,雅典人国王为马乃劳(Me-nelaus),西治尼人王为波利非,亚述王为多当,希伯来人的民长为拉贝冬(Labdon)。
拉丁纳去世后,爱乃亚做了三年国王,前面国家的君主如前,只是西治尼的君王是贝拉谷,希伯来人的民长为熹默雄(Samson),他的力量举世无匹,为海古力士第二。
爱乃亚逝世后,拉丁人奉他为神。沙皮人亦将他们的第一君主生谷封为神,也有人称为生多(Santus)。当时雅典王且杜(Codr-us)至雅典人的敌人贝罗波人(Peloponenses)那里去,结果为他们所害。这样,他救了祖国,因为贝罗波人得了神谕,若他们不杀害雅典国王,可以胜利。于是且杜王乔装平民,与他们争斗,引他们杀了他,因此维治利说是且杜的斗争,雅典人奉他为神,向他奉献祭品。
爱乃亚的遗腹子西维(Silvius)为拉丁人的第四代君主,他由拉丁纳的女儿拉维尼亚所生,而不是由第三代国王亚加尼的母亲克沙所出;当时亚述的君王为第二十九代何乃乌,梅兰东为雅典人的第十六代国王;希伯来人的民长为赫里(Heli)司祭;西治尼国灭亡,共九百五十九年。
上面的人尚做各民族的君主,伊撒尔人的民长时代完结了,由撒乌耳开始君主时代。此后拉丁人称为西维,由爱乃亚的儿子西维而来,他的继位人,在自己的名下添上这个名字,如以后恺撒奥古斯多的继位人名为恺撒一样。
撒乌耳被黜,没有子孙继他的位,在撒乌耳做王四十年后,达味登基。
雅典人在且杜王去世后,已没有国王,将国家托付给长官治理。
达味为王四十年,继位者为他的儿子撒罗满,他建造了美轮美奂的圣殿。当时拉丁人建立了亚巴城(Alba),从此称为亚巴国王,而不称拉丁人王了。
勒哈贝罕继撒罗满为王,他在位时,伊撒尔人分成两国,各人有自己的国王。
自爱乃亚被封为神后,拉治曾有过十一位国王,没有一位被封为神。爱乃亚后第十二代国王亚凡丁(Aventinus)在战事中阵亡,葬在山上,至今仍以他的名字称之,亦被列人神中。但亦有人不愿说他在战事中阵亡,只说他不见了;山称为亚凡丁。不是因他的名字,而是群鸟飞至的原因。
在他以后,除建立罗马的罗马禄以外,拉治就没有封过神。在他们中,曾有过两位,其中的第一位,照维治利所说:“是白罗加,为脱罗亚族的荣耀。”
他在位时,罗马建成,而最大的亚述帝国,却正日没西山。由尼奴的父亲白罗小国时代算起,经过一千三百零五年,才为梅地人(Medi)所灭。[4]
白罗加在爱木利前称王;爱木利曾强迫他弟弟奴米(Numitor)的女儿赖亚(Rhea)亦名伊丽,即罗马禄的母亲,作为女司祭。但据说她与马尔斯神生了一对双生子,这样,她对自己不守贞操,找到一个托词,并说一只母狼养了这两个婴儿。因为据说狼是马尔斯神的圣兽,以乳喂婴儿,似乎在承认他们是主人马尔斯的儿子。
但亦有人说两个婴儿卧地啼哭,先由一个妓女收养,因为妓女往往被人称为母狼,妓女院拉丁语便称为狼寮(Lupanaria)。又说以后这对孪生子为牧者法斯都收养,由他的妻子亚加喂奶。
若要指责国王,因他命将两个婴儿淹死,而著名的罗马城将由他们建造,天主命人将他们从水中救出,由狼所养,有何可惊奇处呢?
奴米都继哥哥爱米利的位,他是罗马禄的外祖父,当他在位初年时,罗马建成了,于是此后,他与外孙罗马禄一起称王。
闲话少说,这个另一巴比伦城,似乎是它的女儿,罗马城建立起来了,它将依天主的旨意,管辖全世界,以统一与法律形成一个国家。
当时人勇毅善战,不肯轻易投降,于是当长期作战,双方皆俱败互伤。
亚述帝国征服整个亚洲时,虽然亦作战,但战争并不十分激烈,人民亦不众多,所以不能抵抗。因为由洪水中,只有八人由诺厄方舟中获生。在尼奴征服整个亚洲时,印度除外,只有一千年左右。
罗马不能以同样速度,征服东西二方的民族,因为战术已很进步了。罗马建成时,伊撒尔民居于福地已七百十八年,其中二十七年是若苏厄时代,三百二十九年,是民长时代,开始有君王时亦已三百二十六年。
犹太国的君主为阿哈兹(Achaz),或如别人所说,是他的继位人希则克雅(Ezechias),我们知道这位善良君主在位,直至罗马禄时代。在伊撒尔国,胡齐雅(Osee)登基为王。
有些人记载,在此时哀利代的女巫作了预言;范罗说有好几位女巫,不止一个。这位哀利代的女巫写过很明显有关基督的事,我曾在拉丁译文中读到过。
名人范治奴(Flaccianus)学富雄辩,曾任总督,听到谈及基督时,出示一本希腊文书,说是哀利代女巫的预言,他引了一段,每首头一句排列如下:耶稣基督,天主子,救世主,拉丁译文如下:
大地汗颜开审判,自天降下永生君,
降来审判普世界,善人恶人共睹主;
世界穷尽时诸圣,灵魂肉身同受审,
世界卧在荆棘中,金银偶像皆弃尽;
大火焚烧海天化,打开黑暗地狱门,
圣人身体发大光,永火焚烧罪人身;
各人暴露其秘密,天主光照每人心,
哀号痛哭切齿声,日月星辰将丧尽;
山岭下降丘壑升,世间人事无耀荣,
山岭下降成田地,蔚蔚海洋丧失尽;
天空高处号筒吹,痛哭罪恶与艰辛,
大地开裂显地狱,天主台前聚君臣;
炎炎大火与硫黄,从天下降物烧尽。
由希腊文译成的拉丁诗中,不能由希腊文诗中以Y字开始的句子找出意义,因为拉丁语没有以Y字开始,而能达出其意义的。这样的诗共有三句,即第五句,第十八句及第十九句。为此将每句第一字母并拢时,在这三句中,我姑且以为确有Y字,于是形成:耶稣基督,天主子,救世主,这是只在希腊文如此,而不在拉丁文中。一共二十七句,由三首四句而成,三乘三等于九,九乘三等于救世主,乃成为(iχδυs=IxtuS)就是鱼。它指点基督,他在世间,如在海洋深处,没有罪恶而生活着。
这个哀利代女巫的预言,或更多人所信的,古曼女巫(Cumea)的全部预言,上面所引的只是一小部分,与邪神的敬礼毫无关系,反而它反对邪神及叩拜邪神的,似当将它放人天主之城中。
拉克当(Lactamius)[5]在他的书中亦曾引女巫对基督的预言,虽然不说是谁的。我以为当将他分在各处的,集在一处,形成一个预言,他说:“将被交于外教人手中,他们将以手掌打他,向他吐唾;背受鞭打;被打时他不出声,使人不知他由何而来,如何能对阴间发言;他又头载茨冠。他们给他吃苦胆,饮醋,这是他的饮食。糊涂的人民,你没有认识你的天主,反而加以讥笑,加以茨冠,又使他饮苦胆。
“圣殿内的帐幕裂开,中午时天昏地黑,历三点钟。死后第三日,由阴间第一个复活起来,以指示复活的开始。”
拉当治与人辩论时,依照当证明的事,各处引女巫的话,我不添加,只将它集在一处,加以符号而已。
也有人说:哀利代的女巫预言,不在罗马禄时代,而在特罗亚战争时。
据说当罗马禄在位时,有米雷人泰利士(Thales),他是七贤人中之一,他们在神学家诗人之后,特别何飞(Orpheus)之后,被称为智者。
此时伊撒尔国的十族为迦尔太人打败,被掳为奴,在犹太国只剩下两族,以耶路撒冷为京城。
罗马禄死后,罗马人找不到他的踪迹,乃将他列人神中,这是早已取消了的风俗。在恺撒时不因错误,而因谄媚,西塞罗赞颂罗马禄,以为他当享受神的荣誉,巳不在愚鲁易欺骗时代,而在文明时代,虽然尚未被哲学家的高论所污秽。
后来虽已不将人封为神,但仍继续敬拜自古以来的神。拜偶像外,又加上迷信,这是古时人所没有的,乃由魔鬼装神,他且以假预言骗人,使将神的罪恶丑行,在戏台上表演出来,以恭敬邪神,这是在文明时代所梦想不到的。
奴马(Numa)继罗马禄位,他虽然相信城中当有邪神,在他死后,未能列人神中,好像天上已有这么多的神,为他已没有位子了。
当他在罗马为王时,在希伯来人民中,默纳协(Manasse)为王,传说依撒意亚先知为他所杀,当时尚有沙米亚女巫的预言。
漆德克雅为犹太国王,在罗马大居义继马治何(H.Martius)为王时,犹太人被掳至巴比伦为奴,耶路撒冷及撒罗满所造的圣殿亦被毁。
先知们,特别耶肋米亚先知,指责希伯来人的罪恶时,曾预言过他们将要遇到这类事,特别耶肋米亚且指出年数来。
据说此时米底来人比大谷(Pittacus)出现,他是七贤人中之一。其他五位,除了泰利士及比大谷外,照欧色皮所说,生活在犹太人被掳至巴比伦时。他们是:雅典人苏龙(Solon),拉且大人纪罗(Chilo),哥林多人柏良德(Periander),林地格步人格来步(Cleobus),白里人皮雅士(Bias)。他们被称为七贤人,在神学家诗人以后,著名于世,因为他们的德行超众,且以简单的文句,说出伦理的诫命。
但除了苏龙以外,他们没有留给后人任何文字,据说苏龙曾给雅典人法律。泰利士是一位物理家,留下大地原理的书籍。在犹太人被掳为奴时,尚有安纳门(Anaximander)、安纳米(Anaximenes)、施奴方(Xenophon)。毕达哥拉(Pythagoras)亦生活在此时,由他开始乃名为哲学士。
此时波斯王居鲁士(Cyrus)打败了迦尔代人及亚述人,停止了犹太人为奴的时代,他使五万犹太人回国重建圣殿。他们只打好了基础,因着敌人的攻击,不能继续工作,直至达理阿王(Darius)时,常停止工作。
那时发生了儒弟德书中所述的事,犹太人不愿将它列人正经中。
在波斯王达理阿时,先知耶肋米亚所预言的七十年时代已满了,他乃取消了奴隶制,犹太人得了自由。当时罗马人的第七代君王大居义在位。但罗马人将他逐出后,亦自君王手中夺得了自由。
伊撒尔人中至今常有先知,虽然他们的数字很多,但只有少数,留下著作,在完结上卷书时,我曾经答应不讨论它,我想现在当提及它了。
为研究先知时代,我们当退一步,在欧瑟亚第一章中写说:“在胡齐雅,约堂(阿哈兹和希则克雅)为犹太王,并在约阿市的儿子雅洛贝罕为伊撒尔王时,有上主的话传于贝厄黎的儿子欧瑟亚。”(欧•壹.一)
亚毛斯亦写自己在胡齐雅王时作预言,并说雅洛贝罕为伊撒尔王,所以也生活在此时。依撒意亚,是亚毛斯先知的儿子,或更好说,不是先知,而有同样名字人的儿子。在书的第一章,写着与欧瑟亚同样的四个君主,说自己在他们时代作了预言。
米该亚也说自己的时代是在胡齐雅王以后,因为他称三王。如欧瑟亚一般:约堂,阿哈兹和希则克雅。(米•壹•一)
由他们的书中,我们知道他们同时尽了先知的职务。约纳生活在胡齐雅时代。岳厄尔生活在胡齐雅的继王人约堂时代。这两位先知的时代,我们由编年纪中知道,而不由他们书中知道,因为他们都不提。
当时拉丁人的国王为普罗加(Proca),或他的前任亚凡底王,直至罗马王罗马禄,或直至他的继位人邦比利时代。所以当时亚述帝国已日落西山,而罗马帝国正如太阳东升时,他们尽了先知的职务。
如在亚述帝国初期,天主应许亚巴郎,因着他的后裔,所有民族将受祝福,同样,在西方巴比伦——罗马——的开始时,它将是基督教会的地方,先知的预言,亦将在那里应验,亦有先知,不只以宣讲,并以笔墨,证明这件将来重要的大事。
由国王时代开始,在伊撒尔人民中,几乎常有先知,这是为他们的利益,而不为外方人的利益。但为外教人亦有益处的预言开始时,自当由将统治外邦的罗马城建立时开始。
欧瑟亚先知的著作深奥,不易懂清,但我们当取些材料,放在此地,如我所许的:“你们不是我的人民,而我也不是你们的上主。”(欧•壹•九)
先知预言外教人亦将得救,他们以前不属天主,圣保禄宗徒们也懂清了这点。因为外教人,以精神而论,亦可称为亚巴郎的子孙,所以可称为伊撒尔人,他乃继续说:“犹大及伊撒尔民将聚在一起,选一位领袖,由地上起来。”(欧•壹•十一)[6]
我们若要加以解说,就要失去先知预言的滋味。但当记得基石及两墙,一面是犹太人,而另一面是外教人。犹太人及伊撒尔人当同心协力,创造一个王国,由地上兴起。
同一先知亦证明伊撒尔人起初不愿相信基督,以后却相信了,即他们的子孙将要相信,而他们自己,归人阴间说:“因为伊撒尔子民将要孤居多日,没有君王,没有领袖,没有祭献,没有柱像,没有‘厄缶得\没有忒辣芬。”(欧•贰•四〜五)谁不看出今日的犹太人正如此呢?
但我们先听他所说的:“此后伊撒尔子民将要转来,寻求天主,他们的天主,和他们的君王达味;到末日,他们必要战战兢兢奔向上主和他的慈善。”(欧•叁•五)
没有比这预言更明显的了,在达味名下,当懂作基督,如圣保禄宗徒所写的:“他按肉身是生于达味的后裔。”(罗•壹•三)
这位先知也预言过基督死后第三天要复活起来,以先知郑重的口吻说:“两天后他必使我们复生,第三天他必使我们兴起。”(欧•陆•二)
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,就该追求天上的事。”(哥•叁•一)
亚毛斯也预言了同样事件说:“伊撒尔!准备迎接你的天主,因为看!他形成山狱,创造风暴,向人宣示他的旨意。”(亚•肆•十二)
他在另一处又说:“在那一天,我必建立达味巳坍塌的房屋,修补它的裂口,兴建它的废址,使它重见有如往日一样;必使他们获有厄东的遗民和属于我名下的万民,做这事的上主的断语。”(玖•十一•十二)
依撒意亚不在十二位小先知之内,因为他们所写的,与大先知比较起见,较为短促,大先知却写成大本书籍。依撒意亚与十二位小先知并论,是因为他在同时尽了先知的职务。
依撒意亚曾指责恶事,劝人行善,预言罪人将受罚,对基督及教会,即君王及他所建的城,预言了许多事情,竟有人说他是圣史,而不是先知。但为不使本书太长起见,在许多事情中,我只引一则。他以天主圣父的名义说:“看啊!我的仆人要成功,要受尊荣,要被举扬,且极受崇奉。就如许多人曾惊愕他,因为他受了伤残,他的容貌已不像人,他的容貌已不似人子;同样众民族也要惊骇,诸君王在他面前要杜口无言,因为他们要看见先前没有给他们讲过的事,他们要彻悟先前没有听说的事。”(依•伍贰•十三〜十五)
“谁曾相信我们的报道呢?上主的手臂给谁露了呢?他的仆人如嫩芽生在他面前,又像根蒂生自干地中;他没有俊美,也没有华丽,可使他们瞻仰他;没有仪容,好使我们恋慕他。他受了侮辱,又为众人所遗弃;他真是苦人儿,而熟识病苦,他好像人们掩面不顾的一个人;他受侮辱,我们因而也不尊敬他。
然而他所背负的,是我们的痛苦,他所担荷的,是我们的疼痛,而我们却以为他是受天主痛打,击伤和窘难的人。他为了我们的悖逆而受刺透,为了我们的罪恶而被痛打受伤,他身受惩罚,为叫我们安全,他身受创伤,为使我们痊愈。
我们都像羊一样迷了道,各走各的路,但是上主却把我们众人的罪过归在他身上了。他受虐待,而仍是柔顺的,总不开口,如同被牵去宰杀的羔羊,又像母羊在剪毛者前,缄默而不开口。
他受了不义的审判,而被夺去了,有谁怀念他的命运呢?因为他从生活的地上被削去了,为了我人民的罪,他受难至死。虽然他没有行过不义之事,他口中也从未出过谎言,人们埋他的坟墓却在歹徒中,葬他的茔地在作恶的人中。毕竟上主喜欢用苦难折磨他,他虽牺牲了性命,作了补愆祭,但仍将看见他的后辈延年益寿,上主的旨意也要借他的手得以成功。
因他心灵的苦难,他要看见光明,借自己认识的必得满意,我正义的仆人要使多人成义,他将担承他们的罪过。为此,我把群众给他作为部属,他要获得无数的人,作为胜利品。因他倾流了自己的性命,一直到死,又被列于叛逆之中,他承担了多人的罪过,又为叛逆者转求。”(伍叁---十二)
现在我们看看对教会方面的,他说:“不生育的石女!欢乐吧!不生产的女子!喜庆高呼吧!因为被弃离的子女多于结婚者所生的,这是上主说的。扩大你帐幕的地方!伸开你住所的帷幔吧!不必顾惜,拉长你的绳索!坚固你的木桩!因为你要向左右扩张,你的后裔将占领外邦,还要使废弃的城可得居住。
“不要害怕!因为你再不会受羞辱;不要羞惭!因为再不会受凌辱。你要忘了你童贞时所受的耻辱,再不怀念居寡时所受的侮慢。因为造成你的是你的新郎,‘万军的上主’是他的名字,他是你的救赎者,伊撒尔的圣者,他被称为全世界的天主。”(依•伍肆•一-~五)
我想已经够了,其中有些本当加以解释,但我以为既然如此明显,就已够了,连敌人也不得不懂它。
米该亚先知预象基督如一高山说:“到末日,上主的圣殿必要竖立,为诸山之冠,超出一切丘陵,诸民必汇集在它那里。必有众多民族来说:‘来啊!我们登陟上主的山,往雅各伯天主的殿里去!他要把自己的道路指给我们,我们要循行他的路径。’因为法律要颁自熙雍,上主的话出自耶路撒冷。他将在万民中执行审判,为远处的强盛列邦,断定是非。”(米•肆•一~三)
此外,这位先知也预言了基督诞生的地方说:“厄弗辣塔白冷啊!你在犹大郡内虽是最小的,但是将由你中间为我出现一位统治伊撒尔的人,他的来历是由于亘古,源于永远的时代。为此,直到孕妇生产的时候,直到他兄弟们中最尊贵者,再回到伊撒尔子民那里的时候,上主必委弃他们。他必要卓然自立,借上主的勇力和上主他天主名号的威严,牧放羊群;人民必获安居,因为这时他必为尊大,达于地极。”(米•伍•一〜四)
约纳先知不以言语,而以痛苦预言了基督,比用言语更明显地,说出他的死亡及复活。因为他被大鱼所吞,第三日又被吐出来,岂非表示基督第三日由阴间复活起来吗?
岳厄尔的预言,需要更详细的解说,为指出表示基督及教会。但我不遗忘依照基督所许,圣神降到信友身上时,宗徒所提及的:“我要将我的神倾注在所有血肉的人身上:你们的儿子们和你们的女儿们要说预言,你们的老人要看梦境,你们的青年要见异象。甚至那些日子里,我要将我的神倾注在仆人和婢女身上。”(岳•叁•一~三)
这三位小先知:亚比底亚,纳鸿,哈巴谷,没有告诉我们他们预言的时代,在欧色皮及热落尼莫的年代史中,亦找不到它。人们将亚比底亚与米该亚放在一起,但不在米该亚作预言的时间,由他的书中可以知道,我想这是由抄写人的错误而来。其他两位先知,在我所有的年代史中,找不到他们,但他们既在正典书中,我们就不能对他们遗弃不顾。
亚比底亚的著作,在所有先知中是最短的,他作了预言,反对厄东人,他们是亚巴郎的孙子,依撒各的孪生的长子乌撒乌的后裔。
若将厄东理解为外教人,以个别代替全体,那么我们可将下面的话归于基督:“但是熙雍山必有拯救,它将是神圣的。”(十七)稍后他在预言的最后一段说:“胜利者必上熙雍山去审判黑撒乌的山岭,那时王权必归上主。”(十一)
熙雍山即犹太的被救人,即信仰基督的人,特别是宗徒们,去保护黑撒乌的山。如何保护,岂非宣讲《福音》,使信的人得救,迁至王国中去?对这点他明显地加上说:“那时王权必归上主。”
熙雍山指点犹太国,《福音》曾在那里宣讲了,它将得救援,而圣者即为耶稣基督。黑撒乌的山是厄东,是指点外教人的教会,他们保护熙雍山得救的人,使成为天主的国,在未到前不很清楚,但来了后,那位信友不承认它呢?
先知纳鸿,更好说天主借他的口说:“上主已对你下了命令:你的名字不再传播于后世,由你的神庙内我要扫除雕像和铸像,我要为你安置一座坟墓,因为你是应受鄙弃的。看啊!那传递《福音》,宣布和平者的脚已在山上!犹大啊,举行你的庆节,偿还你的誓愿吧!因为毁灭者再不会由你中间经过,他已全然泯灭。”(鸿•壹•十四〜•贰•一〜二)
谁由阴间起来,又吹向犹太人的脸,即犹大斯门徒的脸呢?谁记住《福音》,便知道是圣神。他们已属于《新约》,庆日的精神反复,故能长生不老。我们看见因着《福音》,绘画或雕刻邪神的像都被毁灭了,被人遗忘了,如在坟墓中一样。由此可知,先知的预言,在这事上亦已应验了。
哈巴谷下面的话,岂非指基督的降临:“上主答复我说,你写下这神谕!清清楚楚写在版上,好使人能流利诵读。因为这种神谕有一定的时期,最后必要实现,决不欺骗,如果它迟缓了,你应等待,因为它必定来,决不逾期。”(哈•贰•二〜三)
哈巴谷在祷词中对基督说:“上主,我听到了你的报道,上主,我见了你的作为。”(哈•参•一)这是指点何物,岂非人类新的,忽然的得救吗?
“被认识在两动物之中”[7],有何意义,岂非基督是在新旧约之中,或在两盗之中,或在梅瑟与厄里亚之中,与他们交谈?
“求你在几年中彰显它!求你在几年中宣示它。”(哈•叁•二)这些话不需要解释。“但愿你在发怒时,也怀念仁慈”是指点基督属犹太人民族,他们却为愤怒所蔽,竟将他钉死,他却记起仁慈,呼说:“父啊!宽赦他们吧!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。”
“天主自忒曼而来,圣者由帕兰山而至”(三),有人解释“由忒曼而来”,为由南方而来,南方表示爱德炽热,真理光耀。帕兰山能有许多解释,我以为更指点《圣经》的高超,预言基督。因为在《圣经》中,有晦暗不明处,使学者大伤脑筋,然而懂清后,就找到基督了。
“他的威严遮盖诸天,他的荣耀充满大地!”有何意义?岂非如《圣咏》中所说:“天主啊!愿你的崇高在诸天之上,愿你的光荣,超乎大地。”(咏•伍陆•六)
“他的光辉有如日光”指点何物,岂非他光照信友?“由他手中射出光芒”,有何意义,岂非指点十字架?
“瘟疫在他的前面开路”不需要解释,“热疫随在他的足后”指点什么,岂非基督来前,先有预言,升天后又报告了信友吗?
“他一停止,大地就动摇”,是指明何物?是说他停下来救济人,“大地就动摇”,是使人信他。“他一注视,万民就震撼”,即他怜爱,使人民作补赎。
“永恒的山崩裂”,即骄傲人因着灵迹大受感动。“常存的丘陵沉没”是被压服于一时,永远受举扬。
“那里自永远是他的行径”,即由爱德的工作,会得永远的酬报。“我看见雇商的帐幕在困苦之中,米德扬的帷幔也在颤动”,是外教人听见奇迹而惊异,不属罗马帝国的,亦进了天主教。
“是否是向河流示怒,或者是向海洋泄愤”?是说基督不是来审判世界,而是来救赎世界。“当你骑着你的马,当你乘着你的凯旋车时”,即圣史们将抬举你,由你指导他们,你的《福音》,能救相信你的。
“你显露你的弓弩,以箭矢装满了你的箭囊,你劈开地面,以成河川”,即你的宣道员宣讲,人心乃赞颂你,“你们当撕裂你们的心,而不是你们的衣服”。
“众山见到你,都战兢害怕”,是痛哭后,成为幸福人。“密云降下骤雨”,是传道员去各处宣讲你的真理。“深渊发出巨响”是表示由人心深处所发出的。深渊是对高山而言,指点所思想的。幻想是他不隐藏,而表达出来。
“太阳忘记了升起,月亮停留在自己的居所”,是基督升天,而教会在他之下。“你的箭矢射出是为照耀”,即基督的话不在暗中,而明显地宣传出去。“你的枪矛是为闪烁”,是暗示枪,基督虽对门徒们说:“我在暗中给你们所说的,你们要在明处说出来。”(玛•拾•二七)
“在愤怒中你踏遍大地”是压制人。“在震怒中你蹂躏‘方邦’,是报复,压服骄傲人。
“你出现是为拯救你的百姓,是为救护你的受传者,你击毁了恶人的房顶”,这一切不需要解说。
“你将他的头颈以绳缚住”,可懂作智慧的绳,将首足缚起来。“你惊奇地解开了”就是缚束,“大力者的头为之摇动”就是惊奇不已。“张开他们的口,暗中食物,如贫穷人一样”即有势力的犹太人,为他的言行所吸引,但因怕犹太人,只在暗中来请教他,如《福音》中所载。(若•拾玖•二八)[8]
“你将他的马匹投于深海,投于多水的污泥中”就是民众,其中许多因着畏惧,不敢皈依,其余若不昏乱,也不至于成为仇人。
“我一听见,我的脏腑战栗,因你的声音,我的口唇也颤动,麻痹侵人我的骨骸,我的步伐下面业已凌乱”(十六),这里所说,是先知畏惧自己的祷词,因为是预言将来。许多人看见教会将遭的困难,自己又是它的肢体,于是说:“论望德,要喜乐;在困苦中而忍耐。”(罗•拾贰•十二)
“它必要出现在进攻我们的民族身上”,即远离恶人,他们留恋现世,不找天国。
“纵然无花果树不发芽,葡萄树不结实,阿里瓦树一无所产,麦田不出产食粮,羊栈内绝了羊,牛栏内没有牛”(十七),要杀害基督的民族,失了心灵方面的财富,依先知的说法,它往往以地上的丰富表示出来。
是因为犹太人不知天主的公义,却依仗自己的义德,于是受罚,乃继续说:“但我仍喜乐于上主,欢欣于救助我的天主。吾主上主是我的力量,他使我的脚有如鹿脚,引我稳行于高处。”(十九)这与《圣咏》的话相似:“他由祸坑和污泥中拖出我来:使我的脚立在磐石上,稳固了我的脚步。他教我的口,讴唱新歌,就是赞扬我们天主的歌曲。”(咏•叁玖•三〜四)
他赞颂上主而得胜了,因为他赞颂上主,不赞美自己,“因为要夸耀的,应因主而夸耀”。(格前•壹•三一)
我以为当采取有“我在我天主耶稣中喜悦”句子的《圣经》本,而译拉丁文的,却舍了这个名字,它为我们是最宝贵的,最悦乐称呼的。[9]
耶肋米亚是大先知中之一,如意撒依亚一样,并不是小先知,我已提及过他们。他作预言时,耶路撒冷的君王为约熹雅,罗马国王为安谷马治(AncusMartius),犹太人即将被掳。他的预言直至犹太人被掳后五个月,由他的著作中可以知道。
小先知之一,索福尼亚与耶肋米亚同时,他自己说是在约熹雅王时作了预言,但不说直至何时为止,而耶肋米亚不但在安谷马治时,并在罗马第五代王大居义,白斯哥时(T.Priscus)作了预言;白斯哥,在犹太人被掳为奴前,已登王位。
耶肋米亚对基督预言说:“上主的受传者本是我们的气息,竟被捕在他们的陷阱中。”(哀•肆•二〇)这简单指出基督是我等主,将为我们受苦受难。
在别处这位先知又说:“这位就是我们的天主,没有别的神可与他比拟。他寻获了智慧的一切道路,赐给了他仆人雅各伯和他可爱的伊撒尔。此后,她便出现在地上,与人们往来。”(巴•叁•三六〜三八)
有人不将这句归于耶肋米亚,而归于他的秘书名巴路克,但普通以为是耶肋米亚的。
同一先知又预言基督说:“看哪!时日将到——上主的断言——我必为达味兴起一个正义的嫩枝,它将执政为王,处事贤明,在地上秉公行义。到他那一天,犹大必获救恩,伊撒尔必能安居,人将称他为‘上主,我们的正义’。”(耶•贰叁•五〜六)
他对外教人的皈依,我们今日巳看见实行了说:“上主啊!我的力量,我的保障,我忧患之日的避难所!异族必由地极来归向你,且说:我们的祖先所承受的,只是虚妄,空无和无益之物。人岂能为自己制造神祇,其实它们就不是神。”(耶•拾陆•十九〜二〇)犹太人不但不承认,反而要杀害基督,同一先知对他们说:“心地奸猾超出万物,不可医治,谁能认识它?”(耶•拾柒•九)
我在本书第十七卷,第三章,所引有关《新约》的,基督为其中保,亦是耶肋米亚先知的:“看!时日将到——上主的断言——我要与伊撒尔家和犹大家订立《新约》。”(耶•叁壹•三一)及其他可读到的地方。
与耶肋米亚同时预言的索福尼亚书中,我提出下面有关基督的:
“为此你们等待我吧——上主的断言——等我起来作证的一天,因为我的定断是要聚集万民,召集列国。”(索•壹•八)
他又说:“上主要显示给他们,因为他要消灭地上的一切神衹,使人人由自己的地方,即由异民的各岛屿来朝拜他。”(索•贰•十一)稍后又说:“那时我要使万民的口唇变为纯洁的,为使他们都能称呼上主的名号,使他们一心服侍他。雇市河那边钦崇我的人(我所分散的集团)必给我贡献祭品。在那一天,你决不再因你反抗我所行的一切行为而羞惭,因为那时我心由你中间驱逐你的傲矜自夸的人,从此你再不得在我的圣山上自夸,但我心在你中间留下谦和贫苦的百姓,他们必依上主的名号。”(索•叁•十〜十二)
这是伊撒尔中剩下的几个人,圣保禄宗徒亦提及他们说:“假使伊撒尔子民的数目多如海沙,唯那残存的要蒙受救恩。”(罗•玖•二七)犹太人的残存者信了基督。
其他两位大先知:达尼尔及厄则克耳,在被掳至巴比伦时,亦作了预言。其中达尼尔且预言了基督的将来及受苦受难的年代,要计算起来,未免太长,在我之前已有人做了。
他对基督及教会的权力说:“我仍在观看夜间的奇象,看哪!有似人子的一位,乘着天空的云彩降来,到万古常存者那里,被引至他面前。他给了他治权、尊荣和国度,使诸民族、诸国家和诸异语人民都奉待他,他的治权永存不替,他的国度永不沧亡。”(达•柒•十一〜十四)
厄则克耳,依照先知所习惯用的,以达味表示基督,因为由他的后裔中,取了人性,以奴隶之形,而成为人,天主之子被称为天主之仆。他以天主圣父的预言说:“我要为他们立定一个牧者,去牧放他们,那就是我的仆人达味,他要牧放他们,他要做他们的牧者。我,上主将为他们的天主,我的仆人达味将在他们中为领袖,这是我上主所说的。”(厄.叁肆.二三〜二四)
他在另一处又说:“将有一位国王治理他们,他们再不成为两个民族,再不分为两个国家。他们再不为他们的偶像和丑恶之事,以及各种叛逆与玷污,我要拯救他们脱离他们因背约所犯的罪过,并且我还要净化他们:如此,使他们便成为我的百姓,我做他们的天主。我的仆人达味将做他们的国王,他们全体将只有一个牧童。”(厄•叁柒•二〇〜二四)
剩下三位小先知,哈盖、匝加利亚、玛拉基亚,他们都在被掳末期,作了预言。其中哈盖很明显地以下面的话,预言基督及其教会:“并且我还要震动万民,使万民的珍宝运来,我必要使这殿宇充满光荣——万军的上主说。”(哈•贰•七)
这预言一部分已实现了,而另一部分则将在后来应验。基督诞生时,天主震动上天,有天使及星辰作证;童贞女生子,大地亦被摇动了;基督的《福音》,传遍普世,大地、海洋都被震动;普世万民都逐渐信仰基督。
下面的话,“万民所仰望的必要来到”[10]是指点基督最后降来,为使他成为大众所仰望的,信友先当爱他。
匝加利亚对基督及教会预言说:“熙雍女子,你应该极其喜乐!耶路撒冷女子,你应该欢呼!看!你的君王来到你这里,他是正义的、胜利的、谦逊的,骑在驴上,骑在驴驹上。他的权柄由海至海,由河直到地极。”(匝•玖•九〜十)
这件事何时应验了,即基督骑驴,《福音》曾记载此事,并提及这个预言。(玛•贰壹)
另一处预言因基督的血,能得罪赦说:“因了你盟约的血,我要由无水的旱井中释放你的俘虏。”(匝•玖•十一)旱井的意义,在真的信仰人中,亦能有不同的意见,但依我看来,最好指点人深湛的可怜,干涸一物不生,没有义德的水,只是一潭罪恶的脏水。《圣咏》亦提及这旱井说:“他由祸坑和污泥中拖出我来。”(咏•叁玖•三)
玛拉基亚预言教会,我们看见它由基督传于各处,以上主的名义向犹太人说:“我不喜欢你们,也不悦纳你们经手的祭品,因为自日出到日落,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,在各处给我的名焚香献祭,且献纯洁的祭品,因为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,万军的上主说。”(拉•壹.十〜十一)
我们看见依默基瑟德品位的祭祀,在东西各地,已由基督奉献,我们不能否认犹太人的祭献巳停止了:“我不喜欢你们,也不悦纳你们经手的祭品。”他们读到这预言已经应验了,还在等候基督以外的司祭,但没有基督就不会应验了。
稍后,天主自己说:“我同他订立的盟约是生活与平安的盟约,我将它们赐给了他,而他应依敬畏的盟约敬畏我,并对我的名恐惧。在他口里只有真理的训诲,在他唇内没有找到偏邪,他的虔诚及正直与我往来,且使罪人远离罪恶。因为司祭的唇应保持智识,人们由他口中应获得训诲,因为他是万军上主的使者。”(拉•贰•五〜八)
为此不必惊奇基督被称为全能天主的天使。他被称为奴仆,因为他以奴仆的形式出现于人,因着向人宣传《福音》,又被称为天使,因为《福音》是希腊文的意义,而天使则为报喜信的人。
先知又说:“看哪!我要派遣我的使者在我前面修平道路。你们寻求的主子,即你们所渴慕的那盟约的使者,必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,的确!他必要来临,万军的上主说。对他来临的日子,谁能支持得住?在他发显时,谁能站得住?”(拉•叁•一~二)
此处他预言基督第一次及第二次的降临,对第一次他说:“他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。”就是要降生成人,《福音》上亦说:“你们拆毁这座圣殿,三天之内我要把它兴建起来。”(若•贰•十九)对第二次降临则说:“他必要来临,万军的上主说。对他来临的日子,谁能支持得住?在他发显时,谁能站得住?”
后面所说:“你们寻找的上主,你们所求的盟约的天使,一定指点犹太人,他们照所读的《圣经》寻找基督。但其中许多人,为以前的罪恶所隐蔽,没有认识他们所希望的基督。所谓盟约,或盟约的天使,或如上面所说:‘我与他的盟约。’当理解为《新约》,它应许永远的福乐,而不是《旧约》,它只应许现世的福乐。”
不正常的人以为是大幸福,他们侍奉天主以得世福,看见恶人享受世福,就心烦意乱。为此先知将分清《新约》赏赐永远的福乐,只给善人,与《旧约》的世间福乐,往往恶人亦能享受说:“你们胆敢彼此议论我——上主说。你们反问我……我们议论你什么来?即你们说:侍奉天主是徒然的,我们遵守他的规诫,在万军的上主前穿苦衣而行,有什么益处?现今我们应称骄傲人有福气,连作恶的居然顺利,连试探天主的竟安然无事!这是敬畏上主的人彼此议论的,但是上主都加以注意了,也全听见了,为敬畏上主和投靠他名字的人,已在他前所有的记录册上记下了。”(拉•叁•十三〜十六)
在此书中,《新约》巳指出了,我们姑且听下面的话:“他们属于我——万军的上主说——在我执行之日,他们算是我的产业,我要怜爱他们,像一个人怜爱那孝顺自己的儿子。你们重新要看出义人与恶人的区别,侍奉天主的与不侍奉他的人的区别。”(拉•叁•十七〜十八)
“看哪!因为那日子来到,像烈炉炽燃,骄傲的人和作恶的人都成了草秸。到那一日,要燃烧他们——万军的上主说——给他们不再留下根子和枝子。为你们这些敬畏我名字的人,要升出正义的太阳,在它的翼下有安宁。你们要践踏恶人,因为他们在你们脚底下好像尘埃——万军的上主说。”(拉•叁•十九〜二一)[11]。这是审判的日子,若天主愿意的话,在自己地方,我要详细讨论它。
在三位先知哈盖、匝加利亚、玛拉基亚以后,犹太人由巴比伦解放回来时,厄斯德拉亦写了书籍,但他是历史学家,而不是先知。
艾斯德尔传也是历史性的书籍,是为赞颂天主,也离这时代不远。
除非说厄斯德拉预言了基督,是当时几个青年讨论谁的权力最大,一个说有最大权力的人是君主,另一个说是酒,第三个说是女人,因为她们屡次命令君王,但厄斯德拉主张真理胜过一切(厄下•叁•九),我们由《福音》中知道真理是基督。
从此以后,自圣殿修理完毕后,犹太人巳没有君王了,只有酋长,直至阿黎斯托步罗(Aristobulus)。这时代的计算,不能在《圣经》正经中找到,其中有玛加伯书,犹太人不以它为正经,但教会奉它为正经,因为有几位殉道者,在基督降世之前,备受苦刑,为天主的律法,奋斗至死,忍受了酷苦的刑罚。
我们先知的书籍,现在已为众人所知,当时尚没有哲学士。第一个称为哲学士的,是沙麻人毕达哥拉,他出名时,是在犹太人被掳的末期,其他哲学士,更在先知之后。历史告诉我们雅典人苏格拉底是所有哲学士的老师,伦理学的领袖,生在厄斯德拉之后。
稍后柏拉图出世,他在苏格拉底的门人中,可谓鹤立鸡群。若我们加上以前尚不称为哲学士的,即七位贤士及继泰利士的物理学家,他们仿效他探求事物的性质,即安纳门、安纳米、安纳沙及其他在毕达哥拉之前的,他第一个被称为哲学士,都不在我们的先知之前。
且传说泰利士,其他的哲学士都在他以后,闻名于罗马禄时代[12],很少。
当时在伊撒尔,先知已如江河决口,到处预言,传于普世。只有诗人神学家,如何飞(Orpheus)、李奴斯(Linus)、穆塞(Musoeus)及希腊的几位诗人,比我们的先知更早,他们的书籍是可靠的,但他们亦不先于我们的真神学家梅瑟,他宣传独一真主,他的书籍在正经书中,权威最大。
为此,希腊文学虽然在普世脍炙人口,他们亦不能自夸,说自己的智慧若不在我们的宗教之上,至少更古,因为其智慧是在我们的宗教内。但该承认不但在希腊,即在其他民族中,如在埃及,在梅瑟以前,已经有他们的学说,形成他们的智慧,不然,《圣经》上不会说梅瑟生后,为法劳王的公主所养,受了埃及的教育。
但埃及人的智慧,在时间方面,亦不在我们的先知之先,因为亚巴郎也是先知。埃及人在伊西斯(Isis)教他们文学之前,有何智慧可言?而他死后,竟受人敬拜如神。据说,伊西斯,是伊纳哥的女儿,她第一在亚治维人处为王,而当时亚巴郎巳有孙子了。
若我们推至古代,在洪水之前,有诺厄圣祖,他可称为先知,因为他造了方舟,全家因而得救,是预言我们的时代。我们在犹大书信中,读到亚当后裔第七代厄诺客也曾作了预言(犹•十四),他的著作在希伯来人及我们中都无任何价值,是因为太古,故当加以怀疑,以免将假的书籍当做真的。
因为我们知道有些人将自己的著作,归与前人,自己就随便胡说。然而正经典中不接受它,并不是否认天主朋友的权威,而是因为不是他们的著作。
我们不可惊奇当怀疑古书的正确性,因为在犹大及伊撒尔国王的传中,我们相信它是《圣经》的一部分,但它不加解说,是在先知的书中可以找到,有些地方,居然提出他的名字。[13]
然而这些书籍并不在犹太人的经典中,我承认不知其原因,但我相信圣神默示的人,在宗教方面有其权威,因为以先知身份,由天主默示而写,但他们以人而论,亦能写历史性的书籍,后者属他们自己,而前者则归天主,他利用他们的口舌而发言。前者是博学人的著作,后者是宗教书籍,故由经典管辖。
若有些书籍,说由古先知所著,而不在经典之中,并不能增加我们的学识,因为我们不知道当归于谁,为此不当盲目信从,特别若有相反正经书籍的真理,这就可以证明不属先知了。
不当如有人所想的,希伯来话,只由希伯(Heber)所保存,希伯来名字即由他而来,直至亚巴郎,梅瑟颁诫命时,希伯来文字才开始,由他世世相传,于是希伯来话得以保存。
在颁布诫命之前,梅瑟已指定了教导《圣经》的人,《圣经》称他们为引领人,即将《圣经》引至弟子心中,或更好说引弟子至《圣经》中。
所以任何民族不可自夸在学识方面,比我们的圣祖及先知更早,因为他们有天主的智慧,连埃及虽亦以文化古老自夸,但在智慧方面,亦不比我们的古圣祖更早。因为没有人敢说埃及人在知道文字之前,即伊西斯教他们前,就精通文学了。
他们的学识,被称为智慧,是天文及类似的智慧,只能训练头脑,而不能教人真的智慧。因为哲学能教人幸福,在梅古利,亦称代美治多时代,在埃及甚为盛行,固然在希腊贤人或哲学家之前,但在亚巴郎,依撒格,雅各伯,若瑟及梅瑟之后。
因此可肯定地说:梅瑟出世时,著名天文学家亚德朗尚在世,他是波美德的兄弟,大梅古利的外祖父,他的孙子就是梅古利代美治多。
有人竟夜郎自大,说埃及人十万年前,已知道天文学了。他们由伊西斯处,学习文字只两千年左右,从何书籍中,能找到上面的话呢?范罗亦记载这事,他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历史学家,而况所说与《圣经》正吻合呢!
若由天主造原祖亚当只六千余年[15]我们就不必辩驳,更好讥笑愿意使我们相信,在此时代,不但与它不同,而且相矛盾的人。我们更容易相信那位历史学家,岂不该相信他预言将来,已在现在实现了?在历史学家中的矛盾,也指示我们该相信,不与天主告诉我们的真实历史相矛盾的。
为此,恶城的居民,于世界各地,读到博学之士的著作,对离我们时代久远的历史,彼此不同,虽然都相当重要,但不可盲从。
但我们因着在宗教史中天主的权威,以为凡是与它相反的,都是假的,无论在世俗史中是真是假,对幸福生活,都无大关系。
现在我且放下历史不谈,来看看哲学家。他们都在找求人生活幸福的方式,然而门人与老师意见不同,学生中更是意见纷纷,这是因为他们只以人的理智及情感去做研究。其中原因,也可归于贪图虚荣,要显出自己出人头地,不随别人的意见,自己发明了学说。
我们姑且承认其中有几个或多数,与自己的老师或同学背道而驰,是为着真理,是真与否,暂时不论,就是我们承认这一点,若没有天主的助佑,只能引人不幸,不会得到幸福。
而我们的作者,正经典决定后,就不会意见不同。他们若有著作,大家都信天主因他们而发言,不为学校中纷纷辩论,而为城市乡间的白丁与博学鸿士所信从。他们当是少数,不要在宗教方面,宝贵的事因多而贱,但亦不可太少,不然,就不能吻合了。而在哲学家中,虽然遗下辞藻华丽的著作,但不易找到相同的学说:若要在本书中证明这事,就太长了。
在叩拜邪神的城中,能有一个作者,为大众所推崇,而指责不同的人吗?在雅典城,伊比鸠派说神不管人事,而斯多噶派正相反,说人事由神所管辖,所助佑。
我奇怪人指责亚纳沙,因为他说太阳不是神,只是炎热的一块石头,而在同一城中,伊比鸠,却安然生活着,且受人尊重,他不但不信太阳为神,且否认游维及任何神的存在,或人可以祈祷呼求他。
亚利市底(Aristibukis),以为人的最大幸福是肉身的快乐,而安底德(Antisthenes)则谓因着德行人才能有福。这两位苏格拉底的门人,对人生目标竟如此不同,且相矛盾,一个说贤人当远避国家,而另一个却主张国家当由贤人管辖,虽然如此,两人皆有弟子。在著名的走廊中、学校内、花园中、公私场所,各人为自己的意见辩护。
有人说只有一个宇宙,别人说有无数宇宙;有人说这独一宇宙有其原始,别人说没有原始;有人说它将有终穷,别人说它永远存在;有人说它由神所管辖,别人说是由偶然而来;有人说灵魂是不死不灭的,别人则说它是有死亡的。
说灵魂不死不灭的,有人说它在动物中轮回,别人否认轮回。主张灵魂要死亡的,有人以为灵魂在肉身后,立即死亡,别人则以为它尚活一时,但不永远存在。
有人以为善的目标在肉身,别人说在灵魂;也有人说在两者中;还有人说在肉身灵魂之外,尚当有财物;有人以为当相信五官,别人则谓不可常相信,也有人主张总不当信它。
哪一个民族,上议院或恶城中的任何权位,能审议哲学家的无数学说呢?当接受几种,而排斥其他,但他们自己也是意见纷纷,不是对田地房屋或某经济问题,而是对人生幸福与否的问题。
虽然他们亦说出几种真理,但亦自由宣传邪说,因此这城可称为巴比伦城:因为巴比伦的意义是混乱,如我在本书第十六卷第四章及他处已说过的。为魔王因邪说而争辩,没有关系,因为由许多罪恶,他们已在他的手掌中。
然而有天主之言的伊撒尔民族、国家,却不这样自由混乱,《圣经》的作者,彼此意见相同,并无歧见。他们是哲人,即爱智慧的人;是贤人,是神学家,是先知,是德行的导师。谁照他们而感觉而生活,不依人而生活,是照天主而生活,因为天主是借他们的口而发言。
若禁止祭献,是天主禁止。若说当孝敬父母,是天主的命令。若说毋行邪淫、毋杀人、毋偷盗等,不是人言,而是天主的命令。
哲学家在许多错误中,发现几种真理,并大费口舌,使人相信天主造了宇宙,亭毒万物,劝人修德,爱国家,与朋友信,竭力行善,虽然不知道世间一切的目标。先知虽然亦是人,是由天主方面,将神意传与人民,但不以辩证;谁轻视它,不是轻视人,是轻视天主。
埃及王托勒密(Ptolemaeus)愿意知道《圣经》。马其顿国的强盛曾因大亚主山昙花一现,他几乎以武力及恐吓,征服了整个亚洲及世界,在东方他亦占了犹太国。他死后,他的将军,不能和平地管辖这广大的疆域,乃瓜分了它,更好说消灭了它,因为战争毁坏一切,托勒密在埃及称王。
第一国王,是拉谷之子,由犹太国掳了许多奴隶至埃及。另一位托勒密,号称友爱兄弟者,准许被掳为奴隶的,能自由回犹太国,并遣送礼物至天主的殿中,请司祭厄耳哈匝尔送他一部《圣经》,因为他听说是天主所默示的,因此他愿意在自己的丰富图书馆中亦有它。
司祭给他送去一部希伯来文的《圣经》,翻译者七十二位,每族六人,都精通希伯来及希腊文,但普通称为七十贤士。据说他们分开工作,因为托勒密王愿意试探他们的信仰,但他们的译文,一字一句,毫无差别,却彼此完全吻合,连字句的次序亦然[16]。好像只有一个翻译人,译文完全相同,因为同一圣神在众翻译人中。
他们由天主处得了奇妙的恩赐,使能抬高《圣经》的价值,因为不是人的工作,而是天主的工作,对相信它的能有裨益,这是我们已看到的。
虽然也有别人将《圣经》由希伯来文,译成希腊文,如亚吉拉(Aquila)、西马谷(Symachus)、德陀治(Theodotion)及一位无名氏的译品,称为第五种译文,而教会却以七十贤士本为独一的善本,天主教的希腊文信友常利用它,其中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尚有其他译文。由七十贤士本,亦译成拉丁文,为拉丁教会所保存。
我们时代,热落尼莫司铎,学富五车,精通多种文字,他不由希腊文,而由希伯来原文译成拉丁文。虽然犹太人承认这伟大工作,并谓七十贤士在许多事上犯了错误,但基督所立的教会,却以为厄耳哈匝尔所遣的七十贤士,以完成这巨大工作,其权威实在一切译品之上。
虽然圣神不在他们之中,但依人间的习惯,他们彼此交换意见,大家所赞成的,保存下来,一人不能反对多数人,可以显出天主的能力,使任何《圣经》的译者,由希伯来文译成别的文字,无论与七十贤士本吻合与否,可看出先知的崇高地位来。
因为圣神默示先知预言这类事,在七十贤士翻译时,亦为同一圣神,他能在先知以外说别的事,因为都是圣神所说的,但少有不同。为理解它的人,不是解释言语,是为解释事物,可以减少或加上几句,以证明在这工作中,不是翻译人在发言,而是天主引导译者的思想。
但有人以为可以希伯来文本,来改正七十贤士本,然而他们不敢将希伯来文所无,而七十贤士本所有的取消,只加上希伯来文本所有,而七十贤士本所无的,以符号在文句前做一标记。在希伯来文所无,而七十贤士本所有,则以一撇,在句子前做一标记,如在大字本所有的。
有这类符号的拉丁文本,已传遍各地。不是减去或添人,只是说法不同,虽然有另一意思,但不矛盾,或词异意同,只有将各抄本比较后,才能知道。
我们在《圣经》中,只找天主圣神借作者所愿说的,在希伯来文本所有,而七十贤士本所无的,是圣神愿以先知,而不以译者说这事;在七十贤士本所有,而为希伯来文本所无,是天主愿以译者,而不以先知说出这事,以证明两者皆为先知。
同样,天主愿意有些事由意撒依亚先知预言,有的由耶肋米亚或其他先知预言,或由别人预言同一事件。在某人处所有,是同一
圣神愿他们这样说,前者作预言,后者以先知立场,为之预言。
所言为真实时,是因同一和平的圣神,在彼此不同时,亦是同一圣神,解说一切,如只有一张嘴一样。
有人向我说:如何能知道约纳先知对尼尼微人说“尚有三天,尼尼微即将毁灭”或“尚有四十天”?[17]谁不看出天主派先知以即将毁灭来恐吓这城,岂只能用一种方式?若将在三日后毁灭,一定不能在四十日后;若将在四十日毁灭,也必定不能在第三日。
若问我约纳究竟如何说了,我以为他如在希伯来文中说了:“尚有四十天,尼尼微即将毁灭。”七十贤士很久以后才做翻译工作,能对同样事件作别种说法,但意义相同,这样,读者不可轻视两者中的任何权威,当在历史中寻找所写的意义。
这事固然在尼尼微城实现,然其意义却超乎此城重要之上。如先知在鱼腹中三日,是预示另一先知,众先知的主子,在阴间三曰。若尼尼微城系预象外教人的教会,作了补赎,革新换面,这是因着基督的工作而成的,则三日或四十日,都是预言基督。若为四十日,是他复活后,与门徒共度四十日,然后升天;若为三日,是他第三日复活。
因此七十贤士及先知自己,如将专顾历史上事实的人,从梦中催醒,以研究先知预言的奥义,似乎是说:你在四十日中寻找三日,你可找出四十日是升天,三日是复活。因而两个数字,都有其意义,一个由约纳先知而成,另一个则由七十贤士所成,但常由同一圣神而来。
我不愿长篇大论,来证明在许多事情上,七十贤士,似乎违反希伯来文的意义,若理解的话,它们是吻合的。我亦步武宗徒们的芳踪,他们利用希伯来文及七十贤士的预言,我亦引用两者,因为两者都是天主的。现在我们继续论别事吧!
希伯来人自没有先知后,就每况愈下,即在巴比伦被掳后,修理了圣殿,可希望比以前更美。这个只知物质的民族,这样解说了哈盖先知的话:“这座后起殿宇的光荣,比之前者尤其伟大。”(哈•贰•九)
同一先知,稍前曾证明这预言是关乎《新约》的,预许基督时,他曾明说:“并且我要震动万民,使万民的珍宝运来。”(哈•贰•七)七十贤士,以先知的权力,给此处的意义,更适合身躯,而不适合头脑,即适合教会,而不适合基督说:“使万民的珍宝运来。”(哈•贰•七)即将来基督自己在《福音》中亦曾说过:“因为被召的人多,被选的人少。”(玛•贰贰•一四)
在《新约》内,由外教人中,如由生活的石头,建立起天主的圣殿,比在被掳后修理好的撒罗满圣殿,更为灿烂夺目。
犹太民族,从此时开始,由外教君王及罗马人处,受了许多灾殃,使人相信哈盖的预言,已在修理圣殿完毕后应验了。
稍后,来了大亚立山王,他征服了犹太国,虽然没有任何毁坏,因为犹太人不敢抵抗,就俯首称臣;然而这殿宇的光荣,并不比在自己君王治理下,更为灿烂。
固然亚立山王在天主的圣殿中牺牲牛羊,并非他已归向天主,而是因虚假的迷信,相信当与其他的神一起叩拜而已。
亚立山去世后,拉谷的儿子拉勒密,我以前已说过,掳了许多奴隶至埃及,但他的继位者友爱兄弟的托勒密让他们回来,他亦命七十贤士翻译《圣经》。
以后犹太人疲于战事,如玛加伯书中所载,又为亚立山城的君王托勒密号称厄庇法纳的,掳为奴隶;又受西利亚王安提约古许多磨难,他强迫他们叩拜邪神,圣殿中也充斥了外教人的迷信事物。但他们的勇将将犹大号玛加伯,打败了安底哥的将军,将一切邪神由圣殿中逐出。
稍后,亚治莫(Alcimus)因着贪心,虽非司祭族人,却成为司祭。五十年间,没有和平,然而竟大功告成,亚利斯多步第一个称王及司祭。犹太人自被掳至巴比伦回来后,修理了圣殿,就没有过君王,只有领袖,虽然君王因着他的权位亦可称为领袖,亦可称为将军,因为他统领军队。但并非所有领袖,都可称为君王,如亚利斯多步一样。
亚立山继位为王及司祭,据说他虐待了人民。以后是他的王后亚立山大为王。从此以后,灾祸连天。亚立山大的两个儿子亚利斯多步及依尔刚争夺王位,引起罗马人来攻打犹太人,因为依尔刚请他们来帮助自己攻击他的兄弟。
当时罗马已占了非洲及希腊与世界的其他部分,还不知足,几乎为自己的广大疆域所连累。先是内战,后为社会战争,弄得筋疲力尽,乃将民国变成帝国。
罗马著名将军邦贝(Pompeius)率领军队进了犹太国,占了京城,窜人圣殿,不为祈祷,是为胜利权力;他竟人了圣所,只有大司祭可以进去,并非为叩拜天主,是为亵渎圣所。他承认依尔刚为司祭,但安底伯为总督,将亚利斯多步掳去。从此以后,犹太人亦向罗马人进贡称E。后加西乌(Cassius)竟抢了圣殿。
数年后,一个外方人黑落德为王,在他时基督降生。圣祖雅各伯所预言的巳到了时候:“权杖不离开犹大,柄杖不离他两腿之间,直等那堪得权杖者来到,万民都要归顺他。”(创•肆玖•十)
犹太人希望有自己的君王,黑落德是第一个外方君王。已经到了《新约》时代,万民所要归顺的救主时代了。他谦卑受人审判时,谁若不信他,就不能希望看见他在光耀之中,审判万民。
黑落德在犹太国为王,在罗马民国已亡,恺撒•奥古斯都平静了天下,登上皇位,依照先知的预言,基督生在犹太国白冷城,以人性而论,系由贞女而生,以天主性则由圣父所生。因为先知曾预言说:“看哪!将有一位贞女怀孕生子,给他起名叫厄玛奴耳。”(依•柒•十四)
为证明自己的天主性,基督曾做了许多奇迹,《福音》中记载的很多,能使人认识他。第一个圣迹,是出生奇妙,最后奇迹为死后复活,与肉身一起升天。
犹太人不相信他,且杀害了他,因为他需要死亡复活,因而犹太人为罗马人所揉躏,远离自己的祖国,由外人占据,散于世界天S海角,到处皆有。用他们的《旧约》,为我们作证,我们没有捏造了对基督的预言,先知曾对他们预言说:“伊撒尔啊!你的百姓虽多如海沙,唯其中残存者终将归化。”(依•拾•二二)他们是先看见吔受苦受难,以后又复活起来,乃相信了他。
对其他的人却预言说:“愿他们的筵席,在他们面前,变成罗网,愿他们和平的食物,变成樊笼。愿他们的眼睛昏迷,不能看见,愿他们的腰,时常颤动。”(咏•陆捌•二四〜三二)是他们盲目不见。
他们不信我们的《圣经》,如同盲人去读它,除非说对基督的预言,由西皮拉或他人所传,若真有的话,不是犹太人的,而是天主教人所捏造的。
为我们,仇人书籍的证据,虽由于勉强,但已足够了。他们散于世界上天涯海角,基督教会发展的地区,都是这类书本。在他们亦诵读的《圣咏》中,对这点曾预言说:“天主必要以慈爱趋迎我,S天主使我目睹仇人的恶报。天主啊!杀戮他们吧!免得他们陷害我的百姓,吾主!我们的保护者,求你用你的能力,惩罚他们,制伏他们。”(咏.伍捌.十一〜十二)
因此天主对自己的教会,在敌人犹太人方面,显出自己的慈善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而是因着他们的过犯,救恩临到外邦人。”罗•拾壹•十一)他不杀害他们,让犹太人继续生活下去,虽然他们被罗马人战败、虐待,使他们忘记了天主的律法,但不能反对我们讨论的证据。若只说“杀戮他们吧!免得他们陷害我的百姓”,而不加上“惩罚他们”就不够,因为若照《圣经》的证据,他们仍在本国,不在各处流浪,各处的教会,就不能有他们,在各民族中,证明对基督的预言了。
若在伊撒尔外,别的民族的书籍,不在正典《圣经》中,亦对基督作了预言,若我现在或将来知道了,可以添上去。并非一定没有,且有理由相信在别的民族中,也有人得了天主的宠佑,或没有天主的宠佑,知道了这奥迹。他们由邪魔的鼓励,乃作预言,他们宣布了基督的天主性,而犹太人尚不知道。
我想连犹太人亦不敢说,除了伊撒尔人外,自黑撒乌被摈弃后,开始了伊撒尔民族,但不能否认其他民族中也有人,不因地上团体,而因天上团体,属于真实伊撒尔人,是上天的子民。
若否认这点,则圣约伯就可作证,他生来不是犹太人,或归化的伊撒尔人,他是一个依杜美人,生于斯,死于斯,但颇受天主的赞美,没有一个同时人,在公正及孝爱方面,可同他比拟的。
虽然我们在历史中,找不到他的时代,但我们知道他的书籍,犹太人因他的功绩,居然将它放人正典经中。因着天主的安排,由于他我们知道,在别的民族中,也有精神方面是耶路撒冷的居民,他们依照天主生活,且为天主所爱。
但只有知道耶稣基督为天主及人中间中保的,古代圣贤曾预言他的降世,以便因着他,同样信仰,引领所有被选的人.至天主的城及天主的家中,天主的圣殿内去。但所有民族的预言.关乎因耶稣基督所得天主的恩宠,都能以为由信友所捏造:
为使一个外教人愿意辩论这问题.且使他皈依.若他相信希伯来文经书中对基督的预言.他们虽被掳他乡.散居世界各地.而基督的教会却传遍普世。
天主的屋,即教会,比以前用木头、石头、金属及更尊贵的物件造的,更为光荣。所以哈盖先知的预言,不在圣殿重建时应验了。
基督复活后,所得的荣耀,在撒禄满时代,总没有过,且可指出它的荣誉式微,先由预言的停止及各种的磨难,最后由罗马人的毁灭,都可作证。这座新屋属《新约》,由活的石头所创造,它的荣耀比以前更大。
由于重建圣殿,亦可指出,因为它的重建,在先知的口吻中,是指点《新约》。
天主用哈盖先知所说的话.“且在此地我必颁赐和平”(哈•贰•九),不指一定的地方,而指所预象的地方,是重建的地方,指点教会,它由基督而重建。同样,“且在此地.我必颁赐和平”,是指点这所预示的和平。因为一切指示别事的,似乎都由它代替了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磐石是基督。”(格前•拾•四)这磐石的确指点基督。
《新约》的光荣比《旧约》的更大,落成后尤大,那时,“使万民的珍宝运来”(哈•贰•七),如在希伯来文所载的。他第一次来时,未为万民所期望,因为他们不知道当期望谁,相信谁。
照七十贤士本,预言的意义相同,“上主所选万民的事物将来到”,只有所选的事物来到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就如他于创世以前,在基督内拣选了我们。”(厄•壹•四)耶稣自己亦说:“因为被召的人多,被选的人少。”(玛•贰贰•十四)证明这座房屋不会颓倒,不由被请,但当由被逐的人所建,而由被选的人所造。
现在在教会中,亦有当逐出堂外者,如簸之筛莠,这房屋的光荣,在内的人,将永远在内时,才显露出来。
在现今恶世中及恶时代间,教会因着目前的侮辱,获得了将来的荣耀,它要忍受恐惧、痛苦、疲倦、诱惑,而只有希望,且恶人与善人相混杂,如《福音》中所说的网一样。现世如汪洋大海,所有的鱼都在网内,被拉至岸上,不好的鱼与好的鱼才分开。天主在善人中,就如在自己的圣殿中一样,他将是万物中的万有。(格前•拾伍•二八)
所以现在我们知道《圣咏》上的话应验了:“纵使我要晓谕申述,亦不能胜数。”(咏•肆玖•六)这事先由前驱圣若翰,然后由他自己的话应验了:“你们悔改吧!因为天国临近了。”(玛•叁•二)(肆•十七)
基督由卑贱不学无术的门徒中,选了宗徒,使他们以后无论做了任何伟大事业,知道是他用他们而做的。其中之一且为恶徒,以完成他受难的预言,为使教会容忍恶人。
基督自己宣讲了《福音》后,受难而死,然后复活,他用自己的苦难指出我们为真理所当忍受的,他的复活告诉我们当期望永远,他为我们倾流宝血而死,立了告解圣事,以赦我们的罪。他与门徒在世盘桓了四十日,在他们前升了天,十日后遣使了预许的圣神。
圣神降临信友身上的奇迹,是他们每人可言万方言语,这样,指出教会是万民的统一,因为先已说了他们的言语。
以后照预言:“因为法律将自熙雍颁布,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。”(依•贰•三)基督自己在复活后,在惊讶的门徒前,开启了他们的理智,使能了解《圣经》,并向他们说:“经中这样记载:默西亚必须受苦,第三天从死者中复活,又必须因他的名字宣讲悔改及罪之赦,从耶路撒冷开始,直到万邦。”(路•贰肆.四六〜四七)
基督答复问他将来降临的人说:“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和日期,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,但是你们要领受降临于你们的圣神的德能,要在耶路撒冷及全犹太和撒玛黎雅,并直到地极给我做见证人。”(宗•壹•七〜八)
教会由耶路撒冷传开,在犹太省及撒玛黎雅有许多人信从后,乃向外方宣传,是基督自己所训诲的门徒,又用圣神激励了他们,到处宣传《福音》。他曾向他们说过:“你们不要害怕那杀害肉身而不能杀害灵魂的。”(玛•拾•二八)
他们不畏惧,反而热爱。不但在耶稣受难前复活后,曾看见过他,听见过他的,连他们的继任人,在教难、苦刑及杀害殉教人中,将《福音》传于普世。天主亦以奇迹及圣神的德能与七恩为他们作证,使万民信仰为救他们被钉死的基督,并尊敬因魔鬼的愤怒,所倾流的殉道者的鲜血。
连君王们先曾磨难教会,亦奉他们以前愿意取消的基督的名字,他们乃开始与邪神为难,因为他们,首先磨难敬拜真天主的信友。
邪魔看见神庙门前,可以罗雀,人类皈依中保及救主基督,乃鼓吹异端人以信友的名字,来攻击教会的教义,似乎在天主的城内,能邪正并列,如在混乱的世城中,学说不同,而且互相矛盾的哲学家,可以并肩接踵一样。
在基督的教会中,主持虚伪教义的,应受责斥,因为他们摈弃真理,固执己见,不愿改正错误害人的意见,反而竭力卫护,乃成为异端人,乃被弃于信友之外,被视为教会的敌人。
但他们因自己的罪恶,亦能帮助基督的肢体,公教人,因为天主亦利用恶人:“天主使一切事,为爱天主的人,就是按照他的旨意蒙召的人,助其为善。”(罗•捌•二八)
教会的敌人,无论如何错误,如何凶恶,能磨难它,使它修忍耐,若以邪说攻击它,乃激起它的智慧。教会仍爱他们,无论是劝告他们,或以严格的规戒惩罚他们,都表示他的大方恩惠。
为此恶城的领袖、邪魔,用自己的工具,在世间攻击天主城,但丝毫不能加害。天主上智亦以顺利事情,安慰教会,使它在困难中不致失望,以艰难试探它,使它不要在顺境中变坏,这样,顺逆互相交换,使我们知道《圣咏》上的话乃由主而来:“当我心中多忧多虑的时候,你的安慰却悦乐了我的灵魂。”(咏•玖叁•十九)圣保禄宗徒也说:“论望德,要喜乐,在困苦中要忍耐(罗•拾贰•十二)
不可相信同一宗徒的话:“凡是愿意在基督耶稣内热心生活的人,都要遭受迫害。”(弟后•叁•十二)有时会无效的:因为虽然没有外面的教难,所以似乎太平,实际上也真有太平,使软弱的人心花怒放,然而在教会内有许多人品行不端,使热心信友心痛如绞,因为他们使天主教信友的名字被人侮辱。
愿在基督内热心度日的人,越爱这名字,越觉难受,因为因着教会的恶人,人就少爱这个名字,如善人所希望的。一想起异端人亦有信友的名字,圣事,《圣经》,并认自己为信友,就使善人心痛如割:因为有许多愿意奉教的,看到他们的恶行,就犹豫不前,而恶人又找到了嘴骂信友名字的原因:因为他们亦是信友。
这样,愿热心侍奉基督的,因着人们的恶行及错误,虽然他们肉体不受磨难,亦受教难之苦。为此善人不在肉躯,而在心中受苦,所以《圣咏》上所说的:“当我心中多忧多虑的时候。”(咏•玖叁•十九)而不说我的身躯受苦。
但他们亦想起天主的允许是不会变更的,这就是圣保禄宗徒所说的“主认识那些属于他的人”(弟后•贰•十九),“因为他预知的人,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”(罗•捌•二九)。他们中任何人不会丧亡,为此《圣咏》又继续说:“你的安慰却悦乐了我的灵魂。”(咏•玖叁•十九)
然而因恶信友或假信友的恶行,善人心中所受的痛苦,为他们有益,因为由爱德而发,为此他不愿恶人丧亡,或阻碍别人得救。
最后,因恶人的皈依,善人心中尝到无限的安慰,正如他们丧亡时,所感觉的痛苦一样。
这样,在这世界中,在这优愁的日子里,不但自基督及宗徒在世时候,连从为恶人所杀的第一个义人亚伯尔时算起,直至世界穷尽,教会在世俗的难为及天主的安慰中度日。
依我看来,不能说,并不能合理相信有些人所主张的,就是教会直至假基督时,不会再受教难了,除了十次已受过的,只剩下最后第十一次的。
他们说第一次教难是在奈禄时代,第二次教难是陶米仙时代(Domitianus),第三次是托拉杨时代(Trajanus),第四次是安多尼时代(Antoninus),第五次是塞弗禄时代(Severus),第六次是马西米时代(Maximianus),第七次是代治乌时代(Decius),第八次是范雷利时代(Valerianus),第九次是何雷连时代(Aurelianus),第十次是狄克先时代(Diocletianus)及马西米时代(Maximinus)。
他们以为埃及人准许天主的人民离埃及前,曾先有过十次灾祸,我们就该根据这点,承认假基督时代的第十一次教难,就如埃及人追赶希伯来人,淹死在红海中,而希伯来人却足未沾水地走过去了。
我不相信在埃及发生的事,预言教难,虽然相信这事的,很巧妙地将教难与埃及人的灾祸互相比较,不由先知的精神,而是由人的猜想,有时能得真理,但有时亦能错误。
这样思想的人,对吾主耶稣被钉死,有何说法呢?将它列人哪次教难中?若他们说这事不当列入,因为只算身躯所受的教难,那么,对耶稣升天后,在耶路撒冷的教难,圣斯德望被乱石击毙,若望的哥哥雅各伯为剑所杀,伯多禄被监禁,准备受死刑,后为天使所救,信友兄弟们被逐出耶路撒冷城之外。在此城中扫禄,以后成为圣保禄宗徒,磨难教会,他自己宜传以前磨难的信仰,对他在犹太省及在他处热心宣传基督时,所受的磨难,又将何言?为何他们要将教难由奈禄时代算起,而教会直至奈罗时代,常生长在极剧烈的教难中?是因为一一加以叙述,就会太长了吗?若他们以为只当计算国王发起的教难,则耶稣升天后,黑落德王兴起了极残忍的教难。亦当承认如连(Julianus)王时代的教难,为何不列人十次教难中?他禁止信友教书,或学习艺术,就不算难为教会吗?当他在位时,范雷丁(Valentinianus)在他后第三位荣登皇位,不能在军队服务,因为信仰天主教。
我且不提他在安底基城所做的,他惊讶于一位青年信友的兴高采烈,他与许多人一起被捕受刑,整日为铁爪所苦,反而引吭高歌,不愿在众人中显出残废来。在我们今日,上面范冷底的亚利安派弟弟范冷,岂不在东方难为公教吗?
为何不赞成教会在世界各处广传,并发生利益,在有些地方能受君王的磨难,在别处则不受苦。哥底王虐待哥治亚(Gothia)的信友,岂非教难为何?许多信友殉教而亡,如我听见当时尚为儿童的人述说,但他们仍旧记得,因为亲眼见过这事。
在波斯又发生何事?岂非兴起一场严厉的教难,反对信友,若现在已完的话,但有些人居然逃至罗马村庄中。
考虑了这些及其他事件后,我以为不能计算教会所当受的教难。但说除了最后一次的教难,这是任何信友所不犹豫的,还要有君王难为教会,也未免太冒失了。我们暂且将这问题放下不管,任何方面不加承认或否认,而不冒失地肯定任何一种说法。
一定的,耶稣自己将来临,结束假基督的最后教难。因为圣保禄写说:“主耶稣却以自己口中的气息要杀死他,且以自己来临的显示把他消灭。”(得后•贰•八)
此地人们惯常要问:这事几时实现了?这是不适当的询问,若这事有益的话,师傅耶稣,岂不答复他的宗徒们?他们对他并不缄默,反而直接问他说:“主!是此时要给伊撒尔复兴国家吗?”他却对他们说:“天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期和日期,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。”(宗•壹•六〜七)
宗徒们得到这答复时,并没有问及钟点、日子、年月,而只问时代。为此我们计算世界穷尽前尚有几年,是徒劳无益的,因为我们已听见耶稣的真理之口说过:这事不能由我们知道。
有人主张自吾主耶稣升天后,直至重来审判万民,尚有四百年,别人说五百年,还有人说一千年。为证明每人如何建立自己的主张,非长篇大论不可,并且不必要。只由人的推测,不当引《圣经》上的证明。耶稣说过:“天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期和日期,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。”(宗•壹•六〜七)已推翻一切的计算了。
因为这是《福音》的意见,就不必惊讶,为何不能阻止叩拜邪神的人,以为由他们所叩拜的神,其实是邪神,可算出天主教能传至何时。
他们看到天主教不为严重的教难所毁灭,反而日益增长,他们就幻想出某人询问神,他以希腊文诗来作答复说:“基督并无亵圣的罪,而伯铎禄却以巫术,使基督的圣名,为人所叩拜凡三百六十五年,过后,一切就完了。”
这么博学鸿儒的人!文人墨客们,你们会相信基督的这类事,但你们不愿相信他,因为门徒伯铎禄,没有从耶稣处学到巫术,耶稣是无罪的,而他的门人却成为巫术人;以自己的巫术,置身重大的辛苦及危险中,最后,还倾流了鲜血,愿耶稣的名字,受人恭敬,超过自己的名字。
若伯铎禄行巫术,使世人爱基督,无罪的基督做了何事,使伯铎禄爱他呢?请他们答复自己,若可能的话,他们当懂得,是因着天主的恩佑,世界爱基督,以获常生,因同样的恩宠,伯铎禄爱慕耶稣,直至为他忍受暂时的死亡,为能同他获得永远的生命。
何种神能预言这些事,而不互相矛盾,终因巫术而堕落,为此,当杀害一个一岁的儿童,以邪说分裂他、埋葬他,并能阻止反对派日益加强,并对长期残酷的教难,不作抵抗,而只忍受,让他竟毁灭了自己的偶像、庙宇及神答词的礼仪。
最后,不是我们的神,而是他们的神,究竟为谁,为这么重大的罪所逼,要赐这恩惠呢?不当将上面的诗文归于邪神,而该归于天主,因为它说:伯铎禄的巫术得了这些事,不敬基督为神的人,才会有这样的神。
若卜术所许,为人所信的年代没有过去,我可以搜集这类的许多事情。但由他自己及宗徒所立基督名字的敬礼,自数年来,已经满了三百六十五年,还要寻找什么,以摒弃这种虚伪呢?
我且不由基督诞生时算起,因为婴孩及儿童时,他没有门徒,但由圣若翰手中,在若尔当河受洗后,开始招集门徒,天主教的教义,就为人所知了。为此《圣咏》上说:“自这海直到那海,从大河直到地极,他必要为王。”(咏•柒壹•八)
在基督受难及复活前,大家还没有听到宣传信仰,是在复活时,信仰固定了,为此圣保禄宗徒向雅典人说:“天主对那愚昧无知的时代原不深究,如今却传谕各处的人都要悔改,因为他已定了一个日期,要由他所立定的人,按正义审判天下,给众人可信的凭据,叫他从死亡中复活了。”(宗•拾柒•三◦〜三一)为解决这问题,最好由此开始,特别他已遣了圣神,是在基督复活后,这是适当的第二律法,即《新约》是在耶路撒冷城开始的。第一律法,是在西乃山,由梅瑟所传,故名曰《旧约》。
第二律法当由基督颁布,如所预言的:“因为法律当自熙雍颁布,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。”(依•贰•三)所以基督说:当向万民宣讲补赎,而由耶路撒冷开始。在此处开始恭敬基督的名字,信仰被钉复活的耶稣基督。
在此城中,信仰奇妙地开始了.数千人信仰基督的名字,变卖了自己的家产,分施穷人,甘心守神贫,在嗜血的犹太人中,准备着为真理作战,直至死时,不以武器,而以更有力的忍耐=若这事没有任何巫术而成功了,那么为何不信,因着天主的同样德能,在全世界可以实行呢?
若伯铎禄在耶路撒冷以巫术,使人信仰耶稣的名字,他们曾逮捕过他,钉他在十字架上,加以讥笑,我们应当研究,由此年开始,三百六十五年何时完毕。基督在二位总统时逝世,是三月二十五日,第三日复活起来,有宗徒们作证。
四十日后他升天,十日后,即他复活后第五十日,他遣派了圣神。于是三千人因着宗徒们的宣讲,相信了他,因着圣神的德能,.开始敬拜这个名字,如我们真正相信的,而不以伯铎禄的巫术,如有人幻想的。
稍后,由伯铎禄自己所行的奇迹,因他的命令,一个生来的跛行人,由人抬至圣殿门前,以求哀矜,因耶稣的名字被治好了,又有了五千人信仰基督,与其他皈依的人并合起来,教会就进步了。由此也可知道这年开始的第一日,即在五月中旬,圣神降临了。
计算了总统后,三百六十五年,正在这月,是何努利(Honor卜us)及欧底基(Eutychianus)为总统时。不必研究来年,即德陀罗(M.Theodorus)任总统时,在各地因邪魔的言语或人的幻想,天主教已不再存在了,在世界别处发生何事,就不必追究了。
我们知道在非洲名城迦太基,欧奴利皇的将军高登治及游维,于三月十八日,毁了许多神的祭坛,打碎了他们的偶像。自此以后,直至现在,谁不看出基督的名字如何传扬开去,特别许多以前以为卜术是真的,乃远离信仰,过了些时间后,他们看出其中的虚假,乃皈依了天主教。
我们为信友者,不信伯铎禄,而信伯铎禄自己所信的,因着伯铎禄的宣讲乃相信耶稣基督,并没有被他的歌词、巫术所欺骗,却由他的恩惠助佑。这位基督,在引人人永生的生活上,也是我们的老师。
我至此处已将完结这卷了,已足够地讨论了,由开始至经常在一起的天地二城的将来前途。地城由物及人中创造了假神,恭敬他,向他献祭,地上的天城,不拜邪神,自己是真天主的受造物,成为真实的祭献。
两城用同样的世物,受同样的苦,然而信仰不同,期望与爱情亦异,在最后审判时才彼此分开,各达其无穷的目标,现在我们要讨论两城的目标。
[1]有些本上写西利亚。
[2]有关希腊的这些神话,可参考《希腊罗马神话故事》一书。
[3]依斐且尼是希腊名将亚克梅农的女儿,他为求神赏赐顺风,愿将女儿做祭献,神乃将一只鹿代替了她,将少女引至他处,成为女司祭。
[4]即波斯人,现名伊朗人。
[5]拉克当是天主教的拉丁辩护学家,文字隽永,人称他为天主教的西塞罗,他于公元325年去世。
[6]思高圣经学会的《圣经》没有这一节。
[7]往往用于圣诞节,指点马槽中的耶稣。
[8]此段系由圣奥古斯丁所引拉丁文译出,与思高《圣经》学会所译大有出入
[9]希伯来文本,没有耶稣名字,系为后人所添。
[10]希伯来原文,没有此句,在拉丁本上有它。
[11]在拉丁通俗本为第四章一、二节。
[12]泰利士生活于公元前624—前550年,罗马禄生活于公元前753—前715年,所以泰利士不能生活于罗马禄时代,圣奥古斯丁及古人对年代不很注意,亦可能是当时历史书
[13]编年纪上,贰玫• 二九;编年纪下•玫•二九。
[14]本章拉丁文题目有错误处。
[15]由《创世记》及其他《圣经》中,若我将圣祖的年龄加起来,至圣奥古斯丁时,有六千余年,但古代人如何计算年代,是否如我们一样,不得而知,且《圣经》的目的,不是教人历史,所以并不阻碍我们相信人类已有数十万年或百余万年的历史,如现在人类考古家所主张的。
[16]只是传说而巳,现代《圣经》学家,巳没有人主张此说。
[17]实际上,当做四十日,如此尼尼微人才有工夫作补赎及其他一切事情,三日是七十贤士译错了,或后人抄错了,参阅思高圣经学会所编达尼尔十二小先知,四二三页。
圣奥古斯丁论由亚巴郎时直至世界穷尽,地城与天城并列:说出由罗马建国,西比来预言及先知有关基督的预言。
我曾应许描写两城,即天主城及世城,天主的教会,因为是整个人类的,亦流浪于世间,特别将讨论它们的起源,发展及终结。我也曾应许过,因着天主的助佑,我先辩驳天主城的仇人,他们将邪神放在教会的创立人耶稣基督之上,且仇恨信友,这是我在前十卷所写的。
第十一卷至第十四卷,讨论第一件事,即两城的起源。在本书的第十五卷中论两城的发展,由原祖至洪水,然后直至亚巴郎时代的历史。
第十六卷记述亚巴郎至伊撒尔君王时代;第十七卷记载直至救世主的事迹。似乎我的书中,天主城单独进行,其实两城自开始时,就在一起进行,与人类历史并驾齐驱。
我这样写的理由,是因为从天主的应许更为清晰后,直至救主生自童贞女,这些应许完全应验了,不掺人地城,为使直至《新约》时代,在暗中的天主城,能在光天之下。
现在似乎当将我所撇下的,补述一下,即地城由亚巴郎时代如何进展,这样,读者观察两城后,更能作一比较。
人类虽传遍世界天涯地角,然而人性皆同,但又四分五裂,因为每人求谋自己的利益。所谋求的,自己不能满足,更不能使大家满意,因为大家所求的不是同一事物,于是彼此分裂,弱肉强食。
失败者乃服从胜利者,情愿服从,牺牲自由,以得平安,保存性命。因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,反而引人惊奇。是人性在发言,使失败者臣服胜利者,而不为战争所毁灭。
这是由上主的亭毒而来,战争时有的得胜,有的败北,胜者创立帝国,败者俯首称臣。世间帝国中,因世间的利益及私欲偏情,而彼此分裂。其中最大的有两个,第一是亚述,第二是罗马,它们的时代与地区皆不同。一个在先,一个在后;一个在东方,一个在西方;一个的结束,便是另一个的开始。其他国家与君王,只是它们的附属品而已。
亚述的第一位国王为培罗,第二位国王是他的儿子尼奴,他在位时,亚巴郎在迦尔太。当时西治尼(Sicini)亦正兴盛,范罗由他们开始写罗马历史;他由西治尼王,写雅典人,由雅典人写拉丁人,由拉丁人写罗马人。
我已说过,在罗马建立前的国家,与亚述一比,只是小国而已。沙路底承认雅典人在希腊可称著名,但名过其实。因为他说:“我相信雅典人的行为是伟大的,然而名过其实。因着大著作家,雅典的功绩,闻名天下。因为文人笔下生花,因此人就相信雅典人,真建了丰功伟业。”
雅典城有过文学家、哲学家,文化很高。然以国土而论,古时没有比亚述更大的帝国了。据说培罗的儿子尼奴占了整个亚洲,依世界地理而言,占三分之一,其广占二分之一,直至利比亚。
只有印度不服从他。在他死后,他的妻子施米拉米(Semira-mis)向该地的人民君王作战,于是大家都进贡称臣。
当尼奴在位时,亚巴郎生在迦太尔国。我们对罗马人的历史比亚述的历史认识得更清楚,若找罗马民族的来源,当自希腊而至拉丁,由拉丁而至罗马,罗马人亦是拉丁人的一部分。但我们当提及亚述,以指出巴比伦似为第一罗马,与天主城,在同一世界中进行。
在本书中,对地上及天上两城,要记述的事,特别由希腊及拉丁人而来,罗马亦在其中,好像是第二个巴比伦。
亚巴郎诞生时,尼奴为亚述王,欧罗(Europs)为西治尼王,都是第二代君王,第一代王,在亚述为培罗,爱治来(Aegialeus)为西治尼人之王。
亚巴郎走出巴比伦,天主应许他的后裔众多,因着他的后裔天下万民将受祝福。在亚述已是第四位君主,在西治尼人处则为第五位。
在西述尼奴的儿子在位,他继母亲施米拉米的位,据说她因犯奸淫,为儿子所害。有些人说他造了巴比伦城,可能是他修理了它;这城何时及如何建立的,我在第十六卷中已说过。
有些人说尼奴及施米拉米的儿子,继母亲位,亦名尼奴,别人则以为系由父亲而来,故名之曰小尼奴。
载雷西(Telxion)在西述为王。他在位时,国泰民安,他去世后,人奉之如神,向他献祭及演戏,据说第一次演戏,是为光荣他。
这时亚巴郎寿高百岁,妻子撒辣是石女,年龄又高,已无望生子,却生了天主所应许的依撒格,当时亚述王为第五代亚拉利(Aralius)。
依撒格六十岁时生了孪生子:黑撒乌及雅各伯,是他的妻子黎贝加生的;祖父亚巴郎尚活着,巳一百六十岁,一百六十五岁时他逝世;当时亚述王为克施赐(Xerxes)又名白雷(Baleus),施西尼王为第七代杜利各(Thuriaco)又名杜马各。
亚治维(Argivi)国建立于亚巴郎孙子时代,第一位君王为依那哥(Inachus)。范罗记载施西尼人惯常在第七位王杜马各王坟前做祭献。
亚述第八位君主亚马米(Armamitre),施西尼第八代王刘治波(Leucippus)及西治维第一君王依那哥时,天主又向依撒格重复应许给他父亲的,即他的后裔将占据迦南罕地方,因他的后裔,万民将受祝福。他的儿子,亚巴郎的孙子先名雅各伯,后名伊撒尔,又得了天主的同样应许;当时亚述王为第九代培罗各(Belocus),亚治维第二代王依那哥的儿子弗罗纳(Phoroneus);施西尼王仍为刘治波。
当时希腊在弗罗纳,亚哥利王治下,因着几条法律及弃件,亦渐著名于世。弗罗纳的胞弟费古(Phegous)逝世后,在他坟墓附近造了一座庙,以神敬拜他,并献牛为祭。
我以为人这样敬拜他,是因为他的父亲分给两位兄弟各有其土,他在自己的国中,建立了庙宇,以恭敬神,并教人民将时间分成年月及如何称斤,计算。
当时人尚未开化,对这类事大为惊奇,于是就想他已成为神,乃以神敬他。据说姚氏,是依那哥的女儿,以伊西女神之名,在埃及受人膜拜,但亦有人说她由埃底比来至埃及为后。她公正当政多年,谋人民的福利,鼓励人求学,为此她死后,受人膜拜,若有人说她是普通人,能受死刑。
亚述及梅索波王第十代巴雷(Baleus),有人称他为且非索,是他有两个名字,或者更可能的,是作者张三李四分不清楚,乃以别名呼之。施西尼人王第九代,雅治维王第三位名亚比,依撒格一百八十岁时逝世时,他们两个孪生子亦已一百二十岁。
弟弟雅各伯,是天主城的人,我们要记述他,哥哥则受到弃绝。雅各伯有子十二名,其中若瑟,为哥哥卖给埃及的商人,当时祖父依撒格尚活着。
若瑟为法劳王效犬马之劳,三十岁时,由卑贱的职业而登高位,因为他解释了君王的梦,预言将有七年丰年,五谷丰登,但继续而来的是七年荒年。为此君王将他由监狱中提出,是因贞洁而被关人狱中的,委任他为埃及总督。作为守贞洁,不愿犯奸淫之罪,主母恋爱他,他将外衣留在她手中,脱身而遁,她却在丈夫前控告他,竟得到他的信服。
七年荒年中第二年,雅各伯与全家来至埃及,年龄一百三十岁,如他禀告问他的法劳王,若瑟当时三十九岁。为相时三十岁,再加七年丰年及两年荒年。
当时亚治维王亚比坐船至埃及,在埃及逝世,改名施拉比,为埃及人的最大的神。为何死后,不保存亚比原名,而改名施拉比,范罗解说得很清楚。是因为埃及人开始敬拜他时,他的遗骸是在石棺中,石It希腊文为(σοροζ=Soros),乃呼他为苏拉比,后来成为一语,名施拉比。
为他亦订立了一条法律,人若说他是普通人,能受死刑。在敬拜伊西代及施拉比的庙宇中,有一尊像,指头放在口中,似乎指示当静默,范罗相信不当说他们是人。
埃及人为敬亚比神,善养公牛,因为他们为活人,没有石棺,名亚比而不曰施拉比。公牛死后,他们就去找一头同样颜色杂以白毛的小牛,找到后,他们就以为是神赐给自己的,非常惊奇。
邪魔为欺骗埃及人,使受孕的母牛,见到公牛,因着母牛的欲情,在小牛身上亦显出来。雅各伯亦如此做过,他用不同颜色的棍子,使生各色的羊。人以颜色及实物能做到的,邪魔亦能以想象物,使受孕的母牛亦同样去做。
亚比不是埃及人的国王,而是亚治维的君主.却在埃及逝世.他的儿子亚哥继位,他的人民乃称为亚治.亦称为亚治维(Arglvi)。在以前君主时,人民与地都没有这个名字。
亚哥为亚治维王,受拉多为西治尼王,而亚述王为巴来阿时,雅各伯在埃及逝世,享年一百四十七岁。他预知将去世,乃祝福自己的儿子及由若瑟所生的孙子。他祝福犹大时,明明预言基督说:“权杖不离开犹大,柄杖不离他两腿之间,直等那堪得权杖者来到,万民都要归顺他。”(创•肆玖•十)
亚哥在位时,希腊人开始收获,田中种五谷,种子是由他处而来的。
亚哥死后,亦封为神,并为之建庙祭献。当他在位时,一个私人亦享受了这种荣耀,他名何模治(Homogyrus),他第一个用牛耕田,后为雷击毙。
亚述第十二代马尼多,西治尼王第十一位白雷姆,亚治维人的国王仍为亚哥,若瑟享年一百一十岁,在埃及去世。
若瑟死后,天主的人民繁殖迅速,先是一百四十五年间,直至认识若瑟的人陆续去世,他们尚能安居乐业。以后因增加过速,遭人妒忌,受埃及人的猜疑,直至解放出来,受尽种种艰苦,但因天主的祝福,在艰难中,他们仍加增迅速,乃受了奴隶的待遇。当时在亚述及希腊,同样君主治国。
亚述王第十四代苏法禄(Saphrus),西治尼王第十二代何多博(Orthopolis),亚治维王第五代克利索(Criasus)时,梅瑟生在埃及,他将天主的人民由埃及救出,但人民先当受苦,使能觉出需要造物主的助佑。
有人以为此时溥美载(Prometheus)出世。据说他曾以泥土造了人,因为他是一位贤人,但未提及当时的其他贤者为谁。又说他的兄弟亚特郎(Atlas)是一位大天文家,由此有了神话,说他肩天而立,实际上,他的名字是一座山,高人云霞,因此生出肩天之说。
此时,在希腊有许多类似的神话,但直至雅典王且格贝(Cecropes)在位时,雅典城才取了这名。梅瑟由埃及救了天主的人民。有些古人,因着希腊人的习惯及迷信,乃列人神位中。其中有克利索王的王后美兰冬(Melantonice)及他们的儿子福白(Phor-bas),继他为王后,为亚治维的第六位国王;特柯巴第七位王的儿子雅索(Iasus)及第九位国王司登拉(Stenelas)或司登罗或司德来,他的写法因作者不同而异。
此外,普通书中传说梅居利亦生在此时,他是亚特郎的孙子,由他的女儿玛亚(Maia)所生。他精通手艺,以之训人,因此死后,亦列入神中。
据说最后为爱各来,他已属亚治维时代,虽然有人说他生活在美居利以前,但我以为他们弄错了。无论他们生在何时,但由古代可信的历史书籍中,他们都是人,但他们对人类都有贡献,使能安居乐业,因而得了神的荣誉。
米内瓦比他们更早,据说在何治且时,她以及笄之年,出现于脱利东(Triton)湖,因而亦名脱多尼亚。她发明了许多手艺,因为她的来源不清,更易被人信为女神。
传说她由游维神的头部而生,这事在历史上不能证明,是诗人的幻想或传说而已。历史家亦不能同意何治且的时代,在他时发生了洪水。
一定不是最大的洪水,因为在方舟的人才能得救,为希腊及罗马历史家所不提,但比以后杜加林(Deucalion)时的洪水更大。
范罗由此时开始自己的历史,我前已提及,而至罗马史时代,没有比何治维时代更古的了,就是在他时代发生了洪水。
我们的历史家,如欧色比及热落尼莫,都随从古代历史家的意见,说何治时代的洪水发生在三百年后,亚治维第二位君主时代。
无论是哪一时代发生,米内瓦在雅典,且克贝为王时,巳被人尊为神明,他在位时,雅典城建筑起来或修理好。
依照范罗,这城名雅典,是由米内瓦而来,希腊人称她为雅典娜。由地下忽然生出一棵橄榄树,在另一处找到一口泉水,使国王万分惊异,他乃遣人去问代尔福的亚波罗神,这奇迹的意义,并当做何事。亚波罗答说:橄榄树指点米内瓦,水指点内多纳,你们可任意用二神的名字来称呼这城,奇迹就是指点这事。
得到神的答复后,且克贝王召集了全城的男女,当时此地,女人亦参加会议,来做选举。会议时,男人赞成内多纳,女人主张米内瓦,她们多一票,所以米内瓦就得胜了。于是内多纳大怒,海中风浪大作,并蹂躏雅典人的土地。为邪魔兴风作浪,是容易的事。
同一作者又说:为平息内多纳的愤怒,雅典人给女人三种罚:此后她们失去投票权,子女不取母亲的名字,不能取雅典名字。
这样,这座文艺之母的城子,许多大哲学家的故乡,是希腊中最出色的,因着邪魔的欺骗,男女二神竞争,因为女人胜利,乃取名雅典。然而受了败者的磨难,当罚胜利者的胜利,恐惧内多纳的水,胜过米内瓦的武器。
女人受罚后,米内瓦女神亦失败了。她虽然胜利,但不帮助投自己票的女人,因此她们丧失了投票权,子女不能取她们的名字,至少可称为雅典人,得到雅典神的名字,因为她们曾用自己的票,打败了男神。
由此可见,若不立刻当讨论别事,有多少可说的事!
但范罗不愿信从反对神的谣言,以免开罪神的尊严。他亦不信雅典法庭,圣保禄宗徒曾在其间与希腊人辩道,雅典城中的法官因此而得名。所以取名的理由,是因为马尔斯,希腊文为(∧ρηζ=Ar-es)犯了杀人罪后,在此处受十二位法官的审判,因六人主张宽赦,他乃得赦。当时票数相同时,就赦而不罚。
但范罗反对普通的说法,他设法用别的方法来解说这个名称;他不信神话的传说,不可信希腊人以马尔斯及村名,好像是马尔斯的村,而得罪诸神,因为他们不与人诉讼。
他说对马尔斯所传说的事,完全错误,如所称三位女人之游奴,米内瓦及维奴斯,竞争金苹果,在巴理代法官前,争取艳丽特奖。可用戏剧来平息神的愤怒,他们喜好自己的真假罪名,在戏台上歌唱、跳舞。
范罗不信这类事,因为不合神性,然而他给我们雅典的来源,不是神话,而是有历史性的,他在自己的著作中,亦提及内多纳及米内代的争执,以何名称此城。争执如此严重,除以奇迹明争外,还问亚波罗,但他亦不敢表示意见。
为结束这两位女神的问题,游比德委托巴利代,判决三位女神的艳丽。同样,亚波罗使人判决,若米内瓦因女人而得胜,却使投票的女人受罚,自己失败,由敌人雅典男人手中,取得雅典名字,但不能为自己的朋友,争取雅典的名字。
范罗写道:在当时,雅典王为且克贝的继位人克纳阿(Cranaus),或依我们的历史家,欧色比,热落尼莫,且格罗尚在位,发生杜加林的洪水,到处枉行。这次洪水并没有害及埃及其附近一带。
梅瑟由埃及救出了天主的子民,时当雅典王且克贝(Cecropes)末年,亚加德(Ascatades)为亚述王,马拉多为亚治尼王,李乌巴(Triopas)为亚治维王。
梅瑟救出人民后,给了他们十戒,这是他在西乃山所受的,称为《旧约》,因为只应许世间的福乐,耶稣基督创了《新约》,应许入天国。
这是每个人在天主的道路上当遵循的道路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但属神的不是在先,而是属生灵的,然后才是属神的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四六)因为他说过,这是真的:“第一个人出于地,属于土,第二个人出于天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四七)
梅瑟在旷野中引领天主的人民凡四十年,逝世时享年一百二十岁。他亦用帐幕中的礼仪、司祭、祭献及其他许多命令,预言了基督。
若苏厄引人民至福地,先因天主的权力,将该地居民打得落花流水。他在梅瑟死后,管理人民凡二十七年,然后去世,亚述王第十七代亚民大(Amynta)在位,亚治尼王为十六代哥拉旦,亚治维王乃第十代大纳乌(Danaus),雅典王为第四代爱利东(Erichtho-nius)。
此时,即由伊撒尔民出埃及至若苏厄去世,他曾领人民获得福地,希腊王立了礼仪,以敬邪神,以纪念洪水时,人类得救,上山或逃至平原的艰苦。
路背人(Luperci)在圣道中上上下下,是表示人因着洪水遁上山中,洪水退后,又回至平原。据说当时弟尼西(Dionysius)亦名李培禄父(Liber),死后被封为神,在西底加地方给客人看了一棵葡萄。
于是规定了音乐游艺大会,敬拜代尔福(Delphus)的亚波罗神,以平息他的愤怒,因为大纳乌(Danaus)王人侵时,烧了他的庙,希腊人没有加以卫护,因而希腊土地成为不毛之地。受了这神的警告后,乃立了这个音乐游艺大会。
在亚底加(Attica),爱利多王最先立了运动会,不但敬拜亚波罗并为尊敬米内瓦。胜利者可得橄榄树叶花冠,因为据说米内瓦发明了橄榄树,如李培罗发明了葡萄一样。
又传说在这年间,欧罗巴(Europa)为克利德岛王山多(Xan-thus)所掳,生了拉特曼,沙班音及米脑司,普通说他们是欧罗巴与游维的儿子。
叩拜邪神的人,以为我前面所说有关克利德岛王的事,是历史性的事实,而诗人在戏台所唱游维的诗,只是幻想而已。诗人以神的想象恶行,来平息神的愤怒。
此时出现了海古力(Hercules),不是我前面所说的,而是另外一个,在底利亚[1]甚为著名。一本秘密书中说有好几位李培罗,也有好几位海古力。他们说这位海古力做过十二件出奇事,但不提非洲安德(Antaeus)的死亡,说是另一位海古力的事,然后他毅然投自己在阿大(Oeta)山所燃的烈火中,如他控制了怪物一般,因为他不能忍受所有的痛苦。
当时虐王步西利(Busiris),据说是内多纳及爱巴多的李比的儿子,曾将宾客祭献神。但不可信内多纳真犯了奸淫之罪,这是妄证神,是诗人的幻想,以平息他们的愤怒。
雅典王爱利都,据说是武刚及米内瓦的儿子,在他末年,若苏厄去世。为何说米内瓦是贞女呢?据说在他们争执中,武刚发怒,将精遗于地上,由此而生的人,乃取了这个名字,因为希腊文(epi?=Ens)指争执,(χδωυ=Chton)指地,由这两句话造成爱利都这个名字。
但当承认博学士否认他们的神做了这事,说这种荒唐意见,是由于在雅典武刚及米内瓦的,在同一庙中,找到一个婴孩,为龙所缠,这是他伟大前途的先兆。但因为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,乃说他是武刚与米内瓦的儿子,因为他们同有一座庙。然而他的名字,由神话比历史中更易解说。但这事对我们有何关系呢?
历史训导信仰宗教的人,以诗词取悦邪魔,有宗教信仰的人,反而叩拜他们为神。一面他们否认将这类事归于神,一方面他们完全否认这类罪恶,因为举行神所要求的游戏,在有些地方做出非礼之事,以悦乐神,却为他们所否认。若神话唱出神的这类罪行,已经是真过失了。
此时造出代多来神话,他因且来神的命,为鸟爪抓至空中,飞时撒下大地所需的种子。关在迷室的人兽神话,说人可进人,但不能出来;人马神话,有人身马面。且培罗神话,它是地狱的犬,有三个头;弗利李及他的姐妹爱雷,为一只山羊携至空中。哥尼亚神话,它的头发是蛇,谁看他就变成石头。白隆德为神马贝加索携至天上。安非神话,他以琴声能使石头软化,吸引过来。铁匠代大罗(Daedalus)及他的儿子依加罗(Icarus),造了翅膀可飞;爱比都神话,他强迫人面野兽投人险石中,先解决了他的谜言。安德(Antaeus)的神话,他为爱古力所杀,是大地之子,每次跌在地上,起来时就更为勇毅;尚有其他我忘了的神话。[2]
这类神话,是由人的幻想所捏造的,但不当侮辱神明,直至脱罗亚战争,由此范罗开始他的罗马历史。
为此有人想游维神掳了美貌青年人加尼美,以犯奸淫,实际上是唐大罗王所做,归于游维而已。或说游维神愿与大乃女神交媾,乃下了金雨,是说这个妇人的贞洁,为金钱所败,是事实,或是幻想,或为他人所做,而归于游维,但已指出人心变坏,竟能容忍这类谎言。
但他们却喜好这类神话,他们既热心敬拜游维,就当重罚说这话的人。而他们不但不怨恨造这类神话的人,反而他们若不在戏台演这类戏,就能引起神的愤怒。
此时拉多纳(Latona)生了亚波罗,不是神话的亚波罗。上面所提说这话的人,他们不但不怨恨造这类神话的人,反而许多人,几乎全体人们都以为他们不能分离。
当时李培罗父在印度作战.在他的军队中,有许多艳丽的女子,名巴甘底,以性情急烈,而不以勇敢著名。
有人以为这位李培罗,为人所胜所缚。有人且说他在战争中为贝色(Perseus)所害,并指出他埋葬的地方;然而在他的名下,由邪魔订立了聚餐。过了多年后,罗马元老院,羞愧他们的放肆大胆,禁止在罗马演出。此时贝色柯及他的妻子安多美(Andromeda)死后,升天,并将他们的名字,为星辰取名。
当时亦有诗人,可称为神学家,因为他们写了赞颂神的诗,虽然他们是伟大人物,然而他们仍是天主所造的人,亦因造物主的旨意,并非因自己的功德,他们才有权力。在虚伪之中,他们亦赞颂独一真主,但他们同时亦叩拜不是天主的神,就不算恭敬天主了,因为不能不述说神的丑行,他们中有何费(Orpheus),穆塞(Mu-saeus)及李纳(Linus)。
这些神学家敬拜神,但并不以真神敬拜他们。我不知道恶人之城,当将何费放在阴间神之首位,或放人亵圣者之中。
亚大曼(Ataman)王的妻子名伊奴(Ino)及他的儿子乃利旦德投身海中自杀,却被列人神中,如当时真的人一般,如亚斯都(Castor),波鲁(Pollux)。希腊人呼刘谷德为美丽的母亲,拉丁人称她为玛都达,但大家都敬她为神。
此时,亚述王国式微,由米且尼人继之,亚加梅农(Agamemnon)即由他们而生;劳冷底人开始称王,第一位国王为沙都纳的儿子比谷(Picus),当时领导希伯来的是一位妇女,名德波辣(Debora)。
然而天主的德能在她身上工作着:她是先知,但为证明她对基督的预言,当长篇大论,因为不很明显。
在意大利,劳冷底人称王,罗马人在希腊人后,系由他们而来。但当时亚述帝国尚存在,第二十三代郎巴雷(Lampares)为王;比谷开始为劳冷底人的第一位国王。
叩拜邪神的人,居然说比谷的父亲沙都纳不是人,有人却写他在儿子比谷以前,第一个在意大利称王,维治利明说:
“聚集山谷粗野人,颁发法律命遵守;取名拉治偏僻处,却称为黄金之时。”
但这是诗人的幻想而已,所谓比谷的父亲实际是斯德旦(Ster-cen),是一个老农。他发明了以动物的尿粪肥田,为此就以他的名字称之为粪(Stercutium),为此亦有人称他为施粪人。无论如何,他们称他为沙都纳。无疑的,施德旦之所以成神,是因为他在农业方面的功绩。
他的儿子比谷生弗纳(Faunus),亦被列入神中。在脱罗亚战事前,已将这种荣誉给人了。
脱罗亚城毁灭后,到处歌咏它的灭亡,连儿童都知道,这是因着它自身的伟大及大文学家为之宣传的缘故。脱罗亚灭亡时,弗纳的儿子拉丁(Latmus)为王,从这时起已称为拉丁人,而不称劳冷底人了。
希腊人胜利后,离开了毁灭的脱罗亚城,乘船返回祖国,途中经历无数灾祸,而其中数人竟被列人神之中。
狄梅代(Diomedes)即被列为神,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,是因为受了神的罚,并说这是历史性的事,而不是诗人的神话,他的同伴变成了鸟。狄梅代虽成为神,但不能使他们重新成人,亦不能由游维神处求得这恩赐。
并说他的庙建于狄梅代岛,离亚布里(Apulia)伽加农山不远,群鸟在旁飞翔,以嘴衔水去洗濯它。且说若希腊人去,或他们的子孙前去,群鸟不但安静,且欢迎他们,若为外人,则在他们的头上飞翔,竭力啄他们,或竟杀他们,因为它们的爪尖利,可以作战。
范罗为证明此事,并提及其他令人难以置信的事,即治且筮女将乌利斯的同伴变成动物;亚伽地人被牵人湖中,竟变为狼,生活在旷野中。但不吃人肉,九年后,重渡湖上,复成为人。
最后他提及代梅多(Demaenetus),他参加了一个儿童的祭献,这是亚伽地人习惯做的,献与他们的李且神,竟变成为狼,十年后又变为人。他练习拳击,在奥林碧比赛时,竟夺得胜利。
这位历史家以为在亚伽地,取名巴纳利且,游维利且,不因别的原因,只因人变为狼,因神的能力这才是可能的。狼希腊话为(λνxo=Luxos),拉丁语(Lupus);学校(Lycaeus),即由此而来。他也说罗马人中的狼加利族人,亦由此而来。
读到这些事的人,可能愿意知道我对邪魔的欺骗要说什么。我说当远离巴比伦城。当以精神形式去懂先知的命令,即以信仰之心远离现世、人群及邪魔,而以爱德亲近真天主。
我们看见邪魔的能力愈大,我们愈当紧随中保基督,因着他我们能由下而上。我若说不当信这类事,就会有人说曾经听过,或在自己身上经验过,确实如此。
我在意大利时,亦听见过谈论这类事:说在某处,旅社的女主人,精于魔术,给客人吃奶饼,他们立刻变为动物,可使他们背任何物件,工作完后,又变为人。他们的头脑,并没有变成动物的,还是人的。
这样,亚布来(Apuleius)在他的金驴书中说假设自己饮了毒物,变成为驴,然而仍保存人的思想。
这类事情或是假的,或是太奇怪,不易令人置信,但当坚信全能天主能做一切他所愿的,无论是罚,无论是赏。而邪魔本来与天使有同样的本性,但因犯罪变成魔鬼,因着他本性的能力,非由天主的准许,不能做任何事情。他的判决有时不易看出,但常是公正的。
邪魔不能造物,若做几件我所提及的事,只变更天主所造事物的外形,似乎不像原来事物。所以我相信邪魔用他们的能力,不能变换人的灵魂及肉身,成为动物的肢体及形象。
我相信人思想或做梦时的想象,能设想无数事情,虽然不是身体,但能迅速地取物体的形式,人的五官疲倦时,能看到别人的形象。人的肉身睡在某处,五官比在睡时更为安静,但他的想象可想自己在某动物中,如在梦中,信自己是某动物,且可背动物,而另一方面看见动物的虚假身体。
白赐当曾述说他的父亲,在家中吃奶饼时中毒,睡在床上,用任何方法,都不能使他醒来。过了数日他醒了,说自己所忍受的,如在梦中,就是他变成一匹马,与其他动物,给开往雷治亚的军队载食物。后来居然发现的确如他所说,虽然是如在梦中一样。
另外一人,一天晚上,睡觉之前,看见一位哲学士走进来,向他讲解柏拉图的学说,以前曾请求他,却不愿解说。于是他问哲学士,为何在他家中,讲解以前在自己家中所不愿讲的,哲学士答说:我并没有做,只在梦中做了。这样,一个醒的人,因着想象看见另一人在梦中所见的。
这类事不是没有信用的人所说的,而是可信的人说的。为此所说所写有关亚伽地人因着神,或更好说因着邪魔变成狼;或施且用歌曲将乌利斯的同伴变成动物,可能如我所说而成,若的确如此成了的话。
狄梅特的鸟既然还存在,我不信是由人变成的,而是代替人的,如鹿代替了亚克梅农的女儿依斐且尼(Iphigenia)[3]。若天主准许的话,这类奇迹为邪魔并非难事,依斐且尼后来仍活着,可见是鹿代替了她。
狄梅特的同伴没有出现,在任何地方也没有人看见他们,是为报复起见,他们为邪魔所害,使人相信变成的鸟,来自别的地区,而代替了他们。
亦不必惊奇鸟嘴衔水,浇灌狄梅特的庙,欢迎希腊人,难为外人。这是由邪魔驱使而做,他们愿人相信狄梅特已成为神,以欺骗人。
这是为使人叩拜许多邪神,凌辱真天主;又去敬拜许多人;他们在世时,也没有庙宇,祭坛,祭献,司祭;这类事物.只当归于独一真主。
脱罗亚城毁灭后,爱乃亚用二十艘船载着剩下的脱罗亚人驶至意大利,当时拉丁纳在意大利称王,雅典人国王为马乃劳(Me-nelaus),西治尼人王为波利非,亚述王为多当,希伯来人的民长为拉贝冬(Labdon)。
拉丁纳去世后,爱乃亚做了三年国王,前面国家的君主如前,只是西治尼的君王是贝拉谷,希伯来人的民长为熹默雄(Samson),他的力量举世无匹,为海古力士第二。
爱乃亚逝世后,拉丁人奉他为神。沙皮人亦将他们的第一君主生谷封为神,也有人称为生多(Santus)。当时雅典王且杜(Codr-us)至雅典人的敌人贝罗波人(Peloponenses)那里去,结果为他们所害。这样,他救了祖国,因为贝罗波人得了神谕,若他们不杀害雅典国王,可以胜利。于是且杜王乔装平民,与他们争斗,引他们杀了他,因此维治利说是且杜的斗争,雅典人奉他为神,向他奉献祭品。
爱乃亚的遗腹子西维(Silvius)为拉丁人的第四代君主,他由拉丁纳的女儿拉维尼亚所生,而不是由第三代国王亚加尼的母亲克沙所出;当时亚述的君王为第二十九代何乃乌,梅兰东为雅典人的第十六代国王;希伯来人的民长为赫里(Heli)司祭;西治尼国灭亡,共九百五十九年。
上面的人尚做各民族的君主,伊撒尔人的民长时代完结了,由撒乌耳开始君主时代。此后拉丁人称为西维,由爱乃亚的儿子西维而来,他的继位人,在自己的名下添上这个名字,如以后恺撒奥古斯多的继位人名为恺撒一样。
撒乌耳被黜,没有子孙继他的位,在撒乌耳做王四十年后,达味登基。
雅典人在且杜王去世后,已没有国王,将国家托付给长官治理。
达味为王四十年,继位者为他的儿子撒罗满,他建造了美轮美奂的圣殿。当时拉丁人建立了亚巴城(Alba),从此称为亚巴国王,而不称拉丁人王了。
勒哈贝罕继撒罗满为王,他在位时,伊撒尔人分成两国,各人有自己的国王。
自爱乃亚被封为神后,拉治曾有过十一位国王,没有一位被封为神。爱乃亚后第十二代国王亚凡丁(Aventinus)在战事中阵亡,葬在山上,至今仍以他的名字称之,亦被列人神中。但亦有人不愿说他在战事中阵亡,只说他不见了;山称为亚凡丁。不是因他的名字,而是群鸟飞至的原因。
在他以后,除建立罗马的罗马禄以外,拉治就没有封过神。在他们中,曾有过两位,其中的第一位,照维治利所说:“是白罗加,为脱罗亚族的荣耀。”
他在位时,罗马建成,而最大的亚述帝国,却正日没西山。由尼奴的父亲白罗小国时代算起,经过一千三百零五年,才为梅地人(Medi)所灭。[4]
白罗加在爱木利前称王;爱木利曾强迫他弟弟奴米(Numitor)的女儿赖亚(Rhea)亦名伊丽,即罗马禄的母亲,作为女司祭。但据说她与马尔斯神生了一对双生子,这样,她对自己不守贞操,找到一个托词,并说一只母狼养了这两个婴儿。因为据说狼是马尔斯神的圣兽,以乳喂婴儿,似乎在承认他们是主人马尔斯的儿子。
但亦有人说两个婴儿卧地啼哭,先由一个妓女收养,因为妓女往往被人称为母狼,妓女院拉丁语便称为狼寮(Lupanaria)。又说以后这对孪生子为牧者法斯都收养,由他的妻子亚加喂奶。
若要指责国王,因他命将两个婴儿淹死,而著名的罗马城将由他们建造,天主命人将他们从水中救出,由狼所养,有何可惊奇处呢?
奴米都继哥哥爱米利的位,他是罗马禄的外祖父,当他在位初年时,罗马建成了,于是此后,他与外孙罗马禄一起称王。
闲话少说,这个另一巴比伦城,似乎是它的女儿,罗马城建立起来了,它将依天主的旨意,管辖全世界,以统一与法律形成一个国家。
当时人勇毅善战,不肯轻易投降,于是当长期作战,双方皆俱败互伤。
亚述帝国征服整个亚洲时,虽然亦作战,但战争并不十分激烈,人民亦不众多,所以不能抵抗。因为由洪水中,只有八人由诺厄方舟中获生。在尼奴征服整个亚洲时,印度除外,只有一千年左右。
罗马不能以同样速度,征服东西二方的民族,因为战术已很进步了。罗马建成时,伊撒尔民居于福地已七百十八年,其中二十七年是若苏厄时代,三百二十九年,是民长时代,开始有君王时亦已三百二十六年。
犹太国的君主为阿哈兹(Achaz),或如别人所说,是他的继位人希则克雅(Ezechias),我们知道这位善良君主在位,直至罗马禄时代。在伊撒尔国,胡齐雅(Osee)登基为王。
有些人记载,在此时哀利代的女巫作了预言;范罗说有好几位女巫,不止一个。这位哀利代的女巫写过很明显有关基督的事,我曾在拉丁译文中读到过。
名人范治奴(Flaccianus)学富雄辩,曾任总督,听到谈及基督时,出示一本希腊文书,说是哀利代女巫的预言,他引了一段,每首头一句排列如下:耶稣基督,天主子,救世主,拉丁译文如下:
大地汗颜开审判,自天降下永生君,
降来审判普世界,善人恶人共睹主;
世界穷尽时诸圣,灵魂肉身同受审,
世界卧在荆棘中,金银偶像皆弃尽;
大火焚烧海天化,打开黑暗地狱门,
圣人身体发大光,永火焚烧罪人身;
各人暴露其秘密,天主光照每人心,
哀号痛哭切齿声,日月星辰将丧尽;
山岭下降丘壑升,世间人事无耀荣,
山岭下降成田地,蔚蔚海洋丧失尽;
天空高处号筒吹,痛哭罪恶与艰辛,
大地开裂显地狱,天主台前聚君臣;
炎炎大火与硫黄,从天下降物烧尽。
由希腊文译成的拉丁诗中,不能由希腊文诗中以Y字开始的句子找出意义,因为拉丁语没有以Y字开始,而能达出其意义的。这样的诗共有三句,即第五句,第十八句及第十九句。为此将每句第一字母并拢时,在这三句中,我姑且以为确有Y字,于是形成:耶稣基督,天主子,救世主,这是只在希腊文如此,而不在拉丁文中。一共二十七句,由三首四句而成,三乘三等于九,九乘三等于救世主,乃成为(iχδυs=IxtuS)就是鱼。它指点基督,他在世间,如在海洋深处,没有罪恶而生活着。
这个哀利代女巫的预言,或更多人所信的,古曼女巫(Cumea)的全部预言,上面所引的只是一小部分,与邪神的敬礼毫无关系,反而它反对邪神及叩拜邪神的,似当将它放人天主之城中。
拉克当(Lactamius)[5]在他的书中亦曾引女巫对基督的预言,虽然不说是谁的。我以为当将他分在各处的,集在一处,形成一个预言,他说:“将被交于外教人手中,他们将以手掌打他,向他吐唾;背受鞭打;被打时他不出声,使人不知他由何而来,如何能对阴间发言;他又头载茨冠。他们给他吃苦胆,饮醋,这是他的饮食。糊涂的人民,你没有认识你的天主,反而加以讥笑,加以茨冠,又使他饮苦胆。
“圣殿内的帐幕裂开,中午时天昏地黑,历三点钟。死后第三日,由阴间第一个复活起来,以指示复活的开始。”
拉当治与人辩论时,依照当证明的事,各处引女巫的话,我不添加,只将它集在一处,加以符号而已。
也有人说:哀利代的女巫预言,不在罗马禄时代,而在特罗亚战争时。
据说当罗马禄在位时,有米雷人泰利士(Thales),他是七贤人中之一,他们在神学家诗人之后,特别何飞(Orpheus)之后,被称为智者。
此时伊撒尔国的十族为迦尔太人打败,被掳为奴,在犹太国只剩下两族,以耶路撒冷为京城。
罗马禄死后,罗马人找不到他的踪迹,乃将他列人神中,这是早已取消了的风俗。在恺撒时不因错误,而因谄媚,西塞罗赞颂罗马禄,以为他当享受神的荣誉,巳不在愚鲁易欺骗时代,而在文明时代,虽然尚未被哲学家的高论所污秽。
后来虽已不将人封为神,但仍继续敬拜自古以来的神。拜偶像外,又加上迷信,这是古时人所没有的,乃由魔鬼装神,他且以假预言骗人,使将神的罪恶丑行,在戏台上表演出来,以恭敬邪神,这是在文明时代所梦想不到的。
奴马(Numa)继罗马禄位,他虽然相信城中当有邪神,在他死后,未能列人神中,好像天上已有这么多的神,为他已没有位子了。
当他在罗马为王时,在希伯来人民中,默纳协(Manasse)为王,传说依撒意亚先知为他所杀,当时尚有沙米亚女巫的预言。
漆德克雅为犹太国王,在罗马大居义继马治何(H.Martius)为王时,犹太人被掳至巴比伦为奴,耶路撒冷及撒罗满所造的圣殿亦被毁。
先知们,特别耶肋米亚先知,指责希伯来人的罪恶时,曾预言过他们将要遇到这类事,特别耶肋米亚且指出年数来。
据说此时米底来人比大谷(Pittacus)出现,他是七贤人中之一。其他五位,除了泰利士及比大谷外,照欧色皮所说,生活在犹太人被掳至巴比伦时。他们是:雅典人苏龙(Solon),拉且大人纪罗(Chilo),哥林多人柏良德(Periander),林地格步人格来步(Cleobus),白里人皮雅士(Bias)。他们被称为七贤人,在神学家诗人以后,著名于世,因为他们的德行超众,且以简单的文句,说出伦理的诫命。
但除了苏龙以外,他们没有留给后人任何文字,据说苏龙曾给雅典人法律。泰利士是一位物理家,留下大地原理的书籍。在犹太人被掳为奴时,尚有安纳门(Anaximander)、安纳米(Anaximenes)、施奴方(Xenophon)。毕达哥拉(Pythagoras)亦生活在此时,由他开始乃名为哲学士。
此时波斯王居鲁士(Cyrus)打败了迦尔代人及亚述人,停止了犹太人为奴的时代,他使五万犹太人回国重建圣殿。他们只打好了基础,因着敌人的攻击,不能继续工作,直至达理阿王(Darius)时,常停止工作。
那时发生了儒弟德书中所述的事,犹太人不愿将它列人正经中。
在波斯王达理阿时,先知耶肋米亚所预言的七十年时代已满了,他乃取消了奴隶制,犹太人得了自由。当时罗马人的第七代君王大居义在位。但罗马人将他逐出后,亦自君王手中夺得了自由。
伊撒尔人中至今常有先知,虽然他们的数字很多,但只有少数,留下著作,在完结上卷书时,我曾经答应不讨论它,我想现在当提及它了。
为研究先知时代,我们当退一步,在欧瑟亚第一章中写说:“在胡齐雅,约堂(阿哈兹和希则克雅)为犹太王,并在约阿市的儿子雅洛贝罕为伊撒尔王时,有上主的话传于贝厄黎的儿子欧瑟亚。”(欧•壹.一)
亚毛斯亦写自己在胡齐雅王时作预言,并说雅洛贝罕为伊撒尔王,所以也生活在此时。依撒意亚,是亚毛斯先知的儿子,或更好说,不是先知,而有同样名字人的儿子。在书的第一章,写着与欧瑟亚同样的四个君主,说自己在他们时代作了预言。
米该亚也说自己的时代是在胡齐雅王以后,因为他称三王。如欧瑟亚一般:约堂,阿哈兹和希则克雅。(米•壹•一)
由他们的书中,我们知道他们同时尽了先知的职务。约纳生活在胡齐雅时代。岳厄尔生活在胡齐雅的继王人约堂时代。这两位先知的时代,我们由编年纪中知道,而不由他们书中知道,因为他们都不提。
当时拉丁人的国王为普罗加(Proca),或他的前任亚凡底王,直至罗马王罗马禄,或直至他的继位人邦比利时代。所以当时亚述帝国已日落西山,而罗马帝国正如太阳东升时,他们尽了先知的职务。
如在亚述帝国初期,天主应许亚巴郎,因着他的后裔,所有民族将受祝福,同样,在西方巴比伦——罗马——的开始时,它将是基督教会的地方,先知的预言,亦将在那里应验,亦有先知,不只以宣讲,并以笔墨,证明这件将来重要的大事。
由国王时代开始,在伊撒尔人民中,几乎常有先知,这是为他们的利益,而不为外方人的利益。但为外教人亦有益处的预言开始时,自当由将统治外邦的罗马城建立时开始。
欧瑟亚先知的著作深奥,不易懂清,但我们当取些材料,放在此地,如我所许的:“你们不是我的人民,而我也不是你们的上主。”(欧•壹•九)
先知预言外教人亦将得救,他们以前不属天主,圣保禄宗徒们也懂清了这点。因为外教人,以精神而论,亦可称为亚巴郎的子孙,所以可称为伊撒尔人,他乃继续说:“犹大及伊撒尔民将聚在一起,选一位领袖,由地上起来。”(欧•壹•十一)[6]
我们若要加以解说,就要失去先知预言的滋味。但当记得基石及两墙,一面是犹太人,而另一面是外教人。犹太人及伊撒尔人当同心协力,创造一个王国,由地上兴起。
同一先知亦证明伊撒尔人起初不愿相信基督,以后却相信了,即他们的子孙将要相信,而他们自己,归人阴间说:“因为伊撒尔子民将要孤居多日,没有君王,没有领袖,没有祭献,没有柱像,没有‘厄缶得\没有忒辣芬。”(欧•贰•四〜五)谁不看出今日的犹太人正如此呢?
但我们先听他所说的:“此后伊撒尔子民将要转来,寻求天主,他们的天主,和他们的君王达味;到末日,他们必要战战兢兢奔向上主和他的慈善。”(欧•叁•五)
没有比这预言更明显的了,在达味名下,当懂作基督,如圣保禄宗徒所写的:“他按肉身是生于达味的后裔。”(罗•壹•三)
这位先知也预言过基督死后第三天要复活起来,以先知郑重的口吻说:“两天后他必使我们复生,第三天他必使我们兴起。”(欧•陆•二)
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,就该追求天上的事。”(哥•叁•一)
亚毛斯也预言了同样事件说:“伊撒尔!准备迎接你的天主,因为看!他形成山狱,创造风暴,向人宣示他的旨意。”(亚•肆•十二)
他在另一处又说:“在那一天,我必建立达味巳坍塌的房屋,修补它的裂口,兴建它的废址,使它重见有如往日一样;必使他们获有厄东的遗民和属于我名下的万民,做这事的上主的断语。”(玖•十一•十二)
依撒意亚不在十二位小先知之内,因为他们所写的,与大先知比较起见,较为短促,大先知却写成大本书籍。依撒意亚与十二位小先知并论,是因为他在同时尽了先知的职务。
依撒意亚曾指责恶事,劝人行善,预言罪人将受罚,对基督及教会,即君王及他所建的城,预言了许多事情,竟有人说他是圣史,而不是先知。但为不使本书太长起见,在许多事情中,我只引一则。他以天主圣父的名义说:“看啊!我的仆人要成功,要受尊荣,要被举扬,且极受崇奉。就如许多人曾惊愕他,因为他受了伤残,他的容貌已不像人,他的容貌已不似人子;同样众民族也要惊骇,诸君王在他面前要杜口无言,因为他们要看见先前没有给他们讲过的事,他们要彻悟先前没有听说的事。”(依•伍贰•十三〜十五)
“谁曾相信我们的报道呢?上主的手臂给谁露了呢?他的仆人如嫩芽生在他面前,又像根蒂生自干地中;他没有俊美,也没有华丽,可使他们瞻仰他;没有仪容,好使我们恋慕他。他受了侮辱,又为众人所遗弃;他真是苦人儿,而熟识病苦,他好像人们掩面不顾的一个人;他受侮辱,我们因而也不尊敬他。
然而他所背负的,是我们的痛苦,他所担荷的,是我们的疼痛,而我们却以为他是受天主痛打,击伤和窘难的人。他为了我们的悖逆而受刺透,为了我们的罪恶而被痛打受伤,他身受惩罚,为叫我们安全,他身受创伤,为使我们痊愈。
我们都像羊一样迷了道,各走各的路,但是上主却把我们众人的罪过归在他身上了。他受虐待,而仍是柔顺的,总不开口,如同被牵去宰杀的羔羊,又像母羊在剪毛者前,缄默而不开口。
他受了不义的审判,而被夺去了,有谁怀念他的命运呢?因为他从生活的地上被削去了,为了我人民的罪,他受难至死。虽然他没有行过不义之事,他口中也从未出过谎言,人们埋他的坟墓却在歹徒中,葬他的茔地在作恶的人中。毕竟上主喜欢用苦难折磨他,他虽牺牲了性命,作了补愆祭,但仍将看见他的后辈延年益寿,上主的旨意也要借他的手得以成功。
因他心灵的苦难,他要看见光明,借自己认识的必得满意,我正义的仆人要使多人成义,他将担承他们的罪过。为此,我把群众给他作为部属,他要获得无数的人,作为胜利品。因他倾流了自己的性命,一直到死,又被列于叛逆之中,他承担了多人的罪过,又为叛逆者转求。”(伍叁---十二)
现在我们看看对教会方面的,他说:“不生育的石女!欢乐吧!不生产的女子!喜庆高呼吧!因为被弃离的子女多于结婚者所生的,这是上主说的。扩大你帐幕的地方!伸开你住所的帷幔吧!不必顾惜,拉长你的绳索!坚固你的木桩!因为你要向左右扩张,你的后裔将占领外邦,还要使废弃的城可得居住。
“不要害怕!因为你再不会受羞辱;不要羞惭!因为再不会受凌辱。你要忘了你童贞时所受的耻辱,再不怀念居寡时所受的侮慢。因为造成你的是你的新郎,‘万军的上主’是他的名字,他是你的救赎者,伊撒尔的圣者,他被称为全世界的天主。”(依•伍肆•一-~五)
我想已经够了,其中有些本当加以解释,但我以为既然如此明显,就已够了,连敌人也不得不懂它。
米该亚先知预象基督如一高山说:“到末日,上主的圣殿必要竖立,为诸山之冠,超出一切丘陵,诸民必汇集在它那里。必有众多民族来说:‘来啊!我们登陟上主的山,往雅各伯天主的殿里去!他要把自己的道路指给我们,我们要循行他的路径。’因为法律要颁自熙雍,上主的话出自耶路撒冷。他将在万民中执行审判,为远处的强盛列邦,断定是非。”(米•肆•一~三)
此外,这位先知也预言了基督诞生的地方说:“厄弗辣塔白冷啊!你在犹大郡内虽是最小的,但是将由你中间为我出现一位统治伊撒尔的人,他的来历是由于亘古,源于永远的时代。为此,直到孕妇生产的时候,直到他兄弟们中最尊贵者,再回到伊撒尔子民那里的时候,上主必委弃他们。他必要卓然自立,借上主的勇力和上主他天主名号的威严,牧放羊群;人民必获安居,因为这时他必为尊大,达于地极。”(米•伍•一〜四)
约纳先知不以言语,而以痛苦预言了基督,比用言语更明显地,说出他的死亡及复活。因为他被大鱼所吞,第三日又被吐出来,岂非表示基督第三日由阴间复活起来吗?
岳厄尔的预言,需要更详细的解说,为指出表示基督及教会。但我不遗忘依照基督所许,圣神降到信友身上时,宗徒所提及的:“我要将我的神倾注在所有血肉的人身上:你们的儿子们和你们的女儿们要说预言,你们的老人要看梦境,你们的青年要见异象。甚至那些日子里,我要将我的神倾注在仆人和婢女身上。”(岳•叁•一~三)
这三位小先知:亚比底亚,纳鸿,哈巴谷,没有告诉我们他们预言的时代,在欧色皮及热落尼莫的年代史中,亦找不到它。人们将亚比底亚与米该亚放在一起,但不在米该亚作预言的时间,由他的书中可以知道,我想这是由抄写人的错误而来。其他两位先知,在我所有的年代史中,找不到他们,但他们既在正典书中,我们就不能对他们遗弃不顾。
亚比底亚的著作,在所有先知中是最短的,他作了预言,反对厄东人,他们是亚巴郎的孙子,依撒各的孪生的长子乌撒乌的后裔。
若将厄东理解为外教人,以个别代替全体,那么我们可将下面的话归于基督:“但是熙雍山必有拯救,它将是神圣的。”(十七)稍后他在预言的最后一段说:“胜利者必上熙雍山去审判黑撒乌的山岭,那时王权必归上主。”(十一)
熙雍山即犹太的被救人,即信仰基督的人,特别是宗徒们,去保护黑撒乌的山。如何保护,岂非宣讲《福音》,使信的人得救,迁至王国中去?对这点他明显地加上说:“那时王权必归上主。”
熙雍山指点犹太国,《福音》曾在那里宣讲了,它将得救援,而圣者即为耶稣基督。黑撒乌的山是厄东,是指点外教人的教会,他们保护熙雍山得救的人,使成为天主的国,在未到前不很清楚,但来了后,那位信友不承认它呢?
先知纳鸿,更好说天主借他的口说:“上主已对你下了命令:你的名字不再传播于后世,由你的神庙内我要扫除雕像和铸像,我要为你安置一座坟墓,因为你是应受鄙弃的。看啊!那传递《福音》,宣布和平者的脚已在山上!犹大啊,举行你的庆节,偿还你的誓愿吧!因为毁灭者再不会由你中间经过,他已全然泯灭。”(鸿•壹•十四〜•贰•一〜二)
谁由阴间起来,又吹向犹太人的脸,即犹大斯门徒的脸呢?谁记住《福音》,便知道是圣神。他们已属于《新约》,庆日的精神反复,故能长生不老。我们看见因着《福音》,绘画或雕刻邪神的像都被毁灭了,被人遗忘了,如在坟墓中一样。由此可知,先知的预言,在这事上亦已应验了。
哈巴谷下面的话,岂非指基督的降临:“上主答复我说,你写下这神谕!清清楚楚写在版上,好使人能流利诵读。因为这种神谕有一定的时期,最后必要实现,决不欺骗,如果它迟缓了,你应等待,因为它必定来,决不逾期。”(哈•贰•二〜三)
哈巴谷在祷词中对基督说:“上主,我听到了你的报道,上主,我见了你的作为。”(哈•参•一)这是指点何物,岂非人类新的,忽然的得救吗?
“被认识在两动物之中”[7],有何意义,岂非基督是在新旧约之中,或在两盗之中,或在梅瑟与厄里亚之中,与他们交谈?
“求你在几年中彰显它!求你在几年中宣示它。”(哈•叁•二)这些话不需要解释。“但愿你在发怒时,也怀念仁慈”是指点基督属犹太人民族,他们却为愤怒所蔽,竟将他钉死,他却记起仁慈,呼说:“父啊!宽赦他们吧!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。”
“天主自忒曼而来,圣者由帕兰山而至”(三),有人解释“由忒曼而来”,为由南方而来,南方表示爱德炽热,真理光耀。帕兰山能有许多解释,我以为更指点《圣经》的高超,预言基督。因为在《圣经》中,有晦暗不明处,使学者大伤脑筋,然而懂清后,就找到基督了。
“他的威严遮盖诸天,他的荣耀充满大地!”有何意义?岂非如《圣咏》中所说:“天主啊!愿你的崇高在诸天之上,愿你的光荣,超乎大地。”(咏•伍陆•六)
“他的光辉有如日光”指点何物,岂非他光照信友?“由他手中射出光芒”,有何意义,岂非指点十字架?
“瘟疫在他的前面开路”不需要解释,“热疫随在他的足后”指点什么,岂非基督来前,先有预言,升天后又报告了信友吗?
“他一停止,大地就动摇”,是指明何物?是说他停下来救济人,“大地就动摇”,是使人信他。“他一注视,万民就震撼”,即他怜爱,使人民作补赎。
“永恒的山崩裂”,即骄傲人因着灵迹大受感动。“常存的丘陵沉没”是被压服于一时,永远受举扬。
“那里自永远是他的行径”,即由爱德的工作,会得永远的酬报。“我看见雇商的帐幕在困苦之中,米德扬的帷幔也在颤动”,是外教人听见奇迹而惊异,不属罗马帝国的,亦进了天主教。
“是否是向河流示怒,或者是向海洋泄愤”?是说基督不是来审判世界,而是来救赎世界。“当你骑着你的马,当你乘着你的凯旋车时”,即圣史们将抬举你,由你指导他们,你的《福音》,能救相信你的。
“你显露你的弓弩,以箭矢装满了你的箭囊,你劈开地面,以成河川”,即你的宣道员宣讲,人心乃赞颂你,“你们当撕裂你们的心,而不是你们的衣服”。
“众山见到你,都战兢害怕”,是痛哭后,成为幸福人。“密云降下骤雨”,是传道员去各处宣讲你的真理。“深渊发出巨响”是表示由人心深处所发出的。深渊是对高山而言,指点所思想的。幻想是他不隐藏,而表达出来。
“太阳忘记了升起,月亮停留在自己的居所”,是基督升天,而教会在他之下。“你的箭矢射出是为照耀”,即基督的话不在暗中,而明显地宣传出去。“你的枪矛是为闪烁”,是暗示枪,基督虽对门徒们说:“我在暗中给你们所说的,你们要在明处说出来。”(玛•拾•二七)
“在愤怒中你踏遍大地”是压制人。“在震怒中你蹂躏‘方邦’,是报复,压服骄傲人。
“你出现是为拯救你的百姓,是为救护你的受传者,你击毁了恶人的房顶”,这一切不需要解说。
“你将他的头颈以绳缚住”,可懂作智慧的绳,将首足缚起来。“你惊奇地解开了”就是缚束,“大力者的头为之摇动”就是惊奇不已。“张开他们的口,暗中食物,如贫穷人一样”即有势力的犹太人,为他的言行所吸引,但因怕犹太人,只在暗中来请教他,如《福音》中所载。(若•拾玖•二八)[8]
“你将他的马匹投于深海,投于多水的污泥中”就是民众,其中许多因着畏惧,不敢皈依,其余若不昏乱,也不至于成为仇人。
“我一听见,我的脏腑战栗,因你的声音,我的口唇也颤动,麻痹侵人我的骨骸,我的步伐下面业已凌乱”(十六),这里所说,是先知畏惧自己的祷词,因为是预言将来。许多人看见教会将遭的困难,自己又是它的肢体,于是说:“论望德,要喜乐;在困苦中而忍耐。”(罗•拾贰•十二)
“它必要出现在进攻我们的民族身上”,即远离恶人,他们留恋现世,不找天国。
“纵然无花果树不发芽,葡萄树不结实,阿里瓦树一无所产,麦田不出产食粮,羊栈内绝了羊,牛栏内没有牛”(十七),要杀害基督的民族,失了心灵方面的财富,依先知的说法,它往往以地上的丰富表示出来。
是因为犹太人不知天主的公义,却依仗自己的义德,于是受罚,乃继续说:“但我仍喜乐于上主,欢欣于救助我的天主。吾主上主是我的力量,他使我的脚有如鹿脚,引我稳行于高处。”(十九)这与《圣咏》的话相似:“他由祸坑和污泥中拖出我来:使我的脚立在磐石上,稳固了我的脚步。他教我的口,讴唱新歌,就是赞扬我们天主的歌曲。”(咏•叁玖•三〜四)
他赞颂上主而得胜了,因为他赞颂上主,不赞美自己,“因为要夸耀的,应因主而夸耀”。(格前•壹•三一)
我以为当采取有“我在我天主耶稣中喜悦”句子的《圣经》本,而译拉丁文的,却舍了这个名字,它为我们是最宝贵的,最悦乐称呼的。[9]
耶肋米亚是大先知中之一,如意撒依亚一样,并不是小先知,我已提及过他们。他作预言时,耶路撒冷的君王为约熹雅,罗马国王为安谷马治(AncusMartius),犹太人即将被掳。他的预言直至犹太人被掳后五个月,由他的著作中可以知道。
小先知之一,索福尼亚与耶肋米亚同时,他自己说是在约熹雅王时作了预言,但不说直至何时为止,而耶肋米亚不但在安谷马治时,并在罗马第五代王大居义,白斯哥时(T.Priscus)作了预言;白斯哥,在犹太人被掳为奴前,已登王位。
耶肋米亚对基督预言说:“上主的受传者本是我们的气息,竟被捕在他们的陷阱中。”(哀•肆•二〇)这简单指出基督是我等主,将为我们受苦受难。
在别处这位先知又说:“这位就是我们的天主,没有别的神可与他比拟。他寻获了智慧的一切道路,赐给了他仆人雅各伯和他可爱的伊撒尔。此后,她便出现在地上,与人们往来。”(巴•叁•三六〜三八)
有人不将这句归于耶肋米亚,而归于他的秘书名巴路克,但普通以为是耶肋米亚的。
同一先知又预言基督说:“看哪!时日将到——上主的断言——我必为达味兴起一个正义的嫩枝,它将执政为王,处事贤明,在地上秉公行义。到他那一天,犹大必获救恩,伊撒尔必能安居,人将称他为‘上主,我们的正义’。”(耶•贰叁•五〜六)
他对外教人的皈依,我们今日巳看见实行了说:“上主啊!我的力量,我的保障,我忧患之日的避难所!异族必由地极来归向你,且说:我们的祖先所承受的,只是虚妄,空无和无益之物。人岂能为自己制造神祇,其实它们就不是神。”(耶•拾陆•十九〜二〇)犹太人不但不承认,反而要杀害基督,同一先知对他们说:“心地奸猾超出万物,不可医治,谁能认识它?”(耶•拾柒•九)
我在本书第十七卷,第三章,所引有关《新约》的,基督为其中保,亦是耶肋米亚先知的:“看!时日将到——上主的断言——我要与伊撒尔家和犹大家订立《新约》。”(耶•叁壹•三一)及其他可读到的地方。
与耶肋米亚同时预言的索福尼亚书中,我提出下面有关基督的:
“为此你们等待我吧——上主的断言——等我起来作证的一天,因为我的定断是要聚集万民,召集列国。”(索•壹•八)
他又说:“上主要显示给他们,因为他要消灭地上的一切神衹,使人人由自己的地方,即由异民的各岛屿来朝拜他。”(索•贰•十一)稍后又说:“那时我要使万民的口唇变为纯洁的,为使他们都能称呼上主的名号,使他们一心服侍他。雇市河那边钦崇我的人(我所分散的集团)必给我贡献祭品。在那一天,你决不再因你反抗我所行的一切行为而羞惭,因为那时我心由你中间驱逐你的傲矜自夸的人,从此你再不得在我的圣山上自夸,但我心在你中间留下谦和贫苦的百姓,他们必依上主的名号。”(索•叁•十〜十二)
这是伊撒尔中剩下的几个人,圣保禄宗徒亦提及他们说:“假使伊撒尔子民的数目多如海沙,唯那残存的要蒙受救恩。”(罗•玖•二七)犹太人的残存者信了基督。
其他两位大先知:达尼尔及厄则克耳,在被掳至巴比伦时,亦作了预言。其中达尼尔且预言了基督的将来及受苦受难的年代,要计算起来,未免太长,在我之前已有人做了。
他对基督及教会的权力说:“我仍在观看夜间的奇象,看哪!有似人子的一位,乘着天空的云彩降来,到万古常存者那里,被引至他面前。他给了他治权、尊荣和国度,使诸民族、诸国家和诸异语人民都奉待他,他的治权永存不替,他的国度永不沧亡。”(达•柒•十一〜十四)
厄则克耳,依照先知所习惯用的,以达味表示基督,因为由他的后裔中,取了人性,以奴隶之形,而成为人,天主之子被称为天主之仆。他以天主圣父的预言说:“我要为他们立定一个牧者,去牧放他们,那就是我的仆人达味,他要牧放他们,他要做他们的牧者。我,上主将为他们的天主,我的仆人达味将在他们中为领袖,这是我上主所说的。”(厄.叁肆.二三〜二四)
他在另一处又说:“将有一位国王治理他们,他们再不成为两个民族,再不分为两个国家。他们再不为他们的偶像和丑恶之事,以及各种叛逆与玷污,我要拯救他们脱离他们因背约所犯的罪过,并且我还要净化他们:如此,使他们便成为我的百姓,我做他们的天主。我的仆人达味将做他们的国王,他们全体将只有一个牧童。”(厄•叁柒•二〇〜二四)
剩下三位小先知,哈盖、匝加利亚、玛拉基亚,他们都在被掳末期,作了预言。其中哈盖很明显地以下面的话,预言基督及其教会:“并且我还要震动万民,使万民的珍宝运来,我必要使这殿宇充满光荣——万军的上主说。”(哈•贰•七)
这预言一部分已实现了,而另一部分则将在后来应验。基督诞生时,天主震动上天,有天使及星辰作证;童贞女生子,大地亦被摇动了;基督的《福音》,传遍普世,大地、海洋都被震动;普世万民都逐渐信仰基督。
下面的话,“万民所仰望的必要来到”[10]是指点基督最后降来,为使他成为大众所仰望的,信友先当爱他。
匝加利亚对基督及教会预言说:“熙雍女子,你应该极其喜乐!耶路撒冷女子,你应该欢呼!看!你的君王来到你这里,他是正义的、胜利的、谦逊的,骑在驴上,骑在驴驹上。他的权柄由海至海,由河直到地极。”(匝•玖•九〜十)
这件事何时应验了,即基督骑驴,《福音》曾记载此事,并提及这个预言。(玛•贰壹)
另一处预言因基督的血,能得罪赦说:“因了你盟约的血,我要由无水的旱井中释放你的俘虏。”(匝•玖•十一)旱井的意义,在真的信仰人中,亦能有不同的意见,但依我看来,最好指点人深湛的可怜,干涸一物不生,没有义德的水,只是一潭罪恶的脏水。《圣咏》亦提及这旱井说:“他由祸坑和污泥中拖出我来。”(咏•叁玖•三)
玛拉基亚预言教会,我们看见它由基督传于各处,以上主的名义向犹太人说:“我不喜欢你们,也不悦纳你们经手的祭品,因为自日出到日落,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,在各处给我的名焚香献祭,且献纯洁的祭品,因为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,万军的上主说。”(拉•壹.十〜十一)
我们看见依默基瑟德品位的祭祀,在东西各地,已由基督奉献,我们不能否认犹太人的祭献巳停止了:“我不喜欢你们,也不悦纳你们经手的祭品。”他们读到这预言已经应验了,还在等候基督以外的司祭,但没有基督就不会应验了。
稍后,天主自己说:“我同他订立的盟约是生活与平安的盟约,我将它们赐给了他,而他应依敬畏的盟约敬畏我,并对我的名恐惧。在他口里只有真理的训诲,在他唇内没有找到偏邪,他的虔诚及正直与我往来,且使罪人远离罪恶。因为司祭的唇应保持智识,人们由他口中应获得训诲,因为他是万军上主的使者。”(拉•贰•五〜八)
为此不必惊奇基督被称为全能天主的天使。他被称为奴仆,因为他以奴仆的形式出现于人,因着向人宣传《福音》,又被称为天使,因为《福音》是希腊文的意义,而天使则为报喜信的人。
先知又说:“看哪!我要派遣我的使者在我前面修平道路。你们寻求的主子,即你们所渴慕的那盟约的使者,必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,的确!他必要来临,万军的上主说。对他来临的日子,谁能支持得住?在他发显时,谁能站得住?”(拉•叁•一~二)
此处他预言基督第一次及第二次的降临,对第一次他说:“他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。”就是要降生成人,《福音》上亦说:“你们拆毁这座圣殿,三天之内我要把它兴建起来。”(若•贰•十九)对第二次降临则说:“他必要来临,万军的上主说。对他来临的日子,谁能支持得住?在他发显时,谁能站得住?”
后面所说:“你们寻找的上主,你们所求的盟约的天使,一定指点犹太人,他们照所读的《圣经》寻找基督。但其中许多人,为以前的罪恶所隐蔽,没有认识他们所希望的基督。所谓盟约,或盟约的天使,或如上面所说:‘我与他的盟约。’当理解为《新约》,它应许永远的福乐,而不是《旧约》,它只应许现世的福乐。”
不正常的人以为是大幸福,他们侍奉天主以得世福,看见恶人享受世福,就心烦意乱。为此先知将分清《新约》赏赐永远的福乐,只给善人,与《旧约》的世间福乐,往往恶人亦能享受说:“你们胆敢彼此议论我——上主说。你们反问我……我们议论你什么来?即你们说:侍奉天主是徒然的,我们遵守他的规诫,在万军的上主前穿苦衣而行,有什么益处?现今我们应称骄傲人有福气,连作恶的居然顺利,连试探天主的竟安然无事!这是敬畏上主的人彼此议论的,但是上主都加以注意了,也全听见了,为敬畏上主和投靠他名字的人,已在他前所有的记录册上记下了。”(拉•叁•十三〜十六)
在此书中,《新约》巳指出了,我们姑且听下面的话:“他们属于我——万军的上主说——在我执行之日,他们算是我的产业,我要怜爱他们,像一个人怜爱那孝顺自己的儿子。你们重新要看出义人与恶人的区别,侍奉天主的与不侍奉他的人的区别。”(拉•叁•十七〜十八)
“看哪!因为那日子来到,像烈炉炽燃,骄傲的人和作恶的人都成了草秸。到那一日,要燃烧他们——万军的上主说——给他们不再留下根子和枝子。为你们这些敬畏我名字的人,要升出正义的太阳,在它的翼下有安宁。你们要践踏恶人,因为他们在你们脚底下好像尘埃——万军的上主说。”(拉•叁•十九〜二一)[11]。这是审判的日子,若天主愿意的话,在自己地方,我要详细讨论它。
在三位先知哈盖、匝加利亚、玛拉基亚以后,犹太人由巴比伦解放回来时,厄斯德拉亦写了书籍,但他是历史学家,而不是先知。
艾斯德尔传也是历史性的书籍,是为赞颂天主,也离这时代不远。
除非说厄斯德拉预言了基督,是当时几个青年讨论谁的权力最大,一个说有最大权力的人是君主,另一个说是酒,第三个说是女人,因为她们屡次命令君王,但厄斯德拉主张真理胜过一切(厄下•叁•九),我们由《福音》中知道真理是基督。
从此以后,自圣殿修理完毕后,犹太人巳没有君王了,只有酋长,直至阿黎斯托步罗(Aristobulus)。这时代的计算,不能在《圣经》正经中找到,其中有玛加伯书,犹太人不以它为正经,但教会奉它为正经,因为有几位殉道者,在基督降世之前,备受苦刑,为天主的律法,奋斗至死,忍受了酷苦的刑罚。
我们先知的书籍,现在已为众人所知,当时尚没有哲学士。第一个称为哲学士的,是沙麻人毕达哥拉,他出名时,是在犹太人被掳的末期,其他哲学士,更在先知之后。历史告诉我们雅典人苏格拉底是所有哲学士的老师,伦理学的领袖,生在厄斯德拉之后。
稍后柏拉图出世,他在苏格拉底的门人中,可谓鹤立鸡群。若我们加上以前尚不称为哲学士的,即七位贤士及继泰利士的物理学家,他们仿效他探求事物的性质,即安纳门、安纳米、安纳沙及其他在毕达哥拉之前的,他第一个被称为哲学士,都不在我们的先知之前。
且传说泰利士,其他的哲学士都在他以后,闻名于罗马禄时代[12],很少。
当时在伊撒尔,先知已如江河决口,到处预言,传于普世。只有诗人神学家,如何飞(Orpheus)、李奴斯(Linus)、穆塞(Musoeus)及希腊的几位诗人,比我们的先知更早,他们的书籍是可靠的,但他们亦不先于我们的真神学家梅瑟,他宣传独一真主,他的书籍在正经书中,权威最大。
为此,希腊文学虽然在普世脍炙人口,他们亦不能自夸,说自己的智慧若不在我们的宗教之上,至少更古,因为其智慧是在我们的宗教内。但该承认不但在希腊,即在其他民族中,如在埃及,在梅瑟以前,已经有他们的学说,形成他们的智慧,不然,《圣经》上不会说梅瑟生后,为法劳王的公主所养,受了埃及的教育。
但埃及人的智慧,在时间方面,亦不在我们的先知之先,因为亚巴郎也是先知。埃及人在伊西斯(Isis)教他们文学之前,有何智慧可言?而他死后,竟受人敬拜如神。据说,伊西斯,是伊纳哥的女儿,她第一在亚治维人处为王,而当时亚巴郎巳有孙子了。
若我们推至古代,在洪水之前,有诺厄圣祖,他可称为先知,因为他造了方舟,全家因而得救,是预言我们的时代。我们在犹大书信中,读到亚当后裔第七代厄诺客也曾作了预言(犹•十四),他的著作在希伯来人及我们中都无任何价值,是因为太古,故当加以怀疑,以免将假的书籍当做真的。
因为我们知道有些人将自己的著作,归与前人,自己就随便胡说。然而正经典中不接受它,并不是否认天主朋友的权威,而是因为不是他们的著作。
我们不可惊奇当怀疑古书的正确性,因为在犹大及伊撒尔国王的传中,我们相信它是《圣经》的一部分,但它不加解说,是在先知的书中可以找到,有些地方,居然提出他的名字。[13]
然而这些书籍并不在犹太人的经典中,我承认不知其原因,但我相信圣神默示的人,在宗教方面有其权威,因为以先知身份,由天主默示而写,但他们以人而论,亦能写历史性的书籍,后者属他们自己,而前者则归天主,他利用他们的口舌而发言。前者是博学人的著作,后者是宗教书籍,故由经典管辖。
若有些书籍,说由古先知所著,而不在经典之中,并不能增加我们的学识,因为我们不知道当归于谁,为此不当盲目信从,特别若有相反正经书籍的真理,这就可以证明不属先知了。
不当如有人所想的,希伯来话,只由希伯(Heber)所保存,希伯来名字即由他而来,直至亚巴郎,梅瑟颁诫命时,希伯来文字才开始,由他世世相传,于是希伯来话得以保存。
在颁布诫命之前,梅瑟已指定了教导《圣经》的人,《圣经》称他们为引领人,即将《圣经》引至弟子心中,或更好说引弟子至《圣经》中。
所以任何民族不可自夸在学识方面,比我们的圣祖及先知更早,因为他们有天主的智慧,连埃及虽亦以文化古老自夸,但在智慧方面,亦不比我们的古圣祖更早。因为没有人敢说埃及人在知道文字之前,即伊西斯教他们前,就精通文学了。
他们的学识,被称为智慧,是天文及类似的智慧,只能训练头脑,而不能教人真的智慧。因为哲学能教人幸福,在梅古利,亦称代美治多时代,在埃及甚为盛行,固然在希腊贤人或哲学家之前,但在亚巴郎,依撒格,雅各伯,若瑟及梅瑟之后。
因此可肯定地说:梅瑟出世时,著名天文学家亚德朗尚在世,他是波美德的兄弟,大梅古利的外祖父,他的孙子就是梅古利代美治多。
有人竟夜郎自大,说埃及人十万年前,已知道天文学了。他们由伊西斯处,学习文字只两千年左右,从何书籍中,能找到上面的话呢?范罗亦记载这事,他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历史学家,而况所说与《圣经》正吻合呢!
若由天主造原祖亚当只六千余年[15]我们就不必辩驳,更好讥笑愿意使我们相信,在此时代,不但与它不同,而且相矛盾的人。我们更容易相信那位历史学家,岂不该相信他预言将来,已在现在实现了?在历史学家中的矛盾,也指示我们该相信,不与天主告诉我们的真实历史相矛盾的。
为此,恶城的居民,于世界各地,读到博学之士的著作,对离我们时代久远的历史,彼此不同,虽然都相当重要,但不可盲从。
但我们因着在宗教史中天主的权威,以为凡是与它相反的,都是假的,无论在世俗史中是真是假,对幸福生活,都无大关系。
现在我且放下历史不谈,来看看哲学家。他们都在找求人生活幸福的方式,然而门人与老师意见不同,学生中更是意见纷纷,这是因为他们只以人的理智及情感去做研究。其中原因,也可归于贪图虚荣,要显出自己出人头地,不随别人的意见,自己发明了学说。
我们姑且承认其中有几个或多数,与自己的老师或同学背道而驰,是为着真理,是真与否,暂时不论,就是我们承认这一点,若没有天主的助佑,只能引人不幸,不会得到幸福。
而我们的作者,正经典决定后,就不会意见不同。他们若有著作,大家都信天主因他们而发言,不为学校中纷纷辩论,而为城市乡间的白丁与博学鸿士所信从。他们当是少数,不要在宗教方面,宝贵的事因多而贱,但亦不可太少,不然,就不能吻合了。而在哲学家中,虽然遗下辞藻华丽的著作,但不易找到相同的学说:若要在本书中证明这事,就太长了。
在叩拜邪神的城中,能有一个作者,为大众所推崇,而指责不同的人吗?在雅典城,伊比鸠派说神不管人事,而斯多噶派正相反,说人事由神所管辖,所助佑。
我奇怪人指责亚纳沙,因为他说太阳不是神,只是炎热的一块石头,而在同一城中,伊比鸠,却安然生活着,且受人尊重,他不但不信太阳为神,且否认游维及任何神的存在,或人可以祈祷呼求他。
亚利市底(Aristibukis),以为人的最大幸福是肉身的快乐,而安底德(Antisthenes)则谓因着德行人才能有福。这两位苏格拉底的门人,对人生目标竟如此不同,且相矛盾,一个说贤人当远避国家,而另一个却主张国家当由贤人管辖,虽然如此,两人皆有弟子。在著名的走廊中、学校内、花园中、公私场所,各人为自己的意见辩护。
有人说只有一个宇宙,别人说有无数宇宙;有人说这独一宇宙有其原始,别人说没有原始;有人说它将有终穷,别人说它永远存在;有人说它由神所管辖,别人说是由偶然而来;有人说灵魂是不死不灭的,别人则说它是有死亡的。
说灵魂不死不灭的,有人说它在动物中轮回,别人否认轮回。主张灵魂要死亡的,有人以为灵魂在肉身后,立即死亡,别人则以为它尚活一时,但不永远存在。
有人以为善的目标在肉身,别人说在灵魂;也有人说在两者中;还有人说在肉身灵魂之外,尚当有财物;有人以为当相信五官,别人则谓不可常相信,也有人主张总不当信它。
哪一个民族,上议院或恶城中的任何权位,能审议哲学家的无数学说呢?当接受几种,而排斥其他,但他们自己也是意见纷纷,不是对田地房屋或某经济问题,而是对人生幸福与否的问题。
虽然他们亦说出几种真理,但亦自由宣传邪说,因此这城可称为巴比伦城:因为巴比伦的意义是混乱,如我在本书第十六卷第四章及他处已说过的。为魔王因邪说而争辩,没有关系,因为由许多罪恶,他们已在他的手掌中。
然而有天主之言的伊撒尔民族、国家,却不这样自由混乱,《圣经》的作者,彼此意见相同,并无歧见。他们是哲人,即爱智慧的人;是贤人,是神学家,是先知,是德行的导师。谁照他们而感觉而生活,不依人而生活,是照天主而生活,因为天主是借他们的口而发言。
若禁止祭献,是天主禁止。若说当孝敬父母,是天主的命令。若说毋行邪淫、毋杀人、毋偷盗等,不是人言,而是天主的命令。
哲学家在许多错误中,发现几种真理,并大费口舌,使人相信天主造了宇宙,亭毒万物,劝人修德,爱国家,与朋友信,竭力行善,虽然不知道世间一切的目标。先知虽然亦是人,是由天主方面,将神意传与人民,但不以辩证;谁轻视它,不是轻视人,是轻视天主。
埃及王托勒密(Ptolemaeus)愿意知道《圣经》。马其顿国的强盛曾因大亚主山昙花一现,他几乎以武力及恐吓,征服了整个亚洲及世界,在东方他亦占了犹太国。他死后,他的将军,不能和平地管辖这广大的疆域,乃瓜分了它,更好说消灭了它,因为战争毁坏一切,托勒密在埃及称王。
第一国王,是拉谷之子,由犹太国掳了许多奴隶至埃及。另一位托勒密,号称友爱兄弟者,准许被掳为奴隶的,能自由回犹太国,并遣送礼物至天主的殿中,请司祭厄耳哈匝尔送他一部《圣经》,因为他听说是天主所默示的,因此他愿意在自己的丰富图书馆中亦有它。
司祭给他送去一部希伯来文的《圣经》,翻译者七十二位,每族六人,都精通希伯来及希腊文,但普通称为七十贤士。据说他们分开工作,因为托勒密王愿意试探他们的信仰,但他们的译文,一字一句,毫无差别,却彼此完全吻合,连字句的次序亦然[16]。好像只有一个翻译人,译文完全相同,因为同一圣神在众翻译人中。
他们由天主处得了奇妙的恩赐,使能抬高《圣经》的价值,因为不是人的工作,而是天主的工作,对相信它的能有裨益,这是我们已看到的。
虽然也有别人将《圣经》由希伯来文,译成希腊文,如亚吉拉(Aquila)、西马谷(Symachus)、德陀治(Theodotion)及一位无名氏的译品,称为第五种译文,而教会却以七十贤士本为独一的善本,天主教的希腊文信友常利用它,其中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尚有其他译文。由七十贤士本,亦译成拉丁文,为拉丁教会所保存。
我们时代,热落尼莫司铎,学富五车,精通多种文字,他不由希腊文,而由希伯来原文译成拉丁文。虽然犹太人承认这伟大工作,并谓七十贤士在许多事上犯了错误,但基督所立的教会,却以为厄耳哈匝尔所遣的七十贤士,以完成这巨大工作,其权威实在一切译品之上。
虽然圣神不在他们之中,但依人间的习惯,他们彼此交换意见,大家所赞成的,保存下来,一人不能反对多数人,可以显出天主的能力,使任何《圣经》的译者,由希伯来文译成别的文字,无论与七十贤士本吻合与否,可看出先知的崇高地位来。
因为圣神默示先知预言这类事,在七十贤士翻译时,亦为同一圣神,他能在先知以外说别的事,因为都是圣神所说的,但少有不同。为理解它的人,不是解释言语,是为解释事物,可以减少或加上几句,以证明在这工作中,不是翻译人在发言,而是天主引导译者的思想。
但有人以为可以希伯来文本,来改正七十贤士本,然而他们不敢将希伯来文所无,而七十贤士本所有的取消,只加上希伯来文本所有,而七十贤士本所无的,以符号在文句前做一标记。在希伯来文所无,而七十贤士本所有,则以一撇,在句子前做一标记,如在大字本所有的。
有这类符号的拉丁文本,已传遍各地。不是减去或添人,只是说法不同,虽然有另一意思,但不矛盾,或词异意同,只有将各抄本比较后,才能知道。
我们在《圣经》中,只找天主圣神借作者所愿说的,在希伯来文本所有,而七十贤士本所无的,是圣神愿以先知,而不以译者说这事;在七十贤士本所有,而为希伯来文本所无,是天主愿以译者,而不以先知说出这事,以证明两者皆为先知。
同样,天主愿意有些事由意撒依亚先知预言,有的由耶肋米亚或其他先知预言,或由别人预言同一事件。在某人处所有,是同一
圣神愿他们这样说,前者作预言,后者以先知立场,为之预言。
所言为真实时,是因同一和平的圣神,在彼此不同时,亦是同一圣神,解说一切,如只有一张嘴一样。
有人向我说:如何能知道约纳先知对尼尼微人说“尚有三天,尼尼微即将毁灭”或“尚有四十天”?[17]谁不看出天主派先知以即将毁灭来恐吓这城,岂只能用一种方式?若将在三日后毁灭,一定不能在四十日后;若将在四十日毁灭,也必定不能在第三日。
若问我约纳究竟如何说了,我以为他如在希伯来文中说了:“尚有四十天,尼尼微即将毁灭。”七十贤士很久以后才做翻译工作,能对同样事件作别种说法,但意义相同,这样,读者不可轻视两者中的任何权威,当在历史中寻找所写的意义。
这事固然在尼尼微城实现,然其意义却超乎此城重要之上。如先知在鱼腹中三日,是预示另一先知,众先知的主子,在阴间三曰。若尼尼微城系预象外教人的教会,作了补赎,革新换面,这是因着基督的工作而成的,则三日或四十日,都是预言基督。若为四十日,是他复活后,与门徒共度四十日,然后升天;若为三日,是他第三日复活。
因此七十贤士及先知自己,如将专顾历史上事实的人,从梦中催醒,以研究先知预言的奥义,似乎是说:你在四十日中寻找三日,你可找出四十日是升天,三日是复活。因而两个数字,都有其意义,一个由约纳先知而成,另一个则由七十贤士所成,但常由同一圣神而来。
我不愿长篇大论,来证明在许多事情上,七十贤士,似乎违反希伯来文的意义,若理解的话,它们是吻合的。我亦步武宗徒们的芳踪,他们利用希伯来文及七十贤士的预言,我亦引用两者,因为两者都是天主的。现在我们继续论别事吧!
希伯来人自没有先知后,就每况愈下,即在巴比伦被掳后,修理了圣殿,可希望比以前更美。这个只知物质的民族,这样解说了哈盖先知的话:“这座后起殿宇的光荣,比之前者尤其伟大。”(哈•贰•九)
同一先知,稍前曾证明这预言是关乎《新约》的,预许基督时,他曾明说:“并且我要震动万民,使万民的珍宝运来。”(哈•贰•七)七十贤士,以先知的权力,给此处的意义,更适合身躯,而不适合头脑,即适合教会,而不适合基督说:“使万民的珍宝运来。”(哈•贰•七)即将来基督自己在《福音》中亦曾说过:“因为被召的人多,被选的人少。”(玛•贰贰•一四)
在《新约》内,由外教人中,如由生活的石头,建立起天主的圣殿,比在被掳后修理好的撒罗满圣殿,更为灿烂夺目。
犹太民族,从此时开始,由外教君王及罗马人处,受了许多灾殃,使人相信哈盖的预言,已在修理圣殿完毕后应验了。
稍后,来了大亚立山王,他征服了犹太国,虽然没有任何毁坏,因为犹太人不敢抵抗,就俯首称臣;然而这殿宇的光荣,并不比在自己君王治理下,更为灿烂。
固然亚立山王在天主的圣殿中牺牲牛羊,并非他已归向天主,而是因虚假的迷信,相信当与其他的神一起叩拜而已。
亚立山去世后,拉谷的儿子拉勒密,我以前已说过,掳了许多奴隶至埃及,但他的继位者友爱兄弟的托勒密让他们回来,他亦命七十贤士翻译《圣经》。
以后犹太人疲于战事,如玛加伯书中所载,又为亚立山城的君王托勒密号称厄庇法纳的,掳为奴隶;又受西利亚王安提约古许多磨难,他强迫他们叩拜邪神,圣殿中也充斥了外教人的迷信事物。但他们的勇将将犹大号玛加伯,打败了安底哥的将军,将一切邪神由圣殿中逐出。
稍后,亚治莫(Alcimus)因着贪心,虽非司祭族人,却成为司祭。五十年间,没有和平,然而竟大功告成,亚利斯多步第一个称王及司祭。犹太人自被掳至巴比伦回来后,修理了圣殿,就没有过君王,只有领袖,虽然君王因着他的权位亦可称为领袖,亦可称为将军,因为他统领军队。但并非所有领袖,都可称为君王,如亚利斯多步一样。
亚立山继位为王及司祭,据说他虐待了人民。以后是他的王后亚立山大为王。从此以后,灾祸连天。亚立山大的两个儿子亚利斯多步及依尔刚争夺王位,引起罗马人来攻打犹太人,因为依尔刚请他们来帮助自己攻击他的兄弟。
当时罗马已占了非洲及希腊与世界的其他部分,还不知足,几乎为自己的广大疆域所连累。先是内战,后为社会战争,弄得筋疲力尽,乃将民国变成帝国。
罗马著名将军邦贝(Pompeius)率领军队进了犹太国,占了京城,窜人圣殿,不为祈祷,是为胜利权力;他竟人了圣所,只有大司祭可以进去,并非为叩拜天主,是为亵渎圣所。他承认依尔刚为司祭,但安底伯为总督,将亚利斯多步掳去。从此以后,犹太人亦向罗马人进贡称E。后加西乌(Cassius)竟抢了圣殿。
数年后,一个外方人黑落德为王,在他时基督降生。圣祖雅各伯所预言的巳到了时候:“权杖不离开犹大,柄杖不离他两腿之间,直等那堪得权杖者来到,万民都要归顺他。”(创•肆玖•十)
犹太人希望有自己的君王,黑落德是第一个外方君王。已经到了《新约》时代,万民所要归顺的救主时代了。他谦卑受人审判时,谁若不信他,就不能希望看见他在光耀之中,审判万民。
黑落德在犹太国为王,在罗马民国已亡,恺撒•奥古斯都平静了天下,登上皇位,依照先知的预言,基督生在犹太国白冷城,以人性而论,系由贞女而生,以天主性则由圣父所生。因为先知曾预言说:“看哪!将有一位贞女怀孕生子,给他起名叫厄玛奴耳。”(依•柒•十四)
为证明自己的天主性,基督曾做了许多奇迹,《福音》中记载的很多,能使人认识他。第一个圣迹,是出生奇妙,最后奇迹为死后复活,与肉身一起升天。
犹太人不相信他,且杀害了他,因为他需要死亡复活,因而犹太人为罗马人所揉躏,远离自己的祖国,由外人占据,散于世界天S海角,到处皆有。用他们的《旧约》,为我们作证,我们没有捏造了对基督的预言,先知曾对他们预言说:“伊撒尔啊!你的百姓虽多如海沙,唯其中残存者终将归化。”(依•拾•二二)他们是先看见吔受苦受难,以后又复活起来,乃相信了他。
对其他的人却预言说:“愿他们的筵席,在他们面前,变成罗网,愿他们和平的食物,变成樊笼。愿他们的眼睛昏迷,不能看见,愿他们的腰,时常颤动。”(咏•陆捌•二四〜三二)是他们盲目不见。
他们不信我们的《圣经》,如同盲人去读它,除非说对基督的预言,由西皮拉或他人所传,若真有的话,不是犹太人的,而是天主教人所捏造的。
为我们,仇人书籍的证据,虽由于勉强,但已足够了。他们散于世界上天涯海角,基督教会发展的地区,都是这类书本。在他们亦诵读的《圣咏》中,对这点曾预言说:“天主必要以慈爱趋迎我,S天主使我目睹仇人的恶报。天主啊!杀戮他们吧!免得他们陷害我的百姓,吾主!我们的保护者,求你用你的能力,惩罚他们,制伏他们。”(咏.伍捌.十一〜十二)
因此天主对自己的教会,在敌人犹太人方面,显出自己的慈善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而是因着他们的过犯,救恩临到外邦人。”罗•拾壹•十一)他不杀害他们,让犹太人继续生活下去,虽然他们被罗马人战败、虐待,使他们忘记了天主的律法,但不能反对我们讨论的证据。若只说“杀戮他们吧!免得他们陷害我的百姓”,而不加上“惩罚他们”就不够,因为若照《圣经》的证据,他们仍在本国,不在各处流浪,各处的教会,就不能有他们,在各民族中,证明对基督的预言了。
若在伊撒尔外,别的民族的书籍,不在正典《圣经》中,亦对基督作了预言,若我现在或将来知道了,可以添上去。并非一定没有,且有理由相信在别的民族中,也有人得了天主的宠佑,或没有天主的宠佑,知道了这奥迹。他们由邪魔的鼓励,乃作预言,他们宣布了基督的天主性,而犹太人尚不知道。
我想连犹太人亦不敢说,除了伊撒尔人外,自黑撒乌被摈弃后,开始了伊撒尔民族,但不能否认其他民族中也有人,不因地上团体,而因天上团体,属于真实伊撒尔人,是上天的子民。
若否认这点,则圣约伯就可作证,他生来不是犹太人,或归化的伊撒尔人,他是一个依杜美人,生于斯,死于斯,但颇受天主的赞美,没有一个同时人,在公正及孝爱方面,可同他比拟的。
虽然我们在历史中,找不到他的时代,但我们知道他的书籍,犹太人因他的功绩,居然将它放人正典经中。因着天主的安排,由于他我们知道,在别的民族中,也有精神方面是耶路撒冷的居民,他们依照天主生活,且为天主所爱。
但只有知道耶稣基督为天主及人中间中保的,古代圣贤曾预言他的降世,以便因着他,同样信仰,引领所有被选的人.至天主的城及天主的家中,天主的圣殿内去。但所有民族的预言.关乎因耶稣基督所得天主的恩宠,都能以为由信友所捏造:
为使一个外教人愿意辩论这问题.且使他皈依.若他相信希伯来文经书中对基督的预言.他们虽被掳他乡.散居世界各地.而基督的教会却传遍普世。
天主的屋,即教会,比以前用木头、石头、金属及更尊贵的物件造的,更为光荣。所以哈盖先知的预言,不在圣殿重建时应验了。
基督复活后,所得的荣耀,在撒禄满时代,总没有过,且可指出它的荣誉式微,先由预言的停止及各种的磨难,最后由罗马人的毁灭,都可作证。这座新屋属《新约》,由活的石头所创造,它的荣耀比以前更大。
由于重建圣殿,亦可指出,因为它的重建,在先知的口吻中,是指点《新约》。
天主用哈盖先知所说的话.“且在此地我必颁赐和平”(哈•贰•九),不指一定的地方,而指所预象的地方,是重建的地方,指点教会,它由基督而重建。同样,“且在此地.我必颁赐和平”,是指点这所预示的和平。因为一切指示别事的,似乎都由它代替了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磐石是基督。”(格前•拾•四)这磐石的确指点基督。
《新约》的光荣比《旧约》的更大,落成后尤大,那时,“使万民的珍宝运来”(哈•贰•七),如在希伯来文所载的。他第一次来时,未为万民所期望,因为他们不知道当期望谁,相信谁。
照七十贤士本,预言的意义相同,“上主所选万民的事物将来到”,只有所选的事物来到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就如他于创世以前,在基督内拣选了我们。”(厄•壹•四)耶稣自己亦说:“因为被召的人多,被选的人少。”(玛•贰贰•十四)证明这座房屋不会颓倒,不由被请,但当由被逐的人所建,而由被选的人所造。
现在在教会中,亦有当逐出堂外者,如簸之筛莠,这房屋的光荣,在内的人,将永远在内时,才显露出来。
在现今恶世中及恶时代间,教会因着目前的侮辱,获得了将来的荣耀,它要忍受恐惧、痛苦、疲倦、诱惑,而只有希望,且恶人与善人相混杂,如《福音》中所说的网一样。现世如汪洋大海,所有的鱼都在网内,被拉至岸上,不好的鱼与好的鱼才分开。天主在善人中,就如在自己的圣殿中一样,他将是万物中的万有。(格前•拾伍•二八)
所以现在我们知道《圣咏》上的话应验了:“纵使我要晓谕申述,亦不能胜数。”(咏•肆玖•六)这事先由前驱圣若翰,然后由他自己的话应验了:“你们悔改吧!因为天国临近了。”(玛•叁•二)(肆•十七)
基督由卑贱不学无术的门徒中,选了宗徒,使他们以后无论做了任何伟大事业,知道是他用他们而做的。其中之一且为恶徒,以完成他受难的预言,为使教会容忍恶人。
基督自己宣讲了《福音》后,受难而死,然后复活,他用自己的苦难指出我们为真理所当忍受的,他的复活告诉我们当期望永远,他为我们倾流宝血而死,立了告解圣事,以赦我们的罪。他与门徒在世盘桓了四十日,在他们前升了天,十日后遣使了预许的圣神。
圣神降临信友身上的奇迹,是他们每人可言万方言语,这样,指出教会是万民的统一,因为先已说了他们的言语。
以后照预言:“因为法律将自熙雍颁布,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。”(依•贰•三)基督自己在复活后,在惊讶的门徒前,开启了他们的理智,使能了解《圣经》,并向他们说:“经中这样记载:默西亚必须受苦,第三天从死者中复活,又必须因他的名字宣讲悔改及罪之赦,从耶路撒冷开始,直到万邦。”(路•贰肆.四六〜四七)
基督答复问他将来降临的人说:“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和日期,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,但是你们要领受降临于你们的圣神的德能,要在耶路撒冷及全犹太和撒玛黎雅,并直到地极给我做见证人。”(宗•壹•七〜八)
教会由耶路撒冷传开,在犹太省及撒玛黎雅有许多人信从后,乃向外方宣传,是基督自己所训诲的门徒,又用圣神激励了他们,到处宣传《福音》。他曾向他们说过:“你们不要害怕那杀害肉身而不能杀害灵魂的。”(玛•拾•二八)
他们不畏惧,反而热爱。不但在耶稣受难前复活后,曾看见过他,听见过他的,连他们的继任人,在教难、苦刑及杀害殉教人中,将《福音》传于普世。天主亦以奇迹及圣神的德能与七恩为他们作证,使万民信仰为救他们被钉死的基督,并尊敬因魔鬼的愤怒,所倾流的殉道者的鲜血。
连君王们先曾磨难教会,亦奉他们以前愿意取消的基督的名字,他们乃开始与邪神为难,因为他们,首先磨难敬拜真天主的信友。
邪魔看见神庙门前,可以罗雀,人类皈依中保及救主基督,乃鼓吹异端人以信友的名字,来攻击教会的教义,似乎在天主的城内,能邪正并列,如在混乱的世城中,学说不同,而且互相矛盾的哲学家,可以并肩接踵一样。
在基督的教会中,主持虚伪教义的,应受责斥,因为他们摈弃真理,固执己见,不愿改正错误害人的意见,反而竭力卫护,乃成为异端人,乃被弃于信友之外,被视为教会的敌人。
但他们因自己的罪恶,亦能帮助基督的肢体,公教人,因为天主亦利用恶人:“天主使一切事,为爱天主的人,就是按照他的旨意蒙召的人,助其为善。”(罗•捌•二八)
教会的敌人,无论如何错误,如何凶恶,能磨难它,使它修忍耐,若以邪说攻击它,乃激起它的智慧。教会仍爱他们,无论是劝告他们,或以严格的规戒惩罚他们,都表示他的大方恩惠。
为此恶城的领袖、邪魔,用自己的工具,在世间攻击天主城,但丝毫不能加害。天主上智亦以顺利事情,安慰教会,使它在困难中不致失望,以艰难试探它,使它不要在顺境中变坏,这样,顺逆互相交换,使我们知道《圣咏》上的话乃由主而来:“当我心中多忧多虑的时候,你的安慰却悦乐了我的灵魂。”(咏•玖叁•十九)圣保禄宗徒也说:“论望德,要喜乐,在困苦中要忍耐(罗•拾贰•十二)
不可相信同一宗徒的话:“凡是愿意在基督耶稣内热心生活的人,都要遭受迫害。”(弟后•叁•十二)有时会无效的:因为虽然没有外面的教难,所以似乎太平,实际上也真有太平,使软弱的人心花怒放,然而在教会内有许多人品行不端,使热心信友心痛如绞,因为他们使天主教信友的名字被人侮辱。
愿在基督内热心度日的人,越爱这名字,越觉难受,因为因着教会的恶人,人就少爱这个名字,如善人所希望的。一想起异端人亦有信友的名字,圣事,《圣经》,并认自己为信友,就使善人心痛如割:因为有许多愿意奉教的,看到他们的恶行,就犹豫不前,而恶人又找到了嘴骂信友名字的原因:因为他们亦是信友。
这样,愿热心侍奉基督的,因着人们的恶行及错误,虽然他们肉体不受磨难,亦受教难之苦。为此善人不在肉躯,而在心中受苦,所以《圣咏》上所说的:“当我心中多忧多虑的时候。”(咏•玖叁•十九)而不说我的身躯受苦。
但他们亦想起天主的允许是不会变更的,这就是圣保禄宗徒所说的“主认识那些属于他的人”(弟后•贰•十九),“因为他预知的人,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”(罗•捌•二九)。他们中任何人不会丧亡,为此《圣咏》又继续说:“你的安慰却悦乐了我的灵魂。”(咏•玖叁•十九)
然而因恶信友或假信友的恶行,善人心中所受的痛苦,为他们有益,因为由爱德而发,为此他不愿恶人丧亡,或阻碍别人得救。
最后,因恶人的皈依,善人心中尝到无限的安慰,正如他们丧亡时,所感觉的痛苦一样。
这样,在这世界中,在这优愁的日子里,不但自基督及宗徒在世时候,连从为恶人所杀的第一个义人亚伯尔时算起,直至世界穷尽,教会在世俗的难为及天主的安慰中度日。
依我看来,不能说,并不能合理相信有些人所主张的,就是教会直至假基督时,不会再受教难了,除了十次已受过的,只剩下最后第十一次的。
他们说第一次教难是在奈禄时代,第二次教难是陶米仙时代(Domitianus),第三次是托拉杨时代(Trajanus),第四次是安多尼时代(Antoninus),第五次是塞弗禄时代(Severus),第六次是马西米时代(Maximianus),第七次是代治乌时代(Decius),第八次是范雷利时代(Valerianus),第九次是何雷连时代(Aurelianus),第十次是狄克先时代(Diocletianus)及马西米时代(Maximinus)。
他们以为埃及人准许天主的人民离埃及前,曾先有过十次灾祸,我们就该根据这点,承认假基督时代的第十一次教难,就如埃及人追赶希伯来人,淹死在红海中,而希伯来人却足未沾水地走过去了。
我不相信在埃及发生的事,预言教难,虽然相信这事的,很巧妙地将教难与埃及人的灾祸互相比较,不由先知的精神,而是由人的猜想,有时能得真理,但有时亦能错误。
这样思想的人,对吾主耶稣被钉死,有何说法呢?将它列人哪次教难中?若他们说这事不当列入,因为只算身躯所受的教难,那么,对耶稣升天后,在耶路撒冷的教难,圣斯德望被乱石击毙,若望的哥哥雅各伯为剑所杀,伯多禄被监禁,准备受死刑,后为天使所救,信友兄弟们被逐出耶路撒冷城之外。在此城中扫禄,以后成为圣保禄宗徒,磨难教会,他自己宜传以前磨难的信仰,对他在犹太省及在他处热心宣传基督时,所受的磨难,又将何言?为何他们要将教难由奈禄时代算起,而教会直至奈罗时代,常生长在极剧烈的教难中?是因为一一加以叙述,就会太长了吗?若他们以为只当计算国王发起的教难,则耶稣升天后,黑落德王兴起了极残忍的教难。亦当承认如连(Julianus)王时代的教难,为何不列人十次教难中?他禁止信友教书,或学习艺术,就不算难为教会吗?当他在位时,范雷丁(Valentinianus)在他后第三位荣登皇位,不能在军队服务,因为信仰天主教。
我且不提他在安底基城所做的,他惊讶于一位青年信友的兴高采烈,他与许多人一起被捕受刑,整日为铁爪所苦,反而引吭高歌,不愿在众人中显出残废来。在我们今日,上面范冷底的亚利安派弟弟范冷,岂不在东方难为公教吗?
为何不赞成教会在世界各处广传,并发生利益,在有些地方能受君王的磨难,在别处则不受苦。哥底王虐待哥治亚(Gothia)的信友,岂非教难为何?许多信友殉教而亡,如我听见当时尚为儿童的人述说,但他们仍旧记得,因为亲眼见过这事。
在波斯又发生何事?岂非兴起一场严厉的教难,反对信友,若现在已完的话,但有些人居然逃至罗马村庄中。
考虑了这些及其他事件后,我以为不能计算教会所当受的教难。但说除了最后一次的教难,这是任何信友所不犹豫的,还要有君王难为教会,也未免太冒失了。我们暂且将这问题放下不管,任何方面不加承认或否认,而不冒失地肯定任何一种说法。
一定的,耶稣自己将来临,结束假基督的最后教难。因为圣保禄写说:“主耶稣却以自己口中的气息要杀死他,且以自己来临的显示把他消灭。”(得后•贰•八)
此地人们惯常要问:这事几时实现了?这是不适当的询问,若这事有益的话,师傅耶稣,岂不答复他的宗徒们?他们对他并不缄默,反而直接问他说:“主!是此时要给伊撒尔复兴国家吗?”他却对他们说:“天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期和日期,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。”(宗•壹•六〜七)
宗徒们得到这答复时,并没有问及钟点、日子、年月,而只问时代。为此我们计算世界穷尽前尚有几年,是徒劳无益的,因为我们已听见耶稣的真理之口说过:这事不能由我们知道。
有人主张自吾主耶稣升天后,直至重来审判万民,尚有四百年,别人说五百年,还有人说一千年。为证明每人如何建立自己的主张,非长篇大论不可,并且不必要。只由人的推测,不当引《圣经》上的证明。耶稣说过:“天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期和日期,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。”(宗•壹•六〜七)已推翻一切的计算了。
因为这是《福音》的意见,就不必惊讶,为何不能阻止叩拜邪神的人,以为由他们所叩拜的神,其实是邪神,可算出天主教能传至何时。
他们看到天主教不为严重的教难所毁灭,反而日益增长,他们就幻想出某人询问神,他以希腊文诗来作答复说:“基督并无亵圣的罪,而伯铎禄却以巫术,使基督的圣名,为人所叩拜凡三百六十五年,过后,一切就完了。”
这么博学鸿儒的人!文人墨客们,你们会相信基督的这类事,但你们不愿相信他,因为门徒伯铎禄,没有从耶稣处学到巫术,耶稣是无罪的,而他的门人却成为巫术人;以自己的巫术,置身重大的辛苦及危险中,最后,还倾流了鲜血,愿耶稣的名字,受人恭敬,超过自己的名字。
若伯铎禄行巫术,使世人爱基督,无罪的基督做了何事,使伯铎禄爱他呢?请他们答复自己,若可能的话,他们当懂得,是因着天主的恩佑,世界爱基督,以获常生,因同样的恩宠,伯铎禄爱慕耶稣,直至为他忍受暂时的死亡,为能同他获得永远的生命。
何种神能预言这些事,而不互相矛盾,终因巫术而堕落,为此,当杀害一个一岁的儿童,以邪说分裂他、埋葬他,并能阻止反对派日益加强,并对长期残酷的教难,不作抵抗,而只忍受,让他竟毁灭了自己的偶像、庙宇及神答词的礼仪。
最后,不是我们的神,而是他们的神,究竟为谁,为这么重大的罪所逼,要赐这恩惠呢?不当将上面的诗文归于邪神,而该归于天主,因为它说:伯铎禄的巫术得了这些事,不敬基督为神的人,才会有这样的神。
若卜术所许,为人所信的年代没有过去,我可以搜集这类的许多事情。但由他自己及宗徒所立基督名字的敬礼,自数年来,已经满了三百六十五年,还要寻找什么,以摒弃这种虚伪呢?
我且不由基督诞生时算起,因为婴孩及儿童时,他没有门徒,但由圣若翰手中,在若尔当河受洗后,开始招集门徒,天主教的教义,就为人所知了。为此《圣咏》上说:“自这海直到那海,从大河直到地极,他必要为王。”(咏•柒壹•八)
在基督受难及复活前,大家还没有听到宣传信仰,是在复活时,信仰固定了,为此圣保禄宗徒向雅典人说:“天主对那愚昧无知的时代原不深究,如今却传谕各处的人都要悔改,因为他已定了一个日期,要由他所立定的人,按正义审判天下,给众人可信的凭据,叫他从死亡中复活了。”(宗•拾柒•三◦〜三一)为解决这问题,最好由此开始,特别他已遣了圣神,是在基督复活后,这是适当的第二律法,即《新约》是在耶路撒冷城开始的。第一律法,是在西乃山,由梅瑟所传,故名曰《旧约》。
第二律法当由基督颁布,如所预言的:“因为法律当自熙雍颁布,天主的话将自耶路撒冷发表。”(依•贰•三)所以基督说:当向万民宣讲补赎,而由耶路撒冷开始。在此处开始恭敬基督的名字,信仰被钉复活的耶稣基督。
在此城中,信仰奇妙地开始了.数千人信仰基督的名字,变卖了自己的家产,分施穷人,甘心守神贫,在嗜血的犹太人中,准备着为真理作战,直至死时,不以武器,而以更有力的忍耐=若这事没有任何巫术而成功了,那么为何不信,因着天主的同样德能,在全世界可以实行呢?
若伯铎禄在耶路撒冷以巫术,使人信仰耶稣的名字,他们曾逮捕过他,钉他在十字架上,加以讥笑,我们应当研究,由此年开始,三百六十五年何时完毕。基督在二位总统时逝世,是三月二十五日,第三日复活起来,有宗徒们作证。
四十日后他升天,十日后,即他复活后第五十日,他遣派了圣神。于是三千人因着宗徒们的宣讲,相信了他,因着圣神的德能,.开始敬拜这个名字,如我们真正相信的,而不以伯铎禄的巫术,如有人幻想的。
稍后,由伯铎禄自己所行的奇迹,因他的命令,一个生来的跛行人,由人抬至圣殿门前,以求哀矜,因耶稣的名字被治好了,又有了五千人信仰基督,与其他皈依的人并合起来,教会就进步了。由此也可知道这年开始的第一日,即在五月中旬,圣神降临了。
计算了总统后,三百六十五年,正在这月,是何努利(Honor卜us)及欧底基(Eutychianus)为总统时。不必研究来年,即德陀罗(M.Theodorus)任总统时,在各地因邪魔的言语或人的幻想,天主教已不再存在了,在世界别处发生何事,就不必追究了。
我们知道在非洲名城迦太基,欧奴利皇的将军高登治及游维,于三月十八日,毁了许多神的祭坛,打碎了他们的偶像。自此以后,直至现在,谁不看出基督的名字如何传扬开去,特别许多以前以为卜术是真的,乃远离信仰,过了些时间后,他们看出其中的虚假,乃皈依了天主教。
我们为信友者,不信伯铎禄,而信伯铎禄自己所信的,因着伯铎禄的宣讲乃相信耶稣基督,并没有被他的歌词、巫术所欺骗,却由他的恩惠助佑。这位基督,在引人人永生的生活上,也是我们的老师。
我至此处已将完结这卷了,已足够地讨论了,由开始至经常在一起的天地二城的将来前途。地城由物及人中创造了假神,恭敬他,向他献祭,地上的天城,不拜邪神,自己是真天主的受造物,成为真实的祭献。
两城用同样的世物,受同样的苦,然而信仰不同,期望与爱情亦异,在最后审判时才彼此分开,各达其无穷的目标,现在我们要讨论两城的目标。
[1]有些本上写西利亚。
[2]有关希腊的这些神话,可参考《希腊罗马神话故事》一书。
[3]依斐且尼是希腊名将亚克梅农的女儿,他为求神赏赐顺风,愿将女儿做祭献,神乃将一只鹿代替了她,将少女引至他处,成为女司祭。
[4]即波斯人,现名伊朗人。
[5]拉克当是天主教的拉丁辩护学家,文字隽永,人称他为天主教的西塞罗,他于公元325年去世。
[6]思高圣经学会的《圣经》没有这一节。
[7]往往用于圣诞节,指点马槽中的耶稣。
[8]此段系由圣奥古斯丁所引拉丁文译出,与思高《圣经》学会所译大有出入
[9]希伯来文本,没有耶稣名字,系为后人所添。
[10]希伯来原文,没有此句,在拉丁本上有它。
[11]在拉丁通俗本为第四章一、二节。
[12]泰利士生活于公元前624—前550年,罗马禄生活于公元前753—前715年,所以泰利士不能生活于罗马禄时代,圣奥古斯丁及古人对年代不很注意,亦可能是当时历史书
[13]编年纪上,贰玫• 二九;编年纪下•玫•二九。
[14]本章拉丁文题目有错误处。
[15]由《创世记》及其他《圣经》中,若我将圣祖的年龄加起来,至圣奥古斯丁时,有六千余年,但古代人如何计算年代,是否如我们一样,不得而知,且《圣经》的目的,不是教人历史,所以并不阻碍我们相信人类已有数十万年或百余万年的历史,如现在人类考古家所主张的。
[16]只是传说而巳,现代《圣经》学家,巳没有人主张此说。
[17]实际上,当做四十日,如此尼尼微人才有工夫作补赎及其他一切事情,三日是七十贤士译错了,或后人抄错了,参阅思高圣经学会所编达尼尔十二小先知,四二三页。
在本卷内,圣奥古斯丁讨论地城与天城的目标,研究哲学家善恶目标的学说,且证明他们为得现世福乐所作的努力一败涂地。他辩驳他们时,也竭力指出,何为天城或信友在现世能有的,及后也所希望的幸福及和平。
我既然当讨论天城与地城的目标,在本书可能的范围内,先论人在现世困苦中,想获得幸福的理由,为看出它的虚伪,与天主许给我们的真幸福,有何分别。我不用天主的权威,而用理智的光明,这是与外教人辩论时当采的途径。
哲学家深湛研究,又用许多方式讨论善恶的目标,设法找到使人幸福的方法。善的目标,是因它而期望其他一切的事物,而善自身,为自身所当期望的;恶的目标,是因它当避免一切,而恶乃自身当避免者。
我们说善的目标,不是就要失去的,而是要完成的;而恶的目标,不是就要消失的,而是它要引人去的。所以其目标,是至善与至恶。为达到这个目标,为在现世能达到至善,避免至恶,如我已说过的,研究智慧的人,曾下过一番辛苦。虽然有不同的错误,但问题的性质,不许他们远离正道,不将善恶的目标,放在灵魂上,别人放在肉身上,也有人放在二者之中。
由这种学说的总分析,范罗在他的哲学书中,经过一番努力细心研究后,竟发现了二百八十八派,并非真有这么多派,是依照微小区别,就能有这么多派。为简单证明这点,且引他自己所感觉及所写的。
他说有四样事物,是人不需要老师、学习及生活情形,自然而然一定学到的:五官感觉的快乐,避免麻烦,寻找安逸,或二者一起,伊比鸠总称它为快乐,或是自然的原则,包括这些及其他事物,或在肉身上,如肢体的完整,健康无恙,或在灵魂上,如人理智的大小。
这四样事物,即快乐,安逸,或二者一起及自然原则,是在我们人中,即后来学识教我们的德行,是自身当追求的,其他则为德行,而二者则为自己而追求。这样,就有十二派,每种又分成三类,证明一种后,别种亦不难证明。
肉身的快乐,服从德行,或在它上或与它结合,就能有三派。快乐服从德行,就帮助它去修。为国家而生活,而生育子女,就是德行,但该有肉身的快乐,因为没有快乐,就不去饮食,不去性交,以生育子女。
若将快乐放在德行之上,就为自身而期望,德行当为它而修,即德行只为达到人保存肉身的快乐而已。但这种生活是可耻的:因为德行,若完全服从快乐,就不是德行了,然而竟有哲学家主张此说。最后,快乐与德行相合,即为二者之一,不为它,而为自己而愿望。
为此,如快乐或服从德行,或在德行之上,或与德行相合,已成为三派;同样,安逸,或与德行,及自然原则一起,每样又形成三派。因着意见不同,有时服从德行,或在德行之上,或与德行相合,就有十二派。
若加上社会生活上的区别,则派别就当加增一倍:因为随从十二派学说的,无疑地,或为自己,或为同胞:自己所愿意的,亦为同胞而愿意。因此十二派为随从自己,另外十二派则以为不当为自己,而为别人,希望们得利益,如同自己一样。
这二十四派,由新学园派所供给的区别,成为四十八派。因为在二十四派中,可如斯多噶派,卫护在任何一派为真的,他们以为使人幸福的善是德行。别人如新学园派,以为不一定,虽不一定,但似乎如此。二十四派以为是一定的,二十四派以为虽不一定,但至少似乎如此,所以可随从。
再者,可如其他哲学家,或犬儒之流,随从四十八派之一:因着这个区别,又加增了一倍,成为九十六派。又因为人可随从一派,而爱安静生活,如喜欢读书的人,颇有心得,或爱活动,虽然研究哲学,但又从政,管理人事,或喜好二者,如有人一面安心读书,一面工作。这种区别,可加三倍,乃成为二百八十八派。
依我所能,已清楚地说出范罗书中的意见,用我的言语解释了它。若要如他一样,排斥所有派别,只随旧学园一派,他们是柏拉图的弟子,直至他们第四位继任人波来业(Polemonis)。他们承认事物的确定性,所以与新学园派有别,它的创立人是亚盖西大(Ar-chesila),波来乐的继任人,他们以为一切都不一定,若要详细讨论,那就太长了。
同样,虽然不可放弃一切,若要如范罗一样,相信老学园派,没有任何疑惑及错误,也就太长了。他先撇开增加派别的区别,他撇开的理由,是因为它不是善的目标。他以为哲学只有一派,因善恶目标的不同,与别派皆有区别。
人除非是为寻找幸福,便没有研究哲学的理由,但使人幸福的,是善的目标,所以除了善的目标外,便无研究哲学的理由,因此不达到任何善的目标的,便不能称为哲学家。
在社会生活方面,可问贤者当求朋友的利益,使他幸福,如愿意求自己的幸福一样,或只要求他个人的幸福,问题不在利益方面,而在当与朋友共享幸福否,不为自己的利益,而为朋友的益处,即喜欢他得幸福,如自己得幸福一样。
这样,若问新学园派,他们以为一切都不一定,他们哲学所研究的是不一定的,或如别的哲学家所主张,是一定的,并不问当随从善的何种目标,而是否应追求似乎善的真实性,或更清楚地说:当说所寻求的是真的,似乎真的,或是假的,但无论如何,总是追求独一相同的善。
犬儒学者在态度与习惯分别中,亦不讨论何为善之目标,只讨论追求其善者,无论他以为何为善,应当追求,当依何种态度或习惯而生活。
最后,也有随从善的不同目标,如德行或快乐.但保存同样的态度或习惯,所以被称为犬儒学者。这是所以分辨犬儒学者,与其他学者的原因,他们不愿选择任何善,以得幸福:因为若有一事对此有关,自然一种态度强迫人达到同样的目标,而别种态度就不会成功。
讨论当采取动的生活,或静观生活,或二者兼有的生活,并不讨论至善,只讨论生活的方式,以易于达到它:因为善的目标达到后就会幸福,但采取三种之一的生洁方式,并不常得幸福,因为许多追求它的人,对使人幸福,善的目标,会有错误。
所以善恶的目标,使哲学家形成各派,这与社会生活问题不同,由学园派的不一定,犬儒派的生活及服装及三种生活:活动、静观及二者兼有,其中任何一派,都不讨论善恶的目标。
范罗由社会生活、新学园派、犬儒派及三种生活所取出的四种区别,得了二百八十八派。撇下所达到的,及不关追求至善,因此不是学派,而退至十二派,研究何为人的善,得到它后人就幸福,并指出其中这是真的,其余全是假的。除了三种生活方式外,已取消了三分之二,只剩下九十六派。除去犬儒派的区别,又减去一半,只有四十八派。再取消了新学园派所加的,只剩下一半,即二十四派。
同样,取消了社会生活所加的,只有十二派,但因区别,使它加增一倍,乃成为二十四派。对这十二派,没有什么可说的,因为不是学派,学派只追求善恶的目标。
寻到善的目标后,就有恶的目标。为使形成十二派,当将范罗所称为原始的四种:快乐,安逸,二者兼有及自然的最初原理。
有时这四种事物,属于德行之下,似乎不因自身,而因德行所追求,别的被采取,并非因它自身,而是因为德行因它而修而保存。别的与它联合,因为它与德行当由自身而期望。因而四种乘三,成为十二派。
范罗自四者中,取消了三种,并非他不赞成,而因本性的原则,就有快乐与安逸。
若本性原则已包含这些及其他,何必将二变成三,二、若快乐与安逸当分开期望,三、若为合一的。
所以范罗愿意细心研究这三派,而从其中采取一派。因为理智不能准许真理有二,无论是在三者中,或在他处,如我们以后要看到的。
现在我们简单明晰地,看看范罗如何选了其中之一:因为三派之所以形成,是讨论自然的原则,是因爱德行而愿望,或德行当由它而期望,或二者一同,即德行与自然界的原则,当由自身而当受人期望。
三种之中,何为真当随从,范罗以这方式来证明:先是哲学所研究的至善,不是植物的,动物的,亦非天主的,而是人的,所以他们先当研究何为人。先在人的本质中,分成两种体质,即肉身与
灵魂。
他不疑惑两者之中,灵魂更为尊贵,但他问:灵魂就是人否?肉身对它就如马与骑士一样。骑士不是人与马,而只是人,但所以称为骑士,是因与马有一种关系。
或者肉身就是人,对于灵魂,就如饮料之与杯子:因为杯子与其中饮料一起,不称为饮料,而只是专为盛饮料的杯子。或者人不但是灵魂,亦不算是肉身,而是二者一起,灵魂与肉身只是一部分,二者合一,乃成为人,如称二马一起为骖,左右二马皆为骖的一部分,但其中之一并不是骖,无论彼此关系如何,二者一起,才称为骖。
在这种假设中,范罗选了第三种,以为人不是灵魂或肉身,是灵魂与肉身一起。所以他结论说:使人幸福的至善,是由两种质料,即由灵魂与肉身而来。为此他以为自然的原理,当因自身而追求,德行及学问,是生活的艺术,是灵魂的善,是为所求的至善而去寻求。
因此德行,即生活的艺术,接受了自然界的最先事物后,原来没有它,但在哲学存在之前已经有了,为自己期望一切及自己,利用一切及自己,依照大小不同而取乐,为享受一切,若需要的话,则轻视其小的,而保存其大的。但德行不将任何灵魂或肉身的善,放在自己之上,因为它利用自己及一切,使人幸福。
若没有德行,虽有种种幸福.但非人的幸福,为此若不善于利用,就不能称为善,不能得到任何利益。所以幸福生活的人,是有德行及灵魂与肉身的才能,不然,就没有德行;若有德行及一切的善,就更幸福;若有灵魂及肉身一切的善,一无所缺,则其生命是最幸福的。
生命不是德行,因为不是所有生命,而只是智慧的生活才是德行,能有生活而无德行,然而没有生活,就无德行了。这是对人身所有的记忆,理智及一切类似的事物而言。没有学问,它们亦能存在,然而没有它们,任何学问都不能存在,连德行亦当以研究与操练而得它。
至于善跑,身体俊美,力可拔山等,没有它们,德行可以存在,它们亦能没有德行而存在,然而都是善,依照它们,德行该为自身而爱,利益及其他一切,则依照与德行相合与否而定。
他们也说:幸福社会的生活是爱朋友的利益,如同自己的利益一般,希望他们所得,如自己所得一样,无论是在朋友的家中,如他的太太,子女及家人,或他家所在的地方如城市,或与他同居的国民,或世界上的人类,或是宇宙间的神祇,贤人的朋友,我们普通称他为天使。
然而他们否认可以疑惑善恶的目标,说这是他们与新园派的区别,无论取何名字,穿何服装,名曰犬儒学者或其他名字,该讨论他们以为真的目标。
他们说在三种生活内,即静观、活动及二者兼有的生活中,他们喜欢第三种。范罗说这是旧学园派所主张的,他们随从西塞罗及自己的老师安底谷的芳踪,然而照西塞罗,在许多事上,他更似斯多噶派,而非学园派。但我们愿意判断事件自身,每个人对名人有何意见,与我们有何关系呢?
若问我们的天主城对这些事情,特别善恶的目标有何意见,它要回答说:永生是至善,永死为至恶。为得永生,为免永死,当正经生活。为此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善人必因自己的信实而生存(哈•贰.四)
因为我们现在看不见我们的善,当以信仰去寻找,我们不能由我们自己正经生活,除非我们相信能以祈祷,使给我们信仰的天主助佑我们。
相信在世间,就可找到善恶的目标,将至善放在肉身或灵魂上,或放在二者中,或更明显地说:在快乐、德行,或二者中;或在快乐与安逸,或在德行,或在二者中;或在自然原理,或在德行,或在二者中,他们竟想由自己而得到幸福。
天主要以先知的话讥笑他们说:“上主知道人的思念。”(咏•玖叁•十一)或如圣保禄宗徒所引:“上主知道智慧人的思念,都不过是虚幻。”(格前•叁•二十)
谁能大放厥词,解说现世的困难呢?在安慰书中,西塞罗依他所能,为他千金的去世而哀号,然而他能做何事?因为自然界的原理,在现世的生命中,何时何地能如此坚定而不摇动呢?何种相反快乐的痛苦,相反安静的扰乱,不为贤者所有呢?
割下肢体,或身体软弱,就能使人失去健康,丑恶能失其俊美,疾病能夺去健康,疲倦使人失其力量,懒惰与病痛夺去人的迅速。哪种缺欠不能在贤者的身体上有呢?
身体的态度、运动,各得其所,亦为本性界中的主要事宜,然而疾病能使全身震颤。背脊弯曲,使人双手触地,变成如动物一样。这样,岂不将一切态度及运动的美妙,扫除净尽吗?
心灵的才能,能有五官与理智,为求真理,尤为重要,若人成为聋子或肓人,尚有何种知觉?若因疾病而疯癫,则理智岂不停止?癫狂者做出疯癫事,与他的志愿及品行不同或相反,使人想起或见到,不禁眼泪涔涔。
对付魔的人又将何言?理智埋没,邪魔随便利用他的灵魂肉身。谁能相信智者在现世不会有这种灾祸呢?若如我们在智慧书中读到的:“这必腐朽的肉身,重压着灵魂,这属于土的寓所,扼制了多虑的精神。”(智•玖•十五)则在现世能得到何种真理呢?
所谓勇于作为,也是本性的才能之一,岂不与失去理智人的盲目冲动相似吗?
德行不是本性所有,乃由教育而来,为人最宝贵的事物,岂非与人内部的毛病不断地斗争吗?特别是对节德而言,以控制肉欲,使理智不去随从罪恶。因为常有一样毛病与德行相对,如圣保禄宗徒说的:“因为肉身想反对神魂,而神魂想反对肉身,二者互相敌对,致使你们不能行你们所愿意的事。”(迦•伍•十七)
我们愿意获得至善时,当做何事,岂非肉身不反对灵魂,没有所愿的毛病吗?若我们在现世虽然愿意,但不能做到这点,至少因着天主的助佑,不要让肉身有相反灵魂的思想。互相敌对,而使我们堕人罪恶之中。我们一直有内战时,总不可相信以为巳达到胜利后,才能得的幸福,哪位智者,不感觉肉欲的冲动呢?
所谓明智为何?岂非小心辨别善意,行善避恶,不致错误吗?它也证明我们是在恶中,恶亦在我们中。它教训我们顺从罪恶是恶,不顺从肉欲是善。然而明智教我们不要随从,节德教我们抵抗,在此世时,不为明智与节德所取消。
公义是将应得的归于人,因而在人本身发生自然的秩序,灵魂霄于天主,肉身服从灵魂,灵魂与肉身皆服从天主。这可证明我们尚当努力,不可休息,因为灵魂越不想念天主,就越不服从他,肉身越想反抗灵魂,就越不服从它。我们有这类疾病,瘟疫,柔弱,为何能说我们已经得救,若未得救,如何已享最后的幸福呢?
所为勇毅之德,无论任何明智该与它为伍,是人痛苦的最大证据,当以忍耐受之。
我奇怪斯多噶哲学家竟以为这不是痛苦,若痛苦太多的话,智者不能或不该忍受时,可以自尽,离开现世。他们是如此骄傲,糊涂,以为在现世就可找到善的目标,由自己成为幸福的人。大言不惭地说一个斯多噶的哲学家,即使成聋变哑,又是盲者,肢体柔弱,震颤不已,全身痛苦,遭遇任何可说可想的苦楚,甚至不得已自寻短见,仍称这类充满痛苦的生命为幸福的。
幸福的生命,为结束它,当仗着死亡的帮助,若是幸福的,就当生活着,若因痛苦太多而离开它,如何能是幸福的?胜过勇毅之德的痛苦,使它自己证明失败,如何不是痛苦?竟使他们胡说生命是幸福的,但当躲避它。若承认因痛苦而当躲避,为何不克胜骄傲,承认其不幸呢?
请问:贾多(Cato)是因忍耐或不忍耐而自杀,若他接受恺撒的胜利,就不会出此,他的勇毅何在?他竟一败涂地,抛弃了幸福的生命。可能他不幸福,所以是不幸的人。这岂不是当躲避使生命不幸的痛苦吗?
亦有承认这是痛苦的,如逍遥派,旧学园派,范罗曾拥护他们。他们的推论比较可接受,然而他们亦犯了大错误,因为他们说,有这么多巨大的痛苦,为避免它当自尽,然而生命仍旧是幸福的。他们说:“肉身的痛苦是恶,越急剧越坏,为避免它,就当离开现世生命。”
我问,何种生命?他们答说:“为这么多痛苦所压迫的生命。”那么,在你所说当避免痛苦中的生命内,你仍是幸福的?或你说是幸福的,因为可以死亡避免这些痛苦。若因天主的命令,你当在痛苦中,不能死亡,不能避免,你将如何呢?至少立时你要称现世的生命为不幸的了。所以生命是幸福的,因为能迅速地离开它;若为永远的,就不幸福了。岂不是幸福的,因为是短促的;更不合理的,是不幸因为是短促的,就可称为幸福的。
痛苦的力量巨大,竟强迫智者自尽,但本性要求人避免死亡,期望肉身与灵魂结合而生活。
然而痛苦也有巨大力量,它使人胜过本性求生的欲望,甚至期望死亡,若不能由别的方面死亡,乃去自尽。
痛苦的力量这样大,竟使自尽者有勇气——若可称为勇气的话——使人完全为痛苦所战败,不能安心忍受,乃被迫去自寻短见。
智者亦当安心忍受死亡,但当由其他原因而来,若要自尽,痛苦该当是不可忍受的,不得已乃去自尽。
所以无论如何,不能称现世生命为幸福的,既然痛苦这么重大,使人被痛苦所摧迫而自尽,以为本来在世寻求幸福,然而不能找到至善。德行本来该帮助我们战胜危险,劳苦,痛苦,现在它却使我们不幸。
只有真的善人,才能有真德行,它使人不妄想在世毫无痛苦,但在现世各种痛苦之中,使人期望来世的幸福。因为人若未得救,如何能幸福呢?
因此圣保禄宗徒,不对糊涂、暴躁、凶恶的人.而对功德倶全的人写道:“原来我们得救是在于希望,但所希望的若已看见,就不是希望了。因为人何必再希望所看见的呢?但我们若希望那未看见的,就必须坚忍等待。”(罗•捌•二四〜二五)
我们由希望而得救,亦因希望而幸福。现在我们既然尚未得救,所以也没有幸福,而在等候将来,这是因着忍耐,因为我们在患难中当加忍耐,直至一切都是喜乐,不再需要忍受任何痛苦。
来世的得救,是最后的幸福,哲学家不承认这种幸福,因为不能看见,而想以虚假骄慢的德行,造成现世虚假的幸福。
他们说:社会的生活,是贤人的生活,我们十分同意。我们在本书第十九卷中论天主城,若圣人不生活在社会中,它如何能发展,能达到它的目标呢?谁能重视它呢?我们姑且听听一位戏剧家所说,大家都赞成他的意见:“我娶了妻子,是如何的不幸!生了儿子,更照顾不过来。”[1]
对戴冷治所说爱情的毛病,如凌辱、猜疑、争吵、和平,又当何言呢?这类毛病,在人世间,岂不到处都是?在朋友的爱情中,岂不如此?在人世中,我们岂不到处遇到猜疑、仇恨、战争,这是一定的灾殃?而和平却是不一定的,因我们不知人心,即使今天我们知道,明天如何,我们就不知道了。
在一个家庭中居住的人,本当和睦共处,然而因着暗中的恶意,屡次发生纠纷,本来希望享受和平,却遇到了纠纷。这是大家都遇到的,使人含泪重复西塞罗的话:“没有比在责任,友谊之下的诡计更为隐秘的,明显敌人容易躲避,然而家庭内的阴谋,不但存在,在你发觉前,已逼迫你了。”
所以当听耶稣的话:“所以,人的仇敌,就是自己的家人。”(玛•拾•三六)因为人若勇敢忍受或预防假朋友的诡计,若他是好人,必因恶人的凶恶而心痛如割,无论是恶人装成善人,或是好人变成恶人。
若在家庭中,尚不能避免这类事情,何况在大城市中,在法庭内,日日民事、刑事诉讼不已,不然,就是内乱,战争,即使暂时平息,明天可能又有战争爆发的危险。
在城市中和平时期,人亦判断别人,这种判断往往不可靠:因为法官不能看见人的良心,因此往往要刑囚无罪的人,以寻找案件的真相。
人为自己的案件而受刑,是为知道他有罪否,因而他本无罪,为不一定的罪,却受一定的苦刑,不是为证明他的罪,是不知道他犯罪了否。因而法官不知道,往往是无辜的不幸。
更不可忍的,若可能的话,且当流泪痛哭的,是法官以苦刑逼迫被告者,以不杀害无罪者,然而因着人的愚蠢,有时弄死无罪受刑的人,而其原意是为不杀害无辜者。
照哲学家的意见,他情愿离开此世,不愿受苦,乃说自己犯了罪,其实他并没有犯罪。将因此被判为死刑,杀了他后,法官尚不知道是杀了一个犯人或无辜者。令他受刑,原来是不杀害无辜者,然而因着无知却杀了他。
在社会的这种黑暗中,明智的法官要开庭审判否?他一定要开庭。世间的社会强逼他尽法官的职责,他以为不能摒弃。
法官以为对别人的案件,刑囚无辜的证人,并无不合法处,因而被告者,往往忍受不住痛苦,乃承认虚假的罪名。于是无辜受刑,无辜被判罪,若不判死刑,往往就死于苦刑,或因苦刑而死。控告者不愿罪不受罚,以谋社会的利益,证人乃继续说谎,被告者勇毅地忍受苦刑,不招实情,但因为不能证明被告的罪名,乃为法官判刑。
明智的法官,不相信这些重而且多的不幸是罪恶,因为他并无意害人,但因缺少知识,为社会所逼,当下判决。这是人类的不幸,而不是贤人的恶意。
法官以苦刑强迫无辜者,因为他不知道实情,至于被告者究竟无辜又不幸,他却不太关心。在这种困难中,承认自己的不幸,从心中恼恨,若有信仰,乃向天主呼求说:“求你领我脱出我的忧患。”(咏•贰肆•十七)则他做的就更为慎重适当了。
在城市后,乃是世界,这是社会的第三阶级,由家庭而城市而世界,如水越多,危险亦越大。特别言语不同,使人成为外人。
两人不通言语而相遇,当在一起居住,虽然都是人',就如种类不同的动物,彼此间不能了解一样,人性虽同,但因言语各异,不能互通意见,因此人更愿与犬为伍,而不愿与外人为伴。
为此罗马帝国,为谋求属下人民的和平,不但要他们接受罗马的法律,并且要他们学拉丁语,并命令准备许多通译人。这是实在的,然而为达到这个目标,要经过多少的战争,当杀多少的人,当流多少的血!
然而这不幸的事过去后,人类灾祸还没有完毕,因为当与交战的敌人常常存在,并因帝国疆域广大,亦生出更大的灾殃,如内战及社会之战争,为害人类,比战争以求和平,或战争因怕敌人重来,更为重大。
若我要适当地述说种种重大的不幸及不得已的事,如问题所要求的,则本书就不会完了。但有人说:君子只有义战。似乎他既然是人,不痛心当作义战,因为若是不义的,他就不会去作战,因为君子总不作战。
然而敌人的恶行,要逼贤人作战,这种恶行当使人心痛,因为是人所有的,虽然他没有作战的必要。
为此谁若思想这样重大严重的灾祸,就当承认其不幸。谁若忍受,思想而不觉病苦,则更为不幸,因为他已失去人情了。
若在世间,没有类似疯狂的愚蠢,这是在生活时常有的,以朋友为敌人,以敌人为朋友,在充满错误与痛苦的现世中,什么比真朋友的友谊,更能安慰人心呢?然而朋友越多,又散居各地,我们越怕他们遭遇人世间的灾祸。
不但我们挂虑他们受饥饿,战争,疾病,坐监之苦,我们且帮助他们,不要变成不忠不诚的人。这种恐惧心是痛苦的。若发生这类事时,散居各地的朋友越多,事情也就越多,我们知道后,谁能知道我们心中的忧虑,除非自己尝过其中的滋味。
我们情愿听说他们已经去世,虽然我们亦不会听见,而没有痛苦,因为挚友的死亡,如何使我们不忧心忡忡呢?谁愿阻止我们痛苦,若可能的话,就要阻止我们与朋友交谈,破坏朋友的团结,破坏友谊,或是说我们当交朋友,而心中毫无所觉。
若这事绝对不会实现,则朋友生活为我们是欣悦,他们溘然去世,我们如何不痛苦呢?这种痛苦,就如人心的伤痕,当以安慰的言语来医治它。不可说某人心好,不必去医治它,因为心越好,就越容易医治。
虽然我们听到挚友死亡的消息,但我们情愿听说他们死亡,不愿知道他们失了信仰、德行,因为它能使我们的灵魂死亡。世界充满着这类的不幸,为此《圣经》上说:“人生在世,岂非兵役?”(约•柒•一)因此吾主耶稣自己亦说:“世界因了恶表是有祸的。”(玛•拾捌•七)他又说:“由于罪恶的增加,许多人的爱情必要冷淡。”(玛•贰肆•十二)
因此我们有时喜欢挚友的去世,虽然使我们哀伤,但亦安慰我们,因为已不为现世痛苦所袭击,这是善人所受,所引坏的,或至少有这种危险。
哲学家相信天使是神,是我们的朋友,将他放在第四处,好像由宇宙来至世间,因为宇宙亦包括天在内,我们不会畏惧这些朋友死亡或变成恶魔。
但天使与我们没有人间的亲密来往,这是人世间不幸之一。我们在《圣经》上亦读到,有时撒旦变成光明的天使,以试探要受他教训或哄骗的人。我们需要天主的大仁慈,使我们以天使为友,不要以邪魔为友,因为他们诡计多端,为害无穷。
谁需要天主的仁慈,岂非我人?因为我们无知,容易为邪魔的诡计所欺骗。在恶城的哲学家,相信与神为友,一定坠人邪魔的陷阱之中,因为全城都属他,将与他同受永苦。
这由敬拜他们的典礼,或更好说他们的亵渎,由他们的戏剧,显出其中暴露他们的邪恶,以为能平息他们的愤怒,因为是他们自己发明了它,并要求它。
敬拜独一至高真神的人,亦受许多欺骗诱惑。因为在现世及恶劣的时代中,这样顾虑也是有益的,以更热切寻找完满统一的和平。
我们可以找到造物主赏赐人性的恩惠,我们可以找到永久的利益,不但由智慧医治心灵的利益,并且是复活后肉身的利益。那里.德行不需要与毛病交战,就可得到胜利的酬报,任何人不能危害这永远的和平。这是最后的幸福,齐全的目标,没有穷尽的目标。
在现世我们平安,如由善生所得的,就算幸福了,然而这暂时的幸福与永远的福乐一比,就不是福乐,更好说是不幸了。我们享有这和平时,这是人若善修德度生,在现世人事中所能有的德行,就能善为利用,若我们没有平安,则德行亦能利用人所忍受的痛苦。
善用一切恩惠,一切痛苦,以达到最好、最大的幸福,这才是真的德行。
我们可以说:我们一切善的目标是和平,如我已说过的,就是永生。《圣咏》对我们所讨论的天主城说:“耶路撒冷啊!你要赞颂上主。熙雍啊!你也要赞扬你的天主。因为他坚固了你的门闩,降福了在你中间的子女。他使你们境内平靖。”(咏•百肆柒•十二•十四)
门闩关紧后,任何人不能进出,所以我们当结论到它的目标,就是我们所指示的最后和平。这城的妙名为耶路撒冷,如我巳经说过,它有和平的意义。
但因和平之名,在世物中,虽没有永久和平,亦屡次用它,所以我用永生,而不用和平,来指点现世的目标,至善即在其中。圣保禄宗徒对这目标写说:“可是现在你们脱离了罪恶获得自由,做了天主的奴隶,你们所得的效果是为成圣,而它的结局就是永生。”(罗.陆.二二)
但因“永生”这句话,能被不精通《圣经》的人,用于恶人,或对灵魂的不朽,如几位哲学家所承认的,或如我们的信仰告诉我们的,恶人永远受罚。若他们不永远生活,就不会永远受苦了。为使大家都能理解,就当说这城的结局,至善即在其中,是和平在永生中,或永生在和平内。
和平在世物中,亦是至宝贵的,没有更悦耳,更切望,更好的。若我愿意更详细讨论和平,无论是我们所说这城的目标,或因和平是大家所悦乐的,我想大家是不会讨厌的。
任何人与我一同观察人事及人性,都会承认,大家都愿享受,所以大家都愿意和平。愿意战争的人,是愿意胜利,是愿意以战争达到光荣的和平。何为胜利,岂非反抗者的臣服?臣服后就有和平。所以作战是为和平,就是从事尚武,出令,作战亦是为此,所以很明显的,和平是战争的目标。
任何人,即在战争中,是为求和平,没有人因和平而去找战争的。就是愿意扰乱所有和平的人,并非恨和平而为此,是愿意照自己的意愿变换它。他们并非不要和平,是愿意他们所期望的和平。虽然因革命而与人分离,倘在革命人中,没有和平,就不能达到这目标。连强盗们,为更容易扰乱别人的和平,在他们中,亦愿有和平。
若强盗中之一,有拔山之力,能避开同伴,一人能抢人的财物,杀人越货,但与不能杀害的人,及不知自己阴谋的人,亦保持和平。在自己家中,愿与妻子,子女及愿服从自己意愿的人和平同居。若他们不服从,他就发怒,处罚,需要的话,以严厉手段恢复自己家中的和平,因为他感觉,若在家中一切不服从一人,即他自己,就不会上轨道。
若有许多人,一城或一个民族,愿意服从他,如在他家中一样,他就不再如一强盗,度绿林生活,就将登上王位,因为贪心与恶仍在他内。所以所有人,都愿与自己的人有和平,使能依己所欲,控制他们。
发动战争的人,是为使人臣服自己,使他接受自己和平的律法。若有一人,如寓言诗中的人,因他的愤怒,不称为人,而名为半人。他的国土是荒凉的坟墓,他如此暴虐,竟被称为恶人。他没有娇妻,孝子,也没有一个朋友,连他的父亲武刚亦以为若没有生下这个怪物才好呢。他不给人任何物件,但夺取一切所好的。在这山洞中,仍血流成渠。他只求安静,不愿任何人去扰乱他的安息。
最后,他愿与自己的身体和平,得到后,他非常满意。他命令自己的肢体,都服从顺命。为平息内里的战争(这是由饥饿而起的),为阻止灵魂与肉身分离,他乃抢掠,杀戮,吃食,他所以这样野蛮,是为保存灵魂与肉身的和平,若他愿意与别人保存和平,如在山洞中他与自己和平一样,他就不会被称为恶人、精怪、半人了。
若他身体的古怪形状,口吐火焰,阻止他与人交往,他如此暴虐,可能是为生活的需要,而非出于损害人的欲望。我说这样的人,总没有存在过,或至少如诗人所描写的。若不称他为恶人,则爱古雷从来就少受人赞颂了。
一切凶恶的动物,据说虽有它们暴虐的一面,但与同类者仍保持和平,互相交配,生育子女。虽然生性孤独,即不如羊、鹿、鸽子、掠鸟、蜜蜂,而如狮子,狐狸,老鹰,猫头鹰。那只老虎,在小老虎前,不显示其凶暴,而与小老虎游戏呢!那一只老鹰,虽生性孤独,高翔天空,以掠食物,但仍交配,做巢,抱卵,养小鹰,似乎竭力保存家庭团结的生活。
何况人由于本性律法,倾向与人团结,并在可能范围内,与所有人和睦。连恶人亦奋斗以得和平,若可能的话,使所有人服从自己,侍奉自己一人。这样,或因爱情,或因武力,大家都接受他的和平。因着骄傲,居然愿意仿效天主。
他厌恶在天主之下,与人平等,而愿代替天主,控制他人。他讨厌天主公道和平,而爱自己不公平的和平。但他不能不爱和平,因为没有一个毛病,如此相反本性,以致能消灭其踪迹。
知道将公正的放在不公正之上,将有秩序的放在没有秩序之前的人,就可看出恶人的和平与善人的一比,不能称为和平了。连没有秩序的,亦当在和平中,至少在事物的一部分,或由一部分或与一部分如此。不然,就无所有了。
若一人头朝下,他身体的秩序及肢体的次序一定要乱了,因为本来在上的要在下面了,这种颠倒的次序,使身体难受。虽因灵魂在肉身中,注意它的健康,为此有痛苦。若因痛苦,灵魂离开肉身•若肢体秩序尚在,则肢体暂时会平安。
肉身愿回至地下,但为灵魂所阻,仍倾向和平,它的重心力.要求休息的地方。这样,没有了五官的感觉,仍不离开本性的秩序,无论是保持时,或倾向它时。
若以药品及手术,以避免死尸朽烂,尚有一种和平,即肢体互相联络,使整个身体,埋人适当的土中。若不加药料,任其自然.则臭气熏天,令人掩鼻,直至一块一块地与泥土合而为一。无论如何,不能逃避造物主的律法,万物的和平,皆由他所管辖。
由大动物的死尸中,生出小动物来,因着同样的自然律法,一切小身体为小魂服役;虽然人的死尸为虫蚁所食,仍守生物的规则;生物以适合自己的食料而生活,无论由何而来,与任何物结合,或变化而来。
肉身的和平,是各部分有统系的联合。无理智灵魂的和平,是在贪欲有秩序的休息。有理智灵魂的和平,是思想与活动中有秩序的和平。肉身与灵魂的和平,是动物有秩序的生命及健康。人与天主的和平,是服从,信仰,守永远的律法。人间的和平,是众人戮力同心。家庭的和平,是一家人中,知道出命,亦知道服从命令;城市的和平,是在一城人中,出命与服从都依秩序而行。
天城的和平,是享受天主及在天主内享受一切的最适宜的社会。一切事物的和平,是为秩序的安宁。
秩序是同与不同事物的安插,而各得其所。不幸的人,不在和平之中,没有秩序的安宁,不然就没有任何混乱了。然而不幸,是由他们的过失所造成的;在不幸中,亦不能越过程序之规定,不与有福的人联合,但因秩序的法律,与他们分离。
没有扰乱时,就与他物适应,为此亦有秩序的和平,亦有和平。然而他们不幸,因为虽然不抱怨没有稳定,但并不在不必痛苦难受的地方;若不守自然界的律法,则更为不幸了。
他们抱怨时,在所抱怨的事上,固然失去和平,但在没有痛苦的地方,团结亦未瓦解,则仍有和平。
能有生命而无痛苦,但不能有痛苦而无生命;同样,能有和平而无战争,但不能有战争而无和平;并非以战争而言,是以本性事物而论,若不为和平,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。
能有自然界物存在而没有缺点,然而不能有一物,而毫无用处。连邪魔以本性而论,也并非恶的,是罪恶使他变成恶魔。他不在真理中,但不能脱离真理的判断;他不在秩序的和平中,但不能避免亭毒万物者的权威。
天主的善,自然在他身上,使他不能脱离天主的公义;天主以罚,使他回返秩序中,天主不罚他身上的善,是罚他作的恶。
天主并没有完全取消了本性的善,只取去一部分,仍留下另一部分,为使人能哀痛所取消的部分。
痛苦亦是失去的善及保留善的证据,因为若没有存留的善,就不会哀惜失去的善了。犯罪作恶者,若喜欢罪恶,就成为更坏的。若痛哭,未得任何的利益,则为失了得救而哀伤。
公正与健康都是有益的,失去后,自然该痛哭,而不当喜悦,除非有更好的来代替它,如心灵公正,就比肉身健康更为可贵;因此恶人受苦难时,甚于喜悦犯罪。
在犯罪时,失去善而喜,是意志恶劣的证据;同样,在刑罚中,痛哭失去的善,是性善的证据。谁痛哭失了本性的和平,是为和平而哀痛,因为它使自然界成为我们的朋友。
这是在最后审判时,恶人在苦刑中哀号本性优点的损失,承认天主取消了它,是颇合理的,因为赏赐他们许多恩宠时,曾加以轻视。
天主是最明智的造物主,一切自然界的最公平的亭毒者,他将人放在地上,如最美丽的装饰,赏赐人几种适当生命的恩惠,即照现世的可能性,现世和平,及一切为保护这和平所需要的,如因利便适当,接近我们的五官,如呼吸的空气,可饮的水,及一切养畜,遮盖,照顾,装饰它的一切。
但这一切,天主定下了适宜的条件,凡善用与人性吻合得最好的恩惠,则将得到更大更好的,即不死不灭的和平,及永远生命的光荣;那里可享见天主及他人;不善用者,不享天福,且将失去永福。
利用现世事物,是为地城,以得地上的和平;在天城中,以获永久的和平。若我们是没有理智的动物,只求肢体与身体联合,肉欲休息;在肉身的安息及各种快乐外,不求其他,为使肉身平安,以求灵魂的平安。若肉身没有平安,灵魂也就没有平安,因为不能得到肉欲的平息。
但二者皆有助于肉身及灵魂的和平,即有助于规则生活及健康。动物躲避痛苦,喜庆身体及觉魂的安息,随从本能,顺从肉欲,避免死亡,指出它们如何喜好平安,为此肉身与觉魂结合在一起。
但是因为人有一个灵魂,将与动物共同的一切,屈伏在理智的灵魂之下,以便考虑后,能合理进行,使思想与行为,如胶如漆,这是我们所称的有理智灵魂的平安。为此他期望不为痛苦所扰,不为愿望所乱,不为死亡所分离,以知道有益的事,并依照这种知识,来安排生活及习惯。
为不堕人错误之中,因着人理智的柔弱,在研究时,需要天主的引导,以便稳固地听从;要天主助佑,以能自由地顺命。灵魂在肉身中时,是由信仰而不由目睹而行,将一切肉身或灵魂或二者的和平,归属有朽的人与不朽的天主和平,为使它的服从,在永久的律法之下,按照信仰而行。
基督教训我们两种主要的命令,即爱天主及爱人;爱的对象有三种:即天主,自己及他人。爱天主的人,爱自己不会错误,因此亦当使别人爱慕天主,因为他当爱人如己。对妻子,子女、仆人及其他所有人皆如此。需要时亦询问别人的意见,因而在可能时,他与所有人都和睦亲爱。
和睦要求不损害任何人,因而竭力帮助人,特别该照拂自己家中的人,因为更容易,更适宜;在本性团体及人间社会中,却能供献主意;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如有人不照顾自己的戚族,尤其不照顾自己的家人,即是背弃了信德,比不信的人更坏”(弟前•伍•八)
由此生出家庭的和平,即在同居的人中出命与受命者中彼此间的和平。出命的人当先考虑,如丈夫之对妻子,父母之对子女,主人之对仆人。受人指导的人当服从,如妻子之对丈夫,子女之对父母,仆人之对主人。
然在义人的家中,他依信仰而生活,离天城尚远,出命人亦为受命的人效力。因为他们不因愿意控制他人而出命令,而因引导的责任;非因傲心,愿在他人之上,是喜爱预算将来。
这是自然秩序所要求的;这样,天主造了人后说:••使他们管理海中的鱼,天空的飞鸟,牲畜.大地和地上所有的蠕行昆虫”(创•壹•二六)
天主愿意照自己肖像所造而有理智的人,管理没有理智的万物,不愿人管理人,而管理动物。最初的人是牧童,而不是人的君王;这样,天主也教训我们自然秩序及罪恶之所要求的。
奴隶的境界,似乎是罪人应得的境界。在《圣经》中,诺厄罚他儿子之前(创•玖•二五),我们找不到“奴隶”二字;所以不是因本性,而是因罪恶获得了这个名字。
拉丁语奴隶(Servus)—词,似乎是战败的人,本可被杀,然而胜利者保留(Servant)他们,而成为奴隶,这也是因为罪恶的缘故:因为义战时,是罪恶与德行交战,若天主允许罪人胜利,乃压伏战败者,是为改正或罚其罪恶。
天主的人达尼尔,被掳为奴,在天主台前,承认自己及同胞的罪恶,以为是做奴隶的原因(达•玖•五)。所以罪恶是人成为奴隶的第一原因,这也由天主的判断而来,他照公义,依罪人之所当得。分施刑罚。
为此全能的天主说:“凡是犯罪的•就是罪恶的效果”(若•捌•三四),为此有时善人服侍恶的主人:“因为人被谁制胜;就是谁的奴隶”(伯后•贰•十九)
然而容易侍人,不易服侍肉欲;姑不提别的,管理人的贪欲,因其贪心,就能败坏人心。但为和平起见,人服从人,谦卑为奴隶有益,骄傲则对主人有害。天主所造的人,没有一个依其本性,是人的或罪恶的奴隶。
但奴隶制,是由命令保存自然秩序而禁止违反它而来的,因为若不相反这条诫命,就不当受奴隶的罚了。为此圣保禄宗徒劝奴仆服从主人,殷勤服侍他们,若不为主人解放,由自己解放,即不以畏惧之心,而以爱情服侍主人,使罪恶及人间一切的权位消失,天主在一切之上。
为此,我们圣善的先人亦有奴仆;他们治理家庭时,固然以世物而论,将子女与奴仆分开,但在永生方面,他们同样用心照顾所有的人,使家中每人敬拜天主,并依赖他。
这是自然秩序所要求的,家主之名也由此而来;连好的主人亦有这个名字。但好主人劝自己家中所有的人,如子女一样,敬拜天主以获得天主,因为他们希望能达到天乡,那里不必命令人,因为不必为已享受永福的人求谋了。
但至天乡之前,主人比仆人更当努力。若有人不愿服从,扰乱家庭和平,可加以指责或用轻罚或重罚,为他的益处,使恢复扰乱了的和平。帮助人,使他失了重大的善事,已不是恩惠了;同样,加以宽赦,使人犯更大的罪,也不能无过失。
善人不但不该害任何人,且当阻止或罚罪恶,使受罚者因罚而改正,或使别人不敢仿效。
家庭是国家的原始及其一部分,一切原始有其特别目标,而部分是为整体;所以家庭和平,有关国家的和平;一家之中,主人与仆人能和平同居,有关一国之内人民的和平。为此,家主当依国家的法律,管理自己的家庭,使与国家的和平互相吻合。
不依信仰生活的家庭,在现世的事物及享受中,寻找和平。依信仰生活的家庭,则仰望所许的将来财物,如旅客利用现世的财物一般;即不因世物,离开天主,却用世物,忍受世苦,使肉身不压逼灵魂。为此信友与教外人,都用现世的财物,然而其目标不同。
不依信仰生活的国家,希望现世的和平,将出命令与服从命令,都放在现世财物上。但天城,或它在现世,依信仰生活的部分,亦当利用这和平,直至离开现世,这和平是必要的。
因此他在现世虽如旅客,但他已获得将来得救的允许及神恩;他亦当守国家的法律,以保养其生命。天城与地城的人都将死亡,为此他愿保存地城的和平。
但地城中有几位智者,为天主所指责,因为他们自己或受了邪魔的欺骗,以为能以世物与神交往,使他们管理每一事物。这样,肉身归一神,灵魂归一神;在肉身中,头归一神,头颈归一神,其它肢体又归另一神。在心灵方面.一神管理智,一神管学说;一位管愤怒,另一神管欲情。在维持生活的事物中,动物归一神,五谷归一神;酒油归另一神;森林、钱财、航行、战争、胜利、婚姻、受孕、产生等都有神管理。
而天城则承认只当敬拜独一的天主,侍奉他,敬拜他,这是他应当独有的。这样,它的律法不能与地城的律法相吻合,当与它有别。若天主城不因信友众多,及上主的助佑,就不易忍受意见不同人的愤怒,仇恨及窘难。
天城在世间,由不同聚集自己的子民,由各种言语中收留自己的人;不管风俗,法律,制度的不同,以获得及维持和平;不毁坏任何物,反而加以顺从,保存。
因为在各国虽有不同,若不阻止教训人恭敬独一至高的真天主,则是为达到同一目标,即世间的和平。
所以天城在世上,只要为人有益,劝人戮力同心;只要为宗教及虔诚所允许,将世间和平就合上天的和平,这是真和平,是有理智人的独一和平,即一组织完善的社会,以享受天主。
达到这点时,已没有有朽的生命了,是活泼的生命,已不是连累心灵的动物身体,而是精神的身体,完全服从意志,毫无所缺。
这是天城在现世的和平,一切为爱天主及爱人而工作,以获得这和平,因为天城之和平,也是社会的生命。
天主城以新园派的学说为狂言,因为他们主张一切都不一定,它却以为我们有一定的知识,虽然因着有朽的肉身连累灵魂,知识微小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我们现在所知道的,只是局部的”(格前•拾玖•九)
在明显的事物前,我们相信五官的见证,灵魂因着肉身利用它们,谁若以为不当相信五官,就大错特错了。
天主之城也相信古经与新经,我们称它们为正经书籍,由之而发生信仰,“义人必因自己的信仰而生存”(哈•贰•四),它使我们在现世安稳而行。
信仰坚定后,不受任何指责,我们只疑惑几件事,不由五官及理智所知,亦非由圣经所启示,也不由可靠证人传至我们的。
天主城对信友的服装及生活的形式,以为无关紧要,只要不违反天主的规诫。因此它不勉强皈依天主教的哲学家,改变他的服装及生活的习惯;对进天主教,这并非阻碍,它只排斥错误的学说。因此不管范罗所说犬儒学派的差异,只要他们不做丑恶的行为。
每人只要保持信仰,可在静观,行动及二者兼有三种生活中,随便拣选其中之一,以达幸福;然而在因爱真理当主持,及因爱德责任所当行者,其中自有区别。任何人不当只顾静观,而不管别人的利益,亦不可一味活动,而不静思天主的真理。
在静观中,不可空闲无事,而当寻求发现真理,使每人更认识它;寻获后,当加以保存,而不嫉妒别人。在行动时,不可贪恋光荣,权力,因为在光天白日之下,一切皆为虚假;是为工作本身,若合理行之,自然能得光荣与权位,即为别人的利益,如我已说过的,这是照天主圣意的。
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谁若想望主教的职分,是渴望一件善事。”(弟前•叁•一)他愿意解说何为主教的职分,是工作的职分,而非荣耀的职分,因为主教照希腊文的原意,有监督的意义,因此主教不可只顾高高在上,而不顾人的利益。
不禁止任何人努力认识真理,这是可赞许的安静,但不可期望,而当竭力执行领导人民的职务。为此.爱慕真理,该寻找安静,而爱德的需要则要求工作。
若没有人加给我们责任,则可寻找真理:若我们有了责任,就当为爱德的原因,加以接受,然而不当完全抛弃寻找真理的娱乐,而为工作所驱使。
天主城的最高幸福,是永久完全的和平,不是人出生死亡的和平,无任何不顺心的事。谁能否认,这是最幸福的生活,现世生活,与它一比,实不幸之至,虽然充斥灵魂,肉身及外面的事物。
任何人在现世,利用一切,为求另一目标,热爱它,期望它,现在就可称为幸福的,但并非由现世,是因期望另一生命。
“现世的生命,而不期望来世,是一种虚假的幸福,是极大的不幸,因为不善用灵魂的真福乐。若不是正真目标,加以明智判断,以节制加以拒绝,依公义而分施,以达安稳永远及完全的和平,使天主成为万有中的万有”(格前•拾伍•二八),就不是真明智了。
现在已到简单清晰地讨论我在本书第二卷,第二十一章允许将来要证明的:即照施比安的定义,在西塞罗的民主国家书中,可读到的,罗马民主国总没有民主化过。他简单下了民主国家的定义:民主国为人民大家的事物。
若这定义是对的,罗马民国总未成为真民主国家,因为总未成为人民的民主国,如定义所要求的。他对团体的定义为:“团体是大众的结合,由于权力所承认,利益所共同。”
何为“由权力所承认”,他以后没有公义,不能管理一个民主国时,才指出来;没有真公义的地方,也就没有权利。因为依权利而行的,必定照公义而行;不照公义而行的,不能成为权利。
不可相信或说:人的不合理的法律为权利,因为他们自己也说:权利是由公义而出的;所以有些人所说,他们的思想不正常,以为权利是为少数有大权利益人的。没有公义的地方,不能有人民依法律而组成的团体,因此也不是照施比安及西塞罗的定义。若没有人民,也就没有人民的东西,只是乌合之众,实不称人民的名字。
为此,若民主国为人民的事物,若非依法组成的就不是人民;没有公义,就没有权利,就可结论到:没有公义,就没有民国;而公义是每人所当得的。
公义岂是人使别人,不属天主管辖,而去奉事邪神,岂是每人得所应得?谁若取消买者的权利,而给没有权利的人,岂非违反公义?若否认当服从造人的天主,而去服从邪神,岂合公义吗?
在他们给民国的书中,热烈讨论反对不公义,以卫护公义,但开始却相反公义,卫护不义,说民国若不以不公义,便不能存在及发展。虽说主张人控制人是相反公义,但说帝国的京城若不行公义,便不能管辖各省。
为公义辩护的人说:使这类人服从,为他们有利,因为他们受了压迫,生活就会更正经;让他们自由,就为非作歹。并说这理由是一定的,由自然界中取得:为何天主命令人,灵魂指挥肉身,理智控制欲情及一切毛病?由此可见,服从为有些人是有益的,而奉事天主,则为所有的人有利。
奉事天主的灵魂,可命令肉身,在灵魂中,理智服从天主,可指挥欲情及毛病。人若不奉事天主,有何公义可言?灵魂就绝对不能指挥肉身,理智不能命令毛病吗?若这样的人没有公义,由这类人所组成的社会,亦不会有公义的。
因此法律不能使群众形成一个民族,而成为民国。对为群众利益,依照定义而成一民族,我又将何言?为不奉事天主的恶人,没有任何利益,只为邪魔有利,他们愿意人给他们做祭献;我想所说的权利巳足够了,以指示照这个定义,若一民族没有公义,就不能称为民国。
若说罗马人在民国时代,没有奉事邪魔,而敬拜善神,难道要重复已多次说过的吗?除非是糊涂人或好辩者,至本书这卷时,尚会疑惑罗马人奉事邪魔吗?
为不提及罗马人所祭献的是何种神,我只引天主诫命中所说:“凡在上主以外又祭祀他神的,必要将他铲除”(出•贰贰•十九出这命令的,以重刑禁止向善恶诸神做祭祀。
但有人可答说:这位天主是谁?如何能证明当受罗马人恭敬.并禁止敬拜任何神呢?尚要找天主是谁,真是眼瞎了。他是先知所预言,而我们所见到的。
是他向亚巴郎说:“因着你的后裔,天下的万民,将获得祝福。”(创•贰贰•十八)这预言在基督身上实现了。他由亚巴郎的后裔而生,无论情愿与否,连反对他的人,亦当承认这点。他是借先知的口发言的天主,我在前卷中已提及过这些预言,己在教会中实现了,我们巳见它传遍普世。
他是罗马人中最博学的范罗所信的游维神,虽然他不知所云。但我们以为当提及他,因为一个学富五车的人,不能否认这位天主,或不重视他:因为他以为游维是他相信的最高的神。
波菲禄是博学的哲学家,虽然是天主教的敌人,他所承认的天主,也是因着他所信为神的预言使然。
在“神言哲学”书中,论神的言语为哲学的一部分,波菲禄说-一-我引他由希腊文译成拉丁文的话-----日,他问如何能皈正他奉天主教的妻子时,亚波罗用诗答说:
“水中写字更容易,轻羽如鸟空中飞,
使尔夫人皈依难,在错误中坚不移,
受骗被判受刑后,十字架上救世主。”
在亚波罗神上面的话译成拉丁文后,波菲罗继续说:“亚波罗用上面的话,指责天主教的信友,以为犹太人比他们更亲近神”。此处他毁谤基督,将犹太人放在天主教信友之上,以为他们恭敬真天主;他引亚波罗的诗:“受骗被判受刑后,十字架上救世主”;以为犹太人公正地判他死刑;他若见亚波罗的巫人对基督所说的话,便以为真,以后我们要看到他为何设法使神的话不互相矛盾;这里他却说犹太人敬拜真主,判基督受极刑,是做得对的。
这位他所尊敬的犹太人的上主,曾说:“凡在上主以外又祭祀他神的,必要将他铲除”(出•贰贰•十九),自当听从。
现在我们再看看他如何明显地说出犹太的神为谁,他曾问亚波罗:言语、理智、律法,三者之中何为最好,他以诗答说:
“世间宇宙造物主,天地海神皆称臣,
律法由他发生出,犹太人民所尊敬。”
由亚波罗神的话中,波菲罗说希伯来人的神实在伟大无比,为众神所畏惧。他曾说若祭祀别的神,必被铲除,我倒惊奇波菲罗祭祀别的神,却不怕为他所害。
但这位哲学家,对基督亦说过不少赞美的话,好像忘了对他上面所说的侮辱;他的神好像在梦中侮辱基督,醒后,认识了他的慈善,乃加以赞颂。
然后他说了似乎不可信的话:“我要说的,有些人一定感觉奇异。神声明基督是不朽的善人,对他加以赞扬,而信友却走入迷途.他乃侮辱他们。”
以后他写出他神攻击天主教信友的话:有人问爱加德基督是否天主,他答说:“你知道不朽的灵魂,死后与肉身,智慧分开,徘徊于错误之中;这个灵魂是伟人的灵魂,天主教信友叩拜他,不合真理。”
在这神的话后,他发表自己的意见说:“爱加德说基督是好人,他的灵魂,如其他的神一般,永久不朽,为无智的信友所叩拜。”
对问基督为何被判死刑,女神答说:“肉身常反对使它软弱的刑罚,善人的灵魂将在天上。这个灵魂,使别的没有游维神的恩赐,智识的神,都堕人错误中。天主教的信友为神所恨,因为没有神恩赐的人,基督让他们堕人错误之中,但他是善人,如其他善人一般,获得了天堂。因此你不当出言侮辱,当对恐惧重大危险来临的人抱同情之心。”
谁这么糊涂。看不出这类神的话,是天主教信友的狡猾敌人所捏造,或由邪神而来,使人相信他们赞颂基督,而指责信友;这样,能关闭得救的道路。他们感觉这并不相反他们害人的诡计,若他们称赞基督时,得人信从,指责信友时,自然亦受人相信,使相信二者的,可赞颂天主,而不愿为信友。基督虽受他们的赞颂,信他的人,如他们所讲的,不成为一个真信友,是随从弗底纳,他以为基督只是人,而不是天主。这样,不能因他而得救,亦不能解脱邪魔的拘束。
但我们不赞同侮辱基督的亚波罗,及赞颂他的爱加德。亚波罗愿意我们看基督,是一个罪所应得的犯人,爱加德愿意承认他为善人,但只是人。二人的目标是一样的:使人不做信友,因为若非信友,就不能由他们的魔掌中救拔出来。
这位哲学家,或相信反对天主教神的话,设法使爱加德与亚波罗意见相同,二人一齐。若获得成功,也当躲避邪魔的诡计。但男女的神,对基督方面意见不同,有的咒骂,有的称赞;若思想正确的话,不能相信信友以外的神。
波菲罗及爱加德,赞美基督时,说他使信友走人歧途之中,且指出错误的原因。在引证他们之前,我且问基督,是否使信友或准许信友,心甘情愿走人歧途。若是愿意的,他们如何是义人?若不是故意的,他们如何能有幸福?
现在我们研究错误的原因:他们说:“在世间有小神,在邪魔的柄力之下。希伯来人有贤人,耶稣为其中之一。”听见了阿波罗前面的神话,禁止人亲近恶魔小神,敬拜他们,而去敬拜天神,特别天主圣父。他并说:“这也是神所命我们的,在上面书籍中,已指出该举心向主,朝拜他。”
愚者,恶者,不能得到神的恩宠,也不知游维为谁,不听神的言语,不叩拜真神,却敬拜邪神。若他们敬拜天主,就不会做出上面的事。他是万物的大父,毫无缺欠,我们当以公义、贞洁等德行去敬拜他。我们的生命,就是向他祈祷,效法他,寻找他,寻找能清洁一切的神,仿效他而成圣,将意志归于他。
他对天主圣父所说的对,也说出当如何敬拜他。希伯来人先知书中,无论赞美或指责圣人的生活时,都充斥这类诫命。论天主教信友时,就大错特错了,且加以妄证,如他们以邪魔为神,好像个人或群众,不易记起在庙中或戏台上,为光荣神所做的丑事,再读读听听天主教所说,及所奉献的礼物,就可了解气氛善良与否。
除邪魔外,谁会大言不惭地说信友不但不恨邪魔,反而敬拜他们呢?
然而这位希伯来贤人所敬拜的天主,禁止向天使献祭,我们在世尊敬他们,为我们的同事,但“敬他神的必要将他铲除”。
使人不要想、不可向大小邪神举行祭祀,他们在《圣经》中.亦被教外人称为神,如照七十贤士本的《圣咏》上所说的:“因为外邦的神,尽为虚无。”(咏•玖伍•五)不要使人以为不可祭祀邪魔.而可向上天的诸神或某神祭祀,就立刻继续说:“唯独上主创造了诸天。”除非有人是指日神,可向他做祭献,但依希腊文《圣经》,不当如此解释。
希伯来人的天主,这位著名的哲学士对他亦表示尊敬,以希伯来文给自己的人民律法,为万民所知,上面写说:“凡在上主以外又祭祀他神的,必要将他铲除。”(出•贰贰•十九)
为何要研究天主及先知的律法呢?它并不多,亦不困难,只要将显明的,屡次申说的,在我书中搜集拢来,使明显地看出只可向他举行祭献。当听从、敬畏、慎守这法律,是天主以简单的字句,然而郑重,并以恐吓口吻说出的,博学多能的也这样说,以免不听从者,能被罚死亡。
“凡在上主以外又祭祀他神的,必要将他铲除”,并非天主需要什么,是我们当完全归于他,为此在希伯来文的《圣经》上说:“吾主!你是我的幸福,除你以外,没有什么福利。”(咏•拾伍•二)
能献给天主最好的祭献,是我们自己,就是天主之城。我们以祭祀纪念它的奥义,这是所有信友所知道的,如我在前卷中已写过的。
天主叫先知预言希伯来人的祭献有一日将停止,自东方,西方各种民族要举行祭献,如我们今日所见到的。在本书中,我曾引了几句这种预言。
为此,若没有公义,天主不在城中出命令,命人只向他举行祭献。因此此城的所有人民服从天主,指挥肉身,理智指挥毛病。这样,如一个善人,同样,整个城中的人,以信仰而生活,以爱德而行动,人爱天主,如所当爱,并爱人如己。若没有这种公义,也就没有以权力及利益相同的团结了。
若没有它,也就没有人民,若人民的定义是正确的话,也就没有民国了,因为若没有人民,自然就没有民国了。
若人民的定义为“是有理智人,嗜好同一事物的团结”,为知道是何种人民,就先当知道他所嗜好为何。但无论嗜好何物,若不是一群动物,而是有理智人,在所爱的事物中团结,就可称为人民,人民嗜好的事物越好,他们亦就越好;所嗜好的事物越坏,人民也就越坏。
依照这个定义,罗马人是一个民族,他们的国家是民国,这是没有疑惑的。但罗马民族当初及以后爱了何物,如何以叛乱毁坏了人民所需要的团结,而引起内战及社会之事,为历史所记载,我在前卷书中[2]已引过不少。
但我不说罗马人已不为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,只要有许多理智的人,因同一嗜好而团结在一起,就是国家人民。我对罗马人及罗马民国所说,我对雅典人,希腊人,埃及人,巴比伦的亚述人及其他民族,亦这样说,无论他们的国家是大是小。
然以普通而论,在恶人之城中,天主不出命令,除他之外,不可祭献他神,因而若心灵不正当指挥肉身,德行不指挥毛病,就没有公义及真理了。
虽然似乎灵魂指挥肉身,理智指挥毛病。但实际上,若灵魂及理智不服从天主,如他所命人服从的,灵魂就不能正当命令肉身与毛病了。
一个人若不认识真天主,亦不服从他的命令,而服从邪魔的权柄,如何能控制他的肉身呢?所以若他似乎有德行,因而指挥肉身及毛病,已是毛病而不是德行了。因为若是人想他修德行,只为自己,而不为其他目的,反而骄傲自大,就不是德行,而是毛病了。
如同使肉身生活的,不由肉身而生,是在肉身之上,同样,使人幸福的,不由人而生,不但在人之上,并在一切权力及德能之上。
如灵魂为肉身的生命,同样,天主是人的幸福生命,希伯来人的《圣经》上说:“以上主为他们天主的百姓,真是有福。”(咏•百肆畚•十五),所以离开天主的民族是不幸的!他也寻求和平,这是不可轻视的,但最后找不到它,因为他以前没有去寻找它。
但在现世能有和平,对于我们没有关系,因为二城互相混杂时,巴比伦城的和平,为我们也有利益,因为天主的人民在它旁边生活,在此世间,因着信德而救出了。为此圣保禄宗徒告诉教会亦为君王及有权信者祈祷,然后他又说:“为使我们能以全心的虔敬和端庄,度宁静平安的生活。”(弟前•贰•二)
耶肋米亚先知,对《旧约》选民预言将来被掳,并以上主之名,劝他们去巴比伦为奴时,亦侍奉天主,且劝他们为和平祈祷说:“因为该地的安宁也是你们的安宁。”(耶•贰玖•七)现世的和平,是善人与恶人所共有的。
我们的真和平,是在天主内,在现世因着信德,在永世因享见天主。然而在现世,无论是公共的,无论是信友所持有的和平,更好说是我们苦难中的慰藉,而不是真喜乐。
连我们的义德,因着它的目标是真实的,但在现世,更好说是赦罪,而不是安全的德行。现世天主城的祈祷,可以证明这点,因为它们以所有信友的名义向天主呼号说:“宽免我们的罪债,犹如我们也宽免得罪我们的人。”(玛•陆•十二)
然而我们的祈祷,“信德若没有行为,自身便是死的”,(雅•贰•十七)没有效力,只为,“唯有以爱德行事的信德的人”(迦•伍•六)才为有效。它为义人也是需要的,因为理智虽然服从天主.然而在现世,并在连累灵魂的肉身中,不能完全指挥毛病。即使服从,也当经过一番奋斗。
勇敢作战,竟能克服打败服从的敌人时,在现世若不以行为.一定因轻妄的言语及荒唐的思想而犯罪。所以直至完全控制毛病,不能有完全的和平,因为抵抗的人,必经过一番战争,打败的人,心灵不会平静,所以该当不断醒悟留意。
只有骄傲人,才会生活而不觉需要呼求说“尔免吾债”,因为是生活在诱惑之中,在《圣经》中对此简单地说:“人生在世岂非兵役?”(约•柒•一)
天主因着公义,抵抗傲慢的人,赐恩宠给谦逊人,为此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天主拒绝骄傲人,却赏赐恩宠于谦逊人。”(雅•肆•六)依照公义,天主命令人,灵魂命令肉身,理智命令毛病,它若反抗,当克服它,或抵抗它。当求天主赏赐恩宠,或宽免罪过,或感谢所得的恩惠。
但最后的和平,当修义德以得到它,因为人性,为不死不朽的特恩医好后,已没有了毛病,没有自己或别人方面的反抗,理智亦不需要控制毛病,因为它已不抵抗了,而是天主命令人,人命令肉身,听命容易,如生活及做君王一样。
那时在所有人中及每人中都是永远的,为此这幸福中的和平,及这和平中的幸福,都是至高的。
然而不归属天主城的人,则要永远受苦,可称为第二次的死亡,因为灵魂离开天主,就不算有生活,当受永苦的肉身,亦不能说生活着。为此这第二次死亡更为痛苦,因为不能以死亡结束它。
如痛苦为幸福的反面,生命为死亡的反面,战争为和平的反面,我们可以问:和平既为善人的目标,反过来说:战争就当在恶人的目标内了?
谁问这事,就当想及在战争中所能有的害处,只是互相攻击而已。这种战争,比意志反抗痛苦,痛苦反抗意志,更为激烈。这种仇恨不能因一方胜利而结束。痛苦攻击肉身,彼此总不和平服从。
在现世有这奋斗时,或者痛苦得胜,或者死亡取消一切诱惑,或本性得胜,或健康取消痛苦。有痛苦磨难,本性受苦,就不会缺少任何一方面,以取消痛苦了。
善人及恶人的结局,一种是可期望的,一种是当避免的,因为公审判后,善人享福,恶人受苦。在下卷书中,若天主准许的话,要论永罚。
[1]戴冷治(Terentms),拉丁戏剧家,此语出自他的剧本第五剧,第四幕。
[2]第一卷,第三十章,第二及第三卷。
《旧约》与《新约》都证明将来有最后公审判。
为讨论天主最后审判恶人,当先以《圣经》作为基础。不愿信仰的人,设法用假的理由反对我们,或用《圣经》上的证据,证明并非如此,或根本否认《圣经》的权威。
我以为任何人解说《圣经》上的话,相信是天主用圣人所说的,就会相信,或口中承认,或者怕承认它,却疯狂似的,固执己见,以假为真。
在世界末日,耶稣基督将第二次来审判生者死者,这是天主教所公认的,称为最后审判。这审判历时几何,尚不一定,然而无论谁,即使走马观花地一读《圣经》,就知道日子是指时间而言。
我们说最后审判,因为天主自人类开始时直至现在,常审判人,将犯了重罪的原祖逐出乐园。他亦审判了背叛的天使,他们的领袖反抗天主,并且诱惑人亦背叛天主。
邪魔在空中[1],人类在世间,艰难多端,这也由上主定夺而来。即使无人犯罪,天主让人享受永福以前,也必须经过审判。他不但审判魔鬼及人类,加以取罚,且审判每人的自由行为。
魔鬼曾求基督不要难为他们,(玛•捌•二九)他们犯罪受罚,乃理所当然。人在世间或死后,明显地或暗中亦要忍受天主给他们的罪罚,虽然没有天主的助佑,就不能行善。人及邪魔,没有天主的允许,亦不能作恶。因为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难道天主有不义吗?绝对不是!”(罗•玖•十四)他在别处又说:“他的判断是多么不可测量!他的道路是多么不可探察。”(罗•拾壹•三三)
在本书中,不讨论其他审判,若天主许可的话,只论最后审判。这真是审判的日子,因为已不争论恶人享福,善人受苦了,在众人前,善人当受赏,恶人当受罚。
我们当学习忍受苦难,这是善人亦有的,亦不要羡慕福乐,是恶人亦能有的。为此,在天主公义的真奥绩中,亦存有益的教训。
因为我们不知道,天主为何允许善人穷苦,恶人富贵。我们亦不知道,照我们看来,一人作恶多端,本当受苦,却享世福;而另一人修德立功,本当享福,却受尽世苦。我们更不懂为何无辜的人,由法庭出来,不但未被昭雪,反因法官不公正,或为假证人所控告,被判罪名;他的仇人不但未受罚,反而侮辱他。
我们亦不知道为何恶人健康,善人生病。我们更不知道,身体健康的青年人_做梁上君子,而在言语上也不得罪人的,反而满身疾病。有益社会的婴孩夭折,最好不要出世的却长命百岁。为何一身负债的人,荣华富贵,而众口皆碑的人,却默默无闻,及其他许多类似的事,谁能懂清呢?
若这类矛盾的事继续存在,在现世间,如《圣咏》所说,“人好像一口气,他的时日,如消逝的影”(咏•百肆叁•四),只有恶人享尽世福,善人受尽世苦,或可归于天主的允许,使不能享受永福的人,享受世福,为世福所欺骗;或因天主的仁慈,而得安慰,而不当受永罚的人,皆受世苦,以免除小过失,或为修德立功。
不但善人受苦,恶人享福,这似乎是不公正的,但多次恶人亦受苦,善人也享福,则天主的审判更不易知,他的道路更不易测量了。
我们虽然不知道,天主本是最明智,最公正,无丝毫偏心的,为何准许这事,'却使我们学习不要重视,善人恶人所能共有的世福与世苦,以追求善人独有的善,避免恶人独有的恶。
到了公审判的日子,亦称为天主的日子,一切事情都要显出是最公正的,一切由最初至当时的事情,都要显露出来,那时也要显露出来人所不知的天主的审判,但是善人早已相信现在所隐藏的,必定是公正的。
伊撒尔最明智的君王撒落满,在耶路撒冷为王,在训导篇第一章[2]犹太人亦将它放在正典《圣经》中写说:“虚幻的虚幻——训导者说——虚幻的虚幻,一切都是虚幻。人在太阳下所受的一切劳苦,究有何益?”(训•壹.二〜三)
以后他将别的事情与上面的话联系在一起,他又提及人生在世,如白驹过隙,且充满痛苦与错误,毫无固定的事。他又痛心虽然明智胜于昏愚,如光明胜于黑暗,智者行于光天白日之下,而愚者则在黑暗中行走,然而众人的最后结局,却完全相同。
他又说:善人受苦,好像是恶人,恶人享福,好像是善人:“在世上还有这么一件虚幻的事,就是义人所遭遇的,反照恶人所行的;恶人所遭遇的,反照义人所行的。我说:这也是虚幻。”(训•捌•十四)这位明智人写了这部书,以指责虚幻,其目的是希望在光天白日下没有虚幻,而有真实,不然的话,人岂不成为虚幻,如虚幻的事物一样吗?
但是人在虚幻的日子,接受或拒绝真理,有无真虔诚,就有区别了。不当为得现世的财物,或为躲避暂时的灾祸,而为避免将来的审判,因为善人永远受赏,恶人永远受罚。
对最后这点,智者结论说:“你当敬畏天主而遵守他的诫命,因为这是各人应尽的义务。”(训•拾贰•十三)他能说更简单、更真实、更有益的话吗?
“你当敬畏天主而遵守他的诫命,因为这是各人应尽的义务。”人就是如此,遵守天主的规诫,不然,就是虚幻。谁不追求真理,便是虚幻。“你该知道,为这一切事,天主要领你听受审判。”(训•拾壹•九)即人在世所做的,以为是可忽略的,天主亦将审判。
在《圣经》中,对公审判的证据,先当由《新约》,后由《旧约》中选出。以时代而论,固然《旧约》更古,但以地位而论,则《新约》更为尊贵,因为《旧约》只预言《新约》而已。
因此我先引《新约》的证据,为更确定地证明它,亦引用《旧约》的证据。
在《旧约》中有律法与先知,在《新约》中则有福音与宗徒的书信。圣保禄宗徒曾说:“因为由于法律的行为,没有一个有血肉的人能在他前成义:原来借着法律,人才认识罪过。但如今天主的正义在法律之外已显示出来,法律和先知给它作了证,但是天主的正义却是凭着对耶稣基督的信德,加给凡信仰的人,本来没有区别。”(罗•叁•二O〜二二)
天主的正义是属《新约》的,由《旧约》即由律法及先知加以确定。先当规定问题,然后乃引字句。耶稣自己亦说当照这种程序:“为此,凡对天国受了教育的经师,就好像一个家主,从他的宝库里,提出新的和旧的东西。”(玛•拾叁•五二)
耶稣没有说:旧的事物及新的事物,若照时间程序而不照地位程序,他就该当这样说。
基督自己曾指责在其中曾行灵绩,而相信他的城,乃将教外人的城,放在它以上说:“但是我给你们说:在审判的日子,提洛和漆冬所受的,也要比你们容易忍受。”(玛•拾壹•二二)稍后他又对另一城说:“但我给你们说:在审判的日子,索多玛城所受的,也要比你们容易忍受。”(玛•拾壹•二四)
在别处耶稣又说:“尼尼微人在审判时,将同这一代人起来,定他们的罪,因为尼尼微人,因为约纳的宣讲而悔改了。看,这里有一位大于约纳的!南方的女王,在审判时要同这一代人起来,而定他们的罪,因为他从地极来,听撒罗满的智慧。看,这里有一位大于撒罗满的。”(玛•拾贰•四一〜四二)
此处指出二事:即将有审判,是在死人复活之后。耶稣提及尼尼微人及南方的女王时,一定暗示在公审判的日子,死了的人要复活。“他说将要受罚”,并非他们将受审判,而是与他们作一比较后,他们就当受罚。
在另一处,耶稣论现在善人与恶人共居同处,在审判日却将分开,乃说了好种子与莠子的比喻,他结论说:“那撒好种子的,就是人子,田就是世界。好种子,即天国的子民,莠子即邪恶的子民。那撒莠子的仇人,即是魔鬼。收获时期,即今世的结局,收获者即是天使。就如将莠子收集起来,用火焚烧,在今世终结也将是如此。人子要差遣他的天使,由他的国内,将一切使人跌倒的事,及作恶的人收集起来,扔到火窑里,在那里要有哀号和切齿。那时义人要在他们父的国里.发光如同太阳。有耳的听吧!”(玛•拾叁•三七〜四三)
同样,耶稣向门徒们说:“我实在告诉你们:你们这些跟随我的人,在重生的世代,人子坐在自己光荣的宝座上时,你们也要坐在十二宝座上,审判伊撒尔十二支派。”(玛•拾玖•二八)由此可知耶稣将与门徒一起审判。
在别处耶稣又向犹太人说:“如果我仗赖贝耳则步驱魔,你们的子弟是仗赖谁驱魔,如此他们将是你们的裁判者。”(玛•拾贰•二七)
但我们不可相信与他一同审判的只有十二人,因为他说他们将坐在宝座上。十二数字是指点所有要来审判的人,因为三乘四等于十二,是指点全体。不然的话,玛弟亚被选,以代替出卖耶稣的如达斯。圣保禄宗徒,工作超于他人,却没有权利坐下审判人了。但他却说自己与十二位宗徒同为法官:“你们不知道我们连天使都要审判吗?’’(格前•陆•二一)
至于被审的亦如此。因为耶稣说:“你们将审判伊撒尔十二支派,勒末族是第十三族,及其他民族,就不受审判吗?‘重生’二字,被当做死人复活。这样,我们的肉身由于不朽而重生,如我们的灵魂由信仰而重生一样。”
我撇下许多与复活有关的事,因为仔细研究起来,意义不清,或指他物,如救世主的降临,在他的肢体教会中已逐渐实现了,因为教会是他的妙体。或者对耶路撒冷的灭亡:因为耶稣论它时,似乎是对世界穷尽时而言,非将玛豆、玛谷、路加三圣史对照,就不易懂其意义。
有些事情在一处隐晦难懂,而在另一处对同一问题则更清楚。我在一封致沙罗纳主教爱斯基信中[3]论世界穷尽时,会设法解说此事。
现在我引圣玛豆福音,论公审判时,在基督前,将善人与恶人分开说:“当人子在自己的光荣中,与众天使一同降来时,那时他要坐在他光荣的宝座上;一切的民族,都要聚在他面前;他要把他们彼此分开,如同牧童分开绵羊和山羊一样;要把绵羊放在自己的右边,山羊在左边。那时君王要对那些在他右边的说:我父所祝福的,你们来吧!承受自创世以来,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!因为我饿了,你们给了我吃的,我渴了,你们给了我喝的;我做客,你们收留了我;我赤身露体,你们给了我穿的;我患病,你们看顾了我;我在监里,你们来探望了我。
那时义人回答他说:主啊!我们什么时候见了你饥饿而供养了你,或口渴而给了你喝的?我们什么时候见了你做客,而收留了你,或赤身露体而给了你穿的?我们什么时候见你患病,或在监里而来探望过你?
君王便回答他们说:“我实在告诉你们:凡你们对我这些最小兄弟中的一个所做的,就是对我做了。然后他又对那些在左边的说:可咒骂的,离开我,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!”(玛•贰伍•三一〜四一)
对他们,基督亦说出他们没有做的事,而在右边的人却做了。同样,他们问几时他需要这些事物时,他要答说:对最小兄弟所做的,就如对他做的一样。然后他结论说:“这些人要进人永罚,而那些义人却要进人永生。”(玛•贰伍•四六)
圣史若望明明记载耶稣,在死人复活时预言公审判;因为他说了“父原来不审判任何人,但他把审判的全权交给了子,为教众人尊敬子如同尊敬父;不尊敬子的,就是不尊敬派遣他来的父”(若•伍•二二〜二三);就立刻继续说:“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:听我的话,相信派遣我来者的便有永生,且不受审判,而已出死人生。”(若•伍•二四)
这里基督说他的信徒不受审判,但他们当因审判,而与恶人分开,站于法官的右边;则“审判”二字当懂作降罚。听他的话而相信遣使他的人,一定不会受罚。
圣若望又继续说:“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:时候要到,且现在就是,死者要听见天主子的声音,凡听从的就必生活。就如父在自己内有生命,照样他亦赐给子在自己内有生命。”(若•伍•二五〜二六)
圣若望圣史尚不论第二次复活,即将来肉身的复活,而是灵魂由罪恶中的复活;为分别它,他乃说:“时候要到,且现在就是”。耶稣说:“任凭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”(玛•捌•二二),就是指点这样死亡的人;是因罪恶,灵魂死亡的人。
耶稣说:“时候要到,且现在就是,死者要听见天主子的声音,凡听从者就必生活”;他所说听从者,就是相信及恒心至终的人。
此地不分善人与恶人:因为听他的话,由罪恶的死亡中而至虔敬的生活,为所有人都是好的。
圣保禄宗徒对这死亡也说:“既然一个人替众人死了,那么众人就都死了;代替众人死,是为使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生活,而是为那替他们死而复活的生活。”(格后•伍•十四〜十五)
所以所有人都因原罪或本罪而死,没有一人出规,一个活者却为死者而亡,即基督,他没有犯过罪,为使得了罪赦的人,不为自己生活,而为众人因罪恶而死的人;他复活了,是为我们的义德;这样,相信他使-人得罪恶之赦,由死亡中复活,能参与现在的第一次复活。
只有永远将享福的人,能有第一次的复活,对第二次复活,则善人恶人皆有份,如稍后我就要讲的。第一次是仁慈,第二次则为公义。为此《圣咏》上说:“我要歌颂仁慈与正义”(咏•百•一)。圣若望所说:“并且赐给他行审判的权柄,因为他是人子”(若•伍•二七),也指这次审判而言。
此次证明基督以同一肉躯来审判,如他从前受人审判一样,为此他说:“因为是人子”。然后基督又说:“你们不要惊奇这事,因为时候要来,那时凡在坟墓里的都要听见他的声音而出来:行过善的,复活人生命;作过恶的复活受审判。”(若•伍•二八〜二九)
以前所说的审判,是指降罚:“听我的话,相信派遣我来者的便有永生,且不受审判,而已出死入生”(若•伍•二四)。谁参加第一次复活的,由死亡而至生命,不会受罚,即是审判所指的,如下面所说:“作过恶的,复活受审判”(若•伍•二九),即受罚。
不愿在第二次复活时受罚的,当在第一次亦复活起来:“时候要到,且现在就是,死者要听见天主子的声音,凡听从的就必生活”(若•伍•二五),就是不会受罚。即所谓第二次死亡。没有参与第一次复活的,肉身复活后,将参加第二次的复活。
“因为时候要来,那时凡在坟墓里的,都要听见他的声音而出来”(若•伍•二八),不说现在r因为是世界穷尽,天主最后来审判时。亦不如前说:“谁听从的就必生活”,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得这幸福的生命,也是独一可称的生命;因为肉身不能由坟墓中复活起来,听见,行走,而没有任何生命。
不是大家都随从生活的原因,由下面的话可以指出:“行过善的,复活人生命;作过恶的,复活受审判”(若•伍•二九)。第一批人将长生,第二批人不得长生,因为在第二次死亡中当死去。他们作恶,因为在罪恶中生活,生活不善,或因他们的灵魂没有在第一次复活,或没有恒心至终,以达复活。
所以如我上面所说,有二种重生:第一种依信德由洗礼而得;第二种在最后审判时,由灵魂不死不朽而得。亦有二种复活,第一种是现在的,使人不要跌入第二次死亡中;第二种是在世界穷尽公审判时,肉身的复活;这时有些人将第二次死亡,而另一些人则永远无穷的生命。
圣史若望,在默示录中,这样描写这二种复活,我们中有些人没有懂清第一种复活,竟成为笑话。
圣若望宗徒说:“我又看见一位天使从天降下,手持深渊的钥匙和一条大铁链,他捉住了那龙,那古蛇,就是魔鬼——撒殚,把它捆起来,一千年之久;并把它抛到深渊里,关起来,在上面加了封条,免得它再迷感万民,直到那一千年满了,此从应该释放它一个短时辰。我又看见一些宝座,有人在上面坐着,赐给了他们审判的权柄,他们就是那些为给耶稣作证,并为了天主的话被斩首者的灵魂;还有那些没有朝拜那兽,也没有朝拜兽像,并在自己的额上或手上也没有接受他印号的人,他们都活了过来,同基督一起为王一千年。其余的死者没有活过来,直到那千年满了;这是第一次复活。与第一次复活有份的人是有福的,是圣洁的。第二死亡对那些人毫无权柄;反之,他们将作天主和基督的司祭,并同他一起为王一千年。”(默•贰拾•一~六)
有人因默示录上这些话,以为第一次复活是肉身方面的,格外注意到一千年数字,似乎圣人工作了六千年后,即自人类受造,后因原罪被逐出乐园后,可享受千年长期的休息:因为照《圣经》所说,在天主前一日等于千年,千年等于一日(默•贰拾•一~六);所以六千年就等于六天,然后第七日就是休息日,死人要复活起来,以示庆祝。
若承认在这安息日,圣人们因着主的来临,心灵喜悦,这意见是可容忍的。有一个时期,我也赞成过这意见。但是他们说,那时复活起来的人,大吃大喝,放纵欲情;肉欲的人才能接受这说。人家称他们为千年国说者,希腊文为(Chiliasta)[4]。要仔细辩驳他们,就需要长篇大论,我们更当指出如何去懂《圣经》。
吾主耶稣说:“决没有人进人壮士的家,能抢劫他的家具的,除非先把那壮士捆起来,然后抢劫他的家”(谷•叁•二七)。壮士指魔鬼,因为他能使人类为奴隶;能抢劫的家具,指将来的信友,因着各种罪恶,已在魔鬼手中了。
为捆起这壮士,圣若望宗徒在默示录中说他看见:“一位天使从天降下,手持深渊的钥匙和一条大铁链,他捉住了那龙,那大蛇,就是魔鬼——撒殚,把它捆起来,一千年之久”(默•贰拾---二),即阻止他诱惑人的能力,获得当得救的人。
依我看来,一千年能有二种懂法:或是这些事当在最后千年完成;或是第六千年,如第六日一样;我们现在已在最后的千年中,以后就是永久的安息,圣人的不停安息。我们称它为千年,是依照以部分指全体的说法。或者他用六千年以指点一切年代,以完整的数字,来指点时代的完满。
一千是十的平方数,十乘十等于一百,是平方形。为固定它,当以十乘百而得一千。有时用一百以指点全体,如吾主耶稣应许弃绝一切跟随他的人,在现世得百倍的赏报(玛•拾玖•二九)。圣保禄宗徒解说这句话时说:“像是一无所有的,却无所不有”(格后•陆•十)。以前《圣经》上曾说过:“为忠诚的人,整个宇宙之内充满财富”。
我说用一千数字,是十的平方数字,以指点全体;《圣咏》上说的话:“他记忆他的约言,直到永远,他所嘱咐的约言,直到万世”(咏•百零肆•八),亦当如此懂,就是指点全体,永远。
“把它抛到深渊里”,即将魔鬼投人地狱中,以指点许多恶人,心中仇恨天主的教会。并非魔鬼以前不在地狱中。说抛到深渊,是指逐于信友之外,更把握着恶人。不但远离天主,还要无理地怨恨奉侍他的,便在魔鬼手中。
“关起来,在上面加了封条,免得他再迷惑万民,直到一千年满了”(默•贰拾•三)。说“关起来”即禁止出来,违反命令。“封条”二字,依我看来,是指点谁属魔鬼与否,不明明揭出。
在现世的确不知道,因为站着的,不能一定不会跌倒,跌倒的人,不一定不能起来。因着这铁链及封条,魔鬼不能引诱属于基督的人,虽然以前曾欺骗了他们,管辖过他们。因为天主在创造世界之先,就选了这些人民。将他们由黑暗的权力中救出,迁于自己心爱的圣子园中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。(厄•壹•四)
那位信友不知道,魔鬼继续哄骗人,引他们同自己一齐受永苦呢?也不当惊奇,魔鬼也引诱在基督已重生,并走天主道路的人。主知道自己的人,魔鬼不能欺骗他们。
耶稣的天主性知道他们,因为无一事物,即使是将来的,亦不能隐瞒天主;而不以人性,因为人只看到现状,只见外表,而不见人心。
为此魔鬼被捆,关在地狱中,不使他诱惑教会的信友,如它成立前,曾哄骗过他们。并不说他不引诱任何人,只说不引诱属于教会的人。
“直到那一千年满了”(默•贰拾•三),即直至千年组成的第六曰的一部分完成,或直至现世尚存的年月。
“免得他再迷惑万民,直到一千年满了”(默•贰拾•三)不可懂为以后他只能引诱教会的信友,却为铁链及封条所阻。可能是以«圣经》中这类的话来解说,如在《圣咏》中说:“我们的眼睛,也照样仰望上主我们的天主,期待他矜怜我们”(咏•百贰贰•二);
因为天主矜怜我们后,吾主如人的眼仍旧瞻仰他。
词句的次序一定如下:“关起来,在上面加了封条,直至那一千年满了”;“免得它再迷惑万民”,与上面无关;有分别的,是后来添上去的,于是词句如下:“关起来,在上面加了封条,直到那一千年满了,免得它再迷惑万民”;将他关起来,即直至一千年满了,不要再迷惑万民。
“此后应该释放它一个短时辰”(默•贰拾•三)。若魔鬼被捆被关,是指点不能迷惑或教会;解放后,就能迷惑它吗?不;教会是在宇宙创造前就被选了;《圣经》上写说:“主认识那些属于他的人”(弟后•贰•十九),他们不能为魔鬼所迷惑。
但是教会,当魔鬼被解放时,仍旧存在,如以前被创立时一般,它将常常在不断生死的人中。稍后又说魔鬼迷惑了世界所有国家,引它们与教会作战,敌人的数字,如海边的沙一样多。
“他一出来便去迷惑地上四极的万民……围困了众圣徒的营幕和蒙爱的城邑;但有火自天上,从天主那里降下,吞灭了他们。迷惑他们的魔鬼也被投人那烈火与琉黄的坑中,就是那兽和那位假先知所在的地方,他们日夜受苦,至于无穷之世。”(默•贰拾•八〜十)
这是关乎最后审判的,我现在就提出,不要使人相信在短促时期中,魔鬼解散,教会已不在世间存在,或为魔鬼引起的教难所毁灭。在基督二次来临之中,一千年间,魔鬼一定被捆束,不能迷惑教会,在解放时,也不能迷惑它。
若被捆指点不能迷惑人,或没有准许;则释放有何意义,岂非能迷惑人吗?但这是不会成功的。
捆住的魔鬼,解说不准他用各种方法,以武力,以欺骗来迷惑人;以武力威胁,以奇巧哄骗人臣服他。因为这样长久,并因许多人的软弱,使天主不愿他们受这试探,竟使信友失足,或阻止他们信天主。但在被捆时,是不会成功的。
然后解放一个短促时期,因为《圣经》记载,三年半时,魔鬼要用全力及用信他的人,攻击信友,但他们不受他的诱惑。若总不解放,他的能力似乎更小,圣城内人民的耐心亦要更小;全能天主能从恶中取善,范围亦更小了。天主虽然将魔鬼由信仰人心中逐出,但不禁止魔鬼引诱他,以得抵抗的益处。
但在将信他的人中却捆住了,使恶神不能使许多柔弱的人背弃信仰,他们是已信或将信教会的。最后恶魔要被解放,使天主城看出胜了何等大能的仇人,为光荣救世主及救援者。
将我们与当时的圣人及信友作一比较;为试探他们,天主竟解放了这么大能的敌人,而我们却在危险中,与被捆的敌人作战,我们将如何呢?没有疑惑的,在此期间,也有基督战士,明智勇敢,即生活在魔鬼被解放时期,亦会谨慎,避免一切诡计及诱惑,以忍耐受之。
教会自犹太国传至外邦,不但此时魔鬼被捆,并且直至世界穷尽,那时才被解放。当时无信仰的人,最后亦将皈依。于是这个勇士邪魔,在每个信友身上被捆,已不是他的工具了,然而他被捆的深渊,并不因人死而了结;他们死后,别人继续下去,直至世界穷尽;仇恨信友,在他们盲目的心田中,如埋住深渊中一样。
在三年半间,魔鬼被解放时,愤怒万分,教会不一定能有新的教徒,因为若如所说:“除非先把壮士捆住,然后才抢他的家”,解放时,如何能抢他的家呢?为此,似乎依这意见,在此短促时期,没有人能入教会,魔鬼竭力攻击信友,将战胜一部分人,他们将自天主子中除掉。
为此写了默示录的圣若望宗徒,在一封书信中说:“他们是出于我们中的,但不曾属于我们,因为如果曾属于我们,必存留在我们中”(若一••贰••十九)。
然而婴儿将如何?因为此时似乎婴儿照常出世,领受洗礼;若是如此,魔鬼被解放时,他们如何能被抢去,因为除非将他捆起来,就不能夺他的物件。
更该承认在这时,有人离开教会,也有人进人教会;若要领洗的婴儿及他们的父母,信仰坚固,要战胜解放的魔鬼,即当立刻认出千方百计引诱他们的,竭力反攻,于是不臣服解放了的敌人。
《圣经》上所说:“除非先把壮士捆住,然后才抢他的家”,并不因此成为虚假的,因为照这句话,先是壮士被捆,然后抢他的物件;教会既传遍普世,在自己怀抱中,接收强者弱者,坚信天主所许所行的事,就能抢夺解放了敌人的财物。
该当承认当时邪恶横行,许多人的爱火要冷淡下去,许多人的名字还未写在长生的册中,因着残酷的教难,及解放了魔鬼的勾弓丨,就投降称臣;所以不但热心的信友,还有些教外人,因着天主的恩宠,读了《圣经》后,知道世界已将穷尽,乃开始相信以前所不信的,勇敢地战胜了解放了的魔鬼。
若是如此,则当说魔鬼先被捆,后被解放,物件被抢走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除非把壮士捆住,然后才抢他的家”。"
一千年间,魔鬼被捆,圣人与基督一齐为王,就是他第一次的来临。因为除了这个国家,《圣经》上所说的:“我父所祝福的,你们来吧!承受自创世以来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!”(玛•贰伍•三四);又对圣人说:“看!我同你们天天在一起,直到今世的终结”(玛*威捌•二〇);若圣人不与他同王,虽然不完全一样,教会就不能称为天主的国及天国了。
没有疑惑的,亦在此时,“凡对天国受了教育的教师,就好像一个家主,从他的宝库里,提出新的和旧的东西”(玛•拾叁•五二),我以前已经说过。
在教会中,收割人让收割与好种子一齐生长,直至收割时的莠子:“收获时期,即是今世的终结;收获者即是天使。就如将莠子收集起来,用火焚烧;在今世终结时也将是如此:人子要差遣他的天使,由他的田内,将一切使人跌倒之事,及作恶的人收集起来”(玛•拾叁.三九〜四一)在这国中,就没有恶表吗?是将由这国中,即现在的教会内,将坏表样的人集拢来。
《圣经》上亦说:“所以谁若废除了这些诫命中最小的一条,也这样教训人,在天国里,他将为最小的;但谁若实行,也这样教训人,这人在天国里将称为大的”(玛•伍•十九)。上面二人皆可进入天国,谁不实行所训人的诫命,不守它,就是犯它,在天国是最小的;实行而又训人的,在天国是最大的。
下面又说:“我告诉你们:除非你们的义德超过经师和法利塞义人的义德,你们决进不了天国”(玛•伍•二〇);超过:就是超过训人而不实行的人;在别处耶稣说经师及法利塞人,不实行他们训人的事;你们的义德不超越他们,即不违犯,而实行你们教训人的,你们不能进天国。
所以在天国中,有人实行教训人的,也有不实行教训人的,虽然大小不同,是同一天国;只有实行教训人才能进人的天国,是另一个天国。有二种人的,就是现世的教会;只有一种人,而没有任何外人的,是将来的天国。现在的天国是基督的教会,将来的是真真的天国。现在的圣人与基督共王,但与将来为王不同;莠子虽与好种子一齐生长,但不能人仓库。
实行圣保禄所说的,将与基督共王:“所以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,就该追求天上的事,在那里有基督坐在天主的右边;你们该思念天上的事,不该思念地上的事”(哥•畚.一〜二)他们的思念,是天上的事。最后与他共王的,在地国中,亦成了他的国家。然而若找自己的利益,而不谋求基督的利益,如何能成为基督的国家呢?
本书讨论战争的教会,与敌人交战,有时抵抗毛病,加以控制,直至和平之国来临,没有仇敌而生,此时有第一次复活。
《圣经》上说了魔鬼将被捆千年,然后暂时被解放,说出教会将做千年中所受的:“我又看见一些宝座,有人在上面坐着,赐给了他们审判的权柄”(默•贰拾•四)。这些话是对最后审判而言,宝座是为与基督共王人的;审判是:“凡你们在地上所束缚的,在天上也要被束缚,凡你们在地上所释放的,在天上也要被释放。”(玛•拾捌•十八)
圣保禄宗徒也说:“原来审判教外的人,与我何干?教内的人,岂不是该当审断吗?”(格前•伍•十二)。圣若望也说:“他们就是那些为给耶稣作证,并为了天主的话被斩首者的灵魂”(默•贰拾•四)。这里已包含:“他们将与基督共王千年”,即尚未与肉身结合殉教者的灵魂,未与基督的教会分离。
不然,在祭坛上行祭献时,不会纪念他们;在危险时,也不必为他们付洗,以免未领洗而去世。若良心不安而去世,亦不必与教会和好了。为何做这类事?岂非去世的信友,仍是教会的肢体。虽然他们的灵魂,尚未与肉身结合,但与基督共王千年。为此在同一书中及别处都说:“凡在主内死去的,是有福的死者!的确,圣神说:让他们停止自己的劳苦而安息吧!因为他们的功行常随着他们。”(默•拾肆•十三)
所以现在教会在死者及活者中,与基督共王,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因为基督死而复生了,正是为作生者和死者的主。”(罗•拾肆•九)
圣若望只提及殉教者,是因为他们有特别的光荣;但我们由部分观察全体,我们可以肯定所有死去的人,都属教会,即基督的国。
下面的话:“还有那些没有朝拜那兽,也没有朝拜兽像,并在自己的额上或手上也没有接受他印号的人”(默•贰拾•四),该当懂作生者死者而言。虽然该细心研究那兽为何,但以它为恶人之城,教外人,信友及天主城的敌人,并不相反信德。我看这兽的像,是有信友之名,而如外教人生活的人;因为他们假装,自称信友,并非心中真信,而只是外貌而已。
不但基督及光荣他的明显敌人,归属那兽,连在世界穷尽时,将由教会中除去的莠子,也属于那兽。谁不朝拜那兽及他的像,岂不是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你们不要与不信的人共负一扼。”(格后•陆•十四)
他们不朝拜,不同意,不臣服,在额上不因职业而接受罪恶的印号,在手中亦不因工作而接受。他们没有罪恶,无论尚活在肉身中,或已去世,从现在起,就与基督共王千年,依照适合此时的情形。
“其余的死亡没有活过来”(贰伍•五)。现在是亡者听天主子声音的时期,听见的就生活,其余的不能生活。下面:“直到千年满了”,该当懂作他们不生活在应生活的时代,乃由死亡而至生命。
肉身复活的日子,不由坟墓而至生命,乃至审判,即被罚,这是第二次死亡。谁不生活至千年过去,即第一次复活以前,不会听见天主子的声音,不由死亡而至生命。在第二次复活时,即肉身的复活,一定与肉身同至第二死亡。
又继续说:“这是第一次复活。与第一次复活有份的人是有福的”(默•贰拾•六)。不但由罪恶死亡中复活起来,恒心至终而复活起来的,亦有份子。
“第二次死亡对这些人毫无权柄”;但对稍前所说过的则有权柄:“其余的死者没有活过来,直到那千年满了”;因为在此千年短促时期间,虽然其中有些人在肉身生活,但没有从亡者中复活起来,因为被罪恶所留,以与第一次复活有份,并阻止第二次死亡,对他们有权利。
有人以为只能讨论肉身的复活,并以为第一次复活也是肉身的。他们说:起来是对倒下而言;只有肉身死时才能倒下,所以死尸(Cadaver)在拉丁文系由倒下(Cadere)而来;为此他们说:灵魂不能复活,只有肉身才能复活。
然而他们不能反对圣保禄宗徒,他亦称灵魂的复活,是因内里的人,而不因人的外表复活起来;他对他们说:“所以你们既然与基督一同复活了,就该追求天上的事。”(哥•叁•一)
他在别处,又用别的言语说出这思想说:“为的是基督怎样借着父的光荣从死者中复活了,我们也怎样在新生活中行走’’(罗•陆•为此他又说:“你这睡眠的,醒起来吧!从死者中起来吧!基督必要光照你。”(厄•伍•十四)。
主张只有跌倒才能起来的人,因此以为只有肉身才能复活,灵魂不会复活,为何不听《圣经》上的话:“你们不要离开他,以免跌倒”;“他或站立或跌倒,都由他的本主人管”(罗•拾肆•四);“所以凡是以为站得稳的,务要小心,免得跌倒。”(格前.拾•十二)
我相信当躲避灵魂跌倒,而不是肉身跌倒;若起来是属跌倒人的,灵魂亦能跌倒,就当承认灵魂亦能复活了。
圣若望宗徒说:“第二次死亡对这些人毫无权柄;反之,他们将作天主和基督的司祭,并同他一起为王一千年”(默•贰拾•六)。
司祭不但是主教,司铎,他们在教会中是狭义的司祭,亦是所有信友;我们称他们为信友,是因圣油;称他们为司祭,因为是独一司祭的肢体。
圣保禄宗徒称他们为“王家的司祭,圣洁的国民”(伯前•贰•九)。亦简单称基督为天主说:天主及基督的司祭,即圣父及圣子的;他以为基督因奴仆之形而成为人,同样,依照默基瑟德的品位成为司祭。对这点,在本书中已提及过多次了。
“及至一千年满了,撒殚就要从他的监牢里释放出来。他一出来便去迷惑地上四极的万民,就是哥格和玛哥格,聚集他们上阵交战,他们的数目有如海滨的沙粒”(默•贰拾•七)。那时魔鬼引诱人去作战,如以前哄骗人类原祖,使他犯罪一样。
上面的《圣经》说:“释放出来”,是说明显的教难,由仇恨之心而发生。这是最后的教难,世界将穷尽时,整个教会都当受苦,即整个天主城,被魔鬼城所磨难,无论世上如何。
圣若望宗徒所称哥格及玛哥格,不可相信他们是天涯地角的民族;第一字母似乎是指且大(Getas)及梅且大(Massagetas),或罗马帝国以外的民族。
他们传遍整个世界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地上四极的万民”(默•贰拾•八),而名为哥格及玛哥格。
我们也可以找到这些名字的解释,哥格解说房屋,玛哥格解说由房屋中,即由房屋中走出。是指点这些民族,即上面所说的魔鬼关在深渊中,后来走出来;所以是房屋,及由房屋而出的。
若我们将这二名归于民族,他们是房屋,昔日的仇人,似乎是关在房屋中;他们亦能由房屋而出,为此《圣经》上说:“于是他们上了那广大的地区,围困了众圣徒的营幕和蒙爱的城邑。”(默•贰拾•九)
并非说他们是由某某地区而来,好像天主城及圣人的住所一定当在某处,因为这是传遍普世基督的教会,为此它无论在何处,是在各民族中,这是由“广大的地区’’指出,那里有圣人的住所,那里有天主所喜的天主城,为敌人围困,他们在各民族中都有,为各种磨难所操练,但不放弃服务,所以称为营堡。
以后所说:“但有火自天上,从天主那里降下,吞灭了他们”(默•贰拾•九)不当懂作基督所说的:“可咒骂的,离开我,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!”(玛•贰伍•四一);因为不是由天而降的火,是他们被投人火中。
天火是圣人们的勇毅,他们不顺从万分凶恶的敌人,要他们随自己的意愿。空中为天,是圣人的勇毅,使邪魔怒发冲冠,因为不能将基督的信友,引至假基督方面去。
这是由天主而来的火,将焚烧他们,因为因着天主的助佑,天主的圣人不能被战败,为此敌人焦心如焚。
热忱有时是好的,如:“因为我对你殿宇的热忱,耗尽了我,并且那侮辱你者的辱骂,都落在我身上”(咏•陆捌•十);有时是恶的,如:“让他们见到你对百姓的热忱,自感惭愧;此外还让对待你仇敌的烈火,吞灭他们!”(依•贰陆•十一)
这并不是最后审判的火,也不是由天而降,以罚基督找到尚活在世间教会的敌人,基督将以他口中的气杀死的假基督;更不是恶人的最后审判;而是在肉身复活后,恶人要受的最后审判。
最后的教难,即假基督时的教难,如我在本书前面已说过,达尼尔先知亦预言过,为期三年及六个月。我们有理由怀疑这短促的时期,是魔鬼被束。圣人与基督同王一千年,或是另外加增的。
因为我们若说归属圣人与基督共王的千年,则比魔鬼被束的时间更长了。魔鬼被解放后,竭力攻击,而圣人战胜困苦后,正与基督共王;那么为何《圣经》记载魔鬼被束与圣人为王,皆为一千年,如何在魔鬼被束三年六月前就结束呢?
若我们说,这教难的短促时期,不当列人千年之中,是当另外增加的,以便更容易懂清下面的话:“天主及基督的司祭与他共王千年”,又加上说:“一千年后,撒殚被解放,由监狱出来”;这几句话指出基督的王朝及魔鬼被囚时间同时停止,使我们相信这教难的时期,不归圣人们为王及撒殚被拘时,因为二者皆已包含在千年之内,是另外加上的,当特别计算;那么我们就当承认,在这教难中,圣人已不与基督共王了。
然而谁敢说与基督日益亲密的圣人,特别在战争激烈时,不败的荣誉更大,殉教的冠冕更为灿烂无比。
若不承认圣人为王,因为他们当受许多苦,亦不能说圣人在千年间遭受教难,不与基督共王;连默示录的作者,说自己见了为基督及天主圣言作证而被害的灵魂•,因此为基督完全所有的,而不与基督共王,这是荒唐之论,当尽力推翻它。
光荣的殉教者,战胜了一切痛苦与劳苦,离开肉身后,即与基督共王,过了千年后,又与肉身结合,继续为王。在三年六月中,为基督殉教人的灵魂,无论已与肉身分离,或在最后教难中才离开,与基督为王,直至现世了结,进人没有死亡的国中。
因此与基督共王的圣人的年代,比魔鬼被拘束时期更长,因为他们与天主子,他们的君王,一齐为王;在三年六月中,魔鬼已不被拘束。我们听见说:“天主及基督的司祭,与基督为王千年,一千年完结后,撒殚被解放出来”,就当解说为:或者圣人的千年尚未终结,而魔鬼监禁的时期已完结;千年当懂为每人当经过的时期,圣人为王时,比魔鬼被拘束的时期更长。
或者更可能,三年六月的短促光阴,不当计人,因为魔鬼被禁的时期更为短促,而圣人为王的时期更长,如在本书中第十六卷所说的四百年,虽然多几年,亦只算四百年;若仔细加以研究,在《圣经》中,时常有这类事实。
圣若望说了最后教难后,简单述说在最后审判时,魔鬼及其同伴,敌城与其君王所当受的苦难。他说:“迷惑他们的魔鬼也被投人了那烈火与硫黄的坑中,就是那兽和那位假先知所在的地方,他们日夜受苦,至于无穷之世。”(默•贰拾•十)
我已说过,野兽当懂作恶人的城,他的假先知或为假基督,或者我已说过的像。然后圣若望圣史将所得的启示,重复述说死者的肉身,第二次复活后的最后审判说:“我又看见了一个洁白的大御座和坐于其上的那位,在他面前,下地和上天都逃避了,再也找不到它们的地方了。”(默•贰拾•十一)
他不说:“我又看见了一个洁白的大御座和坐于其上的那位,在他面前,下地和上天都逃避了”,因为不在审判生死人之前,而说:••看见坐在宝座上,下地和上天都逃避了”,是在以后。在审判后,天地都终结了。开始一个新天地。
这个世界将终穷,非因毁灭,而因事物的变迁。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因为这世界的局面正在逝去。我愿你们无所挂虑”(格前•柒•三〜三二);不是世界,而是局面当逝去。
圣若望说了自己看见坐在宝座上的,在他之前,下地和上天都逃避了,又继续说:“我又看见死过的人,无论大的小的,都站在御座前;案卷就打开了;还有另一本书也打开了,就是生命册;死过的人都按那案卷上所记录的,照他们的行为受了审判。”(默•贰拾•十二)
他说:案卷打开了,也说出是何种案卷,是每人的生命册,而书籍则为旧约与新约,其中有天主的规诫;每人的生命册,则指出善守天主的规诫与否。
依人而论,这本书,谁能想象它的长度及厚呢?所写每人的一生的行为,几时能念完呢?是每人有一位天使,每人可听到天使对他所说的;那就不是一本书为众人,而是各人有其书了;然而只有一本,因为说:案卷打开了。
案卷当懂作天主的德能,它使每人迅速地记起自己善恶的行为,每人指责或推辞自己的良心,使整个人类及每人同时受审判;这种天主的德能乃称为案卷,因为在其中,可以读到所记载的一切。
为指何种大人小人当受审判,圣若望又回到留下的说:“海洋遂把自己内的死者交了出来,死者和阴府也把自己内的死者交了出来”(默•贰拾•十三)。没有疑惑,这是在死人受审前当做的,以前已说过了;这是圣若望所留下的,又重复述说的。
现在他照次序,为明了起见,又仔细重述已说过的死人受审判,因为说了:“海洋遂把自己内的死者交了出来。”他即继续说:“各人都按照各人的行为受了审判”(默•贰拾•十三);这是上面所说的:“死过的人都按那案卷上所记录的,照他们的行为受了审判。”(默•贰拾•十二)
海洋交出的亡者为谁?因为并没有说死在海中的,不在阴间.或他们的身体保存在海中;或更不合理的,是海洋保存好的亡者,而阴间保留恶者。
谁相信这事?有人以为海是现世:说基督同时审判将复活起来及尚活着的人,亦称他们为亡者,称下面的人为善人:“因为你们已经死了,你们的生命已与基督一同藏在天主内了”(哥•叁•三):下面的为恶人:“任凭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!”
亦可称为亡者,因为他们的肉身是有朽的,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身体固然因罪恶而死亡,但神魂却因正义而生活”(罗•捌•十)。由此可见在活人中,除了身体,尚有一物,身体死去,神魂却生活着。不说有朽的身体,而是已死去的身体,虽说稍后称身体为有朽的,如普通所称的。
所以海洋交出其中的亡者,即现世交出尚未死去的人:死亡与阴间交出他们的亡者。海洋交出亡者,如其所有;死亡及阴间交出亡者:因为叫他们重新生活。但称死亡或阴间尚为不足,为此说出二者:死亡为善人,他们只能死亡,而不会人地狱;地狱为恶人,他们将在地狱中受苦。
我们有理由相信古教的圣人,期望将来的救世主,他们所在的地方,以受苦而论,离地狱甚远,但以地点而论,可能相近;直至救赎大工完成后,为耶稣基督所救援。为基督圣血所赎的信友,不到地狱中去,直至有了身体后,接受应得的赏报。
说了:“众人照他们的行为受了审判”后,亦简单写出他们如何受审判:“然后死亡和阴府也被投人了火坑”;以这名字指出死亡及地狱中受苦的魔鬼及其同伴。这是前面更清楚说过的:“迷惑他们的魔鬼也被投人了那烈火与硫黄的坑中。”(默•贰拾•十)
下面暗中所指的:“就是那兽和那位假先知所在的地方”;此地则明明说出:“凡没有见载于生命册上的,就被投在火坑中”(默•贰拾•十五)
并非此处忘了提及天主,是论预定得常生的人。天主一定认识他们,且不必由此书中认识他们,而他对他们不能舛错的预见,就是这本生命之书,就是已认识了他们。
审判以后,圣史预言恶人将被罚,亦当提及善人,为此他解说主耶稣简单所说的:“这些人要进人永罚”(玛•贰伍•四六)。亦当解说下面有连带关系的:“而那些义人却要进人永生”。“随后我看见了一个新天新地,因为先前的天与先前的地已过去了,海也不再有了。”(默•贰壹•一)
以上所说的,将依这程序进行,即看见坐在宝座上的,在他之前,天地都要回避。审判以后,天主将生命书上无名的恶人,罚人永火之中;除非圣神默示,没有人知道士灸的性质,在世界何处,及其中所有的东西:世界因一切事物消灭将消逝,如洪水时一切灭亡一样。
因着一切事物的消灭,如我已经说过的,适合我们身体的有朽之物,完全消失,而同样事物,因着奇异的变换,适合我们不朽的身体,为使宇宙由维新,以适合维新的人身。
至于所说:“海已不再有了”,不易决定是因大火而干,或变为更好的。我们固然读过将有新天新地,然而我不记得曾读过有新的海洋,除非默示录中所说的:“御座前面有如玻璃海,仿佛水晶。”(默•肆•六;拾伍•二)
然而此处非论世界穷尽,亦不论真的海洋,而是像似海洋的事物。虽然所说:“海已不再有了”,能指点上面所说的:“海洋交出其中的亡者。”(默•贰拾.十三)
那时被称为海洋的世界,为世人已不是狂风大浪的险海了。
圣若望继续写说:“随后我看见了一个新天新地,因为先前的天与先前的地已过去了,海也不再有了。我也看见那新耶路撒冷圣城,从天上由天主那里降下,就如一位为自己的丈夫装饰好了的新娘。
我听见由御座那里有一个大声音说:“看,天主与人同在的帐幕!他要与他们同住”;他们要作他的百姓,而他要作“与他们同在的天主”;“他要由他们的眼上拭去一切眼痕,再也没有死亡,再也没有悲伤,没有哀号,没有苦楚了;因为先前的都已过去了。坐在御座上的那位说:“看,我更新了一切。”(默•贰壹•一~五)
说这城由天而降:因为天主以上天的恩宠造了它,因此天主以依撒意先知的口说:“只有我,上主创造了这事”(依•肆伍•八)。由天开始,由天上天主的恩宠,在圣神内以圣洗而得,天主的子民乃加增了。
在公审判时,身体由有朽而进至不朽,天主的恩宠是如此的光荣,不留下任何缺欠的踪迹。
我以为主张与基督为王千年时,独有下面所说的,是不可靠的:“上主要由他们的眼上拭去一切眼痕,再也没有死亡,再也没有悲伤,没有哀号,没有苦楚了”。谁能胡涂地说:在现世痛苦中,我不说一个圣的民族,是说一个圣人生在世上或已生活过的,一生没有流泪,没有痛苦,而实际上,一个人愈圣善,就愈痛苦。
岂非一位天上耶路撒冷的居民呼说:“我的泪涕昼夜作我的饮食”(咏•肆壹•四)“每夜泣流如雨,湿透了我的衾被,我的泪珠,已浸湿了我的床榻”(咏•陆•七);“我沉静无声,即善言也不出口,然而我的凄楚重新滋生。”(咏•叁捌•三)
岂非天主的子女,受苦痛哭,还期待脱免痛苦;但得圣宠,使死亡为生命所吸收?有了圣神的特恩,内中期望得天主子女的名分。圣保禄自己为他的同胞依撒尔民痛哭悲伤,岂不是上天耶路撒冷的
居民吗?
最后,在这城中没有死亡:“死亡!你的胜利在那里?死亡!你的剌在那里?死亡的剌就是罪过”(格前•拾伍•五五);说在“那里”时,死亡一定不存在了;然而现在,不是一个上天耶路撒冷的居民,是圣若望宗徒自己在书信中说的:“如果我们说:我们没有罪过,就是欺骗自己,真理也不在我们内。”(若一•壹•八)
在默示录中,有许多隐晦的事,以激发读者的思想;因为不易懂清,他乃反复而论,设法作另一说法时,似乎是在说别的事。然而所说:“上主要由他们的眼上拭去一切眼痕,再也没有死亡,再也没有悲伤,没有哀号,没有苦楚了”(默•贰壹•四),明显地指点圣人永远的不朽,若加以怀疑,在圣经中,就找不到更明显的事了。
现在我们看看圣伯铎禄对公审判所写的话:“首先你们该知道,在末日要出现一些爱嘲笑戏弄的人”,按照自己的私欲往来,且说:“那里有他所应许的来临?因为自从我们的父老长眠以来,一切仍旧存在,全如创造之初一样”。他们故意忘记了:在太古之时,因天主的话,就有了天,也有了由水中出现,并借水而成的地;又因天主的话和水,当时的世界为水所掩没而消灭了。甚至连现有的天地,还有因天主的话得以珍存,直留到那审判及恶人丧亡的日子,为火焚烧。
亲爱的诸位,唯有这一件事你们不可忘记,就是在天主前一日如千年,千年如一日。主决不迟延他的应许,有如某些人所想象的,其实是他对你们含忍,不愿任何人丧亡,只愿众人回心转意。可是主的日子必要如盗贼一样来临;在那一日,天要轰然过去,所有的原质都要因烈火而溶化;大地及其中所有的工程也都要被焚毁。这一切既然都要这样消失,那么你们应该怎样以圣洁和虔敬的态度生活,以等候并催促天主的日子来临呢!在这日子上,天要为火所焚化,所有的原质也要因烈火而溶化;可是,我们却按照他的应许,等候义德常住在其中的新天地。”(伯后•叁•三〜十三)
他不提死人的复活,但足够说了现世的毁灭。他亦提及洪水时的经过,似乎是劝我们相信这世界,到了时期,亦要终穷:因为他说:世界将消失;不但下地,连上天,即其周围的气体亦将消灭。
整个流动的气体,他称它为上天,是下面的,不是上面形成日月星辰的,都将成为液体,与地球一齐毁灭,如以前为洪水毁灭一样。
“甚至连现有的天地,还是因天主的话得以珍存,直留到审判及恶人丧亡的日子,为火焚烧”(伯后•叁•七)。所以天地,即世界曾为洪水所灭,在公审判时及恶人受罚的日子,将为火所焚烧。
不可豫疑说,恶人将丧亡,然而本性仍然故我,虽然在痛苦之中。可能有人要问说:“在公审判后,建立新天地之前,现在的世界将被焚毁;火烧时,圣人将站在何处?因为凡有身体的,就当在一物质的场所”。
我可答说:他们站在高处,能不为大火的烟所熏,如以前未被水所淹一样。圣人的身体,能在所愿的任何处。他们巳是不朽的,不怕这大火了,就如达尼尔及其同事三人,能不被炎火所侵害一样。
为不使本书太长起见,当撇下许多圣史及宗徒们对公审判所写的,然而不能不提及圣保禄宗徒写给得撒洛尼人的:“兄弟们!关于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来临,和我们聚集到他前的事,我们请求你们,不要因着神恩,也不要因着言语,也不要因着书信,似乎全出于我们,好像说主的日子迫近了,就很快受到摇乱,失去理智或惊慌失措。不要让人用任何法子欺骗你们,因为除非那背叛之事先来,以及那罪恶之人,即丧亡之子被启示出来——他是敌对者,且高举自己在各称为神或受崇拜者以上,以致要坐在天主的殿中,宣布自己为神——主的日子还不会来到。
你们不记得我还在你们那里时,给你们说过的这些事吗?你们也知道现今那阻止的,叫他在自己的时辰才出现。因为罪恶的秘密已经在活动,只等如今这阻止者一由中间被除去,那时那无法无天的人就要出现。主耶稣却以自己口中的气息要杀死他,且以自己来临的显示把他消灭。
那人一来临,借着撒殚的力量,具有各种德能,行欺诈的奇迹异事,为那些丧亡的人具有各种违法的诱惑,因为他们没有接受爱慕真理之心,以能拯救自己。为此天主给他们放出一种具有诱惑的力量,叫他们相信谎言,为使一切不信真理而喜悦违法的人受裁判。”(得后•贰•一~十二)
没有人疑惑圣保禄宗徒,说这些事时,是说假基督及公审判日子,他称它为主的日子,在背叛天主的人来之前,它是不会到的。这类事可对所有恶人而言的,何况对这个背叛天主的人呢!
他在天主的什么圣殿中,建立自己的宝座,则不一定:是在倒颓的撒落满王所造的圣殿中,或在教会内?他一定不称邪神的庙宇为天主的圣殿。为此有人以为在此处,假基督不但是真领袖,也是全体,即所有属于他的人。
他们以为拉丁话,更好照希腊文的口吻,更能达出意义,他不坐在圣殿中,而如圣殿(Intemplum),即他自己就如天主的圣殿,即教会。他以后所说的:“你们也知道现今那阻止的”,就是他迟来的原因,“叫他在自己的时辰才出现”;他不愿明明说出,因为他们已经知道。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所知道的,愿意努力知道圣保禄宗徒愿意说的,然而不能达到目的,因着下面的话,意义更不清楚:“因为罪恶的秘密已经在活动,只等如今这阻止者一由中间被除去,那时那无法无天的人就要出现”。
我坦白承认不知圣保禄宗徒所愿说的,但我可说出我所读过或听过人们的推测。
有人以为是罗马帝国:圣保禄宗徒不愿明白说出,使人不要诬告他侮辱帝国,因为当时人想它是永远的。他们以为所说:“罪恶的秘密已在活动”,是暗示奈禄(Nero)皇帝;信友因他的行事,推测他为假基督。为此有人以为他当复活,成为假基督;别人不信他被害,是被抢走,使人相信他已被害;别人则以为他正当年富力强时隐藏起来,在适当时期重新出现,登上皇位。
我以为这类推测,荒诞不经。但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只等如今这阻止者一由中间被除去”,可信为罗马帝国,似乎是说:现在出命令者,继续出命令,直至由中间被除去,“那时无法无天的人就要出现”;没有人疑惑他就是假基督。
别的人相信所谓:“你们也知道现今那阻止的叫他在自己的时辰才出现,因为罪恶的秘密已经在活动”,是指点教会中的恶人,直至人数相当多,形成假基督的人民;是罪恶的秘密,因为是暗中。
他们说圣保禄宗徒劝信友在信仰上要有恒心说:“只等如今这阻止者一由中间被除去”,即直至秘密的罪恶由教会中除去。
他们以为圣史若望在书信中所说的,也指点这秘密:“小孩子们,现在是最末的时期了!就如你们听说过反基督要来,如今已出了许多反基督,由此我们就知道现在是最末的时期了。他们是出于我们中的,但不曾属于我们,因为如果曾属于我们,必存留在我们中,但这是为显示他们都不是属于我们。”(若一•贰•十八〜十九)圣若望所称的最末时期,由教会中出了许多异教人,他称他们为假基督,他们就说:那时凡不属基督,而属假基督的,都要出来。
所以有人这样解说,别人那样解说圣保禄宗徒的晦隐字句,但他一定说过,若假使基督不先来诱惑罪人,在天主的预见中,他们将被他所诱惑,基督就不会来审判生者死者。如所说的:“那人一来临,借着撒殚的力量,具有各称德能,行欺诈的奇迹异事,为那些丧亡的人具有各种违法的诱惑。”(得后•贰•九〜十)
那时撒殚将被释放,因着他假基督做许多奇异的事,但是假的。我们不知道这些奇迹异事被称为假的,是假基督以幻想欺骗人的五官,似乎在做未曾做的,或者是真奇迹,哄骗不知魔鬼能力的人,他们以为非由天主的赞助,魔鬼不能行此奇迹。
由天降火,一转瞬间,毁灭了约伯圣人的全家人及羊群,或狂风怒吼,吹倒了房屋,压死其子女,一定不是幻想,而是撒旦的工作,天主给了他们这种能力。
那时明显地露出为何这些异能异迹是假的。无论因已说过的任何理由,“那些没有接受爱慕真理的心,为能拯救自己”,终被诱惑。为此圣保禄宗徒又添上说:“为此天主给他们放出一种具有诱惑的力量,叫他们相信谎言。”(得后•贰•十一)
天主准许魔鬼做出这类事,虽然他心不怀好意,去做这事:“为使一切不信真理而喜悦违法的人受裁判”,受裁判的将被诱惑,被诱惑的将被裁判。
受裁判的,是被天主暗中公正的审判所吸引,他自第一罪恶后,就不断审判人,被诱惑的,将受耶稣基督公正法官的最后审判,他自己反被人不合公正地判决了。
圣保禄宗徒在得撒洛尼前书中写说:“兄弟们!关于亡者,我们不愿意你们不知道,以免你们忧伤,就像其他没有望德的人。因为我们若是信耶稣死了也复活了,这样天主也要领那些死于耶稣内的人同他一起去。我们用主的话给你们讲这事:我们这些活着还存留的人,到主来临时绝不比死过的人先到。因为在发命时,在总领天神的呐喊和天主的号角吹响时,主要亲自由天降来,那些死于基督内的人先要复活,然后我们这些活着还存留的人,同时与他们一起要被提到云彩上,到空中迎接主。这样,我们就时常同主在一起。为此,你们当用这些话彼此安慰。”(得前•肆•十三〜十八)
圣保禄宗徒的这些话,明显地预言,主基督来审判生死者时,死者将复活。但普通常问基督来时,尚生活的人,圣保禄及同时人亦可能在其中,总不会死,或者与复活起来的人,被提至云彩之上,去欢迎基督,由死亡中迅速地而至不朽。
可能在空中死去活来。所谓“这样,我们常同主在一起”,不可懂作与主常在空中,因为主亦不常在空中,他来后就去。所以我们去欢迎来临的主,而不是常在的主,“我们常同主在一起”,就是我们将有永久的身体,与他到处在一起。
圣保禄宗徒自己亦给我们解说这几句话,基督来时尚活着的人,亦将死亡,然后在瞬息间,可得不朽说:“在基督内众人都要复活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二二)在论肉身复活时又说:“你所播的种子若不先死了,决不得生出来。”
基督来时,尚活着的人,若不死亡,由于不朽,将与他一起复活,而另一处却说:“你所播的种子若不先死了,决不得生出来。”或者不能说:死了的人,回至地下,照原祖犯罪后,受了罚说:“直到归于土中,因为你是由土中来的。”(创•叁•十九)他们播下了种子。
该当承认基督来时,尚未与身体分离的人,不包含在圣保禄宗徒及《创世记》的言语之中,因为被提至空中,并非播种,亦不回至土中,他们或者根本不死,或者在空气中暂时死亡。
同一圣保禄宗徒,对格林多人论亡者复活时,能帮助我们:“众人都要复活起来,或如其他抄本所说:‘众人都将死亡。’”
若没有死亡,就不会有复活,此处所谓睡觉是指死亡而言。若基督来时,尚活着的人,不死亡,亦不复活起来。若我们相信,基督来时,尚活着的人,将提至空中欢迎基督。在出神后,又立刻与他结合,因为已成为不朽的人了。在圣保禄的言语中,就不成问题,“你所种的,若不死去,就不会有生命”。或别处所说,“众人都复活起来,或众人都死亡”,因为若不先死去,就得不到不朽之恩。
虽然暂时死去,但是实在的,亦会享有不朽之恩。似乎不可相信众人的身体种在空中,以便复活后就成为不烂不朽的,若我们相信同一宗徒明明说的,即复活是瞬息间的事,古代的死尸,亦很容易、迅速地复活起来,永久生活着。
我亦不信这些圣人,不受人当受的罚,“你原来是土,将来还要归于土”。若在他们死时,他们的肉身没有埋葬,但被提到空中死去,同样,他们提至空中时,亦能复活起来。
“归于土中”指点:失去生命后,你要去以前的地方,你以前有生命,现在却没有了。天主向宇宙吹生命之气,于是人成为活人,似乎是说:大地有生命,这是你以前所没有的,你将无生命,以前你曾有过。在死尸臭烂前已有了,无论死在何处,没有了生命,但很快地就要有它。
这样,回至土中,因为由有生命的人成为灰土,变为灰土的,便是灰土,老人就是老了,陶器就是由陶土而成等。现在我们只能猜想,那时却知道得更清楚。我们若愿意是信友,就当相信基督来审判生死者时,死人就要在肉身中复活起来。即使我们不能完全懂透如何复活,我们的信仰也不是虚伪的。
现在依照需要,如我所许的,要说先知书中,对天主的审判说了什么。
依撒意亚先知说:“你的亡者将再生,他们的尸体要起立:你们苏醒歌咏,睡在尘埃的人啊!因为晶莹的朝露,是你的朝露,大地也会将幽灵抛露。”(依•贰陆•十九)上面的话,是关于圣人的复活。最后一句,“大地也会将幽灵抛露”是指点恶人的身体将受罚。
若我们愿意仔细研究善人的复活,当为第一次复活,“你的亡者将再生”,下面的话,“他们的尸体要起立”,是指点第二次复活。若我们再研究主来时,尚生活的人,可将下面的话归于他们,“因为晶莹的朝露,是你的朝露,大地也会将幽灵抛露”。
此地“朝露’’正指长生不老,不需要饮食,如每日的药品。为此同一先知,在审判之日,使善人有希望,恶人恐惧说:“因为上主这样说:看哪!我要在她身上广赐和平,有如河流一般。我要赐给她异民的光荣,好似泛滥的河流。她要将她的乳儿抱在怀中,放在膝上摇摆。就如人怎样受母亲的抚慰,我也要怎样抚慰你们,你们必要在耶路撒冷受安慰。你们见到这种情形,你们的心必要欢乐,你们的骸骨必要如青草一般的茂盛,那时上主的手必要显示给他的仆人,他的愤恨必要向他的敌人发泄。
“因为,看哪!上主乘火降来,他的车好似暴风一般,他要在狂飙中发泄他的怒气,在火焰中施展他的威吓。因为上主要用火及刀剑审判所有的血肉,许多人将被上主所击灭。”(依•陆拾陆•十二〜十六)
“和平犹如河流”,是指点最大的和平。在上卷我已长篇大论,谈过这犹如河流的和平,我们一定可受它的灌溉。上主说他将使这河流倾向他应许幸福的人,即在天上,一切事物,将为此河所灌溉。
但因不朽的和平亦将普及地上的身体,先知说天主使这河由上而下,使人像天使。这样,我们不可懂耶路撒冷为婢女与其子女,而是我们自由的母亲,照圣保禄宗徒,她永远在天上。在那里,经过劳苦忧虑后,我们将受安慰,将如婴儿一样,被背在肩上及放在膝上。我们虽然粗野,又无经验,然而和平仍要助佑我们。
在那里我们将看见,心中喜悦,并没有说我们将见何物,一定是天主,以便使福音所应许的,在我们身上应验:“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,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”。(玛•伍•八)还有许多我们现在不见而信的,照人性的可能,我们设想它比实际上更小:“你们看见后,心中要喜悦。”此地你们相信,那里你们将要看见。
所说“你们的心中要喜悦”,是使我们相信天上耶路撒冷的福乐,不但是精神方面的,乃添上说:“你们的骸骨必要如青草一般的茂盛”,这是简单地提及肉身的复活,述说尚未说过的。肉身的复活,不是我们看见时才有,是复活后,我们才会看见。
我们已说过新天新地,并屡次用各种形式,提及应许圣人们的事情说:“因为,看哪!我要造一个新天和一个新地,先前的没有人记忆,没有人关心。人们将因着我所造成的喜悦,欢乐直到永世,因为,看哪!我要造一座喜悦的耶路撒冷,使她的人民为欢欣的人民。我要因耶路撒冷而喜悦,因我的百姓而欢欣,其中再听不到哭泣和哀号的声音。”(依•陆拾伍•十七~十九)
还有其他的事,有人将它归于千年肉身的娱乐。先知往往将寓意与正文混在一起,使人辛苦研究后,达到正当求知的愿望。懒惰愚蒙的人,只懂《圣经》的皮毛,以为不必加以更深的研究。我上面对先知预言所说的,已足够了。
此地说了,“你们的骸骨必要如青草一般的茂盛”,是为指出天主记得善人的复活,所以加上说,“那时上主的手必要显示给他的仆人”。这是什么?是天主将朝拜他的与轻视他的人分开,为此说,“他的愤怒必向他的敌人发泄”,或如《圣经》的注解者所主张,以为是不信天主的人。
“因为,看哪!上主乘火降来,他的车好似暴风一般,他要在狂飙中发泄他的怒气,在火焰中施展他的威吓。因为上主要用火及刀剑审判所有的血肉,许多人将被上主所击灭”。
说在火中,暴风内,用刀剑,是说审判的刑罚,上主将如火一般的来临,为他们施刑罚。“车”用多数,是指点天使。下面的话:“上主要用火及刀剑审判所有的血肉”,不但指点天使及圣人,也指点世人及肉欲的人,“他们只思念地上的事”,(斐•叁•十九)“原来肉身的思念招致死亡”,(罗•捌•六)天主又称他们为血肉说:“人既属于血肉,我的神不能恒久住在人内。”(创•陆•三)
“许多人将被上主所击灭”,是说他们将有第二次的死亡。火、刀剑、打击,亦可以善意解说。吾主耶稣曾说将火带至世上,(路•拾肆•四九)“有些散开好像火的舌头,停留在他们每个人的头上”,(宗•贰•三)是说圣神降临。
吾主耶稣也说:“我来不是为带和平,而是带刀剑。”(玛•拾•三四)《圣经》称天主之言为“比各种双刃的剑还锐利”。(希•肆•十二)在雅歌书中,说圣教会为爱情所伤。我们读到或听见吾主耶稣将来审判,其意义是很清楚的。
然后简单提及在审判时要受罚的,就是恶人,以古教的禁止食品指出,由基督降生开始新约的恩宠,直至我们现在讨论的公审判。因为吾主耶稣曾说要来召集所有的人,看见他的荣耀,如圣保禄宗徒说的:“因为所有人都犯了罪,都缺乏了天主的光荣。”(玛•叁•二三)
并说将给他们留下标记,看见它后就会相信天主,将派被救的人至各国及远岛中,那里总没有听过天主的名字,也没有见过他的荣耀。当将自己的荣耀报告万民,将兄弟伊撒尔人民带至天主圣父前。^由万方各国,都将车马,当做礼物,送给上主。所谓车马,是天主因天使或人的助佑,在圣城耶路撒冷城中,它因着圣善的信友,已传至普世。人得了天主的助佑,当相信的地方就来相信。
天主将他们比作真正的伊撒尔民,他们在圣殿中,给他奉献祭品,弹琴唱歌,如现在主教到处所做的,并在其中拣选司祭及辅祭的,这是我们看到所实行的。
现在我们看见司祭及辅祭的选择,不照肉身的关系,如以前照亚巴郎的支派。而在《新约》中,是照默基色德的程序,最高的司祭为基督,各人依其功德而当选。他们当重视的不是名称,因为不肖者亦可获得,而是圣德,这在善人与恶人中是不同的。
说了我们大家所知的天主的仁慈后,他应许人因着公审判,而达到目的,将善人与恶人分开,天主以先知的口对上主说:“因为,就如我所创造的新天地,怎样在我面前存在,你们的后裔与你们的名字也要怎样存在,这是上主的话。将来每逢月朔,每逢&息日,凡属血肉的都要来到我面前跪拜。这是上主所说的。他们必要来观看背叛我们人的尸体,因为他们的虫总不会死,他们的火总不会灭,他们为一切属血肉的人将是一种可憎之物。”(依•陆拾陆•二二〜二四)
依撒意亚先知结束自己的书,亦结束了现世。有人不称做“人的肢体,而是男人的死尸”,以死尸来代替肉身的罚,虽然普通称没有生命的身体为死尸。他们将是有生命的,不然就不能受苦,除非我们不能称第二次死亡人的身体为死尸。
由此,同一先知说,我已提及过,恶人的土地将消失。谁不知道拉丁文(Cadaver)是由坠下(Cadere)而来?
任何人不能说,在这刑罚中,没有女子,但特别是为男人的.因为更健壮,也是因为女人由男女肋骨造成,所以可包括二者。但更重要的,是对善人亦说:“所有的人都要来”,因为这个民族由各民族而来,不是全体,因为有许多人已在受苦,如我开始时说的,以肉身称善人,以肢体或死尸,来指点恶人,并谓将来的审判,在肉身复活后,当有信仰,为事物名字所证实,善人与恶人总当分开。
善人如何出去看恶人受苦?岂该离开享福的地方,动身至受苦处,去看恶人的刑罚吗?不,以知识去,为此《圣经》上说受苦者是在外面。(玛•贰伍•三〇)
为此吾主耶稣称这地方为外面的黑暗,这与善人的正相反:“进人你主人的福乐吧!”(玛•贰伍•二一)不要想恶人入内,为使人认识他,是善人因着知识,认识外面的。受苦的人,不知内里做什么,而享受福乐的,却知道外面黑暗中所行的一切。说出去,因为去认识外面的人。
若先知能知道尚未实现的事情,因为他们心中有天主,则圣人岂不知道已做了的事?天主是在一切事物中。圣人的后裔及名字是在福乐中,对后裔圣若望说:“因为天主的种子存留在他内。”(若一•叁•九)对名字则依撒意亚说:“我要赐给他们一个永久不能泯灭的名字。”(依•伍陆•五)“将来每逢月朔,每逢安息日,凡属血肉的,都要来我面前跪拜。”(依•陆拾陆•二三)
他们由这古旧暂时的黑暗中,进人永久新的光明时,将有以上的一切。对于不熄的火及虫则解说不一。有人将二者皆归于肉身,别人归于灵魂,也有人以为火以本意归肉身,虫则以象征意义归于灵魂,这似乎更为可信。现在没有时间讨论其中的分别。
在本书中论最后审判,善人与恶人分开,下次更详细地讨论赏罚问题。
达尼尔说了假基督将来临后,乃述说圣人的永远王国。他预见四只野兽,指点四个国家,其中第四个为一位君王所胜,他就是基督,最后是人子的永远王国,他继续说:“我达尼尔因此事心中忧戚,我脑中的奇象烦扰着我。我遂走近侍立者中的一位,询问他这一切事的究竟,他给我讲述了。”(达•柒•十五)
然后他将由所问的人那里听到的写道:“这四个巨兽是由世界上将兴起的四位君王。至高者的众圣者将承受那国家,要永远占有那国家,直至万世无穷。那时我愿知道关于那第四个兽的究竟,因为它与众不同,非常可怕,铁牙铜爪,吞噬撕裂,又用蹄子践踏所剩余的,又愿知它头上的那十只角,和所生出钠一只,以及这角前面所脱落的三只,还有那有眼睛和有夸大的口的角,这角似乎大于它同类的角。我正观看时,这角正与众圣者交战,竟战胜了他们,直到那万古长存者降来,为至高者的圣民申冤。于是期限到来,众圣者就取得了王权。”
达尼尔说,这是他所问的事,他又写下他所得的答复:“第四个兽是指由世界上将兴起的第四个国,它与所有的国不同,它要并吞天下,加以揉躏和粉碎。十只角,是指由这国中所要兴起的十个君王。他们之后,另兴起一位,与前者不同,他要制伏三个君王。他要说亵渎至高的话,要灭绝至高者的圣民,企图改易庆节和法律,圣民要被交与他手里直到一个时期,另外两段时期和半段时期。然后审判者要开庭,必夺去他的治权,将他毁灭消除,直到永远。必将王位,治权和天下万邦尊威赐给至高者的圣民。他的国是永远的国,所有的权能都要侍奉他,服从他。敘述至此为止,我达尼尔心中十分烦乱,我的面色大变,但我仍把这事存于心中。”(达•柒•十七〜二八)
有人愿意这四个国家是亚述、波斯、马其顿及罗马帝国。谁愿知道什么人如此解说,可读热落尼莫司铎谨慎广博地所写的《达尼尔》一书。谁读到了这类事,就是走马观花,也不能疑惑是论假基督的国王,它虽只是一时,但要难为天主的教会。
一时期,多时期,半时期,等于一年,两年,半年,即三年半.由后面的日子也显明如此。有时在《圣经》中,连月亮也指出。此处时期在拉丁话中未加规定,但为多数,这是拉丁文中所无的,而希腊文及希伯来文皆有之,所以时期是指二期。
我承认,对十个'君王,为假基督遇到的不同的十个人,我们能有错误,我以为即使罗马帝国还没有十个君王,他亦会来的。十的数目,是指所有的君王,以后假基督便来到,如千、百、七等是指整数一样。
在另一处,达尼尔又写说:“那将是一个患难的时候,是自有民以来直到那时所未有过的。到那时你的百姓,即凡登录在那书上的都要得救。许多睡在尘土中的人要醒起,有些要人于永生,有些要受永远的羞辱和侮慢,贤明者要发光如苍天的辉煌,引导多人得正义的人,要永远有若星辰。”(达•拾贰•一〜三)此处与《福音》很相似,至少对于肉身复活方面。
因为《福音》所说“在坟墓里的”(若•伍•二八),达尼尔先知称“睡在尘土中的”,或如别人解说在灰土中的。“行过善的,复活入常生;作过恶的,复活受审判”,(若•伍•二八)这里则说:“有些要人于永生,有些要受永远的耻辱和侮慢”。
若《圣经》上说“凡在坟墓里的”,而先知却说,“许多睡在尘土中的”,因为《圣经》上有时用“许多”,以指点全体。
天主对亚巴郎曾说,“因为我已将你立为万民之父”,(创•拾柒•四)而在另一处却说,“因着你的后裔,天下的万民,将获得祝福”。(创•贰贰•十八)
写复活后,达尼尔先知亦继续说:“你应去等候结局,好好安息!到末日,你要起来享受你的福分。”(达•拾贰•十三)
在《圣咏》上对公审判说了许多事情,但大都简单,偶然提及而已。但它明显说的,不能放过:“你自古建立了大地的根基,诸天也是你双手的化工。天地有毁,你却长存。一切如衣服,都有腐旧,你如更换衣服将它们更换,它们就都改变。至于你,你常依照你的岁月,无有终期。”(咏•百壹•二六〜二八)
为何波非禄赞美希伯来人的宗教,因为朝拜伟大的真天主,威严对待诸神,但对信友,却以新的谶语,指责信友糊涂,因为他们说这世界将穷尽。在希伯来人的《圣经》中,照这位大哲学家的意见,大家都敬畏这位神,他说:“诸天也是你双手的化工。”
诸天会消逝,宇宙岂不同归于尽?诸天是最高,在最稳固的地方。若这论调,不中游维神的意思,为更有价值起见,乃以他的谶言,控诉信友残忍,为何不控告希伯来人的糊涂,在他们的书中.可以找着它。
若波非禄赞颂它的智慧,竟用诸神的谶语赞颂说,“诸天将逝去”,因为这是糊涂,在信友的信仰方面,在别事之中,相信世界将毁灭,因为若世界将消逝,诸天就不会消毁吗?
在我们的《圣经》中,无论是福音及宗徒的书信中,都说:“这世界的局面正在逝去。”(格前•柒•三一)“世界逝去”,(若一•贰•十七)“天地都要逝去”。(玛•贰肆•三五)我以为逝过,将逝去,语气比其他的都要婉转。
在圣伯铎禄的书信中,说当时的宇宙为水所淹而灭亡,相当明显,世界的那一部分将消灭。如何消灭,何种人在审判的日子,及恶人在审判时将被火烧死,稍后乃写说:“可是主的日子必要如盗贼一样来临。在那一日,天要轰然过去,所有的原质都要因烈火而溶化,大地及其中所有的工程也都要被焚毁。”(伯后•叁•十)
稍后又说:“既然一切消逝,你们当如何?”由此可得结论道:为火焚烧的诸天将消逝。在世界下面,混乱的世界部分将逝去,而在最高处的天中,满布星辰,则当无恙。
《圣经》中对天上星辰堕落,可别样理解,证明诸天尚存在。若星辰堕落,为象征意义,这是比较可信的,或真要在这低处堕落,则又何等奇妙。维治利的星大发光亮,去躲在西尔凡树林中。
但上面《圣咏》的话,似乎说诸天都要消逝,因为《圣咏》上说:“诸天是你手中的工程,将要消逝”,一切的星辰,属天主的全能,亦要消逝。
波菲禄及其弟子不引用所恨圣伯多禄的话,以证明神的谶语,所承认的希伯来人的意见,整个世界不致毁灭。所谓“他们要毁灭”,是以部分代替全体,只是天的下层当毁灭。在圣伯铎禄宗徒的信中,说世界将由洪水毁灭,虽然只有天的下层将毁灭,亦是以部分代替全体。
但主张整个人类不能因任何水火所灭的,不用上面的著作,如我已说过的,他们不赞成圣伯铎禄宗徒的意见,只得申明他们的神亦赞成希伯来人的意见,因为他们没有读过《圣咏》上的话。
《圣咏》第四十九篇亦提及最后审判说:项我们的天主要来,再不缄默。在他面前有烈火燃烧,在他四周有暴风吹起。为审断他的百姓,他招呼上天下地说:“为我聚集那些以牺牲同我立约的信义者。”(咏•肆玖•三〜五)
我们将这一切归于吾主耶稣,他要从天降临审判生者死者。因为他先悄然降世,受恶人的审判,他要公开地降来,以审判善者恶者。我说他要公开地降来,且不缄默,即以法官的身份而来。他先悄然而来,在法官前一言不发,如羔羊一股,被牵去作牺牲,如依撒意亚先知所预言的,(依•伍叁•七)我们在《福音》中看见它已应验了。(玛•贰陆•六三)
我论依撒意亚先知时,已经说过当如何解释火及暴风。所谓“他招呼上天”是圣人及义人可称为天,等于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然后我们这些活着还存留的人,同时与他们一起,要被提到云彩上,到空中迎接主。”(得前•肆•十七)
为何照字句的意义,称为上天呢?岂有另外的天?“下地审判自己的人民”是包括:“呼”一语,即呼地,不包含下面,当解释为:天是与他一同审判的人,地是受审判的人。“招呼上天”不当解为提至空中,当解为至审判座位,或招呼天使至高处,同他们降世审判。
“招呼下地”可理解为:招呼世人受审判。以后说“下地”当理解为二者,即招呼至上面,其意义即为,“招呼上天下地”。我以为最好理解为人将被提至天空欢迎基督,上天指灵魂,下地指点肉身。
“审判自己的人民”有何意义?岂非将善人与恶人分开,如将绵羊与山羊分开一样吗?因此向天使说,“将圣者聚集拢来”。这样重要的事,当由天使执行。
若问天使当聚集何种善人,是“以祭品与他立约的人”,这是圣人一生所做的:以祭祀与天主立约。因为慈善事业,是在祭祀之上.或在祭祀之前,照天主的意见说:“因为我喜欢仁爱胜过祭献。”(欧•陆•六)或者“在祭献之上”有在地上之意,那么仁爱的事,就是悦乐天主的祭献,如我在本书第十卷中所说的。义人用这种行为与天主结约,因为他们是依《新约》中应许而行的。
义人在右,基督最后审判时要对他们说:“我父所祝福的,你们来吧!承受自创世以来,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!因为我饿了,你们给了我吃的。”(玛•贰伍•三四)及其他一切在最后审判时,法官所说,有关善人所行的慈善事业及其酬报等。
玛拉基亚,亦称为天使,热落尼莫司铎说照希伯来人的意见,可能是厄斯德拉司祭,他的其他著作,亦列人《圣经》之内,他对最后审判写说:“看哪!我要派遣我的使者在我面前修平道路。你们所寻求的主子,即你们所渴慕的那监约的使者,必要忽然来到自己的殿宇中。的确!他必要来临!万军的上主说,对他来临的日子,谁能支持住?在他发显时,谁能站得住?因为他像炼金的火,又像漂布者的卤汁。他坐着好像熔化和精炼银子的人,他净化肋未的子孙,精炼他们像金银一样,好使他们能怀着虔诚向上主奉献祭品。
“这样,犹大和耶路撒冷的祭品悦乐了上主,就像昔日和古代。那时,我要为了裁判接近你们,我要当一个敏捷的证人反对术士,奸淫者,发虚誓者,并反对那压榨佣工,寡妇和孤儿的人,也要反对欺凌外方人,而不畏惧我的人——万军的上主说。因为我,上主决不改变。”(拉.叁.一〜六)
由上面所说的,显然在审判时,为有些人当有赎罪的罚,因为所说的:“对他来临的日子,谁能支持住?在他显现时,谁能站得住?因为他像炼金的火,又像漂布者的卤汁。他坐着好像熔化和精炼银子的人,他净化肋未的子孙,精炼他们像金银一样。”如何能别样去懂?
依撒意亚先知亦说过相似的话:“就是吾主将借公正的神,毁灭的神,洗净熙雍女儿的污秽,涤除耶路撒冷的血渍的时候。”(依•肆.四)
除非该说将由他们的污秽炼净,融化,因着审判,将恶人分出•他们受罚,就是他们的炼净。但所说:“他净化肋未的子孙,精炼他们像炼金银一样,好使他们能怀着虔诚向上主奉献祭品。这样,犹大和耶路撒冷的祭品悦乐上主”,(拉•叁•三)无疑的,指出虔诚的祭献,悦乐天主,他们将由不公义中炼净,因为它使他们不悦乐天主。
他们洁净后,将成为完全的祭品,他们能献比自己更中悦天主的事物吗?但为更详尽地讨论炼狱的痛苦问题,我以后再说。
犹大及耶路撒冷的子女,指点天主的教会,不但由希伯来人,且由所有的人形成,但不如现在一样:“如果我们说,我们没有罪过,就是欺骗自己,真理也不在我们内”,(若一•壹•八)而如那时一般,由最后审判洗净,如空气为风所净,凡需要洁净的,都由火所烧净,就没有人再为自己的罪过而行祭献了。
凡奉献祭祀的人,都是罪人,是为得罪赦,使举行祭献后,中悦天主而得罪赦。
天主愿意指出,那时在耶路撒冷城中已没有这种习惯了,乃说肋未的子孙奉献正义的祭祀,不在罪恶中,所以亦不为罪恶。由下面的话:“犹大和耶路撒冷的祭品悦乐上主,就像昔日和古代。”(拉•参•四)可指出犹太人,白白地等候古教时代的祭献再回来。
当时不奉献正义的祭品,而奉献罪恶的祭品,特别是为罪恶而祭献。司祭自己,本当比别人更好,但依天主的命令,他先该为自己的罪恶献祭,然后为人民的罪恶做祭献。(勒•拾陆•六•希•柒.二七)
为此我当解释说:“就像昔日和古代”,可能是指人类尚在乐园的时代,当时他们天真烂漫,无丝毫罪恶,将自己作为洁净的祭品献与天主。但因原罪,原祖被逐出乐园,人类也有原罪,独一救世主除外,及儿童在领洗之后,如《圣经》上说的:“谁能使洁净出于不洁之中?没有一个人。”(约•拾肆•四)
若有人答说:在信仰中奉献的人,就可说在公正中做祭献,因为“义人因信德而生活”,(罗•壹•十七)虽然若说自己没有犯罪,是哄骗自己,所以不当说生活于信德,谁能说这信仰的时代,能与最后审判的火,炼净奉献公正祭献的人比较。
该当相信在洁净后,义人已没有任何罪过了。一定的,这个没有罪恶的时代,不能与原祖在犯罪之前,在乐园中幸福地生活着比较。所以所说的“就像昔日和古代”,正指这时。
天主应许了新天新地后,亦因着依撒意亚,以象征预言了圣人的福乐说:“因为我的百姓的寿数有如树木的年数。”(依•陆伍•二二)为避免冗长起见,我不加以解说。
谁读过《圣经》,就会知道天主在何处植了生命之树,因着原罪,天主将原祖逐出乐园,离开生命的果子,并以火剑卫护生命之树。(创•叁)
若有人以为依撒意亚所说的树木的年数,不是基督教会的日子。基督自身亦被称为生命之树,因为他是天主的智慧,撒落满说:“又是持守她的生命树。”(箴•叁•十八)原祖在乐园时期不长久,没有生过子女,就被逐出,为此不是所谓“昔日和古代”,我且将这问题撇下,不要辩论每一问题。
我还看出另一意义,使我们不要相信先知所允许的祭献牺牲的古时代,是最大的恩赐。古教的祭品,无论如何,当是纯洁无瑕的,是象征末日的祭品。圣人不朽的身体及心灵的洁净,已为牺牲所预象了。
对那些不堪炼净而当罚的,玛拉基亚先知说:“那时,我要为了裁判接近你们,我要当一个敏捷的证人,反对术士,奸淫者。”(拉•叁•五)。说了当罚的罪恶后,他又加上说:“因为我,上主决不改变。”(拉•叁•六)好像说:你们虽因罪恶变得更坏,但由我的恩宠所救,我不会改变。
然后天主说自己的证人,因为他审判时,不需要证人。证人已准备好了,或因他忽然来临;或因不等候他的时候,他忽然降来.紧急审判,虽然似乎尚当等候很久;或因不用辩论,良心就暴露出来:“恶人的企图将受审问。”(智•壹•九)圣保禄宗徒亦说:“因为他们的思考或彼此互相控告自己有罪,或者也辩护自己无罪,这事也必要彰显在天主审判人的隐秘行为的那天,依照我的福音,这审判是要借耶稣基督行的。”(罗•贰•十五〜十六)
这样,亦可说主耶稣是准备好的证人,因为他立刻使人记起他听要控告的,乃要加以责罚。
我在本书第十八卷中,所引用玛拉基亚先知的话,也与最后审判有关,他说:“他们属于我——万军的上主说——在我执行之曰,他们算是我的产业,我要怜爱他们,像一个怜爱那孝顺自己的儿子。你们重新要看出义人与恶人的区别,侍奉天主与不侍奉的人的区别。”(拉•叁•十七〜十八)
“看哪!因为那日子来到,像烈炉炽燃,骄傲人和作恶的人都成了草秸。到那一日,要燃烧他们——万军的上主说——给他们不再留下根子和枝子。为你们这些敬畏名字的人,要升出正义的太阳,在它的翼下有安宁。你们要跳跃着出来就像出栈的牛犊。在我执行之日,你们要践踏恶人,因为他们在你们脚底下好像尘埃——万军的上主说——’’(拉•叁•十九〜二一)
赏罚不同,将善人与恶人分开,在现世看不出来,但公义的太阳,照耀世界,将显示每人的生活,那时要进行从未有过的审判。
同一先知玛拉基亚所说:“你们要纪念我仆人梅瑟的法律,即我在曷勒布山上向他对全伊撒尔所命令的诫命和章程。”(拉•叁•二二)此处适当地提及命令与章程,说守法律与不守者有大区别,并使人以精神意义去了解律法,以能找到基督,他要将善人与恶人分开。
吾主耶稣自己曾向犹太人说:“若是你们相信梅瑟,必会相信我,因为他指着我曾写过。”(若•伍•四六)
但是因为他们以物质观念去懂律法,不知道天主的应许,是上天事物的象征,乃抱怨说:“侍奉天主是徒然的,我们遵守他的规诫,在万军的上主前穿苦衣而行有什么益处?现今我们应称骄傲人有福气,连作恶者居然顺利。”(拉•叁•十四)
因着这些话,先知不得已乃预言最后审判,恶人不但显出并非真正有福,反而不幸至极•,善人不但不受世苦,反而享受永远的福乐。上面亦引他们的话说:“凡作恶的在天主眼里成了好人,他也喜欢他们。”(拉•贰•十七)
他们抱怨天主,因为他以物质意义去解说梅瑟的律法。为此他在《圣咏》第七十二篇,说自己的脚几乎踌躇不定,险些滑倒,嫉妒恶人享受太平说:“天主怎样知道?至高之主岂有知识?”(咏•柒拾贰•十一)又说:“实在,我白白地洁净了我的心,洗手表白我的无辜,也是徒然。”(咏•柒拾贰•十三)
为解决看见善人受苦,恶人享福的困难问题时说:“我要领悟这事,可是在我看来,实在难解。等我进了天主的圣所,思想他们K结局。”(咏•柒贰•十六〜十七)
在公审判时,一定不是这样,恶人的不幸及善人的幸福,都要显示出来,其中有大区别,与现在的情形大不相同。
玛拉基亚先知劝犹太人记得梅瑟的律法,因为他预料他们不以精神方面的意义去解释,乃继续说:“看哪!在上主的伟大和可怕K日子来临前,我要派遣厄利亚先知到你这里来,他要使父亲的心转向自己的儿子,使儿子的心转向自己的父亲,免得我来到时,以毁减法打击这地。”(拉•叁•二三)
几乎所有人都相信,犹太人在公审判前,因着伟大先知厄利亚的宣讲,要相信真救世主,即我们的基督。犹太人期望在救世主第二次来临前,他要先来,因为他们相信他现在还活着,他由现世中掠去,如《圣经》明明说的。
到以精神意义,去懂犹太人以物质意义懂律法时,将“使父亲的心归向自己的儿子”,七十贤士以单数代替多数子女们,即犹太人懂律法,如同他们的祖先一样,连先知梅瑟亦在他们中生活过。
这样,父亲的解说,成为儿子的解说时,父亲的心就要归向儿子;儿子如父亲感觉时,儿子亦要归向他们的父亲。七十贤士本则说,“人的心归向他的近人”。谁比父子更为亲近呢!
七十贤士以先知口吻解说《圣经》,可以找到更好的解说,即厄利亚将天主的心归向圣子,并不是因为圣父爱圣子,使犹太人亦爱我们的基督,他们以前是恨他的。犹太人的心远离我们的基督,因为他们不相信他是天主或天主之子。
那时,依照他们似乎圣父的心归与圣子,我们的心归正后,才会懂清圣父对圣子的爱情。所谓“人的心对待近人”,即厄利亚将人的心归向亲近人,如何去懂?除非人的心归向为人的基督。他本有天主的本性,但取了奴仆的形态,以便做我们的亲人。
厄利亚来是“免得我来到时以毁灭法打击这地”。如犹太人以肉欲的看法对待世间的事物,所有同样观看世间事物的人,就如土地一样。因着这种过失,他们乃抱怨天主说,“因为恶人悦乐天主,而侍奉他毫无益处”。
《圣经》上有关最后审判的证据尚有很多,要聚集起来,未免太长。只要证明这审判,已有《旧约》与《新约》所预言的就够了:在《旧约》中,没有如在《新约》中一样,明说这审判将由基督主持,他要从天降下,来做法官。
《圣经》上所说:上主将来,并不明说是基督,因为上主能是圣父、圣子、圣神。但我们不当撇下此事,不加以证明。先当证明耶稣基督在先知书中,以上主发言,显明地就是耶稣基督,虽然不如此说,但现在最后审判时,上主将来,就可懂作耶稣基督。
在依撒意亚先知书中有一处,很显明地证明我所说的,因为天主借先知的口说:“雅各伯即我所称呼的伊撒尔啊!你听我说吧!只有我自己是原始,我也是终末。我的手奠定了大地,我的右手展开了上天,我一叫了它们,它们就一同立起来了。你们都集合来听吧!它们中谁预言了这一切呢?上主爱他,使他实行自己的旨意,攻击巴比伦,和加色丁的苗裔。
只有我,只有我预言了这事,我叫了他,也引导了他,使他所行的道路顺利。走近我,静听这事吧!我从起初在暗处总没有说过话,从实现之时起我也在那里,我上主是主宰,我如今决定要施救。”(依.肆捌•十二〜十六)
是他以上主之名发言,若没有加上下面的话,就可不解说为耶稣基督,“上主及他的神遣派了我”。
他自己取了仆人的形态,用过去时,以指示将来的事,如在同一先知书中可以读到的“如同被牵去宰杀的羔羊”,(依•伍叁•七)不说,“将被牵去”,却以过去时代替将来,预言常是如此。
在匝加利亚的一处,说全能者遣派全能者,岂非天主圣父遣派天主圣子?他写说:“因为万军的上主这样说:为了获得光荣,他派遣我到劫掠你们的异民间去,因为谁触动你们,就是触动他的眼珠。因为,看!我要在他们身上挥动我的手,为使他们成为自己侍从的掠物了,如此,你们便知道是万军的上主派遣了我。”(匝•十二〜十三)[5]
此处说全能的主为全能的主所遣,谁能说不指基督,他曾说过伊撒尔中的羊遗失了。他在福音中说:“我奉遣只是为了伊撒尔家失迷的羊。”(玛•拾伍•二四)此处却比作天主的眼珠,是因着特别的爱情,因为宗徒们亦由此民族而来。
《圣若望圣史》曾说,“因为耶稣还没有受到光荣”,(若•柒•三九)等他复活后,也派宗徒至外方人处。这样,《圣咏》上的话应验了,“你由民众的叛乱救了我,立我为列国的元首”,(咏•拾柒•四四)使曾臣服伊撒尔人的民族,及伊撒尔为他民族所掳,做奴隶时,不肯臣服,反使他们成为伊撒尔民的胜利品。
这是耶稣应许宗徒们所说的“我要使你们成为渔人的渔夫”,(玛•肆•十九)并对其中之一说:“从今以后,你要做捕人的渔夫。”(路•伍•十)他们将为善事的胜利品,如同由勇士手中夺来的器具,让与更勇的人。
同样,天主因匝加利亚说:“那日,我要打倒攻击耶路撒冷城的所有民族,将慈惠的神倾注在达味的家中及耶路撒冷的居民中,侮辱它的人要瞻望我,痛哭它如自己的亲人,如长子死去一样的伤心。”(匝•拾玖•九)[6]
谁能除去圣城耶路撒冷的仇敌,岂非天主?他们攻击它,或如别人解说,围困它,克服它,或为倾流慈惠的神于达味之家,及耶路撒冷居民之上。这一定归于上主,先知是说天主。
这位做如此伟大事业的天主,就是基督,“侮辱它的人要瞻望我,痛哭它如自己的亲人,如长子死去一样的痛心”。犹太人及所有接受了慈惠之神的人,那天都要后悔,在基督受难日凌辱了他,看见他在光荣中来临时,要认出就是他们祖先所侮辱的,他们复活后.不为得光荣,而是为受罚。
因此他们不能以为下面的话,是为自己的,“将慈惠的神,倾注在达味的家中,及耶路撒冷的居民中,侮辱它的人要瞻望我”,他们是后裔,将因厄利亚而相信基督。
我们向犹太人说:“你们杀害了基督”,虽然不是他们,而是他们的祖先杀害了基督,他们亦后悔对这罪恶有份,因为是他们的后裔。他们不因犯罪而后悔,是因同情之心。
为此七十贤士说,“侮辱它的人要瞻望我”希伯来文是,“穿透他的人瞻望我”。由这句话,显出基督被钉而死。但他受苦难时,尚有七十贤士所说的侮辱。
捕捉他,缚他,审判他,给他穿羞辱的衣服,加以茨冠,以芦苇击其首,在嘲笑中跪下朝拜他,背十字时,钉在十字架上,都是凌辱他。若不随从一种说法,将两种设法合拢来,读作,“侮辱了他,钉死了他”,我们就更深刻地懂得吾主耶稣的苦难了。
我们在先知书中,读到天主要来审判万民,若不加分别,就当懂作基督,因为即使圣父审判,他亦以人子来临而审判。因为天上圣父不亲自审判任何人,将一切审判交于圣子,他在人世时受人的审判,亦将以人性审判万民。
天主用依撒意亚,在约伯及伊撒尔名义所说的是谁?他这样写说:••请看我的仆人!我必扶持他!我所拣选的,是我心灵所喜爱的,我在他身上倾注了我的神,叫他给万民传布真道。他不叫喊,不喧嚷,在街上也听不到他的声音。要破的芦苇,他不折断;将熄的灯芯,他不吹灭。他要忠实传布真道。他不沮丧,也不失望,直到在世上奠定了真道:那时诸海岛都期望他教诲。”(依•肆贰•一~四)
在希伯来原文中,没有雅各伯及伊撒尔名字,但七十贤士愿意告诉我们当如何理解“我的仆人”一句,即至尊上主纡尊降卑,取了仆人形状的理由,乃加上人名,以指出他由何民族取了仆人的形态。天主圣神曾以白鸽的形状降至他的头上,如《福音》上所载的。
他预言了将来的审判,这是人所不知的。他温良,不喧哗,然而不停止宣传真理。但是当时人不听他,在跟随他的人之外,也没有人听从他,但他并没有消灭自己的敌人——犹太人——他们如折断的芦苇,又如烧火冒烟的木块,因为他宽赦了他们。他不来审判他们,却受了他们的审判。但他预言了,若他们固执作恶,必将受罚,这是合乎真理的审判。
他在山上,面容发光,声名达于普世。他及他的教会总没有被践踏毁灭。在敌人前,总没有退却,消灭。因此敌人所说的:“他何时死?他的名字何时才灭绝呢?”(咏•肆拾•六)“直至在世上执行审判”,是不会实现的。我们没法隐藏的,已暴露出来了,这是他由天降世要执行的审判。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最后所说的:“众民都仰望他的名字”,已应验了。
因此不能否认,并且他们所坚决否认的,当加以承认:因为谁能期望我们所见的,就是还不信基督的,亦不能否认,为此咬牙切齿。当基督被捕,被缚,被鞭打,受人讥笑,被钉时,谁能相信他,连他的门徒亦失去了对他的信心。
在十字架上,只有右盗对他尚存希望,现在全世界的人都仰望他。为避免永远的死亡,都以基督的十字,画十字圣号。
没有人否认或疑惑最后审判将由基督主持,如《圣经》所预言的,除非固执盲目,不愿相信在全世界已证明的真理。
我说过,在公审判时,或以前,厄利亚先知要来,犹太人要信基督,假基督亦要出现,基督要审判万民,死人复活,善人与恶人分开,世界穷尽,焕然一新。
我们当相信这一切都要实行,但依何种程序进行,事实的经验比我们人的幻想更能告诉我们,但我相信大约是如上面所写的程序完成。
本书只剩下两卷,依上主的助佑,我将完成所许的。一卷论恶人受罚,另一卷论善人的福乐。并依上主所赐,辩驳反对上面一切的理由,他们竟反对天主的应许,并以信仰为虚假可笑的。
但有天主智慧的人,《圣经》中的一切,虽然照人看来,似乎不易相信,但其真理巳由各种方式证明,以天主的全能为最大的证据,他不会欺人,能做外教人所不能的事。
[1]圣奥古斯丁及古时人相信魔鬼住在空中。
[2]圣奥古斯丁及古时人,大都以为撒落满王是训导篇的作者,现在的《圣经》学者,大都加以否认,见思高《圣经》学会之智慧书训导篇引言,第二八六至第二九三页。
[3]在圣奥古斯丁书信集中,为第二卷第一九九号信函。
[4]关千年之说问题,可参考思高圣经学会所译的默示录六一五〜六二二页。
[5]圣奥古斯丁所引旧拉丁译本为全能的天主,希铂来原文及现行拉丁通俗本为万军的上主,意义相同。
[6]此次所引,系依希伯来原文本之分章,现行通俗拉丁文本,匝加利书只有十四章。
撒旦城的结束,即恶人的永罚,及恶人反对它的理由。
因着天主的助佑,在本书中,我将竭力设法讨论,天主城及撒旦城,因为生者死者的判官吾主耶稣的工作,达到目标时,魔鬼及其追随者将受永罚。
我愿意随这次序,因为圣人及受永罚的人都将有身体,肉身似乎不能在痛苦及永福中。证明了永苦的可能性后,就更容易讨论圣人肉身将来的不朽。
这种次序并不相反《圣经》,它有时将善人的福乐放在前面,如:“行过善的,复活入生命;作过恶的,复活受审判。”(若•伍•二九)有时则放在后面,“人子要差遣他的天使,由他的国内,将一切使人跌倒之事,及作恶的人收集起来,扔到火窑里,在那里有哀号和切齿。那时义人要在他们父的国里,发光如同太阳”。(玛•拾叁•四一^^四二)“这些人要进入永罚,而那些义人却要进人永生”。(玛•贰伍•四六)
谁细心地去读先知书,要一一引证,就太长了,就会发觉它们所随的次序,也不常一样。我选了这次序的理由,我已经说过了。
我将说什么,使恶人相信人的身体具有灵魂而生活,不但能不死亡,并能永远忍受永火的刑罚。他们不愿我将它归与天主的全能,但愿意我用几件事实来作证明。
若我答复他们,有些微小动物一定有死亡,但生活在火中。在有些泉水中有小虫能生活无恙,而泉水这么热,人的手竟不能去触它,而这些小虫竟不能在热水外生活。若他们说:我若不证明这点.他们就不信,即便以可靠的证人来证明它,他们还是心存恶意,说这些证据是不确实的,不能证明所要讨论的问题:因为这些虫会死.但在高热中,却逍遥自在,因为这些元素适合它们的胃口,不但不损害它们,反而养它们,不为火所苦,反而为火所养,这是不可信的。
在火中受苦但活着是奇妙的,然而在火中生活而不受苦,则更奇妙。若相信这事,为何不信那事呢?
但有人说:没有一个身体能受苦而不死亡的。这点我们如何知道?谁能知道魔鬼说自己受重大痛苦,是在身上受苦?若回答说:没有任何世间的身体能受苦而不死亡的,这只是由五官及经验而知的。
他们所知的,只是有朽的肉身,他们的理论是:他们没有经验过的,就以为不可能。乃以痛苦为死亡的原因,而实际上却是生命的证据。我们无论如何研究,受苦的人能永久生活,一定的,一切受苦的必定存在,因为只在生活物体上,才能有痛苦。
为受苦当有生物,然而痛苦并不一定杀害人,因为并非一切痛苦都杀害人,但是他们一定要死亡。有时痛苦能杀害人,因为灵魂与肉身严密结合。在重大痛苦时,灵魂就让步,但因彼此联系微妙,所以不能忍受这类重大痛苦。
但在永远时期中,灵魂将与肉身如此结合,任何时间都不能解除这类联系,亦没有任何痛苦能解开它。那时不能有别种死亡,只有永久的死亡。灵魂不能生活,因为它没有天主,亦不能以死亡,解除肉身的痛苦。
第一次死亡,将不甘心情愿的灵魂,由肉身中逐出;第二次死亡,灵魂将强制肉身,虽然它不愿意。这两种死亡所共同的,是灵魂虽不愿意,却该当忍受肉身的痛苦。
反对我们的人,只注意到现世,没有一种身体能受苦而不死亡的,但不思想,有比肉躯更重要的,就是灵魂,因着它,身体生活,能受苦而不死亡。在受罚人的身上,将有所有人灵魂上所有的。
若我们详细研究肉身的痛苦,就要发觉,更好说灵魂的痛苦,因为受苦,可谓是灵魂的特性,而不是肉身的,虽然痛苦的原因,是由肉身而来。我们说肉身受到感觉,因灵魂而生活。同样,我们说肉身受罪,虽然痛苦,只能由肉体而来。
所以灵魂在肉身上某处受苦,但它自己亦能单独受苦,有时因着不能看见的原因而忧愁,虽然肉身丝毫无恙。灵魂与肉身分开后,
亦能受苦。那位福音中的富翁在地狱中受苦说:“因为我在火焰中极其痛苦。”(路•拾陆•二四)
然而没有生命的身体,不会受苦,有生命的身体亦不单独受苦.是与灵魂一起受苦。若是痛苦为死亡的原因,这理由对的话,就是说能死亡,因为能受苦,则死亡更好说是灵魂的,受苦是它的特性。
所以若受重大痛苦的,不能死亡,那么为何要结论到受罚人的肉身因为受苦,就当死亡呢?柏拉图派人相信是肉身在灵魂上发生恐惧、愿望、感觉痛苦及喜悦,为此诗人维治利说:“因着它,即现世肉身,乃恐惧、期望、受苦、欢乐。”(EN•陆•七三三)
但在本书第十四卷中,我已证明,照他们的意见,即灵魂炼净一切肉身的缺点,仍切望回至肉身中去。但有希望,亦即有痛苦。因为若不满意,或为达到所期望的,或失去所得的,就要变成痛苦了。
为此,如灵魂离开肉身,亦能痛苦至极,但不死亡,同样,肉身虽受苦,也不能死去。最后,为何肉身能使灵魂受苦,但不使它死亡,岂非因为使人受苦的,不一定使人死亡。
那么为何不信,这火能使肉身痛苦,但不使它死亡,如同肉身灵魂受苦,不强迫它死亡一样。为此痛苦并非将来死亡的证据。
细心研究过动物的人写说:鲵鱼生活在火中[1]。在西西利岛,自古有火山,火焰万丈,而鲵鱼仍活着,我们有许多证人,可以证明火并不消灭一切。
灵魂亦证明并非一切能受苦的,都会死亡,那么为何还要寻找证据,以证明永远受罚人的身体,受地狱火的焚烧,但不消灭,他们受苦,但不死亡。
那时肉身有天主所赐的特性,在自然界中,特奇的事物这么多,我们已不觉得可奇了。它使孔雀死后,肉体不朽烂。我在迦太基城,正遇到这似乎不可信的事。有人拿来烧熟的孔雀肉,我们取去需要的肉脔,加以保存。
过了许多日子后,别种肉都已腐烂不堪,但孔雀肉却毫无臭味,过了三十日后,仍旧如初,一年后,肉只干瘪而已。天主亦给稻草特性,可以保存雪,却可使未成熟的果子成熟。
谁能解说火的奇妙,它焚烧物件,使它变成黑色,而火自身,却极光明。它使周围的事物都烧成黑色,使火光炎热了的炭,成为黑炭。
但并非常常如此:因为石灰石在火中燃烧后,变成白色,虽然火越烧越红,石灰石却越来越白,白色立于日光之下,如黑色立于黑暗中一样。火烧木料与烧石头,在同样的物质中,能发生不同的效果。石头与木料虽然不同,但并不相反,如黑白一样,然而火却使石头变白,木料成黑。一种由石头形成,另一种由木头形成。石头光明,木料黑暗。火烧木料,烧后就熄,烧石炭石却越烧越透明。
炭如此,岂不奇痧至极!它脆碎,轻加压力,就立刻分解,然而另一方面却非常坚固,不为潮湿所侵,长久不变。定界限者,往往放一块石头,经过许多年后,一块石头,就可使人不能否认界限。
何物在潮湿的地下而不朽腐,岂非烧毁一切的火。石灰石在烈火中成为白色,其他事物在火中却成为黑的。石灰石好像将火吸人内部,虽然以后变成冷的,里面尚保存着火,因此我们称它为生石灰,似乎火尚藏在它内,用水泼它,就生火焰,这是多么奇妙呢!
为使它失去内中的火,乃泼以水,使其浸人全部,开始是冷的.忽而成为热的了。其他一切事物浸水后,都变成冷的。失去了热气后,石灰变冷,水亦不能再使它变热。开始是生石灰,现在却变成熟石灰了。
对这奇妙事情,还能添加什么?还可添加:若不用水,而用助火燃烧的油,无论如何添加,石灰石总不变热。若我们读到,或听见别人谈论石灰石,我们一定相信这是谎话,大为惊异。这类奇妙事,每日在我们眼前总有几千种,因为日常所见,所以就不奇怪了:连由远方印度而来的石灰石,我们也不惊奇了。
我们中有许多人,特别是金银匠,琢宝石者。有一种金刚石•据说不能用铁器或火或其他物件去分开它,只能用羊血。但有它的人或认识它的人,岂会如第一次看到它的人那么奇怪吗?总没有看过它的人,可能不相信,或者相信,对不知的物件表示惊奇。若给他看,就会惊奇,如一件特奇事物,若是他时常看见它,就不再惊奇了。
我们知道磁石吸引铁,我第一次看到时,非常惊奇。我看见一个铁环,为磁石所吸,悬在空中,又好像磁石将特性传与铁,铁圈上挂着另一铁环,亦悬着,如第一只铁环,附在磁石上面一样。这样第二只铁环就挂在第一只铁环上。
第三、第四只铁环亦如此,这样一个一个挂着,成为一串。谁不惊奇磁石的能力,不但在磁石自身,并传至各个悬着的铁环上,似乎是由不可见的联系力所联系了。
但我由同道米来维的斯物鲁主教处,所知有关磁石的事,更使我惊奇不已。他说自己在非洲昔日的侯爵巴旦南(Batana)处用膳时遇到的事:他拿起磁石,放在银器之下,上面放磁石,然后用手移动磁石,上面的铁,即与磁石一起移动,而在中间的银子,却毫无影响。磁石为人所执,上面的铁则为磁石所吸。
我听讲的,是我自己亲眼见到,及听见别人向我报告的,就如我自己亲眼看见一样。
现在我说我对磁石所听到的:在它旁边放一块金刚石,就不吸引铁了;若巳吸取,金刚石一近时,立刻放开。
我们一认清了磁石后,就不再奇怪了,何况由他们而来的,他们很容易地能获得它。他们看它,如我们看石灰一般。水本可灭火,一泼人生石灰中,却生出火来,若用平日燃灯的油,就不会燃烧,因为这是平常的事。
我们向外教人讲天主,古时及将来所发的圣迹,但我们不能以榜样加以证明。他们问我们理由,我们不能给他们证明,因为超越人的能力之上,他们就认为我们说谎话,那么我们自己就当追求所见奇妙事迹的理由。若我们看出不能由人而成,我们就不能说一件事情没有发生或不能发生,只是不能说出理由而已。
我不去寻找许多书上所写的事,或曾发生过,现在已不存在的事,只是人可去研究的事情,并且数目是少数。
据说意大利西西里岛亚且都(Agrigen-tinum)城的盐,放在火中,如在水中一样融化,若放入水中,就爆裂起来,如在火中一样。®在加拉孟(Garamantas)地方有一口泉水,日间甚冷不能饮,夜间则热得不能触它。在埃必(Epimm)地方有一口泉水,如其他泉水一般,燃着的蜡烛熄灭,但不同的,是熄灭了的蜡烛会燃烧起来。
在希腊亚加地(Arcadia)地方有一种石头,燃烧起来,总不会熄灭。埃及有一种无花果树,不如其他木料,浮在水上,却沉人水下,奇怪的是沉在水底后,既然湿了更重,却浮在水上面。
在巴力斯坦索多玛(Sodoma)地方生有一种苹果,似乎已熟,若咬它一口,或用手指捺它,就云消雾散[2]。波斯的火石,手拿它时,会燃烧手指,所以名为火石。在波斯有一种石头,它的光彩与月亮同增同减。
在小亚细亚加巴多(Cappadocia)地方,牝马由风而孕,但所生之驹不能生活两年。印度底龙(Tilon)岛,为风景胜地,因为所生草木,不会失去它的叶子。
历史上所记载的这些及其他奇妙的事迹,不是古代的,而是现在还存在的,我若要一一加以研究,就太长了。外教人不愿相信《圣经》,以为神不会做出这类不易相信的事,对我们现在所说的去追求其理由吧!
他们说:不能承认肉身被烧而不消灭,人受苦而不死亡,如理论家所承认的,他们曾说出奇妙事迹的理由。请他们说出我所举少数例子的理由;若他们不知道,我若说将来要实现的事,他们自然更不相信了。
我若说将来人的肉身被烧受苦,但总不会死亡。若说有一种盐,火能将它融化,如水一般,水能使它爆裂,如在火上一般;有一口泉水夜间热得不能触它,日间冷至不能饮它;有一种石头,能焚烧拿它人的手;另有一种石头,燃烧后就不能熄灭,及其他我们当提出的事,却舍弃了其他无数的事,则他们中,谁肯相信呢?
若我说将来要发生这类事,外教人可答说:若你们愿意我们相信,请给我们证据。我以为不可能,因为这一切,及天主的其他奥妙工程,远超过人的软弱理智之上,但我坚信全能的天主行事,一定有其理由,虽然人的理智不能说出原因。在许多事上,天主所愿意的不很确定,但他所愿意的,必定都会成功,这是一定的。我们相信他所说的,因为我们不能相信天主无能或会说谎言。
批评我们的信仰,追求理由的人,我们问你们人类理智不能理解,且相反本性事情的理由,请你们答复。若我说是将来的事,则外教人要问我们所说将来事件的理由。
为此,天主的这类工程存在,虽然我们不知道其理由,为此别的事情亦能存在,因为一件事情,若我们不知其理由就不存在,这是不合理的。
此处他们能答应说:“这类事不是真的,我们不信,所说所写都是假的。”他们又加上说:若当信这类事,你们亦该当相信书中所载的。在维奴斯女神庙中有一蜡台,上面的火,在空气中燃烧;任何暴风大雨,都不能使它熄灭,它如上面的石头一般,总不熄灭。
这使我们难以应付,因为我们若说,不当相信这类书籍,亦能使人不相信我们所提的;若我们说该当相信,我们就承认外教人的邪神存在。
但我在本书十八卷中所说:我们不要相信外教人历史的一切,因为如范罗所说,历史家彼此意见不同。若我们愿意,可以相信书中听载不互相矛盾的,我们不疑惑当相信它。至于这类圣迹的地方,只要我们可以看见的,或容易找到证人,使不信的人,亦相信这事。
至于维奴斯女神的庙及其不灭的火,不但我们没有困难,并且前途无限,在不熄的灯以外,我们还可添上许多由人以魔术所做的,即人用魔术而行,或竟由魔术所行的。若我们要否认这些事,我们就相反所信的《圣经》了。
人以技术,以不灭之火造了大庙,火由魔术所燃,使人在庙中惊奇,或魔鬼以维奴斯的名义,显露出来,使人看见奇迹,为时甚久。
魔鬼由天主所造,而非由他们自己造的事物所出。他们居在世间,乃依其所好,以不同的石头、草木、动物、歌咏及礼仪而行。
为使人呼求他,他们以恶神引诱人,将毒药注人他们的心中,或以假友谊勾引人,其中有些成为弟子,许多别的成为博士。
若魔鬼没有告诉他们,人们一定不能知道,神愿意什么,恨什么,当用何等名称呼他,求他,能因何而行,巫术的来源为何。邪魔特别侵占人心,沾沾自喜,竟将自己变成光明的天使。所以他们的许多行为,越奇妙,越当避免。
为此现在我们就当注意:若邪魔能做这类事,天使的能力自然更大。上主能使天使行奇迹,他的能力,自然更是伟大无比了。
若受造之物,以人的能力,能做出这么奇妙的事,无智者居然信以为是神的工作,因此,在一庙中,在地面及屋顶间,放着一块大磁石,一尊神的铁像,好像因着神的能力,站在半空,大家都不知道上下有何物。我已说过,匠人能在维奴斯神的灯中放上不灭之石,也是如此。
若魔鬼能抬高《圣经》上所称巫人术士的工作,欺骗人的五官,竟使著名诗人维治利对一个精通巫术的女人说:
“许以法则变人心,江河停流星倒行;夜魔扰乱睡人梦,足下大地呼呼鸣,榛树由山向下行。”
何况天主能做出外教人以为不可能的事,但为天主的大能却是轻而易举的事。天主造了石头等的能力及人的理智,使能奇妙地运用;天主亦造了天使,他们的能力,超乎世间的一切以上,他的智慧,由所作、所命、所许,在秩序及行事中显出,在造宇宙中,更是善于利用。
天主为何不能使亡者复活,恶人的身体永远受火烧呢?他在所造的宇宙中,天上,地下,空中,水内,奇妙至极,宇宙自身更是奇妙无比。
与我们辩论的人,也相信天主为宇宙的造物主,他造了诸神,以管辖宇宙。他们亦承认在宇宙中能自然地,或因某种礼仪或巫术,能有奇迹,但我们一提灵迹,不是人或神所做的,如我上面简单提及的,他们就往往回答说:这是自然界的能力,是自然如此,这是他们的本性如此。
所以亚且都的盐在火中融化,在水中爆炸,因为这是它的本性。似乎这是相反它的本性,因为依照本性,不是火而是水能融化盐,是火而不是水能焚烧,而他们却说:是盐的本性,有相反的作用。
对加拉曼的泉水,日间冷,夜里热,无论何时去触它,都感觉不好过,他们亦说出同样的理由。
另一泉水,虽然冷,如其他泉水一样,能使燃者的火熄灭,但与其他不同的,是它能使熄灭的复燃。同样,明石自身虽没有火,但与火一接近就燃烧起来,不能熄灭。
这是反复不停,令人生厌的理由,有相反本性的行为时,不说出其他理由,只说这是它的本性如此。我承认这理由简单,答复已够了。
天主既然是宇宙的造物主,他们为何不承认我们的理由更充足?他们不相信一件事,以为是不可能的,我们说这是全能天主的旨意。他被称为全能的,就是因为他能为所欲为。天主造了这么多的事物,若不显示出来,或不由可信者的传说,大家都要以为是不可能的,不但不为人所知的如此,我所提及大家所知的,亦莫不如此。
大家都可不相信,而不受人指责,只在书中读到,没有其他证人的事,因为他们没有受天主的启示,所以可能有错误。
我亦不愿人盲目相信我在前面所提及的事,因为我自己并不以为没有任何可疑惑处,除了我自己观察过的,及每人容易看到的。如石灰在水中沸腾,在油内却冷冷静静;磁石不知因何能力,不动草屑而吸铁;孔雀肉不朽烂,而柏拉图的死尸却早已烂了;稻草可保存雪,却能使苹果成熟;火焰可烧石头,使它发亮,焚烧他物时,却使它黑暗。同样,一滴油,使衣有污点,以白银可印黑线。
同样,炭一近火就变红,木头变黑,坚物软化。这些事情及其他,在本书中要一一提及,未免太长,不但我知道,别人也都知道。
至于我上面所说,不是我自己亲眼看过,只在书中读到的,除了泉水能使燃着的蜡烛熄灭,灭了的蜡烛燃着,及索多玛的苹果,外面似乎成熟,里面却是一股乌烟,我没有找到可信的证人,可以推定是否真实。
我也没有找到见过爱比罗泉水的人,但我遇到过说自己在法国格且纳城[3]看见过相似泉的人。至于索多玛的苹果树,不但有可信的书信提及,也有许多亲眼看见的人作证,似乎不能疑惑[4]。
其他事迹,我以为不能承认或否认,我所以提及,只因为历史家曾加以记载,但未说出任何理由,却有人相信。然而我说全能的天主,能做超乎他们的经验及官能的事,即使说出理由,他们亦加以拒绝。
还有比天主实现了他所预言的事,更好的理由,以证明全能的天主,将实行他所应许的事吗?他将实行他所许的似乎不可能的事,使不相信的外教人,相信他们不信的事情。
若我们的敌人说他们不相信人身将永远被焚,如我们信仰所训示的,我们不能用别人对奇妙事迹所表示的意见,说这是自然能力,或说这是此事的本性,因为我们知道,这不是人身的本性,由《圣经》上的话,可以知道。
我说人性受造时,与现在大相径庭,在犯原罪前,人身不会受苦,但在犯罪后,已变坏了,成为我们现在所见的;在死人复活后,它又将与现代不同。
但他们不信《圣经》上所载的,它告诉我们人在乐园中何如,不会死亡。因为他们若相信,就不必长篇大论,与他们讨论恶人将来的罚了。我们当自他们历史家的记载中,说有些事,能f示与其本性不同,是可能的。范罗在罗马人民书中所载的,我现在引他的话:“贾斯都写道:天上出现一个奇迹,在全星中——柏拉都(Plautus)称它为威斯贝路(Vesperugo),荷马称它为美丽的爱斯贝(Hesper-on)——有一奇迹,变换星的颜色、大小、形状及行迹,这是空前绝后的奇迹;拿坡利城著名的数学家齐且纳(Cigycenus)及狄翁(Dion)说这事是任何治且(Ogyge)王在位时出现的。”
若不是相反本性,著名的作家范罗,一定不会称它为奇迹。我们说奇迹相反本性,但这是不对的。因为由天主的本性而成的,如何能相反本性呢?一切受造物的本性,就是造物主的旨意。所以奇迹不是相反本性,而是相反我们所知道的。
谁能数清各民族中所有的奇迹呢?现在只引一件与我们有关的事。造物主安排何事,如星辰的行运,有其确定不移的定律吗?他以大能管辖他所造的,然而他愿意时,就变更它的颜色,大小,形状;更奇妙的,是变换大家所知道的最大,最发光恒星运行的秩序及定律。
这事一定发生扰乱,因为天文学家巳订定几条定律,以计算星宿已往及将来的行运,照这定律,他们能说在金星所有的,是空前绝后的。
在《圣经》中,我们读到若苏厄求天主命太阳停止,直至希伯来人打完胜仗(苏•拾•十三)[5]。我们亦可读到太阳已下降的度数倒退,以表示天主应许希则克雅王多活十五年(依•参捌•八)。他们虽然相信由圣人的转求所得的奇迹,但他们归之于巫术,因此维治利诗人写了上面所引的话:“江河止流星倒行。”
上流停止,下流续行,在《圣经》中我们读到若苏厄领天主的民族进福地时,曾经发生过(苏•肆•十八);厄利亚先知及其门徒经过若尔当河亦然(列下•贰•八)。我上面巳说过,希则克雅王在位时,太阳下降的度数倒退。但范罗所载的金星事迹,没有说是因人的请求而得的。
所以外教人不可将他们对于自然界的认识,闭起双目,以为在自然界中,不能因造物主的意愿,发生任何人类经验所知的事情。虽然自然界的事物,大家所知道的,若加以观察,就会引人惊奇不已,只是普通人遇到出奇事实,才会惊奇。
谁若仔细观察一下,在无数的人中,本性相似,但圣人的面貌不同。若本性不相似,就不能与其他动物有别;若面貌相似,就不能彼此有别。所以在相似中,有不同处。不同处更为奇妙,因为共同的人性似乎要求相似。然而因为稀罕的事就会引人惊奇,我们看见两个相似的事物,其中区别,只在毫厘之中,就更为惊奇。
但他们不相信范罗所说的,虽然他是他们的博学多才的历史家,并且他们不相信这事,因为这出奇的事迹出现不久,就恢复原状了。但我以为现在他们尚有足够的证据,若我们仔细观察自然界时,不能否认天主能变换自然界,使与我们所认识的不同。
索多玛地方,一定不如现在一样,而如其他土地,且更为肥沃,因为《圣经》上将它比作天主的乐园。但受了上天之罚后,如历史证明,现在去那里的人,亦可看到满野荒烟,使人畏惧,其果子外面似已成熟,内中却是一堆败絮。以前并不如此,现在却是如此。造物主将那里的自然界变得更坏了,当时所发生的,直至现在数千年后尚且如此。
正如天主能造他所愿意的事物,亦能变更他所造的,因此妖怪、精异、特奇,若要一一加以记载,这书何时能完?所谓怪物(Mon-stra)由拉丁文指示(Monstrare)而来,是指示一物;怪事(Os_tenta)由表示(Ostendere)而来,异兆(Portenta)由预示(Preostendere)而来,妖异(Prodigia)是由预兆(Praedicere)而来。
然而解说的人,当留心不为邪魔所欺,他设法使好奇的人坠人其陷阱中,虽然他们所说的,有时是实在的。
所说所为相反本性的事,圣保禄宗徒,照人间的说法,说过野阿里瓦树枝,接在阿里瓦树上,同沾树根的肥脂(罗•拾壹•十七)。所谓怪物、怪事、异兆、妖异,当指示、表示、预示、预兆天主对人身的预言,没有任何困难,或自然法律能阻止它。
至于天主曾预言过,我想在前卷中,由《旧约》与《新约》中已相当清楚地说明了,不是有关这问题的全部,但依我看来,为本书已足够了。
天主借着先知的口,预言恶人的刑罚,一定要来到:“他们的虫总不会死,他们的火总不熄灭。”(依•陆拾陆•二四)
为指出这点,吾主耶稣以肢体代表立坏表样的人,命人砍了他说:“你残废进入生命,比有两只手而住地狱里,到那不灭的火里更好,在那里虫子不死,火也不灭。”他对脚亦说:“倘若你的脚使你跌倒,砍去它!你瘤脚进人生命,比有双脚,被投人地狱里更好,在那里他们的虫子不死,火也不灭。”
对眼睛亦然:“倘若你的眼使你跌倒,剜出它来!你一只眼进人天主的国,比有两只眼被投人地狱里更好,在那里他们的虫子不死,火也不灭。”(谷.玖.四三〜四八)[6]此地重复三次同样的话,谁对由人而天主的口中所说出的恐吓,不惊心动魄呢?
不承认上面两种刑罚,是肉身的苦楚,以为是灵魂的苦楚的人说,受罚的恶人,心灵痛苦,虽然后悔已太迟了,毫无用处。为此他们以为可用火,以形容激烈的痛苦,因此,圣保禄宗徒说:“谁跌倒,我不心焦呢?”(格后•拾壹•二九)
他们也相信虫是指点痛苦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对心灵忧伤的人唱歌,就如冰天脱去大衣,又如把醋倒人盐硝。”(箴•贰伍•二〇)承认肉身与灵魂皆当受苦的说:肉身将被火所焚,而灵魂则为虫所咬。这是更为可信,因为说在地狱中,肉身与灵魂都没有痛苦,这是不合理的。我以为主张火与虫皆属于肉身。在《圣经》上没有提及灵魂的受苦,是因为若肉身受苦,灵魂自然亦为后悔所苦。《旧约》上说:“因为亵圣人的罪罚,就是烈火与虫子。”(德•柒•十九)
可更简单地说“要罚恶人”,为何提出恶人的肉身,岂非两者.即火与虫将为肉身的罚?若《圣经》上说肉身将受罚,因为人照肉身生活而受罚,为此将受第二次死亡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因为如果你们随从肉身生活,必要死亡。”(罗•捌•十三)每人可任意拣选,或者将火归于肉身,虫属灵魂,一照本意,一照寓意,或者将两者照本意,都属于肉身。
我在前数章内,已讨论过,若因全能造物主的圣迹,动物能在火中焚烧而不毁灭,在痛苦中生活而不死亡。谁否认天主能做这一切,就不知道奇妙的自然界,由谁所造了。是天主发了我们所载的大小圣迹,以及其他我们撇下的更多的圣迹,都在宇宙中实现了,它就是最大的灵迹。
每人可拣选他所喜悦的:虫依本意,属于肉身,或照寓意,属于灵魂。究竟哪种是真的,将由事实证明,直至圣人的知识完备,不必亲身尝到苦楚,就能完全知晓,而我们现在只知其部分的,直至完全的来到。(格前•拾叁•九)现在只要知道恶人的肉身,将为火所烧就够了。
此地可问,若火不是非物质的,如灵魂上的痛苦,而是物质的,触之生痛,能烧身体,邪魔如何亦能受其害呢?因为焚烧恶人及邪魔的,是同样的火,如基督所说的:“可咒骂的,离开我,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!”(玛•贰伍•四一)
除非如许多博学之士所信的,邪魔亦有身体,由潮湿的空气组成,如风吹时所感觉的。这种物质,若不受火的害,在水中烧后,亦不会烧人,因为先当烧滚,然后才能烧人。
若有人以为邪魔没有肉身,我们不必费心研究,赤面而争。因为众人的灵魂,本是无形的,能居于肉身内,常与肉身为伍,为何不能说,没有肉身的精神体,能受火的痛苦呢?
所以邪魔,即使没有肉身,是纯粹的精神体,亦能为火所困而受其苦,但火并不因与精神体接触,而生出动物。而如我所说的,以特奇的形式,由火得到罚,但不生出生命。因为尚有另一方式,精神体与肉身结合后,成为有理智的人,但不能说出原因。
我说精神体被烧,没有肉身,就如在地狱的富人,呼道“我在火焰中极其惨苦”(路•拾陆•二四);除非能答说:这火如此厉害,他抬起眼来,看到拉匝禄,由拉匣禄的指中,口舌愿得一滴水,那边的灵魂都已没有肉身了。
焚烧的火及愿得的一滴水,虽有物质的状态,但如睡者所梦见的,或如出神人所见一样。此时看见非物质的事物,但有物体的形状。
地狱亦称为火力及硫黄火海,是有形的火,焚烧恶人及邪魔。人的肉身,由固体组成,邪魔由空气组成,或是人身与灵魂,邪魔都没有肉身而受苦则同,并不使有形的火,生出生命来。如真理之主耶稣说的:恶人与邪魔的火是相似的。
我卫护天主之城,反对有些人,他们以为以永远的罚,来罚瞬息间所犯的罪,是相反公义,好像公义,要求人犯罪用了多少时间,亦受罚多少时间。
西塞罗写道:“在法律中有八种刑罚:罚款、坐监、鞭打、报复刑、羞耻、充军、死刑、为奴。”除了报复刑外,哪种刑罚,能照犯罪所用的时间,来服刑呢?只有报复刑能使人得与其行为相称的罚。
为此法律说的:以眼报眼,以牙还牙,是以严厉的法律,剜人眼的,同时亦剜出他的眼来。若因口吻他人的妻子而受鞭笞,在瞬息间所做的,却被打数小时,岂不以长期的痛苦,来赔偿一时的快乐吗?
坐监如何?岂当照他犯罪所用的时间,来判他当坐监几时吗?一个仆人出言侮辱主人,或打他一顿,要坐监多年,岂不合乎公义?罚款、羞耻、充军、为奴,普遍都不赦,岂不像似永罚吗?
然而不能是永罚,因为受罚人的性命不是永远的;但长期受刑的,犯罪时所用的时间都极短促。没有人以为杀人、奸淫、亵圣,或其他任何重罪所用的时间,就当受罚多久,不照犯罪的时刻,而照罪名的轻重,加以刑罚。
因犯大罪而受死刑,岂不当以犯人瞬眼间而被杀,而以他永远逐出人类之外吗?
如以第一次死亡,将人逐出现世之外;同样,第二次死亡的人,将人逐出永城之外。如在国家的法律中,一个受死刑的人,不能再做这国的人民;同样,依天主城的律法,亦不许第二次死亡的人,重获生命。
我们的敌人要说:基督所说的“因为你们用什么升斗量,也用什么升斗量给我们”(路•陆•三八)如何能是真的?一个瞬息间所犯的罪,报以永罚,如何能合理呢?
但他们不想想,“用同样升斗”,不当懂作时期的长短,而当懂作罪的报应。谁犯了罪,就当受罚。虽然上面的话,可以适合吾主当时所说的审判及受罚。为此不依公义审判、判刑的,自身当受依照公义被判罚,那么就同样接受了,虽然未接受他所作的恶。
他宣告定刑,亦将受罚,他罚的,不按公义,但他所受的罚,却按公义。
永远的罚,照人性看来,似乎太严厉,且不合乎公义,这是因为人性软弱,缺乏必要的智慧,所以弄不清原罪的凶恶。因为人愈享见天主,摈弃他乃穷凶极恶,因此当受永罚,失去永远的福乐。
为此整个人类都受了罚,因为原祖犯了罪,他自己及他的后代都受了罚,除非由天主的仁慈恩宠,谁也不能逃避这当得的刑罚。人类乃分为两种,在有些人身上,显出天主仁慈的恩宠,在别人身上,则显出公正的罚。
若所有人都受应得的罚,这就显露不出来了,因为在任何人身上,都看不出救世主的仁慈恩宠。若所有人由黑暗而迁光明,这点亦显不出来,因为在任何人身上,显不出严罚来。
承受恩宠的人多于受罚的人,以显出各人所应得。若所有人都受赏,就没有人能指责天主的公义,但因为许多人得救,就当感谢救主的恩惠。
柏拉图派的哲学家,虽然不承认任何罪不受罚,但他们相信任何人间或天主法律所定的罚,生前死后,都以迁善为目的,无论已得宽赦,或虽受罚,但未改善的人。
因此维治利•马罗(Maron)[7]说了肉身后,论灵魂说:
“关人黑暗地狱中,恐惧期望苦与乐,离开人世光明后,未脱人间之灾祸;久积恶念一时露.依照罪恶定刑罚,或悬空中或沉渊.烈火炼净诸罪恶。”
随从这意见的人,只承认死后的罚能炼净灵魂,因为宇宙间主。
要的元素是水、火、空气,世间所犯的罪,当由它们炼净。“或悬空中”是指空气,“深渊”指水,火则明明说出了“烈火炼净”。
我们也承认在现世有的苦难能炼人,不是每况愈下的罪人,而是因苦难而改正的人。其他一切刑罚,无论是暂时的或永远的,由天主的上智安措,或因人、天使及邪魔而来,为罚已往或现在的罪恶。
若有人因别人的恶意或错误而受苦,因无智或不公义使人受苦的,一定有罪,但天主因着公正,虽然隐藏的判断,让人去作,并无不对之处。
有人在现世或死后受暂罚,也有人在现世及死后都受暂罚,但总在公审判之前。但并非所有死后受暂罚的人,公审判后,都受永罚,因为有些人,在现世未得宽恕,在来世将得宽赦,以不受永罚(玛•拾贰•三一~三二),如我巳在前面说过的。
在现世不受苦,只在后世受苦的人是极少数。但我自己认识或听说有人直至耋耄年龄,总未发过寒热,平安度日,虽然人生本身就是苦,因为不断受诱惑,如《圣经》上说的:“人生在世岂非兵役?”(约•柒•一)
愚鲁无知,也是一种痛苦,当加以避免,所以往往用刑罚强逼儿童去求学,但以刑罚逼他们求学,仍然是痛苦的事,有时他们情愿受罚而不求学。
若能任意选择,或者死亡,或者回至孩童年龄,谁不择选死亡[8]?人生不以笑而以哭开始,无意之中,是预示将来的痛苦。
据说左路亚(Zoroastre)生下时就笑[9]。然而这种特奇的笑,并非是吉利的预示。他虽发明了巫术,然而不能打败敌人,反为亚述王尼奴所败。
总而言之,正如《圣经》上所说:“自从人出离母胎那一天起.直到他被埋葬,归赴到众生之母怀的那一日为止。”(德•肆拾•一)有时婴儿虽因着洗礼,赦了原罪,但仍旧受许多苦楚,有时竟受邪魔的攻击。
希望这些痛苦,不能危害他们,若他们在这年龄,灵魂离开肉身,就要离开现世的话。
“自从人出离母胎那一天起,至到他被埋葬,归赴到众生之母怀的那一日为止”,使我们重视痛苦,节制有度,弄清现世因着在乐园中所犯的原罪,已成为痛苦,并知道在《新约》中为我们所做的一切,是为新世纪建立产业,使我们在现世获得保证,在后世获得所保证的事。
现在是在希望中行动,日日迈进中,以精神压制肉身,“因为主认识那些属于他的人”(弟后•贰•十九);“因为凡受天主的圣神引导的,都是天主的子女”(罗•捌•十四非因本性,而因恩宠。
天主的独一圣子,因着仁慈,为我们成为人子,使我们以本性而言是人,因着他,而成为天主之子。
他虽自身不变,但取了我们的人性,虽然保存真天主性,但取了我们的软弱,使我们与圣而不朽的他结合后,失掉罪人的一切,充满至善,保存他在世间时所行的善。
因着一人的罪恶,我们都陷人重大的不幸中,同样,因着一人的义德,他同时是天主,我们获得这至高的幸福。
但任何人不可想由此及彼,除非已没有诱惑,获得在战争中的平安,因为肉身想攻击精神,精神攻击肉身。(迦•伍•十七)
若人因着自由,保存受造时的正直,就不会有这种战争了。但因为不愿与天主享受和平,在现世不幸,自己攻打自己,虽然这是可泣哭的事,但巳比现世最初时更为可观了,因为攻打毛病,比不交战就为它所控制更好。
我是说:带着永远和平的希望作战,比为人奴,而不想获救的更好。但我们亦希望避免这场战争。为获得和平,下物当服从上物,当燃起天主的圣爱。即使我们没有这种幸福的希望,我们亦当住在战争的困难中,而不退让,让毛病来控制我们的肉身。
天主的仁慈,预定人将来享受天堂的光荣,人生第一期婴孩时,完全顺从肉身,第二期儿童时,理智尚未发达,所以随从肉欲的快乐,虽然他已开始言语,超过婴孩时期,然而他的理智尚不能懂清命令。若他们领了圣事,在儿童时期夭折,将由黑暗中而至基督的天乡,不但可免地狱的永苦,且可不受炼狱的苦。灵魂重生后,就不会受肉身的害了。
但到了成年后,能守规诫,就当与毛病勇敢交战,以不犯罪,免受永罚。若不因节节胜利,余勇可嘉,就容易失败投降,若习惯战胜,就不易败退。不以真理与诚恳,由信仰基督而爱公义,这是不易做到的。
因为若有法律在出命令,但没有精神的帮助,只能增加犯罪的意愿,而终于跌倒。往往明显的毛病,为暗中的毛病所胜,因为人竟以它为德行,其中有骄傲,诩诩自喜。
该当记住,爱天主才可战胜毛病,这只由天主自己经过耶稣基督才可做到,他取了人性,使我们分享他的天主性。
在青年时,幸而不犯罪的,是极小数,因着肉情之乐,使人犯罪,犯了错误,压伏精神。许多人接受了法律的命令,但因毛病的强逼,竟犯了诫命,因着天主圣宠的助佑,勇毅作战,以精神克制肉身,皈依天主,而得胜利。
谁愿避免永罚,不但当受洗,且当在基督内修德,挣脱魔鬼的权下,而属基督。在公审判之前,没有刑罚可炼净罪恶。然而不能否认地狱的永火,依照罪的轻重,为有些人更轻或更重,或因火自身的强度不同,照各人所应得;或火的强度相等,但各人所受痛苦的强度不一。
现在似乎巳到时候,与我们中的人进行讨论;他们因着仁慈.不愿相信公义的法官,会判人受地狱的永火,或者有一部分人将受永苦。他们以为依照罪的轻重,早晚会被救出的。
对这点最仁慈的是何理日,他相信魔王及邪魔依照他们罪的轻重,经过长期受苦后,终将得救,与天使为伍。
但他们在这点上,及在他事上,特别是祸福在定期中互相交调不息,为教会所罚,因为他们竟将不幸归于圣人,说他们能以不幸,清除罪罚,因此他们就不能享受安稳固定而无恐惧的幸福了。
但他们的仁慈限于人间感情之内,因为他们想被罚人的痛苦不是永远的,每人早晚将被救出,共享永福。这个意见因为是仁慈的,可能是好的真的,越仁慈,就越真。将这仁慈推而广之,及于被罚的天使,他们经过许多世纪后,将被救出。
为何这种仁慈只限于人性,而不及乎天使?为何他们的仁慈不及乎魔鬼?若有人敢这样主持,那么他越仁慈,就越犯重大的错误了。
也有人,如我自己在谈话中听到过的,似乎尊重《圣经》,然而品行不端,只顾自己的私利,主张天主的仁慈,比上面所说的人还重大。他们说:天主虽然预言恶人及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将受罚,但公审判时,却要大发仁慈。
他们说:仁慈的天主,因着圣人们的祈祷,要宽赦他们。若圣人们为难为他们的仇人们尚且祈祷.何况看见他们谦卑请求,岂不为他们祈祷吗?圣人们在世时,不免犯罪,尚为仇人祈祷,达到圣德最高峰时,巳不能再犯罪,反而不为恭敬他们的人祈祷,这是不可能的。天主岂不俯听自己子女的祈祷,他们已造至圣德高峰,已没有祈祷的阻碍了。
他们以为没有宗教信仰及恶人将长期受苦,然后得救,乃引《圣咏》上的话,为自己辩护说:“难道天主忘记了怜悯?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?”(咏•柒拾陆•十)
他们说:天主的愤怒固然要求不堪享受永福的人,受永苦。若没有终止的话,他就要因愤怒而取消了仁慈了,依《圣咏》上的话,这是不会实现的,因为《圣咏》上说:“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?”可以证明他不会忘记的。
照他们的意见,天主虽然不罚人,他的恐吓,仍然有效,正如我们不能说天主对尼尼微城的恐吓是无用的,虽然所恐吓的并没有实现。天主没有说:“若尼尼微城不改过,作补赎,将要毁灭。”他没有加上条件,而说尼尼微城将被毁坏。
他们以为天主的恐吓是真的,因为天主预言了尼尼微人所应得的罚,虽然并无意真罚他们。因为他知道尼尼微城人将作补赎,但他却无条件地预言了它将毁灭。这是应当的严厉,因为是理所当然,然而愤怒并没有取消了仁慈,他却宽免了他们的罚,因为他们祈求了。
他们又说:若天主宽免时,曾使先知约纳伤心,何况圣人们求他宽赦罪人,他岂不宽赦吗?《圣经》上虽没有明说他们心中所想的,是为使许多人能因畏惧暂时或永远的罚,改过自新,也有人为不愿飯依的人祈祷。
他们说:为此《圣咏》上写道:“你为敬畏你、投靠你的人,所积存的,在人们面前,所施行的恩泽,是何等富厚呢?”(咏•叁拾•二〇)是为使我们懂得,为使人恐惧,乃隐藏了天主的慈善。
他们且说圣保禄宗徒曾说:“因为天主把众人都圈入背逆之中,为怜悯众人。”(罗•拾壹•三二)是指示天主不罚任何人。
但这样思想的人,也不主张魔鬼亦将得救。他们只由世人的仁慈怜悯世人,特别为使自己的恶行不受罚,在宣扬天主的慈善方面,将为主张魔鬼也将得救的人所胜。
别的人主张,并非所有人能免永罚,只有领过洗的人,因为他们已成为基督的肢体了。无论他们生活如何,或陷人异端邪说中,因为基督曾说:“这是从天上降下来的食粮,谁吃了,就不死。我是从那天上降下的生活的食粮,谁吃了这食粮,必会生活直到永达。”(罗•陆•五〇〜五一)
为此他们就说:这些人当由永死中得救,而达到永生。
别人不主张所有领过洗的人,及领过圣体的人将来得救,只有天主教的人,虽然他们品行不端,因为他们不但在圣事中,在自己中他们亦领基督的身体,因此亦属基督的身体。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因为饼是一个,我们虽多,只是一个身体,因为我们众人都共享这一个饼。”(格前•拾•十七)
因此他们虽陷人异端,或如外教人敬拜偶像,只因他们领了洗,在他身中,即教会内,领过圣体,不但不永远死亡,反而能得常生。无论罪恶如何重大,不会受永罚,只是受苦时期较长,受苦更重
而已。
也有人因着下面的话:“唯独坚持到底的,才可得救。”(玛•贰拾肆•十三)以为进天主教的,虽然品行不端,亦能救灵。因着信仰的基础,他们将如经过火一样得救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因为除了奠立了的根基,即耶稣基督外,任何人不能再奠定别的根基。但是如果有人用金、银、宝石、木、草、禾秸,在这基础上建筑,各人的工程将来总必显露出来。因为主的日子要把它揭露出来。原来主的日子要在火中出现,这火要试验各人的工程怎样。谁在那根基上所建筑的工程若存得住,他必要获得偿报,但谁的工程若被毁了•他就要受到损失,他自己固然可得救,可是仍像从火中经过的一样。”(格前•叁•十一•十五)
所以他们说:天主教的信友就是犯罪,仍有基督为他的基础:异教人就不然,因为已与他分离了。所以他们相信,因着这个基础.天主教人就是犯罪,将因火而得救,如同建筑在木、草、禾秸的一样,就是由公审判后罪恶人的火中救出。
我也发觉有人以为只有疏忽行哀矜的人,才会受永罚,依照圣雅各伯宗徒的话:“因为对不行怜悯的人,审判时也没有怜惘。”(雅•贰•十三)
他们说:慈惠的人,就是品行不端,亦将蒙惠待,不会受罚,或一时受苦,总将得救。所以他们想死亡者的判官,将赏右边的善人享永福,左边的恶人受永苦,亦注意到曾作哀矜与否。
他们并说每日念天主经时所求的,亦指点这事:“宽免我们的罪渍,犹如我们亦宽免得罪我们的人。”(玛•陆•十二)因为宽免得罪的人,也是行哀矜。
吾主耶稣自己亦劝人说:“因为你们若宽免人的过犯,你们的天父也必宽免你们的。但你们若不宽免人的,你们的父也必不宽免你们的过犯。”(玛•陆•十五)圣若望宗徒所说,谁没有仁慈,审判时也不会得仁慈,也是指点这事。
他们并说,吾主耶稣没有分大小罪,只说:“你们若宽免人的过犯,你们的天父也必宽免你们的。”因此他们以为因着每天所念的经,天主就宽免人每天所犯的罪,不论多少轻重,就是犯罪至终的也不例外,只要他宽赦得罪了他,而求他宽恕的人。因着天主的助佑,我答复了这些意见后,我就结束了这卷书。
我们先当研究为何圣教会不准辩论有些人的意见,他们主张魔鬼受了长期的重大罚后,也将得宽赦。
许多精通《旧约》、《新约》的圣人,不愿否认魔鬼受了重大苦楚后,能得天堂的福乐,但亦不愿否认吾主耶稣在公审判时所说的话:“可咒骂的,离开我,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!”(玛•贰拾伍•四一)耶稣用这些话,指出魔鬼及其使者要受永远的火烧。
《默示录》亦说出这端真理:“迷惑他们的魔鬼也被投人了那烈火与硫黄的坑中,就是那位假先知所在的地方,他们日夜受苦,至于无穷之世。”(默•贰拾•十)
上面说永远,这里说无穷之世,在《圣经》中,都指点无终。为此,没有任何明显的理由,能相反真实不变的信仰。魔鬼及其使者,绝对不会回到圣人的美德及行为中,因为《圣经》不会欺骗任何人,却说天主不宽赦他们,却将他们打人黑暗的地狱中,等候最后的审判,永远受火的焚烧。
既然如此,如何所有人或有些人一时受苦后,不受永罚,而不损及教义,它主张魔鬼受永罚。若对所有人或有些人说:“可咒骂的,离开我,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!”(玛•贰拾伍•四一)若恶人不永远在那里,那么有何理由相信魔鬼及其使者要永远在那里呢?
天主对魔鬼及恶人的判决,岂能只对魔鬼是真的,而对恶人是不对的?这样,人所幻想的,比天主所说的还要有力了,这是不会的。所以愿意避免永罚的,不当辩论,最好在尚有光阴时,听天主的命令。
耶稣在同一处,说了包含两者的事说:“这些人要进人永罚,而那些义人却要进入永生。”(玛•贰拾伍•四六)如何能否认永火.却承认有无穷的常生呢?若两者都是永远的,当懂作两者为有终的.或两者都是永远的,因为永罚及常生是同时的。
同时说:永生是无穷的,而永罚将终止,是不合理的。为此.因为圣人们的常生是无终的,永罚也是无终的。
这点也能反对为自己辩护,相反天主的言语,主张当有更大仁慈的人。他们说天主的言语是真的,因为人该当忍受天主所恐吓的罚,并非真的要受罚。
他们说:因着圣人们的祈祷,天主要宽免罪人,圣人们的圣德越高,越能为仇人祈祷,那时他们已无丝毫的罪恶,所以他们的祈祷更为有力,更容易蒙天主的垂允。
为何圣人们不用他们的圣德及祈祷,为地狱的魔鬼,转求天主减轻他们的痛苦,或从火中救出他们来呢?
能有人以为该当如此,说天使与人一起为魔鬼及将受罚的人祈祷,使因天主的仁慈,不受照公义所当受的苦楚,这是任何有信仰的人没有说过,也不会说的。因为若是这样,耶稣曾命教会为自己的仇人祈祷,亦能为魔鬼及其使者祈求了。
圣教会不为魔鬼祈祷的理由,不为公审判时,当受地狱永火烧的人祈祷,亦同样有效,虽然那时它已达到至高圣德的地步。现在它为现世的仇人祈祷,因为他们还能作有益的补赎。它为他们求什么?岂非:“或许天主会赐他们悔改而认识真理,使这些被魔鬼活捉去,顺从他旨意的人,能觉悟过来,摆脱魔鬼的罗网。”(弟后•贰•二六)
若它一定知道,尚活着的,将与魔鬼一起罚人地狱的永火中,就不为他们祈祷了,如不为魔鬼祈祷一样。但因不一定知道,所以它只为现世的仇人祈祷,但并非为所有的人祈祷,都蒙天主的垂听。
只为他们祈祷,他们虽攻击它,但因它的祈求,他们预定将为它的子女。
谁若执迷,固执不悟,不由仇人变成它的子女,圣教会岂能为他的灵魂祈祷吗?这是何故?岂非他是魔鬼的同伴,在世时皈依基督。这是它为现世罪人祈祷的原因,但不为去世的外教人及已亡的恶人祈祷。
天主听我们为已亡者的祈祷,只为重生于基督,和行不太恶劣,至于不堪得天主的仁慈,亦不太圣善,以致不需要我们的祈祷。这样,在死人复活后,有些人作了补赎后,得了天主的仁慈,不受永火的罚。
因为若在现世未得宽赦,至少在后世将得宽赦,就不能说有些人“在今世及来世,决不得赦免”。(玛•拾贰•三二)但活者亡者的判官既然说了:“那时君王要对那些在他右边的说:我父所祝福的,你们来吧!承受自创世以来,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!……”“然后又对那些在左边的说:可咒骂的,离开我,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!……这些人要进人永罚,而那些义人却要进入永生。”(玛•贰拾伍•三四〜四一〜四六)若说天主所说将受永罚的,不受永罚,一定是胆大妄言,因着这种胆大妄言,甚至对现在失望,对来世发生疑惑。
谁都不当将《圣咏》上的话“难道天主忘记了怜悯?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?”(咏•柒拾陆•十)解说为天主的判决为善人是真的,为恶人是假的,或者为魔鬼是真的,为恶人是假的。因为这首《圣咏》是对天主所许的子女而言,《圣咏》作者自己也在其内,他说了:“难道天主忘记了怜悯,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?”立刻继续说:“我便说:这是我最难受的,至高者的右手改变了。”(咏•柒拾陆•十一)
他一定解说前面所说的:“或是因发怒而忘记了慈悲吗?”因为天主的愤怒亦在现世:“人好像一口气,他的时日,宛如消逝的阴影。”(咏•百肆肆•四)
但在现世天主不忘记自己的慈善,“他使太阳上升,光照恶人也光照善人,降雨给义人,也给不义的人。”(玛•伍•四五)这样,天主在发怒时,亦不阻止他的慈善,特别是在这篇《圣咏》中所说的:“我便说:这是我最难受的,至高者的右手改变了。”
仁慈之器变成更好的,现世充肃痛苦,就是天主的义怒,虽然在现世尚有天主的义怒,但在愤怒中仍有慈善。《圣咏》上所说的应验后,并非说不属天主城的人就要受永苦。若愿懂为恶人受罚,当懂作天主愤怒,罚他们受苦,但仍保留他的慈善,不要他们受应受的痛苦。并非不受苦,或将有终止时,而是比应得的苦更轻。这样,天主的愤怒,不取消仁慈。我不赞成这意见,但也不拒绝它。
别的人相信《圣经》上下面的话,只是恐吓,而非事实:“可咒骂的,离开我,到给魔鬼和他的使者预备了的永火里去吧!……这些人要进人永罚。”(玛•贰拾伍•四一)“他们日夜受苦,至于无穷之世。”(默•贰拾•十)“他们的虫总不会死,他们的火总不会灭。”(依•陆拾陆•三四)不由我的理由,而为《圣经》自身驳倒了。
尼尼微人的补赎得了效果,因为是在现世作的,天主愿意我们在_时,在痛苦中播种,以便在喜乐中收获。然而谁能否认在他们身上,天主所预言的已实现了,除非不想天主不但在愤怒中,亦在仁慈中罚人。
天主罚罪人有两种方式,或如索多玛城人,因罪而受罚,或如尼尼微人因作补赎而清除罪罚。所以如天主所预言的应验了,恶的尼尼微城被毁了,出现了以前没有的好尼尼微城,其城墙与房屋固然仍在,然而城中的坏风败俗则取消了。先知约纳虽然因他所预言的没有实现而伤心,但天主所预知的则实现了,因为他知道将以更完美的形式而实现了。
为使他们对罪人慈善,懂得下面《圣经》的话,是对何而言:“你为敬畏你、投靠你的人,所积存的,在人的面前,所施行的恩泽,是何等富厚呢?”(咏•叁拾_二〇)亦读下面的话“投靠你的人,所积存的”,“敬畏你的,投靠你的人”有何意义?岂非天主的慈善,对愿以畏惧建立法律上的义德,并不算大,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,没有尝到过天主的仁慈。
他们不依靠天主,却依靠自己,因而不知天主慈善的甜味。他们怕天主,如同奴仆一样,而不如子女。齐全的爱德排斥畏惧。
为此,天主赏赐甘饴与依赖他的人,使他们有爱德,以圣洁畏惧之情,不以爱德所排斥的,而以永久长存的,若要寻求光荣,当在天主内去寻求。
天主的智慧是基督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基督为我们成了智慧、正义、圣洁和补赎,如此正如《圣经》上所记载的:‘凡要夸耀的,应因主而夸耀。,”(格前•壹•三〇〜三一)
谁愿建立自己的义德,不属天主的正义,就是基督,不认识天主宠惠所赐的义德,它充满天主的甘饴。《圣咏》上说:“你们要尝试,要瞻望,上主是何等的和蔼。”(咏•叁拾叁•九)
在现世我们只可尝到天主的甘怡,而不会满足,但仍感觉饥饿,我们享见天主时,才会满足,那时《圣咏》上所写的:“使我在义德中得见你的尊容,在我醒了的时候,使我得瞻你的形象,这样我就心满意足。”(咏•拾柒•十五)这样,基督赏赐依赖他的人丰满的甘饴。
若天主对敬畏他的人,隐藏其甘饴,不罚恶人,使他们不知道这点,怕被罚而圣善生活,且为恶人祈祷,如何对待期望他的人,如他们所幻想的,因着这甘饴,天主就不会罚依赖他的人。所以当寻求他赏赐依赖他人的甘饴,而不赏赐给轻视他,咒骂他的人。人在后世,白白地寻找现在有时而忽略的生命。
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因为天主把众人都圈人背逆之中,为怜悯众人。”(罗•拾壹•三二)并非天主不罚任何人,是照上面所说的意义。
圣保禄宗徒给皈依的罗马人写信论犹太人说:“其实,就如你们以前背逆天主,如今却因了他们的背逆而蒙受了怜悯。同样,因了你们所受的怜悯,他们如今背逆,这是为叫他们今后蒙受怜悯。”(罗•拾壹•三〇〜三一)
他们似乎满意自己的错误,为此圣保禄又添上说:“因为天主把众人都圈人背逆之中,为怜悯众人。”(罗•拾壹•三二)
所说众人是谁?岂非他所称的你们及他们?天主将外教人与犹太人都圈入背逆之中,他早已预料及预定像似他的圣子,为他们的不忠实所惭愧,乃后悔求天主仁慈,用《圣咏》上的话呼说:“你为敬畏你、投靠你的人,所积存的,在人们面前,所施行的恩泽,是何等富厚呢?”(咏•叁拾•二〇)
天主对众人都将施仁慈。众人是谁?是在外教人及犹太人中他所预定、招请、成义、光荣的,在他们中,而不是所有人,谁也不会受罚。
现在我答复主张并非魔鬼与其使者,或所有的人都可脱免地狱的永火,只有领过洗,领过基督体血的,虽然在异端邪说或罪恶中生活的,可免地狱的永火。
但圣保禄宗徒反对他们说:“肉身的作为是显然可见的,即淫乱、不洁、放荡、崇拜偶像、施行邪法、仇恨、竞争、嫉妒、愤怒、争吵、不睦、分党、妒恨、凶杀、醉酒、宴乐及与这些相类似的事:关于这些事我以前怎样预先告诉过你们,如今照样再预先告诉你们:做这样事的人,不能承受天主的国。”(迦•伍•十九〜二一)
若这样的人,就是长期受苦后,能得天国,圣保禄上面的话就错了。然而他的话没有错,所以这种人绝对不能人天国。若不能入天国,就当永远受苦,因为没有中立地方。不人天国的人,亦不受苦。
所以应当研究一下,该如何去理解吾主耶稣下面的话:“这是从天上降下来的食粮,谁吃了,就不死。我是那从天上降下的生活的食粮,谁若吃了这食粮,必会生活直到永远。”(若•陆•五〇〜五一)
我现在要答复的,将为要答复的驳倒,他们不主张所有领过洗,领过圣体的都能得救,只有天主教的人,虽然犯了罪,仍可得救,因为他们说:这样的人,他们领基督的体,不但领圣事,且实际上,成了基督妙体的一部分,如圣保禄宗徒说的:“因为饼是一个,我们虽多,只是一个身体,因为我们众人都共享这一个饼。”(格前•拾•十七)
所以只有与基督合一的,即基督妙身的一部分,实际上才饮基督的血。为此异教人或裂教人,即与基督妙身分离的人,虽能领同一圣事,但没有益处,以后不会得救,反而受的审判更为严厉,因为他们不生活在这圣事所表示的和平内。
别的人说:不为基督妙身的一部分,不能说食基督的体,这是对的,然而他们主张与基督妙身有份的,坠人邪说或外教人的迷信中,也可避免永苦,就大错特错了。
因为先当考虑,许多人,或全体离开天主教会,而成为异端邪说的创立人,却比坠人他们的陷阱以前,总未进天主教的人,情形更为优良。这是相反真理,不能接受的。在天主教中受洗,领过基督的体血,这些异端邪说的创立人竟可避免永罚,这是相反真理,不可能的事,因为一个背叛信仰成为信仰的仇人,一定比一个总没有接受过,也总没有摈弃过信仰的人更坏。
圣保禄宗徒也反对他们,他提及了肉身的工作后说:“做这样事的人,不能承受天主的国。”(迦•伍•二一)所以不可以为恒心至终,就能得救以自慰。就是终身在天主内,但品行不端,摈弃生命的正义,即耶稣基督,或犯邪淫,或以其他圣保禄宗徒不愿提及的淫恶,脏污自己的身体,或沉溺在淫乐中的人,或做圣保禄所说的,就是“做这样事的人,不能承受天主的国”。
所以做这类事的人,不能人天国,就要受永苦。因为不能说,一生至终,生活在恶行中的人,能说恒心生活在基督内,因为恒心生活在基督内,是对他忠心至终。依照圣保禄宗徒的定义,“信德当以爱德行事”(迦•伍•六);他又说:“爱近人就作不了恶。”(罗•拾叁•十)
亦不能说他们食耶稣基督的体,因为他们不是他妙身的肢体。我不引其他证据,他们不能同时是救主的肢体及妓女的肢体。
耶稣基督自己也说:“谁吃我的肉并喝我的血,便住在我内,我也住在他内。”(若•陆•五六)指出何为食他的体,喝他的血,不但在圣体圣事内,并且在实际上;是住在基督内,以便基督住在我们内,如同说:不在我内的人,我亦不在他内的人,不能说食我的体,喝我的血。
不是基督的肢体,就不住在基督内。成为妓女的肢体,若不作补赎,避免行善,就不是基督的肢体。
但是他们说:天主教信友的基础是基督,虽然在上面他们用不良的品行,即用木、草、禾秸建筑,但未与它分离。这个以基督为基础的真信仰,最后能将他们由永火中救出,虽然当受损失,因为在上面所建筑的,都要被烧去。圣雅各伯宗徒简单答应说:“若有人说自己有信德,却没有行为,有什么益处?”(雅•贰•十四)
他们问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他自己固然可得救,可是仍像从火中经过的一样。”(格前•叁•十五)是指点谁?我们当一起研究一下是谁,一定不是圣雅各伯所说的,不然,我们就当攻击两位宗徒的意见了,因为一位说:虽然他做了恶事,但信德仍可将他从火中救出;而另一位却说:信德没有善行,如何能救他呢?
若我们先找到何为有基督作基础,就可找到谁为由火中救出的人。为易于找到起见,我们先想房屋的比喻:在打基础前,就根本不能建筑,因此谁在心中有基督,不将世间暂时可有的心事,放在他的上面,就有基督为基础。若将世物放在基督之上,虽然似乎有信德,就没有基督为基础。
若轻视天主的规诫,犯罪行恶,甘心投人淫乐之中,就可证明他不将基督放在前面,是将他放在后面。
若一信友恋爱一个妓女,与她交媾,成为一体.就没有基督为基础了。谁照基督爱自己的妻子,就有基督为其基础,就是依肉情而爱她,以求解决欲情,如不认识天主的外教人一般,依圣保禄宗徒及基督自己,仍能有基督为基础。
若他不将世俗的爱情与快乐放在基督之上,在这基础上,用木、草及禾秸建筑,基督仍是基础,因此虽可得救,但如经过火一样。痛苦的火焚烧这世间的快乐,它在婚姻中并非罪恶,但一切的不幸与灾祸,减少这类快乐,也属这火之中。
为此,这座房屋为建筑它的人是一损失,因为没有所建造的,因着失去某物而痛伤,得之则喜。然而因着基础及火将得救,因为若是一个难为教会的人,让他在这些事及基督中随意选择,他不会将它放在基督之上的。
照圣保禄宗徒,在这基础上以金银宝石建筑的,是“没有妻子的,所挂虑的是主的事,想怎样悦乐主”;(格前•柒•三二)以木、草、禾秸建筑的,是“娶了妻子的所挂虑的是世俗的事,想怎样悦乐妻子”;(格前•柒•三三)“各人的工程将来总必显露出来,因为主的日子要把它揭露出来”。(格前•畚•十三)是痛苦的日子,因为将以火揭露出来。
圣保禄称磨难为火,如《圣经》别处所说:“炉火试炼陶人的器皿,人的试验,却在于他的言谈中。”(德•贰拾柒•六)“这火要试验各人的工程怎样。谁在那根基上所建筑的工程,若存得住——天主的思想及愿意悦乐他的心仍旧存在——他必要获得赏报,即获得他思想的效果,但谁的工程若被焚毁了,他就要受到损失”,(格前•叁•十三•十五)因为没有他所爱的。
他自己可能得救,因为任何磨难,没有使他离开这基础,但好像经过火一样。没有不正当的爱情所有的,也不会没有痛苦就失去:我们似乎已找到了这火了,它不罚任何人,使一人富,一人受罚.而试探两者。
若我们在此处愿将这火理解成吾主耶稣将要对左面的人所说:“可咒骂的,离开我,到永火里去吧!”(玛•贰拾伍•四一)将在这基础上。以木、草、禾秸建筑的人放人这批人中,因着他们的罪过.经过一时后,因着这基础而将得救。对那在右边的人将如何想法?判官将对他们说:“我父所祝福的,你们来吧!承受自创世以来,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!”(玛•贰拾伍•三四)岂非他们在这基础上,以金银宝石建造了吗?
若当这样去理解火的话:如由火中经过,左右的人都当去,因为《圣经》上对这火说:“因为主的日子要把它揭露出来,原来主的日子要在火中出现,这火要试验各人的工程怎样。”(格前•叁•十三)要试验每人。若火要试验每人,工程存在的,即没有被火烧了的,对他所造的,将受酬报;工程被火烧了的将受罚,但一定不是永火。
只有在左面的将被投人永火中,这火却要试验在右面的。有的人受试探后,他们在基督基础上所建筑的,不会被烧去。别的人受试探后,在上面所盖的为火所焚,受其损失,然而将得救,因为他将基督放在稳定的基础之上,爱基督在一切之上。
得救的在右边,一定可与别人一起听到:“我父所祝福的,你们来吧!承受自创世以来,给你们预备了的国度吧!”(玛•贰拾伍•三四)而不在左边,这边被罚的人将要听见:“可咒骂的人,你们到永火中去吧!’’(玛•贰拾伍•四一)
他们中没有一人能由火中被救出的,因为所有人都要受永罚,那种虫不会死,火不会灭,他们要永远日夜受苦。
至于每人死后至公审判的中间,复活后,他们说:亡者的灵魂当受火刑,在现世没有这类爱情及习俗的人,是不会受其害的,不会烧他们的木、草、禾秸的;即自己的住所,在后世或在现世,虽然亦受轻微的罚,使蒙暂时的罚,烧去俗务。
我并不反对这意见,因为可能是真的,肉身死亡,是原罪的罚,亦能属于这种试炼,使每人发觉他所建筑的。
教难曾使许多殉教者得到荣冠。全体信友当安心忍受,它如火一般,要试验建筑物。有些建筑物与建筑的人,都为火所焚,因为他们没有基督作基础。有的建筑物被烧,但建筑者未受其害,因为他们虽然经过许多艰难,终于得救了。别的建筑物屹然不动,因将永远存在。
在世界穷尽,假基督时,将有空前的灾祸。这些以金、草建筑在基督基础上的,亦将受火的考验,有些人喜乐,别人忧苦,但因基础稳固,无人要受损失。
但谁将妻子放在基督之上的.或以人性爱亲人的,没有基督为基础,他们不但不为火所救,并且不能得救,因为不能与基督在一起,他对这点明说:“谁爱父亲或母亲超过我,他就不配是我的。”(玛•拾.三七)
谁以肉情爱自己的亲人,但不将他们放在基督之上,受试探时,情愿失去他们,不愿离开基督,将经过火而得救,因为失了他们后,因着爱他们之情,将发生巨大的痛苦。
但谁照基督爱他的父母子女,劝他们寻找天国,与基督结合,或爱他们,因为是基督的肢体;这种爱情,一定不是当受火烧的草、木及禾秸,而是以金银,宝石所建的宫室。因基督而爱人,如何能比基督更爱他呢?
现在只剩下答复主张只有不作哀矜的,才会受地狱的永苦,因为圣雅各伯宗徒说:“对不行怜悯的人,审判时也没有怜悯。”(雅•贰•十三)
所以他们说:行哀矜的人,虽然没有改正不良的品行,审判时仍将受怜悯,或者根本不会受罚,或者稍后,即获得赦免。
他们相信耶稣基督分左右两边,右边的人得天国,左边的人受永罚,是完全根据行哀矜与否而定。
为证明每日所犯的罪,无论如何重大繁多,能因哀矜而得赦,他们就用天主经为证据。他们说:信友每日都念这篇经,每日虽犯罪,就可因而得赦,因为我们说:“尔免我债,如我亦免负我债者。”
他们又说,吾主耶稣没有说:你们若宽免别人的罪,你们在天大父亦宽免你们日常所犯的小罪,而说:“你们的天父也必宽免你们的。”(玛•陆•十四)因此他们就以为即使每日犯大罪,就是在大罪中死去,因着哀矜,也可得宽恕。
当劝他们为所犯的罪作哀矜,若他们说:行哀矜,就可为每日所犯种种重大罪恶,得到天主的宽赦,这就不合理,并且可笑。因为这样,他们就当承认一位腰缠万贯的富翁,每日施舍十元,就可获得杀人、奸淫罪恶的宽赦。
这自然是不合理的,然而若有人问:何种哀矜能赦宽罪过,如耶稣的先驱圣若翰所说:“就结与悔改相称的果实吧!”(玛•叁•八)可答复他们说:一定不是犯罪至死人的哀矜。
先是他们抢别人的财物,远比施舍穷人的更多,他们却以为自己如此养育基督,以便每日任意作恶。即使他们为一罪过,将全部家产施舍穷人,但有意继续犯罪,就没有真爱德,因为它不会叫人作恶,他们的哀矜就为他们毫无裨益。
谁愿为自己的罪过作适当的哀矜,先当对自己做起,对人所作的对自己却不作,这是不对的,因为吾主耶稣说:“你当爱你们的近人,如你自己。”(玛•贰拾贰•三九)《圣经》上又说:“对你的灵魂,要有爱情。”(德•叁壹•二四)
谁不怜惜自己的灵魂,以悦乐天主,如何能说为自己的罪恶,作相称的补赎呢?为此《圣经》上说:“不知自爱的,怎能善待他人?”(德•拾肆•五)
祈祷一定帮助哀矜,因此当注意下面的话:“吾儿,你若犯了罪,不可再犯,并应为你过去的罪愆祈祷,好得宽赦。”(德•贰拾壹•一)
为此,为得已往罪过的宽恕,我们当行哀矜,但不可因为行哀矜,就以为可固执于恶,任意妄为。
吾主耶稣说在右边的人作了哀矜,在左边的人未行哀矜,是指出哀矜能赦宽所犯的罪,并非因着哀矜,就可随便犯罪。
不愿改正自己行为的,就不能说行哀矜,因为由下面的话“凡你们不给这些最小中的一个做的,便是没有给我做”(玛•贰拾伍•四五)可以看出,他们想做的,实际上却没有做。
因为若他们在饥饿的信友中,看到基督,给他面包,就不会对自己疏忽正义的面包,就是基督,因为天主不看人施舍的,而看施舍人的心。因此谁在信友身上爱基督,就当以接近基督的精神去行哀矜,而不为远离他,以不受罚。因为人越爱基督所指责的,就越远离他。
若不成义人,领洗亦何用之有?耶稣说:“人除非由水和圣神而生,不能进人天国。”(若•叁•五)同时他亦说:“除非你们的义德超过经师和法利塞人的义德,你们决进不了天国。”(玛•伍•二〇)为何畏惧第一种恐吓,许多人领洗,而不畏惧第二种,是因为很少人追求义德。
正如一个人呼兄弟为糊涂人,若他对兄弟不发愤怒,而是对所犯的罪发怒,就不侮辱他,不然,就当受地狱的苦了。同样,给一位信友哀矜,而不在他身上爱耶稣基督,不是给信友施舍,因为他不愿在基督中成为义人。
若有人因称兄弟为糊涂人而犯罪,不是为改正他,而为凌辱他,若不愿照下面的诫命,与他和好:“所以,若你在祭台前要献你的礼物时,在那里想起你的兄弟有什么怨你的事,就把你的礼物留在那里,留在祭台前,先去与你的兄弟和好,然后再来献你的礼物。”(玛•伍•二三〜二四)若仍旧故意犯罪,哀矜就没有益处。
吾主耶稣亲自教我们念的经,称为天主经,我们每日念它说“尔免我债”,以赦免每日所犯的罪,不但念,并每日去做“如我亦免负我债者”。因为犯了罪,所以这样说,并非要我们去犯罪。
吾主耶稣愿意用这篇祈祷文告诉我们,在现世黑暗软弱之中,每日犯罪,当求天主宽赦我们。若愿意天主宽赦我们,我们亦当宽赦得罪我们的人。
吾主耶稣说:“但你们若不宽免人的,你们的父也必不宽免你们的过犯。”(玛•陆•十五)他不愿我们妄依这篇祈祷文,每日犯罪,不守人间的法律,或欺骗别人,是愿叫我们知道,虽然没有陷人大罪中,并非无罪。天主曾命《旧约》的司祭,先为自己的罪过,后为人民的罪过献祭。
我们当细心体会吾主耶稣的话。他不说“若你们宽赦人的过错,你们的在天大父亦赦免你们一切的罪过”,而说“你们的罪过”,因为他教训我们每日的经文,是向圣洁的门徒发言。“你们的罪”,有何意义?岂非连你们已圣洁的人,还会犯的罪吗?
我们的敌人,寻找每日犯大罪的话柄,乃引吾主耶稣没有说“赦你的小罪”,而说“赦你们的罪”。但我们若注意耶稣向谁说话,就当结论到小罪,因为他的门徒所犯的罪,一定不是大罪。
皈依后,当不再犯大罪,它亦不能因祈祷而得赦,除非实行同一处所说的“如我亦免负我债者”。圣人们在世时亦难免犯小罪。犯大罪的人,自然更不易得赦,虽然现在已不再犯。但对待人刻薄,不肯赦别人的罪,耶稣对他们曾说:“但你们若不宽免人的,你们的父也必不宽免你们的过犯。”(玛•陆•十五)
圣雅各伯宗徒说的话,对这种人亦有用:“因为对不行怜悯的人,审判时也没有怜悯。”(雅•贰•十三)我们亦当记住主人宽免了欠他一万元的仆人,但因为他对欠自己一百元的同事没有慈爱之心,主人就逼他还清。
同圣雅各伯宗徒下面的话“怜悯必得胜审判”,(雅•贰•十三)对说谎之子及天主的慈善亦有效。因为圣人们,在世修德立功,且愿接受每日犯大罪的人为朋友,以便为基督所救,使成为义人,不依他的功劳,而依自己的恩宠给他酬报。其中也有圣保禄宗徒,他说:“只就我蒙主的仁慈,作为一个忠信的人。”(格前•柒•二五)
该当承认,被收人天国中的,没有圣人的代祷,是不能得救的。
为此,在他们方面,天主的仁慈胜过审判。但不可相信恶人不改正行为,只以不义而得的钱财,恭敬圣人,就可得赦而人天国。即使以公正方法而得的钱,亦非宝物,只是恶人以为是宝物,因为不知道真的宝物何在。圣人们能引别人人天国,他们才有宝物呢!
因此有些生活,并不恶劣。为得天国,施行哀矜,以救济穷人,结交朋友,以人天国,并非无用,然而亦非十分圣善,因朋友的功劳,尚不能得到天国的福乐。
我惊异在维治利诗中,亦找到吾主耶稣的话:“要用不义的钱财交结朋友,为使你们匮乏的时候,叫他们收留你们到永远的帐幕里。”(路•拾陆•九)
下面的话与上面相似:“谁接纳一位先知,因他是先知,将要受先知的赏报,谁接纳一位义人,因他是义人,将领受义人的赏报。”(玛•拾•四一)
诗人维治利以为爱丽色(Elysios)场,是享福灵魂的住所,描写乐国时,不但有因自己的功德而至此的,也有“因别人的纪念而来的”[10],即对别人有功,因而为人所纪念的。他们口中时常说信友请求圣人转求时所说的:“请你纪念我。”
然而是何种方式,何种罪过阻碍进人天国,因圣人的转求,能得宽恕,则不易知道,要强加规定,更为危险。我虽至今研究这个问题,然而还不知道。可能我们不知道,使能更谨慎地躲避它。
因为若知道何种罪过,可继续去犯,不愿修德,仍可希望圣人的转求,则人性软弱,不愿断绝罪恶的牵连,努力修德,只行哀矜,使因圣人的功劳而得救。现在不知道小罪的轻重,虽然尚未断绝,但努力祈祷,修德,亦不忽略施舍哀矜,以交结朋友。
然而因着圣人的转求,只能阻止我们受地狱的永火,而不是已进了地狱,过些时候再出来。因为以为《圣经》上对沃地能结百倍,六十倍,或三十倍的果实(玛•拾叁•三),亦可懂作圣人,因他们的功劳不同,有的能救一百人,有的可救六十人,也有的只能救三十人。也当承认只在审判之日,而不在审判之后。
据说,有人看见有些人以为如此可不受罚,而能得救,乃巧妙地劝人修德行善,成为可为人转求的圣人,因为若只有少数转求者,只能救三十,六十或一百人;可能有许多人,不能因他人的转求而得救;其中有专门希望别人的功劳让与自己的人。
这个答复,为接受《圣经》,如我们一样的人,已经够了,但因他们误解《圣经》,相信将来情形,不如《圣经》所载,而如他们所希望的。我答复了他们后,就结束本卷,如我所许的。
[1]圣奥古斯丁听人传说如此,并不一定正确。本章对磁石一节,是古代对磁力最详细的记载,颇有科学价值。
[2]圣奥古斯丁此处所引的奇妙事物,大都根据罗马生物家贝利义(Plinius)书中所载©见若赛《论犹太战争》书中,及罗马历史家大治督(Tacitus)的书中所记载的。
[3]即现在的格纳白(Grenoble)城。
[4]我于1962年朝拜圣地时,曾至索多玛附近一带,都是不毛之地,并没有任何果树,在附近叶里各城,果子却很多,橘子尤为著名。
[5]这事如何解说,可参考若苏厄书的注解,第五一~五二页。
[6] “在那里他们的虫不死,火也不灭”,在《圣经》原文,只对眼而言,圣奥古斯丁将两句亦加入手足处。
[7]原文只说马罗(Manm),为维治利之姓名,因为此诗是在他的(Eneide)卷一,第六章,第七三三〜七四二节。
[8]圣奥古斯丁回忆少时求学,常受老师鞭打,直至老年时,对昔曰受教育的经过,然耿耿于怀,竟情愿死,不愿重度这种生活,可启发教育家的反省。
[9]根据贝利尼的记载。
[10] Eneide卷一,第六章。
天主城的结束,即圣人享永福。相信肉身的复活,将如何实现。说了圣人们在不朽的肉身中所做后,圣奥古斯丁结束了本书。
如我在上卷所许,在最后一卷中,将论天主城永远的福乐。称为永远的,并非因为长久,但最后将完结,而如同在《福音》中所写的:“他的王权没有终结。”(路•壹•三三)
永远不在乎人死生不息,继往开来,如一棵树,终年青叶生绿荫,因为有些老叶子落下,新的叶子又油然而生,所以常有树荫,而是因为天国的人民是不朽的,人得了天使所没有失去的。
全能的天主,是这奇妙事情的创造者,他应许了,不会不实现的。为证明这点,他已实行了许多应许的及没有应许的事情。
他在开始时,造了充满可见可懂的事物。他所造中最奇妙的,是具有理智的天使,能瞻仰他,能享有他,以形成我们所称的上天圣城。天主自己,支持他们,使享永福,为其生命及饮食。
他给他们自由,若愿摈弃天主,即自己的幸福,就坠人不幸之中。他预见有些天使,自喜自傲,以为自己可得幸福,于是远离至善的天主,虽然天主仍旧不取消他们的自由权,他以为善于利用罪恶,比不准许它,更能显出自己的全能。
若至善的天主,没有造能自由犯罪的受造物,罪恶就不会存在。因为若受造物,虽然是在造物主之下,若不摈弃天主及他的光明,就不会是恶的。如同盲目是眼目的疾病,证据是它本为视物而造,虽然有病,仍旧是最尊贵的官能,因为没有其他理由,使盲目为一缺欠。因此享见天主的受造物,由其罪恶亦证明它受造时是善的,它的不幸,就是不再享见天主。他以永远的地狱苦刑,罚自由堕落的天使,却允许忠信的天使,为报答他们的忠信,永远不会失掉他。
天主造了人也是正直的,有自由权。固然造了他为生活在世界上,若与造物主相结合,能得天堂,若摈弃造物主,将受适合其本性的罚。
天主虽然预见人将犯天主的诫命,摈弃他,亦没有取消人的自由权,因为他亦预先看见能由恶中取善,由公正被罚的人类中,能选出相当多的人,以补充背命天使的数目,使上天之国,不但不缺少居民,并且数目更多。
固然恶人做许多相反天主圣意的事,但他是明智全能的,仍然使似乎相反他旨意的事物,仍旧向往他所预定的善良的目标。
为此几时说天主改变了他的旨意,对以前喜欢的人,表示愤怒.该当理解为人,而不是天主变了。正如太阳为眼目有病的人,以前是灿烂悦目的,现在变成讨厌的,而太阳自身却仍然没有变更。
天主在听他命令的人心中所做的,亦称为天主的圣意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因为不拘是起意或成功,原是天主出于善意,在你们内完成的。”(斐•贰•十三)
正如所谓天主的公义,不但因之他是公义的,并且亦因他在义人身上所做的。就如我们称天主的律法,本来是人的法律,然而是由天主而来的。
耶稣曾对人说:“连在你们的法律上也记载着。”(若•捌•十七)而在另一处却写道:“天主的法律在他心中。”(咏•叁陆•三一)
照天主在人心中的旨意,亦称他愿意,不但是他自己所愿意的,并且是人们所愿意的,就如说他知道,是他使不知道的人知道一样。
圣保禄宗徒说:“如今你们认识了天主,或者说为天主所认识。”(迦•肆•九)不可相信他那时才认识他在创造世界之前已认识的,但说那时他知道,是说他为人所知道;我记得在前卷书中,已讨论过这种说法。
依照这个意思,说天主愿意叫人所愿意的,因为他们对许多将来的事都不知道,他愿意许多事,但是不做。
圣人们愿意许多天主所启示的事,然而不常得到,如他们为某人祈祷,而未蒙允准,虽然是天主因着圣神叫他们祈祷。为此圣人由天主所启示,愿意并祈求所有人都得救灵魂,可以说天主愿意而不做,因为是他叫他们愿意的。
然而照天主永远的旨意,如同他的预知一样,他在上天下地已做了他所愿意的,不但巳往与现在,并且一切将来的事,但在他愿意预见的事实行以前,我们说“天主愿意时,就会成功并非天主有了以前没有的旨意,而是他在永远所安排的,现在实行了。
为此撇下许多的事,我们现在看见天主应许亚巴郎的,已在基督身上应验了。天主说:“因着你的后裔,天下的万民,将获得祝福。”(创•贰贰•十八)同样,他因先知许给这后裔的,亦要应验:“你的亡者将再生,他们的尸体要起立。”(依•贰陆•十九)
下面的话亦要应验:“因为,看哪!我要造一个新天,一个新地,先前的没有人记忆,没有人关心。人们将因着我所造成的而喜悦,欢乐到永世,因为,看哪!我要造一座喜悦的耶路撒冷,使她的人民为欢欣的人民。我要因耶路撒冷而喜悦,因我的百姓而欢欣,其中再听不到哭泣和哀号的声音。”(依•陆伍•十七〜十九)
天主因另一先知预言说:“那时你的百姓,即凡登录在那书上的都要得救。许多睡在尘土中的人要醒起,有些人要人于永生,有些要受永远的羞辱和侮慢。”(达•拾贰•二)
同一先知在别处又说:“至高者的众圣者将承受那国家,要永远占有那国家,直至万世无穷。”(达•柒•十八)稍后又说:“他的国是永远的国。”(达•柒.二七)
其他相似的话,我在第二十卷已提及过,此处不必重复,因为都写在《圣经》中。这一切的事,都要实现,如其他没有信仰的人相信不会实现的,都已经实现了。
因为是同一天主应许预言将来实现的事,在他之前,外教人的邪神,都惊慌不知所措,如著名的哲学士中之一,波非理所证明的。
但有些人,反对引历代人所相信及希望的权威,以为找到一个反对肉身复活的证据,乃引西塞罗之民国书中所说的。他说了爱古来罗马禄两人成为神后,继续说:“他们的肉身,没有升天,因为本性不许地上的事物,带至地球之外。”这是贤人们的理由,天主知道他们的思想是如何的空虚!
若我们只有灵魂而没有肉身,住在天上,不认识世间任何动物,若一日我们当与世间之物联合,我们不会相信,似乎要说本性不让精神界事物与物质联合。然而世界上充斥生物,魂与肉身紧紧相连。
为何造了动物的天主,不能将它变成天体,既然灵魂比一切物质,且比天体更为尊贵,却能与世物联系呢?是世界的一小部分,能收容奇妙的天体,而有生命及感觉,而上天却不能容收,或容收了而不能承受,有生命及感觉的事物,因为它是为比天体更尊贵的事物而生活的。
然而现在不如此,因为还没有到造物主所规定的时刻,其实比他们所信的,更要奇妙百倍。为何我们不更惊奇无形的灵魂,本比天体更尊贵,却与世物结合,而世物不能至天上,岂非前者我们时常看见,我们自己便如此,而后者尚未看到,也未如此吗?
理智告诉我们,天主将有形与无形、天上的与地上的事物结合,比物体与物体结合,更为奇妙。
有时真是古怪事!大家已经相信基督的肉身已升天,贤者与愚者,少数除外,都相信他的肉身已复活,升至天上。若大家相信可信的事,可见不信的人,是如何的糊涂。若不可信的事,已有人相信,似乎相信不可能的事,已不奇怪了。
天主预言了两件不易相信的事:我们的肉身将复活起来,永远生活;世人要相信这不可信的事,在其中一样实现前,天主已预言了两者。我们已看见不易相信的一样已经实现了,即世人相信不易相信的事。
那么为何对另一件失望,世人以为是不可信的。在两件不易信的事中,我们已看见一种实行,而不相信另一种,既然《圣经》上都已预言过,因而世人都相信。
若我们看看世人如何相信的理由,更发觉似乎是不可信的事。耶稣给世界遣使几位渔夫,没有受过教育,对文法与辩护学一窍不通,而所获得的鱼,即人的灵魂,比博学多才的哲学家所得的还多。
若赞成的话——自然当加赞成——在两件不易使人置信的事上.我想添上第三种,因此发生了三件不易令人相信的事。
不易相信耶稣的肉身已复活了,且升了天堂。真不易相信世人相信了这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。不易令人相信,少数名不见经传、不学无术的人,能使世间博学多能的人,相信不易相信的事。
在这种不易相信的事中,我们的敌人不愿相信第一种,但被逼迫不已,当信第二种,若不信第三种,就说不出理由来。耶稣复活.与复活了的肉身升至天上,已传遍全世,为世人所信。然而为何全世界都相信这事呢?
若许多博学多才的名人,说自己曾亲眼看见过,所以宣传这件事,世人乃纷纷信从,似乎不必大惊小怪;若世人相信少数不认识.且不识之无的人,那么为何少数固执的人,不相信大家都信的事呢9世人相信这种重大的证据,因为耶稣在光荣中显露了自己的天主性。天主不用言语,而用圣迹,使世人相信。所以没有见过基督的肉身复活升天的人,也没有困难相信,因为有亲眼看见的人,并以许多灵迹,证明他们所说的。
他们听见只知一二种言语的人,忽然能用全世界各种言语。他们看见从母胎中就疯瘫的人,因着一句用耶稣名字的话,病了四十年后忽然痊愈起来。他们亦看见宗徒身上的衣服,能医疾病,许多病人躺在他们当经过的道路上,由宗徒的影子,就霍然痊愈,及其他许多因基督名字而做的奇事,有时死人亦重新复活起来。
若我们的敌人承认这种事,的确如我们所读到的,那么在这种事物后,当加上许多不易置信的事。我收集了许多不易令人置信事件的证据,以使人相信一件不易相信的事,即耶稣的复活及升天。
然而我尚不能强迫不信的人去相信,这是因着他们的固执,他们若不信宗徒们曾做了这些奇迹,为使他们相信耶稣复活升天,一个大圣迹已经够了:世人没有奇迹而相信了。
此地我先说西塞罗惊奇人信罗马禄为神,我且引他所写的话:“对罗马禄发生惊奇的,是人变成神的,都生活在太古时代,当时容易欺骗愚民,而在罗马禄时代,至今只六百余年,人类文化已进步,已没有古代愚民的错误了。”
稍后,他又论罗马禄说:“由此,可以懂得荷马是在罗马禄之前,人类的文化已迈进一步,时代亦更前进了,不易捏造出神来。古代人相信许多神话,此时已进步,排斥一切不真实的事。”
学富五车,口若悬河的西塞罗,以为相信罗马禄为神,是不可能的事。但谁相信罗马禄是神,岂非草创时代的罗马城?当先人所接受的传于后裔,使罗马城相信这类迷信,如与乳一起吸人,形成一个庞大的帝国,由上面如最高处,能将这信仰传给所镇伏的民族,他们虽然不信,但亦称罗马禄为神,以便不开罪臣服罗马人的创立人,但不如罗马人相信,不因爱慕错误,而是爱情的事弄错了。
基督虽然是天主永城的创立者,并非因他创了教会,乃信为天主,而是因为相信了,乃建筑了它。罗马城建立后,在庙中敬拜自己的创立人如神。而现在所谈的耶路撒冷城,基督为我们信仰基督的人,是信仰的基础,然后才能落成。
罗马城相信罗马禄为神,因为爱它,而我们相信基督为天主,已经爱了他。罗马城先爱慕,然后信假的。我们先信后爱,以正当的信心,不以假的,而以真的。
除了许多众目昭著的灵迹外,基督的天主性,也由先知的预言予以证明,在他身上已应验了,虽与前人所期望的不同。对罗马禄就不能如此说。我们只知道他的工程,但没有关于他的预言。由书籍中,我们知道他被列人神位中,但并非真是如此。
母狼养他,似乎是奇迹,但能证明罗马禄是神吗?若它是动物,而不是妓女,为何雷姆,如他的哥哥罗马禄一样,亦为它所养,而不成为神?谁愿死亡而不愿承认罗马禄,爱古来或别人为神呢?哪一个民族,若不畏惧罗马人,为他们所逼,会承认罗马禄为神呢9然而谁能否认多少人甘心受死刑,而不愿否认基督的天主性呢?
所以是因为畏惧罗马人.强逼某城叩拜罗马禄为神。不是畏惧得罪人,而是畏惧苦刑及死亡,都不能阻止世界多处的殉教者叩拜基督,并承认他的天主性。
基督在世的城,虽然信友众多,但不与仇教者作战,以保全暂时的性命,但竭力抵抗,以得永久的生命。信友被缚,坐监,被打,受刑,火烧,粉碎,被杀害,然而他们的数字日日加增。他们若不爱基督,轻视现世生命,就不能得到永生。
若我没有记错,西塞罗在《民国》第三卷中主张一个国家,不当与人作战,除非为守诺言,或为保存国家不亡。在别处他解说不亡的意义如下:“连糊涂人亦忍受这些痛苦,如贫穷,充军,坐监,被鞭打,以避免死亡。为国家,灭亡也是一种痛苦,虽然似乎能救国民于死亡。因为国家当是永久的。”
国家灭亡,不是自然的,人类死亡,则为自然的。人不但需要死亡,有时且当期望死亡。攻击,毁灭一个国家,以小比大,就如世界趋于灭亡。西塞罗这样说,因为他与柏拉图派的人一样,相信世界是永久的。
他自然以为一个国家与别国交战,使能常存在世界上,是合理的,虽然个人生死,如一棵树常带绿荫,老叶纷纷落地,而由别的叶子所代替。他以为死亡,并非为一国民都是痛苦,有时他毫无所觉,但为一个国家,常是痛苦。
可以问西共(Segon)城人情愿他们的整个国家灭亡,而不愿违背对罗马人的忠信而食言,世人都赞其美德[1]。但我不懂如何能随从西塞罗的意见,以为只可为不食言,为保存自己,才可与人交战,因为他未说明其中两者不能兼顾。
西共城人若愿保存国家,一定当对罗马人食言,或为保存忠信,就要遭灭亡,如实际上所发生的。
然而天主之城,只能以信仰来保存,没有信心,就不能保存。这种勇毅人的思想,曾形成了千万的殉教者。信为神的罗马禄,却不能有一个。
论基督时,提起罗马禄假神来,是可笑的。然而在罗马禄时代,即在西塞罗前六百年,人类已相当进化,摈弃一切似乎不真实的事,何况六百年后,在西塞罗时代,特别在奥古斯多及帝白利皇帝时,是文明的时代,若不是基督的天主性,奇迹,已证明其可能性,并且证明实际上已如此了,大家都要否认他复活升天的。
为何在残酷的教难期中,对基督的复活升天及以后信友的复活升天,大家都坚信,并到处宣传呢?是因着殉教者的鲜血,出芽而日益坚固的。
读先知的预言,发奇迹,宣扬真理,以习惯而言是新的,但不相反真理,直至愿为信友的世界,亦皈依了信仰。
我们的敌人说:你们说以前发过灵迹,为何现在没有呢?我可回答说:在世人相信之前,灵迹是需要的,为使人相信。现在谁寻找灵迹才肯相信,已是怪事了,因为他不信大家所信的。他们这样说,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以前曾发过灵迹,那么为何到处传扬,说基督与肉身升天呢?在文明时代,摈弃一切以为不可能的,而世人没有灵迹,就会盲信,岂非怪事?
恐怕他们要说:世人相信它,因为是可信的,那么他们为何不相信呢?我们的推理是简单的:或者所做所见是不可信的,却使人相信了这不可信,不可见的事;或者事实本来可信,不需要灵迹就可相信它,那么就要指责我们的敌人不肯相信。我说这话,是为辩驳虚伪的人。
我们不能否认曾经显了许多灵迹,以支持独一的重大奇迹,即基督带着复活了的肉身一同升天了。这事记在《福音》中。它的原因,是更明显地加以证明,使人知道。因为《福音》读给人听,原来为使他们相信。若他们不信,就不再读给他们听了。
即在今日,也因基督的名字显灵迹,是因着圣事,祈祷,纪念圣人,然而不甚著名,所以也不如最初的灵迹为人所知。《圣经》使人知道最初的灵迹,所有的民族都在心中记住。而最近的灵迹,只在灵迹发生的城市或地方,才有人知道。
往往知道灵迹的人很少,特别若为大城,别人毫无所闻。若在别处讲给人听,很少人相信,虽然述说的是信友,听的人也是信友。
我住在米兰时,有过一个灵迹:是一个瞎子忽然看见了。许多人都知道这灵迹,因为这城广大,皇帝亦驻驿此地。显灵迹时,正是许多人去尊敬且凡日(Gervasius)及普大热(Protasius)两位袍教者,他们的圣尸,是因着盎博罗削主教在梦中得了启示而找到的。瞎子就在拘教者前看见了。
但除了少数人外,谁听见过迦太基长官公署的律师依纳生的病愈呢?我当时在场,亲眼看见过。这位律师,与全家人都热心事主,将我及兄弟亚利比收在他家中,当时我们尚未人神职界内,但已由海外归来,专务事主。
他的下体生疮,延医治疗,他们行手术,配药品;他在手术时,受过重大痛苦。但一粒当医治的疮,隐藏起来,不能摸到。别处的疮都好了,只剩下这粒疮,用尽医药,都不见效,却受了重大的痛苦。他怕当重行手术,如他的一位挚友医生报告他的。这位医师因故未能参加最初的手术。他听后勃然大怒,将他逐出门外。后来怒平气息时,他问他们说:“你们还愿意割我吗?”“我还要忍受你们不愿他在面前的痛苦吗?”
于是大家讥笑这位医师的无知,用善言安慰病人。这样,过了许多日子,一切无效,医生仍旧说不动手术,就可医好这恶疮。他们并且问过一位著名医师亚姆尼的意见。他看了疮处后,与别人的意见相同。
病人得了保证后,以为自己已好了,喜悦满面,讥笑预言重新要用刀割的医生。那么尚有何言?过了许多日子后,医生疲倦惭愧,只好承认只有动手术,才能痊愈。
这些话使病人惊慌失措,脸色变白。能开始言语时,命将他们逐出,总不许再人屋中。他流泪痛哭,逼不得已,乃请著名外科医师亚立山地,使他来做别人所未完成的。
他来到后,由伤痕认出以前的医师是如何尽心地照顾他,乃为荣誉起见,劝他仍请以前为他操心的医师,他并添上说:不行手术,不能救他的性命;并谓自己的习惯,是不夺自己尊敬人工作的效果。
病人乃与自己的医师重归于好,决定日子,在亚立山地前动手术,因为不然,大家都以为不能救他了,乃决定次日当行手术。医生退出后,病人忧苦难言,全家亦与他一起痛哭,如已死亡一般,我们亦不能节制他们。
圣善的人,如沙都尼,当时为乌茶拉的主教,旦罗所司铎及迦太基教会的几位六品,不时访问病人。在他们中,独一健在的,是欧拉连主教,他当受我们的尊敬,我与他提及这事时,他还记得很清楚。
他们照常晚间依例来拜望他时,病人流泪,请他们明日参加自己的丧礼,而不是痛苦而已。他因以前所受的痛苦,怕死在医生手中。大家安慰他,劝他依靠天主,承行他的旨意。
于是我们跪地,开始祈祷,他也如为人驱使一般地,由床上下来,与大家一起祈祷。谁能描写他如何的恳切,涕泪滂沱,全身震动,几乎不能呼吸呢?我没有看见别人祈祷与否,或理会这事否,我自己不能祈求,只在心中说:“主,你若不允准这样的祈祷,要允准你仆人何种的祈祷呢?”
我以为不能加上别的话了,只能死在祈祷中。大家起来后,接受了主教的祝福,各自回家。病人请我们次日早晨再回来。
所畏惧的日子来到了.天主的仆人们,依照许下的,亦都来齐。医生进来,准备当时需要的一切物件,抽出行手术的刀,锵锵做声,大家都屏息以待。长辈劝他,准备开刀的部分,将绷带解开,露出肉体,医生观察、研究,将动手开刀。
他们先用眼看,后以手摸,并用各种方法考察,最后发觉伤口已完全长好了。在场的人,都喜悦流泪,感谢仁慈的上主,不能以言语形容,最好让人去设想。
在同一城中,有一位热心贵妇,名依奴且(Innocentia),在乳上长一瘤,医生都束手无策。或者将长瘤的部分割去,或者照著名依波克德(Hippocrates)的意见,不吃任何药品,静静等候死亡的来临,倒可延长病人生命一个时期。
这位贵妇,由一位家中医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,乃开始祈求天主。当时复活节已近,她在梦中得到启示,当注意第一个由领洗池中出来的人,请他在病体上画一十字。病人听命做了,她立刻霍然痊愈。
告诉她若要延长性命,不要用任何药品的医生,来检查她时,发觉完全好了,就问她用什么药及医治的方法,他希望能知道依波克德所不知道的药品。
听到事实的真相后,他显出轻视的神气。贵妇怕他咒骂基督,他却有礼貌地说:“我想你要告诉我一件大事呀!”贵妇更怕,他却又继续说:“基督曾复活了死后四日的人,医好一个瘤,有何难之有呢?’’
我听见这事后,怒气填胸,因为在大城中,贵妇身上所显的灵迹,竟无人知道,我以为当警告她,指责她。她说自己并没有对这事缄默。于是我问她的朋友曾听见这事否,她们都说毫无所闻。
我说:“你说没有缄默,连你的朋友居然都不知道。”她曾将这事的经过,粗枝大叶地告诉我,我却请她在朋友前,将这事的经过仔细述说一遍,大家听见后,都惊讶不已,同声赞颂天主。
在同一城中,一个医生患脚肿病,成为望教者,领洗前一日,他梦见黑色小儿一一-他知道是魔鬼——禁止他在那年领洗。因他不愿听从,邪魔竟踏他的脚,使他疼痛非常,前所未有。但他仍去领洗,竟如愿以偿;由圣洗池中出来时,不但非常的疼痛立刻停止,并且以后脚再没有痛过。谁听到这奇迹?我知道,只有少数兄弟知道这事。
一个古鲁平人领洗时,不但疯瘫病,连生殖器的病亦霍然痊愈了。他走出圣洗池中时,似乎总没有生过病。除了古鲁平人及由他处听到的人外,谁知道这个奇迹呢?我一知道这事后,因欧来连主教的命令,叫这人至迦太基城,虽然我已从可信的人处,听到讲起过。
哀斯贝(Hesperius),住在我附近,在富山,助贝地有一片田地。他听说自己的房屋为邪魔所扰,骚扰他的仆人及牲口,当我不在时,他请了几位司铎去念经驱魔。一位司铎去举行了一台弥撒圣祭,恳求天主命邪魔停止难为人,因着天主的仁慈居然立刻停止了。
哀斯贝由朋友处得了一点基督坟墓的土,乃将它放在房间中,以避免魔鬼的难为。脱离了魔鬼的魔难后,他就想起当如何处置这土,因着尊敬心,他不愿将它保留在房间内。
偶然西尼登的主教马西米及我还在附近。哀斯贝请我们去,我们就去了。他向我们述说了上面的事后,请我们将这土埋在一处,上面盖一座圣堂,以便信友能去祈祷,侍奉天主。我们自然赞成这种意见。
离此地不远,有一个疯瘫的青年农人,听见上面的事后,就请父母立刻将他带至该地。他来到后,祈祷顷刻,立刻就痊愈了,自己走回家中。
有一别墅名维多利纳,离依波约三十里;此处有一座小堂,以敬米兰的殉教圣人且凡日及波大日。有一个青年人,夏天中午时,在河中洗马,忽然附了魔,乃将他抬至小堂内。
他半死半活地躺在地上,小堂的女主人与婢女及几位热心妇女,进堂唱晚课经及祈祷。开始唱歌,魔鬼被经声所感动,他全身震动,抱住祭台,但不能移动它,如钉在祭台中,哀求人怜悯他,说出邪魔如何及何时何地人了自己身中。
最后,魔鬼答应出去,并说出离开时,将损害青年人的五官。一眼凸出,如系在一根绳上,黑暗变成白色。大家看见这情形后,乃跪地为他祈祷,虽然看见他心神清醒,但因失了一眼而悲伤,说当请医生来。
于是引他来的姐夫说:“天主因着圣人的转求,将魔鬼逐出,亦能医好他的眼。”乃将眼珠纳人眼中,包好,七天没有解开它•,解开时,看见眼完全好了。还有许多人在此处治好,若要一一加以细述,未免太长了。
我认识依波城的一个女孩,一位司铎为她祈祷,眼泪跌人油中,用它擦她,立刻魔鬼就出去了。我知道一个青年人亦有了同样情形,主教为他祈祷,虽然没有见到他,魔鬼立即逃去。[2]
依波城有一位贫穷热心的老人,名弗罗冷,以裁缝为业。一日失了长衣,无钱去买,乃至著名的二十殉教者的坟墓前,大声求救,以得衣穿。几个少年,随他至坟墓前,来讥笑他。听见他的祈祷声,他们就问他是否求五十元以购衣服。他缄默行走时,看见一条大鱼在岸上活蹦乱跃,由青年人们的帮助,他捕了它,卖给一个教友厨师名贾多索,价三百元。又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,乃买了羊毛,叫妻子为自己做一件新衣。
厨师剖开鱼腹一看,竟有一枚金戒指闪闪发光,他心中畏惧,且怜爱老人,乃将戒指还给他说:“你看,二十位殉教者给你新衣了。,’
普耶多主教在底皮利河边捧着圣斯德望殉教者的圣髑时,群众熙熙攘攘,摩肩接踵。一个附近的女瞎子请人将她引至捧圣髑的主教前,献上花以触圣体,还她后,她立刻可以看见了。大家都惊奇不止,她喜欢连天,不再由人领导,自己走回去了。
依波附近西尼堡的主教鲁西,捧着同一圣人的圣髑,群众随后。主教患瘤,正请一位朋友医生为他行手术,捧圣髑时,忽然霍然而愈,毫无踪迹了。
一位班国的司铎名欧嘉理(Eucharius)住在加拉孟地方,已患尿石症多年,波西地(Possidius)主教给他圣斯德望的圣髑,立刻就痊愈了。同一司铎,后患重病,人都以为他已死去,将他的手指缚住,将他的外衣触过圣人的圣髑,然后放在他的身上,他立刻起死复生了。
该地亦有一位年高德劭的老人名马且理(Martialis),为地方上的绅士,但厌恶天主教。而他的女儿信天主教,女婿在那年刚领洗。他病重时,他们流泪求他进天主教,他怒发冲冠,将他们逐出。
女婿至圣斯德望殉教者的坟墓前,为他祈祷,赐他改变思想,而信仰基督。他流泪哀号,祈求圣人,然后由他的祭坛上取了几朵花,因天已黑,乃将它放在病人的枕头下。天尚未亮,老人就叫人去请主教,他当时同我在依波。老人知道主教不在时,就请了神甫来。
他们来了,他说自己要信天主教,大家都惊奇欢乐,给他付了洗。直至死时,他不断重复地说:“吾主耶稣,请收我的心神。”他不知道,犹太人以石头打死圣斯德望时,他还说着这几句话。这也是他最后的言语,不久以后,他就去世了。
两位患足疾者,一个本城人,另一个为外方人,为同一圣人医好了。本城人忽然而痊,外方人由默示中,知道痛时当做何事,他照样做了,就不痛了。
在亚杜田中,有一座圣斯德望的圣堂及祭台。一个儿童在空场游戏,拉车的牛,离开正路,车轮压倒儿童,他就死了。母亲将他抱至祭台前,不但复活了,并且丝毫无损。
一位侍奉天主的贞女,住在加已林地方,患了重病,医药无效,大家都绝望了,将她的衣服带至圣斯德望的墓前,但外衣带回前,她已去世了。父母将外衣覆在她的身上,她就复活起来了。
一位西利亚人名巴素,至圣斯德望墓前,为他患重病的女儿祈祷。家中的小儿忽然跑来,报告女儿已经去世了,但朋友们阻止她,使守缄默,以免他公开泣哭。他回至家中时,听见家人为已亡的女儿大声哀号痛哭,乃将与圣人身体触过的衣服覆在死尸上面,她立刻又活起来了。
我的地方税务局长依雷纳的儿子生重病而死,他的死尸躺在床上,一无所知,家人哀号痛哭,准备出丧。一位朋友安慰他时,向他说当以圣斯德望的油擦他;父亲用油擦了他,果然又活起来了。
同样,欧西奴(Eleusinus)将军,将死去的儿子,放在圣斯德望的祭台上,流泪痛哭祈祷后,儿子又活起来了。
我将如何?当写完这本书,如我应许的,因此不能将我所知道的都写出来。无疑的,许多人读到这些事时,心中不悦,因为我撇下许多大家都知道的事。但我请他们原谅我,因为要一一提及,未免太长了,本书的篇幅,不容许我这样去做。
若我只愿在加拉马及依波,由圣斯德望所医好的病人,不写别的,就要写出汗牛充栋的书籍,而只限于给人民诵读的小册。我愿意做这件事,因为看见昔日天主所做的灵迹,今日亦屡次做了,不可使后人忘了。
圣斯德望的圣髑至依波城尚不满两年,虽然没有将一切奇迹都写出来,我写本书时已有七十余件了。在加拉孟,先有他的祭台,奇迹更多。
在乌底加(Utica)附近乌奎利地方,圣斯德望亦行了许多灵迹,他的圣髑先由爱弗地(Evodius)主教,在依波城之先,就带至该地。但他没有写书的习惯•或者说从前至少不如此,因为现在可能已开始了。
不久以前,我在该地时,一位贵妇名伯脱尼(Petronia),长期患重病,医药无效,却忽然痊愈了。当地主教请我对这事写一小册,念给人民听,我只好迅速地服从了。在此书中,我不能缄默,虽然当迅速写成。
一个犹太人劝人将发罩束在身上,其中置一块宝石,据说是由牛的胃中提出的,她束上这条腰带,为自己疾病的药。这位妇人由迦太基城动身,来到圣斯德望的堂中。
在巴格达(Bagrada)河西边她停止了。起身登路时,看见这粒戒指跌在自己脚上,她摸以前放金钱的发罩。她发觉缚得很紧,如以前一样,她相信戒指巳跌出,怕已跌坏了,但见它是完整的,她解说这是将得灵迹的先兆,乃将发束与戒指都投人河中。
不相信吾主耶稣由母亲所生时,不损害她的贞洁,及房间门窗闭关时,他显现给宗徒,就不会相信目前的奇迹。他们寻找这个灵迹的确实消息,若发觉是真的话,亦会相信其他奇迹。
一位出身贵显的妇女,嫁人名门,住在迦太基大城内,大家都认识她。研究这灵迹的人,自然会知道真理的。因着殉教者的祈求,她获得了痊愈。殉教者一定相信卒世童贞之子,门户关闭而进入门徒们聚集的房中,并以复活后的肉身升天。因着他的转求,显了许多灵迹,因为他情愿舍弃生命,不愿失掉信仰。
所以今日也因天主之名,显了许多灵迹。他以所愿的人及所愿的方法,行我们所读到的灵迹,但不为大家所知,因为人不常去读。在我们的地方,时常读灵迹的记录,在场的人都知道,但人数不多,并且过了几日,所听过的也忘了,更没有将所听到的,告诉不在场的人。
在我们中显了一个灵迹,并不比上面所说的更大,但这样显明,我想任何依波城人看见后,或听了后,不能忘记的。
十个兄弟姐妹,七个男的,三个女的,生于加巴杜(Cappadocia)省的恺撒来城,受了母亲的咒骂,因为在父亲死后,受了他们的侮辱,乃全身战栗,他们不能忍受当地人的凌辱,乃分散于整个罗马帝国的全境之内。
其中两人,哥名保禄,妹名巴拉带,来至我们处,别处已知道他们的不幸。复活节前十五日左右,他们来到,每日至圣斯德望圣髑的圣堂中,求天主平息义怒,恢复以前的健康。他们所到之处,都引人的注意。在别处已认识他们,并知道他们战栗原因的人,告诉了别人。
到了复活节日早晨,许多信友已进圣堂,青年人在圣斯德望殉教者的铁栅前祈祷,忽然倒在地上,如睡去一般,但已不再战栗,如巳往睡觉时一样了。在场的人都惊讶不止,有人畏惧,有人难过,有人愿将他扶起,别人却阻止他,说最好等候事情的结束。
青年人自己起来了,已不再战栗,完全痊愈了,毫无病痛,注视看他的人。谁能阻止感谢天主呢?圣堂充满喜悦声,信友都跑至我坐处,每人告诉我别人已告诉我的消息,我也非常高兴。感谢天主时,痊愈了的青年人也同别人一起至我处,接受我的吻礼。我们一起走向群众,圣堂中熙熙攘攘,听到喜悦的声音说:“感谢天主,赞颂天主。”我问候民众,众人重新更高声音欢呼。
众人缄默后,乃读庆日的《福音》,到了讲道时,我依照当时的情形及喜悦的状况,讲了几句简单的道理,我以为他们最好听天主的话,而不听我的言语。
青年人与我一起用膳,将自己、兄妹及母亲的不幸,详细地告诉了我。次日讲道后,我应许后日将这事的经过,读给大众听。复活节后第三日,我站在高处讲道,读这事的经过时,我叫两个兄妹站着。男女信友都看见一个无恙,而另一个战栗不已。由妹妹身上,可以看出哥哥以前的病,也看出当恭贺一个,而为另一个祈求。
读了记录后,我命他们下去,乃更详细地加以解释。忽然听见由孢道者坟墓方向传来的欢声,听我演讲的人都朝这方向跑去。
妹妹下台后,也至殉道者的墓前去祈祷,她触到铁栅后,亦倒地,如睡去一般,起来时已完全痊愈了。
我正在问发生了何事及欢呼的原因时,大家与她一起进了圣堂,到我所在处,将她由殉道者坟墓前医好后引至此处,于是男女高声狂呼不已,乃将她引至以前战栗的地方。信友以前见她不如哥哥一样,现在见她痊愈了,自然喜悦不已,因为他们还没有为她祈求,天主已听了他们的志愿了。
到处听到欢呼的声音,震耳欲聋。在欢呼人的心中有何物,岂非基督的信仰?斯望为它倾流了自己的鲜血。
这些灵迹为何作证,岂非为证明相信基督复活升天?殉教者,为证明他们的信仰,受了残酷的死刑。这样,不以战争,而以安心受死,克胜了凶恶的敌人、世俗。
殉教者为天主的名字而被害,为信仰复活而亡,现在可求天主赏赐这恩典了。他们安心忍受一切.因而获得显灵迹的能力。因为复活若不在基督身上实现,或不如先知所预言的而实现,他们曾预言了基督,那么殉教者宣扬复活,能做这么重大的事吗?
或者天主自己用世间事物,或用自己的使者行灵迹。有时用殉教者或活在世间的人显灵迹,有时用天使,以无形不变的方式,命令他们。所谓殉教者所行的灵迹,是由他们的祈祷而得的;有的灵迹如此如彼,我们人不易理解,但常当结论到,灵迹都为肉身复活的信仰作证。
他们可能要说,他们的神亦会做这样奇异的事。他们将他们的神,与我们的亡者相比,已经是好。恐怕他们要说:他们亦是人捏造的,如爱古雷、罗马禄等,相信他们已列人神中了。
但我们不承认殉教者是神,因为殉教者及我们的天主只有一个。因殉教者的祈祷而行的灵迹,与在庙宇中的神不同。有时所显的灵迹,彼此相似,如梅瑟战胜了法郎王的术士,犹如我们的殉教者,超乎假神之上一样。
魔鬼行奇迹时,是愿意成神。我们的殉教者行这些灵迹,或者说天主因他们的祈祷、合作而行灵迹,以坚固信仰之心,他们如我们一样,相信有一个独一的天主。
最后,他们为神造了庙宇,设了祭坛,派定了司祭,做了祭献。我们不为我们的殉教者如为神一般,而为亡者建筑坟墓,他们的灵魂活在天主前。我们不建立祭坛,为做祭献,因为只向天主做祭献。他是他们及我们的天主。
在祭献中,他们依照他们的地方及秩序,如已克胜世俗,承认基督的天主性,但不为做祭的司祭所呼求。
他向天主,而不向殉教者做祭,虽然为纪念他们而做祭,因为他是天主的,而不是殉教者的司祭。祭品是基督的身体,所以不向肢体献祭。显灵迹时,当信是谁?有的献圣祭,是为使人信他为神,有的显灵迹,使人相信基督为天主。
有些人愿以同样的礼仪,去尊敬他们的邪神。也有人不愿接受对他的荣誉,将一切都以赞美基督。他们的灵魂在基督内将受赞扬。
所以我们当相信宣扬真道的人,行这么多的灵迹,因为他们是为宣扬信仰而死,为此能如我们所见的灵魂一般。在主要的真理中,是基督已由死亡中复活起来,以自己的肉身,证明复活后不朽,也许给了我们,在新世纪之初或在其末。
这派哲学士,反对天主的大恩——天主知道他们思想的虚伪——以元素的重量作为证据。他们由老师柏拉图处学到,世间最大最后的两体,由两个中间的物体,即空气与水,结合而成。
因此他们说地上的土是第一元素;水在地上,乃第二元素;空气在水之上,为第三元素;天在空气之上,为第四元素;在天上不能有世物。每一元素为保存自己的次序,是由重量加以限定。
这是虚伪、自大的人,用以反对天主全能的理由。若空气为地上的第三元素,如何在空气中有这么多的物体?岂不当承认给飞鸟,因着羽毛轻,能在空中飞翔的造物主,亦能使人的肉身居在天上吗?
地上不能飞的动物,人亦在其中,当在地上生活,如鱼及水族之物,竟生活在水中。动物既然是地上之物,为何不由第二元素,即水,而由第三元素,取得生命呢?既然是地上之物,为何不能生活在第二元素中,不然就要不能呼吸而死亡,而当生活在第三元素呢?是元素的次序弄错了,或者说,不是自然界的性质,而是他们推理错误了。
我且不重复在第十三卷中已说过的,就是世界上有许多重物,如铅、铁等,匠人能以造物,使它浮在水上。造物主就不能使人的身体升至天上吗?
即使以他们所主张的元素次序而论,如我上面所说的,他们亦找不出任何相反的理由。物质的次序,第一为土,第二为水,空气第三,第四为天,在一切之上为灵魂。亚里士多德曾说灵魂为第五元素,但柏拉图不承认这点。
若灵魂为第五元素,一定比别的更尊贵,它不是物质,所以更为尊贵。灵魂在世物中有何作用?最轻巧、微妙的灵魂,在庞大粗重的物质中,有何工作?这样高尚的东西,岂不能将肉身带至天上去?现在保留灵魂在地上的肉身,岂不能有一日将灵魂提至天上去吗?
若我们研究他们以神的灵迹,反对我们殉教者的灵迹,岂不为我们有利,大有帮助吗?他们神最大的灵迹,一定是范罗所记载的,即一位女司祭,为人诬告犯奸淫之罪,以筛盛帝白河水至法官前,而不漏一滴。谁支持筛中水的重量?谁阻止筛有这么多的孔隙,而不漏一点水呢?
他们当答说:或是神,或是魔鬼。若为神,他岂大于造物主?若为魔鬼,岂比侍奉造物主天主的天使更有能力?若一位低级的神,或天使,或魔鬼,能停止水的重量,这似乎改变了它的本性;造了天地万物,全能的天主,不能取消物体的重量,使在同一物体中,依生活天主的旨意,依着一个生活的肉身吗?
此外,若他们将空气放在水火之中,为何我们往往在水中,或在水与土间,找不到它呢?云中岂没有水分,岂不在大气与海洋之间?奔腾的洪流,以它的重量及元素的秩序,降落地下之前,竟悬在空中。再说,为何空气,在上天下地之间,充斥宇宙之中,若它的地方本在天水之间,如水在大气与地之间一样呢?
最后,若依柏拉图的意见,元素的次序,是最后的两个元素,即火与土,是以中间元素,即空气与水作媒介而彼此联合的;大气在至高的天上,水在地下最低处,如为宇宙的基础,为何土不能在天上,而火却在地下呢?
因为依这学说,土与火这两元素,当各在其上下之位,他们不愿下者在上,同样,他们亦说,在上者不能在下。
他们相信任何地上的一部分,不能在天上,同样,我们亦不愿一份火在地上。然而火不但在地上,且在地下,如火山爆发,或是人用木取火,以为己用,木一定是地上之物。
他们说:上面的火是平静、清洁、永远的,而地上的火却污秽不堪、烟气冲天、焚烧一切,然而并不毁灭山与洞,因为不断冒烟。我们固然承认地上的火,与上面的火有别,为人类之用。那么为何他们不愿我们相信,地上的事物,一日成为不朽后,能适合上天,如现在的火,适合地上呢?因此他们不能由元素的重量或秩序中,取出任何理由。以否认全能的天主,能使肉身居在天上。
外教人惯常仔细询问,并讥笑我们相信肉身的复活说:墮胎的婴儿亦要复活吗?而吾主耶稣说:“但是连你们的一根头发,也不会失落。”(路•贰壹•十八)
他们又要问:每人的身材及气力是否相等,或高矮不一?因为若各人的身材相等,堕胎的婴儿,若亦复活起来,将要有总没有过的身材了。若说他们不复活,因为他们总未出生,他们对夭亡的儿童,亦要发同样的问题。我们不愿他们不复活,他们不但能出生,且能重生。
他们又要问身体如何平等,因为若大家都高而胖,儿童及许多人总没有这么高、这么胖,将从何处取得呢?若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我们众人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。”(厄•肆•十三)若照同一宗徒所说:“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。”(罗•捌•二九)他们说:若基督的身体,将为天堂圣人的标准,就当将许多人的身材缩短。若身体的一部分将消失,如何能说:“连你们的一根头发也不会失落”呢?
对头发方面,尚可问剪去的头发将如何?若要重新长起来,谁不厌恶散发蓬蓬呢?对剪去的指甲亦当这样说。若要重长,那么秀丽何在?在不朽的后世,这自然比现世更为重要。若不重长,就要丧失了,他们就说:如何一根头发也不会失落呢?
对瘦肥亦有同样的困难,因为若大家一样,没有瘦肥的区别,有些人就当添上一点,有些人当减少一点。
对死尸他们亦感觉同样的困难,有的变成灰土,有的散失在空气中,有的被野兽吃了,有的被火烧了,有的死于海中,他们的肉体,化为液体,如何能重新聚集起来,成为一个身体呢?
对由生来或因事故而成的畸体,他们亦有同样的困难,他们特别引用怪形肢体,问将来亦要复活起来吗?我们若说复活的肉身将没有缺欠,他们就要以耶稣复活后,仍带着伤痕,来驳我们。
另一困难的问题,是一个人,因着饥荒,为另一人所食,这肉将归何人呢?它已变成食人者的体质,由他的肥胖,就可看出。
于是他们就问,将归于第一人,或归吃人的人?要使人不相信肉身的复活,而强迫我们,如柏拉图一样,承认灵魂永远在幸福与不幸中打滚;叫我们如波非禄一样,承认经过许多轮回后,不幸将会停止,并非有一个不朽的肉身,是避免所有的肉身。
我依上主的助佑,将答复敌人的难题。我不敢承认或否认流产的婴儿,亦要复活起来,我看不出若他们不在死人数字中,就不复活了。
或非所有死去的人都要复活起来,虽然他们只在母胎中有过肉身,或者所有人,无论死在何处,人灵就要重新获得它们的身体;我就不懂为何死在母胎中的,不要复活起来。
无论承认何点,就当理解为若他们要复活起来,对出生了的婴儿,就当如堕胎的一样。
成人的身材。吾主耶稣所说:“一根头发也不会失落。”是说以前所有的,不会缺少,但缺少的,亦可加上。一个夭折的婴儿,没有齐全的身材,达到齐全身材后,就不会增长了。
这种齐全,是众人所共有的,大家都生下如此,但只在潜能中,而不在现势,如肢体已包含在精液中,就是生出后,还缺少的东西,如齿等亦如此。所以在精液中,已包含尚不可见的,以后才要出现的。在精液中,婴儿就已是巨大的或侏儒,如后日将要变成的。
因此我们不必畏惧复活时肉身会受损害,因此若众人复活时,都将成为彪形大汉,以不损失他们的身材,照基督的言语,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失落。万物的造物主,如何不知添上当加增的呢?
基督复活时,他的身躯一定如死亡时一样,不能说在众人复活的时候,他的身躯,比显现给宗徒时,或他们日常所见的,更为高大。若说彪形大汉的身躯,要照基督的身材,大加缩短,许多人就要失去一部分,而基督自己却应许,连一根头发,也不会失落的。
所以肉身在残年风烛中逝世的人,或没有死,就会得到的,将是壮年人的身材。圣保禄宗徒所说,基督满足年龄的情形,或当理解为另一事而言,即在所有信友的首领前,因着众人的齐全,他年龄的齐全,得以达到。或理解为肉身的复活,该当说,亡者的肉躯复活时,就如壮年时代一样.即我们知道的,耶稣基督的年龄。
因为世间最博学的人,都以为壮年是三十岁,过了壮年时代后,便是老年时代了。为此圣保禄宗徒不说:照基督身躯的高矮,而照基督年龄的数字。
圣保禄宗徒的话:“因为他所预知的人,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的肖像相同。”(罗•捌•二九)可理解为内修的人。为此在另一处,圣保禄宗徒又说:“你们不可与此世同化,反而应以更新的心思变化自己。”(罗•拾贰•二)
我们若变化自己,不与世俗同化,而像似天主之子,亦可理解为在基督的死亡中与我们同化,我们亦当在不朽中与他同化,这是肉身复活后的事。若我们愿将这句话归于肉身复活的情形,则这种同化,不属分量,而属年龄。
各人复活后,无论身躯的形式是少年或老年,都将是壮年时的身材,因为无论心灵与肉身,都没有疾病了。为此若有人支持所有人复活时,将为死亡时身躯的形式,也不必与他强辩了。
有些人因着圣保禄下面的话:“作为成年人,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。”(厄•肆•十三)“也预定他们和自己的儿子肖像相同。”(罗•捌•二九)就结论到女人不当以女性复活,而以男性复活,因为天主只由土中造了男人,而由男人中造了女人。
我以为主张男女复活的,更为合理。因为那时已没有了肉欲,这是混乱的原因。在犯罪前,元祖父母赤身裸体,不觉羞愧,所以当取消肉身的毛病,而保留其性别。
女性不是缺点,而是本性,那时已不必交媾生产,将有一种另外的美丽,不会燃起肉欲,因为已不存在了,却使人赞颂天主的智慧及慈善,他造了所不存在的,将他所造的,由朽坏中救出来。
若在人类开始时,女人是由睡着的男人肋骨中造成,是为预象基督及其教会。亚当睡觉,是预象基督的死亡,他钉在十字架上时,一支长枪伤了他的肋旁,血水流出,这是圣事的标记,教会因而建成。
为此《圣经》在此处不说捏成塑成,而说造了女人,所以圣保禄亦说造基督的身体,就是教会。天主造了女人,如男人一样,由男人身上取出,是为指出其统一性,以预象基督及其教会,如上面已说过的。造了男女的天主,亦将恢复男女两性。
撒杜塞人否认复活,问耶稣一个女人曾依法律,先后为七个兄弟所娶,以保存亡兄之后裔,复活时将是谁的妻子?耶稣答说:“你们错了,不明了经书,也不明了天主的能力。”(玛•贰贰•二九)
在这机会中,耶稣不说:你们所问的那个妇人,将变成男人,而不为女人。他却添上说:“因为在复活的时候,也不娶也不嫁,好像在天上的天使一样。”(玛•贰贰•三)
他们复活时不因肉身,而因不朽,幸福,与天使相似,他们不需要复活,因为不会死亡。吾主耶稣否认在复活后,仍有婚姻,但不否认仍有女人。在这机会上,若他预见将没有男女的分别,就当明明说出,为更容易解决这个问题。
他反而说“不嫁”,这是对女人而言;“不娶”,是对男人而言的,在世时或娶或嫁,那时就不需要了。
为理解圣保禄所说的作为成年人,该当详细研究这段《圣经》的环境:“那下降的,正是上升超乎诸天之上,为充满万有的那一位,就是他分派这些人做宗徒,那些人做先知,有的做传福音者,有的做司牧和教师,为成全圣徒,使之各尽其职,为建立基督的身体,直到我们众人都达到对于天主有一致的信仰和认识,作为成年人,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,使我们不再做小孩子,为各种教训之风所飘荡、所卷去,而中人的阴谋,陷于引人荒谬的诡计。
“反而应在爱德中持守真理,在各方面长进而归于那为元首的基督,本着他,全身都结构紧凑,借着各关节的互相补助,且按照各肢体的功用,各尽其职,使身体不断增长,在爱德中将自己建立起来。”(厄•肆.十〜十七)
这是完全的人,有首、有身躯及其肢体,在适宜时完成。教会建立时,肢体与身躯当连接,“你们便是基督的身体,各自都是肢体”(格前•拾贰•二七);别处又说:“为基督的身体——教会。”(哥•壹•二四)又说:“因为饼是一个,我们虽多,只是一个身体。”(格前•拾•十七)
为造成这身体,此处也说“为成全圣徒,使之各尽其职,为建立基督的身体”,圣保禄宗徒又添上我们此处所讨论的,“直到我们众人都达到对于天主有一致的信仰和认识,作为成年人,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”,直至证明在这身体中当有何程度说:“在各方面长进,而归于那元首的基督,本着他,全身都结构紧凑,借着各关节的互相补助,且按照各肢体的功用,各尽其职。”
为各肢体有其程度,为整个身体也有其程度,这是所谓的程度:“达到基督圆满年龄的程度。”在下面亦提及基督的圆满说:“使他在教会中做至上的元首。这教会就是基督的身体,就是在一切内充满一切者的圆满。”(厄•壹•二二〜二三)
若此处所说,是复活后每人的状态,那么为何不可特对男人所说的,亦加于女人?以男人作人字讲;如《圣咏》上说的“敬畏上主,是有福的人”(咏•百拾贰•一),一定也是为女人而说的。
对头发与指甲将如何?先当知道身体的任何部分,都不会消失,就可结论到,凡能减少身体美丽,都不能有;能使身体丑陋的,更不会有。一切肢体,都将依次分配,以使秩序井然。
就如一个陶器,若要重新做它,不必以前是环,仍旧是环,以前是底,现在又是底。只要以前的陶土,全部在新器中就可以了。所以头发、指甲,屡次剪修,若都要回到原处,就要使人变成怪形了。为此不必回至原处,可变成肉,就不损害物体了。
吾主耶稣所说的“一根头发都不会损失”,是指头发的数目,而不指其长度。为此在别处耶稣又说:“就是你们的头发,也一一被数过了。”(路•拾贰•七)我这样说,并非说将丧失身体的任何部分,只愿意证明,我们身体上的缺点,不会再出现,然而仍旧不损害身躯的完整。
若一位艺术家,能改造一尊丑陋的态像,去其缺点,使它变成美妙绝伦的,而不损其本质,何况造物主就不能做到吗?他岂不能除去身体上普通及特殊的缺点,这是现世所有的,然而不合乎圣人来日的幸福。
因此胖子与瘦者,不要怕在复活时,仍如在世间时一样胖或一般瘦。因为物体的美丽,在乎部分的平均及颜色的鲜美,若部分不平均,人就看不惯这种怪形,或太大,或太小,都如此。因此将来没有因部分不均的怪相,造物主将去其多余的,补充其缺少的,而不损及物体的完整。
圣人们在天国将发光如日。基督复活后,在门徒前,隐藏了这种光耀,因为他们不能承受,虽然为认识他,他们当看见他。为此他给他们看自己的伤痕,虽然不觉需要,但曾在他们前饮食。
不见一个存在的物体,虽然同时看见其他物体,如门徒不见吾主耶稣的光耀,虽然他当时在场,并看见其他一切。希腊人称它为(αοπρασiα:Aoprasia),拉丁人不能将它译出,在《创世记》中只好称它为盲目,或者称为色盲。当时索多玛城人找义人罗特的门找不到,就是患这种色盲症。因为若是真的盲目,就不会找门进去,而要人领进去了。
我不知道我们为何愿意看见殉教者为基督所受的伤痕,我们大约可以看见,因为并非他们身上的缺点,而是他们身上的光荣、美丽,虽然并非本性所有。
若殉教者的肢体被砍去,复活时不会缺少这肢体,因为吾主耶稣说过:“你们的头发都不会失落。”在复活后的新生命中,宜乎看见伤痕,在以前损失的肢体,现在又恢复了。当时肉身的一切缺点都没有了,然而伤痕,并非缺点,而是德行的标记。
没有人会相信全能的造物主,为复活肉身使有生命,不能恢复为野兽所食,为火所焚,或已变成灰土,或融于水,或散于空中的一切肢体。也没有人会想在自然界中,能有一个隐秘之处,为人类五官所不及,能隐瞒过天主的全知全能的。
大作家西塞罗照他所能,为天主下了定义说:“他是自由动作的智慧,与人有别,他知道并推动一切事物,他自己有一永久的动。”这是他在大哲学家著作中找到的,照他们的意见,全知的造物主,如何能不知一件事物,若他推动一切,如何能逃避他呢?
现在我们来讨论--个最困难的问题,即一人的肉,为人所食,复活时,当归于谁。有人因着饥饿,食死人的死尸,这是历史上屡次记载的,我们的时代,也发生过这类悲痛的事,谁能说一切都排泄出来,丝毫没有变成食人者的血肉。他以前如一只瘦猴,现在已不瘦了,显然证明是由食人肉而然。
我已提出几个原则,能解决这种困难。一定的,天主的全能,能使一切毁坏的,恢复原状。被吃了的肉,将归于原先有的人,吃人肉的人,好像是借用一般;当还人所借的钱,同样亦当还人所借的肉;因饥饿而食的,当由全能的天主,还他自己的一切。
基督曾说“连一根头发都不会损失”;若一根头发不致损失,因饥饿而吃的大块肉,却要丧失,岂非太不合理吗?由依我的微力讨论过的,可以结论到,在复活时,肉身将有壮年时已有的,或当有的一切,并且一切肢体美观平衡。
为保持美观起见,太高的人,可能减低一部分,而加于另一部分,使各肢体平均,而不消失任何事物,并且我相信,亦能加增身材,使全体能有适当的平均。
若有人反对,说人当以亡时的身材复活起来,亦可加以承认,只要没有一切丑恶、疾病、缺点、损坏及一切不称天国的事物,因为在天国中,复活了的人,当如天使,若不在肉身及年龄方面,一定在幸福方面。
生活的肉身,或死了的身躯,丧失的一切,当由存在坟墓中的恢复过来。由昔日的旧人,带着不朽的身躯,复活起来。就是因灾祸或敌人的残忍,整个身体变成灰土,或丧失在空气或水中,毫无所存,仍不能阻止天主的全能,连一根头发都不会损失。
精神化的肉身,当服从精神,然而仍是肉身,而不是精神,就如精神曾顺从肉身,仍是精神,而非肉身一样。我们有一个榜样,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还不能把你们当做属神的人,而只能当做属血肉的人。”(格前•叁•一)不是依照血肉为血肉人,是照精神而言。
在现世人亦称为属神的人,虽然以肉身而论,仍是肉身的,在肢体中,感觉与精神相反的律法。但复活后,以肉身而言,亦是属于神的,使《圣经》上的话“播种的是可朽坏的,复活起来的是不可朽坏的”(格前•拾伍•四二)得以应验。
现在就想知道精神肉躯的美妙,未免冒失,因为我们还没有经历过,但因为不当隐藏为天主的光荣,我们期望的欣悦,并因心中充满圣洁热切的爱情,如《圣经》所说的:“上主啊!我喜爱你所住的殿和你显尊荣的住所。”(咏•贰伍•八)依他的助佑,我努力由他在今世赐予善人恶人的恩惠.猜想我们不能适当谈论的欣悦,因为还没有尝到过。
若以原始而论,现世生命,虽充满祸患,仍可称为生命的话,可以证明整个人类都已受罚了。深沉的无知有何意义?由它生出种种的错误,引领亚当的子孙到黑暗的深渊中,没有劳苦、痛苦、畏惧,就不能救出。
为何人爱这些虚伪有害的事物呢?因而它生出焦虑、不安、优愁、恐惧、虚伪的喜荣、不和、诉讼、战争、阴谋、愤怒、仇恨、欺骗、谄媚、偷窃、抢掠、不忠、骄傲、贪高位、嫉妒、杀人、弒父、残忍、无人道、凶恶、无耻、邪淫、好色、奸奸、通奸、亲奸、强奸、鸡奸、兽奸及其他不可称呼的罪恶、亵渎、异端、咒骂天主、发虚誓、欺侮无罪者、妄证、诡计、失信、作伪见证、不公正的判决、暴力及一切想不起,但人时常犯的罪。
固然,这是罪人的行为,然而其根源,却是亚当的子孙,与生俱来的无知与不正当的爱情。
谁不知道,人生在世,不知儿童已知的真理,青年人所有的贪欲,若照自己的私意生活,能犯上面我所说的及没有提及的罪。若不是一切罪恶,至少大多数罪恶。
然而上智的天主,不摈弃受罚的人,他虽然发怒,仍旧不忘慈善、法律与教育,攻打这类生来就有,不易改正的黑暗与欲情。
我们为何恐吓儿童,以改正他们的轻浮?为何老师,用戒尺、棍子,打手心?《圣经》上说当屡次利用它,使所爱的子女不成为不可改正的,因为他们若固执于恶,就无法可想了。
为何有这种苦刑,岂非为克胜与生倶来的无知及压伏欲情?为何我们难于记忆,易于忘却;学习困难,忘记容易;难于成勇,易于安逸呢?这岂不证明败坏的本性牵引我们,我们需要何种帮助,才能脱离懒惰、疏忽,躲避劳苦;而有益的劳苦,都是辛苦的。
除了儿童辛辛苦苦,才能学习父母愿他们学习,为生活有益的事以外,我不说谁能说出,我说谁能了解人类有何种的痛苦,并非由恶人的凶恶而来,是由普遍的情形及不幸而来。
想人死亡,生出何种的恐惧及伤痛,丧失财物、判刑、人类的欺骗及不义,暴力、抢掠及他人所加的一切损失,为奴、坐监、充军、受刑、割去肢体、损害五官、被强迫供人发泄肉欲及其他由它而来的凶恶事故。
尚当加上外来的灾祸,如冷热、风暴、淫雨、大水、闪雷、雹子、地震、毒虫、畏惧野兽、水、空气,为猛兽所噬,疯狗,比狮子及蚊龙更为可怕,因为使被咬的人,对亲人比任何野兽更为可怕。
航海者有多少的风险?旅行者有多少的危险?到远处去的人,时遭不测之祸。一个健康的人,回到家中,跌倒折足,受伤而亡。坐着的人,岂不稳如泰山?然而司祭赫里,从他的座位上往后倒下去就死了。(撒上•肆•十八)
农夫及普通的人,对于农作物,受天地及野兽方面的灾害。农作物收人仓库后才能放心,然而我们知道,有些人收割存人仓库后,因着暴风、大水,丧失一切,人当逃跑避难。
谁能仗持自己天真烂漫无邪,以战胜邪魔的诱惑呢?为使人不仗持自己,天主允许魔鬼磨难刚才领洗的婴孩。与他们相比,谁都不洁净。由他们身上,指出现世的不幸,使人期望来世的幸福。
至于疾病繁多,连医生也数不清。对许多疾病,且可说对所有疾病,医药、治疗也是一种痛苦,人只能用痛苦,才能由另一痛苦中救拔出来。
口渴逼人饮自己或他人的尿。腹中饥饿使人吃人的肉,不但吃死人的肉,并专门杀人而食。有时饥荒竟逼母亲吃自己的子女。
睡觉本来是休息,但往往为噩梦所扰,使人惊心动魄,梦中所见,有如实境。生病时或中毒时,更为噩梦所扰;且不论邪魔的幻想哄骗人,虽然不能使他跌倒,但欺骗其五官,使他相信虚伪的事情。
只有吾主耶稣基督天主的恩宠,才能由现世的不幸中救出我们,这是耶稣名字的意义,就是救世主;他不允许我们在现世后,进人更不幸的生活中,它不是生活,而是死亡。因为我们在现世虽然可以对我们的痛苦,找到圣人的转求,但不常常得到所求,使人不因此而进教,而为羡慕另一生命,那里将无任何灾祸。为此,天主的恩宠帮助善人以他的信心,要人忍受灾祸。
世间的贤人说,神所赐的哲学,依西塞禄,只赐予极少数人,对此亦能有助,因为他写道:“神不给,亦不能给人更美好的恩赐了。”为此我现在辩驳的人,亦当承认求真哲学,也需要天主的助佑。
若真哲学,是现世不幸独一的帮助,而所得者又这样少,是指出现世的痛苦,是人所受的罚。若如他们所承认的,没有比此更大的恩赐,就当承认,只能由他们所认最大的天主所赐,虽然他们敬拜许多神。
除了善人恶人所共有的痛苦外,善人有特别的痛苦,当不断与毛病及诱惑作战。肉身相反心灵,强弱不一,但总不停止。肉身常有相反心灵的思想,心灵也有相反肉身的思想。我们不做所愿意的,而顺从一切肉欲,但因天主的助佑,我们设法胜过它的诱惑,不断注意我们自己,使虚伪的外貌,不要欺骗我们,口是心非的言语不要引诱我们,邪说不要使我们的理智昏迷,不要以恶为善,以善为恶,恐惧不安,使我们放弃职务,而欲情不妥,使我们做我们所不愿意的。
使我的愤怒不要超过一日,仇恨不要使我们以恶还恶,不让过度及不合理的忧愁压逼我们,忘恩不使我们施恩时悭吝;毁谤不要扰乱我们,冒失的判断,不要使我们错误;他人的判断及虚伪,不要使我们失望;罪恶不要控制我们的肉身,以满足其肉欲;不要用我们的五官去犯罪作恶;我们的眼目,不要成为贪欲的原因;报仇之心,不要刺激我们;我们不要想,不要看恶事,不要听恶言,不要做不当做的,虽然我们喜欢做。不可仗持我们自己的力量,去战胜这些危险;胜利后,不要将它归于我们,而归给天主的圣宠;圣保禄宗徒曾说:“感谢天主,他赐给我们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所获得的胜利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五七)在另一处他又说:“在一切中,因爱我们天主的圣宠,我们得了胜利。”
然而我们当知道,无论我们如何抵抗克胜诱惑,我们活在这肉身中时,总不能不说:“尔免我债。”但在天国内,我们将有不朽的肉身,我们不会有战争与债负,若我们的本性纯洁无罪,这是总不会有的。
为此,我们战争,常言危险,我们希望最后胜利后,得以除免;这是现世生命的一部分,也是罪罚,如许多重大的灾殃,可以证明这点。
现在我们该当想在这不幸的生命中,天主的公义得以伸张,他的慈善管辖一切,他赐给人类许多恩惠。在原祖犯罪后,天主亦不愿收回他的祝福:“你们要生育繁殖,遍满大地。”(创•壹•二八)
人类犯罪受罚后,生育能力,仍旧存在。罪恶给我们带来了死亡,但没有取消了种子的奇妙能力,或者说,使它生育更奇妙的能力,深深地刻在我们的身体内,但是两者,在各代的人类历史中,却不断发生:即由原祖而来的痛苦及由天主慈善而来的恩惠。
在原罪中有两元素:罪及罪罚;在初期的纯洁中亦有两事:生育及保存。我们已详细地讨论过凶恶,其中之一,即罪恶,来自我们的冒失;而另一种,即罪罚,来自天主。
现在我决定讨论,天主不断赏赐我们已败坏人性的恩惠。因为天主降罚时,也没有将所赐的恩惠收回,不然,它就不存在了。即罚人属魔鬼时,也没有取消天主的能力,因为对于魔鬼,天主亦保留其主权,若没有至高的天主为一切的原因,连魔鬼也不存在了。
由天主慈善所赐的恩惠,如由源泉滚滚而来,在犯罪后的本性当受罚,天主却恩赐了繁殖。天主造了世界最初的万物时,第七日即安息了。所谓保存,是天主的创造能力,保持所造的事物继续存在。因为若天主收回他的大能,受造之物,就不能保存所得的恩惠了。
天主造了人,给他生育的能力,同时亦给他繁殖的能力,而非责任,虽然在少数人身上,他取消了他们的生殖力,但没有取消人类的生殖力。然而犯罪后仍旧存在的能力,与犯罪前不同。因为自人类因为背命而堕落,由于受造时光荣的地步,变成了与动物相似,亦如它们一样生育,然而仍旧保存受造时,依天主肖像所造的一样理智。
但保存若不与生育合而为一,生育就不能依其形式而工作。天主可不用男女,在世界中造了人类。他能造所有的人,如造一人一样。若没有天主的帮助,男女就不能生育。如圣保禄宗徒劝人修孝敬与公义所说的:“可见种栽的算不得什么,浇灌的也算不得什么,都只在那使生长的天主。”(格前•叁•七)亦可以说射精或受精的,不算什么,只在那给形状的天主,才算什么。
怀抱子女并养育他们的母亲,不算什么,是天主使他们长大。他以造物的能力,使种子生长,由隐藏的秘密中,形成我们所见的灿烂世界。他奇妙地使心灵与肉身结合,心灵出命,肉身服从,乃形成有灵的人。他的工程这样伟大奇妙,不但在万物之灵的人身上,即在世间动物身上,连最小的昆虫身上,若仔细加以研究,亦使人惊异不止,而赞颂造物主。
天主给的悟司,其理智在儿童时,似乎在睡眠态度中,但与年俱增,使我们能认识真理,爱慕美善,能得智慧及其他德行,以明智、勇毅、节制、公义,攻击、克胜错误与毛病,以悦乐至善不变的天主。虽然这种能力,在有理智的人方面,不常得其效果;但谁能说或思想,全能天主的工程,是如何的伟大与奇妙呢?
善生的技术及达到永远长生的方法,称为德行,是给天国预许之子的,只由天主在基督中的恩宠,人的理智发明无数的事物,有的是因着需要,有的则因志愿,使人高尚的理智,不要追求这类多余有害及危险的事物,而证明在受造万物中,有多少的美善,使能学习并利用一切。
人类缝衣造屋的技术,已大有进步,在农业及航海术中亦大有进步;雕刻与图画,更是一日千里,在戏剧中,使观者惊奇,听者悦耳;人也发明了巧妙的方法,以捕获、训练、杀戮野兽。
人又发现了多种的毒药、军器、机械,以攻击人、兽;发明无数的药,以维护人的健康。人又找到许多的味精及调味素,以刺激食欲。人造了许多方式,使别人知道,赞成他的思想,其中最重要的是文字及言语。
言辞华丽,使人心悦;诗赋悦耳,更不必提及许多种类不同的乐器及歌曲了。由数字及斤两,使人有正确的知识,并能预算星辰的运行。最后,谁能说出人在世界所知道的事物,特别若我们不顾全体,而要研究其特性呢?
最后,谁能证明哲学士的理智及邪说家的理论,以辩护错误及虚伪呢?
现在我们在谈人理智的性质,而不论能得长生的信仰及真理。一定的,至善天主所造,这样尊高的人性,他以全能及公义管理一切;若原祖没有犯原罪——其他罪恶都由它而来——我们就不会跌倒,陷人这种灾祸中,而受永罚。
虽然人会死,如动物一般,并且比动物更软弱。在我们的身上,亦显出天主的至善及亭毒来。五官、百肢、它的形式、体裁,使人看出,是为人理智的灵魂而造。人不如动物一样,脸面朝地,却挺身直立,是使人将思想抬高,直至天上。
舌便于言谈,手能写,能创造艺术品,岂不显出灵魂的高尚,肉身原为服侍灵魂的吗?若除去工作的需要,百肢均衡,不易说出其身材是为利益或艳丽而造的:因为身体的任何部分,原为利益而造,但皆美妙无比。
若我们知道各部的联系,则更为明显了,我们固然可由外面看到的,知道一点,然而我们所不见的,如筋脉之相交,心脏及其他重要部分,我们几乎一无所知。虽然医生解剖死尸,有时且解剖刚死在他们手中的人,研究人身最秘密的部分,以便医治人,然而他们中谁曾发现过所说的均衡,希腊人所称的和谐呢?
我将何言?可能没有人找到它,因为没有人有勇气去寻它。若我们能知道内脏,虽然外表没有什么美妙可言,我们或可找到的美妙,超乎一切外面的美丽之上。在人身上,有些部分,不为利益,而为装饰之用,如男人之乳,如胡须,一定不为卫护之用,不然,妇女更弱,更该有了。
没有人疑惑有益的肢体.同时也为装饰之用,有的专为装饰之用。我想可以结论到,在身体组织上,注意美观超乎利益之上。因为需要的时期是暂时的,将有一个时期,我们要互相瞻仰肉身的美妙,而不引起欲情。因而我们当赞颂造物主,《圣咏》作者曾说:
“并赐他尊崇及荣誉当冠冕。”(咏•捌•六)
对充斥宇宙间的其他美丽有利的事物,我将何言?天主给了可怜的人类,使能瞻望利用。我对日月、星辰的光明艳丽,一片绿荫的森林,花丼的馨香及色彩,鸟的羽毛及歌声,无数的动物,越小越奇妙,又当何言?我们更惊奇蚂蚁及蜜蜂,超过鲸鱼。对汪洋大海,颜色不一,有时绿水一泓,有时紫色,有时与上苍一色,有时巨浪排天,更为何言?
对饥饿时的各种食品、各种调味精,不是厨师,是造物主给了食品,使我们不厌烦饮食,我当说什么?谁能说出无数的医药,以保存健康,日夜交替,凉风习习,减少夏季的炎热。由动植物方面而来的服装,谁能记住一切呢?
若我要解说少数所提及过的事物,一一加以研究,在每样事物中,就要停留多时,因为每种又包含许多种。这一切只是被罚人的安慰,而不是幸福人的酬报。若慰藉已这么多、这么大,赏报更当如何呢?
天主给有死亡的人这些事物,对将永远生活的人,又将如何赏报?他愿意自己的独一圣子受尽世苦,致死在十字架上,更当如何酬报永远享福的人呢?为此圣保禄宗徒对天国预选的人说:“他既然没有怜惜自己的儿子,反而为我们众人把他交出了,怎样不也将一切与他一同赐给我们呢?”(罗•捌•三二)
这应许实现时,我们将为何物?何人?我们由天主耶稣的死亡,得了保证,在天国将得何种赏报呢?将来不必攻打偏情,压伏私欲,人的精神将如何?是完全和平吗?那时他要知道一切,而无困难错误,由同一源泉中,能看出天主的上智。
肉身完全服从灵魂,它由灵魂得了生命,它不需要饮食,那时的肉身又将如何?已不是动物了,而是精神体,因为虽有肉身的原料,然而已不朽烂了。
著名的哲学家,赞同我们,在幸福生命时所享受的福乐,但不同意肉身复活,并且绝对否认。然而许多博学士与愚民,世间的智者与糊涂人,却摈弃了没有信仰的人,而相信了,诚心皈依基督。他在复活时,证明了他们以为绝对不能的,为全能的天主是可能的。因为世界相信天主所预言的,天主曾预言了世人将信人要复活。
这个预言,不能归于伯多禄的筮术,因为早已预言了。因为预言这事的,是真天主,其他的神,在他之前,都战栗不已。我在别处已经说过,现在重复一次。这是波菲禄所承认的,并以神的预言来证明这点,赞颂他,称他为天主父及君王。
他所预言的不可如此理解,如不与世俗一个相信的人所愿意的,因为他曾预言过世界将相信。为何不信以前所预言的?不如少数人所信的,他们不愿与世界一齐相信所预言的,而世界却要相信。
他们说:这些事当别样去理解,以不侮辱天主。若说所写的不对,就是侮辱天主;若说当别样去理解,则对天主的侮辱就更大了。不如世俗所信的,他曾说世界将相信,他既预言了,他就会实践的。
为何天主要使肉身复活,长生不死呢?它是一件恶事,对天主不相称吗?我们已经说过天主的全能,他做了无数不易令人相信的事。他们愿意知道全能天主所不能的事?请看,我不说谎言。我们不相信他所不能做的,而相信他所能做的。若他们不信天主能说谎话,就当相信他将做所许的,就如世界已信的,并证明已经相信了。
他们如何能证明复活?将没有朽坏,这是肉身的灾患。元素的次序及他们对这事辩驳的理由,我巳详细讨论过,并在第十三卷中证明了。肉身将如何迅速,健康的人能有经验,虽然今日的健康,不能与将来的不朽同日而语。没有读过的人,或已不记得的人,请去读本书的前卷。
他们说:波菲禄曾言灵魂为得幸福,当避免所有肉身。若说灵魂一有肉身,就无幸福可言,这话毫无用处。对这难题,在上卷所说事中,已提及过。
此处我只说一件事:他们的老师柏拉图改正其著作,说他们的神避免肉身,即将死亡,以谋幸福。他以为这些神关在天体中,造物主的天主,曾应许过,将与肉身同在,以保证他们的幸福无恙。这并非他们的本性做这种事,而是因天主的主意及能力。
这样,柏氏亦毁灭了他们的另一种说法,不当相信这事,因为它是不可能的。因为照这位哲学家的意见,天主应许他所造的神不朽,曾告诉他们自己将做一件令人不易相信的事。
我对他们这样说道:“你们既然是被造的,你们就不能永远不朽,不会分散,然而你们不会分散,不会死亡,因为死亡与分散不能胜过我的志愿,这个联系,比你的结合联系更为坚固。”
若听这类事的人,不是糊涂人、聋哑人,就不能怀疑造物主天主。照柏拉图,他曾应许受造的神,一件不可能的事,因为天主说“你们将是不朽的,是因为我愿意”,岂非是说:“你们因着我,成为根本所不能的。”
所以照柏拉图,应许做所不能的事,将使不朽精神化的肉身复活。那么他们为何还要说这是不可能的,是相反天主的应许,既然全世界,如所预言的,都已经信了。
我不说另一神将做此事,我是说照柏拉图,天主将做不可能的事。所以灵魂不需要离开肉身,以求幸福,是要有一个不朽的灵魂,在这不朽的肉身中当悦乐,因为在可朽的肉身中曾痛哭过。那么就不会如维治利,在柏拉图之后,切望回到肉身中了[3]。
我说:他们一有了愿意回到肉身中时,就不会回至自己的肉身去,他们有肉身,总不会失去,亦不因死亡失去,只是暂时分离。
柏拉图与波菲禄都说了一些事,若能互相交谈,可能成为信友。柏拉图说:灵魂不能永无肉身而存在。因此他说智者的灵魂,经过长时期后,亦将回到肉身中。波菲禄却说:灵魂洁净后,回到父处,总不再回到尘世中。
为此,若柏拉图能将这个他所发现的真理告诉波菲禄,即义人智者洁净后的灵魂,亦将回到人身中,而波氏亦告诉柏氏他所知道的另一真理,即洁净的灵魂,总不回到有朽的肉身中。不要每人只说一个真理,而两人皆相信两个真理,他们就会承认灵魂当回至肉身,但这肉身,当使它永远幸福地生活着。
照柏氏,圣洁的灵魂,将回到人身中,依波氏,灵魂总不回到现世的痛苦中。波氏当同柏氏说灵魂将回至肉身中”,而柏氏当同波氏说“灵魂不回到现世的痛苦中”。那么两人就都承认灵魂当回到肉身中,但在它内已不受任何痛苦。这正是天主所应许的:幸福的灵魂,永远在不朽的肉身内享福。
他们若承认,圣人的灵魂,回到不朽的肉身中,他们就没有困难承认灵魂回至肉身,在它内曾忍受过现世的痛苦,忠心侍奉天主,以脱离这些痛苦。
我们中有些人爱柏拉图,因为他的辞藻隽永,在他的著作中,亦可找到真理,说他对复活一事,如我们一样思想。西塞罗在民国书中所说的,只是说笑话而已,并非真相信如此。他提及一个复活的人,述说了与柏拉图意见相同的事。
拉白柯记载两人同日而死,在十字路中相遇,当回至肉身内,乃宣誓彼此为友,直到再死时。这种复活,与我们所知道的有些人重回到肉身内,但仍将死亡,可谓大同小异。
范罗在他《罗马人民》书中,记载着出奇的事,我想最好引他自己的话:“有些天文学家写说,在复活的人中,有希腊人所说的(παλIyyενεσIαν=Palingenesia)再生或轮回现象,在一定时期发现,他们算为四百四十年,此后,灵魂再取得以前的肉身。”
范罗或天文家所说的,他未说出他的名字。这不是真的,因为灵魂回到肉身后,就不再摈弃它了;但推翻我们仇人的许多证据,以支持复活的不可能性。
因为这样想,或将这样想的人,以为死尸在大气中或尘土中分解,.在灰尘中、水中,在液体内,在吃他的野兽身内,或在别的身上,能回到原始的状态中。
若柏拉图或波菲禄或拥护他们的人,尚活在世间,要与我们一起主张,圣洁的灵魂,亦回到他们的肉身内,如柏拉图所说的,可以抽出天主教的信仰所主张的,灵魂将接受这样的肉身,在它中能永远幸福地生活着,毫无痛苦,亦接受范罗的意见,即灵魂将回到以前的肉身内,因此他们亦解决了肉身复活的问题。
现在依照天主的助佑,我们研究圣人在精神化不朽的肉身内,将做何事。为诚实起见,我当承认不知他们的工作为何,或他们的休息及安静为何,因为我总没有亲眼看见过。
若我说:我的理智、悟司看见,我就当说出有何用处。我们的悟司,与这高妙到极点的奥迹作一比较,又算什么。因为在那里有天主的和平,如圣保禄宗徒说的“超乎各种思想”(斐•肆•七),超越天使的思想,当理解为我们与天使都不知道,只有天主自己知道,天主所享受的平安,超越一切受造的理智之上。
我们亦照我们的形式,享有这种和平,在我们中,在我们间与天主间,享有这最大的和平。天使亦照他们的能力知道,人无论如何证明,所知道的只是下级的知识而已。
当细思大宗徒圣保禄所说的:“因为我们现在所知道的,只是局部的,我们做先知所讲的,也只是局部的,及至那完全的一来到,局部的就必要消逝了……因为我们现在是借着镜子观看就像猜谜,到那时就要面对面地观看了。”(格前•拾叁•九〜十二)
天使们已看见了。他们亦称为我们的天使,因为我们由黑暗权力下救出,迁人耶稣基督的国中,领受了圣神,作为和好的证据,我们乃开始与天使为伍,我们将与他们同享天主的甘怡圣域,为它我写了这么多的书。
天主的天使,亦是我们的天使,同样,天主的基督,也是我们的基督。天使是天主的,因为总没有离开他,也是我们的,因为他们开始以我们为同胞。为此吾主耶稣说:“你们小心别轻视这些小子中的一个,因为我告诉你们,他们的天使在天上常见我在天之父的面。”(玛•拾捌•十)
他们所见的,我们也将看见,为此圣保禄宗徒说:“我们现在是借着镜子观看,就像猜谜,到那时就要面对面地观看了。”
看见天主,是我们信德的酬报,圣若望宗徒说:“可是我们一知道显明了,我们必要相似他,因为我们要看见他实在怎样。”(若一•叁•二)
天主的脸,当理解为显示,并非我们普通所称身体的部分。若有人问:圣人在精神化的肉身中将做何事,我不说我所见的,而说我所信的,如在《圣咏》中所写的:“我仍然信,虽然这样说。”(咏•百拾伍•十)
我说他们在肉身中看见天主,但不易说明是以自己方面看见天主,如我们看见日月星辰海洋,大地及其中的一切一样。不宜说那时圣人们将有肉身,但不能开闭眼目,如他们所愿的,更不宜说在这幸福的天国中,他们将闭着眼睛,不见天主。
西利亚人纳哈曼,由先知厄里叟治好他的癞病后,先知虽然不在场,却看见他将礼物赠送给自己的仆人革哈齐,他还以为没有人看见(列下•伍)。复活后,圣人虽然闭着眼,也看见远处的一切事物,那时一切都将要齐全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因为我们现在所知道的,只是局部的,我们做先知所讲的,也只是局部的,及到那完全的一来到,局部的就必要消逝了。”(格前•拾叁•九〜十二)用比方指出现世与来世的不同,不但为大部分的人,为大圣人亦如此,圣保禄又说:“当我是孩子的时候,说话像孩子,看事像孩子,思想像孩子。几时我一成了人,就把孩子的事丢弃了。因为我们现在是借着镜子观看,就像猜谜,到那时就要面对面地观看了。我现在所认识的,只是局部的,那时我就要全认清了,如同我全被认清一样。”(格前•拾叁•十一〜十二)
在现世,依圣人的见证,厄里叟由远处看见仆人接受礼物。我们说:到了完全的时候,就如孩子与壮年,有朽的肉身,已不连累灵魂,不朽的肉身已不是阻碍。圣人还需要眼目,以观看事物,而厄里叟却不需要。照七十贤士本,先知向革哈齐说:“那人从车上下来,欢迎你的时候,我的心灵岂没有跟你去吗?’’(列下•伍•二六)热落尼莫司铎由希伯来文译为:“那人从车上下来,欢迎你的时候,我的心灵岂不在场吗?”所以先知说,由天主的特别助佑,以神眼看见了。
“天主成为万物中的万有”时(格前•伍•二八),圣人们岂没有这种恩宠?然而肉身的眼目尚有它的作用,心灵能以精神化的肉身而用它。
厄里叟先知不需用眼目,以观不在眼前的仆人,并非说他就不用眼目,看眼前的事物,虽然他可闭目,以心灵观看,如见远处的'事物一样。所以我们不当说:在来世圣人们不是闭着眼看见天主,因为他们常以心灵看见他。
我们可问:他们的肉身的眼开着时,亦可看见否?若他们在精神化的肉身中,以神眼能看见现在我们的肉眼所见的,一定不能用它看见天主。他们当有更大的能力,因而可以看到非物质的事物,不限于一地,而到处皆有。
若我们说,天主在天地间,他亦由先知说:“我岂非充乎天地吗?”(耶•贰叁•二四)我们不可相信天主的一部分在天上,另一部分在地上,他整个在天地中,不是在不同时间,而在同一时间,这是任何物质的事物所不能做的。
圣人的眼目,将有比现在更大的能力,并非更为尖锐,如蛇及老鹰一般。它们的眼光无论如何尖锐,只能看见有形之物,而圣人尚当看见无形的事物。
这种观看的能力,在现世可能有时亦给了约伯的眼目,他向天主说:“先前我耳闻有你,现在我亲眼看见你,因此我让步,在灰尘中自悔。”(约•肆贰•五〜六)但亦可理解为心灵的眼目,如圣保禄宗徒所说:“并光照你们心中的眼目。”(厄•壹•十八)任何信友若相信吾主耶稣的话:“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,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。”(玛•伍•八)没有疑惑,能看见天主,然而现在的问题,是能以肉眼看见天主否?
《福音》中所说的:“凡有血肉的都要看见天主的救恩。”(路•畚•六)没有任何困难,可理解为各人将看见天主的基督,世人在肉身中看见他,将来审判生者死者时,亦将在肉身中看见他。
他是救世主,可由《圣经》上许多地方证明,特别由老西默盎的话证明,他抱了婴孩耶稣时说:“主啊!现在可以照你的话,放你的仆人平安去了,因为我亲眼看见了你的救援。”(路•贰•二九)上面所引希伯来文约伯的话:“由我的肉身内得见天主。”(约•拾玖•二六)没有疑惑的,亦预言肉身复活。不说“因我们肉身得见天主”,就是这样说,亦可贴在天主耶稣基督身上,他在肉身中,由肉眼可以看见。但也可理解为“我在肉身中看见天主”。这样,圣保禄宗徒所说的“面对面”,并不强迫我们以肉身的眼目看见天主,我们可以心灵不断看见天主。
若人没有内里的脸面,圣保禄宗徒就不会说:“我们众人以揭开的脸面反映主的光荣的,渐渐地荣上加荣,都变成了与主同样的肖像。”(格后•叁•十八)《圣咏》上的话,亦不能别样去理解:“凡瞻仰他的,必获光照,他们的脸必不蒙受羞赧。”(咏•叁畚•六)我们是以信德瞻仰天主,这是属于心灵的,而非属于肉身的。
但我们不知道圣人的精神化肉身,当到何种齐全地步,因为我们所讨论的,并没有经验过,《圣经》上也没有明白指出,就当如智慧书中所说的:“因为有死亡人的思想,是游移不定的,我们的计谋是易于错误的。”(智•玖•十四)
若哲学家的证据是真的,他们以为理智界的事物,当以神眼去接触,有形的事物,以五官去接触,肉身不能接触理智界的事物,心神也不能接触有形之物,就当承认绝对不能以精神化的眼目看见天主。
理智及先知的权威都指责这种理论,但谁若说天主不知道有形之物,也就远离真理了。难道天主有肉身,以肉眼看见吗?我们对厄里叟先知所说的,可以证明物体,亦可以没有肉身,而以心灵知道。一定是以身体受礼,然而先知看见仆人不以肉眼,而以心灵。所以证明可以心灵看见物体。若精神化的肉身,能看见心灵,当是如何的奇妙!
天主是神,各人的内官,而不以肉身的眼目,认识自己的生命,因而人生活于肉身中,并使肢体生活,别人的生命,因为是不可知的,乃以肉眼见之。若我们不同时看见肉身及生命,为何能分别生物与非生物呢?因为除非经过肉身,就不能看见这些事物。但以肉眼,也不能看见没有肉身的生命。
为此可能,并且很可相信,那时我们要以复活了的肉身,看见新天新地及亭毒一切,处处都在的天主。我们转眼各处所见的,会清晰地看见,而不如现在因着镜子,借着受造物,只糊涂地看见,而只看见一部分。我们更因信仰而信,不以用肉眼看见的有形之物而信。
现在不用信德,而用肉眼,看见与我们一样生活的人,那时到处我们带着精神化的肉身,要看见无形而亭毒万物的天主。以这样的眼目我们将见天主,因其能力之高,且可看见无形之物,非由《圣经》的证据,这是不易证明,并不可能证明的。更容易理解的,是天主由我们每人,并在我们每人中,所认识的,是以心灵的眼看见,由别人在别人中及由他自己,在新天新地及任何存在的物体中看见,我们的神眼张开时,可以看见一切事物。
此外,亦可明显地看见每人的思想,那时圣保禄宗徒所说的“所以时候未到,你们什么也不要判断,只等主来,他要揭发暗中的隐情,且要显露人心的计谋;那时可由天主那里获得称誉”(格前•肆•五)就应验了。
将来的幸福是如何的大,没有任何灾祸,不缺少任何美善,将赞颂天主,他将完全在所有人中,不因懒惰而休息,不因需要而工作,我真;^知道要做何事。《圣咏》上也这样说:“凡住在你殿中,永远颂扬你的,才是有福的。”(咏•捌叁•五)
身体的百肢,现在为生活的需要,分配在全身;那时只能用以赞颂天主,因为已没有任何需要,而是完全确定,稳固及永远的幸福。
我已谈论过身体的和谐,现在是隐秘的,那时都要显露出来,我们要看见整个身体内外的结构,又要看见其他伟大奇妙的事物,我们的理智要爱合理的美妙,以赞颂如此伟大的造物主。
我不冒失地说将来身体的动作如何,因为我不能设想它。但我可说:运动与休息以及其形式,无论如何,总与当地相称,不会有任何不相称的事。一定的,灵魂一愿意去,肉身立刻就去,而灵魂不会愿意与自己及肉身不相称的事。那里的光荣是真的,因为没有人因错误而受赞扬,亦不因谄媚而受赞美。
那里的荣耀是真实的,堪受荣耀的人,不会没有,不相称的人亦不会有,也没有一个不相称的人会去请求,因为只有相称的人,才能进去。那里亦有真正的和平,不会由自己或别人方面,受任何艰难。
德行的酬报,将是赏赐德行的天主,他允许了自己,自然没有比他更好更大的。《圣经》上所说“我要做你们的天主,你们要做我的百姓”(肋•贰陆•十二)有何意义?岂非我将满足他们的一切期望,或是人能合理期望的一切:生命、健康、饮食、财物、光荣、荣耀、和平及一切福乐。这样,亦可正确解释圣保禄宗徒所说的:“好叫天主成为万物之中的万有。”(格前•拾伍•二八)
他将是我们期望的终点,我们将无穷尽地看见他,不会厌烦地爱他,不知疲倦地赞颂他。这种恩赐,这种感情,这种行动,将是大家所共有的,就如永远的生命,是众人所有的一样。
此外,谁能想,谁又能说,依照酬报所应得,荣耀及光荣的等级呢?然而将有等级,这是没有疑惑的。这也是这幸福之城的另一长处。没有人会嫉妒上级的人,就如现在天使不嫉妒大天使一样。没有人愿意有他所没有的,反而与有的人有和平的联系。如在人身体中,手指不愿为眼目,因为两者都是同一身体的一部分。每人所得的恩赐,能比人更小,然而他已有恩赐,并不期望更大的。
不可相信圣人不能犯罪,就没有自由。正因为他们不愿犯罪,甚至永远不犯罪,反更自由。因为人受造时最初的自由,就是能不犯罪,因而亦能犯罪。越不能犯罪,自由就越大。一定的,这不是因人的本性,而是因天主的圣宠。因为天主,与分有天主之性的人不同,因为天主是因其本性,不能犯罪,而分有天主性的人,是由天主方面,得了不犯罪的圣宠。
所以在天主的恩惠中当有等级,即先当有自由,能不犯罪;最后有自由,不能犯罪。第一种自由,是以立功;最后自由,是为得赏报;然而人性能犯罪时,就犯了罪,乃由更大的圣宠拯救出来,以达到不能再犯罪的自由。如亚当犯罪时,失落的不朽,是能不死亡,最后的不朽是不能死亡;同样,以前的自由是能不犯罪,最后的自由乃不能犯罪。孝爱及公正的志愿是不能失掉的;同样,幸福的志愿,也是不能失掉的。
犯罪时,我们固然失了孝爱与公正,但没有失掉幸福的志愿。难道我们能说天主没有自由,因为他不能犯罪吗?
在这城中,大家只有一个志愿,不分散在每人身上。没有任何灾祸,充满一切福乐,不断享受幸福,不记得自己的罪恶及痛苦,然而并不忘记自己得救,以免对救主不知恩。
以理论学识,心灵记得以前的罪恶,但以五官的经验而论,它已不记得了;如一位精通医道的医师,能以研究及经验,知道一切病症,然而不以经验知道一切疾病,因为他总没有生过所有的疾病。
认识罪恶能有两种,一种是理论方面的,另一种是实行方面的•,因为以研究知道罪恶,与以品行不端去赏识它,根本不同。同样,忘却亦有两种,依不同的知识而异。由书中学到的,疏忽读书,就会忘掉;由经验学到的,压伏欲情,才能忘掉。
圣人们以第二形式,忘了自己的罪,因为以前的罪恶,完全由他们的官能中除去了。然而因着他们高级的知识,他们不但知道以前的痛苦,并且亦知道受罚者永远的不幸。因为若他们不记得以前的痛苦,他们如何能依《圣咏》上的话“永远讴歌上主的仁慈”呢?(咏•捌拾捌•二)
此城最大的喜乐,是歌颂救主的光荣,他以自己的圣血救赎了我们。《圣咏》上所说的话“你们罢休吧!你们要认识主是天主”(咏•肆拾伍•十一)要应验了,这是大休息日,没有晚上,是天主创造万物后的休息,如《圣经》上说的:“在第七日,就停止了自己一切的工作,开始休息。天主祝福第七日,定为圣日,因为在这一天内,天主停止了他一切创造的工作。”(创•贰•二〜三)
我们有了天主的祝福及祝圣,我们亦要有第七天的休息日。我们在那里休息时,我们要看见他是天主。我们离开天主时,愿听魔鬼的话:“如同天主一样。”(创•叁•五)我们愿意将这名称,归于我们自己,却离开了真天主。因他的工作,我们因分有圣宠,而不因逃亡,将是神。
我们离开天主,所得如何,岂非由他的盛怒而耗尽?然而因天主的慈善而恢复,因他更大的恩宠而成圣。我们将永远休息,我们要看出他是天主,他在一切中为一切时,我们亦将充满他。
我们的善工,我们相信更是天主的工程,而不是我们的,我们才有功劳,以得休息。若将它归功我们自己,就将成为奴仆的工作,因为《圣经》上对奴仆的工作曾写道:“无论什么工都不许做。”(申•伍•十四)厄则克耳的话,乃由此而来:“我还给他们规定了我的安息日,做我与他们中间的表记使人知道我就是祝圣他们的上主。”(厄•贰拾•十二)我们完全休息,完全看见他是天主,就会完全知道这。
这个安息日,由时间以日子计算,照《圣经》上的分别,更为明显,因为是在第七日。第一期,如第一日,由亚当到洪水;第二期由洪水至亚巴郎,不以时间的长短,而以代数,因为都有十代。由亚巴郎到耶稣基督,照圣史玛窦分三期,每期十四代;第一期亚巴郎至达味;第二期由达味到充军巴比伦;第三期由充军到基督降生,所以是五期。
第六期是现在,不为代数所限制,因为《圣经》上说:“父以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和日期,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。”(宗•壹•七)此期以后为第七日,天主要我们在他内休息。第七期是我们的时代。
详细讨论每一期,未免太长,然而第七期是我们的安息日,没有晚上,将与主的日子一起完结,它将为第八日,由基督的复活成为圣日,表示永远的休息,不但是精神的,也是肉身的休息。这是没有完毕的终止。我们的结局为何?岂非达到没有终止的天国?
似乎因着天主的助佑,我完成了所应许的巨大工作。若有人以为我所说的不够长,有人以为太长,请他们都原谅我;若有人以为我所说适当而止,不要感谢我,而与我一齐感谢天主,亚孟。
[1]西共城在西班牙,因忠于罗马,为亚尼巴尔所毁,为罗马与迦太基宣战的原因。
[2]此地所说主教,大约就是圣奥古斯丁自己。
[3] (Enneides)卷一,第六章第七五一页。
拉丁名 | 中译名(通行中译名) | 卷 | 章 |
Abraham | 亚巴郎(亚伯拉罕) | 十八 | 三 |
十六 | 十五 | ||
Aesculapius | 爱古来伯(埃斯库拉庇俄斯) | 三 | 十二 |
Alexander | 亚立山(亚历山大) | 三 | 四五 |
Anaximander | 安纳门(阿那克西曼德) | 十八 | 二五 |
Anaximenes | 安纳米(阿那克西美尼) | 十八 | 二五 |
Annibal | 亚尼巴(汉尼拔) | 三 | 一 |
Apollo | 亚波罗(阿波罗) | 三 | 二 |
三 | 十一 | ||
七 | 十六 | ||
九 | 七 | ||
九 | 八 | ||
十八 | 九 | ||
十九 | 二三 | ||
Atlas | 亚特郎(阿特拉斯) | 十八 | 八 |
Belum | 培罗(伯鲁斯) | 十一 | 十 |
十六 | 十七 | ||
十八 | 二 | ||
Bias | 波雅士(毕亚斯,毕阿斯) | 十八 | 二五 |
Caesar | 恺撒 | 一 | 五 |
五 | 十二 | ||
Camillus | 贾弥路(卡米卢斯) | 二 | 十七 |
Cardea | 贾代亚(卡蒂亚) | 六 | 七 |
Castor | 贾斯都(卡斯特) | 十八 | 十四 |
Cato | 贾多(加图) | 一 | 二三 |
五 | 十二 | ||
十一 | 十二 | ||
十九 | 四 | ||
Ceres | 且来(刻瑞斯) | 四 | 十一 |
Chilo | 纪罗(奇伦,契罗) | 十八 | 二五 |
Cicero | 西塞罗 | 二 | 九 |
十 | 九 | ||
十九 | 二一 | ||
二 | 七 | ||
Cleobus | 格来步(克留勃拉,克莱俄布卢) | 十八 | 二五 |
Collatinus | 哥拉丁(科拉提努斯) | 二 | 十七 |
Cyrus | 居鲁士 | 十八 | 二六 |
Daniel | 达尼尔(但以理) | 二十 | 二三 |
Darius | 达理阿(大流士) | 十八 | 二六 |
David | 达味(大卫) | 十八 | 二十 |
Diana | 地亚纳(狄安娜) | 六 | 七 |
七 | 十六 | ||
Diomedea | 地乌梅代(狄俄墨得斯) | 一 | 二 |
十八 | 十六 | ||
Elia | 厄利亚(以利亚) | 二一 | 二九 |
Elisaus | 厄里叟(以利沙) | 二 | 二九 |
Enea | 爱乃亚(埃涅阿斯) | 一 | 二 |
十四 | 五 | ||
十五 | 十九 | ||
Epicurus | 哀必古鲁(伊壁鸠鲁) | 六 | 五 |
十一 | 五 | ||
Epictetus | 爱比德(爱比克泰德) | 九 | 四 |
九 | 五 | ||
Esdras | 厄斯德拉(以斯拉) | 十八 | 三六 |
Eusebius | 欧色皮(优西比乌) | 十六 | 十六 |
十八 | 二五 | ||
Fabius | 范平(费边) | 一 | 六 |
Faustus | 弗斯德(浮士德) | 十五 | 七 |
Genius | 且尼乌(守护神) | 七 | 十三 |
Gracchi | 克拉基(格拉古) | 三 | 二四 |
Gratianus | 格拉治奴(格拉提安) | 五 | 二五 |
Heli | 赫里 | 十八 | 二十 |
Hermes | 爱梅(赫耳墨斯) | 八 | 二三 |
Heraclitus | 赫拉克利多(赫拉克利特) | 六 | 五 |
Herodes | 黑落德(希律王) | 十八 | 四五 |
Hieronymus | 热落尼莫(哲罗姆,杰罗姆) | 二一 | 二五 |
二二 | 二九 | ||
Hypocrates | 依波克德(希波克拉底) | 五 | 二 |
二二 | 八 | ||
Isaac | 意撒格(以撒) | 十八 | 二 |
四 | |||
Isaias | 依撒意(以赛亚) | 十八 | 二九 |
二十 | 二一 | ||
Jacob | 雅各伯(雅各) | 十六 | 二七 |
十八 | 二 | ||
六 | |||
Jambicus | 杨皮古(詹布利克斯) | 八 | 十二 |
Janus | 亚奴(雅努斯) | 一 | 三 |
四 | |||
七 | 九 | ||
十 | |||
Jephte | 耶弗塔(耶弗他) | 一 | 二一 |
Jeremias | 耶肋米亚(耶利米) | 十八 | 三三 |
Job | 约伯 | 二十 | 十九 |
二二 | 二九 | ||
Joseph | 若瑟(约瑟夫) | 十八 | 四 |
七 | |||
Josue | 若酥厄(约书亚) | 十八 | 十二 |
十三 | |||
Julianus | 如连(朱利安) | 十八 | 五二 |
Juno | 游奴(朱诺) | 七 | 九 |
十 | |||
十 | 二一 | ||
Jupiter | 游比德(朱庇特) | 一 | 五 |
Labeo | 拉培柯(拉贝奥) | 二 | 十一 |
Lamech | 拉默克(拉麦) | 一 | 五 |
Liber | 李培禄 | 二 | 十一 |
Lucretia | 露克茜亚(卢克雷西娅) | 一 | 十九 |
Lycurgus | 李古哥(莱库古,古格士) | 二 | 十六 |
Malachia | 马拉基亚(玛拉基) | 二一 | 三五 |
Marcellinus | 马且林(马凯利努斯) | 序 | |
Marcellus | 马且禄(马尔克卢斯) | 一 | 六 |
Marius | 马利乌斯(马略) | 二 | 十八 |
三 | 二七 | ||
Mars | 马尔斯 | 七 | 十四 |
Matusalem | 默突生冷(玛土撒辣) | 十五 | 十 |
Mercurius | 梅古利(墨丘利) | 七 | 十四 |
八 | 二六 | ||
十八 | 八 | ||
Michea | 米该亚(弥迦) | 十八 | 三十 |
Minerva | 米内瓦(密涅瓦) | 一 | 二 |
四 | 十 | ||
十八 | 八 | ||
Mitridate | 米特大(米特里达特) | 三 | 二二 |
Moyses | 梅瑟(摩西) | 十八 | 十一 |
二一 | 二八 | ||
Neptunus | 内东(涅普顿,尼普顿) | 二 | 十五 |
三 | 二 | ||
四 | 十 | ||
七 | 二二 | ||
Nero | 奈罗(尼禄) | 五 | 十九 |
二十 | 十九 | ||
Ninus | 尼奴(尼努斯) | 四 | 六 |
十六 | 十七 | ||
Noe | 诺厄(诺亚) | 十五 | 八 |
Numa Pompilius | 奴马(努玛•庞皮利乌斯,努玛•庞皮留斯) | 三 | 七 |
七 | 三五~三五 | ||
十八 | 二四 | ||
Opis | 何比(奥匹斯,俄普斯) | 四 | 十一 |
Origenes | 何理日(奥利金,俄利根) | 十一 | 二三 |
二一 | 十七 | ||
Orpheus | 何飞(俄耳甫斯,俄狄甫斯) | 十八 | 二四 |
三七 | |||
Parides | 巴里代(帕里斯) | 三 | 三 |
四 | |||
Pericles | 贝里克来(伯里克利) | 二 | 九 |
Plato | 柏拉图 | 八 | 四〜十四 |
九 | 二三 | ||
十 | 三十 | ||
十二 | 十六~十九 | ||
十八 | 三七 | ||
二十 | 十一 | ||
二二 | 二六 | ||
二一 | 五 | ||
二二 | 二八 | ||
Plinius | 贝利尼(普林尼) | 二一 | 五 |
Plotinus | 普曼丁(普罗提诺) | 八 | 十二 |
九 | 十 | ||
十 | 二 | ||
Pluto | 普路都(普路托,普卢同) | 二 | 十五 |
四 | 十 | ||
Pompeius | 邦见(庞培) | 十八 | 四五 |
Porphirius | 波非利(波斐利) | 七 | 二五 |
十 | 九 | ||
二七 | |||
二九 | |||
三十 | |||
三二 | |||
十九 | 二二~二三 | ||
二二 | 十二 | ||
二五 | |||
Priamus | 白利安(普里阿摩斯) | 一 | 二 |
三 | 二 | ||
Priapus | 白亚波(普利阿波斯, 普里阿普斯) | 六 | 七 |
七 | 二四 | ||
Prosepina | 普色比娜(普罗塞庇娜) | 四 | 十 |
Pythagoras | 毕达哥拉(毕达哥拉斯) | 六 | 五 |
十八 | 二五 | ||
Regulus | 雷克禄(雷古卢斯) | 一 | 十五 |
Romulus | 罗马禄(罗穆卢斯) | 一 | 三四 |
三 | 五 | ||
十五 | |||
十八 | 二一 | ||
二四 | |||
Sabina | 沙皮纳(萨宾) | 二 | 十七 |
Sallustius | 沙路底(撒路斯提乌斯,萨卢斯特) | 一 | 五 |
二 | 十七~十八 | ||
三 | 十七 | ||
九 | 九 | ||
Salacia | 沙拉治(莎拉西娅) | 七 | 二二 |
Samson | 山松(参孙) | 一 | 二一 |
Sara | 撒辣(萨拉) | 十五 | 二~三 |
Saturnus | 沙都纳(萨图尔努斯,萨图恩) | 七 | 十三 |
Saul | 撒乌耳(扫罗) | 十八 | 二十 |
Scevola | 施弗拉(谢抚拉) | 四 | 二七 |
Scipio Africanus | 非洲施比安(大西庇阿) | 二 | 九 |
Scipio | 施比安(西庇阿) | 十九 | 二一 |
Seneca | 塞内伽(塞捏卡) | 六 | 九 |
十 | |||
十一 | |||
Serapis | 施拉比(塞拉皮斯) | 十八 | 五 |
Socrates | 苏格拉底 | 八 | 三~四 |
十四 | |||
十八 | 三七 | ||
Solon | 苏龙(梭伦) | 十八 | 二五 |
Sylla | 西拉(苏拉) | 二八 | 七二 |
二 | 三四 | ||
三 | 二七~二八 | ||
Tacitus | 大治督(塔西佗) | 二一 | 五 |
Tarquinius | 大居义(塔克文) | 二 | 十七 |
三 | 十六 | ||
Terentius | 戴冷治(铁伦西乌斯) | 十九 | 五 |
Thales | 泰利士(泰勒斯) | 十八 | 二五 |
三七 | |||
Theodosius | 德多先(狄奥多西) | 五 | 二五 |
Titanus | 底旦(提坦) | 四 | 三十 |
Ulysses | 乌利斯(尤利西斯) | 一 | 二 |
Varro | 范罗(瓦罗) | 三 | 四 |
四 | 三一 | ||
三二 | |||
六 | 二 | ||
六 | |||
七 | 二八 | ||
十八 | 九 | ||
九 | 二 | ||
二一 | 八 | ||
二二 | 十一 | ||
Virgilius | 维治利(维吉尔) | 一 | 二 |
三 | |||
十九 | |||
二二 | 二六 | ||
Zeno | 才诺(芝诺) | 九 | 四 |
五 |
编年纪下 | 编下 | 德训篇 | 德 |
创世记 | 创 | 厄斯德拉上 | 厄上 |
依撒意亚 | 依 | 出谷纪 | 出 |
厄斯德拉下 | 厄下 | 耶肋米亚 | 耶 |
肋未纪 | 肋 | 多俾亚传 | 多 |
耶肋米亚哀歌 | 哀 | 户籍纪 | 户 |
友弟德传 | 友 | 巴路克 | 巴 |
申命纪 | 申 | 艾斯德尔传 | 艾 |
厄斯克尔 | 则 | 若苏厄书 | 苏 |
玛加伯上 | 加上 | 达尼尔 | 达 |
民长纪 | 民 | 玛加伯下 | 加下 |
欧瑟亚 | 欧 | 卢德传 | 卢 |
约伯传 | 约 | 岳厄尔 | 岳 |
撒慕尔纪上 | 撒上 | 《圣咏》集 | 咏 |
亚毛斯 | 亚 | 撒慕尔纪下 | 撒下 |
箴言 | 箴 | 亚北底亚 | 北 |
列王纪上 | 列上 | 训道篇 | 训 |
约纳 | 纳 | 列王纪下 | 列下 |
雅歌 | 歌 | 米该亚 | 米 |
编年纪上 | 编上 | 智慧篇 | 智 |
纳鸿 | 鸿 | 哈巴谷 | 哈 |
斐理伯书 | 斐 | 索福尼亚 | 索 |
哥罗林 | 哥 | 哈盖 | 盖 |
得撒洛尼前书 | 得前 | 匝加利亚 | 匝 |
得撒洛尼后书 | 得后 | 玛拉基亚 | 拉 |
弟茂德前书 | 弟前 | 弟茂德后书 | 弟后 |
弟铎书 | 铎 | 玛窦福音 | 玛 |
费肋孟书 | 费 | 马尔谷福音 | 谷 |
希伯来书 | 希 | 路加尔福音 | 路 |
雅各伯书 | 雅 | 若望福音 | 若 |
伯多禄前书 | 伯前 | 宗徒大事录 | 宗 |
伯多禄后书 | 伯后 | 罗马书 | 罗 |
若望一书 | 若一 | 格林多前书 | 格前 |
若望二书 | 若二 | 格林多后书 | 格后 |
若望三书 | 若三 | 迦拉达书 | 迦 |
犹达书 | 犹 | 厄弗所书 | 厄 |
默示录 | 默 |
天主教 | 天主教简称 | 基督教 | 基督教简称 | 英文 | 英文简称 |
旧约 Old Testament | |||||
创世记 | 创 | 创世记 | 创 | Genesis | Gn |
出谷纪 | 出 | 出埃及记 | 出 | Exodus | Ex |
肋未纪 | 肋 | 利未记 | 利 | Leviticus | Lv |
户籍纪 | 户 | 民数记 | 民 | Numbers | Nb |
申命纪 | 申 | 申命纪 | 申 | Deuteronomy | Dt |
若苏厄书 | 苏 | 乔舒亚记 | 书 | Joshua | Jos |
民长纪 | 民 | 士师记 | 士 | Judges | Jg |
卢尔德传 | 卢 | 路得记 | 得 | Ruth | Rt |
撒慕尔纪上 | 撒上 | 撒母尔记上 | 撒上 | 1 Samuel | 1S |
撒慕尔纪下 | 撒下 | 撒母尔记下 | 撒 | 2 Samuel | 2S |
列王纪上 | 列上 | 列王纪上 | 列上 | 1 Kings | 1K |
列王纪下 | 列下 | 列王纪下 | 列下 | 2 Kings | 2K |
编年纪上 | 编上 | 历代志上 | 历上 | 1 Chronicles | 1Ch |
编年纪下 | 编下 | 历代志下 | 历下 | 2 Chronicles | 2Ch |
厄斯德拉上 | 厄上 | 以斯拉书 | 拉 | 1 Esdras | Ezr |
厄斯德拉下 | 厄下 | 尼赫迈亚记 | 尼 | 2 Esdras | Ne |
多俾亚传 | 多 | Tobit | Tb | ||
友弟德传 | 友 | Judith | Jdt | ||
艾斯德尔传 | 艾 | 以斯帖记 | 帖 | Esther | Est |
玛加伯上 | 加上 | 1 Maccabees | 1Mc | 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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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布传 | 约 | 乔布记 | 伯 | Job | Jb |
《圣咏》集 | 咏 | 诗篇 | 诗 | Psalms | Ps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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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 【编者按】为尊重译文原貌,本书在编辑过程中没有对译名作任何改动。但为了方 便读者,我们在人名对照表中附注了通行的译名,同时也纠正了台湾商务版对照表中的部 分错讹之处。
[2] 【编者按】为了便于读者检索查对,我们在此附录后增加了《天主教/基督教《圣 经》目录对照表》,个别不一致的译名一并保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