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书序
我们的工作,虽然经过了种种困难,但旧约全书之二能以出版,也总算有了进展。这全是无玷圣母在天之后的洪赐;所以我们应首先向她致谢,并向她祈求,既使我们能继续工作,也赐中国信友,另外处于现下的处境中,能籍圣经所赐予的坚忍和安慰,获得希望!(罗一五,四)
因为在今日动荡的时局下,显然地已掀起了一种反天主反基督的巨战。所以凡顶着基督信徒之名的,尤其身为同择的,绝不容许灰心丧志,退避偷闲。在此风波中,除非抱着勇往直前的精神,绝不足以卫护基督的真理。
今日从事译释圣经的工作,应认为是一种卫护福音的工作。按圣保禄致斐理伯书所写的(一,一六):凡讲解圣经和宣讲天主奥秘的人,便是卫护福音的解经家;基于这种精神我们才敢试译这部圣经。
关于注释的方法是以敖黎革钠斯的神学述语「天主圣言因圣神默感而成书』为依据。因为圣子降生与圣经默感二奥秘之间,有许多相类似的地方,并且二者所有的后果又极相同。就加天主圣威的光辉,充满了每一页圣经,但人也只能靠信德,相信圣经是成书的天主圣言。如果缺少这种信德来解释圣经,则典阿黎乌斯派和讷斯托利派,否认圣言或基督的天主性。至于那些忽视圣经的「人为部分」的人,即便出于善意,也与「幻影派」和「唯一性派」的谬论相去不远了。
或者有人要问:天主为何容许在圣经——自己的言语中,有一些经文遭受残阙,固然这些残阙,都属次要的,而不伤大意,但为何不将自己致世人的书信的原稿,保存得完整无阙,就如哈慕辣彼的法典一样呢?在这里可引用圣教会论降生的奥秘所用的话:「天主性隐而不现」,「你真是隐藏的天主」。唯有如此才能增加信德,信德才有价值。经文中的残阙及古译文的互异,更彰显天主的上智,因为经过数十世祀的演变,尚能保存原意;另一方面,这些无关重要的残阙,亦可视作成书天主圣言的苦难。
明乎此,解经学家则应以司铎在祭台上朝拜圣体的热爱来对待圣经。所以应就人力所及,下最大的苦心去研究言语、历史、地理种种问题,俾能发挥天主圣言的效能和力量;忽略这项所谓训诂的工作,即等于不肯给救主的圣尸敷油,对于天主圣书算是极大的不敬。此处我们可以引用圣文都辣的一个适当的此喻说:「圣言降生成人,卧于马槽,他虽是万世的师表,出自光明的光明,却表现着人类的弱点,裹以襁衣,好像亚当的一个平凡苗裔」;同样成书的圣言也是满了缺陷,需要我们的照顾,那末我们该如何热心去担负这项工作呢?这项考订的工作,明显地是要由文字中钩引趣旨,充分地享受天主启示的恩惠。
在本书内我们就给旅兹下土的中国信友的是:若苏厄书、民长纪、卢德传、撒慕尔纪、列王纪。概括来说,诸书没有多大困难,但是撒慕尔纪一书,人人尽知,是旧的中最难的一部。既然,自敖黎革勒斯与圣热罗尼莫以后,经过了许多考订家的努力研究,若仍拘泥玛索辣经文,似乎是不合理,又不切实际,业且违犯教宗们近来的训令。宗座屡次训示解经学者要遵守圣奥斯定的教训,解经学者首要的任务在修正经文。为此我们希望一般熟习拉丁译本或誓反教译本的读者,在撒慕尔纪一书内发觉有二百余处修正的地方,请不要诧异。除有关重要的修正外,在注解中,我们不另加说明,因为这典本书的性质不合。
关于注解,力求言简意赅,切于实际,以圣经解释圣经为原则。本书内容有许多地方与编年纪相同,为避免重复,同时为平均配合每一卷的分量,在本普内多注意所谓的人事——即历史部分,所以很多注解只是注重伊民的历史,拿当时各国的历史和近代考古学家所发掘的资料,以及历史的地理学来求对证,希望在下一卷多注意宗教方面的问题,即详论默户的道理及其进展。
关于个有名词的音译,会有人给予我们不少的建识,但经过再三的考虑之后,我们以为在梅瑟五书序言里所立定的译名原则,仍不能轻易抛弃。道问题有出人意想不到的困难。这业不是说我们对于已出版的译名,自觉满意,每年有修改的地方,就足以证明这问题的困难。照我们看来,这固定的原则应以教友的习用,希伯来和希腊的拼音以及国语的音韵为标准。
在结束本序言以前,我们要向给予我们任何协助的人致谢。我们特别感谢献县教区赵振声主教为全警署签,
我国驻梵蒂冈公使吴经熊博士为本书各卷题名;又周村教区杨光被主教,和美国加利福尼亚省的本会兄弟慨然捐助,使本书能如期间世。其次有本港「真理学会」的诸多协助,玛利诺会修女为本书绘图,多明我会供给不小参考书籍,都在此一一致谢!并求天上之父尽量替我们予以报酬!
最后,愿天主我主耶稣基督的父,藉无玷童贞圣母的转达,使此卷圣经于基督奥身——中国天主教会的兴建,有所贡献!
思高圣经学会识于香港九龙
天主降生后一九四九年诸惠中保中华圣母瞻礼日
数年前,著名的圣经注解大师梅尼市(Heinisch)说过这样的话:「学者们,如研究创世纪,尚有几个世纪的工作可做,该做的工作甚多,诸如创世纪的原文、历史、以及其他一切与此相关的错综问题,都不是一人一时所能解决的。」这话使我们想起了金口圣若望论圣经所用的一个比喻。他说圣经好似一个葡萄园,如果要它每年都有丰收,园丁必须流汗劳作,这比喻本是对全部圣经而说的,但对梅瑟五书我们更觉得它恰切而适当。我们姑不论梅瑟五书内部处处尽是荆棘榛莽,就是它的四周也深深地围上一圈荆棘的藩篱,使你无法着手钻研。人人都知道梅瑟五书内,有许多应加考证的史料,应待解决的疑难,应该比勘的学说;这些学说都是历来治经学者,要想考证史料和解决疑难而引起的聚讼。研究梅瑟五书最感到棘手的,是其中牵涉到的自然科学、史前史、史后史、宗教比较研究学、以及关于唯一神教的起源、人间神国的建立等等问题;而居这些问题的首位的还是启示的起源和默西亚主义的发展。难题虽多,但决不能使为基督服务的人裹足不前,使已开始的工作半途中辍;反之,更鼓舞他们对光明之父所怀的信心,勇往直前,因为光明之父,原是一切美善,一切恩宠的根源。
本年是真福若望蒙高味诺(B. Ioannes a Montecorvino)诞生七百周年,教宗已颁发公函,谕示举行纪念。这位真福为创立中国初期的圣教会,打破种种困难,居然将新约与圣咏集译成了汉文。
我们在此应坦白承认的,使我们感到译经工作颇为轻易的,是我们对慈母圣教会所有的孝爱,是教宗和多数神长、尤其是我们所在区的总主教田耕莘枢机、教廷驻华公使黎培理总主教、本会总会长神父与其在华代表舒迺柏神父和许多信友的期望;但最有力的,还是我们在天的母亲加给我们的助佑。对她我们只有爱戴与感谢,情愿将这一部书,如前二年所出的圣咏集与智慧书,以孝子之情奉献给她,向她说:「圣言之母,勿嫌我言,乃俯听我,乃垂允我。」
在翻译本书上,我们所遵循的原则,与前二书相同。翻译原文,如有阙文,则依古译本增补,间或采用学者的臆说,不过为数甚少。在总论中及各书引言内,凡足以代表近日公教圣经解经学的意见,我们都尽量加以讨论。圣经的道理,即所谓「圣经神学」(Theologia biblica),本是信友应由经卷中采摘的美果,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的。所以凡遇此等重要的题材,我们都提纲挈领地加以整理,使读者能得一简明确切的认识:如天主的称呼,原祖的堕落,救主的预许,唯一神教与默西亚主义的起源,亚巴郎与伊撒尔民的被选,圣祖的宗教,梅瑟教的要点,如逾越节,祭祀,约书,十诫,雅各伯与彼肋罕的预言,以及其他各重要问题,我们都特加以「附注」,详细讨论。又凡能证明圣经原文文义的史料,我们亦按着本书的需要尽量采择。所以本书多次将梅瑟法律与哈慕辣彼,及其他东古民族的法典,相互对照。又为更明瞭梅瑟的礼仪和古代民族分布的情形,我们也附添了一些图说。然而要请各位读者另加注意的,是我们解经的用意。我们解经,在我们心目中,常是把旧约看做基督的胞衣,看做走向基督的向导,看做基督的最初的见证。
关于经内固有名字的翻译,我们是采用了一种标准:先比较希伯来文与中文的对音,然后取其最近似的音译。对经外译名,我们也采用了这种方法。不过有些名字如亚当厄娃亚巴郎等,信友们已用了几世纪,又在中国各大辞典内,有些名字已应用甚广,几乎成了定型,所以我们不愿更改。鲁迅先生在他的热风不懂的音译的一篇内,也曾主张过这种译法。我们采取这种译法,其原因有二:一是因为现代有很多著作家对于译名太不经心,同一书内,往往前后就不一致;像这样的缺点,我们不愿意它出现在我们的译文内;一是因为,如果仁慈的天主赏赐我们能继续工作下去的话,我们为未来的工作计,不能不预先打下一个基础,立一个可以贯彻始终的标准。有人曾给我们提议,要我们采用誓反教的译名,因为他们的译名似乎相当普遍;但是我们没有接受,因为他们的译名,尚缺少一些应有的原则,可讨论的地方仍然很多。
在结束本序言以前,我们愿对一切援助我们的友好和神长们,敬致诚恳的谢意。我们特别感谢南京于总主教,他在百忙中抽闲为本书各卷题名;我国驻教廷公使吴经熊博士,为全书题名;清华大学地学系教授王素先生,为本书绘地图;桂万才(Fr. Jodocus Guegel O. F. M.)修士,为本书绘其他的图表;济南总修院圣经教授翟煦(Dr. Theobaldus Diederich O. F. M.)神父,为申命纪写了引言;主徒会张金寿神父和清华大学教授毕树棠先生,为本书作过校阅和修改。诸位友好和神长,以及其他惠助我们的人,我们衷心感激,并求天主于今世后世,替我们多为补报。
最后我们谨将我们所出的第三书,(依次原为旧约全书之第一集,)以孝爱之情奉献给殉道者之母——中国天主教会,虔求诸惠之父,藉「祂赐与我们的书信」,光照祂右手所栽培的这个葡萄园,不断予以生力与维护。
思高圣经学会
谨识于北平方济堂
天主降生后一九四八年
诸宠中保中华圣母瞻礼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