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稣从圣母玛利亚的住处动身,与门徒沿着山谷北侧,来到了通向贝特赛达的山坡下。贝特赛达距离此地不到一小时的路程。众圣妇也离开了伯多禄的家,前往位于贝特赛达最北端的安德肋家。安德肋的家还算不错,虽不如伯多禄家宽敞。贝特赛达是个小渔村,只有村子中央部分向陆地延伸了一些;村子两端像细长的臂膀一样环抱着湖岸。从伯多禄的渔场所在处向北望去,就能看见它。
居民大多是渔夫、织毯匠和帐篷匠。他们是些头脑简单、没什么学问的人,让我想起我们那里的泥炭挖掘工。毯子是用山羊毛和骆驼毛织成的。骆驼颈部和胸部的长毛垂在毯子边缘,亮闪闪的,像穗子和花边。
年迈的百夫长则鲁巴贝尔没有来贝特赛达。他身体太虚弱,走不了这么远的路。他本可以骑马,但那样就会错过耶稣沿途的教导;此外,他尚未受洗。贝特赛达挤满了从周边城镇乡村来的人,还有从湖对岸、苛辣匝因和贝特赛达·尤利亚斯地区来的人。
耶稣在会堂教导,这会堂不大。祂谈到天主之国的临近,用直白的话说祂自己就是那个国度的君王,这像往常一样在祂的门徒和听众中引起了惊异。如同前几日,祂教导时面向听众、以手势或肢体语言辅助,向大众传讲,并治愈了许多被抬来、安放在会堂外的病人。几个附魔者在祂身后喊叫:“纳匝肋的耶稣!先知,犹太人的君王!” 祂命令他们安静,因为显明祂真正身份的时刻尚未到来。
耶稣结束教导和医治后,与门徒前往安德肋家吃点东西。但祂没有进去——祂说自己有另一种饥饿。祂带着撒图尔尼诺和另一个门徒,沿着湖岸往上游方向走,距安德肋家约步行七分钟路程。那里有一所孤寂的病患收容处,收容着一些可怜的癞病人、心智愚钝的人和其他悲惨、被遗弃的人,他们在那里苦苦度日,完全被世人遗忘;其中有些人赤身露体。贝特赛达没有一个人愿意跟随耶稣,因为怕沾染不洁。这些可怜人的小室建在一个庭院周围。他们从不离开,食物是通过门上的一个开口递给他们的。
耶稣命令病院的看守人把这些悲惨的病人带出来。门徒们用随身带来的衣物遮盖所有需要的人。然后耶稣教导并安慰他们,在人群中逐一巡视,并以按手的方式治愈了其中许多人。祂默默走过一些人面前,却吩咐另一些人去沐浴或遵守别的规矩。凡被治好的人,都跪倒在祂脚前,泪流满面地感谢。这景象实在感人至深。他们原是彻底被遗弃的人。
耶稣带着看守人回到安德肋家与祂一同用餐。当他们离开病院时,一些被治愈者的亲属从贝特赛达赶来,给他们带来了衣服。他们先高兴地把亲人接回家,然后带到会堂去感谢天主。
安德肋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餐食,有又大又好的鱼。他们在敞厅里用餐,妇女们另坐一桌。安德肋亲自招待。他的妻子非常勤快麻利,很少离家。她经营着织网的生意,雇用了许多穷苦女孩来做工。
她把家里和生意都打理得井井有条。在这些受雇者中,有一些贫穷、失足的妇人,她们曾是体面的妻子,但因行为不端遭休弃。她们无处可去,因此这位善良的女主人怜悯她们的困境,给她们工作,教导她们该做的事,并力劝她们祈求天主的仁慈。
那晚耶稣在会堂再次教导,然后重新开始与门徒的旅程。祂经过许多病人,但没有医治他们,因为正如祂所说,祂的时刻尚未到来。在与母亲告别后,祂与所有门徒回到伯多禄提供给祂、靠近葛法翁的那所房子。
耶稣在那里与门徒交谈了很长时间,然后离开他们,到一座山峰尖耸、长满柏树的山上去祈祷过夜。葛法翁呈半圆形坐落在山丘上。它有许多葡萄园和一层层的花园。山顶上生长着小麦,又密又壮,像芦苇一样。这是一个开阔而宜人的地方。它曾经更为广阔,或者附近曾有另一座城市,因为在不远处,我看到了像是毁灭性战争遗留下来的各种废墟痕迹。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