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五人向耶稣和年轻门徒作别后,大家一块儿走出帐幕。他们身披斗篷,后摆较前襟为长,颈后垂着宽大飘带。他们来到一座四角金字塔状的圣殿前,此殿非由石砌,乃用木料兽皮等轻巧材料搭成。殿外有台阶自底座直通顶端。圣殿建在层层高起的洼地上,四周设台阶和围栏。圆形广场上开有数处入口,通向殿内不同场所,入口处装着轻巧篱笆权作屏风。
广场上早已聚集了数百人:已婚妇女立于男人之后,少女立于妇女之后,孩子们站在最末。金字塔形圣殿的台阶上摆着发光的圆球,明灭闪烁宛若星辰——此技之妙,我亦难参透。这些光球依某些星群之序排列。殿内已是人满为患。中央立一高柱,有横梁自柱身伸向四壁,直抵塔顶,其上灯火映亮外间圆球。殿内光景殊为特别,昏黄如暮色,清冷似月华,令人恍如仰观繁星密布之苍穹。仰首可见月亮悬于最高正中之处,更有太阳闪耀光芒。这般布置实在巧夺天工,逼真得令人心生敬畏——尤当在殿内昏暗中,望见中间柱周立着的三尊偶像时,更觉心惊魄动。
一尊偶像生着人的身体、鸟的头,弯喙如钩。众人向它献祭各种食物:但见他们把鸟牲之类的祭品塞入它的大嘴,物件便坠入其腹,又复落出。另一尊偶像头角似牛,作蹲坐人形,双臂前伸若欲接抱婴儿。人们将鸟置其臂上。偶像内部设有火炉,敬拜者通过专设的孔洞,把在祭台上宰杀切块的牲肉投入火中。烟气通过埋于地下的管道通至外面。殿内不见火焰,但那几尊狰狞偶像在昏暗中泛着暗红色的幽光。
仪式进行时,环立金字塔四周的人群以一种极特别的腔调吟唱:时而一人独唱,时而众人齐和,曲调竟会骤然由哀转狂;当月亮和不同星星显现时,众人便发癫狂之喧嚷以为敬拜。这拜邪神的庆典直闹到破晓方休。
翌日清早临行前,耶稣给大家教导了一番。大家问祂是谁、欲往何方,祂便与之讲天父的国:说祂正寻找降生时来朝拜过祂的朋友,接着要去埃及找儿时的同伴,召他们来跟随,因为祂不久就要回到父家。祂谈及他们拜偶像的事,说他们为此白白耗费、杀了那么多祭牲,实应当敬拜创造万物的天父,还该把献给偶像的祭品转送穷苦的弟兄。
妇女所居在男人帐棚之后,完全隔开,每个男子皆娶数妻。妇女身着长衣服,佩戴耳环,头饰状若高帽。耶稣称许男女分开住,说妇女居后本是好的,但严斥娶多妻之举。祂明言男子当只娶一妻,待以顺服之道,不可视若奴仆。
耶稣教导时神情慈爱,其风采卓然超凡,众人遂恳求祂留下。。他们欲请一位年老的智者来与祂谈话,耶稣未允。于是他们取出一些古书查考——非是羊皮卷,乃是如树皮般的厚叶,字迹深印其中,叶质观若厚革。外邦人执意请主留下教导,耶稣推辞了,说等祂回到父家后,他们当跟随祂,并且时候到了,祂必**召唤他们。
将行之际,耶稣取一根尖头金属杖,在他们帐棚的石地上刻下祂亲族中五人之名缩写。我见仅四五字母交织,其间有个清晰的“M”。字痕深镌石中,外邦人惊视之,顿生敬畏,后竟将此石奉为祭台。如今我见它安于罗马圣伯多禄大殿一隅,教会的仇敌断难夺之!
耶稣离去时,不许这些外邦人相送。祂携年轻门徒向南而行,穿过分散的帐棚,经偶像塔楼而过。祂对青年们慨叹道:“这些外邦人,我未及施恩,竟倾心接纳;而那班心硬的犹太人,我屡施厚爱,反遭恶意相逼。”耶稣与少年们赶路整日,看来离三王所居之地尚有数日行程,约莫五十英里。




